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帮派老大突然死去,以及和记、14K两个大帮派斗得你死我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么巧,前脚IF加工厂出事,后脚,疑似动手的14K便出事,甚至直接死了一个老大。
在凡事都要多想几回的人眼里,世上没有过于巧合的事,如果有,必然是人为。
加工厂的事情发生后,港城上流社会隐隐对张道南关闭的那扇门又打开了。
“婚宴?”
张道南打开请柬,赵家嫁女儿的宴会。
尹邦问:“去吗?”
“去!”张道南道,“我若是不去,别人只会以为我被这次的事情吓破了胆子,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不仅要去,还要光鲜亮丽地去。
“你一个人行吗?”尹邦不放心。
这次的事,他们损失了部分人手,还有不少人受伤,他又没办法陪着一起去,就算去了,以他现在的身体,反而是个累赘。
“要不把阿涛叫过来给你开车吧?”
阿涛是厂里保卫科的,身手很好,那天晚上,就是他带着他们一起,逼走了那些袭击的歹徒。
张道南说:“不用。”
阿涛守在厂里,最近多事之秋,他怕有人趁机去厂里捣乱。
“不用担心我这边,二哥给我留了人。”
倒是尹邦,走之前,他得先把人送医院去,留他一个人在家,他还不放心。
送走尹邦,张道南站在衣柜前,打开衣柜,挑选他的“战甲”,这套太夸张了,一个婚宴而已,显得他多重视似的。这套太普通了,这套不显气色……好一会儿,张道南终于挑好了,他换上西装,打开抽屉,拿出那块劳力士手表。这块手表还是他从老家带来的,专门用来装少爷的行头,还好那天晚上没摔坏。
张道南穿上衣服,戴上手表,扣上袖口的扣子。他站在镜子面前,凑近了一些,仔细地看了看眼角的那条疤。
他老子总说老子英雄儿狗熊,下次回去,他可以说一句,他儿子也英雄了一次。
整装完毕,出发。
宴会上,主动找张道南交谈的人比之前只多不少,有从婚礼的主人公聊起的,有从他新换的袖口开始聊,还有的说起他们IF在港城的总店最近的生意,不管是什么开头,说着说着总会绕到同一件事上。
14K最近发生的事,与他们IF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们干的?
“你知道的,张生,像14K这样的毒瘤,无法无天,祸害港城已久,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很乐见其成……”
对此,张道南一律装傻充愣。
“什么出事?14K?那不是港城第二大帮派吗?出什么事了?”
“你们也知道,IF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的员工有不少人受伤,还有七个人遇难,我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
“至于14K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对我们下手的是14K?你从哪儿知道的消息?我不清楚,没有证据,我也无法肯定,我们和14K往日无怨, 近日无仇,如果真的有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拒绝了郑四少的合作?”
张道南一脸讶异:“不至于吧?”
“郑四少?”
“是。”张道南叹了一口气,故作不解地将两人的纠葛说了出来,“……做生意嘛,诚信为本,我已经和白三少合作了,实在是没办法与郑四少合作。郑四少难道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买凶杀人?”
来打探消息的几人互相对了个眼神,他们之前还疑惑IF什么时候得罪了14K,白家一向会做人,有白家的面子在,14K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原来里面还有这一茬。
谁不知道14K的老大是郑四的姑父?
如果真是如此,他们以后可就要小心了,一言不合就直接制造这样的惨案,谁还愿意跟他做生意?万一中间闹矛盾,还不得要他们的命?
他们又问张道南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道南无奈道:“我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遇到这样的流氓,只能寄希望于警察为我们伸张正义了。”
说着话,看到后面的雷探长,张道南喊了一声:“探长先生,正好见到您,我想询问一下我们厂里的案子,是否找到了歹徒?”
雷探长审视着他,张道南毫不心虚,雷探长心中略有些疑惑,难道真的跟他没关系?
他道:“前日海上发生了一起爆炸,死亡人员疑似偷渡来的外来人员。令人意外的是,他们随身携带武器,或许是一批不法分子。”张道南惊呼:“真的?难道那就是袭击我们厂子的歹徒?”
雷探长点了下头:“很可能。”
“探长先生, 那些歹徒全死了吗?有没有逃走的,如果有,请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我们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从IF成立至今,我们没有差过帝国一分的税款,我们可是帝国的良好公民,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希望警察局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探长先生,想必您能理解,我们不是对警察局不满,只是对歹徒恶劣的行径感到十分愤怒。”
雷探长道:“明白。”
两人共同举杯,遥敬对方。
“阿明!”
张道南回头:“文仔。”
白三少道:“好久不见,走,咱们去那边坐坐?”
张道南和其他人点点头,跟他去了窗边坐下。
“阿明,听说厂里出事了,你们没事吧?我前几天被我父亲派出国参与家中一个酒店开业的事,没能及时联系你。”
张道南表示理解:“终于走到这一步,恭喜你进入角逐范围。”
白三少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自在。
其实在走之前,他就知道工厂发生的事了。当时他有意联系家明,被他父亲制止了,说形势不明,他们家有钱有地位,正因如此,更加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境,如果他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他会重新考虑继承权。
白三少犹豫了,最后还是听从了他父亲的安排。
14K出事之后, 他父亲判断张家明的背后必然也有一股势力,或许能让白家更上一层楼,又让他与张家明重修旧好,不要留下隔阂。
白三少本以为他在紧要关头消失,家明会对他有一些不好的情绪,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体贴。
“工厂那边有我在,你辛苦了这么久,不能错失机会。”
他越是如此,白三少心里越是歉疚。
“阿明,有事你就说,IF有我的一份,能帮的我一定帮!”
“放心,不会和你客气,我们可是朋友。”
“对,没错!”
张道南微笑,朋友也有很多种,生意场上的话当真,他才是傻。
他还能用到对方,对方也能用到他,你好我好,就完了。
白三少身上还背负着他父亲交待的任务,叙了叙旧,也聊起最近和记和14K的事。
张道南还是一样的口风,只是较之前跟别人的官方的回答,更亲近了些。
“我要有那能量,还会被人打上门吗?”
白三少想想也是,那是怎么回事?
张道南压低声音:“不是说是和记的人杀的?我们好歹给和记交了保护费,14K的人就这么冲进来打打杀杀,是不给和记面子。他们这么打和记的脸,和记能不给他们好看?”
“听说事情是因14K的前太子爷而起,14K的老大一死,现在谁上位?”
聊起八卦,不管是男人女人,一样来劲。
白三少凑到张道南身边, 语气兴奋道:“听说14K内部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有支持前太子爷的,有支持乌老大的儿子的。”
“支持乌老大儿子的又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大儿子,一派支持二儿子。大儿子是大房生的,二儿子是二房生的。大房是14K一个元老的女儿,二房就是郑弘业那个姑姑。”
“郑家一向不要脸,当年为了在港城立足,一来就忙不迭地攀关系,塞了一圈,把家里的女儿塞给了乌老大当二房,那时候乌老大还不是14K的老大呢,就是一个堂主。”
“这笔买卖他们家可是赚了,现在他们家正全力扶外甥上位呢,郑弘业天天上蹿下跳的,跟自己要当龙头老大似的……”
“是吗?”张道南垂下眼睛,喝了一口酒。
“听说现在都不急着追究乌老大的死了,为了谁当下一任龙头老大,内部都打了好几场了……”
白三少的狐朋友狗见他们在这里聊八卦,也加入进来。
“文仔,你的消息都落伍了。小道消息,乌老大不是和记杀的,是新义安。”
“怎么又跟新义安有关?”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新义安的大成哥和乌老大有仇。大成哥成名时,乌老大还是个小喽啰,后来两人抢地盘,乌老大踩着大成哥一举扬名。自此在14K中一路高升,最后做到了龙头老大的位置。”
“别人一提起乌老大的英雄事迹,就把大成哥的衰事拿出来说一遍,大成哥的心眼可是出了名的小,当年他刚来港城时,穿得破破烂烂,人家茶餐厅没让他进,他混出头后,把人家整得家破人亡。”
“你们说这事,他心里能过得去?”
白三少听得一愣一愣的,张道南直皱眉:“就因为没让他进,他就让人家家破人亡?”
“嗯。所以嘛,他指使了这次的事,趁着和记和14K打起来,让自己的人暗杀乌老大,再嫁祸给和记,既能报仇,又能让两方结仇。”
白三少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
“是啊,现在不是和记和14K打得你死我活了,是三家混战。”
“那岂不是打得更凶了?和记、14K、新义安都搅和进来了,看来这次让义群渔翁得利。”
“不一定,说不定还打不起来,14K谁‘登基’还没定呢!”
“这倒是,先抢到龙头老大的位置,再给前老大报仇也不迟……”
还别说,某些人还真是这么想的。
毕竟那可是一个帮派的老大。
14K本来内部派系就多,乌老大活着的时候暂且不说,他死了,前太子爷觉得这老大的位置以前是他爹的,现在就该给他,虽然他爹觉得他做不了老大,但前太子爷不觉得。
乌老大的两个儿子说凭什么,现在的老大是我们老子,父死子继,也是我们接手。具体该谁接手,兄弟俩又各有说法。
三方势力你来我往,闹了好几场。
最后一位元老站出来主持大局,说三方公平竞争,谁为乌老大报了仇,谁就是下一任老大。
这下三方可算是有了目标,为了老大的位置,不遗余力地给乌老大报仇。
和记这些年本就江河日下,在14K的全力打击下,更加不是对手,好在有新义安为他们分担了一部分火力。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
在这场大混战中,有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夕之间身死人亡,也有籍籍无名之辈崭露头角。
比如和记的新人野哥,凭借着先后救了和记的两位元老,在短短的时间内冒出头。
“野哥。”
“野哥……”
叼着烟的青年点点头,站在走廊上,看着远方。
马仔们看着这个最近的传奇人物,嘀嘀咕咕。
“野哥在看什么呢?”
“看街道吧?”
“看什么街道?街道有什么好看的?野哥一定是在想明天和14K的那场仗怎么打!”
“对对对,没错没错……”
野哥什么都没看,野哥很惆怅,队长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再不回来我都要当上堂主了!
赵家婚宴之后,张道南先后又收到几份邀约,除了必要的,其他的他都没有再去。比起在宴会上和别人虚以委蛇,他更愿意去医院探望受伤的工人。
三十六个受伤的人里,二十多个轻伤,剩下的还在医院住院,其中有两个伤势最严重,至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张道南先去病房探望其他人:“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家都说:“好些了。”
张道南道:“那就好, 反正就在医院,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医生说。大家放心,医药费厂里负责,包括这段时间你们的误工费、修养期间的营养费,都是厂里的。”
大家顿时激动起来:“谢谢老板!”
“谢我干什么?你们是在厂里出的事,厂里就应该负责。”
那可不一定,若是换了其他厂,能负责医药费,都算老板有良心了,大家很高兴。
张道南让他们安心在医院养伤,嘱咐了几句,将带来的慰问品放下,前往重症监护室。
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一个是个年轻小伙,大家都喊他财迷章,厂里的女同志们说他一分钱掰两半花,精打细算比师奶还厉害。
另一个是一个小姑娘,今年才十八岁。
张道南问了问医生两人的情况,站在外面,隔着窗户,静静地看着两人。
好一会儿,他出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身边的长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张道南抬头:“二哥,你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季屿“嗯”了一声。
“二哥,”张道南露出一抹苦笑,“我们还有两个工人到现在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梁永章,”他指了指其中一个重症监护室,“大家都叫他财迷章,不管再累,他总是一张笑脸,他的名言,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怎样都是一天。”
“厂里有加班的活,他总是第一个报名,说要努力攒钱,早日带弟弟妹妹搬去有阳台、可以每人一间屋子的大屋……”
张道南又指了指另外一间:“小渔,小姑娘才十八岁,她父亲欠了赌债,要把她卖了,被她偷听到,一个人从乡下逃到城里。”
“这姑娘还是个哑巴,连话都不会说,在厂里除了工作,她最喜欢的就是抱着本书看,说将来想继续念书,相信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天晚上,要不是她,躺在里面的或许就是我……”
“哥,你说……他们还会不会醒来?”
季屿没有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陪他坐了一会儿,将手里的皮箱递给他。
张道南问:“这是什么?”
“医药费加抚恤金。”
“啊?”张道南接过皮箱,拉开拉链,看了一眼,猛地合上,怪不得这么重,金光闪闪,一箱子金子。
“二哥,哪儿来的?”二哥不会带人去抢银行了吧?
季屿瞥了他一眼:“凶手的。”
爆炸后,为了确保那些人不会有侥幸逃生的,他们找到了为首之人的尸体,那人已经死了,还抱着皮箱不放,他们便将皮箱带走了。
他们杀害了那么多人,权当做赔偿款。
张道南问:“二哥,那些人都死了吗?”
“死了。”
除了死在路上和海里的,剩下的被他们带回去,审问之后,送他们去团聚了。
这些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每个人手里都有人命。
死得最惨的是那个提议欺负女工的人,他们的弹药有限,能省点是点,那样的畜生,用子弹了结他,太便宜他了。
“太好了!”张道南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在皮箱上。
“主要人员已死,但还有一个人。”
“谁?”
“郑弘业。”
郑家在港城的地位不一般,对待郑弘业不能像那些人一样轻易处理。
猴子和郭虎跟了郑家人有段时间了。
街头,郭虎嘴里叼着饼,拿下挡在面前的报纸,看着不远处进入酒店的人,在纸上又记了一笔。
晚上回去,整理搜集来的信息。
郑家,大陆来的,原粤东省宝安人……
郑弘业……其父郑天鸿……
不知道为什么,郭虎总觉得郑家的信息听起来有点熟悉。
猴子见他愣神,问:“怎么了?”
郭虎没想起来,摇摇头:“没事。”
郑家的花园风景很美,为了维护美景,需要很多人打理。郭虎就凭借着学过几手的优势,混了进去。
只不过他们在后花园工作,没办法接近主楼,郑家的人也不会和他们接触,一般都是管家传话。
就像此时,管家就过来了,让他们所有人暂时先去另一边:“修剪花木的工作等会儿再做。”
一行人老老实实地跟着他离开,到另一个地方干活,郭虎的工作主要是打下手,他抽空返回后花园看了看,只见保镖搬了很多木箱子进来,从后花园进了某栋建筑。
领头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迎接她的正是郑弘业。
这是要干什么?这么多箱子?搬家?
郭虎将那个外国人的相貌仔细地记了下来。之后他们查了查,那人叫安娜,是一家古董拍卖行的鉴定师。
拍卖行?郑家要拍卖东西?
等等……古董,郑家……姓郑的!
郭虎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队长,我知道郑家是谁了!” 郭虎急匆匆找上季屿,汇报道,“当初那个盗墓及倒卖文物案,我们在宝安抓到的那对偷渡的姐弟,说要来港城投奔的远房亲戚就是——郑家!”
郑天鸿就是那条线上的逃脱的那个重要人物!
他本名不叫郑天鸿,郑天鸿是到港城后改的,所以他一开始没把两人联系到一块去。
“队长,还有一个重要情报,郑家要将一批古董运到国外去,时间就在三天后!队长,咱们要向上面汇报吗?”
季屿沉吟片刻:“来不及了。”
“那我们怎么办?”
“事急从权。”
*
“阿明,你要借游艇?”
“是。”张道南道,“这段时间,诸事不顺,那两个重伤的工人总算是醒过来了,我打算带厂里的人去岛上拜一拜。”
白三少颇为理解:“应该的,应该的,最好多求几道平安符。你们去哪个岛?我知道有几个地方灵验。”
“暂定去平州岛, 拜一拜之余,也是让大家放松放松,最近这段时间厂里人心惶惶,都快不敢去上班了。”
白三少不由又骂了两句:“死扑街!”
“若是可以,能教教我的人开游艇就更好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白三少正是对张道南心有愧疚的时候,这点小事,简单。
张道南说人多,需要两辆游艇,白三少也一口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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