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 63.嫌贫爱富的黑月光(12)
    若是去了那团扇,就可以瞧见一颗殷红鼓胀的唇珠,连下唇都比平日里饱满许多,仿佛再抿一抿,就要溢出汁水来。


    水鹊一紧张,他的眼睛就条件反射地多眨了几下。


    花鸟扇面抵在鼻尖,他紧张得恍惚间感觉自己呼吸的气体,都热得使扇面凝结水雾了,“……你闭眼。”


    齐朝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嗯?”


    水鹊遮掩着半张脸,睫毛如同扇面上的蝴蝶折叠起羽翼一般,齐整纤长,还在不住地闪动,看上去含羞带怯似的。


    齐朝槿有些神迷目眩的了。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傍晚的烟霞格外烂漫,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快点呀。”水鹊抬眼瞥他,佯装不满地催促,“我叫你闭眼了……你要完全闭上,一点也不许睁开。”


    他的呼吸一滞,听话地依言覆下眼皮,“好。”


    水鹊凑近了,两人几乎呼吸交缠的距离,确认齐朝槿眼睛闭得严丝合缝。


    才小心翼翼地移开团扇,遮在两个人的脸侧,抬头将唇覆上去。


    他由于心虚紧张,亲得急,脚上不小心踩到了齐朝槿的鞋面。


    担心对方会给踩痛了下意识睁开眼,水鹊急急地捂住他的眼睛。


    故意捏着恶狠狠的语气,小嘴叭叭地催眠暗示齐朝槿:“我又不重,踩着你脚不会痛的,倒是我的脚底板会硌疼了,不许睁眼去看,知道吗?”


    那唇只贴了一会儿,就因为水鹊要说话而分开了,齐朝槿没觉得踩痛,他全身上下的感知好似都集中在唇瓣了。


    给温热柔软的手心捂着眼睛,他还在怔怔地问:“你脚底板疼吗?”


    好像只要水鹊一说疼,就要屈膝蹲下来,给他揉捏揉捏足底一般。


    水鹊闷声道:“没有,不疼。”


    他再迎着齐朝槿的方向,唇贴唇,他不会伸舌头,就故意挤着对方的唇碾磨。


    翘翘的唇珠微烫,麻麻痒痒的。


    齐朝槿的手指蜷缩,压抑地攥成拳状。


    这样生涩的唇瓣挨挤、摩擦过于折磨人了。


    他忍不住抬手扣上了水鹊的后脑勺,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


    方一开始轻轻地吮吻,也没多大的力道,水鹊就按捺不下,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嘶声道:“疼……”


    齐朝槿神色一紧,松开手,也不亲了。


    水鹊感觉效果差不多了,改成双手环住齐朝槿的腰背,脸紧紧贴着人胸廓,故意低垂着脑袋,不让对方看清晰。


    他闭着眼睛就开始胡诌。


    “都说了我、我刚刚喝茶烫到嘴巴,你还要亲,吮那么大力气,我嘴唇肿了,全赖你。”


    其实他一开始没说,没说喝茶烫了嘴巴,也是他答应了贴上去的。


    水鹊就是强词夺理了。


    因为他估计在短时间门内都消不下肿,灵机一动,不如赖到男主身上去好了。


    齐朝槿见他这样,肯定会内疚得不敢多问多看。


    唉,他真是个坏蛋。


    水鹊的额头抵着齐朝槿锁骨,觉察到对方要低下头来关心他嘴唇的情况如何了,就摇摇头躲避着不让他看。


    还有理有据道:“不行,我嘴巴肿了不好看,你不许看。”


    齐朝槿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向来有礼从容的青年此刻手足无措的,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要如何哄自己娇贵的小情郎。


    他温声询问:“很严重吗?要不要我去街上买些冰敷一敷?”


    不过七月半这个时候转凉,城南的冰窖基本也没什么藏冰了。


    糖水铺里冷饮都少了许多。


    水鹊掩着半张脸,闷声闷气:“不用,你转过去,背我回去……不然别人看到我嘴巴要笑话我。”


    主要还是不想让齐朝槿看见了。


    怕人反应过来了,仔细一看,心生怀疑。


    齐朝槿只好不闹他,把人背起来,慢悠悠地走回去。


    但这也不是个好办法,梨园的戏还没有完全散场,俊拔书生背上一个小郎君,这样的组合走到哪里都吸睛,水鹊给四面八方的好奇视线一扫,趴伏在齐朝槿肩胛处,埋着脸不愿意抬起来。


    戏园子门口人挤人,或隐晦或鲜明的眼神掠过来,齐朝槿细心道:“不好意思,我家表弟崴了脚,可否借过让我们出去?”


    人群闻言,大多也都收回了暧昧的视线,往外涌动时让出一条小径来让他背着人的能够穿过去。


    没有人盯着如芒在背的感觉,水鹊才抬起一点脸来,双手攀住齐朝槿的脖颈,夸赞道:“齐郎,你真聪明。”


    齐朝槿的手托在他大腿底下,闻言脊背紧绷绷的,不言不语地将人往上托了托。


    好像什么都值得小郎君夸他一般,做菜切肉的时候夸他厉害,写字就夸他字好看,做个篱笆围起鸡窝,也要挪步子蹲过来夸着齐郎怎么什么都懂……


    齐朝槿耳畔往往都是敦促,似乎这几月以来,从水鹊口中听到的溢美之词、甜言蜜语比之前好多年的要多得多了。


    眉眼一反从前的冷清,对着水鹊时总是煦煦疏朗。


    监察者忍了许久,实在看不下他们情意绵绵的气氛。


    冷言冷语地刺道:【你再说一说疼,这穷书生指不定就要帮你用口水消肿了,到时候和狗一样舔你嘴唇,你还要同他道谢。】


    【要不怎么说你这齐郎聪明呢?】


    他说的话无凭无据,妄加揣测,尤其的过分。


    水鹊有些生气了,他语气带着点恼火,反驳道:【你不要这么说,齐郎才不会这样,我、我也不会给他舔了嘴巴还说谢谢。】


    【嗯嗯。】


    监察者阴阳怪气地学他平日里应答敷衍人的口头禅。


    转而还是受不了他口中对齐朝槿的回护之意,蘸酸拈醋道:【唉,真是一对有情人,怎么办啊宝宝,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


    有毛病啊?


    怎么又开始和以前一样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水鹊觉得他莫名其妙的,生起闷气,于是翻了小小的白眼给他。


    ……


    六日过去,再到了书院休息日。


    酒楼底下的街巷日市人声嘈杂,热闹非凡,楼上垂下来的三尺旗幡随秋风翻动,扎绸挂彩,让游人一进城就能见到上面书写的鼓腹楼的招幌广告。


    雕花木窗没合上,秋风偷香。


    满桌的佳肴,小郎君却不怎么动筷,吃了几口就恹恹地放下了。


    乌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上的筷子停顿,“你不吃吗?”


    本来就没多少肉,细伶伶的,一顿不吃饱,不就要饿瘦了?


    他明明是像从前那个崔三公子一样,就连二楼雅间门也是订的同样的位子。


    菜同样是点的那日小二报的那一顺溜儿的菜名,他当时全背下来了,一份不差。


    八宝肉圆、笋煨火肉、黄芽菜炒鸡、酱炒三果……


    一大桌子。


    就连茶水也是洞庭君山。


    乌淳不明白,他哪一步做错了吗?


    水鹊看着一大桌子菜,叹了一口气,“我有一点吃腻了。鼓腹楼也没什么新菜色,有的新菜式还没齐郎做的好吃……”


    “你吃吧,不要浪费钱点了这么多菜。”他劝乌淳。


    他们就两个人,往日都是他和崔三那边四五个人一起吃,才是刚刚合适,水鹊本来就吃得有些腻了,最近换季不是特别有胃口,现在看到一大桌子菜更是压力山大。


    没吃一会儿就撂筷子了。


    小郎君看上去兴致不高的样子。


    乌淳茫无头绪,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对,不能让人高兴。


    他和败犬一般垂头丧气地扒着饭菜。


    整个桌子的菜,他一个人都能吃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怕水鹊嫌弃他浪费,让小二拿食盒来打包带走。


    ……


    再待到七月末,天气彻底没了暑热,全然称得上一句天凉好个秋。


    水鹊将鼓腹楼和书院食斋的饭菜都吃得腻了。


    齐朝槿照常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出来下馆子,其实街巷上还有许多面馆食铺,水鹊没有去探过,他刚刚出了书院门,就又见到了眼熟的身影。


    水鹊左看看右看看,附近没有相识的人经过,才招招手让乌淳跟着他走,得走得离书院远一些,以免被人发现了传到齐朝槿耳朵里。


    毕竟这个阶段,他还没暴露勾三搭四的黑月光形象。


    胡人眼巴巴地跟上来。


    一直走到河畔的亭子里,这个时点各家各户都在晌午饭,因此也没什么人来。


    水鹊凭栏坐在亭子的飞来椅上,脊背靠着红漆木栏杆,因为秋乏而撑着脑袋,眉眼懒洋洋和猫似的,看对方:“怎么了?今日又要送什么?”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做什么去了,最近频频给他送礼物。


    前头一支青玉簪,后头一块白玉佩,看他好似对玉器没什么太大兴致,就改送象牙骨扇……


    哪有人秋天送扇子的?


    他好像只是见了什么东西值钱的,贵重的,就堆到水鹊面前来。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就和现在这样。


    乌淳揭开方才一直提在手上的食盒,他似乎真的换头换面有了钱,衣衫虽然还是那几件粗布衣,但是给水鹊装食物的食盒,都不像村野里竹篾编织的,成了三层黑漆嵌兽骨的。


    揭开来,里头却不是酒楼中常见的佳肴。


    水鹊眨了眨眼,身子往前倾斜,鼻尖动动。


    “这是什么……?”他去看食盒里的食物,大大的饼子,“还挺香的。”


    乌淳讷讷解释道:“是胡饼。”


    他听之前水鹊念叨了一嘴,鼓腹楼有的新菜式还没齐二做的好吃。


    族人和他说,要抓住小郎君的心,应当要先抓住人的胃。


    那齐二的厨艺应当极好罢。


    乌淳不常捣鼓灶房,没什么拿手的饭菜,他的水平仅仅限于将肉和菜煮熟。


    唯一擅长的是胡饼,但那只是在面饼上撒了芝麻烤熟罢了。


    中原人大多不太吃得惯。


    他到曹婆婆饼行去,学了几日的胡饼,是中原人改良过的配方。


    将芝麻、鸡蛋、酥油、牛骨髓油还有牛奶当作原料,发酵的面要细细揉成中间门薄、四周厚的大饼状,小郎君太瘦了,面饼里头一定要裹上肉,戳戳花纹再放到炉子里去烤。


    胡饼用手拿就沾油了,乌淳闷声不吭地抽出食盒底下的油纸,裹住胡饼,递给水鹊,喉咙发紧,不乏忐忑地道:“……尝一尝。”


    胡饼隔着油纸也烫手,可见那食盒的保温效果十分好。


    水鹊干脆就着乌淳的手,低头去咬胡饼。


    周围厚的一圈入口绵软,香味四溢,他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乌淳,“好吃!”


    他没吃过这个,觉得口感味道很新奇,咬到中间门薄的地方还是薄脆薄脆的。


    食盒第二层还有阿婆茶,也是乌淳向曹婆婆学的。


    说是茶,其实应当和汤差不多,汤盏里是烤黄的板栗,他仔细剥去壳的胡桃,和半握白芝麻撒下去,乌淳得用炭火烧得茶水滚沸,覆冷水,再滚沸,就又覆冷水,循环往复三次。


    水鹊喝完一整盏茶,唇角弯弯地夸,“这个好喝。”


    乌淳怔愣地去瞧他,因为温热的茶水盈得脸颊粉粉白白的,荡着个小窝。


    他只见小郎君对齐二这么笑过。


    一时间门热流涌上心头,欣喜得要痴了。


    乌淳喉头一滚,郑重而诚笃地道:“你喜欢,我往后都做给你吃。”


    但一提到往后这个词。


    他的神色再灰暗下来。


    从粗布衣的怀兜里取出一个平安扣。


    那应该有好些年头了,用的玉也没有之前送的簪子名贵,吊坠着平安扣的绳结暗红,粗糙起毛,仿佛多用一些力气就要断了。


    他放到水鹊手心里,声音粗哑,“送给你,你若是不喜欢,就扔了。我过些时日要离开长州县,但定然还会回来寻你的……”


    水鹊联想到这段时间门的反常,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严肃地问他:“乌淳。你要上哪去?”


    乌淳摇摇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那只兔子,我养着很好,你还要它吗?”


    路途漫漫颠簸,他断然是不能带上兔子的。


    “你不要,我就回去放了,”乌淳说,“你还要,我就明早送到齐家门口去。”


    水鹊看他不愿意透露去向的样子,就道:“好吧……那你送到门口来。”


    乌淳点头,定定盯了他许久,开口问:“还能再亲一次吗?”


    水鹊赶紧捂住嘴巴,猛地摇摇头,“不好不好。你那是咬人,我嘴巴疼。”


    乌淳神色黯然,“那齐二呢?他怎么亲你的?”


    “他亲的比我要舒服吗?”


    他问得很认真,好像不是在青天白日里说这些桃色话题,而是真的在请教一般。


    鹰目一秉虔诚地盯着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要怎么样才能叫你欢喜?”


    有人策马而过,年轻气锐,一身窄袖玄色蟒袍,马蹄下的路面扬起烟尘。


    闻言侧目。


    水鹊急急忙忙地捂住乌淳的嘴,好让他别再突然直白地问出这种暧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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