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回到死敌年幼时[崩铁] > 11、第 11 章
    “女士们先生们,欢呼声!尖叫声!让我们再次迎来一个没有黎明的战场。”


    灯光聚拢,在角斗场的正中央升起一个圆柱,脸戴乌鸦面具的荷官站在上面,临时充当主持人。


    “下一场角斗开启,欢迎我们即将进入生死搏斗的二十位奴隶!押注开始——”


    观众席昏暗模糊,正是这种看不清脸的环境才会让人格外地释放肮脏的天性,欢呼和怒骂充斥着耳膜,青筋鼓动,吵杂无比,似乎天花板都要被掀上了天。


    好吵啊。


    身为大艺术家,嘉波不喜欢太聒噪的观众,他被侍者领到了二楼的贵宾间,将一切嘈杂隔绝在外。


    正对角斗场的一整面墙都是强化玻璃,拥有绝佳的观赏角度,侍从在其中无声穿梭,为房间内的客人献上美酒和刚洗干净的水果。


    纸醉金迷,享受日子。


    这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而不是在茨冈尼亚-iv的大风里喝着几乎看不到肉末的洋葱汤。


    就算是玩弄卡卡瓦夏都快让他提不起兴趣了。


    卡卡瓦夏,天真、单纯,还有点傻乎乎的,一点都没有长大后那副道貌岸然,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又莽心又黑的资本家模样。


    谁知道年幼的砂金会是这个品种的小天使啊!


    没劲。


    嘉波端了一杯红酒,靠在玻璃墙注视着场下升降台移动,奴隶们入场。


    角斗场的规则是二十名奴隶赤手空拳陆续入场,厮杀至只剩最后一个人方为胜者,每一个人赔率都不一样,赔率越高代表着主办方认为该选手获胜的希望越低。


    同时也意味着赢了也赚得越多。


    主持人安抚躁动的人群,开始介绍:“一号选手,来自斯诺坦星,是纯机械的无机生物。”


    标注一号的通道闸门上移,缓缓推出一个铁笼,露出里面浑身是钢铁手臂的机械人,粗略地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多条。


    二十条手臂无规则地捶打铁笼栏杆,他发出类似电流音的嘶吼,主持人无视它,冲观众席微笑:“可惜斯诺坦在制造他的时候忘了给他多加点脑容量,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是本场比赛的夺冠热门,他的赔率是……2.2:1。”


    “有点低,不过胜在概率高,还是值得一试的,选择一号的赌徒们可以现在押注了,买定离手!不要犹豫!”


    包厢内有人笑了一声。


    嘉波没在意,应该是一号的主人,他安静地听主持人挨个介绍接下来的选手。


    有几个是人类,有几个连最基本的生物学形态都没有,他们唯一的特征就是都是奴隶,在身上显眼的地方印着代表奴隶身份的编号。


    除了嘉波傀儡的身份是伪造的。


    终于等到傀儡出场,嘉波不动声色地将傀儡拉扯至通道入口处,他听着主持人介绍:“十九号选手和他的主人都是今天刚进入角斗场的新人,实力未知,胜率未知!他究竟是用鲜血引发狂热的炮灰,还是隐藏的一匹黑马?!”


    “有兴趣的赌徒们可以尝试将全部身家压在他身上,要么倾家荡产,要么满载而归,因为他的赔率竟然高达……”


    “19:1!!”


    场子瞬间炒热,有人鼓掌,还有人嘘声,不过嘉波更关心的是第二十号选手,他发现选手编号的顺序大概是按照赔率从低到高排序的。


    好奇,到底是谁的赔率竟然比他还要高。


    “天啊,最后一名选手,竟然是一个埃维金人。”


    最后一个通道闸门打开,一个瘦弱的少年跌跌撞撞前行,他比卡卡瓦夏大不了几岁,已经看不出头发原本的金色,身上缠绕着铁链,被人推着踉跄地走出来。


    “整个茨冈尼亚谁不知道埃维金人是天生的骗子、小偷、交际花,可惜埃维金的巧舌如簧在角斗场内似乎没有用了呢,”主持人哈哈笑了两声,“赔率25:1,让我看看,有没有疯狂的赌徒敢在他身上押注!”


    都这么介绍了,估计愿意押注在他身上的人数为零吧。


    嘉波不在意地耸耸肩。


    贵宾室内坐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奴隶主,场下的奴隶作着生死斗争,场外的宾客觥筹交错。


    嘉波招来侍者,要了一份五分熟的牛排,一份要价200赤铜币,贵得非常不要脸,200枚赤铜币在茨冈尼亚-iv都可以买下两头羊——小卡卡瓦夏家一共就两头羊。


    “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面前拢上一层阴影,嘉波抬起头,发现是一个体型削瘦的中年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服,佩戴一尘不染的白手套,他没什么配饰,唯独手杖上挂了一串镶嵌宝石的钥匙。


    嘉波:“有事?”


    “你是十九号的主人?”


    中年男人毫不掩饰打量他的眼神,廉价的面料,嘴角沾了一点牛排的酱汁,还有桀骜不驯的眼神。


    怎么看都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妄想一步登天,仗着自己买下了第一个奴隶就来角斗场碰运气。


    中年男人:“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多见见市面,你看看你的十九号,在其他选手面前怕是连逃跑都做不到吧。”


    他只是因为在吃饭所以没让傀儡动,不代表它被吓傻了好吗?


    嘉波挑眉:“你是老师?”


    中年男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我当然不是。”


    “你不是老师怎么这么爱说教,没见过你这样上来叭叭叭一顿输出的人,”嘉波疑问,“就算是老师说教也是为了学生好,请问我认识你吗?”


    中年男人:“……”


    “你怎么这么没教养,我就是好心来提醒你……”


    可怜的人类,还没见识过大艺术家损人的嘴脸吧。


    嘉波咽下嘴里的肉排:“好好好,谢谢您的好心,那么请问这位先生,您是几号选手的主人?”


    “二十号。”


    嘉波抬头,看向中年男人,他此刻才看见中年男人脸上隐秘的狂热和兴奋,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和对死亡的狂热。


    “年轻人,你要知道,有些人是为了投机而来,”中年男人压抑着喉管里的颤抖,“而有些人,甚至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财富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数字,他们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赔率,他们只想获得,”


    “——快乐。”


    从同胞的死亡中获得快感,从弱小被毁灭的过程中获得强权的快乐。


    嘉波真情实感地称赞:“您可真是一个变态啊。”


    一时竟然看不出走在欢愉命途之上的到底是大艺术家还是眼前的中年男人。


    “稍等,我要出去一趟。”嘉波叫来侍者,在后者的尴尬中说,“麻烦帮我看好我的牛排,我怕有人给我下毒,谢谢,五分钟我就回来。”


    被指控下毒的中年人:“……”


    他看着嘉波从门缝里一钻就消失不见,比赛还没有开始,楼下还能押注。


    嘉波找到荷官,把身上所有钱都丢给他:“压二十号。”


    “二十?”


    “对。”嘉波点点头,“现在二十的赔率有变化吗?”


    荷官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人押注第二十号选手,他的赔率又升了,现在是30:1。”


    如果再算上奴隶本身的金额,那将是一大笔钱。


    嘉波吹了声口哨。


    等到他再回到贵宾室时,中年男人居然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侍者战战兢兢守着他吃了一半的牛排,走也不敢走,动也不敢动。


    嘉波坐回去,用叉子指向中年男人,问侍者:“我不在的时候,他有对我的牛排做什么吗?”


    “……没、没有。”


    “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绝对不会做没规矩的事。”


    “那角斗场内的奴隶?”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那是我的私人财产,茨冈尼亚保护个人财产的私有性,想怎么处理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权置喙。”


    “只要给他一点点报酬,再加上赢得胜利后会放他自由的空头承诺,他就会愿意为我献上一场盛大的演出。”


    中年男人淡淡道:“即使我们都知道他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角斗场的。”


    嘉波哦了一声。


    他把牛排切割成精致的小块,再全部塞进嘴里,半垂下眼:“我说,我们来进行一个交易吧。”


    “你把二十号的所有权转给我怎么样?你花了多少钱买他,一百枚赤铜币?还是两百枚?”


    “我凭什么卖给你?”


    场中央此时传来一声巨大的哨响,是比赛开始的标志,震耳欲聋的欢呼排山倒海,即使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观众席位的热烈。


    嘉波没有偏头去看。


    但他知道场中央发生的事情,十九号傀儡一马当先冲上去,他的目标是第二十号选手,傀儡的动作快得不像话,二十号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脚就被踹到了墙根底下,爬不起来,生死未知。


    主持人的声音适时传来:“二十号选手,出局!”


    “现在他是一个没有用的二十号了,卖给我呗,”嘉波无所谓地说,“活着就两百枚,死了就一百枚。”


    他看着中年男人,惬意又轻松:“你不是想要快乐吗,我还能免费赠送你一场烟花,绝对盛大,绝对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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