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从小到大都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但你要是问他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那回答绝对是红薯。
夕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炼狱杏寿郎不怕烫一般,几口就把刚刚烤好,剥了皮,还没有放凉的红薯吃完了。
炼狱杏寿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又持续刚刚的势头,快速的把分给他的另一个红薯也吃了。算上前面追秀井用的那三天,还有处于昏睡状态的这两天。他都快有五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看着少年明显还没吃饱的样子,阿药将自己手里的红薯掰下一小块分成两半后,把大块的那一半递到了少年面前。
“我吃不下这么多,杏寿郎不嫌弃的话把这个拿去吃吧。”
“诶?”医城淳猛的转过头,眯起眼看向自家姐姐。“杏寿郎?”
“……”阿药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遭……糟糕了!一不留神就直接把名字喊出来了!
“啊……那个是,是……”
少女的眼神胡乱的到处乱飘,试图快速的思考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树上正在梳理羽毛的鎹鸦身上。
“啊,是时炎先生!”
阿药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时炎一跳,身子一抖就把自己的羽毛拔下来了一根。
“时炎先生不是一直都杏寿郎,杏寿郎……的喊吗。所以我一个不注意就……”阿药站起来冲拿着红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少年举了个躬。“实在抱歉杏寿郎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姓氏吗?”
时炎呸的吐掉了嘴里的羽毛,气愤的煽动翅膀调了个方向,用屁股对着院子里的人类们。
就欺负他人类语学的不好呗!就是让他背锅呗!呵,女人,明明私底下就是一直没加敬语直接喊名字的。果然还是阿花那种雌鸦温柔又可爱!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时炎心里的地位极速下降的阿药,忐忑的等待着少年的回答。
“唔嗯!完全没问题哦!我姓炼狱。”咽下嘴里的红薯,炼狱杏寿郎冲阿药笑了下。“但是医城小姐直接喊我的名字也完全没有问题。”
少年的笑容如同最耀眼的阳光,直击心脏。
笑了!啊啊啊!!他对我笑了!!
阿药在心里疯狂大喊,脑袋里嗡嗡的响,几乎到了没法思考的程度。她终于明白村里的同龄女孩所说的,见到心上人心跳就会不自觉的加快,整个人就像泡在蜜糖做的温泉里一样,到底是什么一种感觉了。
“好的,杏寿郎。”即使内心再怎么激动,阿药表面上也表现的和平时一样。“那杏寿郎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嗯,谢谢阿药小姐,红薯很好吃!”母亲去世的早,又几乎被父亲放养的炼狱杏寿郎在鬼杀队里,基本没养成什么正统的男女观念,完全不觉得直呼刚刚认识不久的女性的名字有什么不妥。但炼狱家好歹也算得上是大户,儿时受到的教育还是让他在称呼对方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带上了尊称。
即使不是完全直呼名字,但是这样一来两人间的关系也拉进了一大段距离,这让阿药很开心。看着少女上扬的嘴角,医城淳微微皱起了眉,上下打量起啃着红薯的炼狱杏寿郎,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虽然身体看上去很好!但是身高不到一米七!不合格!
在尚且年幼的男孩心里,身高同时也代表了一个人的实力。不过一米七的男性都无法保护他姐姐,这也是他为什么固执的想要长高的原因。
正处于发育阶段的炼狱杏寿郎愉快的啃着红薯,虽然注意到了医城淳的视线,但也没打算开口询问对方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这个时候除了香甜的红薯以外!别的事情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除非鬼舞辻无惨站在他面前给他砍。
炼狱杏寿郎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村长那。傍晚的时候炼狱杏寿郎和阿药被请到了村长家。
阿药所住的村子是个很小的地方,全村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户人家,在这么一个小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每户人家当家的人都在晚饭后到了村长家。阿药和炼狱杏寿郎到的时候,用来接待客人的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不少人。
阿药对此早有准备,格外平静的简略讲述了所遭遇的事情。期中她隐瞒了秀井称她是稀血,以及也想把她变成吃人怪物的事。
了解了事实的村民们却不像阿药那么冷静了。
“喂!你说那怪物吃人的事是真的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声问道。
阿药看了那人一眼,是比较陌生的面孔,大概是最近才刚刚般进村里的人。
“是真的。”她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我的父母以及……”
“以及三郎都是被那个自称秀井的人吃了。”
她环视了房间一圈并没有看到三郎父亲的身影。那个男人,或许连自己都儿子已经死了也没察觉到又喝的烂醉躺在门某个地方睡着吧。
阿药刚说完房间里就变的嘈杂起来,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不安的气氛四处蔓延。
虽然野兽吃人的事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但是如果这个野兽有着和人一样的外貌……那么很多事情都会改变,你将无法得知谁是那个披着人皮,以人类为食的怪物。
“不要胡说八道了!”之前出声的男人猛的拍了把面前的榻榻米,起身就朝阿药伸出手,看动作是想拽着少女的领子把人拉起来。
“我看你就是瞎说的,想要引起大家都恐慌!”
有些人就是这样,会下意识的否定未知的事物,并且想让提出这一‘未知’的人闭上嘴,仿佛没人说就不会有这件事一样。
敢捅秀井刀子的阿药当然不会惧怕男人,她紧盯着对方,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着一包药粉,那是她这几天养伤时随便做的,唯一的用处就是洒到眼睛上会让人觉得疼罢了。打算要是这男人敢把手放到她衣领上,就把药粉撒出去。
而就在阿药手抬到一半打算撒药的时候男人的手被拦住了。
“请你不要这么做!”少年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响亮,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不管怎么样,对女性做出这种举动是很丢人的事。”
“臭小子你说……好痛!放手!放手啊混蛋!”
一米八的壮汉被少年单手捏的惨叫。炼狱杏寿郎没有立刻放开手,而是等了一会确认男人不会在动手后才松开了对方。
“阿药小姐,你没事吧?”他回头向身后的少女问道。
阿药看着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抬到一半顿在空中的手继续抬起,将垂下的碎发捋到耳后,原本捏在手中的药包滑进了宽大的袖子里。
她微微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嗯,我没事,谢谢。”
少女偏着头,浅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之前在上山被树枝和地上的砂石之类的东西划出的伤口,旧式的和服紧贴着身子,更是把少女衬的格外柔弱。
这样一来原本还对炼狱杏寿郎粗暴的行为有些不满的村民纷纷闭上了嘴。
蹲在屋檐上,亲眼看着少女制作药粉,因为好奇不小心让药粉进过眼睛的时炎缩了缩脖子。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阿药一整套的动作。
原本以为是个温柔傻白甜,原来是个白切黑。啧啧啧。
时炎开始对真·傻白甜的炼狱杏寿郎的未来感到了些许担忧。
“关于详细的事就由我来和大家解释吧。”确定阿药没事之后炼狱杏寿郎没有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原地坐下挡在了阿药面前,挡住了不少人的视线。
“我的名字是炼狱杏寿郎,是鬼杀队的剑士。简单点说,是一名猎鬼人。”
“这一切的事情要从平安时期,一个叫鬼舞辻无惨的人说起……”
……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后的很久,阿药才和炼狱杏寿郎从村长家出来。
“呐,杏寿郎。”阿药低头看着地上,属于她们两人的影子。“种了紫藤花的话真的不会有鬼接近村子了吗?”
之前在村长家里炼狱杏寿郎提出了防范恶鬼的方法,那就是在村子周围种上紫藤花,简单到像是开玩笑一般。
也就是这么简单的方法,至今都没有普及。因为大家都不相信有吃人的存在。
“唔姆!没错,鬼很讨厌紫藤花的味道。一边的鬼是不会靠近种植着紫藤花的地方的,队里还有剑士提取了紫藤花里的毒素,用来斩杀恶鬼。”
“这样啊……”阿药落后少年半步,她抬手放到了胸口,皮肤上似乎还惨留着诡异的疼痛感。
“可是……”
可是即使种满了紫藤花,她觉得秀井还是会回来。
“杏寿郎。”
阿药停下了脚步,等着少年同样停下来,疑惑的回头看向她时才说出了后面的话。
“杏寿郎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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