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请坐。”
李松岩倒是意外沈娆这丫头竟然会登门拜访,原本他是没打算让沈娆进来的,但又想到婺华失踪,而沈娆此刻上门,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与皇家结亲,若是到婚礼那天,李婺华还是迟迟不出现,那罗寅舟必定会抓着这个错处对付他们李家。
沈娆面对着李松岩坐了下来,微微地笑了笑,但李松岩让丫鬟递上来的茶,沈娆是一口也没喝。
“不知沈姑娘所为何事?”
沈娆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江绪风失踪一事,但看李松岩的神情,好像很是意外。
“江公子怎么也失踪了,哎,实话不瞒你说,我家婺华也不见了,可真是急死我了。”
“噢?李姑娘不见了?”
沈娆装作很意外的样子,而李松岩也是不留痕迹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但可惜的是,李松岩没能看出半分不妥,难道是他想错了?
“不过我也很久没见过江公子了,沈姑娘为何会来我这寻他呢?莫不是觉得我与江公子失踪有关?”
李松岩的语气倒是很平和,但话里话外让沈娆觉得李松岩很是咄咄逼人,她心里确实以为是李松岩绑的江绪风,但看样子感觉又不太像。
“丞相大人误会了,民女不过是觉得大人英明神武,听府上的丫鬟说昨日绪风哥哥好像是与李府的人见过面,所以这才上门一问,若是哪里冒犯了大人,请您一定要原谅民女。”
说见过李府的人,这只是沈娆随口胡诌地,她也怕李松岩真的会将李府的人都叫来一认,不过好在李松岩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笑了笑,温和地对着沈娆说道。
“沈姑娘说笑了,我哪是这么小气之人啊,江公子失踪了你心急也是人之常情嘛,毕竟仲书也不见了,怕是凶多吉少啊,朋友一场,我也很是痛心。”
听到这里,沈娆心揪了一下,李松岩这是已经杀了江仲书嘛?那江绪风呢,真的与他们无关?
见沈娆定了定,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模样,李松岩便对她道。
“沈姑娘,没能帮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麻烦你若是见到婺华了,可一定要告诉我。”
李松岩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打算赶客了,沈娆也不再打扰,点了点头,答应了李松岩。
“好,若是我有婺华的消息,一定会派人告知。”
沈娆刚起身,正准备离开,迎面撞上了刚回府的李承宗。
沈娆微微地行了礼,低着头正要出去,而李承宗的眼神却黏在了她身上。
“沈姑娘怎么有空来府上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刚回来,你就要离开了,招呼不到。”
沈娆摇摇头,并不打算回应李承宗,但她的眼神却被挂在李承宗腰间的一块玉佩所吸引了去。
沈娆眼力还不错,许是离的挺近,她很清楚地看到了那玉佩上刻着的字,想着,她的步伐越发的快。
等沈娆离开,李承宗才问李松岩沈娆上门的用意。
李松岩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沈娆,江绪风不见了就自己找啊,来找我有什么用。”
李承宗挑了挑眉,双手环胸,似乎有些意外沈娆是怎么知道这江绪风失踪与李家有关。
“爹,沈娆知道江绪风是我抓的了?”
李松岩一愣,那正要泡茶的手悬在半空,抬着头看了一眼李承宗。
“你抓江绪风做什么,让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听这话,沈娆应该是不知道,李承宗坐在了刚刚沈娆坐的位置,跟李松岩解释了自己的用意,李松岩听后,笑了笑。
“想不到老狐狸对自己儿子还挺有情有义的,好,那到时候就让他们父子团聚吧,承宗,江仲书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你?”
“我已经派人押着江仲书,他说放在了一处偏僻别苑,我怕他耍花招,连带着他儿子一起押着去,而且还让木远盯着他们,算算时间,应该傍晚就能到手。”
木远身手矫健,而且头脑灵光,让他去最合适。
李松岩听罢,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起李承宗。
“嗯,等差不多了,你就把虎符拿给我,我们就可以计划着让齐家军进京了。”
李承宗愣了愣神,虎符不见一事他根本不敢告诉李松岩,若是等李松岩找他要虎符,自己拿不出来,那事情可就大了。
见李承宗脸色变了变,李松岩一怔,抿了一口茶,抬头看着他,关心地问道。
“承宗,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李承宗赶忙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随口找了个理由糊弄道。
“不是不是,儿只是有些担心婺华的安危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怎么样了,都不见一天了快。”
李松岩叹了口气,不禁觉得李婺华太过不懂事。
“罢了,随她吧,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的大计,其他的都得为之让路。”
李承宗眨了眨眼睛,低着头,很心虚地应了一句。
“是。”
***
离开了李府,沈娆马不停蹄回了江府,叫上了云烟,之后还驾了马车,赶去了李婺华曾说过的那个院子。
她们刚进去,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屋子里还有一根绳索,地上还有斑斑血迹,看来人已经走了。
“姑娘,我听玉蕊说管家带着人来了这,怎么现在一个人都不见了?”
沈娆轻轻皱了皱眉头,摇摇头。
“我离开李府时,李承宗正好从外头回来,许是来了这里,若是如此,怕是他们都凶多吉少。”
云烟咬了咬嘴唇,有点不知所措,沈娆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着急。
“办法总会有的,我们先离开这,怕他们会折回来。”
云烟点了点头,两个人走上了马车离开。
马车上到集市,人声鼎沸。
云烟随手掀开帘子,往外探了探,还没等她放手,便听到外头有两个人妇人聊天,声音很是大声。
“仗着自己是李家的就为非作歹了呗,哼,这些狗官相互勾结,都不是好东西!”
另一个妇人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别这么大声,但她并不在意,反而我行我素。
沈娆让车夫停下,云烟明白了她的意思,下了马车,问起了两个妇人。
“不知两位夫人是什么事情这般生气啊?”
两个妇人见云烟十分亲和,看着也只是八卦一下,便也没有瞒着她。
“就是刚刚那李家的人,在城里驾马,那马车还驾在路中,差点撞上了人,有人看不过去说了两句,结果被他们李家的人打倒在地,可真是没王法了。”
云烟又随口问了两句,得到回答后,跟她们道别,转头又上了马车,将自己问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沈娆。
“那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云烟道。
“好像说是东南方向。”
沈娆点点头,东南方向那一块不算多偏僻,因为她之前和江仲书一块去过那,那有一处江家的宅子,是江仲书刚当上京官时修缮的宅子。
沈娆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便对着车夫说,让他掉头去江家那个旧宅子。
***
“放开我!木远,你赶紧放开我!”
李婺华被五花大绑在一棵树上,而面前的木远很是无奈,他也只是听从命令罢了,做不了主。
“姑娘,您就省省力吧,再叫也只是累着您。”
李婺华带着管家去到那,结果被李承宗发现,把他们都抓了起来,管家的和小厮还都被打晕了,李承宗不仅没有将李婺华带回去,反而将她一块绑了起来,被押到马车里跟着江家父子一块来到了这里。
江仲书面如菜色,没想到李承宗竟然有所埋伏,看来他们是没什么希望逃脱了。
他故意拖延时间,趁着李婺华在骂木远的间隙,故作思索东西在哪。
见李婺华喊累了,只是瞪着他,木远这才松了口气,又跑到江仲书身旁,让他赶紧去把东西交出来。
“江大人,您可别耍花招了,您能拖得了,可江公子拖不得啊。”
江仲书脸色一变,看了看被丢在一旁的江绪风,皱了皱眉头。
“江公子中了毒,若是十六个时辰之内没有服用解药,那小命可就不保了。”
“我既然答应过你们,自然不会言而无信,可你们也要答应我的要求。”
江仲书沉着脸,眼神闪过一丝算计,与木远说道。
木远扬了扬嘴角,点点头,“江大人,我们公子答应的自然会做到的,您还是快点吧。”
“好。”
江仲书带着木远进来老宅子那口水井旁,朝着那扬了扬下巴,示意就在里面。
“里面?里面怎么拿出来?”
木远狐疑道。
他往井口探去,里面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有水,而是早早地就干涸了,只有一个水桶,附近空无一物,看着荒废了很久。
江仲书见他不解,本想指一指那木桶,但又因为自己的双手被绑了起来,于是只好对着木远说。
“你们要的东西就在木桶下边,至于怎么拿,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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