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是阳光与松木的味道,带着无尽的暖意和令人感到安心的沉稳,稍稍抚平了肩上的疼痛。
炼狱杏寿郎胸膛起伏的速度比正常的快了些,略显急促的呼吸代表着他是从某个地方匆忙赶来的。
阿药被少年按在怀里,耳边能清楚的听清对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的声音。
嘭、嘭、嘭……
速度略快,却也十分规律的跳动。隔着骨头,血肉以及皮肤,跳动的声音贴着阿药的耳朵响着,带着轻微的震动,几乎把她的心跳也带到了相同的频率上。
啊……好暖和。
抱着她的人和放在她后脑勺上的手都太过温暖,就像是会令人上瘾的毒药,一旦接触过就会留下无法抹去的依赖感。
阿药半眯起眼,稍微放松了些,大半的体重都靠在了抱着她的人身上。
炼狱杏寿郎察觉到了阿药的变化,击退了试图攻击的上杉秋彦之后搂住了少女的腰。
他没发现的是,这个动作除了让他能够更好的支撑住阿药以外,还让两人之间贴的更紧了。
阿药晕乎乎的扭了扭头,把整张脸都埋到了炼狱杏寿郎的怀里。完全无视了背后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男人。
上杉秋彦脸色铁青的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人,把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下方的疼痛让他脑子都快炸开了,怒气像是沸水一样浇进了脑子里,把理性全部融了个精光。
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受到重击之后还要被迫吃狗粮,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是人,鬼杀队不是人!看不起单身鬼吗?!
“……”上杉秋彦夹着腿,保持着一个扭曲又带着莫名喜感的姿势发动了自己的血鬼术。他努力调整心态,用自己觉得最为温和的声音对着少年猎鬼人说道:“放开那个女孩,然后赶紧滚。”
“……”
“……”
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反派,说出来的话却更像是正义的伙伴才应该有的台词。
上杉秋彦的话刚说完房间里就变的一片死寂,安静的仿佛连灰尘下落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安静的原因不止因为上杉秋彦的台词,最主要的因素是……
“噗……”阿药忍了半响还是没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拽紧少年的衣服把脸往对方胸口压了压,试图遮住自己的笑声。
大概是因为疼痛的关系,上杉秋彦刚刚的声音和之前的完全相反,简直站在了两个不同的极端。
就像是接触笛子的小孩,只会兴奋的对着一个劲直吹时,发出的那种尖锐刺耳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正常一般情况下,离柱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的炼狱杏寿郎不可能中上杉秋彦的血鬼术,更别提是用着此时这种格外令人提神醒脑的公鸭嗓了。
因为前后反差太大,再加上台词的加成,阿药实在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只是她笑了几声就因为扯到了受伤的肩膀疼的收了声。
“没事吧?”炼狱杏寿郎一脸担忧的帮少女托着手臂,认真的教育到。“嘲笑别人的缺陷是不好的行为,要改正!”
用着严肃又温和的语气,他趁着阿药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咔哒’一声,利落的将人肩膀给接上了。
虽说不懂得治病,但是应付脱臼是每一个剑士的必修课,很多剑士的接骨手法甚至比医生的要厉害上不少。
“唔!”阿药疼的眼泪水挂在眼睛里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小声的抱怨。“可是……杏寿郎刚刚也笑了啊。”
她们之间贴的很紧,在上杉秋彦说完话后,对方胸口震动格外明显。阿药十分肯定的——即使没有出声,但是杏寿郎刚刚绝对有笑了!
阿药趴在少年胸口,无意识的微微抿着嘴。她抬起头,眼角红红的,还带着之前接手臂时因为疼痛造成的生理泪水。
细软的浅色长发贴着她的脸蛋,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兔子,委屈的抽抽搭搭,可爱的嘴巴跟着一抖一抖的。
被兔子这么盯着的炼狱杏寿郎不自在的别过了视线,咳了两声,假装没听见阿药的话。
虽然阿药在笑和说话的时候都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了,可还是逃不过鬼的听力。
上杉秋彦的脸已经黑的和煤炭有得一拼了。声音和血鬼术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存在,如今被这么小看……
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男人盯着眼前的两人,呼吸变的粗重了起来。被小看的耻辱和重要的地方被攻击的愤怒烧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都不在乎身为柱的香奈惠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了。
现在只有把阿药吃进肚子里,把对方的骨头和连着血肉一起咀嚼成碎末才能平息他的怒气。
上杉秋彦脸上带着略显狰狞的笑容,已经开始在脑内思考要从什么位置开始吃了。他从怀里取出一把胁差,脚下一蹬,占着鬼的速度优势直接就朝阿药冲了过去。
至于炼狱杏寿郎,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怎么,就一个稀血,鬼杀队会闲到派两个柱来保护人吗?
不得不说,能坐上下弦的位置上杉秋彦凭借的也不全是运气。起码他的速度比普通的鬼快很多,一般的队员很难对付。
可炼狱杏寿郎和上杉秋彦猜想的不一样。
虽然还没真正坐上柱的位置,可炼狱杏寿郎的确已经拥有了能配得上这个位置的实力。
刚刚还在教育阿药不要嘲笑别人弱点的炼狱杏寿郎毫不犹豫的朝着冲来的男人挥下了手里的日轮刀。
本该冰冷的刀刃带着火焰的热度准确的斩向了男人的脖颈,轻松的切断了他身体和头颅的链接。
上杉秋彦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转变的风景,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占据了大半视线的地面,而另一半,则是他正同燃烧中纸片一般,慢慢消散的身体。
鬼杀队还真那么闲啊……这年头柱不要钱吗?
他恍惚的想着,这一刻的时间过的格外漫长。
啊……好困,这还是变成鬼之后第一次想要睡觉。
仓库里最早那批牛奶已经开始变质了吧,就像这具身体一样,得快些处理掉才行。
上杉秋彦的眼前开始出现了模糊的幻像,那个早就死在了巷子里的男人坐在角落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
我只是想要,你多听听我的声音。不要再打我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其他人的父亲一样呢?
瘦小的人影出现在了男人身后,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石头,砸在了男人头上。
一下……又一下,红色占满了整个视野。
红色褪去后露出了人影的模样。
那是他自己,是他在那个晚上亲手杀了那个被他成为父亲的男人。
我只是想让你们多听听我说话。
要是听我的,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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