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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和波本通感后》


    /系田


    风见不是个重欲的人,更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起立”。他羞愤交加,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使劲并拢双腿想掩饰,却让那东西更加雄伟。


    琴酒见状嗤了声:“正常的生理反应,有什么好抗拒的。”


    “我可不觉得这是‘正常’。”风见低着头愤愤地说。


    让他起反应的是个非法组织成员,还是个男人!


    虽然风见没谈过恋爱,但一直坚信自己是个纯粹的直男。


    琴酒懒得跟他浪费时间,恶声恶气地“喂”了一声。风见抿着唇置若罔闻。


    忽然,耳边掠过一声“咔嚓”,他猛地抬头,过分的白光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你干什么?”他几乎嘶吼道。


    琴酒把手机屏幕反过来展示在风见面前,“没什么,刚才在自拍。”


    风见松了口气,并莫名为自己反应过度感到尴尬。


    正后悔着,头顶再次传来琴酒戏谑的声音:“不过这次,我真的拍了你的正面照,连带‘活泼’的那个地方一起。要看吗?”


    “……”


    风见咬牙切齿地瞪着琴酒,激烈的反抗让身下的椅子都跟着晃动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迫切地希望能击毙眼前的罪犯,而非等待漫长的审讯和判决过程。


    “老实点!”琴酒踹了脚风见的腿厉声道。随后把刚拍的照片发给在酒店等候多时的伏特加。


    过了会儿,伏特加打来电话,琴酒开公放:


    “大哥,确认来酒店调监控的就是这个条子。”


    “知道了。”琴酒咳嗽声说。


    “大哥,你感冒了?”


    “没什么大事,别瞎操心。”


    要是别人这么问,琴酒会直接挂断电话,但对方是他的小弟伏特加,琴酒就耐着性子回答了。


    而且他也不是感冒,是波本那小子到附近了。


    他必须抓紧时间。


    通话结束,琴酒垂眼对上风见戒备的脸。


    “别紧张。”他笑道,“只是想请教风见警官一个问题。”


    “酒店的前台不可能随意泄露访客信息,你在诈我。”


    琴酒修长的食指贴着唇“嘘”了声:“风见警官知道的吧,很多事不用‘说’的。”


    哪怕前台不开口,从脸上的微表情或瞳孔收缩的幅度就能发现。


    风见顿了一下,心跳如擂如鼓:“你想问什么?”


    该不会是问降谷前辈有没有跟他一起到酒店。


    不可能的,降谷前辈当时做过伪装,还遮得很严实,哪怕聪明如琴酒,也没道理看破。


    下一秒,最不祥的预感被验证。


    “是波本让你调监控的吧?”


    “!”


    听到问题的瞬间,风见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注意到琴酒的目光像狡猾的蛇在他脸上游弋,反射性地闭眼,控制脸部肌肉和呼吸,试图不泄露半点端倪。


    琴酒又笑了,声音却更哑,透露出和外表格格不入的病弱。


    风见睁开眼,琴酒原本苍白的脸庞不知何时变了颜色,浮现樱花般的淡粉,眼尾也莫名有些湿润,张着嘴小心地呼吸着,唯独表情还很凶狠。


    对方发现他的打量,狠狠瞪他一眼。可因为脸色和神态不对,看上去更像张牙舞爪的猫。


    这症状……就像突然染上了重感冒。


    “烦死了。”琴酒捂着嘴抱怨道。


    两人所在的房间是别所公寓里还没售出的一间,此刻门口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风见闻声,紧张到后背汗毛直立。


    被人看见他这幅丑态,他怎么解释得清?


    琴酒皱了皱眉,当机立断脱了风衣扔在风见的膝盖上。


    被故意揉成团的衣服很好地掩盖了风见那里的凸起,而且是黑色,就更不易察觉了。


    风见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因为伸出援手的是琴酒而心烦意乱。


    背后的门开了,略加伪装的降谷出现在两人视野。他把用来开门的硬纸卡塞回口袋,以他的角度,第一眼看到的是回头的琴酒。


    发现对方完全是本来面目时,降谷吓了一跳,赶忙通过琴酒的身体侧边去检查风见的情况。


    他怕琴酒懒得伪装,是因为风见已经死了。


    还好,他的下属还好好活着,只是被绑在椅子上没法动弹。


    他暗自松口气,脸上丝毫不显地走近:“你怎么把人给绑了?”


    “你来得倒是挺快,我只告诉了你在公寓,没说具体哪间房吧?”


    “因为你在感冒,未售出的房子里只有这间关着窗。”


    其实降谷撒了谎,以“没关窗”来判断是真的,但理由不是——


    他知道琴酒多疑,时刻不会忽略窗户被入侵的可能性,而其他房间的窗户为了房产销售带客人看房时没有异味,都会至少留一条缝。


    琴酒意味深长地笑笑:“那你可真够贴心的。”


    降谷缩在袖子里的手握了下拳头,走到两人面前:“你知不知道绑架条子很危险?他的同事就在周边。”


    琴酒没理降谷的责难,径自说:“伏特加回报签到笔上的指纹跟枪上你的指纹不匹配。”


    这是降谷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因为他根本没碰过那支笔,当时负责签名的是风见。


    琴酒观察降谷的神色,话锋一转:“但那又怎么样?我照样知道你昨天去过酒店。是风见警官告诉我的,对吧?”


    琴酒瞥了眼从刚才开始就默不作声的风见,顺便摸了下手机。


    风见抿着唇,脸色微变。


    降谷狐疑的目光在两人间梭巡,他当然知道风见不会出卖自己,但琴酒大费周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又被怀疑到了什么程度?


    “嗯?”


    琴酒不耐烦地催促着还在思考的降谷。


    降谷深吸口气:“对,我昨天是让风见警官调了监控,跟你去酒店。”


    他说完紧盯琴酒的脸,眼睁睁看着原本绷成条直线的薄唇上挑成戏谑的弧度。


    “所以,这就是你倒戈的原因?你看到我跟老板上.床了。”


    此话一出,在房间里的另两个男人俱是一愣。


    降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琴酒想知道的是他突然转变的原因。


    难道“朗姆老,而你年轻”还不够吗?


    琴酒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嗤一声:“那种虚无缥缈的理由,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


    “你不觉得羞耻吗?”降谷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尽管他完全不想打探琴酒的隐私,嘴仍自说自话那么做了。


    琴酒睨着他,表情漫不经心:“我说过了,生理需求而已。只不过正好跟老板比较合拍。就像如果我跟这位风见警官睡了,就一定是在套取消息吗?他有什么消息能让我套呢?”


    “……”


    “咳咳咳咳咳。”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风见被唾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浑身的温度也高得像能冒出一缕缕蒸汽。


    他狼狈地低下头。但无论琴酒还是降谷,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降谷依旧寸步不让地瞪着琴酒,眼里透出鄙夷。


    琴酒于是又说:“还有,是谁知道我和老板的关系就舍弃自己原本的阵营,甚至迫不及待在车里脱衣服给我看?”


    “!”


    消息过于劲爆,风见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上司。降谷有些尴尬地躲避他的视线,小麦色的脸庞腾地红成了秋后苹果,连脖子都没能幸免。


    有的话不用说,风见知道了答案。


    “……”


    窒息的沉默萦绕在房间,唯独扔下炸.弹的琴酒笑容惬意。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拍拍降谷的肩膀:“那些条子应该快找到这儿了。把可怜的风见警官松开吧。”


    尽管出了这么大的丑,降谷还是牢记要扮演非法者。他脸色一沉,举枪对准风见:“他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不需要处理掉吗?”


    风见毫无畏惧地回视。


    琴酒见状,用两指压下降谷的枪.口笑道:“你好不容易培养的人,当然要‘物尽其用’。帮他松绑。”


    降谷服从地走到风见身后,对方的手都被塑料扎带磨红了。降谷没有立刻解,而是快速观察琴酒的绑结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知道之后,他会让“零”组的成员加强练习,有备无患。


    记忆完毕后,降谷松开风见。下一秒,风见的擒拿手袭上来。


    两人的打斗当然是做给琴酒看的,最关键的,是降谷不能使出任何警校里学到的擒拿招式。他一边警惕,一边回击。


    作为现场唯一的观众,琴酒饶有兴致欣赏了会儿,趁两人缠斗的空隙,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黑色风衣,拍拍灰:“够了。”


    琴酒嘶哑的嗓音没能引起任何一人的注意,他厌烦地皱皱眉,直接把刚才风见坐过的椅子踹翻在地。


    “哐当!”


    “我说,够了!”


    因为拜降谷所赐的重感冒,琴酒说话特别费力,说完还喘了口气。


    降谷和风见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暂停。


    琴酒面色阴沉地盯两人几秒,手一扬,把自己的风衣丢给风见:“还不快把你那个丢人现眼的地方遮住。”


    顺着琴酒的视线,降谷总算发现下属身上的异常。


    他默了下,而风见后知后觉地面色通红。


    “那你怎么办?”风见问。


    话音未落,降谷已经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琴酒。


    琴酒嫌弃地瞥一眼:“你感冒了,别传给我。”


    “?”


    这里感冒症状最重的就是琴酒你吧?


    降谷没说出心里的想法,但眼神表明一切。


    琴酒视而不见,对风见伸手说:“把你的西装脱给我。”


    “……”


    风见站在原地迟迟未动,他不是很喜欢和人混穿衣服,更何况对方是个非法分子。


    但没办法,风见和琴酒换上了彼此的衣服。


    不得不说,琴酒穿风衣更好看,藏青的西装有点太一板一眼了,不适合他。


    等等!他为什么关注琴酒的衣着?


    风见狠狠咬了下舌尖,用尖锐的刺痛来驱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琴酒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降谷,嘱咐道:“你先到停车场等我。”


    “那你呢?”


    “我的命令你只管照做,别问东问西。”


    “……”


    降谷捏紧手里的钥匙,默不作声走了,临走前还深深看了风见一眼。


    片刻后,风见穿着琴酒的风衣出现在“零”组众人面前。大家心有余悸地看看四周,却没发现那位冒牌警察。


    “‘他’……人呢?”副队长比手画脚暗示道。


    风见置若罔闻,板着脸说:“所有人到楼下集合等我。”


    “啊?”


    “没听到吗!”


    话音未落,风见穿过人群,留一群下属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他们觉得上司的步伐有点慌乱。


    *


    风见走进顶楼无人的厕所,锁了隔间门,带着十二万重心理压力开始做“那种事”。


    风见对看片的兴趣不大,以往“做事”也习惯头脑放空,只遵从本能地用手。


    但如果现在不想些有的没的,他绝对会羞愤至死!


    为了逃避目睹自己的惨样,风见闭上眼。掺杂了些许光亮的黑暗里蓦地出现那个人的脸——


    银白的长发,毒蛇一样橄榄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看上去很会接吻的薄唇。


    等等!他为什么觉得琴酒会接吻?


    可能是听前辈说琴酒和老板睡了。


    但,再等等!这又关他什么事?


    光凭手感,风见可耻地发现自己那里好像又大了。


    “……”


    羞耻感如潮水淹没了他。


    风见气急败坏地睁眼,对准自己的左手腕就是狠狠一口,他如头野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抑制生理上的渴求。


    他边咬,另一只手边加快速度。


    还是盯着面前的白瓷砖好,至少上面不会……


    他为什么又会看到琴酒的脸,看到对方仰着头,嘴里吐出烟圈的模样?


    风见的牙齿更用力了,直到口腔灌满了血腥味,终于草草了事。


    他几乎把随身携带的餐巾纸都用完,才清理好瓷砖上的痕迹。但味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散。风见只能把窗开到最大,并祈祷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


    他走出隔间,手洗了好几遍,期间完全不敢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太脏了。』风见听见内心的声音说。


    犹豫了会儿,风见才擦干手,去隔壁那间把事先脱下,折叠整齐的琴酒的风衣挂在臂弯。


    他不知道该怎么还给对方,实在不行的话,就让降谷前辈转交。但他莫名又不想这么做……


    正这么反复犹豫着,风见走出厕所,和门口的琴酒撞个正着。


    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半步,等反应过来,又面无表情问:“你怎么在这儿?”


    “弄好了?”


    “……”


    简单一个问题,风见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又要泛起来。


    琴酒大发慈悲地允许风见保持沉默,从他手里抢过风衣:“难道你指望我穿着你这件愚蠢的西装回家吗?”


    “……”


    看琴酒在他面前脱下衣服,风见顺从地接过,又鬼使神差说:“你穿太少了,所以会感冒。”


    话虽这么说,琴酒现在的声音比刚才前辈来时清朗多了。


    琴酒睨他一眼:“少特么多管闲事。”


    “……噢。”


    风见压下心里的一点点失落,欲越过琴酒往外走,走了几步忽然又被出声叫住。


    “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风见诧异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琴酒的脸藏在光里,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块上好的玉。他不耐烦地啧记嘴:“别给我装傻,给还是不给?”


    “……”


    风见望着他,一瞬间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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