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挣钱要付出劳动,想取得好成绩要靠学习一样,被金主包养,相应的也要承担金主的情绪价值。
有些金主说,你没了这张脸,我才不会包你。
就像任克明说,到时候你回来哭着求我玩你屁股,我都嫌脏一样。
都不是字面意思。
黎昌觉得,被包养的同胞们,大家都不要自轻,一个人愿意在你身上花钱,那就证明你是值得的。
谁离不开谁还不一定呢。
对,现在黎昌是明白了,任克明反正是离不开自己的,甚至你都不能在他面前说一个“走”字,说了,他就得发疯。
这人发起疯来,不仅自己要哭,还老是想把你戳哭。
你不哭,他就一直戳,一直戳。
搞得好像在对人做什么鞭刑一样,那激烈得。
黎昌被这么折腾了一次,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能下来。
他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任克明老是不信自己?
都说了不会离开他,他非觉得自己真要离婚。
那要闹离婚的是二十八岁的自己,又不是十八岁的自己啊!
关键你跟他还说不通,你跟他说自己真失忆了吧,他就总拿那种黑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把你看着,好看是好看,但是被看久了又后背发凉。
反正就是不信,总以为你在骗他一样。
黎昌都恨不得马上飞回首都,把律师找出来然后当着任克明的面把那份离婚协议给特么撕了!
撕成碎片,作废!
但是转念一想,上次叫律师的时候律师都不愿意来,任克明估计是不会给他那个机会再接近律师和那份合同了。
可现在距离离婚的时间没多久了,还有五个月,半年都不到。
任克明真就打算天天把自己栓在身边吗?……照目前这个阵仗来看,好像是的。
黎昌抬头看了眼端着餐盘进来的任克明,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天三顿躺在床上吃,搞得跟残废了一样。
他不情不愿地坐起来,任由任克明给他架好床上桌,然后放下餐盘。
还好每顿饭都有鸡蛋,不然黎昌真的是想搞绝食。
他从餐盘里拿起鸡蛋,这鸡蛋是煮熟了的,不是任克明吃的那种稀水,纤长的手指敲碎蛋壳,然后就开始剥。
任克明这时候说了那晚之后的第一句话。
他说:“你就鸡蛋吃不腻。”
黎昌看他一眼,没好气:“嗯,吃不够。”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吃。”任克明说。
黎昌又看了他一眼,说:“那你以前没怎么跟我吃饭吧。”
好像还真叫他给说准了,任克明竟然不说话了。
蛋剥完了,黎昌两个大拇指轻轻一掰,把蛋掰成两半。
任克明以为另一半要给他一样,抬手要接,黎昌却把手往回缩了缩,避开他。
任克明大手蜷了下,也不怎么恼。
他说:“你一直这么喜欢吃鸡蛋?”
没话找话。
黎昌也就没话找话地回:“反正十八岁的时候爱吃,后面爱不爱吃我管不着。”
任克明问:“为什么爱吃?”
黎昌说:“……因为好吃,因为吃不着。”
物以稀为贵,没听说过啊!
任克明看了眼他手里的蛋黄渣,问:“你十八岁的时候月薪多少?”
黎昌真被这问题戳到痛点了。
“……不到一万。”他说。
任克明说:“具体。”
“……”
黎昌:“三千!付完房租水电剩一千出头!干嘛?”
他秀眉皱起一道浅浅的沟壑,生气起来还怪可爱的。
任克明似乎是被三千这个数字给弄得怔愣了一下,就像黎昌之前听见私人飞机六个零一样,都有点冲击对方的认知。
也没怔愣多久,就抬手,轻轻抚了下黎昌的眉。
“那不至于吃不着。”他说:“鸡蛋没那么贵。”
黎昌不想理他了,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神仙,和自己根本不活在一个世界。
他拨开任克明的手,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叫不出名字的糊状物,刚吃了一口,就被腻得想吐。
任克明这时候伸手过来,似乎想接住他要吐出来的东西。
黎昌觉得这人太恶心了,这都愿意接!
他自己往后蛄蛹了一下,拿过床头的纸,吐到纸里。
这一吐吧,好像气也跟着一起被吐出来了些。
他坐了一会儿,说:“我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吧?”
除非你任克明告诉我说,你就专门带我出国来玩我屁股的。
否则再怎么都得让人下地出去走走!
任克明也察觉出来他消气了,说:“嗯,明天我们去海边。”
黎昌听到海边二字,哼哼唧唧又不知道说了堆啥,反正最后把餐盘一推,说:“我不吃这个了,再来俩鸡蛋。”
任克明很是言听计从地说:“好。”
然后就转身出去,应该是去煮了。
看来偶尔被玩玩屁股也不错嘛,黎昌想。
在床上是他拿捏自己,下床后自己就能拿捏他了。
还挺划算,除了真的很疼以外。
反正那晚之后,两个人都很心有灵犀地闭口不谈离婚一事,那纸离婚协议对他们来说就有点像永远望不到头的学生时代。
今天过了,明天过了,什么时候毕业?不知道,反正应该还早。
越要准备,反而越是心慌。
慢慢候着吧!
黎昌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没经历过啥学生时代,不知道其实毕业这种事啊,真的是转眼就会来临。
不像任克明,这人的学生时代长得像条隧道,所以对光明来临的那刻甚是敏感。
毕业就像明天,离婚也像明天。
睡一觉,再睁眼,黎昌可能就离开他的身边了。
可不得栓牢吗。
后面几天,也许是良心发现吧,任克明没再碰黎昌屁股了,睡前还会就着小夜灯给他上药,明明正襟危坐的,手却老不安分地在黎昌的臀.肉上捏来揉去。
老给黎昌捏得面红耳赤的,最后起立,觉都睡不安稳。
而任克明呢,看到这副场景只会饶有兴趣地挑挑眉说:“我可没做什么。”
黎昌真服了,那刚刚是鬼在摸自己啊?!
完了任克明还不允许黎昌自己解决,黎昌最后实在憋得不行,就只能软声软气给任克明说:“老公……你帮帮我……”
任克明这才跟黎昌求他一样,略施恩惠,给他来个handjob,或者blowjob。
说到blowjob,黎昌正经学会的第一个英文单词,还真就是这个。
从任家回来的那天晚上任克明教他的吗不是,但他那天晚上其实没记住。
真正记住,还是得出国这么几天的有一次。
那一次,任克明又生气了,从海边回来就逼着他实践。
他也没提blowjob或者别的什么说法,只是站在厨房的那个岛台前解着皮带,用不带情绪的声音对黎昌说:
“跪下,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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