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请问呢？】
【脑花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真是好一出深夜伦理大戏啊】
【你一个妈咪对自家女儿说这话合适吗？脑花？】
【终究还是走到了生孩子这一步……我想问一下，谁生？怎么生？生了跟谁姓？称呼上怎么妥协, 各算各的么？（思维升华猫猫头jpg）】
【震惊之余突然发现，脑花果然在下好大一盘棋, 这么早潜伏在外务部，难怪后面死灭洄游能跑去美丽国打嘴炮】
【一个完美产物，这不得不让我想到了虎子, 脑花贼心不死】
【脑花你真就咒第一母亲呗, 和大爷他兄弟生完还不够, 又想和三三生……你怎么不去和五条悟生一个啊？】
【容我提醒下, 和三三换脑子的时候，脑花还真问过】
【我只能说, 脑花你是真NB，真敢想, 真事业型Boss】
……
金田一三三面无表情, 对脑花这番称得上惊世骇俗的发言, 并没有过多反应。反倒是弹幕上由此关联出的信息, 让她忍不住拧起了眉。
关于虎杖悠仁的身世，她很早便从弹幕上窥得一二。知道对方是脑花特意为两面宿傩准备的容器，对两面宿傩有超乎常人的兼容性。
但是……
两面宿傩的兄弟？
金田一三三心中疑惑。
先不提这位大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单凭两者间的年龄差来说，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难不成虎杖悠仁的父亲也是受肉而来吗？又或者虎杖悠仁并非是通过正常生产方式出生于这个世界的？
种种疑问接踵而来, 金田一三三决定之后去往仙台一趟。
打定主意，金田一三三又将重点放回眼前。
“这么一说, 我倒是很好奇。” 金田一三三对眼前的脑花发问，“母亲, 你要怎么生？像是正常人类生育那样吗？”
这样的回答似乎出乎脑花的意外，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满是愉悦，“十一，你这是默认由我来生了吗？”
金田一三三：“不是吗？这种事情母亲应该很有经验才对吧？”
脑花略微狭眸，唇角含笑，轻声蛊惑道：“如果十一你愿意的话，由我来生也未尝不可。生产的疼痛对于普通人类而言，实在太过难捱。即便是术师那样使用咒力强健体魄之人，在面对这一关的时候，也显得无比脆弱……”
“很有经验的发言。”金田一三三见撬不动脑花的嘴，嗤笑了一声，视线扫过禅院直哉，暗中对黑海下令。
阴影无声无息地延展至禅院直哉身下，黑海如同一台残秽检测仪，检测禅院直哉情况的同时，将信息结果同步反馈。
没有‘傀儡术式’的残秽，只有和刚才一致的‘赤血操术’的残秽。
确认无误，金田一三三直接让黑海开通道将人传送离开。黑色的通道在禅院直哉身下出现，眨眼间就把人吞没，消失在原地。
一旁，脑花全程旁观，没有半点阻止的的意思。
等清完场，整个空间内只剩下彼此两人，金田一三三看向脑花，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脑花和她在语言的艺术上，可以说是非常像。
说一半，藏一半。再加上对方远超她的信息积累，让他的话听起来更是无懈可击。
对方知道她有黑海，便干脆利用黑海探查出的信息来迷惑她。
刚刚那种情况，如果不是有‘脑子’的警告，说不准她还真的会上了脑花的当。
所以她现在需要面对的选择是：
第一，宁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直接杀掉‘加茂四纪’。这样一来，她有一定的机会除掉脑花。再不济，也多少能除掉一个潜在隐患。
但这样做，也意味着她要承担莫大的风险。
如今的‘加茂四纪’是外务部部长秘书，并非什么岌岌无名者。尤其刚才脑花还给她放话，说杀掉他会很麻烦。至少这一点上，她认为脑花并没有说谎，麻烦是真的，棘手也是真的。
第二，她不杀脑花，就留着‘加茂四纪’。
好处大概是她不用承担杀人后的高风险，以及‘加茂四纪’这个身份相当于在她眼里明牌了。今后的动向，她完全可以追踪掌控。
权衡之下，理智告诉她，第二种是最保险的选择。
脑花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利弊权衡，慢条斯理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十一，‘加茂’死在这里的话，会很麻烦的。”
“这里的麻烦，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外务部部长秘书这个职位而已……”脑花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笑容，说道，“这具身体长了一副好相貌，与诸多总监部高层的伴侣关系匪浅。如果你看到的档案的话，你会发现‘加茂’的晋升实在顺畅，毕竟爬床也确实是条效率不错的晋升路线。”
“啊，不过你放心。”脑花说，“自我接手后，那些所谓的夫人早已成了过往。”
【脑花你怎么随便就把人老底都给揭了，死人不要面子的么！】
【好劲爆一瓜，所以脑花你挑中这具身体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小白脸，擅长上位吗？】
【笑死了，脑花你在这里多余解释个什么劲啊！】
【很可惜，三三不吃这套，论脸你打不过275，论小白脸营业你打不过爹咪，简直一败涂地】
【脑花你这是在威胁我三三老婆吗可恶！】
【没想到脑花在这里等着，情人死了的话，那枕头风不得吹遍一个整个总监部，好阴险毒辣的算计】
【靠，真的有被脑花恶心到！！有种发现蟑螂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的憋屈感……心疼三三qaq】
……
“母亲，我承认你说得很对。在这里杀了你，我没有半分讨好。”金田一三三看着他说，“我的理智也在告诉我，就这样直接离开，什么也不做，这样是最优解。”
嘴上说着冷静理智的话，但金田一三三知道，她根本无法冷静，也没有半点理智。她的血液已经在沸腾，她的杀意被全然唤醒。
之前被黑海格挡并且回收的血液，瞬间被施以一手同样的‘穿血’。
形成的血色‘子弹’，甚至比之先前脑花发出的‘子弹’速度更快，血液压缩得更为极致！
“砰！”
‘子弹’瞄准心脏，在近音速的射出速度下，势如破竹地穿透了‘加茂四纪’的心脏。
血液在黑色西服上逐渐渗透开来，让原本黑色的衣料，变成了浸染鲜红与死气的沉黑色。
“但实际上人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
看着‘加茂四纪’倒地的身体，金田一三三犹如祭奠一般道，“如果不杀你，那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母亲。”
“嗬……呵……呵……”
苟延残喘的笑声从‘加茂四纪’的涌血的喉咙里断续发出，脑花原本挂在唇角的笑容在口中溢出的鲜血里逐渐模糊，直至凝固。
‘加茂四纪’死了。
金田一三三将他的尸体回收进黑海，又让黑海清扫了现场，收集起每一滴血液，转身潜入夜色，离开了这处地下私库。
……
五日后，京都咒术总监部。
“禅院大人。”下属看着正在位置上发呆的禅院直哉，低声说道，“外务部和内库那边来人了，正在等大人您过去。”
禅院直哉闻言心下一跳，不动声色地回答说，“知道了，他们人在哪里，待会过去。”
“好的，请您尽快，那边在催了。”
下属告知了他地点，又硬着头皮催促了声。
“都说知道了，烦不烦啊，等等那边的人是会死吗！别烦我，滚。”
禅院直哉冷下脸骂人。
等下属离开，禅院直哉才猛地咬住嘴唇，神色不定。因为他知道，‘加茂四纪’死了，他不可能再回到总监部了。
怎么办？
禅院直哉呼吸了几口，还是冷静不下来。
虽然去疏通了关系，但进入内库是有记录的，这个他没法抹除。而且对方是加茂的人，万一找到他头上，那禅院那边，他的家主之位岂不是要受影响……
老头子本来就对他有意见，至始至终都不肯完全放权给他。要是这事被发现，说不定连“炳”和”躯俱留“的首领权都要受影响，那他还怎么去争家主，在总监部攀高位。
禅院直哉越想脸色越阴郁，最后直接一挥手，将面前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砸了一地。
等砸完，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他才调整声音，拨通电话。
“……人找上门来了。”禅院直哉压着声音说，“待会我要怎么做？”
“照实说就是了。”电话那头，金田一三三语无波澜，“你怕什么，最多只是找你去问当天的情况而已。”
“那要是‘加茂四纪一直不回来，我被一直怀疑怎么办！”禅院直哉咬牙，语气又气又急。
“那就拿出你的少爷脾气来闹一顿。”金田一三三说，“这总不用我教你吧？”
“……喂，你不是在耍我吧？”禅院直哉隔着电话，脸上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随便吧。”金田一三三懒得和他扯，挂了电话。
禅院直哉虽然蠢，但是没蠢到会把去内库的目的这种事给说漏出来。除此外，他确实对后续的事情一无所知。
再加上对方又是禅院嫡子，金田一三三不信总监部会在没有明确证据表明下，直接用什么强硬手段来逼供。
况且。
她还请了外援帮忙。
金田一三三看向手上的联络人。
在禅院直哉之前的通话。
来自一串被她备注为‘AAA卖鱼哥王雷’的号码。
第32章 0卷前传32
禅院直哉走进密闭的会议室, 外务副部长和他的随行秘书，以及几名早已等在会议室内的内务监督齐齐向他看来，面色严肃。
禅院直哉瞥了几人一眼, 一副少爷样地坐到了位置上，开口说：“找我什么事？”
随行秘书看了一眼身旁的副部长, 旋即开口道：“禅院大人，请问五日前入夜时分，您是否进入内库？”
“怎么？”禅院直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以为意道, “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您去内库是去做什么？”随行秘书又问。
“我有我的原因, 这和外务部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禅院直哉看向他, 不客气地怼道。
“但您查阅的是外务部的人员信息。”随行秘书看向那几名内务监督里的一人，那人立马上前说, “禅院大人，内库的空间术式具有一定的登记作用, 显示您在那段时间内曾调动过外务部的人员资料。”
内务监督递上一份资料, 上面清楚记录了他何时进入内库, 又何时调动了外务部人员资料, 甚至连他动了谁的资料都有清晰信息。
顿时间，禅院直哉心头一慌。
随行秘书这时又接着发问：“您调取了加茂秘书的个人信息资料，请问对此您有何解释？”
一旁从进来开始便一直没有出声的外务副部长也在这个时候神色不明地盯向他，语气不善。
“禅院秘书，这你总该给外务部一个交代吧。”他说, “从五天前起到现在，加茂完全失去了联络。这事还真是够巧, 你刚好调动了加茂的资料，他人就不见了？”
“你们外务部的人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我可没义务负责你们那边的事。”禅院直哉面上冷笑, “至于资料，我只是拿错了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禅院大人，您的意思是，您凑巧进入了外务部分区，又凑巧找到了外务部人员卷宗，并且凑巧调出了加茂秘书的资料，并且他也凑巧在您查询过资料的同一时间失去联系了是吗？”随行秘书礼貌微笑，出口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对，就是这么巧。”禅院直哉想起来之前的通话，直接本色发挥，脸色猛地阴沉下来，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刃，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怀疑我堂堂禅院嫡子会对一个加茂庶子下手？”
“你是在看不起禅院家吗？”
“既然这样，禅院大人，那只好失礼了。”随行秘书说，“请您跟我们去外务部走一趟，相信很快就会得出结果，还您清白。”
“那来试试。”禅院直哉眯起了眼，挑染的金色发丝在咒力涌动下危险飘动起来，“看看今天你们能不能如愿。”
内库辅助监督几人见状，对视一眼，都暗道不好。
外务部上层和御三家的嫡系打起来，他们无论帮谁都不讨好。
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几名打工人顿时恨不得直接打晕自己，以免遭殃。
“哇哦~”
正在这紧要关头，会议室突然自动打开，门外一个身影出现，发出看热闹一样的语气，“好热闹啊，在说什么，也让我听听吧。”
五条悟！
出乎意料之外的人出现面前，众人表情瞬间变得恍恍惚惚。
等等，这里是京都总监部没错吧？
那不成东京和京都终于开战了吗？所以五条悟打上门来了……？
“诶，怎么不说了？”五条悟自顾自拉了张椅子坐下，两条长腿交叠翘起，隔着脸上的绷带勾起笑说，“继续嘛，我也很想融入京都这个圈子呢。”
外务副部长皱起眉：“五条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是外务部在处理内部事务，和你没关系！”
“你不说怎么知道和我没关系。”白发男人依旧衣服漫不经心的口气，“说不定和我大有关系哦。”
“五条先生，外务部的加茂秘书失踪了，所以我们想寻求禅院大人的帮助，他似乎知道其中细节。”一旁的随行秘书快速告诉事情经过，说完又立马几句低语安抚自家副部长。
不过即便对方说出的话已经是耳语的程度，五条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副部长，五条家向来和禅院是死对头，说不定他在这里，还更有利于我们施压。”
“binggo！”听完内容的五条悟拉长声音，“这才对嘛，这位副部长老爷爷，你的秘书看起来要比你机智得多。”
“老爷爷？！”外务副部长被这个称呼刺激到，瞪向他爆怒道，“我才44岁，你叫谁老爷爷！”
“44？真假的？”五条悟毫无歉意地说，“这位副部长，你看起来有点太显老了，还是有空多保养下自己吧。”
外务副部长血压飙升，但又实在忌惮五条悟，只好憋着一口气将火力对准禅院直哉说：“你要和外务部动手的人，你确定？如今五条家主也在，你以为你能反抗吗？”
这番话说得相当阴阳怪气且挑事。
禅院直哉没理他，视线一直定在五条悟身上。
他想不通五条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来看他笑话的？
想到这里，禅院直哉脸色更臭了。
他宁可事情败落，也不想被五条悟看笑话！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帮你们评判好了。”五条悟说，“嗯……让我想想，要不就判个死刑吧，如何？”
五条悟靠在座位上，漫不经心道。
【三三：我记得我找的是帮手不是杀手啊？】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都呆住了，猪猪感觉都要碎了】
【275：什么？这么严重啊，那死刑吧】
【副部长才44啊？这脸这身材，说是爷爷辈完全没毛病吧】
【275你说你是不是趁机在给自己除掉情敌！虽然猪猪显然是单相思，但四舍五入也是上赛道了】
【三三这个帮手找得就很妙啊，任谁都猜不到他是来帮猪猪的呢】
【可怜的猪猪，原本的缓刑在天才猫猫的帮助下，成功变成了死刑】
……
“你是不是有病啊？！”禅院直哉闻言暴跳如雷。
他甚至怀疑五条悟是不是知道了‘麻寻中学’那件事，所以来借机报复，用当初他提议处刑他学生的方式来还给他。
“……”
外务副部长当然不信五条悟的话，他甚至觉得对方是特意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保下禅院直哉。
难不成这一次的事，是五条和禅院联手针对加茂？
御三家间自古以来的三方制衡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完全没想到五条会和禅院联手制衡加茂。
想到部长对加茂四纪失踪一事的态度，外务副部长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
如今御三家里，加茂反而是最接近总监部权利中心的家族，与上层关系紧密。五条和禅院忌惮，所以才搞出这个事，借此敲打加茂。
那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外务副部长顿悟了，知道今天肯定带不走禅院直哉，于是干脆冷哼一声，说：“五条悟，我知道你的心思。既然这样，那这事就你来解决好了，只要把加茂还回来，这件事我们外务部便既往不咎，如何？”
“不如何。”五条悟说。
“你别太过分了……”
外务副部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有心给台阶下，没想到五条悟根本没想下台阶。
真是太狂妄了。
外务副部长总算明白为何对方身为五条家主，却没能进入总监部权利中心的原因。无他，太能树敌了。
“噔噔——”
对峙间，会议室门突然被扣了两声。
外务副部长没好脸地看过去，火大道：“又是谁？！”
刚一说完，他就愣住。
黑发黑眼，面容阴柔的西服青年。
是加茂四纪！
“不好意思啊，我回来了。”青年挑唇笑道，“有点事耽误了几天。”
外务副部长愣住，盯着人看了好久，又扫过五条悟和禅院直哉，眉头一皱，决定不再去掺和御三家的事。
反正部长给他的任务，就是找人而已。现在人找到了，他干脆低斥了一句“回去再说”，便带着刚出现的青年和其余人利落地走了。
安静的会议室内，顷刻只剩下禅院直哉和五条悟两人。
禅院直哉愣在原地，脑子乱成一团。
不是说人死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难不成人没死，是他误会意思了吗？还是说那人不是真正的加茂四纪，而是……
想到后一种可能，禅院直哉也立马起身，迫不及待就要离开。
即便不是，他也完全不想和五条悟共处一室。尤其外务部那群人，敢找他麻烦却不敢顶五条悟半句话。
思及至此，禅院直哉表情又变得阴郁起来，眼底尽是怨毒。
“听话的禅院小狗。”
就在禅院直哉和悠闲坐在座位上的五条悟擦身时，五条悟突然开口了。白发男人勾着笑，语气却没有半点温度：“不要再动我可爱的学生们了哦，不然的话，我会把刚才的话变成事实。”
禅院直哉一愣，一种令他毛骨悚然的危机感顿时顺着背脊往上爬，让他不由得汗毛耸立。
头也不回地就往会议室外走，仿佛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直到逃离会议室范围，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间内，禅院直哉才如释重负地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简直和怪物一样。”
与此同时，外务部中央楼。
顶替对方身份，伪装成加茂四纪的金田一三三正跟着副部长站在电梯前，等待电梯到达。
鲜红色的数字逐渐从高层降低，副部长也口气不太好地说：“既然回来了，那你就自己去和部长解释情况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部长最近因为你的事，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啦。”金田一三三应答，在步入电梯后，盯着众多楼层按钮，在副部长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抬手按下一个“6”。
“………你按六楼做什么？”副部长无语，“现在这个点，部长在717室。”
“抱歉啊，我以为部长会在616室灯塔国课呢。”
她按上了一个“7”。
第33章 0卷前传33
【我靠, 三三这是要深入狼窝啊？！】
【怎么办，看得我有点那个了，我的意思是汗流浃背】
【笑死, 三三你随手一个“6”按得那么稳健，我还以为你真知道】
【嗯？可是三三不是说出来616室的信息了吗？】
【老婆唬起人来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616的信息绝对是刚才在总监部大楼下现看的！刚才有一幕镜头不是扫过去，那里贴了外务部办公楼的通知，落款就是616灯塔国课】
【好家伙, 神级应变！】
【老婆应该是和猫猫一起赶来的, 然后落地就开始无缝演上了】
【该不会外务部全是脑花的蟑螂窝吧？】
【你看看旁边的副部长, 那种睿智的表现, 显然不是啊。而且我发现脑花调挑人是有规律的，那就是脸必须好看】
【什么颜控恶魔】
……
电梯停在了7层。
金田一三三稍慢下速度, 走在了副部长身侧。
副部长显然是对她这一举动很舒心，端起架子道：“那个五条悟和禅院直哉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金田一三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路情况。外务部显然属于偏文职的部门, 来往的术师咒力水平几乎都不高, 就连‘加茂四纪’也只是准二级术师而已。
确认情况完毕, 金田一三三这才回答说：“五天前我收到了来自内库监督的小道消息, 说有人想窃取外务部的资料……”
副部长表情诧异道：“那你怎么没上报？”
“因为无法确定消息的真假啊。”金田一三三说，“要是就这么粗略大概地上报，那一定会给您和部长添麻烦的。”
“所以我就提前去了内库蹲点，没想到还真蹲到了个笨蛋贼。”阴柔青年眯起眼，“只是没想到是禅院家的大少爷, 真是太奇怪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抓人，就被人从身后放倒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副部长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当时不止禅院直哉一个人在场？”
“对。”金田一三三满口糊弄, “带了帮手，而且很厉害，能一下子放倒一个准二级术师。”
副部长一听这话，顿时福至心灵，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我总算是就今天这一场戏是怎么回事了，不愧是御三家的人，五条悟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倒是妙。”
“……”
金田一三三不禁对面前的外务部副部长刮目相看，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她怎么没想到还能把锅甩五条悟身上去。
大抵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副部长高深一笑，很是拿捏地讲出了自自己浸淫权利圈层的经验分析：“在内库伏击你的人很显然，是五条悟。他大概率是和禅院直哉联手，以敲打加茂一族为由头，选中了你。只不过禅院直哉没想到的是，他被五条悟利用了！五条悟想要敲打的可不止加茂，还有一直蠢蠢欲动，暗中扶持禅院直哉进入总监部的禅院势力。因此才会有了这一遭事，五条悟明显就是要借外务部来制衡禅院！”
一顿分析下来，有理有据，让金田一三三成功在事件里隐了身。
走到717室。
金田一三三看了眼一侧挂牌。
外务部部长办公室。
“叩叩叩。”
副部长先一步敲门，态度肉眼可见变得恭敬十足。
金田一三三见状，也跟着垂下眼，挡住了自己眼中的异色。
她只看过禅院直哉拷录下来的‘加茂四纪’的资料，再具体的信息便不得而知，暴露风险无处不在。
之所以现在还能在副部长这里含混过关，不是因为她的演技多高明，信息多充足。而是对方被五条悟那么一闹，大部分注意力都没放在她身上。这一路又不涉及太多以往信息，所以才能瞒到现在。
不过她不在乎暴露不暴露。
反正她只是来确认‘外务部长’的真实身份的。
“叩叩叩。”
办公室内无人应声，副部长嘀咕了句“奇怪”，扭头看向她说，“算了，你先回总务部去，等部长电话。”
“好的。”
金田一三三点头，转身地同时，看向弹幕。
【好好好，没想到原来副部长你才是三三找来的帮手，真是错怪你了（大雾）】
【副部长眼里的五条悟：心机深沉，玩弄权术的御三家之主！】
【三三：啊？对对对，副部长英明，副部长高见！】
【这真是好大一口黑锅，扣得275防不胜防】
【论盟友的正确用法：帮手（×）背黑锅的（√）】
【猫猫这个盟友找得可真划算啊，平均每背一个黑锅只需要消耗一个朗姆乳酪！】
【！！不是，老婆别走！我发誓这个部长真的有问题！】
【卧槽，这一眼，脑花无疑啊】
【这具身体的样子我记得出现过吧，在陀艮的海洋领域了！】
【绝对没错，我拉回去对比了，一模一样深褐色的眼睛！】
【脑婆回头（超大声）】
……
“啊，突然想起来，副部长，我有东西要交给你。”金田一三三蓦地停住脚步，在弹幕激烈滚动中，回头对副部长微微一笑。
“咚！”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阴影自她脚下同时延伸至墙上，突然浮现实体，轻巧又迅疾地敲击上男人后颈。
只一下，副部长便一秒倒地。
让黑海将人先吞下，金田一三三不再犹豫直接开了门，走进这间外务部部长办公室内，将门随手关闭。
室内，明明是白日，窗户却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实，一片昏沉。
宽大的办公桌后，一人坐在桌后上对她微笑。他背后，偌大的红色漩涡正在扩大。
金田一三三暗道一声“不好”，立马让黑海去截击对方的传送通道，但依旧晚了一步。
黑海截了个空。
只见座位上的人往后一倒，整个人沉入漩涡。
在眨眼之间，便消失无踪。
跑了。
金田一三三立马上前查看情况，在确认那人已经彻底消失，没办法再接着追击后，便干脆将副部长从黑海中丢出来，顺便模糊了对方关于进入外务部大楼之后的所有记忆，巡视一圈后无声离去。
按下电梯，金田一三三进入电梯，望着层层下降的数字，暗自分析。
结合弹幕提供的信息和‘外务部长’毫不拖沓地跑路，金田一三三几乎可以推测，那个有着一双深褐色眼睛的男人，正是脑花如今真正使用的身体。
并且那人身上有多种术式。
其中两种可以确定为[傀儡术]和[空间转移]类术式。
……
走出外务部大楼，金田一三三朝外走去，边走边拨通手中电话。
“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里？”电话接通，她开口问。
“抬头。”电话那头五条悟说。
金田一三三闻言抬头。
只见前方树荫下，五条悟站在那里，见她视线开过去，便歪头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金田一三三走了过去，穿过树荫，两人并肩而行。
“情况怎么样？”五条悟问。
“不太妙。”金田一三三说，“人跑了，外务部部长有大问题。”
“确定？”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该不会整个外务部都沦陷了吧？”
“那倒没有，至少那位副部长没沦陷。”
金田一三三现在的心情谈不上糟糕，虽然没抓到人，但是至少她有了明确目标。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五条悟也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在他看来，总监部的高层被寄生，那就是狗咬狗。那个位置上少了人，很快就会有人替补上去。
“大概是先躲一阵子？”金田一三三半开玩笑道，“外务部部长失踪，这个罪名可比一个秘书失踪要重得多。”
说罢，她又看向五条悟问：“你不担心吗，五条同学？说不定你会被我牵连，背上黑锅，被总监部的人找麻烦。”
“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可就要期待了。”五条悟勾起唇，懒洋洋地说，“那些老橘子们会找什么样的麻烦呢，最近的日子是有点无聊。”
金田一三三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站她这边的宣言。
弯起唇角，金田一三三道了声“谢谢”。
五条悟一听，先是唇角幅度加深，然后又略微歪头，熟练地使用上甜美JK语调说：“这就完了？要感谢的话，至少也应该陪我去吃超级无敌美味的黄油土豆吧，这附近可是有很出名的店哦~”
这种‘人生易如反掌’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让金田一三三觉得自己不是来打boss的，而是和这人来郊游的。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一个刚干掉了‘外务部部长’，并且还在别人地盘上闲逛的法外狂徒。
“……我查查位置。”
金田一三三无奈说。
不过她确实也无需着急，‘外务部长’消失这事总监部需要一定时间反应，就算脑花在其中推波助澜，她也丝毫不慌。
大不了就是身上再多一个悬赏和‘死刑’而已。
处刑队现在已经对她造成不了太大威胁，她不必再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了。
两人气氛不错地往前走。
直到一个身影猛地蹿出，拦在前头，脸色异常难看。
“你要去哪儿？”
禅院直哉在三楼位置看到两人并肩而行地从外务部走出来的时候，便早已是怒火烧心。
被五条悟威胁的恐惧和被撩下的背叛感让他理智全无，直接用上术式从楼上瞬移而下，拦在了两人面前，发出尖锐逼问，“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骗了我不说，还在骗我之后要和他单独见面……”
“你明明知道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把我放在心上，把我看成是你的人！！”
这一问，犹如一枚神经炸弹，顷刻在来来往往的总监部大楼前炸醒众路人吃瓜的心。
于是在接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
关于‘外务部秘书疑似抛弃总秘男友，劈腿东京战力第一人’、‘咒术界最强为爱做三’、‘京都总监部为求拉拢五条悟不惜手段’、‘加茂の野望，御三家嫡系断后’之类的的八卦信息便如雪崩一般，无法停息，并以极快的速度、极广的覆盖范围，震撼整个咒术界。
第34章 0卷前传34
“伊地知先生！！”
东京辅助监督办事处, 新田明拿着手机径直冲到了带着眼镜，面容疲惫的伊地知洁高办公位前，将通讯群里传来的劲爆信息“啪”的一下拍到了他面前, 压低声音问，“你知道了吧, 京都那边的消息？”
伊地知洁高扶了下眼镜，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新田监督, 如果实在空闲的话, 你可以帮忙处理下这边已经堆积延迟了至少一周的回访报告……以及, 那种消息不可能是真的, 以我对五条先生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和禅院、加茂有什么联系, 毕竟他可是最讨厌那种……”
伊地知洁高的话还没说完，新田明已经将‘证据’点了出来。
各种角度的现场照片, 手动马赛克的晃动视频, 外加上长长的数段无画面音频。
[五条悟和人有说有笑, 并肩而行JPG]
[三楼残影JPG]
[五条悟和人同侧站立, 禅院直哉拦路JPG]
……
伊地知洁高陡然收声。
新田明见状，再接再厉，继续点击播放出视频和音频。
视频摇晃得晕人，似乎是拍摄者实在心虚。但即便再模糊，那三道人影也足够让人快速对上其各自身份信息。
一头白发, 黑色制服，毫无疑问是五条悟。
另外一位金发也很显然, 禅院直哉。
剩下黑发的西装男，显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加茂。
三人的站位很经典。
经典到伊地知洁高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骗了我不说, 还在骗我之后要和他单独见面……”]
[“你明明知道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看成是你的人！！”]
随着视频内禅院直哉无比抓马的发言，周围现场观众的疯狂语音也接连发出。
“我靠我靠我靠，人在现场，我发誓禅院直哉爱得很真！！”
“我早说加茂这哥晋升速度有点离谱了，原来是这样，我悟了”
“这算啥啊，之前我还看到副部长夫人来送饭，还给加茂秘书了一份，并且那份里饭团可是爱心形状的！”
“五条悟！！是活的五条悟，我第一次看见！”
“可不能让我们京都的人被东京给撬了，禅院大少你加油啊”
“知三当三啊，东京还要不要脸了！”
“放屁，不被爱的人才是三好吗！”
“加茂，五条，禅院……除了加茂，其他两人一个是现任五条家主，一个人是禅院未来家主，加茂的野心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五条悟和禅院直哉，笑死，这有什么好比的，我闭眼也选五条悟啊”
“没人八卦一下禅院大少被骗了什么吗？除了感情外，钱？身体？”
“那可能是人财情三失啊，不然也不能这么魔怔”
……
“……”
不是说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吗？
那这些不怕死的现场高清图和视频音频是怎么来的啊？！
伊地知洁高大脑开始放空。
“伊地知先生，五条先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才去京都的吗？”新田明问，“而且今早的时候，五条先生还在东京的吧？”虽然有点不敢置信，但新田明真的很想吃瓜。
伊地知洁高更难受了。
作为五条悟最贴身的辅助监督，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去的京都，明明昨天联系的时候，说好了要赶在中午deadline前给堆积的文件签字的。
新田明见西装革履的辅助监督在她发问后显得更加萎靡不振，立马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问错问题了。
看来伊地知先生明显是被排除在外了啊……
明明是五条先生的专属监督来着，居然连一点内情都不知道。
真惨。
这简直是虐待。
新田明不想在自己敬佩的前辈伤口上撒盐，于是立马转移话题说：“不管怎么样，我是很支持五条先生的！这关乎到东京咒术的尊严。”
伊地知洁高闻言，只能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倍感心累。他觉得事情实在有些不对劲，而且信息传递得那么快，到时候上面的人问起来，他要怎么解释啊……
“嗡嗡——”
就在他为此头疼之际，一通电话拨了过来。
伊地知洁高看了来电人，停顿了至少半秒钟的时间，才紧张接通道：“夜蛾先生？”
……
此刻，京都总监部大楼下。
在禅院直哉突然杀出，并发表了一通让人听起来无比暧昧且可疑的发言后，金田一三三原地沉默，五条悟勾唇不语。
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狗血三角恋的味道。
“你发什么疯？”半晌，金田一三三面无表情道，“我骗了你什么？”
“你明明说……”禅院直哉脱口而出半句，但又猛然住嘴。、仅存的清醒让他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倔强地抿唇说，“你说过只会有我一个人，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威胁我！”
禅院直哉气疯了，他甚至觉得五条悟会来这里，会知道那件事，是金田一三三暗中应允的。她用他向五条悟投诚，换来一个更有利的帮手。
即便是禅院直哉也不得不承认，他比不上五条悟是事实。
但也就是这样的事实，才更加刺痛他的眼，他的心。
五条悟的存在无比在向他昭示着一个他不想承认的现实。
他会被抛弃。
就像是他叔叔抛弃掉自己无用的妻子和无用的女儿一样抛弃。
禅院直哉心在抽痛，眼睛却在淬毒。
“我不认为这句话存在欺骗。”金田一三三皱眉说，“如果你要那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她起初以为禅院直哉口中所谓的‘欺骗’，是指她告诉禅院直哉‘加茂四纪’的死亡讯息。以为禅院直哉没意识到出现在会议室内的‘加茂四纪’是她顶替的。
但现在她想明白了。
禅院直哉不是没认出她，正是因为认出了她才犯了病。
思索着要不要用‘愧死机构’先控住人，以免情况变得更糟糕。
五条悟却反而其她还要先一步有了行动。
修长高大的白发男人跨前一步，单手插着兜，介入在两人之间，用一种很‘茶’的语气说：“我倒是认为，不被看中的人才是多余者，你觉得呢，直哉君~”
“啊，直哉君，你该不会是要掉眼泪吧？这种柔弱的招数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不服气的话，要不要干脆和我以术师的方式解决？”
“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哦~”
五条悟的话音落下，金田一三三也垂眸催动了‘愧死机构’。
从很早开始，禅院直哉便很少触发这一机制。
为此，金田一三三不得不增加了这个机制的主动性，以防万一。
虽然禅院直哉如今看起来已经对她服服帖帖，绝无二心。
但金田一三三认为，这是因为她手中有足够令之恐惧生畏，不敢逾越的绳索。一旦这根绳索有解下的趋势，听话的小狗也会在转瞬之间变为反噬其主的野兽。
更何况，禅院直哉慕强的本性，她很早就察觉到了。
在‘愧死机构’的干预下，禅院直哉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越发激烈，甚至让他忍不住喘息。极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额间流汗，眼前发昏。
十几秒的时间不到，禅院直哉彻底脱力，单膝半跪点地，脸色发白。
这样的激烈的身体反应看在围观众人眼里，显然就是卑微大少被渣男发言伤到了极点，然后又被五条悟这番“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的重磅发言给打击得溃不成军，原地破防了。
痛。
实在是太痛了。
“走吧。”
金田一三三漫不经心地扫过身后已逐渐看不清的外务部大楼，随即轻唤五条悟离开。
五条悟自然也是满身悠闲，走得毫无负担。
等到两人一走，看戏的众人才七七八八的散场，眼中无不带着对禅院直哉的一丝同情。
有那么一瞬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以后可以稍微减少一点对禅院大少的讨厌了。
毕竟禅院家的大少爷，也和大家一样吃上了爱情的苦！
……
金田一三三和五条悟刚一路顺畅地离开总监部，五条悟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是伊地知洁高。
五条悟看了眼来电，朝她晃了下手机，走到一旁接听电话。金田一三三则是趁这个时间看起了弹幕。
除了对刚才‘三角恋’的狗血叫好和对禅院直哉的发言外，和脑花相关的信息基本没有。
是又回到那片海洋领域了吗？
金田一三三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虽然现在很大程度上锁定了对方真正使用的身体，但怎么抓到对方，还亟待解决。她觉得脑花大概率不会抛弃‘外务部部长’这个身份，毕竟这个身份起到作用，直接和他的未来大计挂钩，脑花怎么会轻易放弃。
刚才脑花之所以跑得那么果断，其一是因为黑海，其二是因为五条悟。这两者对脑花的威胁太大，脑花绝对不会想要用自己真正使用的‘肉/体’来承受风险。
想到这里，金田一三三皱起了眉。
她需要做出决定。
是否要继续顶替‘加茂四纪’的身体，以便出入外务部。但如果要继续使用这个身份的话，意味着她需要真正变成‘加茂四纪’才行。
就在金田一三三思索之际，接完电话的五条悟走了过来。
紧接着，五条悟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便彻底打消了她使用‘加茂四纪’的念头。
“看来这趟黄油土豆是吃不成了。”五条悟没什么表情地说，“刚接到的通知，外务部长遇险重伤，‘加茂四纪’疑似叛变。”
“上层的情况，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烂不少。”
第35章 咒回0卷35
入夜, 禅院本家。
古板寡色的木质回廊上，刚从禅院主院出来的禅院直哉看着前方狭路相逢的本家叔叔，神色轻蔑, 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
在禅院直哉看来，他的这位叔叔自身实力不行, 个人术式不行，剑术技法不行，连最低等的□□天赋都不具备, 甚至连生下的子女血脉也是次等。现在之所以还能成为一级术师, 根本就是靠着御三家之一禅院家的关系混上的。
因此, 禅院直哉对这个所谓的叔叔相当看不上。又或者可以说, 现在的禅院能让禅院直哉正眼相看的人根本没有。
“作出那样的事，如今竟还有脸面回到禅院本家, 还在我这个叔叔面前如此傲慢，看来兄长对你的管教果然太过松懈了。”穿着羽织下袴, 脚踏木屐, 随身配着一把武士刀的禅院扇沉着脸, 看着在回廊处偶遇, 一向目中无人，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兄长嫡子，言语嘲讽，“在总监部落败于五条悟，真是丢尽了禅院的颜面。”
“兄长将”躯俱留队“和“炳”的指挥权交于你, 根本就是在以权谋私。嘴上说着禅院家族的未来，结果还是将大权放任给自己的血脉。”
禅院扇神色阴翳, 眼中是扭曲的嫉妒，“不过好在兄长还没有完全糊涂, 我的侄子，你以为家主之位是你的囊中之物吗？不，永远不会。”
“禅院的继承者，将会是媲美五条悟之人，而不是……”
“说完了吗？”禅院直哉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神神叨叨，长篇大论的嘲讽，说，“所以你在我面前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禅院的家主依旧是我的父亲而不是你。”
“还有，禅院家的下任家主不是我难不成会是你？你以为我叫你一声‘叔叔’，你就真能越过我当上家主？你凭什么？凭你生下的那两个废物吗？”
禅院直哉嗤笑两声，内战起来毫不嘴软，刻薄讥讽，
禅院扇被他这番话戳到痛处，当即脸色一变。佩在一旁的武士刀瞬间出鞘，刀刃在夜色里拉出一抹寒光，但又瞬间顿住，然后被缓缓压回了鞘。
“那我倒是要等着看看，看禅院迎回''十影术式''那天，你又会如何！”禅院扇手按刀柄，黑着脸径直碰身擦过禅院直哉，消失在冗长的回廊尽头。
而禅院直哉见人消失后，这才猛地变了脸，翠色的眼珠子犹如暗夜毒蛇，脸上阴云密布。
“什么叔叔，不过是个走后门的废物罢了。”
“直哉少爷……”
随从在一旁的本家侍者对叔侄间的激烈交锋熟视无睹，只是恭敬道，“兰夫人还在等您。”
禅院直哉烦躁地皱眉，但还是往一处别院去。
禅院兰，是他父亲的妾室。至于她原来的名字叫什么，禅院直哉不记得了。
从年少起，这位‘兰夫人’便对他关爱有加，但禅院直哉从没放在心上过。他是嫡子，对方讨好他，本就是应该的。
走进别院，院内灯火疏疏，香气熏人。
兰夫人站在一簇春樱下，对入内的禅院直哉露出笑容，轻道：“直哉君，我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想必今日你父亲召你去，也是为此吧？希望直毘人大人不然为此迁怒直哉君才是。”
禅院直哉瞥了她一眼，道：“你是在用什么口气和我说话呢？”
“别误会，直哉君。”兰夫人并不在意他的无礼，依旧微笑着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有话快说。”禅院直哉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就代表着所有人要跟着遭殃，“难不成是你被我父亲厌弃了，所以又想来和我攀关系？”
禅院直哉冷哼道：“收了你的心思吧。”
不得不说，在金田一三三娴熟''给个甜头再给个巴掌''的矫正教育下，禅院直哉对于禅院后院的事可谓是相当反感。
毕竟只要他一提，就免不了一顿人格修正。以至于现在，他再也没提过什么‘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就该顺从’的言论。
就连此时此刻背着金田一三三，也不敢说出会让他挨‘修正’的过激言语。
禅院直哉虽然对对方的‘巴掌’并不介意，甚至有点上瘾。但他愿意挨的是无关大雅的‘巴掌’，不是真会让那双眼睛冷得吓人的‘巴掌’。
兰夫人闻言，垂下眼道：“前几日，我偶然得知了一个消息。我想这个消息对直哉君或许有所帮助，所以才会着急命人请直哉君过来一趟。”
禅院直哉等着她的后话。
兰夫人又道：“直哉君可知道你堂兄禅院甚尔有一子在外，并且身具术师天赋？”
禅院直哉当然知道。
但他没说，只是面上兴致缺缺道：“甚尔的儿子？没听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若是我说，对方身具禅院最为稀有的家传术式‘十种影法术’，足以威胁直哉君未来的家主之位，直哉君还觉得与自己无关吗？”兰夫人轻声道。
“十种影法术？”禅院直哉嗤笑，“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五条悟又怎么可能会对那孩子如此看重，亲自悉心教导。”兰夫人说，“听闻再过不久，那名拥有‘十种影法术’的孩子便会进入东京校。为此，直毘人大人可是相当忧愁。”
禅院直哉不在意的表情褪去，眼神变得晦暗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告诉我是想得到什么？”
“如今直毘人大人迟迟不定下未来家主，兰为自己的前途所担忧，所以寄希望于直哉君的身上，希望直哉君能够顺利登上家主之位。”兰夫人恭顺地说。
“你还没回答我，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禅院直哉没有立马相信对方的投诚，而是谨慎发问。
“直哉君忘记了我的姓氏了吗？”禅院兰说，“在入禅院前，我出身加茂庶流幸德。”
“呵呵，加茂，难怪了。”禅院直哉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加茂和五条……”
“直哉君，我认为你我之间的合作关系正因如此才会更加坚固”兰夫人道，“身为禅院家主，才能有参与总监部决策制定的权利。直哉君，成为家主的你会在总监部越站越高，高到连那位不可一世的五条家主，也不能再如此般无所顾忌。”
“若是不信我的话，直哉君大可去确认对方的信息。但只有一点——”
她吐气如兰，立在樱花树下，犹如一条吐信的美人蛇，“那孩子如同珍贵的宝藏一般被人看守着，若是想要轻易下手，恐难成事。”
“你是说五条悟？”禅院直哉也不自觉被她引导了思路，“那还下个什么手，我可不想找死！”
禅院直哉才被五条悟放话威胁过，他没这么傻去自找死路。
“想要成事，不一定需要亲自动手。”兰夫人说，“只要直哉君你利用总监部的职位之便，稍微动点手脚便好。”
“你说的这个，我早就试过了。”禅院直哉还以为对方能说出多么绝妙的计划，结果是自己早就玩烂的一手，“根本就瞒不过五条悟。”
“不，我的意思，直哉君你只需要做真正有利于咒术界的事。”兰夫人看向他，“任何计划都有失策的一天，想要一个完全之策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的谋算，那便是无所谋算。”
“……你能不能说人话？”禅院直哉皱眉。
“过几天，会有人递上一份‘地区咒物回收’提议，请务必保证让其优先出现在总座的办公桌上。”
“回收人员之后必定是随机分配，并不受我们控制。但回收物的内容和地点却是可控的。”
“然后呢？”禅院直哉问。
“后面的事，自然会有人去推动。”兰夫人朝禅院直哉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在完成之前，切不可告知他人。”
……
【来了来了，我嗅到了主线的味道！】
【兰夫人？别装了脑花，我一眼就认出来你是脑花夫人，人妻专业户！】
【梦回正番开场，我就说开局身为特级咒物的大爷手指会随便放在虎子学校的百叶箱里不正常，现在这不就说得通了么，果然是特意放过去的诱饵】
【等等，彩云猪猪你不是吧？几句话就被脑花给套牢了？】
【脑花这心理战，纯纯就是拿捏到了彩云猪猪的败犬心态啊】
【我看八卦 VS 脑力BOSS看八卦】
【脑花直接来离间猪猪，不怕三三知道吗？三三完全可以用加菜子的术式看到这段内容吧？】
【所以很明显，兰夫人和猪猪接下束缚了，没有完成前，估计猪猪都处在一种不可说不可知的状态】
【什么薛定谔的猪猪，脑花想不到你个古代人还整上量子物理学了】
【我说束缚什么的也不一定在三三这里成立吧，要知道脑花的脑子是三三的脑子，说不定在束缚上来说，三三和脑花是一个人】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按照咒的邪门世界观，还真有可能啊……毕竟同卵双子都能被视为是一个人】
……
金田一三三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看着面前的弹幕，眸色晦暗不明。
脑花找上禅院直哉，她可求之不得。
这场戏谁演谁，谁算谁，都还未有定论。
不过。
金田一三三看着弹幕上那条关于‘世界观’的言论，很是在意。
在她知道的信息里，同卵双子似乎只有禅院姐妹而已。
不对。
金田一三三忽然想起来。
除了禅院姐妹，或许还有第二对双子。
弹幕曾经提及过的。
虎杖悠仁的‘父亲’和两面宿傩。
至于她和脑花……
金田一三三抬手摸了模自己的额间，推想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如果她和脑花在术式上认定为一人的话，那脑花早应该来夺舍了。
不过她也不能完全肯定。
金田一三三心里总种隐隐的不安，让她无法忽视。并且最近脑花的搞事的动作太过频繁，实在让她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不得喘息。
就像今天，原本稍微能放松的机会被脑花直接腰斩。她不得不和五条悟分道扬镳，接着马不停蹄地换地方，改容貌，一路格外低调地往之前标记过的伏黑甚尔住所赶。
来到地方还没等喘口气，她又全程通过弹幕看起了禅院直哉那边的情况。
心情烦躁，金田一三三也生出一腔火气。她看着弹幕，面无表情地呢喃出声。
“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能躲到最后，永远潜伏在阴影之下……”
第36章 0卷前传36
暂且压下心中翻腾的邪火, 金田一三三再次投入接下来的思绪与对策中。
首先，脑花会找上禅院直哉，最大的可能性绝对不是因为禅院直哉在总监部拥有的职位和权限。一份提议的通过, 对脑花而言再简单不过。之所以绕这么个圈子，无非是想借机将她也拉进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中, 好浑水摸鱼。
毕竟掺和的人越多，脑花才能越好的藏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
尤其禅院直哉看起来就是一副随时能背刺人的模样。
脑花自然也不会放弃赌一把的机会。
赌输了, 他最多就丢掉一个[傀儡]。赌赢了, 那脑花的优势和赢面就能继续扩大。
金田一三三甚至推测, 如果不是因为脑花十分谨慎, 猜到了她在禅院直哉身上留有后手，有所忌惮。在内库那一次, 脑花说不定就已经借机夺走禅院直哉的身份来接近她。
毕竟与她身处同一阵线的禅院直哉可比一个陌生的‘加茂四纪’更容易让她放松警惕。
其次，是关于脑花接下来的行动。
通过近期一系列的突发事件, 金田一三三想明白了一点。她不能再这样陷入被动, 被脑花遛着走。
这样的被动对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是极大的消耗, 毕竟她不像脑花能多线操纵, 使用术式在多个身份上进行没有任何距离与空间隔阂的变动，切换自如。
她需要耗费她自己，以自己为蓝本辅以改变，亲自上阵。
所以她需要改变行事方针，不让自己被脑花牵着鼻子走才行。
一切都是从飞驒山净界开始的。
脑花不想让她打乱自己的计划, 只想将她拉入其中，让她成为自己计划中的一环, 就像之前那样。
既然如此，那她就如他所愿。
想到这里, 金田一三三在心底快速罗列排序了下自己目前待办事项的优先级，然后将最为重要的一环提在了最前面。
‘解决’乙骨忧太。
这里的‘解决’当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解决’。虽然她确实是以总监部处刑队的理由忽悠夏油杰和她一起合作除掉乙骨忧太，但这并不是她的目的。
她想要的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黑海同时接触完全解放状态下的里香和乙骨忧太，模拟出两者之间的链接方式的机会。
以及让夏油杰死亡命运偏航的机会。
至于脑花那边，她想脑花大概也会对此乐见其成的。
毕竟在原本的‘剧情’里，夏油杰会展开百鬼夜行，夺取里香，这一系列的‘必然’里少不了脑花的操作。
这样怎么能不算是在顺势而为，如‘他’所愿？
理清计划，金田一三三直接就地开会，将禅院直哉和伏黑甚尔一起拉入梦境会议。
梦境圆桌上，金田一三三看着出现在座位上的禅院直哉，径直问道：“禅院直哉，刚才兰夫人和你之间的约定内容，你还记得多少？”
“兰夫人？”禅院直哉被问得一愣，旋即又紧皱起眉，“你是在说老头子的妾室兰夫人？”
金田一三三点头，观察着他的情况。
"你为什么要问她的事？"半晌，禅院直哉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怎么不去问五条悟？他不是最强，不是什么都行吗？”
看来‘束缚’和脑子至少是没关系的。
金田一三三下定结论，顺便说：“嗯，因为五条悟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能够告诉我。”
禅院直哉一听，唇角忍不住下意识上翘。但意识到后，他又不想这么轻易地原谅，这样会显得他很廉价。
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座位上来回变脸了好几次，直到金田一三三有些不耐烦地敲击桌子催促，他才偏过脸说：“我不知道你说的约定是什么，她只是那个老头子的妾室而已，能和我做什么约定……”
伏黑甚尔正颇为无趣地靠着椅背抱臂旁听。在瞥到禅院直哉那副思春模样的时候，不爽地顶了顶侧颊，开口道：“啧，收收你那副恶心人的样子，禅院后院的那些事，怎么不好意思说吗？”
“要我来帮你说说吗？”
“甚尔！”禅院直哉一听，猛地扭头，瞪着与他对坐的伏黑甚尔。
相似的血脉轮廓，深浅不同的绿色眼眸，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本质。
伏黑甚尔是一个游刃有余，行走于刀锋边缘的恶徒。禅院直哉则是试图与恶徒争锋相抵的新手。手上的刀锋虽然也淬着毒性，却连对方的要害都瞄不准半处，便已落败。
“算了，让加菜子试试。”金田一三三无声围观了会儿这对堂兄弟对峙，打断道，“你们先暂停一下，我现在赶时间，等完事后你们再继续。”
她说完，加菜子便走近禅院直哉，发动术式。
梦境就是加菜子的主场，她的术式在这里能够得到最大程度开发和运用。在潜意识里搜寻‘记忆’，是她的拿手好戏。
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加菜子给出回复：“无法查看，他的记忆有一段是被锁住的。一个记忆黑盒，不解锁就没法观看。
“没关系，我知道了。”金田一三三点到即可。
她已经知道了约定的内容，这一番试探，也只是想要亲自验证一下弹幕的部分言论而已，不然她心下难安。
“让我们来说说正事吧。”金田一三三直截了当道，“禅院直哉，你身上被下了束缚，在完成和兰夫人的约定后才会解除。”
“到时候我需要你继续保持和对方的合作，必要时刻你随时可以‘背叛’我，投入对方阵营。”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禅院直哉脸色一变，“你要我背叛你，你想让我死？”
“不，我保证，不会主动使用愧死机构。”金田一三三面色平静地说，“愧死机构的控制权在你自己手上。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在背叛我，但是不触发机制。”
禅院直哉不信，眼中一片雾蒙蒙的阴郁，日渐严重的疑心病一触即发。但下一秒，又被金田一三三一句话轻松搞定。
“不相信的话，那我给你选择，毕竟我不是个专制独断的人。”她说，“要么现在我直接让加菜子强行洗脑送你去，要么你自己意识清醒地去。”
禅院直哉：“……”
这算是哪门子的给他选择，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逼他就范。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好心，给他摆脱项/圈的机会……
翠色的眸子燃起火焰，禅院直哉看起来气急了。
一双眼睛盯着上位的人影，一眨不眨。
直到伏黑甚尔发出阵阵嗤笑，他才收回视线，不甘心道：“……我选第二个，我自己去。”
“很好。”金田一三三说，“我很期待，禅院直哉。”
不管背叛与否，她都很期待。
说罢，禅院直哉人影消失在座位上。
这还是第一次，禅院直哉主动选择退出梦境。
以往几乎都是靠她踢人。
没有过多在意这点，金田一三三继续和伏黑甚尔进行接下来的商讨，关于京都姐妹交流会上的具体安排。
“……交流会是最好拖住五条悟的机会。”金田一三三问，“你有信心吗？”
“一般这种情况下，男人不会说自己不行。”伏黑甚尔挑眉道，“虽然我和五条悟交过手，也宰了他一次。但那次能成功的前提是布局消耗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不然我的偷袭不会成功。”
“十年前，那小子就像是个怪物一样，现在嘛，估计只会更难对付。”伏黑甚尔在制定‘杀人’计划上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有着非常全面的考量，“不过加上特级咒具，还有京都校的特别地形，以及两校‘人质’的话……”
伏黑甚尔露出森白犬齿，舔了舔唇角疤痕说，“可以试试。”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金田一三三说，“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像上次一样？”伏黑甚尔瞥了她一眼，“我还没有没用到那种地步去。”
金田一三三没应声，只是转了个话题问：“对了，关于你儿子的术式，你知道多少？”
伏黑甚尔见她转移话题，眯着眼盯了人很久，才后仰靠在座位上回答，“十种影法术，禅院家祖传的术式，用手影召唤式神出现。到现在为止，禅院也就出了那么一个。所以那个老头子才那么恋恋不舍，愿意为此花大价钱。”
“十种影法术，从字面意思来看，那就是可以召唤十种式神？”金田一三三瞥向弹幕，说，“听起来似乎并不特别。”
【老婆，这可不敢胡说啊！】
【十种影法术前九种确实废，但是最后一个‘魔虚罗’，神中神】
【我说一句魔虚罗世界最强术式没问题吧？】
【我觉得前九式神也很强啊，鵺在大爷手里长成了一栋楼（允悲）】
【等等，我有个想法！三三老婆的黑海不是能复制术式吗，把十种影法术复制下来不就得了吗！到时候直接适应无敌】
【莫非你就是真正的天才？！】
【魔虚罗也不是大白菜，有就能用啊，是要先1V1打服才行好吗，别误导人了】
【黑海：我看这一声妈你不得不叫！】
【别忘了大爷还在下面呢，让大爷上来直接代打】
【你们这么一说，我是真的期待起来了（拍桌jpg）】
……
金田一三三套弹幕信息的同时，伏黑甚尔也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清楚，没见过。”
“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不如干脆直接去现场看？”
“？”
金田一三三朝他打了个问号。
伏黑甚尔勾唇，向她发出缺德邀请：“直接找上门动手，不就能看到了？”
金田一三三：“……好主意。”
第37章 0卷前传37
咒术专门医院病房。
伏黑惠将一束尤带露水的百合插/入窗边玻璃瓶中, 更换掉更早前樱花束，又抬手将紧闭的窗户打开透了透气，这才回身站到病床旁, 看了病床上双眼紧闭的伏黑津美纪，叹了口气。
“……关于学校, 我已经决定好了。”伏黑惠立在一旁看了人好一会儿，才没什么表情地低声开口说，“东京咒术高专, 再过一段时间, 我会正式入学。”
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说, 顿了会儿才又说，“我会听你的话, 去拯救别人。”
“就算身负危险，付出代价, 我也会去拯救像津美纪你一样的人。”黑发少年看着病床上的姐姐, 缓缓说道：“我要有选择性地去拯救他人, 无所谓自己是对还是错, 我要不平等地救人。*”
“如果你还清醒的话，大概又会朝我砸牛奶，让我别去做那么奇怪的事情吧，笨蛋姐姐。”伏黑惠垂下眼，没所谓地说,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等你醒过来的时候, 我大概已经在那条路上走了很远，远到你的牛奶没办法砸到我了。”
说罢, 伏黑惠不再停留，转身背对落入病房地下的一地残阳，离开了这间专门病房。
*
从医院走出，辅助监督的黑色轿车刚好驶停在他面前位置。
伏黑惠上车入座，辅助监督便递过来了一个手机，示意他使用手机查看事件讯息，并且轻声说道：“伏黑同学，我听闻了你姐姐的事情。”
声音温柔的女性辅助监督坐在驾驶位上，正视前方说：“也许我的话会有点唐突，不过我也有个像你差不多大的弟弟，所以希望伏黑同学不要太过悲伤，也许很快你的姐姐就会没事了。”
“……谢谢。”
伏黑惠接过手机，对着试图安慰他的辅助监督轻言了一句，便没再说半个字，低头查看起了手机内容。
自从他决定成为咒术师，入学咒术高专后，便开始兼职处理一些不算棘手的日常任务。
就比如现在，他接到了一桩临时任务。
内容是去调查比企北丘陵森林公园的怪谈事件，并且找到疑似在其中失踪的匿名论坛贴主。
任务讯息附带上了数条相关事件的匿名论坛链接。
伏黑惠点开链接，进入了第一条名为‘请问企北丘陵森林公园第42号湖沼有飞鱼吗？’的匿名贴。
1L：2017/05/15(日) 17:06:28
ID: 63GD83VBDG
LZSB无误。
2L：2017/05/15(日) 17:10:11
ID: 27XHSDHISD9
企北丘陵森林公园只有41处湖沼，哪来的42号？LZ是不是眼睛花了？
3L：2017/05/15(日) 17:13:32
ID: XHSGH22393H
短短一句话，让人无处吐槽……除了2L说的，还有飞鱼是深海鱼类，怎么可能出现在企北丘陵森林公园的湖沼里，提问的人都没有常识的吗？
……
21L：2017/05/15(日) 17:33:33
ID: HSDU6474842
我是LZ，我会放出我拍的照片证明我所说的话。[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
22L：2017/05/15(日) 17:37:11
ID: GF5437DBMJ9
没有恶意，只是想问LZ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啊？发一堆模模糊糊的空白照片干嘛呢……而且这个点，森林公园已经闭园了，LZ怎么可能还能在里面拍照
23L：2017/05/15(日) 17:40:41
ID: 537DGCBCIES
大家一起直接投诉举报吧，绝对是炒作贴。
24L：2017/05/15(日) 17:41:55
ID: HJSBDXUEDH1
企北丘陵森林公园有42号湖沼，我也见到过。就在自行车专用道X段过去，会在黄昏时分偶然出现，但是飞鱼我没见过。
……
42L：2017/05/15(日) 18:01:18
ID: 372GDBDSJ34
因为无聊所以跑去查证，企北丘陵森林公园有42号湖沼从今年4月开始出现记录，并且进入5月后越发频繁。至于飞鱼，如果LZ不是嗑/药或者说谎的话，那就快跑吧。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
66L：2017/05/15(日) 18:14:44
ID: HSDU6474842
我是LZ，我现在正在森林公园里，我会找到飞鱼证明我没有说谎。
……
101L：2017/05/15(日) 18:23:33
ID: 736GDBSDJ23
别去那里，那东西根本就不是飞鱼！
……
再然后，帖子便不再更新，而是被禁止回复。
“等等，失踪者是一个能看到咒灵的普通人吗？”伏黑惠看完贴子内容，抬头去问驾驶座上的辅助监督，“通常情况下，非术师是看不见咒灵才对。”
“关于失踪者的具体情况，需要找到人后再确认。”辅助监督说，“但这一次的事件是咒灵相关无误，涉及咒灵等级在四级左右，类似的突然神隐事件曾经也在东京周边出现过，所以基本上不会出现人员伤亡情况，请放心。”
“好的，我明白了。”
伏黑惠点头，便一路沉默，直到黑色轿车驶达目的地。
19点整，昏黄交界。
这个时刻点，正是被日本阴阳道称为鬼神最容易出没的逢魔时*，葱郁广阔的森林公园此刻看起来像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怪物迷宫。
而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搜寻一个失踪者，简直像是在海底捞针。即便是对于普通咒术师而言，也是极难的。
但这不包括伏黑惠。
他在寻人方面，有自己的独家天赋。
手指交握，比出犬影。
以影子为媒介，十种影法术发动。
下一秒，一黑一白两只式神犬立即被召唤而出，一左一右出现在伏黑惠左右。
“玉犬。”伏黑惠下令，“带我去诅咒最浓的地方！”
“嗷呜——”
白色玉犬仰头犬嚎了一声，以此为信，一黑一白瞬间寻着诅咒气息，往森林一处飞奔。
“鵺！”
伏黑惠见状，又召唤出一只类似于猫头鹰模样的式神。式神以爪抓起他两肩位置，展翅升空，带人闪电般追着玉犬而去。
很快，玉犬便停在了一处湖泊旁，不断犬吠。
伏黑惠也从鵺的爪间跃下，来到这处所谓的‘42号湖沼’旁。
明明是无光的重重数影下，那片湖泊却泛着粼粼波光，像是有一层流动的月华浮在上面。
等伏黑惠走近了，他才发现。
那根本不是什么湖泊，而是一片影海。影海悬浮地面上，其间还有银白色，像是飞鱼一样的咒灵在来回洄游，和那个帖子的标题完全重合。
伏黑惠开始命令玉犬找人，但玉犬没有动作，一向翘起来的尾巴向下垂着，只敢围在影海边缘狂叫。
“鵺。”
伏黑惠稍做思考，再次让式神抓着他，以一种低空飞行的方式，带着他往这片影海中间靠近。
既然玉犬没有离开，那说明人很大可能就在这里，甚至是在这片影海的某处。
伏黑惠认真专注地搜寻着每一寸地方，很快便发现了沉在影海靠中位置处的一抹影子。
找到了。
紧盯着人的伏黑惠，此刻完全没发现一道黑影正隐匿在他身侧附近茂密粗壮的树木一处，漫不经心地眯眼打量他。那双与之相似的绿眸，让这位隐匿者看起来像是一只正舔舐利爪，准备进行‘亲子游戏’的致命猎手。
下一秒。
猎手从天而降！
伏黑甚尔猛地从树枝上跃起，然后狠狠砸在了搭载少年的猫头鹰式神背脊上。
高壮的人影像是一颗巨大炮弹，在伏黑甚尔夸张的肉/体力量下，一鸟一人被他连带一起砸进下了影海，甚至掀起的余波都将影海表面截断出一片空白，将露出的草地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坑。
“咳咳……”
伏黑惠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胸口生疼，唇角也渗出血丝。
“你是谁？”伏黑惠哑着声问。
【甚尔：是你爹！】
【惠惠怒气值+1000000】
【甚尔你是真不留手啊，把儿子打跟儿子似的】
【哪能啊，爹咪要是不留手，第一下惠就嘎了】
【原来惠挨揍的定律，从这里就已经奠定下了……】
【是个永远只打高端局的海胆宝宝一只呀~】
【其实我觉得甚尔这头罩戴得挺多余的，不带惠也认不出你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爹咪】
【带面罩是甚尔自己给自己的最后的挽尊】
两人周围，看不见的弹幕随着悬浮的影海慢慢合拢，伏黑惠撑着身子从没过他膝盖位置的影海中站起来，表情凝重地盯着出现在他面前的袭击者。
带了黑色面罩的男人，只露出一双渗人的绿眼睛，身材高大而矫健，并且他感知不到对方丁点咒力！
“脱兔！”
伏黑惠倒吸冷气，双手快速结影召唤。顷刻间，一群雪白色兔子便从他脚下的影海里蹿了出来。
毛茸茸的式神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大团棉花糖，朝着伏黑甚尔的位置淹没过去。伏黑惠则是趁着对方视线被扰乱之际，将玉犬置换为一只较小的“鵺”，试图逃离。
伏黑惠没有要和对方打的念头，这么明显的实力差距下，他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和对方交手。
但无奈他还是太小看了伏黑甚尔的实力。
一群雪白兔子根本抵不过伏黑甚尔的□□冲撞，“鵺”正要带人高飞之际，一只手猛地从下方握住了伏黑惠的脚踝，然后无须任何借力，仅凭自己的腰部力量，向下拉人的同时，一个腾空旋身，抬腿一踢！
“鵺”再次被击落，掉入影海不见踪影。
伏黑惠也被重重砸在地上。
巨大的力道让他被震得浑身脱力，只能沉在‘水底’，隔着那片模糊的‘水面’和洄游的银色飞鱼，艰难盯着男人看。
“小孩子把戏。”男人走近，居高临下地看他，说，“这种无害的小鸡小兔子之类的，还是别拿出来惹人发笑了吧。”
抬脚碾上少年单薄的背脊，伏黑甚尔挑眉说：“快动点真格给我看看啊，不然我就把那边的人给宰了。”
伏黑惠被踩得咳嗽了两声，突然声音嘶哑地笑道：“……咳…那就宰了吧，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啧啧。”伏黑甚尔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恶趣味道，“这样啊，那我就再去宰了外面那个人怎么样？送你过来的那个人。”
外面的人，那个一副好人脸的辅助监督么。
顿时间，脚下人呼吸一顿。
下一秒，有什么无形之物在伏黑惠周身扬起漩涡——！
伏黑甚尔看不见咒力，但他的五感却已敏锐到超越了规则束缚，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空气中咒力的急剧变化。
“……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就动给你看……”
“布瑠部……由良……”
“咚！”
就在伏黑甚尔脸上表情一变，眉头猛地皱起之际，另一道人影陡然出现在少年身边。
黑色触手也随之及时从少年所在的影海中具现，然后一声闷棍扎实敲了下去。
成功把人的大招物理暂停。
【玩小鸡小兔子的小男孩，不知道为啥，突然有笑到我】
【我靠，爹咪你来真的啊？】
【两人不愧是一样的血统，都挺疯的……】
【惠你真的，自爆达人是吧？】
【我发现了，惠每次自爆都是为了别人，爹也是真了解自己儿子，分分钟就拿捏到惠了，这个辅助监督不会也是三三你们特意安排的吧！什么控场大师】
【既然打都打了，黑海也在，那别浪费，先把十种影法术复制了吧，免得以后还要打孩子第二顿】
【这什么后爹后妈啊！我可怜的小海胆（我哭了我装的jpg）】
第38章 0卷前传38
视线从弹幕落向被打昏过去的黑发少年, 金田一三三召回了伪装成影海的黑海，才将自己的疑问说出：“你儿子刚才用的就是十种影法术？看起来确实很不得了。”
从医院出发开始，她和伏黑甚尔制定出的‘十种影法术’观摩局就已经开始了。总监部那边她并没有动任何手脚, 派遣过来的辅助监督也是随机的。只不过等她中途代替了对方身份后，给自己捏造的‘姐姐’身份是刻意的。
她知道伏黑惠对自己姐姐的在乎程度, 为了最大程度地进行术式全方面观摩和复制，所以编了套这样的说辞。
至于那位辅助监督到底有没有‘弟弟’，她不得而知, 也不重要。在换人之时, 她就在原本的辅助监督潜意识里添加了一段‘不存在的记忆’, 关于在她车上对伏黑惠说的那番话‘姐弟’关系的记忆。
这样即便之后去查证, 也不会漏什么马脚。
“应该是吧？”伏黑甚尔摸了摸下巴，略嫌弃道, “我还以为五条悟能教得不错，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啧。”
“……”金田一三三看向他, 一针见血道, “是你下手太重了, 他是术师不是格斗家。他的体质和你完全不一样，比你脆很多。”
“你儿子明显是走脆皮术师这一挂的。”
伏黑甚尔脸上的表情更嫌弃了，眯着眼盯了人好一会儿，才转而问她：“十种影法术’到手了吗？”
论起坑儿子，伏黑甚尔可谓是得心应手。
计划之初, 在金田一三三表示不仅想观摩，还想复制禅院的‘十种影法术’的时候, 伏黑甚尔非但没有半句反对，还十分上道地说：“物尽其用, 花了功夫当然要收取报酬，算起来‘十影法’的价值可远不止十亿，要我怎么做？”
于是才有了眼下这场局。
金田一三三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没有，复制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应该和他最后念出的咒语相关。”
在伏黑惠落入黑海，在黑海中发动术式的时候，黑海便做好了术式复制的准备。
但这一次的复制不像以往那么简单顺畅。
‘十影法’的复制历程像是在下载一个游戏，明明进度条即将满载，最后却莫名卡在了99%上，疯狂缓冲。
直到伏黑惠念出了那段‘咒语’，她才反应过来，复制的前提是需要术式的完全显现。如果想要复制‘十影法’，那就必须要召唤出弹幕提及到的‘十影法’中的最后一个式神“魔虚罗”才行。
但“魔虚罗”召唤出后，需要进行一个调服仪式。
虽然还不知道其中具体的调服细节，但至少她知道目前的伏黑惠是没办法完成调服仪式的。
所以才及时让黑海打晕了伏黑惠，阻止了“魔虚罗”的召唤。
她现在还没准备好，如果发生意外，或许会得到一个很糟糕的结果。所以但凡有一丁点有可能造成蝴蝶效应的尝试，她都需要谨慎评估。
对于‘十影法’，对于身为‘主角’的伏黑惠，更是如此。
“没成功？”伏黑甚尔有些诧异，思索片刻后说，“下次再试试看？”
金田一三三：“……其实我觉得你甚至可以不用遮脸的。”
下手这么狠，谁能认出这是自己亲爹。
“那可不行。”伏黑甚尔勾唇，“要是被那个小子认出来，缠上来了怎么办？到时候可就扯不清关系了。”
“……”
纯属于一个渣爹的幻想。
她觉得伏黑惠认五条悟当爹的可能性都比认伏黑甚尔要高不少。
“差不多该结束了。”
金田一三三没再打趣，示意了伏黑甚尔一句。
伏黑甚尔耸耸肩，又看了地上狼狈昏迷的少年一眼，一个纵身再次隐入夜色下的葱郁茂林里。
金田一三三则是躬身轻拍了拍昏迷中少年的脸，见人昏迷太沉，毫无反应，她只好将作为诱饵的银色飞鱼咒灵用一个灯笼咒具拘禁在原地。
一尾尾银色飞鱼挤在其中，发出月华样的光辉，将少年周身的黑暗驱散了大半。
再然后，她又将原本的辅助调换回来，消失原地。
……
“伏黑同学！伏黑同学！”
“你还好吗？我已经联系上医疗人员了，他们很快就会来了，你坚持住……”
伏黑惠是在一声比一声急促地催促声中醒过来的。
缓缓睁开眼，冷白的月光照亮了眼前辅助监督的脸。
见他醒了过来，辅助监督焦急的神情一缓，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赶忙问说：“伏黑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感觉到呼吸困难，发冷，脱力之类的吗？”
“……监督小姐……咳……你怎么在这里……”
伏黑惠脸色很不好，苍白狼藉，唇角带着血迹，身上满身泥土，甚至还沾着不少带根的杂草屑。
他感觉到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胸背和脚踝关节处，皆是疼痛。
伏黑惠很少会这样凄惨，以往在学校，他是出了名的打架王，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
“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很危险……”
伏黑惠勉强撑着起身说话。
辅助监督见状，立马搀扶过来。伏黑惠低声说了句谢谢，还没来记得说出后话，目光便立马被身旁一盏散发出光的灯笼吸引住。
他看到了里面的一尾尾银色飞鱼。
是刚才那片影海里的飞鱼，现在却被关在了咒具里。
是对方特意留下来的。
盯着那盏灯笼，伏黑惠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在远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出袭击他的人的身份，也想不出对方的动机。更想不到对方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样一盏似乎有安抚功能的咒具。
这是在挑衅他么？
双眉忍不住拧起，伏黑惠朝记忆中那个贴主所在的地方看去。
只见原本覆盖在那里的波光湖沼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砸出的凹陷坑洞，和不远处正平躺在草地上的人。
“我检查过了，那个人也陷入昏迷了。但气息很均匀，并没有受伤。”辅助监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反倒是你，伏黑同学，到底出什么事了？这里出现了四级以外的咒灵吗？”
辅助监督不太确定。
因为除了灯笼咒具里的咒鱼，她并未发现这里还有其他咒灵的存在。
“不是咒灵……”抿了抿唇，伏黑惠看向辅助监督，面无表情地说，“只是遇袭了而已……”
*
“诶，遇袭？”
咒术高专医务室内，五条悟坐在一旁，看着在反转术式下恢复如初的黑发少年，拉长着声音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惠你被一只四级咒灵揍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才真是糟糕了。即便是家系入学，到时候也难办了。”
“……”伏黑惠闻言，脸变得更臭了，冷着声音说，“明明那种事情才是不可能的吧。”
“所以是谁袭击了你，看清楚人了吗？”五条悟突然问，“你身上有不同寻常的气息，你做了什么？”
伏黑惠愣了下，说：“那人蒙了脸，我看不清，不过……”
他想到了对方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是猎手一般的眼睛，似乎有些熟悉。
“不过什么？快告诉老师啦。”五条悟眨眼说。
“……不过在我准备术式召唤的时候，被强行打断了。”伏黑惠皱眉，“我觉得那个人好像对我的术式并不陌生。”
所以才会在他即将召唤出“魔虚罗”的时候，那么果断地将他打晕。
“对禅院家传术式熟悉的人么……”五条悟掩在布条下的眼底闪过思绪，随即又勾起笑容，懒洋洋道，“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不过你说的召唤……”五条悟歪头，“惠，你是说别人一招平A就逼出你的绝招了是吗？”
“…………”
伏黑惠额头顿时出现一个炸毛的‘井’字。
第39章 0卷前传39
是夜。
禅院直哉将一枚毫不起眼的微型监听器贴上羽织内侧, 又对着镜子看了眼，确定隐藏良好，从外部看不出任何异常后, 他才走出自己所住的别院，往另一处方向走去。
一路上, 禅院直哉都对着耳朵上挂着的无线耳机不断说着什么。只是那声音太轻太小，即便是从旁路过的侍者，也听不清半句内容。
禅院直哉正在和金田一三三联系。
他手上的微型监控是半个小时前, 禅院甚尔送过来的。
他那个怪物一样的堂哥, 出入禅院简直像是出入无人之境一样。如幽灵一样出现在他别院的窗外, 脸上带着让他觉得碍眼的好心情, 将这枚微型监控随意抛给他后，便消失原地。
禅院直哉觉得, 禅院那些所谓的护卫队伍和术师队伍在禅院甚尔面前简直连狗都不如。
他真不知道哪些人是怎么好意思看不起禅院甚尔的，连人来人走都发现不了一点。
心里憋着股气, 禅院直哉正要低头研究手上的监听器, 金田一三三的电话便已经过来了。
接通电话, 禅院直哉听着通话那头突如其来的要求, 一时间还转不过来弯，只能压低声音追着问说：“你让我去问‘十种影法术’的具体调伏条件是什么？你确定那个女人会知道这种事情？”
“知不知道你问就知道了。”金田一三三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说，“至于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不问你不说, 她一问你惊讶，到时候的理由随你怎么顺口怎么说。”
“要是她不说那怎么办？”禅院直哉又问。
“她既然有求于你, 总是要拿点诚意出来的。”
金田一三三话音落下，禅院直哉也一路走到了尽头, 跨出了长廊的同时，抬眼看向不久前才去过的别院。
*
“又见面了，直哉君。”
别院内，兰夫人对着突然而至的禅院直哉露出微笑，“匆匆而来，所为何事呢？”
“我要知道‘十种影法术’的具体调伏条件是什么？”禅院直哉走上前，开门见山地朝人发问。
“影法术的调伏条件？”兰夫人眼底闪过暗色，眯起一双烟紫色蛇瞳，轻声道，“直哉君，这话什么意思？我想我不太明白。”
“别和我兜圈子，要我帮你做事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禅院直哉晲着她说，“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对我来说，谁能给我禅院家主的位置，我就是谁的同伴。”
“还真是无比直接的话，看来直哉君是有备而来。”兰夫人轻扫过他身上的羽织，唇边笑意加深。
禅院直哉看她这幅模样，忽然有些背脊发凉。他想到了梦境会议上金田一三三说过的话，心下止不住有些擂鼓。却不想面前的女人话音一转，反而回答了他的提问。
“所谓调伏，是召唤十影法中最强式神的一种仪式。拥有十影法的术式可以任意开启调伏仪式，但仪式一旦开启，便只有两种结果。”兰夫人说，“其一，式神被击败，调伏仪式成功。其二，术师被击败，调伏仪式失败。”
“术师被击败？”禅院直哉皱眉，“难道不能找人帮忙？只能一个人进行调伏？”
“据说是可以进行多人调伏的，但调伏结果如何那便不得而知了。”兰夫人漫不经心地回答，“还有疑问吗，直哉君？”
“术师如果在仪式中被击败的话，还能再来几次？”禅院直哉思索几秒后又问。
“几次？”兰夫人抿唇笑了笑说，“我听闻曾在很久之前，江户时代？又或者庆长时代，禅院和五条两家家主在御前比试中同归于尽。而根据加茂一族的记载，那场空前绝后的御前比试之所以会如此惨烈，似乎就是因为那位禅院家主在最后动用了最后的调伏仪式。”
“换句话说直哉君，自古以来就从未有人能调伏式神成功。你所谓‘几次’的说法，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说到这里，兰夫人忽然顿了一下。她略微抬眼，神色诡谲地看向夜空尽头的一处，微笑着继续道，“不过万事无绝对，旧时代的辉煌已经过去，新时代的暴风眼即将来临。说不定如今那位‘十影法’的拥有者，便是扇动起这场时代风暴的蝴蝶呢。”
……
另一边，同片夜空下的一栋低层公寓内。
金田一三三正边听监听器内传来的现场直播内容，边看弹幕。
【不是家人们，这次脑花挑的皮好美艳啊，我的天……这什么口蜜腹剑的蛇蝎小妈，我是真的有点对它着迷了】
【脑花真不考虑进击演艺圈吗？各种人设简直是信手拈来，毫无破绽】
【我看你们是真的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不过脑花这里说的调伏仪式内容好像真的没问题诶，怎么脑花母爱大爆发了吗】
【母爱不母爱的我不知道，但是脑花的阴人欲/望肯定是大爆发了的，简直就是在挖巨坑】
【第一，脑花提了多人调伏可以，但是没说多人调伏属于无效调伏。而且除了15指以上的大爷和五条悟之类进去，其他人进去就是死。第二，关于虚魔罗的逆天的绝对适应性一字不提，绝对是想把三三往死里坑呢】
【好家伙，所以脑花是故意泄给彩云猪猪听，让猪猪这一趟不白跑啊……猪猪知道自己拿上真二五仔剧本了吗？】
【笑死，你这是在为难猪猪那本就不聪明的脑子啊】
【还好三三老婆有先见之明，直接上科技啊，不然猪猪这一传话，我都不敢听】
……
“新时代的暴风眼么……”
金田一三三重复着对方这番意味深长的话，略微挑眉。
如弹幕所言，脑花这些话不是说给禅院直哉听的，而是说给她听的。无论是半掩半藏的调伏仪式，还是最后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语，似乎都微妙地透出了脑花式的傲慢。
好像在隔着禅院直哉对她说，不论她对十种影法术或者是伏黑惠有任何想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论她失败与否，他都胜券在握。
扯着唇角嗤笑了两声，金田一三三看向面前的伏黑甚尔，说：“除了你以外，禅院还出过其他零咒力的人吗？”
“什么意思？”伏黑甚尔懒洋洋地反问。
“以咒术界的定义而言，双子是一人，那零咒力在咒术定义上，那便是绝对的零存在吧？”金田一三三类推道。
“这话听着挺刺耳的。”伏黑甚尔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提出的疑惑，“不知道，没听说过。不过我猜大概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
伏黑甚尔提到了一个人：“之前那个女人只是打了个照面的功夫就缠了上来，说我是她遇到过的第一个成功案列，希望我加入她的研究，只不过被我拒绝掉了。”
“你认识吧，那个特级女术师。”
“你是说九十九由基？”金田一三三稍加思索，便想起了对方的研究领域，是关于“让人类咒力消失”的理想构想。
“嗯。”伏黑甚尔低应了一声，支着单腿，托着下巴问，“问这个做什么？你对那个调伏仪式有想法？”
“没错。”金田一三三坦然承认，“你儿子森林公园自爆那招，大概率就是启动仪式的先手。咒语念完，仪式强行启动。一旦启动，在一定范围里的对象应该都会被视为调伏者，强行参与调伏。”
她分析道：“不过从多人调伏被视作一种近乎自爆的攻击手段来判断，我认为多人调伏是一种无效的调伏。不然也不会至今为止，都没有调伏成功的记录。”
“所以由此可以推导出调伏成功的必要条件……”金田一三三总结道，“ 单人参与，击败式神，调伏成功。”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那个小鬼代打，调伏最后的式神？”伏黑甚尔联系她之前说的那些，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金田一三三直言不讳，“身为天与咒缚的你出身禅院，你的儿子也正好拥有难得一见的十影术式，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同时出现，说是巧合未免有些勉强。”
“我认为这世间之事没有偶然，有的只是无数的必然。”她说，“不是都说‘“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么？我认为零咒力的天与咒缚便是调伏仪式的‘解药’。”
伏黑甚尔陷入沉思。
这倒是他从未思考过的方向。他原本以为自己出身禅院，是命运的玩弄。从未想过有人会告诉他，被禅院从小放弃，视为‘废人’的他，会是禅院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家传术式的‘解药’。
唇角勾起，伏黑甚尔为这样的说法感到快意。
他深深看向面前的金田一三三，如昏暗绿沼的瞳孔泛起被柔软水草撩拨而起的涟漪。
伏黑甚尔低笑了声，说：“别出心裁的邀请，我接受了。”
金田一三三也笑了起来，将计划最重要的一环补上。
“不用着急，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她眸中暗红氤氲，“在此之前，还有姐妹交流会的事情要忙。”
第40章 0卷前传40
时入盛夏, 蝉鸣声起伏不断。
随着天气愈发炎热，盘星教关于咒灵相关的商务生意也变得异常繁重起来，来往出入教寺的教徒络绎不绝。
自从‘时之器之会’在特级咒灵的烈焰之中融化成为一滩建筑废水后, ‘时之器之会’分部的大部分会员便暂时迁移至了盘星教寺新址。
怪异之处是，‘时之器之会’的这些成员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那栋建筑的诡异, 声称他们每周都会去那里为天元大人举行仪式，从未缺席。
夏油杰怀疑这群所谓的会员猴子都被施加了某种影响认知的术式，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集体癔症表现。
但对于这群猴子迁入盘星教寺新址, 夏油杰虽然反感, 却没有反对。
‘时之器之会’件事后, 盘星教被咒术总监部盯了好一段时间。
但因为‘时之器之会’这些猴子的身份都不低, 并且都是些特长找空子，拉关系, 以权压人的猴子。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使出的招数, 简直让他都颇为叹服。
几番下来, 咒术总监部根本不堪其扰。
尤其这段日子开始正式进入盛夏, 咒灵如同野草般疯长。总监部正为此焦头烂额, 恨不得把稀缺的术师们一个人拆成三个用。
而盘星教的主要商业收入来源，也是帮信徒们消灾解难，祓除造成这一切根源的咒灵。
在这样的时节里，盘星教和总监部的目的是一致的。
也是因此，在诸多因素下的咒术总监部不得不将‘时之器之会’的追责淡化了下来。以一种不闻不问的方式将原本的‘死刑’改为了‘死缓’。
期限是在这段难捱的夏日结束后。
再一次吞下手上的黑色咒灵球, 夏油杰习惯性地闭眼仰头，将喉咙中这股永远也没法习惯的恶心味道深深压下。
缓了数秒, 夏油杰才慢慢睁开了眼，然后接通内线电话, 开口说：“真奈美，麻烦让大家一起过来吧。”
几分钟后。
盘星教二层私人会议室，教团成员少见的全员聚集。
“我们似乎好久都没这样聚齐过了啊，真是令人怀念。”坐在沙发上，心型胸贴赤露半身的拉鲁感叹。
“霓虹的炽/热虽然比不过几内亚，但是这个时节的咒灵却像一场夸张的灾难……”米格尔站在一旁说，“夏油，这么着急把我召回来，是想要我帮忙支援盘星教的事务吗？”
“是的，米格尔。”夏油杰面对‘家人’，露出温和的笑意，“不过并非盘星教这边，这里的事务并不繁重。”
“……并不繁重？夏油大人，请我容我提醒一下，距离您上一次休息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身为内部秘书的菅田真奈美不赞同地皱眉说，“如果是因为盘星教的营收问题的话，您完全不需要这样，已经有足够多替我们挣钱的猴子了。”
“真奈美姐姐说的没错，夏油大人，您应该好好休息！”
“夏油大人的黑眼圈也在变重！”
一旁的枷场姐妹附和着，祢木利久也不断点头。
比起其他人，他们三人的能力不算出众，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夏油杰待在盘星教内。对于夏油杰近段时期格外反常的处理事务频率，三人都无比担忧。
“大家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拓展下咒灵的数目而已。”夏油杰没有提及其中的真正原因，而是进入了这次会议的主题。
“召集大家的目的，是为了不久后即将到来的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夏油杰一脸平静地说，“这一次的姐妹校交流会举办地点是京都咒术高专。届时，东京高专除任务之外的一二、三年级的师生都会前往京都。除了天元结界外，东京校会进入无人防守的空门状态。”
说道这里，夏油杰问向米格尔：“黑绳的情况还好吗？”
“修复了不少。”米格尔问，“夏油，你想做什么？”
“得到‘乙骨忧太’的特级咒灵里香。”夏油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战术安排，“所以，拉鲁，米格尔，我希望你们能在适当的时机侵入东京校，替我分散五条悟的注意力。”
拉鲁和米格尔对视一眼，尤其是曾经和五条悟交手过不止一回的米格尔甚至忍不住想要倒吸一口冷气。
“……乙骨忧太，没记错的话，那个孩子是五条悟的学生吧？”米格尔面色凝重，“夏油，你想好了吗？”
夏油杰点头，唇边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既然这样，我会尽量拖住五条悟的。”米格尔叹气，“但是我不能保证黑绳可以拖住现在的五条悟多久。”
拉鲁也点头：“我没有意见。”
“我想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夏油杰狭长的眉眼舒展开，温声道，“你们只要负责攻入高专，吸引五条悟的注意力就好。”
“一旦五条悟到场，你们见机行事，重点是保全自己。”夏油杰说，“至于五条悟那边……”
“还有另一位盟友的支援。”
……
而此刻，夏油杰口中的“盟友”正站在京都校训练场上，笑眯眯地鼓励着一众倒地的‘尸体’学生们。
“比一开始的时间多出了2.2秒，真是可喜可贺的进步。”
“……2.2秒？！”抱着扫帚的西宫桃不敢置信，“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时间这么的漫长，明明我被打落下来很久了吧？”
三轮霞也在一旁猛地点头：“我也觉得自己晕了很久！”
禅院真依没说话。
但从她咬牙阴沉的脸色来看，显然也是对眼前人怨念极大的。
而剩下的与幸吉和加茂宪纪则是想说说不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是钢铁咒骸的话，与幸吉怀疑自己会死在这多出的2.2秒之内。
“但是大家的身体强度和抗压能力的确是肉眼可见的提高了很多。”一旁观战完毕的庵歌姬总结道，“进步很明显！”
“不过庵老师，这一次的交流会规则是什么样的？是一对一擂台赛吗？”三轮霞好奇提问。
作为一年级新生，第一次参与这种两校大型交流赛，她很兴奋也很好奇。最主要的是，交流方是东京咒术高专诶！
她想知道她的偶像会不会来这里！
“流程每年就差不多，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庵歌姬想了想说，“交流会一般为期两天。第一天是以团体为主的团体赛。第二天则是个人赛，由两校各自选出的代表来进行咒术对战。”
“并且团体赛的时候，互相干扰对方队伍的行为是被规则允许的。但不能伤害对手或者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毕竟都是一起抗击组织的伙伴，旨在了解对手，了解自己。*”庵歌姬补充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时，一旁的助教‘七赖一一’开口说，“有个关于结界术的技巧，应该能在团体赛中有所帮助。”
众人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庵歌姬也看了过去。
“是一种相对不那么普遍的结界术运用。”金田一三三微笑着说，“以自身为坐标点，使用咒力建立一道特别结界，以实现自身位置的变动转移，和极小范围的空间跳跃。”
众人听完，眼前一亮。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浑水摸鱼，突然袭击，痛击敌人的神技！
“我们也可以学会吗？七赖助教？”西宫桃有些期待地问。
她的术式可以使她进行空战，‘结界术’对她增效并没有那么大。但是如果其他人都能使用结界术进行灵活位移的话，那简直就太棒了。
他们一定能赢下这一次的交流会，将东京校的那些人狠狠打趴下！
“当然。”金田一三三笑眯眯地说，“如果学不会，我也不会特意提出来了。”
得到肯定回答，京都校学生无一不露出兴奋眼神。
只有机械丸坐在其中，幽绿的机械眼悄无声息地闪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卧槽，这个结界术听起来好高端啊，三三什么时候掌握这么高端的技能了！我还以为只有脑花和天元会】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那两个会的，现在都和三三关系很大？】
【不对劲，看三三老婆笑眯眯这模样，我感觉这事不简单……】
【只有我还在回味杰哥说盟友时候的坚定表情吗？杰哥直接都把自己家人给压出去了，这种信任度，真是少见又健康的盟友关系】
【米格尔：？就没人考虑下我的心情？】
【米格尔+拉鲁+暴君爹咪，拦下五条悟半小时没毛病吧】
【要我拖住五条悟一分钟，你是想让我死吗（漏瑚警告jpg）】
【我也觉得很悬啊，要知道现在是275，不是185诶】
【我支持三三去打275，胜率100%】
【天才，还真让你找到正确战术了，赢面很大啊】
【没人注意到机械丸吗？这小子给特写了，指定有问题】
……
金田一三三边看弹幕边想，她这话说真也真，说假也假。
以自身为坐标点，实现自身位置的变动转移，和范围内的空间跳跃，确实是结界术可以办到的。只不过这是属于天元的‘高阶结界术’，完全不是随便一个咒术师就能学会的。
但如果有高专上方部下的天元结界作为辅助，那她所说的‘伪结界术’便可以成立。
只不过到时候主动权并不是由坐标方决定，而是由术师方决定。
视线继续在弹幕上扫过，金田一三三在看到那句‘机械丸特写’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瞥了过去。
人形咒骸坐在草地上，微微垂着那颗机械头颅。
落下的阴影遮盖住大部分面部，只能看到两颗绿色的机械眼在阴影里反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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