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会儿？】
【我有点晕，谁能来扶我一下】
【谁保护谁啊？】
【驰骋沙场的大元帅咱还能要点脸吗？】
【这是什么场面？元帅在家里也是这么扮柔弱让配偶保护自己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亲了亲了！】
【大庭广众！伤风败俗！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再亲一口！】
【救命，爸爸被亲了，我居然觉得好高兴？】
【啊啊啊，可是他叫他小鱼哎！】
唇上触感鲜活，程知鱼愣怔了两秒，赶忙推开萧酌言，捂着嘴巴退了半步，眼眶圆圆：“你干什么呀，还在直播呢。”
“抱歉。”萧酌言道：“没忍住。”
“……”
程知鱼瞥见直播球镜头直直地对着他拍，特写都要怼到他脸上来了。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把直播球扭向另一边，然后抿了抿唇，踮起脚，在萧酌言下唇处轻轻碰了一下。
萧酌言眸光微微愣。
程知鱼垂下脸：“抱歉，我也没忍住。”
“呃……”
身后传来惊愕的声音，程知鱼转脸，看到同组的四名兽人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眼神都诧异地盯着他。
“……”程知鱼脚趾缩了缩。
他们应该没看到吧。
“咳……”熊人摸着鼻子垂下眼，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什么，那边的巨蚊好像挺多的，我先去看看……”
“啊对，深渊裂谷危险，我还是去警戒吧……”虎人转身就走。
狼人看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豹人，挑了挑眉，“我去看看幼崽，你们继续。”
豹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视线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程知鱼尴尬得快要抬不起头来，偏偏这时候萧酌言还伸手把他搂了过去，身体紧贴，暧昧得不得了。
程知鱼轻轻挣扎，却被搂得更紧。
豹人愣了好长时间，终于开口：“你们……”
程知鱼顿住。
“一直都是这种状态？”豹人道。
程知鱼没明白：“什么？”
豹人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每次都是你……强迫元帅？”
“……”不是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强迫他了？
萧酌言心无负担地笑了下。
程知鱼气鼓鼓道：“你看错了。”
豹人收回视线，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失神：“挺猛的。”
程知鱼：“你说什么？”
“啊不是……”豹人回过神：“不是猛，是挺好的，挺好的。”
豹人离开后，程知鱼气呼呼扯开萧酌言的手，“叫你不要乱来吧，都让人误会了？”
萧酌言跟在他身后：“怎么就误会了？”
程知鱼站住脚，脸红得不成样子：“他都说我……猛了，你没听见？”
“那不怪我。”萧酌言道：“是你没忍住的。”
“……”
程知鱼无言可辩，轻哼一声，提着枪转身走了。
萧酌言一点没大元帅的架子，笑眯眯在屁股后面跟着：“好好好，都怪我，下次不这样了。”
程知鱼脚步这才放慢了一点。
“有什么冲动，我们留着回家再办。”
“……”
程知鱼脚步声陡然加快，闷头跑到了幼崽身边。
【闺房之乐？】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宠妻？】
【跪求元帅直播恩爱日常，我付费观看！】
本以为弹幕怎么嚎都没人在意，谁承想，程知鱼跑掉后，直播球晃了晃，被人捏到眼前放着。
元帅那张俊逸冷明的五官瞬间占领了镜头，“弹幕消停点，别老发些让人不冷静的话，我家小鱼脸皮薄，急了会关直播。”
【我家】
【我家小鱼～～】
【别乱甩锅，分明是你自己把人逗跑的！】
【这么好看的人类给你当配偶了，元帅你就偷着乐吧】
【我要是被程知鱼主动亲一口，让我去死都可以！！！】
萧酌言动动手指，把觊觎他家小鱼的ID都踢了出去，随手拿直播球丢到身后的树丛里，不管观众死活。
直播球在虬扎的树丛里挣扎了片刻，才顶着一脑袋枯叶钻出来，也不敢多留，掉头就往程知鱼身边跑。
幼崽们配合默契，已经消灭了上千只巨蚊，熊崽、虎崽、狼崽和豹崽四只小家伙负责送濒临死亡的巨蚊上天，龙崽崽扑扇着翅膀，用龙焰把地面的尸体烧干净，以免爸爸不小心踩到脏东西。
没一会儿就把几名成年兽人击落的巨蚊收拾了干干净净。
深渊巨蚊比外界生物强，这一点不是开玩笑的，一批批巨蚊来袭，都死在程知鱼这组手里。
巨蚊们在裂谷里横行霸道惯了，再强的动物经过，也要被他们的口器刺上两口，第一次遇上这么硬的茬子，巨蚊没什么脑浆的头颅立刻做出决定——攻击他丫的！
把这群外来人类全都吸干！
然而，巨蚊首领派出一批又一批的直升机，却只见出门，不见回头，他没办法思考那批人的武力值是不是太高，才导致攻击失败。
首领只觉得自己被人扇了好大一个耳刮子，豆仁儿大小的脑子嗡嗡的，振翅高飞，发出了找死的命令。
——集全员之力，围攻这群硬茬子！
于是，裂谷里的其他参考组就见到了这神奇的一幕——正在跟他们厮杀的巨蚊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号召，果断放弃战场，嗡嗡地起飞，朝着裂谷一角飞去。
“那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吗？”有人搞不清楚状况了。
“是红甲学校的所在地。”
“程知鱼的学校？”
“这么多深渊巨蚊，他们应付不过来吧，要不要去帮忙？”
天空黑压压的，蚊群遮蔽了日光，除了刚才参战的巨蚊，树叶下、水塘边、山洞里……源源不断地有巨蚊起飞，攻击力十足地朝角落飞去。
“帮什么？”大蜥蜴带着满身伤痕的学生从树丛里钻出来，没有了巨蚊袭扰，他淡定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浮灰，道：“这么多巨蚊集结，你想去送死？”
“可程校长他帮过我们，这么多巨蚊围攻，他们会撑不住的。”
大蜥蜴满不在乎道：“那关我们什么事？程知鱼倒行逆施，连兽神都看不下，这是兽神的惩罚呢，你们敢去插手吗？”
其余兽人惊疑不定地聚在一起，不知道该走该留，想一群没头没脑的野鸡。
“而且，程知鱼是我们教育部黑名单上的头名，敢跟他合作，以后你们的幼崽都无法获得官方学籍。”大蜥蜴语气暗暗藏着威胁道：“劝你们自己想清楚了。”
他身边的幼崽多重伤，脸蛋和手臂全是血迹，反观他本人，依然是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连头发都没乱一丝。
俗话说，人比人气人，货比货得扔。
有程知鱼对幼崽们的精细呵护，唤醒了不少沉迷血斗的普通兽人，再见到大蜥蜴这么对待幼崽，忍不住在心底啐了一口混蛋。
裂谷里，其他学校的代表顾忌教育部这个庞然大物，不敢过多责难。
但线上网友就不一样了。
多的是直抒胸臆者和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莽汉。
没过一会儿，大蜥蜴身边的直播球就收录了不少混乱的弹幕。
【谁借我两只鞋，我糊这这王八蛋一脸！】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教育部也忒不是人了】
【有这种人当老师，幼崽还有什么未来？不知道那群学生家长怎么想的，还把幼崽送去给他们糟蹋】
【就是就是，也不看程知鱼怎么养崽崽的，一个个乖得不得了，软乎乎的，别提多可爱了】
【教学手段不怎么样，黑人倒是一流，巨蚊怎么这么不长眼，怎么没戳他一脸口器呢？！】
舆论在转变，巨蚊也在集结。
山谷一角，看着黑压压的蚊群充满恶意的围堵过来，程知鱼却并不慌乱。
他抱着大枪轻轻靠近萧酌言：“元帅。”
萧酌言已经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心里发软，装作不知道地“嗯？”了一声。
程知鱼看着眼前的黑云：“这么多巨蚊，全杀了应该不会犯法吧？”
比如灭绝物种罪什么的。
兽人大陆私设多，他还是问清楚一点好。
“这是害虫。”萧酌言道：“全灭了国家得给你奖状。”
程知鱼眼神一亮：“我明白了。”
程知鱼最讨厌蚊子，米粒大小的生物他尚且不吝啬击掌糊死，更别提这种汽车大小的玩意儿，这要飞去深渊，不得一口一个小朋友啊。
萧酌言本以为他会让自己帮忙，然而程知鱼只是问了问，得到答复后直接转头跑了。
萧酌言：“？”
“温上将。”程知鱼气喘吁吁地跑到面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
温利不可能拒绝：“什么？”
程知鱼就凑过去小声跟他说了，萧酌言耳力奇佳，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他的话。
并不怪罪程知鱼舍近求远的行为，只觉得他家小鱼真的好可爱。
巨蚊集结时并不会进攻，源源不断的身影不停加入黑云，只等首领一声令下，发出最后总攻的命令。
温利和穿山甲带走了力气较大的熊人和虎人，为了节约时间，都变出兽形，转眼消失在树丛里。
程知鱼回到幼崽身边，给五只小家伙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当避难所：“崽崽，待会儿可能有比较激烈的战斗发生，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小龙崽往外面的黑云看了看：“爸爸，我们不可以帮忙吗？”
程知鱼耐心道：“你们分数够了，剩下的留给爸爸好吗？”
熊崽崽傻傻的瞪眼：“爸爸也要分数吗？”
程知鱼笑道：“要的。”
“那，那我不出来。”熊崽崽往石头后缩了缩：“分数都留给爸爸。”
“我也留给爸爸。”
“乖崽崽。”
“程先生。”温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东西取回来了。”
四名强壮的兽人拎着十几桶汽油从山顶跑下，转眼到了谷底。
兽人大陆的汽车是不用汽油的，但野外出行，组委会必备这种初级物资，以防遇到恶劣情况可以点火求生。
程知鱼让温利全搬来了。
此时，恰好巨蚊集结完毕，振翅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程校长！”
“我们来帮你！”
山谷另一侧跑来十几名成年兽人，物种多样，都举着大枪，希望加入这场战斗。
萧酌言远远看着这一场面，心中不免感到有些骄傲。他是军人，知道不同物种之间是不存在什么凝聚力的，除非受过严明的军纪教育。
然而这群人并不是军人，自愿抗击外敌，凝聚力的来源是程知鱼。
“谢谢大家敢来。”程知鱼有些意外，然后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把他们跟幼崽安排在一起。
然后看向温利。
温利用力点头，拎起油桶，程知鱼举起枪。
“程先生，来了！”温利说完，用力抛起油桶。
程知鱼举枪射击。
他枪法不好，没办法百发百中，但好在他采取不要钱的打法，一梭子子弹打出去，巨蚊跌落，油桶爆炸，热烈的火云席卷了半边天空。
由于巨蚊们太密集，这一爆炸杀伤力惊人。
“哈哈哈，我也来一枪，温利。”穿山甲举枪道。
温利：“看好了。”
轰——
大片火源炸开，落下一地烧焦的蚊尸。
有了示范，其余兽人有样学样，深渊大裂谷里传来炮仗似的动静，比过年还热闹。
半个小时后，巨蚊被消灭大半，还有一些半路逃跑，藏回了池塘、山洞和枯叶底下。
但这些逃跑的巨蚊接下来也会死在汽油的浇灌里，连同没有孵化的虫卵。
【怎么说呢，这个结果我其实并不意外】
【不意外+1，我爸爸炸了三个考场了，也不差这一个】
【以后红甲学校是不是要纳入考试黑名单了？】
【巨蚊这种生物早就该灭绝了，只是没人愿意干罢了，程知鱼算是解决了大陆一个大麻烦】
【爸爸就是爸爸】
鞭炮声引来了组委会，看着一地焦尸，负责人讷讷半晌，只得宣布考核提前结束。
各方带着幼崽离开深渊。
才爬到山顶，程知鱼就看到大蜥蜴一脸气急败坏：“什么？……退学？谁给他们的胆子敢从教育部退学！”
“我不答应，我看谁敢走，幼崽前途不要了？”
“……去红甲学校报名？他敢！”
大蜥蜴急得脸红脖子粗，程知鱼收回视线，牵着乖乖的幼崽走出山林。
这种事情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时有发生，兽人不是傻蛋，知道谁才是对幼崽好。
一边是把幼崽当宝的红甲学校，一边是把幼崽当血斗武器的非人教育，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猛犸部长，接下来要好好头疼一段时间了。
程知鱼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掌被牵住，萧酌言跟他十指相扣：“累不累。”
程知鱼老实点头：“有一点。”
萧酌言便道：“龙巢就在头顶，我们可以上去休息一会儿。”
程知鱼转眼看他，眼神里藏着防备和怀疑：“是真休息吗？”
萧酌言坦坦荡荡：“当然是，你在想什么？”
程知鱼被倒打一耙，急忙转回脸：“没什么，我想回家再休息。”
萧酌言不止一次听程知鱼说起“回家”这个词，但每次都能让他心情愉悦。
外界不少兽人喜欢程知鱼，但能肆意拥抱亲吻他的，只有自己。
“好。我们回家。”
萧酌言本想告假跟程知鱼好好腻乎几天，但刚从裂谷回来，就接到通知——元首召见。
萧酌言知道，是关于异族收买兽人官员的事情要有结果了，没进门就带着温利穿山甲离开。
最高兴的莫过于幼崽，跟他们抢爸爸的坏人终于走了。
程知鱼在龙穴休息了两天，精神养得足足的，准备回学校看看他招来的幼崽学生。
但早上被闹钟吵醒时，他又开始后悔，抱着幼崽嘀咕着再睡一分钟。
“小鱼。”萧酌言忙完公务回来，亲自叫人起床，“醒醒，不是要去学校吗？”
程知鱼咪蒙地睁开眼，懒劲儿上来，抱着小龙崽滚了滚：“啊啊啊……不想上班。”
早上的床铺最好睡了。
小龙崽顺势抱住爸爸：“啊啊啊，我也不想上学。”
萧酌言看在床上腻着的一大一小，“好，我帮你们请假。”
“那怎么行。”程知鱼最后躺了两秒，爬起来，一本正经道：“你身为元帅，怎么可以放任我们偷懒，要督促我们上进才对嘛。”
小龙崽爬起来有样学样：“就是就是。”
这段时间，程知鱼彻底取代萧酌言在幼崽心里的地位，爸爸说什么都是对的。
萧酌言：“……”
还成了他的错了——
考核结束后几天，程知鱼都待在学校，如他预计的，这场直播结束，红甲学校又迎来一次招生高峰。
这次的生源，全是从教育部退学出来的。
程知鱼亲自接待，温声细语地把幼崽牵进学校，温柔可亲的态度俘获了一大堆可爱的幼崽。
“校长！”
“校长！”
一只小牛幼崽捧着自己刚搭好的积木跑来，小心翼翼地拿给程知鱼看：“我拼出来了！”
这是程知鱼设计的趣味性课堂，玩具是前世他玩过的七巧板、积木、鲁班锁、魔斗等，千奇百怪，很得幼崽们喜欢。
程知鱼蹲下身子，等着小牛幼崽跑近，摸了摸他的脑袋：“崽崽很棒，继续加油。”
小牛幼崽被他夸得脸都红了，羞赧地道：“我会的。”
正巧中午，萧酌言来看他，看到这一幕，忍着没吃醋：“又招进来多少学生？”
程知鱼想了想：“七万多。”
萧酌言道：“那这所学校的幼崽快30万了，地方还够吗？”
说起这个，程知鱼不得不佩服赫拉克：“克拉克把学校附近1000亩土地都买下来了，现在还在继续扩建。”
萧酌言点点头。
幸好红甲蚁有钱，否则换了其他种族，怎么也养不起这么一大群幼崽。
“我带你去看看学校吧。”萧酌言第一次来，程知鱼乐得给他介绍。
第一间教室的幼崽们，正在上文化课，跟教育部的教育方法不同，程知鱼让老师讲解兽人大陆的历史和法律。
为此，他还特地画了个漫画绘本，用可爱的图片增加趣味性，幼崽们都学得很认真。
“画册不错。”萧酌言道：“你怎么这么多奇妙的想法。”
奇妙吗，都是照抄前人的成果罢了。
程知鱼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死记硬背。”
萧酌言没忍住，在无人的走廊上亲了他一口，“你很棒。”
程知鱼仓皇的转头四看，没见着人，松了口气：“在学校呢，你有点元帅的样子吧。”
两个人继续朝前走，萧酌言脚步顿住：“还有格斗课程？”
“嗯。”程知鱼道：“毕竟是兽人，必要的格斗技巧少不了。”
只是他参照前世的击剑运动，给幼崽们准备了？全套的防护服，武器也只是不伤人的竹剑。
幼崽们全副武装着，白色的防护服圆滚滚，像一只只温香软糯的汤圆。
除了这几门，程知鱼还开设了游戏、数算、野外露营等课程，期待幼崽们全面发展。
萧酌言了解过，很是赞赏的点头：“不错。”
程知鱼高兴道：“不是看在配偶的份上才夸我的吧？”
萧酌言挑眉：“要是这样，我就不这么夸了。”
程知鱼下意识想追问个究竟，但看到萧酌言露骨的视线下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红着脸道一声流氓。
萧酌言心情愉悦地不跟他计较。
“校长！”
赫拉克从校外跑来，学校太大，他估计是没开车，跑得气喘吁吁。
这也是程知鱼没有开设体育课的原因。
学校实在够大了，随便走一圈就能达到锻炼的效果。
“怎么了？”
“猛犸部长带着医生和记者们来了。”赫拉克道。
“他要干什么？”程知鱼疑惑。
“检测幼崽们的精神状态。”赫拉克道。
程知鱼颇为惊讶：“他还没放弃呐？”
这段时间教育部安安定定的，没出什么幺蛾子，程知鱼本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争斗了，没想到刚一松懈，幺蛾子就来了。
“把他们带到操场吧。”程知鱼道：“再通知直播部，全程直播，猛犸部长带了记者，我们也得做一手准备。”
“好的。”
萧酌言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去应对，军方有证据表明他跟异族有来往，我直接抓了就是。”
程知鱼有些惊讶：“他投靠异族了？”
“嗯。”
程知鱼皱起眉：“怪不得这么摧残兽人幼崽，原来是卖国贼，这个坏家伙！”
萧酌言被他一句软软的坏家伙骂得没了脾气。
“你能先不抓他吗。”程知鱼道：“我想他亲眼看看结果。”
萧酌言略一想就知道他的意思：“好。”
操场上，烈日长空。
猛犸部长带着知名医生和记者，声势浩大地来找茬。
程知鱼也到了，带着他一直养在身边的五只幼崽，“猛犸部长，您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这里可不是你的学校。”
猛犸部长志得意满的轻笑：“是不是你的学校还两说呢，程知鱼，还记得你招生时夸下的海口吗？”
程知鱼道：“记得。”
治愈幼崽躁动症。
这是他招生时夸下的海口。
“那好，我让医生来了，用检测结果说话吧。”
程知鱼没什么意见，但是：“检测可以，但我不信任你。”
猛犸部长：“你想说什么？”
程知鱼道：“我们双方的医生共同检测，最后对比结果。”
猛犸部长毫不在意道：“没问题，但检测幼崽让我自己选。”
这次检测，他没做什么手脚，不管程知鱼做出什么样调整，都无法干扰他。
不是懒，也不是黔驴技穷。
而是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治愈幼崽暴动症的办法。
今天他就要看着程知鱼被万民讨伐，死无葬身之地。
双方达成共识，程知鱼开了直播，猛犸部长入校挑选学生。
双方的医生共同检测。
“怎么样？”猛犸部长问。
他带来的医生拿出报告，脸色有着藏不住的惊讶：“奇迹，兽神降临的奇迹！躁动症真的缓解了很多！”
猛犸部长抢过报告，快速浏览一遍，不信邪：“一只幼崽说明不了什么，再测。”
程知鱼一言不发地让他折腾，只在一旁温声安抚被他吓到的幼崽。
医生随机抽取了几名幼崽，继续检测，不论采用什么检测手段，得到的结果都是一致的——躁动症缓解。
“奇迹！真是奇迹！”
猛犸部长快要被气死了，他皱着眉瞪程知鱼，“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办法……”
“部长。”程知鱼抱着幼崽看他：“承认吧，你的方法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幼崽躁动症是被你养出来的，你教坏了无数孩子。”
“放屁！”猛犸部长被气得爆了粗口，注意到程知鱼身边的直播球，他猛地愣住。
然后出离的智商开始回归。
“你耍我？”
程知鱼都惊呆了：“你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啊？”
猛犸部长看着那悬浮的小球，知道自己今天犯了个大错——他给程知鱼免费打了个广告了，还是个权威又真实的广告。
他手里所剩无敌的可怜生源，这会儿只怕也保不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弱小人类，没来由的一股火气，在心口一撞一撞地疼。
这名人类带给他的耻辱和磋磨一幕幕在眼前回闪，把他仅剩的理智烧没了。
“我杀了你……”
猛犸部长咬着牙上前，想去捏碎程知鱼的喉骨，但没等他上前，温利带着大批军队包围了操场。
“部长先生。”温利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涉嫌勾结异族，恶意伤害幼崽，现在请你跟我们走吧。”
猛犸部长一愣：“你……”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惊愕得几乎失了声。
“我怎么会知道？”好在温利帮他补齐了后话，还耐心的解释缘由：“我们抓了异族谈判团，他们什么都招了。”
猛犸部长不肯信：“我不信，我要到王宫告你！”
“还想着找靠山救命呢？”温利翻了个白眼：“那位皇妃早就下狱了，你想见她，直接去监狱里更直接。”
猛犸部长惊了：“……什么？”
温利没了好性，兴致缺缺地对身后武装部队道：“带走。”
“你敢！你们敢！”猛犸部长挣扎着：“我是帝国一级官员，你们敢抓我，我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吵死了。”温利道：“还不把他嘴堵住，吵到幼崽了怎么办？”
“温利！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唔……”
猛犸部长被身躯强大的武装军队拖走。
“程先生。”温利对他敬了个礼：“军务在身，我就先走了。”
程知鱼点点头：“谢谢。”
“应该的。”
温利跳上军卡，浩浩荡荡的走了。
萧酌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幼崽们的春天……到了。”
程知鱼转身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学校：“是啊。这真是个好消息。”
恰好到下课时间，一群在教室里就按捺不住的幼崽全部跑出门，成群结队地向他跑来。
“校长！”
操场占地面积极大，幼崽们全跑上来也不会拥挤。萧酌言看着这一群群狂蜂浪蝶似的小家伙们，脸上都洋溢着对他配偶的渴望，怎么忍也忍不住了。
他伸手揽过程知鱼，大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这么多人喜欢你。”
程知鱼仰起脸，拿漂亮的眼珠看他：“可我只喜欢你啊。”
萧酌言心口一软：“怎么证明？”
“这还要证明啊。”
萧酌言道：“当然。”
程知鱼想了想：“我对兽神发誓？”
“不用。”萧酌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签了这个就行。”
程知鱼拿出笔写上名字。
萧酌言笑笑：“你都不看看？”
签完字，程知鱼收起笔：“你又不会害我。”
萧酌言都不知道怎么喜欢他才好了，打开文件第一页，露出“结婚登记书”几个大字，“你答应过的，这几天忘了吧。”
程知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确实忘了。”
萧酌言低声道：“惩罚你。”
程知鱼很乖地反问：“好，怎么罚。”
萧酌言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这辈子都得跟我在一起，不许爱上别人。”
程知鱼眼睛弯弯，笑得比烈阳还耀眼。
“好。”
他拥有这片大陆最优秀的兽人，便再也看不上其他的了。
萧酌言搂紧了怀中人，亲昵地蹭着他的额头：“驯养我，你可跑不掉了。”
程知鱼脸颊红扑扑地环住他的脖子：“没想跑，也早就跑不掉了。”
萧酌言把文件递给他：“看看。”
程知鱼好奇地打开：“我可以开家族立宗？”
“嗯。”萧酌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解决幼崽躁动症，元首必得赏你点什么。”
思来想去。
元首把所有人族送给了程知鱼，允许他建立与兽人平等的人族。
栖息地就在深渊之外的长泽。
“太好了。”程知鱼捧着证书一字一句认真看着，“人族有了立足之地，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他愉悦得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似乎这辈子的遗憾都被填补了，最后兴奋地抬脸亲了萧酌言一口：“我好高兴。”
“我也高兴。”
萧酌言迫不及待地低头亲吻他，还没触碰那片柔软的皮肤，就见程知鱼罕见地主动仰起脸，踮脚回应了他。
萧酌言被这个简单的动作勾得失了智。
“程校长！”
“校长叔叔！”
“校长爸爸！”
幼崽们越跑越近。不知道谁先起了个头，小家伙们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新称呼，全部改口叫爸爸。
“校长爸爸！”
盛夏烈阳里，两人在空旷的地面拥抱，陈旧的制度消散，身后是无数挣脱枷锁的幼崽。
阳光和笑意铺满稚嫩的笑脸。
他们将和程知鱼一起迎来全新的人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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