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卧槽, 顾总在说什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啧啧啧不知道还真以为你们昨晚做了什么呢?你不是睡的沙发吗??】
【都被杀了两次了还不悔改,顾总你是真不怕死啊, 简直是在顶风作案。】
当然不会,毕竟动手的就是时栖。
可是时栖蝶翼般的眸子轻颤了下,似乎在因为这件事感觉到讶异。
顾庭柯眼中笑意细碎,搭在桌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青筋毕露, 时栖还记得它是怎样握过自己的腰身——不记得也没关系,因为顾庭柯藏在毯子下的腿轻轻地碰了碰他的。
仿佛是种心知肚明的暗示。
搭在膝上的灰色毯子动了动, 好像二人之间浮于暗潮的暧昧,顾庭柯没等到时栖的答案, 事实上在别人发言的时候另一人也很少能够说话,他只是微微一笑, 随即转向对面的沈听泽和关越:“至于沈哥给我发查杀……”
“我觉得关少说得很有道理,在不知道谁是队友的情况下盲跳本来就很危险, 更可况女巫已经把药用掉了,基本不是现在被投就是晚上被刀,必死的局。”
“在单人赛存在的情况下,你的行为更像是狼人悍跳,而非是真的预言家。”
“至于关少,你的反应就更奇怪了, 你认为沈哥的逻辑很不对, 把他反驳了一通之后却又来怀疑我。”
“一共就三头狼, 一个狼悍跳的情况下不可能再给另一头狼发查杀, 所以我跟沈哥不可能是一队的,”顾庭柯手中的笔转了转, “你要么像夏鸥一样站沈哥是预言家出我,要么站我觉得沈哥是悍跳狼,但是你哪个都不站……那你是什么身份呢?”
顾庭柯微微一笑,语气很沉稳,即便是在前期被丢了查杀甚至被夏鸥明确跟票的情况下依然是一种不紧不慢条理清晰,他确实是什么时候都很难慌乱的人:“而且……关少刚刚问我为什么看七七,说我已经知道昨天晚上死的人是谁。”
“知道昨晚死亡状况的只有狼和女巫,狼肯定是知道自己队友的,那么你这话一出来,我在狼群眼里应该只有一种身份了吧?”
“一个好人怎么可能主动把神职暴露出来,且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女巫,你这个行为,真的很像是在跟自己的狼队友提醒。”
“沈哥查杀我,你表面上反驳他,实则把我的身份往狼和女巫上归……”顾庭柯说着弯了下眼睛,“所以,你们两个的身份在我这里都不做好,一个悍跳一个做倒钩狼出卖自己狼同伴获得信任,这样要么你的预言家身份坐实,要么关少获得信任,怎么都很划算。”
【草顾总这波分析真的好强!】
【直接扭转局势撇清自己,还倒打一耙说关少和沈哥是狼,妈的要不是我有狼人视角我真的信了!】
【这几个人不是说自己是新手吗?一个上来就悍跳,一个连倒钩狼都知道,谁家新手这么会玩啊啊啊啊】
【解释一下,倒钩狼就是卖自己的狼同伴来获取好人信任的狼。】
【草这几个人都太能装了吧,说实话我晚上投票的时候真的都不知道要投哪个。】
“哦对了,”顾庭柯突然又轻轻地笑了下,他刚刚的发言太过精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以至于没人发觉,顾庭柯搭在毯子上的那只手轻轻地点了点,时栖的小腿跟着一颤,像是某种无声的警示,“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沈哥给的两个狼是我和关少。”
顾庭柯定定地注视着沈听泽:“如果我和关少晚上真的见过面……你猜我们会第一个杀谁?”
【卧槽,顾总这个意思和他关少在一起会先出沈哥吗?】
【肯定的啊,如果顾总和关少是狼,顾总这个心机肯定不会出时栖,那肯定是先把沈哥给杀了。】
【哈哈哈你们这个狼人杀玩得跟情敌刺杀大赛一样。】
“但是你还活着,除非女巫开药救过你,不然我跟关少晚上就不可能见过面。”
“而在你的视角,关少不是狼就是女巫,但是我想……如果我真的刀了你,关少应该不会对你用药的吧?”
顾庭柯手上的杯子一转,抬眸望向关越:“对吗,关少?”
关越双手举起,啪啪啪地给他鼓起了掌。
随后,脑袋向下,赞同地点了点。
不过做完这个,他椅子一转望向身旁的沈听泽:“别生气,我也不是针对你,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救的。”
【哈哈哈哈哈关少,不愧是你。】
【好有道理啊关少,感觉关少确实是那种拿了女巫牌绝对不会开药救人的。】
【真的吗,时栖也不会救吗?】
“真的吗关少,”夏鸥偏头望他一眼,“七七你也不救?”
【哈哈哈,这是什么送命题?夏鸥简直是我嘴替!】
【笑死,关少啪啪打脸。】
关越垂眸望了眼自己手上缠着的绷带。
那是之前为时栖挡刀的时候留下的。
他轻轻地扯了下嘴角,眼眸望向时栖,那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被人误认为多情的眼神,可他出口的却是:“我没救过。”
时栖的长睫颤了下,顾庭柯抢先开口道:“你又不是女巫,你当然没救过。”
“不过既然你不是女巫,那就只能像沈哥说的是头狼,你们两个配合得这么默契,”顾庭柯微微眯起眼睛,眸中的光好似已经看透一切,“……是昨天晚上商量好了,要今天先把我归出去?”
寻常的人自然以为他说的是昨天狼人睁眼的时候,可是和关越和沈听泽知道,他们昨天确实商量过事情——
不是现在,而是在时栖和顾庭柯同床共枕的那个晚上。
在一楼的吧台,他们眼睁睁看着时栖跟着顾庭柯进入三楼房间的时候。
关越说——“既然都不想做狼,那总要有一个人……”
比如现在。
但是谁又比谁演技差呢,关越和沈听泽连对视都没有,可顾庭柯似乎也并不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随即转头却望向时栖,原本镇定的,运筹帷幄的声音一瞬间软了几度,好像是一头狮子突然之间露出藏在的手心的爪垫,撒娇似的:“算计着欺负我呢,七七。”
【啊啊啊啊啊啊顾总!】
【顾总这是在撒娇吧,是吧是吧是吧是吧顾总!】
【不是吧顾总,您都把人家两个打成了狼了,在老婆这里委屈什么啊,被算计难道不是因为平时作孽太多?】
时栖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在分辨顾庭柯那句话的真实性,可是却从旁边的零食箱里拿出一块糖果来:“那……你吃颗糖?”
顾庭柯轻轻一笑,将时栖给的糖攥在手心,连同着碰了一下他的指尖:“不过人在说谎时总是倾向于一真一假。”
“沈哥当时说了我是狼,又给了一个隐藏信息——七七是好人。”
糖纸被握在手心,顾庭柯道:“所以七七应该是个好人的。”
【????顾总你不要太恋爱脑,时栖明明是狼好不好!】
【呜呜呜你们怎么敌对都能发糖啊。】
“所以……”顾庭柯接着道,“关少不是女巫。”
“夏鸥和许哥如果是那个用了药的女巫,说明应该是确信你的好人身份的,夏鸥的发言又在你之后,至少应该替你回护一下,可惜并没有。”
“那说明他们两个也不是。”
“我又是你查杀的狼。”
他抬眸望向沈听泽:“所以沈哥,你这个预言家的身份要想做实……”
顾庭柯藏在毯子下的手缓缓地动了动:“除非,我的后置位有人跳女巫认下给你发的解药。”
时栖瞬间便感觉到自己手指上传来的触感。
他当然知道顾庭柯是什么意思——
顾庭柯的后面发言的只剩下他、黎炀与林和霜三个人。
让黎炀当女巫给沈听泽发解药没人会信,好人阵营的林和霜没道理帮他们,更何况他又不是女巫。
那就只剩下了自己。
顾庭柯在提醒他跳女巫,可真正的女巫分明就在自己的身边。
时栖被碰到的指尖轻轻地动了动——在顾庭柯的话术里,只有跳女巫才能保住沈听泽,可是如果跳了,自己在顾庭柯这里就是一匹铁狼。
而且……还在帮着沈听泽打他。
顾庭柯那双眸子深深地望着时栖,仿佛可以照彻心房的温柔湖水。
他拿了女巫牌却不自爆封死沈听泽的路,却一遍一遍地跟时栖讲自己被欺负,一遍一遍地问时栖会不会心疼自己。
甚至主动认了时栖的好人身份,让时栖只要顺着他的话说就能在这一局安全过去。
好像做这一切只是想看看,时栖昨晚说的在分手的时候最不留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看看时栖他是不是跟之前所有人一样,是个用完就丢的消耗品。
看看时栖能对自己有多心狠,又或者是……会不会心软?
“我过了,”顾庭柯轻轻地弯了下唇角,“那下一个……七七?”
“好,4号顾庭柯发言结束,接下来是,3号时栖。”
时栖微一垂眼——他对顾庭柯的目的一清二楚,或者说从他知道顾庭柯心意那一刻开始,他们之前就一直是明牌在打。
那些诡计松动的都是层层叠叠垒砌的心防,顾庭柯挑明了身份等待着时栖接招。
跳还是不跳,给还是不给,像之前所有次一样的推开,还是……承认自己也会心动?
时栖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到我了吗?”
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似乎带了丝迷茫,他轻轻咬了下唇,开口道:“我是女巫。”
【卧槽卧槽卧槽!时栖真的跳女巫了!】
【为了帮沈哥做身份吗?让顾总说自己后置位要跳,完了,现在老婆开始帮着情敌打你了吧哈哈哈】
【新人跳女巫,他能行吗?】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顾庭柯指尖一颤,几乎立刻便收回了手,可搭在腿上的毯子动了动,却是时栖转过身来:“昨晚——”
时栖轻轻笑了下,那双眼睛显得明艳漂亮:“我救的是顾总。”
顾庭柯的心脏重重一跳,时栖向来有着令人被反复下坠又抛向高空的惊人本事。
【卧槽!老婆给顾总发银水!!啊啊啊我磕死!】
【可是沈哥怎么办?不会是为了身份卖了沈哥吧?】
【?有什么必要,如果是这样,他只要跟夏鸥一样说自己是民及民以上就好了啊,反正又没有人怀疑他,现在还可能被真女巫爆破。】
确实是这样……顾庭柯很快便察觉到,时栖如果真的想证明他是个好人,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了,没必要说自己是女巫。
拉扯的心脏落回平地,顾庭柯听到时栖道:“我当时觉得顾总应该是个好人。”
“但是沈哥又是预言家,说他是狼人……”
他垂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地攥紧,这在观众看来自然是一只不成熟的狼伪装身份的紧张,可在其他的玩家看来,也可以是新手第一次爆身份的不成熟:“我没怎么玩过这个游戏,”时栖的语气听起来青涩又腼腆,他那张乖巧的脸蛋让任何话都听起来格外的有可信度——
“所以我仔细想了想,会不会有可能……是顾总狼人自刀骗我的解药啊?”
【哈哈哈哈哈卧槽,牛哇!!】
【要不是我提前开了狼视角可能就真的信了,我果然是颜狗呜呜呜,时栖这张脸真的是说什么都对!】
【但是这样就能保住沈了?顾总刚刚的问题他还是没有解释啊,既然时栖没救沈,为什么沈还会活着?】
“但是好像关少和顾总说的都很有道理,沈哥也有可能是个假的预言家。”时栖眉头紧皱,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时栖重复的都是前面说过的观点,看起来十分新手的样子,将自己记录发言的本子拿过来,笔尖寻找着当时的笔记,一副试图自己给自己理清逻辑的样子:“所以……我就只能讲一下自己当时记的一些疑问了——”
“首先沈哥说自己是预言家,查杀的顾总,然后又怀疑关少。”
“随后关少说沈哥可能是假的,又怀疑顾总是狼。”
“最后顾总又怀疑沈哥和关少可能是双狼……”
【哈哈哈哈哈老婆不说我都没发现,这三个人互咬的也太离谱了。】
【就是啊卧槽,你们三个是进循环了,彼此把对方怀疑了一遍。】
【老婆笔记好认真啊,夸夸!】
【但是他说的这都是之前记的信息吧,感觉确实是新手。】
时栖说的确实是已知信息,但就像片面新闻可以害死人一样,有时候有些消息看似是真实的,但是信息与信息之间的组合与排序是诱导人的——
时栖的笔尖在纸上勾画成一团,眉头越拧越紧,好似自己也不太明白这过分复杂的关系,只能喃喃道:“沈哥目前是场上唯一的预言家,我觉得死没死这个其实不能作为判断身份的铁证吧,也可能是狼故意留他呢……他的身份我不是很能确定。”
“顾总昨天晚上确实死了一次,可是沈哥又说他是狼,我也不是很能确定……”
“至于关少——”
时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
其实顾庭柯和弹幕都想错了,时栖跳女巫,从来不是为了帮沈听泽证明身份。
也不是为了帮顾庭柯洗脱嫌疑。
沈听泽以为他是需要被保护的兔子,顾庭柯以为他是可以被驯服和软化的家雀,可是时栖哪个都不是。
他从一开始便是披着柔软的外表的真正猎人,踏入恋综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要什么——
就像此刻。
时栖的笔尖在关越-预言家那里轻轻地点了点。
悍跳狼本来就十分危险,时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沈听泽绑定在一起让他的牺牲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理会一个被站了位置的真正女巫。
保护沈听泽最好的方式,是帮他换一个靶子,比如——一旦出现就应该出局的预言家。
“因为我是女巫嘛……”时栖咬了咬嘴唇,“所以关少说顾总可能是女巫的时候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
“他当时的原话简单解释一下应该就是,顾总要么是狼,要么就是女巫。”
“可是我是女巫,那在关少看来顾总是狼吗?可是他之前又说沈哥是悍跳狼,可是顾总说的对啊,狼没必要杀自己的狼同伴……”时栖的眉头皱得很紧,“所以……”
“所以两边都站,那就是两边都不站喽,”黎炀接过话,栗色的眼睛一弯,冲着时栖笑了下,“哥哥说完了吗?”
“那就我来帮你解释一下?”
“已知,顾总和沈哥肯定不可能是一队,哥哥是女巫。”毕竟是之前奥数班的小天才,即便是之后去改学了画画,黎炀的逻辑性还是在的,“那么第一种可能,如果我们认为沈哥是真的预言家,他说顾总是狼,关少可能是玩砸了的女巫或者狼。”
“但是关少并没有跳女巫,真正的女巫是哥哥,”黎炀仿佛没有任何怀疑时栖身份的样子,直接道,“那么现在沈哥的视角下,顾总和关少就是狼。”
“至于第二种可能,顾总是好人,沈哥是悍跳狼。”
“可是就像之前哥哥说的,关少说顾总不是女巫就是狼,但是顾总不是女巫,所以……在顾总的视野里,急着把他出局的关少和沈哥才是狼。”
黎炀的分析像是标准的像是一道推理题答题模板:“最后,在顾总和沈哥的身份都不能完全确定的情况下,根据悖论——”
“在两种可能的答案中都出现过的关少,才是那匹最应该出去的铁狼。”
【草草草草!好有道理啊他妈的,要不是我看过视角我还真的信了!】
【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你们这不是新手局吗?这也太牛逼了卧槽!】
【关少这一轮保不住了吧,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我真的是急死了!】
【他要是预言家我真的会笑死!】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顾总是什么?淦他真的不是女巫吗?】
顾庭柯为了试验时栖为数不多的真心隐藏了身份,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时栖倒是也没有辜负他——时栖并没有将顾庭柯打成狼,也没有舍弃他去站队沈听泽,而是将战局拉到了对狼人来说最应该被投出的关越身上。
从头到尾,时栖才是那个最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清醒猎人。
不管是做兔子还是做狼。
“不过在我看来,”黎炀望着时栖灿烂一笑,沈听泽悍跳,他便成了最后收尾的好人,“顾总说得可能比较有道理一些,关少大概率是跟着沈哥的倒钩狼。”
“因为他当时说顾总是狼的几率不大,应该是女巫,普通身份的人是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所以,关少肯定是知道第一晚死的是顾总,他以为顾总是拿了解药自救,没想到是哥哥救了他。”
“所以……沈哥说得不对,关少不是玩砸了的女巫,应该是玩砸了的狼人才对。”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沈哥的身份并不能完全确定,”他踩完沈听泽才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保险起见,这局我还是会出关少的。”
“好了,过。”
“2号玩家发言结束,现在是最后以为,1号玩家林和霜发言。”
“我来沉底发言吗?”林和霜扫了一眼周围,他和许乔是场上唯二没有说自己是新手的人,许乔的发言滴水不漏,但是林和霜上来就道——
“我是预言家。”
“第一轮验的顾总,好人。”
【卧槽卧槽卧槽!影帝是预言家?!】
【沈哥验顾总是狼,他验顾总是好人,完了这两个预言家不是直接冲起来了?!】
“沈哥跟我对跳,他说这么早跳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怕关少抢了预言家的位置,但是关少后面好像并没有跳,你在怕什么?”
“第二个,你说害怕时栖被顾庭柯带票,”众人都用私人情绪四个字云里雾里,只有林和霜直截了当地挑明了,“但是时栖不是跟你一样怀疑的关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其他人……许乔和夏鸥的发言暂时听不出来什么,关少的发言确实矛盾,但是他好像本来就是这个性格,如果侥幸不死,下一轮我会再验,顾总是我发的金水。”
“黎炀……你的推理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很奇怪,你说沈哥和顾总里面必有一个是狼,可是你最后归票却归到了不相干的可能只是四处撒欢的关少身上。”
“当然,你可以说是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都不能确定,所以我现在帮你确定一下——”
林和霜略一凝眸,冷冷道:“我是预言家,他是悍跳狼,我要归他,你这把跟不跟我?”
【卧槽!影帝这个发言也太牛逼了吧!】
【条理清晰语言简洁,把每个人的发言都被盘了一遍,这才是真正的预言家吧!】
【那现在黎炀岂不是很危险,投关越暴露自己是狼跟影帝就要投自己队友,妈耶!】
【哎不对,他只盘了六个人的啊,时栖呢?】
时栖微一拧眉。
平民不会这么直接的冒头,林和霜敢直接跳预言家,他未必是真的预言家,但一定是神职。
甚至大概率是可以带人走的猎人。
时栖依然坚信自己之前的判断,关越和顾庭柯都不像是对场上情况一无所知的样子,他们两个大概率是预言家和女巫,那么三个神职基本已经出来了。
剩下的两个平民就是——夏鸥和许乔。
今天的投票形式,顾庭柯和林和霜一定会投沈听泽,关越作为重点怀疑对象为了保命很可能也会出沈听泽。
那么沈听泽身上已经三票了。
其他人不知道是什么票型,他和黎炀这个时候全去冲关越是太冒险的举动,最好是分票。
既然平民已经出来了,刀人数更少的平民才是更划算的。
而林和霜跳的预言家多留一局,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坦白的预言家为什么还活在场上,倒是可以做坏一波他的身份。
可时栖本来只是个乖巧懵懂的新手人设,在夜间直接投人显得太过张扬,所以……
黎炀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压根没把林和霜的话放进心里,他的发言只跟着时栖,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个人的指示,黎炀正要转头——手心忽然被人碰了一下。
过长的毯子被延伸到他的膝上,由于之前眼盲过一段时间,黎炀对于任何的触碰都分外敏锐。
手心里传来轻轻地温热的瘙痒,好像是吹散上撒掌心里的蒲公英,洒下的叶片描绘出两个字:“夏、民。”
夏鸥是平民。
“许、民。”
许乔是平民。
但是这两人来说,似乎是许乔的威胁更大一些,于是时栖接着道——“一、许。”
先出许乔。
“你跟林出沈哥,”时栖既然跳了女巫就做好了接下来可能被毒死的准备,叮嘱黎炀道,“藏好身份,如果我死了,第二晚刀……”
可是他最后一画还没写完,手掌突然被握住了,黎炀修长的手指将他的掌心反压在下面——“我去出关越,你来跟票。”
在林和霜预言家可信度更高的情况下,这种时候去出关越后期绝对会被盯上,时栖微一拧眉,黎炀的温热修长的手指画在他的手心:“你死了我就自爆。”
时栖指尖一颤,黎炀的指腹在他的手心撒娇般的点了点,时栖过了许久才想起来,那是之前奥数班的老师教过的摩斯电码,黎炀在说——
“哥哥,我只想你赢。”
潮湿的手掌被紧紧握住,灰色的羊毛毯子盖在时栖膝上,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抽手,忽然有人顺着另一侧摸了过来,耳畔传来顾庭柯的声音:“手心怎么出这么多汗?”
“很热吗,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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