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吧应星哥,百冶大人这个习惯不好,你不要什么奇怪的都学,我们还是以和为贵。”木渊抢先抱走自己的锤子,苦口婆心地劝,“大家都是小伙伴,我顶不上去的你帮我顶一下,互帮互助,才显得我们情比金坚啊!”


    应星气笑了:“你还是和景元情比金坚去吧。”


    让那猫崽子听到了,指不定又要找他茬,他不怕猫崽子是一回事,但也够烦的了。


    说到景元,木渊想起来什么,拿起玉兆看了眼,说道:“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先去吃午饭吧?回来再改!”


    应星嫌弃地摆手,像是在驱逐小动物:“要去你去,我先好好看看你这画得一团乱麻的图纸。”


    “不行啊应星哥。”木渊凝重道,“我吃饭你干活,那你不就成偷偷内卷的学霸了么?我会很有落差感哎。”


    “……你这不是有营养剂么?喝一管不就行了。”


    “也不行啊应星哥。”木渊更凝重了,“营养剂和不健康的速食早被景元抄家了,他会每天准时检查我有没有吃饭哎,被发现阳奉阴违我就没猫撸了。”


    应星险些捏碎刚抽出来的笔:“你要如何?”


    “去金人巷吃肉夹馍怎么样?我请客,你付钱,我们都有美好的午餐!”


    “……”


    够了。


    动物保护协会来了都没用。


    他要辣手摧猫。


    ……


    金人巷最外围的小摊桌上,涨红着脸的黑发青少年举起比他脸都大的空碗。


    “再……斯哈斯哈,再来一碗!”


    坐他对面的白发青年正不满足地往碗里倒辣椒油,眨眼间,半瓶咕咚咕咚就下去了,面碗里红彤彤一片,看得人胃底一疼菊花一紧。


    倒了大半瓶辣椒油,应星转手又去咕咚咕咚倒醋:“两份肉夹馍一碗面,你还没吃饱?”


    “我还在长身体啊。”木渊理所当然地说,“倒是你……别倒了,我看着瘆得慌。”


    应星恍若未闻,把剩下半瓶醋倒完,才搅了搅红到扎眼,坐在对面都能闻到极重醋酸味的面条。


    横看竖看不像是人类能塞进胃里的,应星却面不改色挑起一筷子嗦面,让人怀疑他的舌头连同一整套消化系统是不是铁做的。


    磨磨蹭蹭你来我往了好半天,木渊才算把人请出来,到的时候,不大的小摊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会儿更是只剩下他们这一桌客人。伙计很快端着面过来,看见应星碗里看不出半点本身颜色的面条,傻愣愣的咽了咽口水。


    “客、客人。”伙计结结巴巴道,“我们这的辣子都是从朱明那进的特辣款,您……我要不去给您买点胃药吧?”


    应星抽了张纸,一抹嘴,把嘴里的面咽下去:“还有吗?”


    “啊?”


    在罗浮这段时间嘴里快淡出鸟来的应星:“再来几l瓶辣椒油,打包带走。朱明的辣子有没有?”


    “……有。”


    “三罐,打包。”()


    木渊刚缓过来点的舌头被他一句话弄得幻痛起来,他看看自己只点了两三滴辣油就把自己辣得直吐舌头的面碗,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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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不爱出门吃饭呢,原来是不合胃口。


    伙计恍恍惚惚转身之前,木渊砸吧砸吧嘴,叫住他:“大哥,也给我拿一瓶走。”


    伙计看了看他满头的汗,好心建议:“咱们店出门左转两百米的位置有个丹鼎司设立的药摊……要不我给您开个我们店铺的票?持票买胃药打九折呢。”


    木渊大手一挥,特别豪爽:“没事,又不是我吃!”


    伙计:“……”


    感觉他们家以后可以拿外卖辣子这个噱头打招牌,回头和店长商量一下。


    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矫情习惯,应星喝了一口红汤,道:“你要给景元吃?”


    “那我小命危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星唯在自家发小身上屡栽跟头,在别人那屡败屡战是勇士,在景元那,他容易成烈士。


    木渊笑的憨厚:“朱明来的新奇东西当然要分享给好朋友,镜流姐和白珩姐都和朱明有过来往,丹枫他因为身份问题,都没出过罗浮,回头拿去给他开开眼。”


    应星叹为观止:“他怎么还没弄死你。”


    不过那一瓶辣油下去,丹枫要是再不打死木渊……情谊是半个巡镝不值的,只可能是他自己被辣成死龙了。


    木渊:“当然是我这么听话乖巧可爱又善解人意,丹枫哥他舍不得我这个开心果啊。”


    应星挑面的手一顿,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醋好像放多了,有点想吐。


    结账时,木渊拿着那瓶包装简陋的辣油,嘴角挂着迷之笑容,应星看看账单,又看看他手里那瓶,之前被拿捏死死地下套挨坑,还要请吃饭的小小郁闷一扫而空。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知道你比我更倒霉,我就开心多了吧。


    有丹枫那么个垫底的在,应星心气也顺了,顺应内心想法,同意和木渊一起改良他的“高达”。


    这样一来,他就要在自己和木渊的锻造室两头跑,路上费时不算久,但在应星这样一分钟恨不能掰成两半用的选手面前,也足够令人痛心疾首,思来想去,他拎着刚锻造出来没多久的阵刀架在了木渊脖子上。


    “壮士,有话好好说。”正在摸鱼画自爆机巧设计图的木渊差点炸毛。


    应星眉眼阴沉,嗓音低哑:“你给我发誓。”


    木渊:???


    “发誓在我搬过来工作的时候,不在旁边捣乱。”


    “……”木渊差点喵的一声哭出来,“就为了这个,你跟我动刀子?!”


    兵刃架在脖子旁,寒光闪闪,木渊不用看,凭感受就知道这是开了刃的真家伙,估计是造来给云骑那边用的,被这人顺手带过来行威胁之事。


    应星认真道:“不然我怕你跟我耍滑,我辩不过你,容易被坑。”


    “……我谢谢你对


    ()


    我的肯定。”四舍五入被夸了嘴巴利索学富五车,木渊撇撇嘴,要不是知道这扇门除了录入虹膜的寥寥几l人外根本走不进来,他早在寒意逼近的时候转身糊对方一脸口香糖了。


    “我发誓……”


    “对着你的高达。”应星很坚持这点。


    切。


    “……我对着我的高达发誓,应星哥搬到我这工作期间,做事本分,专注工作,不在旁捣乱。”


    应星手腕一转,一人高的阵刀轻若无物,在不够宽敞的空间里轻巧转了个花,这么近的距离下,连木渊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


    他转头就走。


    “哎!我都发誓了,你怎么还走啊!”


    “把阵刀送回去,这是打给云骑的备用武器。”应星头也不回道:“再把我趁手的工具拿来。”


    有名的工匠都有专属的贴合自己习惯的工具,用木渊的不是不行,但一来不顺手,二来——用应星这个母单的话说,你会放着自己老婆不抱,追着外面的野花满世界跑么?


    “难说。”木渊煞有其事的胡咧咧,“都说家花不比野花香……”


    应星深深看了他一眼,甩上门前,最后一句话飘到耳朵里:“我会把你的高见告诉景元的。”


    木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关景元什么事?


    不对,重点是……这突如其来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在应星去取工具的十多分钟里,木渊简直度秒如年,坐立不安,偏偏还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手里的玉兆好似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叮”。


    玉兆突然响了起来,木渊差点手一抖脚一绊把自己摔出个好歹来,如临大敌地打开玉兆,屏息看去——


    【镜流:应星加入你的私人项目了?老实点,别再出上次的事,不然休想再申请下来这批材料。】


    木渊把蹦到嗓子眼的心咽回去,镜流这消息来的太及时了,简直是老天为了玩儿他专门给对方降下启示……


    他看着对方发来的叮嘱,想起了之前毫无预兆就突然通过了的材料申请,七窍骤然一通。


    【人在罗浮,刚下星槎:是你么镜流姐!我就说调度员那一副死都不给我放行的嘴脸怎么变得那么快,原来竟是我亲爱的镜流姐在暗处张开双手守护我!我好感动!】


    【镜流:……】


    左上角,对方的状态在“正在输入中”来来回回好几l次,才慢吞吞发过来消息。


    【镜流:是景元求我的。】


    “哎呀!你再多渲染一下啊!”趴在镜流身上的白珩着急道,“实话实说是美德,但再加上适当渲染,不得感动的他稀里哗啦的!”


    镜流沉默两秒,面对小山那么高的巨兽都不曾变色的一张脸上满是凝重,逐字斟酌——


    【镜流:是景元跪着哭着求我的。】


    这次改对面来来回回【正在输入中】了。


    白珩:“这个……感觉有点夸张了啊。”


    “有么?”刚被闺蜜拉着洗脑了徒弟恋情倾向的,千年母单师父有点紧张,目光从玉兆上艰难移开,看向白珩,语气冰冷,“不然说是他抱腿哭着求我的?”


    “你别紧张。”白珩觉得她并不宽阔的双肩此时绷到有些硌得慌,安抚道:“小木渊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没开窍呢,我们当助攻也要讲究循序渐进……哎他回复了!”


    【人在罗浮,刚下星槎:?】


    【人在罗浮,刚下星槎:有照片么?!我要拿去嘲笑他!】


    “……”


    镜流默默向军师珩投去目光:“我该……怎么回?”


    军师珩:“……”


    军师珩:“算了,别回了,还是先给景元准备足够纸巾吧。”


    失恋痛哭的时候,她们这至少纸巾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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