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突然亲我?”池宴许恶人先告状,说着还舔了舔唇角,确实比糕点更美味。
谢淮岸眼中冷意被幽幽的火焰烧尽,盯着池宴许的小动作,声音带着几分低哑,问道:“回房间去休息,不要睡在院子里。”
“你还没回答,为什么突然亲我?”池宴许大拇指摸了摸唇瓣,瞪着一张水润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谢淮岸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垂眸看这个小恶霸,淡笑道:“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池宴许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他不是想要得到这个答案。
谢淮岸对着他伸手,问道:“回房去吗?”
池宴许在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回答,懵了一下,抬手搭在他的手上,被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谢淮岸目光瞥了一眼刚刚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你们白天干嘛去了?”池宴许到处都找了一遍,都没有见到人。
“帮庙里整理古籍孤本去了。”谢淮岸解释道。
池宴许打了个哈欠,好困,道:“都不吃午饭的吗?听说庙里只有两顿饭。”
“已经吃过了。”谢淮岸侧头看他,怎么一天到晚都很困,都是睡不醒的样子。
心里有些怪异,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淡淡的在他身上扫了一下。
池宴许嘀咕道:“你们要在山上待多久?这里好无聊啊。”
“还有些时日。”谢淮岸道,“你可以先回去。”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迈步走进了房间,池宴许忽然看到矮榻上躺着金玉楼,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书,谢淮岸也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人,狐疑的看向池宴许。
“差一点忘记跟你说了,今晚你回去睡吧,我让他睡我这。”池宴许这才想起这档子事。
谢淮岸眯了眯眼睛,反问道:“你让他睡你这,那你睡哪里?”
“我?”池宴许应道,“我当然也睡这里。”
谢淮岸哼笑一声,沉默不语。
金玉楼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立即抬头,看到谢淮岸的时候还惊了一下,随后又看到两个人手牵手,咋舌道:“谢兄,你怎么也在这?”
谢淮岸松开池宴许的手,脸色阴沉。
池宴许道:“因为他是我夫君,你不知道吗?”
金玉楼目瞪口呆,讷讷的点点头,道:“现在知道了。”
这两人还聊上了,旁若无人的,显然没有把谢淮岸还在现场当一回事。
他还是池宴许三书六娉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夫君,他变心这么快的吗?
或者说,谢淮岸从来不知道他的心在哪里。
金玉楼笑看着谢淮岸,道:“谢兄,就劳烦你今晚跟其他人挤一挤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谢淮岸默了片刻,道:“你不是说待会要下山吗?”
“啊?”池宴许懵了一下。
谢淮岸伸手将他拉着,力气很大,将他从房子里拉了出去,池宴许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跟金玉楼提醒道:“把门管好,别让人看到你在这。”
手上的力气加紧,池宴许疼了一下,拧着眉头,问道:“你太用力了,抓的我好疼。”
走在前头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将他摁在墙上,沉沉的目光如虎狼一般危险的凝视着他,池宴许忘了手上的疼,呆住了。
下一瞬,他便又亲了上来,带着凶猛的怒意。
池宴许嘴唇被咬的有些疼,很快反应过来了,他刚刚没有亲够,想要回房间去,结果有旁人在,不太好意思。
于是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拉出来了。
呼吸被尽数吞尽,他微微张口……
远远的听到有人由远及近的走来,说话的声音进入耳中。
“那个谢淮岸不知道在傲什么?”
“我知道了他的一桩丑事,肯定能让他身败名裂,吴兄,你能帮我找人打听一下吗?”
“怎么说?”
……
后面的声音倒是听不到了。
两个人的声音谢淮岸都辨认出来了,但是他不想理会,心里有着怒意,被玩弄感情,被欺骗……
池宴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推开他,哑声问道:“你干什么?发情啦?”真是奇怪,平日里正经的不得了的人,来了古鸣寺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谢淮岸上手搂住他的腰,让他贴近自己,低垂着脑袋,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说话靠得极近,他呼吸也不稳,问:“你现在喜欢别人了?”
“谁啊?”池宴许脸上红红的。
谢淮岸不问,只是看他。
所以对别人也只是玩玩的?
“我只喜欢你。”池宴许忽然又补了一句。
谢淮岸依旧不应,前面没有忍住问他是不是喜欢别人,就已经输了。
为什么要在意这个?为什么要问出来?
他喜欢谁,与他没有关系,就算有关……他也不该更不能过问。
池宴许发现他好像不开心,这一次的心思很好猜,因为左右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突然心情不好,他问:“是不是我让金玉楼住我屋子,让你回去睡,你不开心了?”
谢淮岸目光微微一动,没有应声。
池宴许忽然笑了一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架在他的肩上,凑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池宴许!”谢淮岸咬牙叫他名字。
“哇,我发现你好久没有叫过我名字了,除了成亲那日,你可以叫我许儿。”池宴许要求道,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他根本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还在这跟他开玩笑。
谢淮岸觉得自己简直可笑的要命,他伸手要推开他,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他的手一顿。
“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是小狗。”池宴许道。
谢淮岸松开他,两个人隔开了一些距离,思考着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金玉楼竟然是个哥儿。
之前他明明就很想给他做小,天天在那口嗨。
不过仔细想来,金玉楼确实有些不对劲,他从来不跟大家有过于亲近的接触,外出也不跟大家一起住大通铺,这次来山上没有单独的屋子,据说他昨晚就去了书屋,看了一夜的古籍,所以白天在屋子里补觉。
这些不对劲,若是因为他是个哥儿,那倒是说得通。
“而且我还知道,他快要到那个时候了,我觉得应该带他下山,配点药吃吃,压制一下。”池宴许若有所思,不过那种药效果一般。
但是总不能让他跟渣男在一起。
“什么药?”谢淮岸情绪一瞬间冷静下来了。
池宴许挑眉道:“你还没有叫我许儿了。”
“哼。”谢淮岸冷漠的转身离开。
池宴许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走着,两个人走着走着便绕着寺庙走了一圈,天色渐黄昏,云霞都被染上了红色。
远远地,看到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树下拿着一纸折扇,在跟一个身着朴素的哥儿说话,脸上笑意正浓,十分邪魅。
“你看,那不是谢淮宝吗?他怎么在这里?”池宴许扯了扯身前的人衣袖。
听到这个名字,谢淮岸不由转头看去,确实是谢淮宝,而那个白衣男人,则是那日公堂上坐在张征也身侧的男人。
池宴许此时已然意识到,这人便是原文男二云子衡。
谢淮岸见他一直盯着白衣男子看,不由多看了几眼,池宴许评价道:“那个男的,没有你好看。”
“是吗?”
池宴许郑重点头,谢淮岸不置可否,当做没有看到谢淮宝一样,转身离开。
池宴许挠了挠脑袋,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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