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豪华的别墅里,王蔓云甩了渣男后才知道日子有多爽,再也不用顾忌渣男吃软饭还得照顾对方的自尊心,也不用伺候动不动掉脸子说自己瞧不起对方的婆婆。
更不用面对爱面子的虚伪公爹。
没有了婚姻的束缚,眼前又没了碍眼的男方一家,王蔓云觉得空气好似都香甜了几分,晚上睡觉前更是心情愉悦地喝了一杯红酒,然后进入香甜的梦乡。
梦中未来的日子是美好的,美好得让王蔓云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
“……想离婚,也行,不过得把我家给的彩礼钱全部还回来,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家不仅要了三转一响四大件,还要了三百块现金,这些都是要退还回来的。”
一道略微有点尖利的男声在王蔓云的耳边响起,非常的趾高气昂。
也透着恶心。
“光退彩礼可不行,结婚这三年,你媳妇不仅蛋都不下一个,还一天到晚把家里吃穿用的东西偷偷带回娘家,接济娘家,这些东西可都是用钱买回来的,属于我们方家,要是非得闹离婚,王家不仅要退还彩礼,这些被偷出去的东西也得折算成钱退还给我们家。”
这次响起的是一道女声,中气十足,也带着无尽的算计与精明。
“小云,要我说,你也别犟着要离婚,你自己肚子不争气,就怨不得男人在外面偷食,庆生只是偷食,又没打算跟你离婚,你怎么还先开口说离婚,离了婚,你可就是破鞋、烂鞋,哪家好人家还会要你,你今后的日子可没在方家好过,快别傻了,真是有福不会享,没见识。”
这是明显带着偏帮与阴阳怪气挤兑的说客。
浑浑噩噩的王蔓云终于彻底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入眼的是一间占地不大的客厅,几乎没有什么装修,墙是有点粗糙的大白墙,这种石灰涂抹的墙壁抹得再平展,靠上去也能沾上一些灰。
这是属于时代的局限。
地面是水泥地,还算光滑,看得出经常拖,才能有眼前的光滑度。
最让王蔓云身临其境感受到历史厚重的是电灯,裸-露在外的明线在屋子各个角落行走,然后从空中垂落下来,昏黄的椭圆灯泡上带着一点灰暗,很有岁月感。
“王蔓云,今天你把话说清楚,这婚你离还是不离?”方庆生满脸不悦地瞪着妻子,他是在逼对方,只要逼得妻子忍下这一次,今后就没有再闹腾的资格。
说起来,他虽然出轨有了外遇,却是不想离婚的。
不离婚出于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他少年时期伤了身子,生不了孩子,所以一定要有个完美的家庭给自己做掩护,只要有了家庭,不能生就是妻子的原因,旁人的指责、奚落都跟他无关。
第二个原因还是因为王蔓云这个人。
王蔓云长得漂亮,气质好,学识也好,这样的人,方庆生是不愿意放手的,不愿意放手却不代表他不偷吃,因为再好吃的菜吃了三年,也想尝一尝外面的新鲜口味。
“小云,你可要考虑清楚,跟庆生离了,你娘家嫂子可容得下你?你又没有工作,不能自己养活自己,今后可怎么活,听婶子一声劝,跟庆生好好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罗翠云挽住王蔓云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刚刚小夫妻俩闹离婚时,侄儿上火,直接推了王蔓云一把,使其摔倒,这会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一直唱红脸的她准备收场了。
王蔓云嫁入方家三年,他们方家人早就搞清楚对方的性格与脾气,不信这番威逼利诱下,还搞不定一个弱女子。
罗翠云与方庆生几人都信心满满,他们却忽略了此时的王蔓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王蔓云。
二十一世纪的王蔓云来了,六十年代的王蔓云消失了。
接收了原主记忆,也清楚书本剧情走向的王蔓云怎么可能容忍得了跟一个出轨男共度一生,斩钉截铁道:“今天这婚必须离。”
就方庆生这种表面光的货她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空气因王蔓云这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答案寂静了,一男两女震惊又诧异地看着王蔓云。
此时的王蔓云很狼狈。
被渣男狠推了一把,额头擦过桌面摔到在地,太阳穴位置留下了几道刮痕,血珠填满刮痕,因为伤口不算深,血才没有顺着脸庞流淌而下。
但也因为额头那几道伤口,让此时的王蔓云看起来冰冷又可怜。
“小云,你知道离婚你要付出什么吗?你知道……”罗翠云接收到大嫂的眼神示意,再次劝解起了王蔓云。
“已婚男人出轨乱搞男女关系,说破天都不是我王蔓云的过错,别跟我扯什么彩礼不彩礼,作为婚姻的过错方,方家没有权利要求返还彩礼,我甚至还可以去公安局告方庆生搞破鞋。”
王蔓云刚在二十一世纪打过离婚官司,对于这方面的事清楚得很,不可能被方庆生一家人拿捏。
“王蔓云,你进门三年都下不了一个蛋,还怪我家庆生,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们方家早就有后了,早就……”廖红芳快被王蔓云气死了。
护犊子的她见王蔓云不仅坚持离婚,还不打算退还彩礼,自觉婆婆威严被挑战,挥着手就准备扇这个不听话的儿媳一巴掌。
王蔓云早就防备着方家一家人。
这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都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小肚鸡肠,方庆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廖红芳这个婆婆就是在外面大方要面子,在家扣扣索索跟防贼一样防着儿媳。
平时就爱指桑骂槐阴阳怪气挤兑原主,今天居然还敢上手打人。
王蔓云忍不了。
她自知自己一个人打不过三人,没等廖红芳靠近,推开挡路的罗翠云就冲进了厨房。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到王蔓云会动手,不仅是罗翠云被推开,方庆生与廖红芳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把人拦住,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王蔓云举着一把菜刀走出厨房。
“王蔓云,你要干什么!”
现场几人都被王蔓云这意外的一出惊得后背直冒冷汗。
再蛮横不讲理的人也爱惜自己的性命。
“今天这婚要是能和平离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也不闹什么,但要是谁给我不痛快……”王蔓云冷冰冰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举起手里的菜刀狠狠砍向厨房门框。
她用了最大的力道,半个刀身在这狠劈下,镶嵌进了门框里。
反震回来的力道虽然震得王蔓云手腕发麻,但也镇住了不安好心的三人。
“我不杀人,杀人犯法,为个出轨男犯法不划算,但我却是明确告诉你们方家,想把出轨过错推到我身上,门都没有,只要今后方庆生还敢躺我在身边,我就不保证他身上哪天缺挂件。”
王蔓云用凶狠的目光瞪视眼前几人。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釜底抽薪,她还真没法拿到离婚证明。
“你……你……”
廖红芳指着王蔓云,半天说不出刻薄话,看着王蔓云眼里的决绝,又看着门框里的菜刀,她知道一贯听话的儿媳不是在开玩笑。
“蔓云,何苦把事做这么绝?”
方庆生有点慌了,他不想离婚,但菜刀的反光提醒他跟王蔓云的婚姻真的走到了尽头。
兔子急了还能咬人,王蔓云此时就是急眼的兔子。
“如果不想我把你的秘密广而告之,分我一千块现金,我们离婚好聚好散。”王蔓云不仅不打算归还彩礼,还要分方家的财产。
“不可能,王蔓云,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离婚可以,但得归还彩礼,一分彩礼都不能少。”廖红芳怎么可能吃亏,虽然菜刀是震慑住了自己,但大不了他们把王蔓云赶出家门。
只要一日不离婚,王蔓云就是她方家的媳妇,后半辈子别想再嫁人。
王蔓云一秒钟就搞清楚廖红芳的龌龊打算,冷笑一声,说道:“那我们就公安局见,我道要看看你们方家跟小三破鞋的脸经得起多少人指指点点,流氓罪可是要坐牢的。”
她一点都不在意被人议论,反正此时最着急的是那个小三。
“等等……”
方庆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种事要是没有证据,没有人告,也就过了,但要是有了证据,又有人告,公安局肯定会受理,只要受理,八-九不离十会被定个流氓罪。
“离婚我要一千块钱并不过分,三年,我在你家就跟保姆一样,天不亮就起床给一家子做早餐,吃完,你们所有人嘴一抹,就全部扔给我收拾,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买菜,所有家务活三年来没人搭手过一次,所以这一千块钱还真不是我坑你方庆生,而是我该得的。”
王蔓云见事情有了转机,主动解释了一句。
虽然她不是原主,但也不想让自己吃亏,毕竟离开方家后,王家还真不可能接受自己。
家里那几个嫂嫂都不是省油的灯,回去吃白饭,估计吃不了几口。
所以王蔓云一定要分方庆生的财产。
她也不贪心,原主入方家三年,根据方庆生的工资与各项开支,最后要一千,不多不少,属于作为妻子的那份。
“除非我死了,否则……”
廖红芳脸色非常难看,直接放狠话,但话只放了一半,就被儿子与妯娌拖着胳膊制止了。
因为门响了。
随着门打开,门外除了方家的大家长方光辉,还有原主的父母与大哥大嫂。
看着脸色难看的王家人,王蔓云知道方家这是让王家人来逼自己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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