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剧本人物使用非剧本称呼,扣除大洋10,当前余额:80。”
“对剧本人物使用非剧本称呼,扣除大洋10,当前余额:70。”
林和霜话音刚落,黎炀的手环上便嗡了两声。
但是前面的两人刚刚被扣过,黎炀这样的智商,并不是没有记忆力的人,之所以非要这么叫,那就是说明是他故意这么做。
和昨天的姜饼人一样,黎炀给时栖的每一样东西,都要证明是黎炀给时栖,而不是以二少给戏子的名义。
果不其然,即便是听到林和霜这么问,他依然笑着望向时栖,像是在回答林和霜的话,依然唤道:“哥哥。”
嗡——“对剧本人物使用非剧本称呼,扣除大洋10,当前余额:60。”
短短一瞬间成了几个人里钱最少的一位。
但黎炀浑不在意。
他的处事和他这个人一样,爱意热烈又偏执。
林和霜皱起眉,偏头问时栖:“你有弟弟?”
“没有。”旁边的顾庭柯接过话,顺带将夹了块豆腐给时栖,将刚刚的鸡丝给压了下去。
“年纪小长得可爱,叫声哥哥也没什么吧。”关越杀起人来敌友不分,似乎终于找到机会怼回去,立刻道。
“没有。”林和霜没理他,重复了一遍,随后冷淡地望向黎炀,目光好似在说——那你乱叫什么?
黎炀却看也不看他,只是把手中挑好刺的鱼放到时栖旁边,手指撑着下巴,笑盈盈的样子像是在撒娇:“不可以吗?”
【卧槽,小狗果然是小狗啊,从头到尾都只盯着时栖一个,认主似的。】
【你们几个搞这么多菜,倒是考虑一下老婆的饭量啊!感觉老婆碗里的菜都要溢出来了吧。】
【就是就是,鸡鸭鹅,现在还来了个鱼,呜呜呜我也想吃。】
“如果只是年纪小就叫哥哥,”沈听泽居然又夹了一筷子冬瓜过来,硬生生将自己加入了战局,“那我应该是我们几个里面年纪最大的了。”
倒也从来没享受过这个福分。
“这样的话,”顾庭柯轻轻转了下手上的腕表,微笑道,“应该也是先看远近亲疏的。”
没有人比他更近了。
“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和霜微微眯起眼睛,“这个词的语序应该是亲疏远近。”
亲疏,显然是要先于远近。
【卧槽,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这几个人好像要打起来了一样。】
【没人觉得影帝今天不太对劲吗?他们不是红蓝吗,这也不像是暧昧反而像是来寻仇的?】
【淦我也觉得,以前工作室说他一直单身我还不信,现在我真的信了,这要是能有对象真是奇怪了。】
【所以他们吵起来是因为想要老婆叫哥哥吗哈哈哈哈?】
【不知道老婆会叫谁啊。】
可万众瞩目下,处于风暴中央
的时栖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在安静地吃他的菜。
冬瓜吃了一块,豆腐吃了一块,鸡丝吃了一点,连黎炀挑好的鱼也跟着尝了尝。
随后擦了擦嘴,忽然慢条斯理地软着声音唤了一句:“哥哥。()”
他的视线没有落到桌上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糖送八大家似的,连声音也低,好像只是自己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可是小洋楼不高的穹顶下,竟然像是有了回声,凭空响起了五声长短不一的&adash;
嗯。14()”
唯一没应的只剩下黎炀。
年纪最小的弊端终于在这个时候显露了出来——追着时栖叫哥哥的代价是,时栖的哥哥他就没有这个运气享受了。
虽然没有指定人称,但林和霜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两个字好上了不少,连黎炀也没继续追究了,只是抬手给时栖盛了碗甜汤:“这个叫合桃甜杏露,名字比较好听,其实就是杏仁片和核桃一样磨碎放冰糖,不过味道还不错。”
“大小姐好像对甜品挺有研究的。”许乔道。
“老师之前在剧组偶尔休息的时候喜欢做,小时候跟着看了一点。”
娱乐圈一个打板的都可以叫老师,但是非工作环境下,还能让影帝这么称呼的人,只有一个人——
这是林和霜第一次在节目组上提起叶馥晚。
时栖搭在桌上的手指一紧,很快垂下了视线。
虽然院子里花花草草蔬菜水果遍地都是,可他不记得叶馥晚喜欢做甜品。
“是吗?”许乔笑了笑,“原来叶老师平时还喜欢做这些,那你小时候真有口福。”
“怎么会?我那时候正被我爸逼着练戏。”
似乎是想起当时的情景,林和霜勾了下唇角:“不是做给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时栖却从未如此清晰地听到过一句话。
林和霜说:“老师自己家里有个很可爱的小儿子啊。”
时栖的瞳孔瞬间睁大了。
叶馥晚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以至于要很用力地从回忆里的边边角角里扒拉出来一些类似的零碎场景——
好像是在某个秋天的周末,因为时栖记得自己起床的时候窗外的桔子树是一层金灿灿的漂亮。
楼下似乎有些烧焦的莫名气味,小时栖扒拉着扶手两步一层哼哧哼哧地下楼,发现叶馥晚今天竟然难得没有去拍戏,正在客厅岛台上对着一口锅皱眉。
“妈妈!”小时栖一下楼,便迈开小短腿往她身边跑,“着火了吗?”
叶馥晚的表情罕见地凝滞了一下,将一碗时栖几乎分辨不出颜色的东西推给他:“你尝尝这个。”
时栖虽然小但是嗅觉还是可以的,只是轻轻闻了一下,秀气的眉头就拧了起来,但还是乖乖听话捧起来尝了一口,立刻很用力地呼了两下,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我生病了吗,妈妈?”
要不然,为什么要吃药呢?
“算了。
()
”叶馥晚看了眼他的表情,自己尝了一口,随后啪嗒一声将锅盖上了,“等会儿国学老师要过来,你准备一下好好听课。”
叶馥晚平时讲话一向清清冷冷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跟林和霜说的那个在剧组偷偷学做饭给可爱的小儿子尝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所以即便是时至今日时栖再次想起来,也很难判断林和霜的话到底跟他记忆有没有关系。
“不过师父的厨艺大概是和她的演技是反着来的。”
林和霜接下来的这句话像是凭空给这段记忆增添了证据,他将盛好的合桃甜杏露放到时栖面前,微笑道:“所以只能现在我来学了。”
时栖的睫毛很轻地颤了一下。
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他似乎才回想起来,当初自己下楼的时候,叶馥晚手上其实是握着勺子的,而本该负责做菜的王姨,其实并没有出现他的记忆里。
要是他那个时候有现在这么聪明就好了,时栖想。
要是他那个时候有现在这么会讨人喜欢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一眼看出来,就可以乖乖地笑着喝下去。
那样……叶馥晚会不会也愿意跟他多说两句话。
手腕突然被人碰了一下,时栖一回神,是顾庭柯藏在桌下的手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指:“是不是没有勺子。”
顾庭柯说着,另一只手将旁边架子上瓷勺给他拿了一个:“这种应该要趁热喝?”
顾庭柯总是有种奇异的让人安定的力量,时栖尝了一口。
很甜。
核桃的香气和杏仁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十多年后,他仿佛终于知道了叶馥晚当时想要做给他到底是什么味道。
即便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
“好喝吗?”林和霜问他。
“嗯。”时栖点了点头,“谢谢。”
林和霜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这样,”一旁的许乔接过话,“那叶老师还挺喜欢小儿子的。”
林和霜望了他一眼,想起在第一晚的时候他给时栖铺好的床铺和后来几次的回护,开口问道:“许先生是做自媒体吗?”
“是。”许乔点了点头。
林和霜一点头:“那回去我关注一下账号。”
影帝的微博粉丝量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林和霜的微博向来简单得过分,除了工作需要基本没什么格外关注的,他要是突然关注了许乔,估计粉丝起码翻几倍。
许乔一举杯:“谢谢。”
“对了,”他好像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还没跟你介绍过职业。”
刚刚林和霜问了关越现在又问他的,想来确实是还没有跟人正式介绍过,许乔道:“那不然我们跟大小姐重新介绍一遍。”
“原谅我,”他敲了敲手环,笑道,“节目组不让我用别的称呼。”
林和霜摆摆手,演员经常跳辈分,更别说会在意一个称呼。
“我做服装设计的,”
夏鸥跟着接过了话,“有时候也会做明星的晚会定制和剧组妆造。”
“大小姐是在星澜吗?我好像还跟你们公司合作过。”
“之前是在。”
林和霜说:“不过我现在已经自己在开工作室了。”
【!!!霜霜出来自己做了吗!】
【半年前林老师生病的时候就跟前公司解约了吧,毕竟在公司里很难快一年不接任何活动,不过按他的资历也正常。】
【何止正常,早就应该出来了!只是之前霜霜嫌麻烦不想管事,不知道这次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目前结构已经稳定了,就是还想找一些年轻可塑的师弟师妹们,”林和霜给时栖添了杯水,这话像是特意说给谁听的一样,“看看能不能签到工作室。”
“我亲自带。”
【卧槽!影帝亲自带!这岂不是一路绿灯啊!】
【对啊,林和霜可是我叶女神的徒弟,还有之前林老师的留下资源,他还亲自带人,这是直接入门保送清华吧。】
“那真是巧了,”顾庭柯举杯与他轻轻一碰,中间隔着摆满了菜的时栖,“我也是做娱乐公司的。”
【哈哈哈差点忘了,这还有资本家呢。】
【确实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影帝的工作室跟t·s哪个更厉害一点。】
【单论钱的话肯定是t·s,不过娱乐圈这种讲人情世故的地方,顾总又是刚从国外回来,资源上来说,还真不一定。】
“是吗?”林和霜问,“什么名字?”
“飞鸟。”
顾庭柯似乎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的时栖已经接过了话:“他回国刚开的。”
可能是觉得顾庭柯不计索取帮了自己这么多,时栖把这种掉面子的话替他说了,顺带替顾庭柯拉拉关系:“正起步,你们业务相通,到时候可以多合作。”
【哈哈哈哈哈“刚开的正起步”,t·s:嗯????】
【顾总当初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说的是小公司吧。】
【哈哈哈哈哈那不是自谦的话吗?】
【可是一般人谁会想到t·s和飞鸟的总裁是一个人啊,老婆估计真信了,还在帮顾总拉合作卧槽!】
【这么一说顾总瞒了老婆不少事啊,妈耶好期待掉马!】
顾庭柯没想到当初的回旋镖会在这里扎到自己身上,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立刻变得哑口无言。
“好。”林和霜应得很快。
“飞鸟。”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于是望向顾庭柯的样子也变得有些玩味,“既然这样……那我一定帮忙宣传一下。”
林和霜默认了时栖的答案,将飞鸟说成是需要自己帮忙宣传的小公司,向来不近人情的他却在时栖开口后答应下来。
“不过,”林和霜话锋一转,“刚起步的话,得稳扎稳打慢慢做。”
他若有似无地侧身望了一眼时栖:“如果有优秀的师弟师妹
想拍戏的话,我还是更建议他来我工作室。”
【!!影帝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看了老婆一眼!】
【卧槽,他不会真的是来挖人吧!】
【那完了,顾总现在只是个小公司了,连核心竞争力“钱”都没了。】
“这个炒芙蓉虾也不错,”顾庭柯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林和霜已经移开了视线,并没有要和他继续搭话的意思,而是抬手又夹了一块给时栖,“先裹上蛋液和面粉用热油炸过一遍的,外酥里嫩,你尝尝。”
关越震惊地望了他一眼,原本这个人刚刚不说这四个字真的不是因为不会。
仔细想想,影帝今天这顿饭吃的,把他和黎炀顾庭柯挨个骂了一遍,却莫名其妙地给了许乔宣传。
不像是吃饭认识人,倒像是……
特意来替某个人结算恩怨似的。
“芙蓉虾。”
只是顾庭柯似乎并没有把这点事放在心上,依然当着林和霜的面顶风作案,贴着时栖问:“好吃吗?”
“好吃。”
“是吗?”时栖刚说完,顾庭柯便若有似无地望了眼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
时栖几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那你要尝尝吗?”
顾庭柯一点头,时栖便真的夹了一只给他。
收了一大桌子菜,这还是时栖第一次主动给人回。
【卧槽!顾总今天走什么运啊!老婆居然主动坐到他身边还给他夹菜!】
【顾总是不是故意的,明明你俩座位挨着就是伸个手的事情,还非要问时栖好不好吃,怎么着,老婆不夹你是自己够不着吗?】
【这就是腹黑吗这就是腹黑吗,顾总你真是心机深沉!】
【啊啊啊啊我真的很想晃醒老婆,可是他是狼啊老婆可是他是狼啊!!!】
只是给顾庭柯夹完之后,时栖却没有立刻放下筷子,而是又给旁边的林和霜夹了一只。
这才垂下头去吃自己的菜。
林和霜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正要骂顾庭柯的动作一停,忽然弯起了眼睛。
据粉丝所说,这是近一年里看到影帝本人脸上最和煦的笑容,以至于下次应援会的时候,附近的芙蓉虾直接卖断了货。
因为粉丝怀疑是东西太好吃了。
“确实好吃,”顾庭柯顶着其余几人杀人般的眼神吃完,却又凑到时栖耳边,炫耀似的,“谢谢嫂嫂。”
“顾二!”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攻击,原本说了身体不适的军阀张突然顶着一张写着“马上就死”的脸下了楼,但那声音听起来却是中气十足的:
“我让你照顾你嫂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哈哈哈死者终于出现了吗?】
【可能是死之前最后露个面吧。】
【哈哈哈哈哈哈军阀张这个妆造真的是戏剧担当,一看到他我就想笑。】
【哈
哈哈顾二何止是问个菜啊,昨天晚上都快同居了,叫什么军阀张,应该叫绿帽张才对吧。】
“怎么了?()”时栖微微侧身躲开顾庭柯,偏头回去望他,声音冷淡。
哎哟宝贝,?”军阀张不愧是老演员,脸变得很快,一见到时栖立马换了一个声调,“怎么就吃这么点啊。”
“瞧这小腰细的。”
军阀张说话间已经来到桌前,那双手就要往时栖腰上放。
直到这一刻,众人总算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把脸给挡住了。
虽然是角色需要,可顾庭柯已经把刚刚放在饭桌上的枪重新拿了起来,连关越都从怀里摸出了把刀,正夹在指尖比画着。
砰!
不知道是哪里响了一声,军阀张的手一抖,原本要向下的轨迹硬生生停在了时栖的肩上,明明是自己未过门的老婆,这一刻却像是好兄弟似的拍了拍:“这穿得也太薄了,怎么没人给太太拿个披风来。”
军阀张边说边四处望了下,才发现开枪的人居然是林和霜。
“不好意思,”林和霜的表情很冷淡,“昨天祝寿的时候还剩两发子弹,走火了。”
那你祝寿的时候怎么不走火呢?!
不过林和霜的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整天想着如何杀老子的大小姐,军阀张估计是已经习惯了,只略略瞪了他一眼,又望向时栖:“饭菜还合胃口吗宝贝儿?”
时栖:“挺好的。”
“吃的什么?喂我……”军阀张想起刚刚那道枪声,到底还是临场给自己改了句台词,“给我那双筷子也来尝尝。”
“怎么能让爹站着呢?”
林和霜把枪一收,终于接过了他的戏:“来人,给大帅添把椅子来。”
“不用,你们吃就行,我就是过来看看。”
军阀张顶着他那张“马上死了”的面具依然能四处巡逻每盘尝一下,看起来很像是趁着演戏的机会出来蹭吃的。
一直蹭到尾端的关越那里,才终于进入了正题:“明天就是我和小时的大喜之日了,宾客众多,各位都是家里人,届时还是要多上心。”
“该有的排场是要有的,特别是……洞房。”
军阀张说着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关越的肩:“婚房的事,那就交给你了,阿越。”
只是他的手刚放下去,关越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只打火机,咔嚓一声点了火,吓得军阀张一下子缩回了手——正好是刚刚碰过时栖的那一只。
“明火烧乳猪。”
关越学着林和霜之前的样子望向自己面前的菜,伸手拿着打火机在上面游走了一圈,难得文绉绉道:“倒是挺应景。”
军阀张低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你是一片孝心想给爹做菜,但是阿越……”军阀张伸错了。”
应该是“明炉烤乳猪”。
关越原本得意的脸瞬间僵在了当场。
一
,艰难地转过头去:≈hellip;确实是炉。
只是菜单上写的是繁体字?(),而关越很好地发挥了语文特短生的传统——念字念一半。
“噗嗤。”夏鸥最先笑出了声。
而笑容这个东西像是有感染力一样,他一笑,其他几人顿时跟着笑了起来,就连刚刚明刀暗箭交过手的林和霜与顾庭柯都跟着弯了下唇角。
餐桌上的气氛神奇地缓和下来,关大少爷似乎也没有那么好面子,破罐子破摔地夹了块“明炉烤乳猪”自己吃了起来。
许乔跟着陪了一块,林和霜转了下桌子,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着夹了一筷子。
这道明炉烤乳猪,竟然成了比芙蓉虾还受宠幸的菜。
恩怨算计似乎都在这一刻被短暂地悬置,他们后来回忆的时候才发现——
直到淘汰,这其实八个人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饭。
当晚22:00,带着“马上死了”四个大字的军阀张终于在自己的卧室里被确认死亡。
侦探进入家中,别墅中的几位住客统统被召集到了大厅。
可是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很难看。
恨不得每天仰着下巴的夏鸥淡淡地垂着眼睛,总是温和淡定的许乔脸上满是忧色。
黎炀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时栖的方向,一向喜欢穿些青春活泼的连帽卫衣的他罕见地披了件厚厚的黑色风衣。
风衣很厚,几乎垂落到了小腿,因此没人发觉,他那只看起来只是虚虚垂在腹部的手上沾满了黏稠的鲜血。
那里的伤口和他眼中的红血丝一样骇人,可是时栖并没有回头望他。
也没有看一直忧心忡忡望着他的林和霜。
倒是看了顾庭柯一眼,只是这一次,永远坚定地运筹帷幄的人居然有些躲闪地偏过了头。
于是时栖跟着收回视线,垂落的目光望向自己正前方——原本该和他们一起在这里接受调查的关越并没有出现。
以往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烦,但是这一刻,几人突然发现,没有了关越每天贱兮兮地出来插科打诨,空气竟然开始安静得有些可怕。
直到他们的手环一起嗡了一声——
“第二日22:00,军阀张确认死亡,别墅已经封锁,案子结束之前,相关人员一律不允许离开。”
“本日心动短信和投票暂停,将由明日侦探盘问和追凶之后统一进行。”
“若凶手成功逃脱,可以额外获得一次秘密小屋查看和投票权。”
“金钱猎人投票最多的猎手将于后日进行淘汰,请各位猎人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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