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番外
月色朦胧, 高高的宫墙上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漂亮的少年,他只露出一双眼,探查了一番,等确定没有什么情况, 小心翼翼的爬上墙头, 脚刚抬起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
“你要去哪?”
少年猛的一哆嗦, 这熟悉的声音,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弟……弟弟……你这是去哪?”格外漂亮的少年脸上带着笑,就算身后的人不一定能看见, 他也想让他感受到他的态度,千万不要去告状啊!
明湛眸光微动, 声音有些冷,淡淡的道:“这话,该我问哥哥。”
明栩唇角一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心虚极了, 等看到头顶的月光, 眼睛一亮:“今晚月色甚美,我来赏月!对, 来赏月, 弟弟你来做什么?”
“我随哥哥而来。不过,哥哥赏月要爬墙?”
明栩眼中掠过一丝心虚, 自从上次揍了安乐侯的儿子,御史大人的孙子, 以及辅国公的小外甥,他娘已经在再三叮嘱,绝对不允许他再跑出宫,非要磨一磨他的性子!
明栩表示不服!
但是又不敢不听娘的话,平时皇帝爹看他跟眼珠子似的,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真是要月亮不给星星,可是前提没有得罪他娘,若是惹他娘不开心了,他爹就会变成后爹!
这不,他已经被禁足两个月了,再呆着就长蘑菇了,明栩做梦都想出来!
其实他以前并非那么放荡不羁,看谁都不服,恨不得路边的狗都踹上一脚。他以前可不喜欢动手!可偏偏那帮孙子一个个不长眼!
他是皇帝的嫡长子,偏偏容貌万分美丽,在他还小的时候,宫里举办宫宴,安乐侯的小儿子看他长得漂亮,非要把他娶回家当媳妇儿,小家伙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看他哭的凄凄惨惨,当时就笑得很开心,这下那小子,更是死活非要带着这个“妹妹”回家!
明湛少时聪慧,看到笨蛋哥哥被人欺负了还傻乎乎对着他笑,他一生气就直接上手了!那孙子年纪比他们都大,宫人一眼没看见,明湛就被他干翻了!
明栩看到弟弟被欺负,立马就扑上去,兄弟两个揍一个,等那小子被揍的哭爹喊娘,宫人才知道三个人打起来的,那孙子被打的不轻,凤景澜便没有再处罚。
但是三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明栩看见他就动手,谁劝都不好使!
偏偏凤景澜宠他宠得很,就算他动手打人也只当没看见,那安乐侯的儿子十分喜欢“妹妹”,被打了还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每次都被打的很惨。
沐槿之看儿子动手打人,教训了好多次,偏偏凤景澜看到儿子和沐槿之相似的脸,就心疼的不行,一次一次被他搬来救兵沐槿之就没脾气了。
凤景澜说的也不错,他出身高贵,与旁人自是不同,脾气骄纵些也无妨,况且他虽然性格骄纵,但是从来不恃强凌弱,也很讲道理,既为皇上嫡子,若是还要迁就旁人,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实在管不住,她就不管了,只要他不是很过分,沐槿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几天几个人又打了一架,沐槿之实在被惹恼了,就罚他禁足。
这不刚待了没两天,便偷偷跑出来了。
明栩若无其事的跳下墙,然后踮着脚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靠近月光,才能更好的赏月,走,哥哥带你近距离感受一下!”
明湛唇角微微一动:“怎可如此失礼!”
明栩才不管他怎么说,明湛就是口嫌体正直,被他拉着,走到了墙根下。
“快爬呀!”明栩催促。
明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明栩伸手,拽着他一个踉跄。一见闯祸了,明栩连忙扶着他:“弟弟,你没事吧!不是故意的!”
明湛“嗯。”了一声,本就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冷掉渣,但是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伸手一捞,纵身一跃飞到了墙上,两人坐在高高的宫墙上,看着夜晚的月色。
明栩搓了搓手指,同样一个师傅教出来,明湛已经学会飞檐走壁了,他还在踩梯子爬墙的程度。
不过,明栩向来是个及时行乐的人,反思了一会儿便抛到了九霄云外。
既然逃跑行不通,明栩只能去搬救兵。
明栩穿着一袭天蓝的蜀锦长袍,几步就跑到进御书房:“父皇!爹爹!”
凤景澜听到呼唤,唇角下意识的勾起笑容,放下手中的笔:“栩儿来了?!”
“爹!儿子来给您捶捶背!批那么长时间的奏折,累了吧,你觉得这个力道怎么样?舒服吗?”
明栩非常狗腿,凤景澜浅浅一笑:“舒服,不过,我不能再偷偷的让你出去了。”
上次偷偷的把儿子放出门,沐槿之就恼了。
明栩道:“儿子是这样的人吗?!弟弟你竟然怀疑我的用心!我好伤心啊!”
凤景澜连忙宽慰了两句,不知不觉间,腰牌被摸走了,明栩得到自己想要的,被凤景澜宽慰了几句,就屁颠屁颠的走了。
凤景澜有些奇怪:“他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朕还以为他要磨到朕答应。”
栾平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唇角一抽了,看破不说破,说着不纵容他,偏偏把日日不喜欢挂腰牌的,把腰牌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
凤景澜没听到旁边的人说话,故作不解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继续批改奏章。
不一会儿,明湛急匆匆的过来:“爹!”
凤景澜手一抖,墨水滴在奏折上,晕染出一片墨迹,这小子怎么那么快就找来了!
哪怕被发现,也没有什么,明栩此时已经骑着汗血宝马,自由自在的在街巷中穿梭。
未及弱冠的少年郎,面如冠玉,仙姿玉色,引得街上的女子一个个芳心大动,实实在在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明栩别提多美了!
今儿约好了和伴读一起跑马,把马儿系在柳树边,明栩就进了茶楼。
栾易安已经在茶楼中等候多时了。
“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
明栩轻笑,扇子一甩,端的是风流无双:“小爷我既然应了,又怎么可能不来。”
完全不提从爹爹身上顺手牵羊的时候有多卑躬屈膝。
栾易安还没说话,就听见隔壁传来声音:“明栩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皇上会把皇位传给他!若真是把他当继承人养,怎么可能宠的那么厉害,人都宠废了!”
一听就是那个很欠的,总和他打架的辅国公的小外甥。
旁边顿时安静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有人应声,他有些迟疑的道:“仿佛的确如此,咱们这些纨绔子弟就不说了,家里那些出息的,指着他们撑起家业的,哪一个不是倾尽心力扶持,好生教养。”
他将后面太过分的话吞回去,他的家世也不错,但不像富国公的小外甥那么出言无忌。
“嗨!有二皇子在,整天斗鸡走狗的明栩又有哪点能让人看得过眼,不过一个废物罢了!”
“你他娘的说谁废物!”又一个暴躁的声音响起,他大概是从门前经过,听到声音便满身煞气的踹开门:“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妄议皇子!”
“崔清澜?!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你,你——”
安乐侯的小儿子,崔清澜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拎住他的衣襟,扬起铁锤一般的拳头砸过去!
“你他娘的有病!嗷——”
崔清澜拳拳到肉,丝毫不留情,身边的那些二世祖想阻拦,但又怕那拳头砸在自己身上,安乐侯是一个莽夫,当年的武状元,然后靠着灭国的功绩封了安乐侯,他儿子崔清澜,名字听着像个书生,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莽夫,那张有欺骗性的脸,总是让人忘记他的拳头有多硬。
“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明栩怎么样用不着你们来置喙,什么玩意儿,没有了家族的荫蔽,一个个活不过十天!你才是废物中的废物!”
崔清澜半分不留情,恨不得把人打死。
“你别打了——别打了——”
“你放手啊,你难道真要把他打死吗?”
“你打死他要偿命——”
那边闹哄哄一片,想来是揍的不轻,明栩脸色看不出神情,手中捏着扇骨的手白成一片,一边想着揍死他,一边又怕真闹出什么人命,正要动作,就听见那边有个人说:“你真把他打死了,就会连累到大皇子!”
崔清澜动作一停,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把脸上几乎调色盘一样的人放开:“我告诉你,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一句这样的话,我就废了你!敢挑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感情,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命!”
崔清澜的确是个莽夫,是他有勇有谋,并不是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货色,揍了人,还给他安上一个挑拨皇子之间感情的罪名,他不去告状就算了,去告状估摸着皇帝也要罚他。
两个年龄相仿的皇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微妙,无论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争夺的心思,在旁人看来,都只是表面上关系好 ,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着呢,毕竟摆在台面上的不是十两八两的银子,也不是十亩二十亩地,那是天下之主的位子,九五至尊,身处万万人之上。
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不管他们再怎么纨绔,都知道自己担不起这个罪名。
“我们哪有挑拨皇子的关系?”有人不情不愿,小声的开口。
崔清澜道:“那不如咱们到御前分辨一番,那皇上怎么说?”
有圆滑一些的立即开口:“小侯爷这是哪里话,咱们闲聊之词,哪能搬到御前去烦扰皇上呢?”
“祁远山,你说呢?”崔清澜似笑非笑地开口,又靠近一步那个被打的几乎出不来气儿的祁远山。
“你,你还想打我不成——”祈远山瑟缩了一下:“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日后若是再诋毁大皇子……”
“我就要了你的命!”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旁人这么说可能是假的,但是崔清澜不是,他自小就跟着父亲上战场,杀过的敌人一茬接一茬,勇武非常。
他爹虽然想让他做文官,但是明显夭折了,带着比文官还文官的名字,砍着一个又一个敌人。崔清澜和他们从来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今天真是寸到家了!
等崔清澜走了,那边才重新有声音,喊大夫的喊大夫,安慰人的安慰人。
那死鸭子嘴硬的祈远山见崔清澜走了,不死心的喊了一声:“我倒是要看他们两个反目成仇那一日!”
这句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也不劝了,甚至还起了远离的心思。方才崔清澜说的多明白,他们虽然不喜欢崔清澜,但也不得不承认,崔清澜是他们这一辈的佼佼者,甚至,他们都不配与崔清澜相比。
祈远山他,不可交。
栾易安小声劝慰:“殿下切莫往心里去,二皇子他虽冷漠了些,但对您是掏心掏肺的好,从来没有不臣之心,殿下——”
明栩微微抬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只一个不臣之心,他便知道栾易安已经默认他是未来的皇帝,他的弟弟是臣子。
明栩有一瞬间的惶然无措,明明爹春秋鼎盛,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他们这些人,他们这些人却已经开始算计着爹爹的椅子了!
明栩一张漂亮的小脸皱了皱,很不高兴,他认真的道:“正如崔清澜所言,这些揣测之言日后不必再说。父皇年纪正好,本宫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栾易安立刻起身施礼。
明栩心情不好,也没了跑马的心思,怏怏不乐的回了宫。
一家三口正在用膳,看到明栩回来了,凤景澜立刻挑挑眉。
沐槿之:“今儿怎么那么晚,我还以为你自己用膳了。”
明栩立刻笑着贴过去,本就好看的小脸此时笑的像一朵花一样:“我想陪娘和弟弟一起!”
凤景澜闻言,立刻直勾勾的看着他。
明栩立刻识趣道:“还有爹!”
明湛看着他,略有些奇怪,等明栩心不在焉的拿着筷子戳碗里的饭粒,明湛眼神中的担心更甚了,他给明栩夹了一块肉,看他又戳了戳,就是不见他往嘴里送。
“哥哥?”
明栩迷茫:“嗯?”
明湛摇摇头:“没事。”
沐槿之道:“你今天怎么了,湛儿担心你。怎么神思恍惚?”
明栩挑了一个米粒张嘴吃下去,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们:“哦。”
凤景澜放下筷子,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唇,又用茶水漱了口,这才淡淡的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明栩立刻坐直了身子,笑道:“谁能欺负我!我欺负他们还差不多!”
父子两人正交流,沐槿之突然开口:“你又放他出去了?”
父子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接话。
明湛垂下眼眸不看沐槿之。
三个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不心虚。
沐槿之气笑了:“好啊!你们合着伙骗我!”
凤景澜立刻道:“怎么可能!我从始至终都是你这边的!欺负我自己也不可能欺负你!”
沐槿之直勾勾的看着他,编,再继续编!
凤景澜话音渐渐落了,然后认命的道歉:“我错了!”
明栩说道:“说我偷偷的拿了爹爹腰佩,要怪就怪我吧!”
明湛连忙道:“是我!我发现哥哥想出去却没有告诉娘!怪我!”
“怪我!是我偷偷的跑出去,没有听娘的话!”
“怪我!”
沐槿之唇角一抽:“停!不用争了。”
三个人,三双眼睛看着沐槿之。
“我可以不追究你偷偷跑出去的事,但是,栩儿要告诉娘,你为什么不开心?”
明栩闻言,眼泪都绷不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雾气腾腾,看着就快哭了。
沐槿之的声音顿时轻了几个度:“栩儿告诉娘好不好?你那么乖,一定是受了委屈。”
换句话说,就算有什么错,那也是别人的错,他不会有错。
明栩眼泪都出来了,用手背抹了一把:“娘,栩儿不是废物!栩儿没有弟弟聪明,但是栩儿不是废物。”
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哭的快碎掉了。
明湛一把抓住他的手:“谁说的,我揍他!”
明湛冷意更重,眼神像是能杀人一般,心中戾气翻涌而起,恨不能把人揪出来诛九族!
明栩道:“是祁远山,他说,他说我是废物,说……说……”
那些话明栩不好意思说,索性借用了崔清澜的话:“他挑拨离间,说要看我们反目成仇。”
在座的都知道,能让他们两个反目成仇的是什么。
凤景澜眼神冰冷,他自从明栩明湛出生时杀了一波,后面就再也没有杀过人,他修身养性,体贴臣下那么多年,让他们忘记了他凤景澜原本会杀人。
明湛道:“胡说八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惦记哥哥的东西!”
明栩道:“不是,我不准备做皇帝啊!”
这话一出,凤景澜顿时笑了,捏了一把儿子的小脸:“你啊你!你今年才十二岁,就想着做皇帝的事了?放心,我一早就打算好了,再打几年仗,大齐的国土会更大,到时候你们一人一块……”
凤景澜话还没说完,明栩的头立刻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才不要!当一个闲散王爷不好吗?我为什么要操劳?我才不要和爹一样,天天奏折一堆,累的要命。”
凤景澜:“……”
谢谢,有被点到。
自从做了皇帝每天都工作量都翻三倍,有时候忙了,都不能陪着妻子孩子一起用午膳。
的确,皇帝比富贵闲人少了一些乐趣。
明湛道:“不行!□□后要做皇帝!”
明栩道:“我才不要!”
“哥哥是嫡长子,皇帝就该是哥哥的!”明湛一本正经,没有丝毫犹豫!他看过了不少史书,向来是嫡长子继承制,他爹也是嫡长子,嫡长子做皇帝理所当然!
那日的争执,终究没有一个结论。明栩明湛推拒帝位,一个认为弟弟德才兼备要给弟弟,一个认为哥哥宽厚友爱要给哥哥,让朝臣大跌眼镜。
从来只见过争夺皇位,一个个斗得你死我活,还从来没有见过视皇位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简直啼笑皆非,甚至有些人在心里暗暗吐槽,都不要,就给我拿过来!
最后,凤景澜把太子之位给了兄控明湛。
不过,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子殿下看哥哥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太子极有手段,时常坑了人可能你还要诚心诚意的谢谢他帮忙。大家心里有个默契,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太子殿下!宁可得罪太子殿下,也不能得罪太子殿下的兄长宸王!
众所周知,宸王殿下有一个死穴,你说的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说他长的好看美貌动人,面若好女的宸王殿下越长越美,甚至一度超过了京城第一美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潋滟多情,只让他轻轻看上那么一眼,便会毫不犹豫的沦陷,男女通杀。
但也有人不识趣,曾经皇帝想给宸王赐婚,问他有没有心悦的女子,选不出,最后准备赐婚传闻中的京城第一美人,谁知刚刚放出一点风声,赐婚圣旨还没到,那个女子就哭哭啼啼的拦着明栩的马车,直言她受不了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夫君。
明栩:“……”
累了,毁灭吧。
都怪爹爹!明明他只是不小心夸了一句她漂亮,又不是很想娶她,他就着打算赐婚!这下好了,他的美名经过京城第一美人的认证之后迅速在周边传开,大家都想看看,比第一美人还美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把明栩吓得几天没出门。吃饭都不香了。
“你说他们一天天都没事干吗?为什么非要看看我?”
明栩有些无奈的羞恼。
明湛脑海里闪过他在户部看到的一连串数据,淡淡的道:“也许是吃的太饱了。”
明湛曾经听娘说过一个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想来是再贴切不过的。
经过父皇十几年的建元之治,百姓从勉强温饱到家家有余粮,再到粮食换钱,串钱的线都断了,只能一换再换,到了今年,他国都来朝好多次了,哪怕远渡重洋,他们也络绎不绝的来到大齐,想瞻仰大齐的风采。数不尽的宝石,用不尽的钱财,大齐的奢华,空前绝后。
明湛也以此为荣,更以延续大齐的盛世为己任,他也的确做到了。
上下几千年,从未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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