mia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整个走廊都是瑟瑟发抖的服务生,饭店经理不知所措的瞪大双眼,有人被吓得小声哭了出来,赵一清扶着门框几乎站不稳,
白若薇坐在包厢正中,腰背挺拔的靠着座椅,瞳孔发红,神色茫然,
满地狼藉,所有菜无一例外的都被砸碎了,
白若弱在电话那头咆哮着,
“姐,你现在拒绝别人的借口也太清新脱俗了吧,你怎么了就结婚了???你给赵一清吓傻了你知道吗?”
“我的赵二小姐彻底吹了,你赔我,就算你把监察院买下来送给我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白若薇咬着牙,
“闭嘴。”
mia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上车后白若薇就开始拒绝交流,mia不知道饭桌上发生了什么,可是白小姐的状态真的很差很差,她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在掌心留下一片狰狞血痕,
mia沉吟良久,小心开口,
“是因为上次那个enigma吗?我可以去查她。”
“不要。”白若薇不假思索的拒绝道,
“为什么不用?你这几天真的很反常...”
总是走神,总是莫名心口绞痛,总是...
白若薇双眼紧闭,
她又开始疼了,
说不上哪里疼,总之就是很疼很疼,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那张撕碎的照,
mia的声音绕在耳边,明明是最熟悉的声音,可是白若薇却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陌生,
撕碎的照片,好像让她,又失去了一遍、宋识舟。
为什么会是又?
到底为什么是又?!
白小姐双目欲裂,万分痛苦,
...难道她失去过一次宋识舟?
“我根本不认识宋识舟。”
她颤抖道
“我根本、不认识、宋识舟。”
mia罕见的感到疑惑,
“对,你根本不认识宋识舟,不光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我没见过她,我也不喜欢她…”
她似乎想要证明什么,可是越证明便越慌张,几乎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可是既然她不认识,为什么她会这么这么的难受?
慌张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她不敢说自己不认识宋识舟了,因为每加诸一次否定,没一次拒绝,白若薇的心就痛一分,心里就难以忍受一分,
她的掌心处开始流血,道道血痕坠在白小姐的衣裤上,
她不要…她不要这种感觉,这种痛不欲生,仿佛失去了此身挚爱的感觉…
“mia,帮我找到宋识舟,无论用什么方法,把她带到我面前来...见我。”
......
住在飞鸟镇的人并不知道内城发生了什么,纷争难过和落寞与这里都无关,宋识舟昨晚睡得还可以,但醒的却很早。
蓝池陪她去火车站拿行李,那里的老板好像认识蓝池,热络的和她打着招呼,临走前还送了她两袋橘子。
两个人回到小画馆是九点多,这里生意不太景气,整个上午都没什么客人。
昨天帮工的女孩儿没来,店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蓝池拿着猫粮逗猫,让她随便看看。
满墙的画大部分是蓝池的原创,另一小部分是她临摹知名画师的仿作,她在艺术上是真的颇有造诣,但这个小镇里,显然没有能够理解她的人。
宋识舟昨天的注意力只放在当中的那副睡莲之上,完全忽视了其他作品,现在正连连惊叹的欣赏着,
不过她现在才发现,蓝池的好多画里,画得都是星星。
孤寂的一颗小星,被星群排斥的小星漂浮在湛蓝湛蓝的天幕中,那蓝深邃神秘,孤寂迷人,
看得宋识舟莫名心头一紧,
“姐,”
蓝池此时正拿着一根自制逗猫棒逗猫,说是逗猫棒都勉强,绑在瓶子上的一根羽毛,足够大胖猫玩的不亦乐乎。
“什么事?”
“你这画...”
宋识舟哽了一下,
“好像大部分画的,都是星空。”
“是有什么原因吗,还是...单纯的喜欢?”
几乎一模一样的构图,一颗小星,不同色调的天幕,无一例外的孤寂、落寞
蓝池顿了顿,
“没什么原因。”
见她这样回答,宋识舟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也许是这几天舟车劳顿的原因,下午的时候,宋识舟又睡着了。
先是梦到蓝池,梦到小时候镇子里举办活动,蓝池画了一半的残妆,一双淡绿色的眼睛,好笑似的看着她,
宋识舟动不了,很快那双淡漠的绿色眼睛逐渐变得哀怨起来,眼前人的气质也变了,她从少年时一下子穿越到成年,
在一间不知名的小房子,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宋识舟屏住呼吸,几乎不敢随意挪动,因为她闻到几分危险的气息,那女人一头耀眼得白色长发披在身后,漂亮的背不甚在意得裸\露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劲瘦得线条像豹子,
即使已经极力减小存在感,她的脚步还是吵醒了熟睡中的人,那个人睁开眼睛,一脸不耐烦,
那人从床上坐起来,表情很不好看,她就穿着内衣,背跟擦了铅粉似的莹白,她下床,惦着脚尖,勾着宋识舟的领子,从上到下的打量她,
眼神先是嘲讽,高高在上的倨傲,而后变得慌张,失魂落魄。
宋识舟的手心出汗了。
她梦到白小姐了。
即使想要极力从梦境中脱离出去,可是白小姐还是抱住了她,熟悉的月桂香气拥着她,白小姐急切的吻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她捉着宋识舟的手去解她身后的扣子,一边解一边低头,白色的长发擦着宋识舟的颈子磨蹭,表情随意迷糊,
宋识舟有点紧张,她想松手,想逃走,却一不小心挑起白小姐的肩带,
那肩带被扯的老高,高高落下,抽了她一下,
雪白的皮肤瑟缩着,露出一道怯生生的红痕。
那人回头,
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很娇,眸含春水,当然不是真的哀怨,是在装模做样的拿乔卖乖,白小姐吃痛的喊出来,啊呀一声,拖长了调子,她说好疼呀,你怎么能这么打我呢?...
其实她不像说你不能打我哦,而是再说你可以打我哦,不管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哦。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媚,她得意的哼哼两声,有点莫名其妙的骄傲,外人绝想不到她们的相处方式会是这样,满内城的人都笃定宋识舟用了多么下作的手段勾\引白若薇,那么她在白若薇面前一定是谄媚讨好,使劲浑身解数,可是他们想反了,确实有人讨好,不过这人不是宋识舟。
白小姐和她十指紧扣着吻她,
春梦梦到前妻,似乎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宋识舟挥着手驱赶她,可是梦里的白小姐和现实的白小姐一样难缠,宋识舟的大脑充血了,她想推开她,她不想随了她的意和她睡了,又被她纠缠住,几次三番下去,泥人也有了脾气,
她咬了一口白若薇,调整了一下姿势,她不准白若薇动,用衣服捆住白若薇的双手,白小姐挑着眉毛看她,好像在说,就这?
宋识舟被气笑了,
就这。
白若薇不服,变着法儿的和她对着干,咬她亲她,又被她卡住下巴摸牙齿,总之张牙舞爪,哪里像平日里淡漠自持的白监察?她闹了一会儿,一会儿又开始哭,哭到了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程度,说要她原谅自己,还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行行好请听解释,
宋识舟被她缠得郁闷死了,又想到这是梦里,她堵住白若薇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听她胡言乱语。
一道阳光打在宋识舟的脸上,天蒙蒙亮起来,小屋的窗纱被人拉开,
眼光顺着眼皮一点一点的照满全身,暖融融的感觉,梦里的人如同小美人鱼一样化作泡沫消散了,宋识舟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一个人站在窗前,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
阳光大亮,她看了一眼手机,她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蓝池淡淡道,
“你昨晚睡了很久,我就没有叫你。”
宋识舟飞快地坐起来,
睡了这么久就算了,她刚才做的梦那么逼真,说不定就讲出些什么不该讲的话,宋识舟尴尬的解释道,
“不好意思,姐,我这几天太累了,睡得很沉...”
蓝池笑笑,
“没关系。”
她在扎头发,上挑的眼睛有些冷,这动作和白若薇更像了,宋识舟根本不敢去看她,
“我刚才...有说什么奇怪的梦话吗?”
蓝池终于绑好了头发,
“我没怎么听清。”
听她这样回答,宋识舟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蓝池紧接着问道,
“听说内城有一位小姐和我长得很像。”
“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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