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谢乐宁害羞地揪着衣襟不肯让丫鬟伺候,他以前洗澡都是爸爸给洗,来了这边是爹地洗。
让他在陌生姐姐面前脱光光,小家伙脸皮薄,死活不愿意,呜呜呜,而且这屋子里好多个漂亮姐姐。
“宝宝想等爹爹过来给我洗。”
谢乐宁还记得爹地临走之前和他说的话,今晚爹爹会过来陪他睡。
“小少爷,世子爷不在府中,就让奴婢们伺候您沐浴吧。”
谢乐宁摇摇脑袋,坚持道:“不要,宝宝等爹爹。”
柳嬷嬷伺候完长公主沐浴后,长公主记挂着刚相认的小乖孙,两人一同来到公主院落的西卧房。
谢乐宁见到长公主过来,像是看到救星,扑了过去。
长公主沐浴过后,去掉满头珠翠和繁复华贵的裙衫,穿着刺绣精美的寝衣,更显平易近人。
谢乐宁:“祖母,宝宝不要姐姐们帮我洗澡,宝宝等爹爹过来。”
长公主牵着他的手,走到一旁软榻坐下:“爹爹现在不在府上怎么办?”
谢乐宁自信满满:“娘亲说了找爹爹过来陪宝宝,爹爹一会肯定会过来!”
长公主:“娘亲真是这么说的?”
谢乐宁:“是呀。”
长公主和柳嬷嬷对视一眼,显然也想看看傅屿唯是否有这个本事把谢灼凌弄过来,“那祖母在这边陪宝宝且等一等。”
谢乐宁总算乐呵呵了。
柳嬷嬷吩咐丫鬟们上了些茶点,去准备夜宵。
……
外面天黑了下来。
谢乐宁打了个小哈欠,看起来有些困了。
长公主瞧着外面的天色,心想让世子过来左不过是傅屿唯哄骗孩子留宿的话,自己竟也当真了,无奈道:“太晚了,宝宝还是让丫鬟伺候着早点歇息吧。”
谢乐宁伸长了脖子往院里看:“爹爹还没来吗?”
长公主:“许是有事耽搁了。”
谢乐宁:“那宝宝再等会吧,爹爹不陪宝宝睡,宝宝该睡不着了。”
也不敢睡,毕竟公主府对谢乐宁来说也是个陌生的环境。
长公主捕捉到关键:“爹爹陪宝宝睡过?”
谢乐宁:“那是当然!”
长公主还要细问,外面丫鬟过来禀告:“公主,世子爷往这边过来了。”
没想到傅屿唯竟然真有办法,如此这般,长公主更确定儿子对傅屿唯的不一般,起身同谢乐宁说道:“祖母先回去更衣,宝宝在这边等着,爹爹马上就过来了。”
谢乐宁一听爹爹过来了,开心极了,从凳子上滑下来,“嗯!!”
谢灼凌进了院子,随意问道:“母亲呢?”
丫鬟在一旁行礼:“回世子,公主刚沐浴现下在更衣。”
谢灼凌本也不是问长公主的:“被母亲扣留的小——”
话还没说完,谢乐宁已经西卧房冲了过来,抱住了谢灼凌的大腿,撒娇地埋怨道:“爹爹,你来的好慢哦,宝宝都要等着急了。”
谢灼凌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往他出来的屋里进,“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谢乐宁哼哼:“宝宝困了,爹爹快给宝宝洗澡澡,洗完宝宝要休息了。”
谢灼凌嘁了一声,无语道:“我该给你洗?”
谢乐宁没理会,往他爹脖颈钻亲热催促道:“爹爹快点,宝宝好困困。”
细嫩的小脸蛋蹭着谢灼凌颈上的皮肤,谢灼凌一想到傅屿唯还要给这小鬼重新物色爹,心里很不舒服。
嫁人?想得美!
谢灼凌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三两下把谢乐宁的小衣袍给扒了,上次谢乐宁尿了谢灼凌一身,也是谢灼凌给谢乐宁洗的澡。
谢乐宁光着屁股蛋羞得直往谢灼凌怀里钻:“爹爹,你快让这些姐姐出去。”
不然该看到他的小鸡鸡了!
谢灼凌:“……”
丫鬟们退下之后,谢灼凌将他放在小木盆里,拿帕子还算温柔地给他擦了擦,小家伙白白嫩嫩,身上干干净净,随便洗洗就是了。
谢灼凌不怎么熟练地给谢乐宁洗完澡后,要给他换绣娘下午赶工出来的小肚兜。
长公主适时过来,抬手阻止了外面丫鬟的行礼,轻手轻脚走进屋。
隔着屏风,能听到里面父子俩的对话。
谢乐宁洗了个澡把瞌睡洗没了,活力满满:“这个衣裳好奇怪,宝宝不穿。”
谢灼凌哼道:“你那小裤才奇怪,赶紧穿,这就是你们小孩该穿的衣裳。”
谢乐宁挥着小胖手:“不穿不穿,这衣裳光屁股蛋了。”
谢灼凌:“光就光了,没谁看你。”
谢乐宁还是不情愿,捏着手指,撅着小嘴。
谢灼凌威胁道:“行,那你别穿,我现在就叫丫鬟们进来看你光屁股蛋。”
谢乐宁气呼呼道:“爹爹真烦人。”
谢灼凌:“穿不穿?”
谢乐宁:“……那好吧。”
自从今晚听傅屿唯想要找个男人嫁了,心里就一直堵得慌,这会世子爷总算是出了口气。
谢灼凌神清气爽地给谢乐宁穿上藕粉色的小肚兜。
公主府里的刺绣和布料都是极好的,贴在皮肤上柔软似水,谢乐宁长的可爱,白白嫩嫩跟个糯米丸子。
谢灼凌没忍住捏了捏谢乐宁的脸蛋,然后朝屏风后站着的人开口道:“母亲,您好歹也是一国长公主,怎还能干这种偷听的事?”
长公主闻言走进内室,忽略他这话,假装自己刚进来,“世子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谢灼凌:“来带这家伙走。”
嘴上说是要带人走,要真想带人走,何至于等到现在。
长公主没想到谢灼凌竟然真的亲力亲为给谢乐宁沐浴穿衣,他这儿子何时这样有耐心对别人。
“这是谢家的血脉须得养在公主府或者将军府。”
谢灼凌故意道:“这孩子真是我哥的?”
长公主:“……”
谢灼凌吊儿郎当道:“总不能是我爹老当益壮吧。”
长公主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气的想揍他,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小子。”
谢灼凌:“儿子又不是第一天这个德行了。”
长公主一梗。
谢乐宁在一旁看了看谢灼凌,又看了看长公主,跟个小大人似开口劝道:“爹爹,你不要和祖母吵架,你这样是不对的!”
这算什么吵架?
谢灼凌觑着他:“这就叫上祖母了?”
谢乐宁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乐呵呵道:“是的呀,宝宝是爹爹的孩子,可不就要叫爹爹的娘亲为祖母。”
长公主听他这奶声奶气的话,心都化了,还是乖孙可爱,谢灼凌从小到大除了气人就没别的了。
长公主走到床边,抬手温和地摸了摸谢乐宁的脑袋,“还是小乐宁乖。”
谢乐宁藏着屁股蛋,挺起小月匈脯,骄傲道:“宝宝是乖孩子嘛。”
长公主眉眼带笑,瞥了谢灼凌一眼。
“我也不指望你能成亲收心了,索性现在有乐宁这孩子,你以后爱怎么样,我这个做母亲的管不了也管不着,好在乐宁乖巧可爱,我瞧着甚是喜爱,等你父亲从北营回来,到时候我带他回将军府住一段时间,好叫府上的人知道还有乐宁的存在。”
谢灼凌过来实际上就是想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傅屿唯到底是不是他母亲的人,本来听傅屿唯那些话,谢灼凌已没像从前那么怀疑了。
此刻见他娘全然不提成亲之事,话里的意思倒像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长公主:“夜深了,一会该宵禁了,你要是今晚不歇在这边,就赶紧回去,瞧你就头疼。”
谢灼凌:“……”
之前哪次见了面不说成亲这回事,现在倒像是有了孙子成不成亲的便没那么重要了。
难不成真不是?那这孩子是谁的?
谢灼凌心里疑惑,面上没表现出来,状似漫不经心:“她都和母亲说什么了?”
长公主:“谁?”
谢灼凌:“……孩子他娘。”
长公主:“哦,也没说什么,我不过是问问你们如何相识的。”
谢灼凌坐到了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试探道:“她怎么说的?”
长公主:“夜深了,我也乏了,她怎么说的,你想知道自个去问她。”
“月兰扶本宫休息。”
柳嬷嬷忙上前,长公主伸手搭在她胳膊上,“世子,还不走?”
谢乐宁闻言:“宝宝和爹爹一起!”
谢灼凌:“……都这么晚了,不回去了。”
谢乐宁已经下了床,爬到他腿上了。
公主府有谢灼凌的院子,谢灼凌要是留下自然回他自己的院子睡,谢乐宁肯定也要跟去。
不过谢灼凌迟迟没离开,和谢乐宁在西卧房大眼瞪大眼。
过了会,柳嬷嬷伺候长公主歇下后,“世子,找老奴可是有话要问?”
谢灼凌嗯道:“今日母亲与她问了什么说了什么?”
柳嬷嬷虽然当时在照看着谢乐宁,事后这些话长公主也都同她说了,刚刚长公主又特地交代世子要是问就原话同世子说。
待柳嬷嬷禀告完退下后,谢灼凌只觉得不可思议。
谢乐宁在谢灼凌眼前挥挥手:“爹爹你怎么傻啦?”
谢灼凌一把抓住谢乐宁的小肉手,低头和谢乐宁对视,两人同步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
难不成这小鬼真是他的儿子?
不然那女人怎么知道他小腹上有痣的?!
谢灼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酒后失德这事了。
刚刚柳嬷嬷临走前还特地说了一句:“长公主叫老奴问问世子小腹是否果真如傅小娘子所说有颗痣。”
谢灼凌沉默已是答案。
那位置靠下,非得是坦诚相见才清楚,旁人自然不知晓。
没准是她乱说的,刚巧说中了。
只是说了小腹的位置,又没具体说哪个位置!
谢灼凌此刻恨不得立即回去找傅屿唯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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