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古代燃冬(十六)
没过几天,临安侯和夫人收了一位义子的消息便传遍了圈子。
这个身份是目前最适合容疏的身份,既能让容疏光明正大地待在容家,也有利于他逐步进入朝堂,徐徐开展他的计划。
如果把水患比作副本的话,那江南水患无疑 然而太子刚到灾区,便遇上萧景翊早就安排好了的灾民暴动,他带的人不仅没能阻拦,还不慎没看住太子,太子落入水中,被淹了个半死。
上辈子容疏和萧景翊联手搞垮了皇帝,所以,他对皇上的想法一清二楚。皇上有心制衡各党各派,如今太子一家独大,他自然要提拔六皇子。
临安侯府便被采取敷衍态度,大小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
容舒雁对容疏有一股没由来的亲切和信任,停下了脚步。但她仍有些不甘心:是一个奖励丰厚的大副本。不仅可以在民间刷一波威望,还可以中饱私囊,捞一层油水,只要不太过分,皇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太子对此志在必得。
皇上也确实如他所愿,把治理水患的重担交给了他。
“难道就这样放过萧景翊吗?”
盛年:“好的。”
然而这次太后却没有再说起前几次的老生常谈,她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子,三四岁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懦弱胆小。
连慕迅速过了一遍小说人物,想起了小孩的身份:“这是九皇子?”
年幼的九皇子只是背景人物,太后把他找出来做什么?
太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说:“你来说说,当今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子是谁?”
连慕心想,三皇子和四皇子是炮灰;太子只有小聪明,根本斗不过六皇子;然而如今有容疏在,六皇子的登基路阻力重重。以前世的经验来看,这几个皇子一个都登不上皇位。
连慕选择摆烂:“不管是谁,反正不是我。我只想和盛年游历河山。”
太后:“……”
这儿子带不动带不动。
本来她是想借着九皇子来敲打连慕,让他知道,这个皇位如果他不想要,有的是人要。
结果人家还是不要。
……
“我们可以脱离世界了吗?”连慕跟随宫女走在去往慈宁宫的路上,满心不爽,“我不想听太后的说教。”
更不想在太后面前展示他对盛年的一片痴情。
系统跑去后台查看了一番,如今世界数据稳定,理论上来说不会崩坏,只要等到大结局,就可以回去了。
“什么大结局?”
“剧情得有始有终啊,理论上来说,只要等新皇帝登基,就算是大结局了。”
连慕脚步一顿,旋即走向另一个方向。
系统:“你去哪?”
连慕:“我去刺杀皇上。”
系统:“?”
这样就不是大结局,而是癫结局了!
连慕刺杀皇上未半而中道崩殂,深感遗憾。
慈宁宫。
太后一见到连慕进来,就深深地叹了口气,简直把“失望”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盛年不满:“太后在失望什么啊,她根本不知道外面说书先生的甜饼段
太后对这个回答早已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特别失望,只是语气不太好地让连慕回去。
连慕又看了九皇子一眼,这才退出去。
系统云里雾里:“我都快看不懂这剧情了,太后难道想要扶持九皇子?”
“显而易见。”连慕说,“前些日子,容疏来找过太后,估计是他说动了太后。”
系统:“啊?容疏不跟萧景翊抢皇位了?”
“他只有一个容家义子的身份,又非皇室血脉,想要登上皇位阻力太大了,并且必会经历一番腥风血雨。”盛年说,“可他最初的诉求也不过是为容舒雪报仇并保全容家。”
容疏此次回来,目标已经换了:他只想要和容舒雪在一起,并护容家周全。
他之所以参与政斗,只有两个目的:萧景翊必然要除掉;太子是造成容舒雪死亡的元凶之一,也不能放过。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太后结盟。
盛年:“太子再度治理水患。太子加一分。”
连慕:“太子办事不利,堤坝被雨冲塌,皇上震怒。太子减一分。”
盛年:“临安侯府和太后举荐容疏治理水患。容疏加一分。”
连慕:“无人在意的角落,四皇子企图陷害三皇子,不幸被平阳公主发现并阻止。四皇子减一分。”
太后野心勃勃,渴望掌握天下权势,本来她把希望寄托在儿子上,但是容疏的话让她醒悟了,九皇子如此年幼,她为何不能当上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
临安侯府,容疏也是如此对容舒雪解释的。
盛年:“太子再度治理水患。太子加一分。”
连慕:“太子办事不利,堤坝被雨冲塌,皇上震怒。太子减一分。”
盛年:“临安侯府和太后举荐容疏治理水患。容疏加一分。”
连慕:“无人在意的角落,四皇子企图陷害三皇子,不幸被平阳公主发现并阻止。四皇子减一分。”
系统说:“就快了就快了。”
皇上在吃了太子进献的丹药后,面色绀紫,上吐下泻,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经太医诊断,太子送的丹药中包含对人体有剧毒的成分,皇上恐怕时日无多。
皇上大怒,撑着病体写了废太子的诏书,并把太子投进地牢。
容疏去了一趟地牢,出来后没多久,太子便在牢中自裁。
系统把时间流速调回正常。
于此同时,下人传来消息,说是临安侯府的容疏公子上门拜访。
第 63 章 古代燃冬(十七)
被系统浓缩时间的几年里,容疏忙于政斗,无暇顾及其他,更没有前来拜访过两人,此次前来不知为何。
盛年:“无人在意的角落,三皇子试图加入夺嫡群聊,大家觉得他自不量力,将他踢了出去。三皇子减一分。”
连慕:“皇帝身体不行了,在太后的有意引导下,对炼丹产生了兴趣。太后加一分。”
连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已经快编不出来他俩的甜饼段子了,但还是没到大结局。
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盛年:“我们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连慕:“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盛年:“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连慕:“贯彻爱与……我不要念这个!”
盛年:“我也不要念!”
容疏笑:“我想,有些话题只适合我们三个聊。”
连慕若有所思,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容疏直言道:“你们二人也是穿到这本书的吧?”
虽是问句,却是肯 盛年:“太子投其所好,四处寻找延年益寿的仙丹,献给皇帝。太子加一分。”
连慕:“但其实他早已掉入了萧景翊为他准备的陷阱。萧景翊加一分。”
盛年:“但其实萧景翊早已掉入容疏为他准备的陷阱。容疏加一分。”
定的语气,甚至都不用“奇变偶不变”来诈话。
“没错。”连慕索性承认了,“你是
“因为我穿回去后,又把书看了一遍。”容疏含笑注视着两怎么发现的?”
连慕有点不确定,他记得这家冷饮店的服务一向很好啊。
冰淇淋甜甜的,几口就吃完了,连慕端着杯子,无意识地咬着木勺子发呆。
盛年:“怎么了?”
两个小人一动不动,死得透透的,似乎在告诉盛年,两条路都不咋能行。
盛年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新的出”
默认了。
容疏见他们两人没有回答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追问他们的来意,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皇帝就快死了。”路,索性先放下。反正不管是宿舍还是快穿世界,他和连慕两个人朝夕相处,办法总会有的。
他和盛年策划了绑架案并设法将容疏送回去,但是全程隐了身。如果以容疏的视角来看,应该根本不会察觉他们二人与这件事有关。
人,“书里并没有你们。
皇帝时日无多,他的命就捏在太后手里,随时可以死。连慕问:“皇上想要立谁为皇储?九皇子吗?”
容疏颔首:“是的。九皇子年幼,便于掌控。”
盛年却拦住他,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笑了笑,说:“系统,回档。”
容疏:“?”
这是什么送客方式?
——白
“那你呢?你不想要这皇位吗?”盛年问。
容疏失笑:“我要这皇位做什么?”
上一世他想登上皇位,其实只是想夺走萧景翊看重的一切,好为容舒雪报仇罢了;这一世容舒雪就在他身边,他只求安稳。
连慕问:“萧景翊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想让小容处理。”容疏说,“这一切,该由他来收尾。
“确实由他处理最合适。”连慕点点头,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容疏听出他送客的意思,便准备起身告辞。
盛年的身份,因为不久以后,这两个人就离开京城,去游历河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的存在渐渐在脑中淡去,几乎想不起来。
又一年七夕灯会,容舒雪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埋了一坛新酿的朝暮醉,容舒雁把树上的最后一盏花灯点亮,从树上跳下来,说:“饭菜应该已经做好了,我们进去吧。”
“好。”
第 64 章 现实世界(七)
快穿局。
99号把自己的天线拔下来,仔细擦了擦,擦得锃光瓦亮,然后插了回去,对着玻璃左看右看,满意得不得了。
然后,玻璃从中间向两边徐徐分开,露出了室内正襟危坐的一大群系统,一言难尽地看着它。
怪的形式完成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宿主真的很好,99把任务面板亮给33和66看:“你们看,我们仨嘎嘎乱杀。”
33号看了一眼,惊讶地问:“你的任务都完成了,但你的积分又这么少,你是怎么做到的?”
99:“……你说话好过分。”
99:“……”
救命,会议室的门什么时候换成单向玻璃了?
01的语气波澜不惊:“99,坐到你的位置上去。”
99:“好的好的。”
99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跟旁边的66号说悄悄话:“这次把我们叫来,是想说什么大事啊?”
66号:“不知道啊,我每天都忙着打工还钱,刚还完一万积分的债,就被叫过来了。”
“哇,一万积分!好多啊!”99号很艳羡,“那你一定是快还完了吧?”
66:“还了个零头。” 这时,01敲了敲桌子,冰冷无机质的眼睛扫视一圈,所有的窃窃私语顿时都停了下来。
01说:“由于重生和穿书的情况过多,局里又接收了一大批数据紊乱或者崩坏的世界,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让你们自己挑选合适的任务。”
44举手,主动说:“把最难的留给我。”
工作狂魔44号和它的宿主上个世界连慕有点不确定,他记得这家冷饮店的服务一向很好啊。
冰淇淋甜甜的,几口就吃完了,连慕端着杯子,无意识地咬着木勺子发呆。
盛年:“怎么了?”
两个小人一动不动,死得透透的,似乎在告诉盛年,两条路都不咋能行。
盛年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新的出路,索性先放下。反正不管是宿舍还是快穿世界,他和连慕两个人朝夕相处,办法总会有的。穿到了封建主义社会,等他们出来时,那个世界已经变成了社会主义社会。
成就感很足,他俩需要更多的工作!
01表扬了这种热爱工作的精神,然后语调平平地说:“44号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不像极个别统,态度散漫,能力不行……”
99听得蛮乐呵,戳戳66号,问:“01说的极个别统是谁啊,好惨哦。”
99:“?”
欠这么多积分,你和你的宿主都干了些什么,炸了世界吗?
“这个我知道!”33探过头,一脸八卦地说,“66号的宿主上个世界是无限流,他的切片邪神对象在每个关卡都给66号宿主大放水,结果导致关卡平衡性崩坏,世界塌了。66号宿主为了弥补过 99立刻说:“我宿主很好的!”
宿主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每次任务都以奇能用违规电器做饭。
但是退一万步说,难道盛年就没有错吗?
连慕戳戳盛年。
[连慕]:你下课了吗?可爱.jpg
连慕有点不确定,他记得这家冷饮店的服务一向很好啊。
冰淇淋甜甜的,几口就吃完了,连慕端着杯子,无意识地咬着木勺子发呆。
盛年:“怎么了?”
两个小人一动不动,死得透透的,似乎在告诉盛年,两条路都不咋能行。
盛年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新的出路,索性先放下。反正不管是宿舍还是快穿世界,他和连慕两个人朝夕相处,办法总会有的。
十秒钟后。
[连慕]:不回消息是吧?
[连慕]:祝你幸福。
[盛西瓜]:?
[盛西瓜]:你连掏手机的时间都不打算给我了吗?!
[连慕]:?
[连慕]:踢一脚.jpg
盛年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一盒切好的西瓜,还带回来一小杯抹茶圣代。
天气热,店员本来要往装圣代的袋子里装几块冰,但是盛年没有要。圣代量不大,又已经化得半开,不那么伤胃。
连慕黯然神伤:“我想冬瓜和99了。”
连慕有点不确定,他记得这家冷饮店的服务一向很好啊。
冰淇淋甜甜的,几口就吃完了,连慕端着杯子,无意识地咬着木勺子发呆。
盛年:“怎么了?”
两个小人一动不动,死得透透的,似乎在告诉盛年,两条路都不咋能行。
盛年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新的出路,索性先放下。反正不管是宿舍还是快穿世界,他和连慕两个人朝夕相处,办法总会有的。
盛年:“?”
盛年:“算算时间,我们跟他们好像一共只分开了四个小时吧?”
连慕抬头看他一眼,难过地说:“但是我却要跟你待在一起,足足七天。”
“七天你就受不了了?”盛年说,“那你完了,因为你这辈子都得跟我待在一起。”
连慕更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连慕反应过来:“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辈子待在一起?”
仔细想想,还真是没想过有一天会跟盛年分开。
“你觉得是为什么?”盛连慕有点不确定,他记得这家冷饮店的服务一向很好啊。
冰淇淋甜甜的,几口就吃完了,连慕端着杯子,无意识地咬着木勺子发呆。
盛年:“怎么了?”
两个小人一动不动,死得透透的,似乎在告诉盛年,两条路都不咋能行。
盛年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新的出路,索性先放下。反正不管是宿舍还是快穿世界,他和连慕两个人朝夕相处,办法总会有的。年望向他,眼里带着害怕被发现的紧张和想被发现的期待,“你真的想不到吗?”
连慕用勺子搅了搅圣代,啊了一声:“化了。”
盛年镇定地说:“都怪天太热了。”
“是这样吗?”
然而晚上的时候,宿舍群出现了一道晴天霹雳。
[欧阳皓辰]:喜报——我要回学校啦!
盛年一个激灵,坐起身,噼里啪啦地打字。连慕半梦半醒地嘟囔了一句,盛年打字的动静轻了许多。
[你不是出车祸要休学养病吗?怎么要回学校?]
[欧阳皓辰]:没办法啊,我太爱学习了!区区腿伤,怎么能阻挡我上学?
[欧阳皓辰]:还有啊,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们俩,就你们俩那关系,在宿舍里打起来怎么办?
[欧阳皓辰]:嘿嘿,想不想我?
盛年两眼一黑。
室友要是回来了,他和连慕的二人世界怎么办?
第 65 章 现实世界(八)
连慕是被手机响起“特别关心”的消息铃声吵醒的。
窗帘透出淡淡的天光,鸟声瞅啾。盛年在床下面收拾东西的轻轻碰撞声让连慕稍微清醒了些。
盛有更新,就点开软件商店检查更新,但是显示已经更新到最新版本。
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连慕突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盛年在耍他。
连慕猛地坐起来,怒道:“盛西瓜,大早上的,别逼我扇你。”
盛年随意地理了理头发,银质耳钉在黑发间一闪而过,他转过身,一张帅气张扬的脸望向连慕,俨然一个意气风发的青春男大形象,在连慕眼里却十分欠揍。
“少爷,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啊?”
啧,明知故问。醒这么早还不是因为你这只狗?
连慕不说话,探起身子,朝他招招手。
盛年走到他床前,微仰起脸。
连慕朝他笑了笑,几乎称得上温柔。然后,一巴掌糊在了他脸上。
盛年对这个巴掌毫不意外。
他昨晚因室友要回来的事失眠了半天,今早上醒来还是不开心,所以忍不住发消息逗连慕,果然,挨了个巴掌之后舒服多了。
盛年神清气爽地去上课了。
连慕:“……?”
他刚刚是不是不应该扇他?
[盛年]:对了,你记得吃早饭。
[连慕]:不想吃。
[盛年]:不行,必须吃。
[盛年]:我柜子有面包,咱们高中学校超市卖的那款,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连慕]:好吧。
[连慕]:啊,找到你说的面包了。
[连慕]:……脸还疼吗?
[盛年]:早习惯了。再说了,你又没怎么用力。
[欧阳皓辰]:?
[欧阳皓辰]:怎么感觉我没办法加入你们的对话?
千里之外的欧阳皓辰家,右腿打着石膏的男生看看桌上的六级单词书,再看看室友的聊天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大一开学,这两个人就水火不相容,日常不是互怼就是打闹,现在怎么变得……呃,就很怪?
“我们之前不是在搞无人机吗,现在学校要做宣传片,我们负责航拍。”盛年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了个空位。
连慕犹豫了一下,坐在他旁边。
“你们专业还学这个?”
“这倒不是,不过都是在天上飞的,肯定有相通之处。”盛年说,“这是我学长搞的无人机项目,拉我加入了。”
“如果这次校园航拍效果好的话,学长说以后可能会搞一个冷门景点的航拍计划,先发在我的账号上。”
“哦,你那个账号啊……”连慕知道盛年有个粉丝数量不少的视频账号,还被自己拉黑了。
这是盛年初中就开始用的个人生活记录账号。他精力旺盛,爱好一个接一个,喜欢什么就去学,所以杂七杂八学的东西不少,国画、书法、滑板、吉他、篮球……不管学得好还是学得一般,都会往上发。
……
上课的日子平淡如水,连慕越来越想念系统和冬瓜。系统会给他讲快穿局员工的各种趣事,冬瓜也会陪他玩。
一回到学校,不但没有系统和冬瓜,盛年也整日跑得不见人影。
明明以前也是这样,但现在他为什么会觉得不适应?
难道是跟盛年在一起待久了所产生的不习惯?
到了晚上,盛年才回到宿舍,一回到宿舍,就在地上铺了张毯子,摆了一堆设备和零件,坐在毯子上,组装起来。
连慕在他旁边蹲下来,好奇地看着:“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埋怨。
忙的。”
盛年:“打完篮球带你出去玩。”
“我自己就可以出去玩,才不用你带。”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连慕没有跟别人一起在校外逛过,所以有点心动,轻咳一声,说,“看我有没有时间吧。”
他再度强调:“我很忙的。”
盛年觉得他可爱,有点想笑,但是怕把人惹恼了不来了,所以忍住笑,说:“好,那希望少爷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第二天下午,连慕下了课,纡尊降贵地莅临室内篮球场,坐在一旁看场内队员打篮球。
他对篮球不感兴趣,但因为盛年在场内,还是多看了几眼。
盛年的表现很亮眼,少年人黑发汗湿,神采飞扬,起身扣篮时,球衣上掀,露出腹肌分明的小腹。
连慕突然就想起上次在盛年家里,盛年不知发什么疯,把他牢牢地按在窗台,看着他眼睛专注又炙热。
连慕当时满心都是挣扎不开的气愤和委屈,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除了那种被人压在身下的惶惑与微惧,还想起了盛年的眼神,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
盛年眼睛的余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连慕。
他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衬衫,黑裤包裹的小腿笔直而修长,气质清冷出众,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室内篮球场冷气开得足,盖住了运动带来的燥热,但一看见连慕出现,盛年觉得更热了,一颗心也情不自禁地荡漾起来。
“盛年,对手都从你旁边过去了,你往哪看呢!”队友喊道。
二天下午,连慕下了课,纡尊降贵地莅临室内篮球场,坐在一旁看场内队员打篮球。
他对篮球不感兴趣,但因为盛年在场内,还是多看了几眼。
盛年的表现很亮眼,少年人黑发汗湿,神采飞扬,起身扣篮时,球衣上掀,露出腹肌分明的小腹。
连慕突然就想起上次在盛年家里,盛年不知发什么疯,把他牢牢地按在窗台,看着他眼睛专注又炙热。
连慕当时满心都是挣扎不开的气愤和委屈,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除了那种被人压在身下的惶惑与微惧,还想起了盛年的眼神,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
盛年眼睛的余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连慕。
他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衬衫,黑裤包裹的小腿笔直而修长
盛年突然不笑了。
第 66 章 现实世界(九)
连家公司和郑家公司是合作关系,连慕跟郑家三儿子郑书竹从小就认识,幼儿园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连慕高一就转学走了,除了家里偶尔带他参加的一些宴会上,两人的交流不多,但称得上是朋友。
难得在这里偶遇郑书竹,连慕和他多聊了几句,气氛很和谐。
“慕慕,在跟谁说话呢。”盛年调整好心情,走过来,手很自然地揽过连慕的肩膀,笑着说。
语气是笑着的,看着对面男生的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盛年的身体蒸腾着运动过后的热气,肌肤相贴,烫得连慕瑟缩了一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轻轻推了一下,却没有真的推开他。
他光顾得上身体的接触,没有注意到盛年喊了他慕慕。
但喊他慕慕。
除了外婆,都没有人喊过他慕慕,父母也都是公事公办地喊他全名。所以盛年一喊,连慕感觉耳朵可能有点红,气就慢慢消了。
某种程度上说,连慕其实很好哄,盛年就是吃准了他会吃这一套,又喊了一声。
“慕慕,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这位……发小啊?”
连慕觉得盛年无缘无故喊慕慕,肯定是他背着自己做亏心事了。
但是在熟人面前,他肯定还是要给盛年面子的,所以暂时忍着不揍他。
“郑书竹家与我家是合作伙伴,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连慕解释,“他是学医的,挺忙的,平时我们接触的不多。”
郑书竹却注意到了,他眼神中闪过几分若有所思,很快便扬起一个笑,友好地朝盛年伸出手:“你好,我叫郑修竹,是连慕的朋友,或者可以说是发小吧,我俩从小就认识。”
他的话让连慕意识到自己应该互相为两人做介绍,便指了指盛年,说:“这个是盛年,他是我的……”
“狗”这个字在舌尖滚了滚,又咽下去,连慕改口,“是我的室友。”
盛年朝郑书竹友好地笑了笑:“对,我和慕慕住在一起。”
巧妙地偷换概念,把“室友”变成“住在一起”,能使关系显得很不一般,但其实除了他,另外两人都没听出来他暗戳戳的小心思。
连慕只注意到盛年喊了他慕慕。
而一般来说,盛年会喊“慕慕”的情况只限于他对他做了过分的事之后来哄他。
第一次被盛年喊慕慕就是在高中的某次考试。盛年意外连累他一起被困在厕所,双双错过考试。
把锁砸开后,考试开场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监考老师自然不让他们进去。
那次考试不算重要,但对连慕来说很重要,因为他父母就要从国外回来,他想拿一个好成绩,让父母夸夸他。
但这全被盛年毁了。连慕又气又委屈,不理睬盛年,自己坐在花坛边生闷气。
盛年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找过来,低声下气地道歉, 盛年:“……”
少爷的商战后遗症和权谋后遗症有点严重啊。
连慕向盛年求证:“我很激进吗?”
盛年移开视线:“讲了你又要不高兴。”
连慕:“……”
他现在就很不高兴。
体育场的空调冷气足,盛年注意到连慕的位置靠近风口,怕他吹多了凉风感冒,就揽着他往旁边挪了挪。
连慕闹脾气不想让他碰,被他半搂半拖地远离了风口。
郑书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
郑书竹也算是了解连慕。不知道是家里管得严导致,还是天生如此,连慕从小性子就冷,再加上他身体又不好,所以不太跟人接触。
在学校里也是如此,特别是他生过一场大病后,更是隔三岔五地请假,就算来学校,也是独来独往,待谁都冷淡疏离,几乎从没有笑过。
郑书竹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但也仅限于此,不知道如何才能离他更近点。结果高一那年,连慕就毫无征兆地转学走了。
不知道他在新学校过得怎么样,郑书竹后来再见他时,觉得他似乎比原来活泼了一点,也开心了一点。
而现在,他看到连慕与盛年的相处,更证实了这一点。
连慕看起来像是闹脾气,其实更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因为他知道对方会纵着他,所以就任性不讲理。
郑书竹却注意到了,他眼神中闪过几分若有所思,很快便扬起一个笑,友好地朝盛年伸出手:“你好,我叫郑修竹,是连慕的朋友,或者可以说是发小吧,我俩从小就认识。”
他的话让连慕意识到自己应该互相为两人做介绍,便指了指盛年,说:“这个是盛年,他是我的……”
“狗”这个字在舌尖滚了滚,又咽下去,连慕改口,“是我的室友。”
盛年朝郑书竹友好地笑了笑:“对,我和慕慕住在一起。”
巧妙地偷换概念,把“室友”变成“住在一起”,能使关系显得很不一般,但其实除了他,另外两人都没听出来他暗戳戳的小心思。
连慕只注意到盛年喊了他慕慕。
而一般来说,盛年会喊“慕慕”的情况只限于他对他做了过分的事之后来哄他。
第一次被盛年喊慕慕就是在高中的某次考试。盛年意外连累他一起被困在厕所,双双错过考试。
把锁砸开后,考试开场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监考老师自然不让他们进去。
那次考试不算重要,但对连慕来说很重要,因为他父母就要从国外回来,他想拿一个好成绩,让父母夸夸他。
但这全被盛年毁了。连慕又气又委屈,不理睬盛年,自己坐在花坛边生闷气。
盛年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找过来,低声下气地道歉, 这条街离大学城很近,所以来来往往的都是大学生,摊位和店铺卖的都是一些小吃奶茶,还有各种只有大学生才会喜欢的新奇玩意儿。
“你看中什么了,我都可以给你买。”连慕指间夹着黑卡,晃了晃。
盛年:“你当是刷校园卡吗?”
连慕只好把黑卡收起来。
盛年:“?”
连慕忍不住弯着眼睛笑了,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金箔纸,塞到他嘴里。
风清爽而柔和,天空悠远,漫天的云忽散忽聚,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盛年带连慕去吃饭,他常来这里,知道哪家最好吃。
那家饭店的招牌近在眼前,盛年却硬生生带连慕拐了个弯,来到了一家明显就是新装修好的饭店。
连慕:“你确定以前常来的是这家?”
盛年面不改色:“是呀。”
盛年:“?”
连慕忍不住弯着眼睛笑了,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金箔纸,塞到他嘴里。
风清爽而柔和,天空悠远,漫天的云忽散忽聚,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盛年带连慕去吃饭,他常来这里,知道哪家最好吃。
那家饭店的招牌近在眼前,盛年却硬生生带连慕拐了个弯,来到了一家明显就是新装修好的饭店。
连慕:“你确定以前常来的是这家?”
盛年面不改色:“是呀。”
连慕半信半疑,只能理解为这家店刚刚翻修过。
盛年选这家店的理由十分简单:店里搞活动,情侣用餐半价。
连慕也看到了活动牌子,但少爷什么时候把这种优惠放在眼里过?
盛年试图劝他:“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连慕不为所动:“我可以把店买下来给你。”
盛年:“我要这店做什么?”
他要的是情侣用餐半价!情侣!
连慕:“这是情侣优惠,我们两个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盛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实参加这种活动的都不是情侣,大家都是在假装情侣罢了。”
话音刚落,两位女生从他们身旁走过,聊天声随风飘来。
盛年:“?”
连慕忍不住弯着眼睛笑了,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金箔纸,塞到他嘴里。
风清爽而柔和,天空悠远,漫天的云忽散忽聚,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盛年带连慕去吃饭,他常来这里,知道哪家最好吃。
那家饭店的招牌近在眼前,盛年却硬生生带连慕拐了个弯,来到了一家明显就是新装修好的饭店。
连慕:“你确定以前常来的是这家?”
盛年面不改色:“是呀。”
“这有什么,我们假装情侣不就好了?大家都这样,店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你说得对,我们快去吧!”
盛年说:“你看。”
两个女生走到前台,坦坦荡荡地对服务员说:“你好,我们是情侣。”
年轻的服务员带着黑色口罩,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温柔而文静,他似乎看出了两个女生不是情侣,但是没说什么,温和地笑笑,把一张半价券递给她们。
其中一个长发女生刚要接过,却瞥见排她们前面的一对情侣刚刚结束亲吻,拿走了半价券。
长发女生呆了呆:“要用亲吻证明情侣关系吗?”
连慕也听见了这话,掉头就走,被盛年拉住了。
“不用哦。”服务员眸子一弯,笑着摇了摇头。
他轻声解释,似乎也有点无奈:“是那对情侣主动要求证明的,我劝过了,没劝住。”
盛年:“你看,不用亲。”
这话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连慕没听出来。
其中一个长发女生刚要接过,却瞥见排她们前面的一对情侣刚刚结束亲吻,拿走了半价券。
长发女生呆了呆:“要用亲吻证明情侣关系吗?”
连慕也听见了这话,掉头就走,被盛年拉住了。
“不用哦。”服务员眸子一弯,笑着摇了摇头。
他轻声解释,似乎也有点无奈:“是那对情侣主动要求证明的,我劝过了,没劝住。”
盛年:“你看,不用亲。”
这话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连慕没听出来。
两个女生觉得这个半价券拿着不安心,长发女生在
最后一个男生说:“我们可以用亲吻来证明我们四个是情侣。”
他拉下口罩,露出一张温柔秀气的脸,满眼都是打趣的笑意,问:“你们什么时候变成情侣啦?”
第 67 章 现实世界(十)
连慕:“不是情侣!”
盛年:“是!”
两人的回答同时响起,却截然相反。
盛年失落:“真不要装情侣吗?”
“谁要跟你装情侣。”连慕推开他,“而且你看清楚,这是江言学长。”
如果服务员是陌生人,连慕说不定也就半推半就地任由盛年说了,可是江言是他们从高中就认识的学长。
高三部和高一部离得远,本来不应该认识,但有次学校选人去外省参加英语竞赛,连慕和江言都在其中。江言是一行人里年龄最大的,再加上性子温和,所以对年龄最小又不合群的连慕很关心。
后来连慕和盛年考入大学,江言做为同校的学长,入学时很照顾他们。连慕还问过江言有关换宿舍的消息,可惜因为学校装修,寝室房间紧缺,暂时换不了,久而久之,连慕也就忘了换宿舍的事。
所以,江言是知道他和盛年关系不好的。
没想到再度见面,他和盛年的关系从死对头一跃变成“情侣”。
连慕尴尬得耳朵都红了,试图跟江言解释:“学长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情侣。我们只是……”
实在说不出“装情侣骗优惠”几个字,连慕又恼又羞,踩了盛年一脚。
两人的回答同时响起,却截然相反。
盛年失落:“真不要装情侣吗?”
“谁要跟你装情侣。”连慕推开他,“而且你看清楚,这是江言学长。”
如果服务员是陌生人,连慕说不定也就半推半就地任由盛年说了,可是江言是他们从高中就认识的学长。
高三部和高一部离得远,本来不应该认识,但有次学校选人去外省参加英语竞赛,连慕和江言都在其中。江言是一行人里年龄最大的,再加上性子温和,所以对年龄最小又不合群的连慕很关心。
后来连慕和盛年考入大学,江言做为同校的学长,入学时很照顾他们。连慕还问过江言有关换宿舍的消息,可惜因为学校装修,寝室房间紧缺,暂时换不了,久而久之,连慕也就忘了换宿舍的事。
所以,江言是知道他和盛年关系不好的。
感谢江学长的馈赠!
券就捏在手上,连慕没办法,只好顺着盛年的力道,被他带进去落座。
半价券上面画着精致的粉色泡泡和爱心,浪漫感十足,尽管只是一个虚名,但盛年满足了。别说半价了,双倍付钱他都愿意。
盛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券摆在最显然的位置,趁连慕低头看菜单,偷偷拍了张照。
“你都没吃,怎么知道难吃?”盛年夹了一筷子,“还可以啊。”
其实他根本尝不出来什么咸淡,他现在满心喜悦,就是给他上一盘黑暗料理,他都能觉得好吃。
连慕声音大了点:“就是难吃。”
连慕抬眼:“你在干什么?”
盛年故作镇定:“没什么。”
同时,他指间动了几下,把照片发在了生活账号的动态上,配文:[如图所示(土味爱心.jpg))]
配图的主要部分是彰显着情侣身份的半价券,而左上角入镜了一只手,手指白皙修长,指关节透着淡淡的干净的粉,无名指侧一抹红痣艳丽灼然。
动态真的被发出的那一瞬间,盛年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一颗心砰砰直跳。
其实他最想发在朋友圈,但是会被连慕看到,而他又实在不想屏蔽连慕,只好作罢。
连慕脑子乱糟糟的,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两个菜。盛年接过菜单,按照他的口味又点了几个。
菜上了,连慕用筷子戳戳虾肉,找茬挑刺:“好难吃。”
“好好好,难吃。”盛年好脾气地哄他:“你想吃什么,回头我做给你吃。”
连慕瞪他一眼:“你别说话。”
盛年闭嘴。
其实这里的菜不难吃,但连慕心里想着事情,吃得食不知味。没过一会儿,他觉得气氛太安静了,又瞪了盛年一眼:“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盛年:“?”
说话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盛年试探开口:“那我说些什么?”
连慕眼角余光瞥见那张半价券,心口被上面的“情侣”一词烫了一下,语气顿时不好:“你别说话!”
盛年:“……”
一顿饭吃得匆匆,走之前,盛年去了趟卫生间。
连慕等他走了,目光落在那张半价券上,半响后,他拿过券,揉了又揉,发泄似的揉捏成一团。
“好好好,难吃。”盛年好脾气地哄他:“你想吃什么,回头我做给你吃。”
连慕瞪他一眼:“你别说话。”
盛年闭嘴。
其实这里的菜不难吃,但连慕心里想着事情,吃得食不知味。没过一会儿,他觉得气氛太安静了,又瞪了盛年一眼:“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盛年:“?”
说话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盛年试探开口:“那我说些什么?”
连慕眼角余光瞥见那张半价券,心口被上面的“情侣”一词烫了一下,语气顿时不好:“你别说话!”
盛年:“……”
一顿饭吃得匆匆,走之前,盛年去了趟卫生间。
连慕等他走了,目光落在那张半价券上,半响后,他拿过券,揉了又揉,发泄似的揉捏成一团。
谁稀罕这个半价啊,他可以把整个饭店买下来给盛年。
但盛年好像很在意,也不知道他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一直被刻意回避的某个想法又浮上脑海,连慕的动作一顿,慢慢展开半价券,发了一小会儿呆,把券放回了原位。
好像没办法装作看不见了。连慕睫毛敛起,有点颤,又有点慌神-
嘴上说着讨厌,可眼睛里全是喜欢。
他自己不觉得,外人却看得分明。
但是感情的事,还得由当事人自己来解决,他帮不上忙,所以还是别添乱了。
“盛学弟回来了,我先走啦。”江言站起身,笑了笑,忍不住又说了句,“不要错过彼此相互喜欢的人啊。”
盛年回到座位的时候,看见江言离开的背影:“江学长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连慕有点慌乱,回避盛年的眼睛,“我们走吧。”
盛年点了点头,想去拿桌上的半价券,当个纪念。
半价券皱皱巴巴,明显是被人大力揉捏过,盛年一愣,动作僵了片刻,然后才慢慢拿起半价券。
连慕明明是喜欢他的。盛年百分之一万的确定。
不然连慕不会默许他的靠近,不会任由他牵他的手、带他出来玩,也不会对他无意识地撒娇和耍性子。
盛年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关系的巨大转变反而会被吓到,所以才一直不敢说,想要循序渐进。
但他的慕慕却不理他了。
他不知道连慕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直面感情,但他已经忍得够辛苦了,连慕要是再不理他,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连慕目睹了这个过程,却移开了眼睛。
天色已晚,连慕不想再逛下去,盛年带他回学校。
他感觉到连慕心情不佳,其实他自己的心情也有点低落,但还是使出浑身解数想逗连慕开心,却以失败告终。
盛年以为连慕只是因为假扮情侣这事才一时不自在,很快就会好的。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才发现,连慕好像退回了那个冰冷冷的小少爷状态,不笑,也不跟他说话,甚至能不回宿舍就不回宿舍,尽量避免与他见面。
每每与他对视,只能得到被移开的躲闪眼神。
盛年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各种情绪搅成了一锅粥,有慌张、有懊恼、有烦躁,还有几分气闷和不甘。
父母好像不爱他,他也交不到朋友。
生性傲气的少年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性格有问题,也绝不会改,更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一分一毫的怯弱。所以待人越发冷淡。
紧接而来的升旗仪式,连慕作为年级第一,被要求做一份演讲。
他偶然听说同桌盛年也要在升旗仪式念检讨,不过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去参加升旗仪式之前,他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随手把讲稿放在了桌上。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很乱,书和文具散乱地摆放着。
连慕没当回事,匆匆拿起折起来的讲稿就往外走。
那段时间他心情烦闷,等轮到他演讲了,也只是站到话筒前,展开讲稿,语气敷衍地念着。
——直到听见台下哗然,他才猛地意识到,他念的是盛年的检讨。
这份稿子用的是学校专用的稿纸,也折了起来,连慕拿走讲稿的时候根本没细看,没发现这是盛年的那份。
检讨已经被他念了好几行,台下老师脸都黑了,同学们全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连慕以为是盛年故意换了讲稿让他出丑,沉默了几秒,淡淡地开口:“以上就是我同桌盛年的检讨,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好好做人。”
说完,转身下了台。
全场懵逼,角落里有人鼓了掌,掌声很快连成了潮水。
盛年:“……?”
这份稿子用的是学校专用的稿纸,也折了起来,连慕拿走讲稿的时候根本没细看,没发现这是盛年的那份。
检讨已经被他念了好几行,台下老师脸都黑了,同学们全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连慕以为是盛年故意换了讲稿让他出丑,沉默了几秒,淡淡地开口:“以上就是我同桌盛年的检讨,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好好做人。”
说完,转身下了台。
全场懵逼,角落里有人鼓了掌,掌声很快连成了潮水。
台下觉得这一对同桌简直有病,但稀里糊涂跟着鼓起了掌。
连慕:“……?”
这次很抓马的升旗仪式过后,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即使后面知道了这只是一场被其他同学不小心撞到桌子的意外,两人的死对头关系也已经定型了,不可能改变。
连慕经常被盛年气得胃疼,偏偏盛年又能把握好度,偶尔真的把他气狠了,还会来道歉哄他。
他拿上包,刚转过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攥住了他的手腕,掌心炽热。
“你要走?”盛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问。
连慕听见他起床的动静了,但没有理会。此刻被他拉住,也只是说:“放开。”
盛年拦着不让他走:“为什么要走?”
连慕挣了几下没挣脱,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又不肯露怯,端着冷冷的语调说:“你管我。”
盛年拿过他的包,把包扔在地上,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吗?”
凌晨的宿舍还暗着,一抹微弱的天光照出连慕收拾行李的身影。
他不能再跟盛年待在一起了,他要出去住,东西都带走,家里的系统和冬瓜都要归他,什么都不给盛西瓜留。
连慕赌着气收拾东西,动静自以为放得很轻,但还是把盛年吵醒了。
或者说,盛年根本就一宿没睡。
盛年起了床,靠在柜子上,沉默地看着连慕收拾东西。
连慕简单地收拾了一些必需品,他东西本来就少,因为急着走,甚至装不满一个包。
连慕的睫毛在他掌心轻轻颤了颤,然后就往后退了一步。
“我才不喜欢你。”他说,“你也不要喜欢我。”
少年人最隐秘的心意就这样被明晃晃地摊开、被拒绝,不留余地。
盛年得寸进尺:“那你就是喜欢我。”
连慕:“没有。”
“就是有!”盛年说,“那为什么还要搬出去?为什么要说不喜欢我?”
连慕不想听见喜欢这个词,他不要去喜欢别人,别人也最好不要喜欢他,因为这个词在一时热烈之后,会变得不可控,甚至消失。
他就是要逃避,怎么了?
少爷性子中的骄纵任性冒了出来,重新收拾好心情,拒绝去想对方的感受,微微扬起下巴,冷静地说:“总之,我要搬出去住,你别拦我。再拦我的话,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可是他还是要走。
盛年胸口闷着一股无名气,突然就有了动作,拽过连慕,把人抱在桌子上,右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稍稍使劲,逼迫他低头俯视自己。
“你干什么!”
连慕骤然被他控制住,呼吸有些不稳,眼尾一片殷红,又要强撑着冷淡倨傲的姿态,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
被他这样看着,盛年的目光愈发炽热,终于,再也克制不住。
他就以这样一个下位者的姿态,恶劣地、强硬地、不容抗拒地吻了上去。
相贴的唇瓣如想象中一般柔软,让他完全失了控,热切而不得章法地亲着他。
连慕大脑一片空白,被牢牢控制着接吻,因激烈的索取而微微张了口,下一刻,唇舌便被攻占,暧昧又亲热地交缠相依。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深深浅浅的喘息声。
第 68 章 现实世界(十一)
盛年感觉自己大概是疯了,心上人身上的水生调冷香几乎在他怀中交融,带来窒息般的眩晕和沉迷,让他想索取得更彻底。
连慕被吻得浑身发颤,完全想不起来反抗,任由对方黏黏糊糊地亲着他,唇齿辗转反侧,吮吸或噬咬。又向下面落吻,从下巴到脖子再到锁骨,接连掠过湿漉漉的酥麻。
终于,不甚清明的大脑被颈侧的疼痛唤醒,电光火石间,连慕陡然意识到他和盛年正在做什么,挣扎着用发软的手臂推他。
盛年感受到抗拒,终于舍得放开。
“你不是总说我欺负你吗?”他恶劣地用拇指摩挲着连慕的唇瓣,嗓音沙哑,“这才叫欺负。”
连慕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身体发颤使不上劲,就只能居高临下地狠狠瞪他。
偏偏一张脸清冷昳丽,唇瓣却被吻得嫣红,黑发掩映不住红透了的耳根,让被他瞪视那人的心都软了,觉得他好可爱。
于是盛年把姿态放低放软,仰着头看他,眼中尽是温柔,“慕慕……”
然而尾音还未落,连慕像是触电般浑身一颤,狠咬了一下舌尖,然后猛地把他推开。他跳到地面,身形晃了晃,看都不看盛年一眼就向外面跑去。
盛年的背部重重撞上柜子,根本顾不上疼痛,立刻反应过来,上前追他。
刚到门口,却看见连慕又折回来,盛年心中一喜,刚想开口,连慕就不由分说地扇了他一耳光,丢下一句气恼的“不许跟着我”,拢着皱巴巴的衣领,跌跌撞撞地跑了。
清晨的校园没多少人,所以没有人看到连慕此刻的样子。连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校外,又是怎么来到附近小区的房子里的。
盛年感受到抗拒,终于舍得放开。
“你不是总说我欺负你吗?”他恶劣地用拇指摩挲着连慕的唇瓣,嗓音沙哑,“这才叫欺负。”
连慕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身体发颤使不上劲,就只能居高临下地狠狠瞪他。
偏偏一张脸清冷昳丽,唇瓣却被吻得嫣红,黑发掩映不住红透了的耳根,让被他瞪视那人的心都软了,觉得他好可爱。
于是盛年把姿态放低放软,仰着头看他,眼中尽是温柔,“慕慕……”
然而尾音还未落,连慕像是触电般浑身一颤,狠咬了一下舌尖,然后猛地把他推开。他跳到地面,身形晃了晃,看都不看盛年一眼就向外面跑去。
盛年的背部重重撞上柜子,根本顾不上疼痛,立刻反应过来,上前追他。
太过分了!盛年他太过分了!
怎么能……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强吻他。
……
盛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撩起一捧水,重重地泼在脸上,犹嫌不够,索性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水中。
冰凉的水终于彻底唤醒了他的神志,他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盛
盛年试图联系连慕。
[prime]:慕慕
年从水中抬起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黑发湿了,他便把湿发往后撩起,露出一张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俊朗的脸,脸颊有着显眼的一道巴掌印,可以预想到扇他那人到底有多气愤。
少爷第一次这么重的扇他,可见真的被气狠了。他最后留下的那道眼神也让盛年有心去追却不敢追出去,怕惹得他更生气。所以只能待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人离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没用。
亲完了,理智也回来了,现在他满脑子思索的都是该怎么跪下来道歉。
盛年:“……”
啊,毫不意外呢。
盛年算了算时间,猜测连慕应该已经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区,他家在那里有房产。
他记性很好,之前连慕让他搬出去时,给他展示了房产证,他瞟了一眼就记住了精准地址。
他认识的朋友多,其中就有一个学长的家也在那个小区。盛年立刻联系了学长,托他打听一下,小区里有没有出租的房子,最好能离某单元某栋近一些。
他进不了连慕的房门,至少能离他近一点。
学长很爽快地答应了。
做完这一切,盛年把手机扣在桌上,懊恼地揉了揉头发,长叹一口气。
面对系统单纯无邪的眼神,盛年头疼地揉揉额角,有口难言:“额,这个……情况有点复杂。”
系统了然:“我知道了,你又和慕慕宿主吵架了是吧?你们也真是的,都说床头打架床位和,你就跟慕慕宿主道个歉嘛。”
盛年:“额……情况也许比你想的还要再复杂一点。”
系统:“难道吵得特别凶?”
“不是。”盛年说,“还要再复杂一点点。”
系统想不出来到底能有多复杂,它晃晃短路的脑袋,说:“我不想了,我直接去问慕慕宿主好了。”
“哎哎别去!”盛年怕它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贸然跑去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索性心一横牙一咬,全盘托出。
“简单来说,我亲了他,他跑了。”
明明哄少爷的方法有这么多,可他偏偏选了最糟糕的一种。这下好了,人跑了,跑得很决绝。
……不过话又说回来,咳,他不后悔把人亲了,下次还敢。
问题不大,不就是多挨一二三四五数不清个巴掌,外加跪下来道歉吗!
……不过话又又说回来,万一,他是说万一,道歉也哄不好少爷呢?
想到这,盛年慌了,连忙抓过手机,开始查全网查道歉攻略外加如何跪出水平的一百个小技巧。
心急会让时间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可能过了一万年吧,盛年听到一道熟悉的电子音响起。
“宿主。”
一个小机器人轻快地跳到他桌上,高高兴兴地喊他:“西瓜宿主,我来找你们玩啦……咦,慕慕宿主呢?”
为了省事,系统直接把落地点定位到了两人的宿舍,本以为会见到两人,但却只见到了盛年一个。
系统被这个消息砸蒙了:“啊?”
系统:“啊??”
系统:“啊???”
刘星抱腿式惊恐.jpg
盛年说的是“亲了他”,在系统耳朵里自动转变成“哈哈我敢亲少爷,我不想活啦”。
“你说什么?”系统崩溃了,“你怎么敢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杀的,它带的一个宿主亲了另一个宿主!
这两个宿主最初还是死对头关系,虽然说关系早就变好了,但谁能想到你们是往这个方向好啊!
系统在原地转了几十个圈,然后说:“不行我得断电冷静一下,你记得三分钟后给我通电。”
然后它就把自己的电源掐断了。
明明哄少爷的方法有这么多,可他偏偏选了最糟糕的一种。这下好了,人跑了,跑得很决绝。
……不过话又说回来,咳,他不后悔把人亲了,下次还敢。
问题不大,不就是多挨一二三四五数不清个巴掌,外加跪下来道歉吗!
……不过话又又说回来,万一,他是说万一,道歉也哄不好少爷呢?
想到这,盛年慌了,连忙抓过手机,开始查全网查道歉攻略外加如何跪出水平的一百个小技巧。
心急会让时间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可能过了一万年吧,盛年听到一道熟悉的电子音响起。
“宿主。”
一个小机器人轻快地跳到他桌上,高高兴兴地喊他:“西瓜宿主,我来找你们玩啦……咦,慕慕宿主呢?”
为了省事,系统直接把落地点定位到了两人的宿舍,本以为会见到两人,但却只见到了盛年一个。
三分钟后,盛年按照它的吩咐,为它通上电。系统开机,觉得过热的各个模块都稍稍冷却了,它也变得冷静一点。
盛年抓抓头发:“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
“那你想到了吗?”
盛年沉思片刻,试探着说:“要不你先去帮我看看慕慕现在怎么样了?”
系统疯狂摇头:“我不敢。”
谁敢接近正在气头上的少爷啊,即使它是少爷最喜欢的小系统也不行。
“冬瓜呢?让冬瓜去试试。”
“冬瓜来不了。01最近特别严格地监督我,根本找不着时机。况且——”系统感觉宿主现在特别像那种和老婆吵架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哄,只能让孩子劝架的人,“冬瓜要是知道你欺负慕慕宿主,只会咬你。”
系统同情地说:“你完了,慕慕宿主吃软不吃硬,你真的完了。”
连系统都知道这一点,盛年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凡当时他没有情绪失控强吻人家,而是抱着他好声好气地哄,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
盛年更头疼了。
盛年:“……”
系统犹豫了一下,问:“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闹成这样子?”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盛年说。
系统撇撇嘴。
不用多问它都能想到,一定是盛年欺负了连慕,哄不好的那种。 骂完了还不解气,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生闷气,突然,手机响了一声,推送了一条消息。
是盛年的视频账号“prime”,这个起名很符合盛年风格,嘚瑟又张扬。
前段时间他想起了这个被他拉黑的账号后,就把账号拖出了黑名单。不过这几天他为自己和盛年的关系烦心,没点开过这个软件。
软件推送了一条“猜你喜欢”。
连慕下意识点进去。
入目的动态配图是一张半价券,上面的情侣二字格外显眼,但更让人注意到的是入镜的那只漂亮的手。
下面评论也都在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老婆了”、“光看手就觉得他一定好好看,你小子好福气”、“带着我的祝福滚”。
连慕:“……”
连慕气笑了。
还“猜你喜欢”,你猜我喜欢不喜欢?
他把盛年的手机号拉出黑名单,打了过去。
第 69 章 现实世界(十二)
盛年刚和系统听完了连慕发过来的那条语音,被骂得有点自闭,还没缓过劲,就又看见一个电话拨了进来,让他差点没吓掉手机。
系统激动地拍拍他:“是慕慕宿主的电话!宿主快接!”
然而手机仿佛变成了炸弹,而电话就是炸弹开关。明明上一刻还想要听见连慕的声音,等他真的打电话过来,盛年反而不敢接了。
系统替他着急,索性帮他按了接听键,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清冷又满是愤怒:“盛年,你是狗吗,咬得这么重!”
系统:“……”
盛年:“……”
系统唯唯诺诺地说:“慕慕宿主,是我。”
连慕:“……?”
连慕不知道系统何时到了盛年那里,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声音便硬生生放柔和了点。
“是99啊,你把手机给盛年,自己先出去玩好不好?”
99如蒙大赦,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扔给了盛年。系统激动地拍拍他:“是慕慕宿主的电话!宿主快接!”
然而手机仿佛变成了炸弹,而电话就是炸弹开关。明明上一刻还想要听见连慕的声音,等他真的打电话过来,盛年反而不敢接了。
系统替他着急,索性帮他按了接听键,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清冷又满是愤怒:“盛年,你是狗吗,咬得这么重!”
系统:“……”
盛年:“……”
系统唯唯诺诺地说:“慕慕宿主,是我。”
盛年硬着头皮接电话:“慕慕,是我。我能去找你吗?”
“不能。滚。”连慕说。
盛年:“……好的。”
连慕摸了摸颈侧红痣那圈明显的牙印,又想起盛年暗戳戳发的那条动态,感觉自己都被气到麻木了:“来,给我解释一下,你账号的动态怎么回事?”
“什么账号?”盛年愣了半响才意识到,是那天他偷摸发的“官宣”动态被连慕发现了。他发动态的时候确实抱有一丝侥幸和一丝想要被发现,但没想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简直是火上浇油。
盛年心虚地摸摸鼻子,绞尽脑汁地胡扯:“我……我那就是单纯地记录一下生活,真的。你看,我只是客观地把照片发上去而已,什么都没乱说。”
可能是因为太过胡扯,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系统激动地拍拍他:“是慕慕宿主的电话!宿主快接!”
然而手机仿佛变成了炸弹,而电话就是炸弹开关。明明上一刻还想要听见连慕的声音,等他真的打电话过来,盛年反而不敢接了。
系统替他着急,索性帮他按了接听键,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清冷又满是愤怒:“盛年,你是狗吗,咬得这么重!”
系统:“……”
盛年:“……”
系统唯唯诺诺地说:“慕慕宿主,是我。”
“别给我嬉皮笑脸。”连慕冷声说,“‘单纯地记录生活'?我看你的用心一点都不单纯。”
下面这么多条祝福评论,这狗肯定是在暗爽吧?
盛年干咳了一声,不敢狡辩了。
系统唯唯诺诺地说:“慕慕宿主,是我。”
连慕:“……”
连慕把电话挂了。
听着嘟嘟的忙音,系统和盛年面面相觑,系统说:“怎么办啊?”
连慕说:“把动态删了。”
“不删!”盛年下意识反对,在听到连慕充满威胁性的一声“嗯?”后又赶紧走迂回战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忘记账号密码了,所以删不了。”
系统激动地拍拍他:“是慕慕宿主的电话!宿主快接!”
然而手机仿佛变成了炸弹,而电话就是炸弹开关。明明上一刻还想要听见连慕的声音,等他真的打电话过来,盛年反而不敢接了。
系统替他着急,索性帮他按了接听键,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清冷又满是愤怒:“盛年,你是狗吗,咬得这么重!”
系统:“……”
盛年:“……”一架。
01早有防备,提前安装了一道防线,把99拦在外面。
“我不跟你打,也不可能让你把一个世界的数据带到另一个世界。”它淡淡道。
来哭诉各个员工卡bug薅商城羊毛的88号系统说:“啊?我们不是吗?”
01:“……”
01的无机质眼睛中充满了无语,片刻后,它抬手在光屏上操作几下,一只小金毛从一片蓝光钻出来,懵逼地晃了晃脑袋。
01:“你和你的狗只有半小时的假。”
小金毛扑到99身上舔了舔它,99高兴极了:“谢谢01!”
01:“还剩29分45秒。”
99不敢再耽搁,刚要走,就听见旁边凑热闹的03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把这只小金毛带到别的世界?来,让我看看。”
说着,03举起了心声放大镜。
99转变策略,切换眼巴巴的表情:“就带一小会儿,很快就会送回去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01你就偷偷给我开个后门嘛。”
“那也不行。”01的机械音永远冰冷无波动,“无规矩不成方圆,难道我们快穿局是草台班子吗?”
来报告上一季度稀烂的快穿世界巡查结果的02号说:“啊?我们不是吗?”
来串门顺便要拨款的维修部03号说:“啊?我们不是吗?”
来吐槽自家宿主的切片邪神对象向快穿局发出“要是敢让我家宝贝受一点欺负,我让你们快穿局陪葬”警告的66号系统说:“啊?我们不是吗?”
再不开门,他就要考虑在门口跪下了。
连慕冷漠:“东西放门口,你走。”
盛年被噎了一下,然后及时看到了系统和冬瓜,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慕慕,99和冬瓜来了。”
99可怜兮兮:“宿主,开个门吧。”
冬瓜可怜兮兮:“汪汪,汪汪汪汪。”
99转变策略,切换眼巴巴的表情:“就带一小会儿,很快就会送回去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01你就偷偷给我开个后门嘛。”
“那也不行。”01的机械音永远冰冷无波动,“无规矩不成方圆,难道我们快穿局是草台班子吗?”
来报告上一季度稀烂的快穿世界巡查结果的02号说:“啊?我们不是吗?”
来串门顺便要拨款的维修部03号说:“啊?我们不是吗?”
来吐槽自家宿主的切片邪神对象向快穿局发出“要是敢让我家宝贝受一点欺负,我让你们快穿局陪葬”警告的66号系统说:“啊?我们不是吗?”
连慕有点犹豫。
小时候他的父母就经常在他面前吵架和冷战,他不想让99和冬瓜看到同样的事。
这一犹豫让盛年抓住了机会:“这位少爷,你也不想把你的狗和你的系统关在门外吧?”
智能锁闪了一下,连慕终于心软,打开了门。
盛年一个闪身就进来了:“好了,你的狗进来了。”
系统紧随其后:“你的系统也进来了。”
冰冷的“滚过来”唤回神。
客厅装修简约,但沙发很柔软,应该是当初特意挑的,还有几个软得一抱就能陷进去的小抱枕。
盛年简直能想象出来少爷当时是怎么选沙发和抱枕的,应该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要最软的”这种可爱的话。
一说到软,盛年就不由自主地看向连慕的唇瓣,回忆起吻上那张软唇的触感。
连慕的耳朵一红,冷冷道:“不许看我,再看扣你眼珠子。”
盛年只好收回视线。
冬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从气氛中推断出自家主人别欺负了,顿时生气了
小奶狗汪汪咆哮着冲向盛年,想要狠狠咬他一口给主人出气。
让它没想到的是,盛年没像以前按住它的脑门,而是偏了偏手腕,故意让它咬到似的。它没收住力,啊呜一口咬在了盛年的手腕。
“冬瓜!”连慕平时嘴上说说放冬瓜咬人,可真到了冬瓜咬盛年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心疼了,忙上手抱开它,“别咬他。”
盛年手腕上的牙印渗出血迹,嘴角却在听见连慕维护自己时扬了起来。
连慕顿了一下,不想让盛年看出自己在担心他,掩饰性地低头看向冬瓜,给自己找补,“冬瓜,别咬他,会……会得狂人病的。”
冬瓜:“汪呜?”
“我都被咬了你还说这个。”盛年垂下眼睛,伸手给他看,“疼。”
让它没想到的是,盛年没像以前按住它的脑门,而是偏了偏手腕,故意让它咬到似的。它没收住力,啊呜一口咬在了盛年的手腕。
“冬瓜!”连慕平时嘴上说说放冬瓜咬人,可真到了冬瓜咬盛年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心疼了,忙上手抱开它,“别咬他。”
盛年手腕上的牙印渗出血迹,嘴角却在听见连慕维护自己时扬了起来。
连慕顿了一下,不想让盛年看出自己在担心他,掩饰性地低头看向冬瓜,给自己找补,“冬瓜,别咬他,会……会得狂人病的。”
冬瓜:“汪呜?”
“我都被咬了你还说这个。”盛年垂下眼睛,伸手给他看,“ 盛年偷偷偏过头,笑得无比灿烂。
好在伤口不深,冬瓜又是以数据体的形式过来的,不需要格外去打狂犬疫苗。
连慕一边给盛年贴创可贴,一边安慰冬瓜:“不怪你,都是他的错。”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盛年心情颇好,甚至说,“冬瓜可以多咬几口,我不介……嘶!”
连慕隔着创可贴重重按了按他的伤口,盛年只能忍下。
做完这一切,连慕抱起系统和冬瓜,在一狗一统茫然的目光中,把它们抱去了书房,并锁上门。
“好了。”他走回客厅,“来吵架吧。”
盛年:“……”
原来根本就没消气吗?!
系统让它没想到的是,盛年没像以前按住它的脑门,而是偏了偏手腕,故意让它咬到似的。它没收住力,啊呜一口咬在了盛年的手腕。
“冬瓜!”连慕平时嘴上说说放冬瓜咬人,可真到了冬瓜咬盛年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心疼了,忙上手抱开它,“别咬他。”
盛年手腕上的牙印渗出血迹,嘴角却在听见连慕维护自己时扬了起来。
连慕顿了一下,不想让盛年看出自己在担心他,掩饰性地低头看向冬瓜,给自己找补,“冬瓜,别咬他,会……会得狂人病的。”
冬瓜:“汪呜?”
“我都被咬了你还说这个。”盛年垂下眼睛,伸手给他看,“你。”
话是这么说,可好想再亲一次啊。但是如果再亲的话,应该会被杀掉吧。
他暂时还不想死,只能忍痛放弃,选择以退为进的策略,语调放缓:“慕慕,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对你。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我,那我就慢慢哄你,好不好?”
“谁要你哄?”连慕像是生气了,“我不需要别人来哄我。”
从冷淡地说,“我又管不了你租房子。”
……
99和冬瓜的半小时一到,就被01强制押回去了。它俩一走,盛年也就没了留下的理由,被连慕赶了出去。
这还是一起搭档做快穿任务之后,盛年第一次跟连慕分开这么久,从上午到傍晚,他都魂不守舍。
直到学长给他发来消息。
好久才睡着。
他做了一个很怪的梦。
“听说就是他‘不小心’亲了小连总,为了道歉,他说可以给小连总当狗。”
“也不知道小连总怎么想的,不但不生气,还让他做贴身秘书?”
[无人机项目-赵学长]:图片.png
图片是一则出租房子的消息。
[无人机项目-赵学长]:你运气真好,真的找到一个满足你要求的房子,特别近,就在隔壁!
[无人机项目-赵学长]:长租短租都行,而且房主急着出租,给的价格也低,捡到大便宜了!
盛年谢过学长,加了房主的联系方式,约好明天就付钱住进去。
晚上睡觉时,空空荡荡的宿舍让盛年很不适应,失眠了
盛年惊醒了。
第 70 章 现实世界(十三)
和房主约定的时间到了,盛年过去,连房子都没细看几眼,就签了合同。
房主也爽快,没有订各种杂七杂八的条款,拿了合同就走了,把独处空间留给盛年。
家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打扫得也干净,拎包即住。盛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跑去敲对面的门,敲了几下没人回应,他就持续耐心地敲。
什么事?”
盛年想起昨晚的梦,谨慎起见,向连慕确认:“你妈妈有没有可能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
连慕:“?”
连慕:“你想得倒挺美。”
盛年悬着的心放下去一半,又问:“你家不会把你送去商业联姻吧?就比如那个叫郑什么记不住名字的谁谁谁。”
连慕说:“郑书竹?”
可能是怕他生气,转身飞似的跑了。
连慕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心底涌上来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对,是他。”盛年吃醋,“你为什么把他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连慕:“?”
连慕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我记住一个三个字的名字很奇怪吗?盛年,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其实没什么。”盛年从连慕的态度中看到了想看到的答案,又高兴起来,说,“我去买菜做饭。”
连慕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大着胆子的盛年抱了一下。盛年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一室寂静,只有微风拂过窗帘,发出沙沙声。
欧阳皓辰:“?”
他亲爱的两个室友呢?
欧阳皓辰挠挠头,给盛年打电话,好半天,才有人接电话。
“盛年,你和少爷在哪呢,怎么都不在宿舍?”
那边的盛年似乎正在敲一扇难以敞开的门,不过他敲门的动作极有耐心,大有“不开门我就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边敲来哪里不对,就先不想了:“你们两个怎么都搬出去了?是不是吵架了?”
一年的室友当下来,欧阳皓辰自觉很清楚他俩针锋相对的相处模式了。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两人吵架了,所以要搬出去住。
“不是你想的那样。”盛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总不能说在你不在的日子里,你的俩室友在一起了吧,“总之情况很复杂,我俩没吵架,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搬出来的。”
欧阳皓辰:“到底是啥事能让你俩都搬出去住?”他自然而然地理解为两个人各自搬出去,正要再劝两句,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连慕的声音:“谁的电话?”
“欧阳的电话,他到宿舍了。”盛年似乎是进了屋,门被从里面关上,“我买好菜了,我去把菜放进冰箱。”
,哈。哈哈……”,总觉得能看出一股子魂归西天的味道。
其实搬出来也好。不得不说,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连慕来说,宿舍环境极不舒适,这种不舒适是客观的,甚至跟盛年无关。
早在刚入学,一看到宿舍环境,他就想要搬走了。一是因为一时半会确实挪不出空宿舍,二是因为盛年阴阳怪气地嘲笑他,结果他就莫名其妙留下来住了,一住便是一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忍受四人寝的环境。
所谓的“早八起不来床”,确实是原因之一,可根本就不是主要原因。他要是真的搬出来住,其实是起得来床的。
上学日的凌晨五点,连慕醒了。
已经记不清昨晚做了什么梦了,但应该不太好,以至于他心口闷闷的。
他睡眠一向不好,尤其是搬出来这两天,失眠到半夜,却又醒得很早。
既然都醒了,他索性直接去了学校。他很了解盛年,盛年一定会卡在刚好能赶上早八的时间点喊他去上学。
多一分怕迟到,少一分怕他发起床气。
那头安静了半响,然后连慕的声音传过来:“欧阳,是我。你的腿还好吗?”
欧阳皓辰的手机咣当掉到了地上:“你俩在同居?”
他可算是明白刚才盛年的话有哪里不对了——“我和慕慕搬出来住了”,盛年他称呼的是慕慕啊。
……
连慕只是被盛年敲门敲烦了,才勉为其难让他进来,没想到会被室友误会成同居。于是他勒令盛年跟室友解释清楚。
也不知道盛年怎么解释的,连慕看着欧阳皓辰发来的那条“原来是我误会了啊
连慕还在跟他赌气,所以才不要跟他一起上学,先他一步走了。
清晨时分的教室微冷,这几天的睡眠不足让他脑子有点昏沉,趴在桌上慢慢睡着了,好看的眉毛在梦中也是皱着的,不知道到底在烦恼什么。
一直睡到上课的铃声响了,连慕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眼中带着未睡醒的混沌。他慢吞吞地坐直身子,却忽然感受到了什么。
那头安静了半响,然后连慕的声音传过来:“欧阳,是我。你的腿还好吗?”
欧阳皓辰的手机咣当掉到了地上:“你俩在同居?”
他可算是明白刚才盛年的话有哪里不对了——“我和慕慕搬出来住了”,盛年他称呼的是慕慕啊。
……
连慕只是被盛年敲门敲烦了,才勉为其难让他进来,没想到会被室友误会成同居。于是他勒令盛年跟室友解释清楚。
也不知道盛年怎么解释的,连慕看着欧阳皓辰发来的那条“原来是我误会了啊
他睡着的时候,有人给他披了外套。
欧阳皓辰的手机咣当掉到了地上:“你俩在同居?”
他可算是明白刚才盛年的话有哪里不对了——“我和慕慕搬出来住了”,盛年他称呼的是慕慕啊。
……
连慕只是被盛年敲门敲烦了,才勉为其难让他进来,没想到会被室友误会成同居。于是他勒令盛年跟室友解释清楚。
也不知道盛年怎么解释的,连慕看着欧阳皓辰发来的那条“原来是我误会了啊 是一颗奶糖,夹着花生碎和蔓越莓干。
连慕怔怔地捡起奶糖,抬起头,看见一架拎着装满鲜花的木篮子的无人机。
盛年正在不远处,望着他笑。
无人机略一摆动,木篮便微微倾斜,落下来一朵玫瑰,刚好落在他脸上。花茎的刺都被细心地摘了,柔软的花瓣散开,顺着他的脸颊飘落。
连慕抬手接住玫瑰花,看向盛年:“你无不无聊?”
连慕只好停下。
无人机也跟着停下,又落下几朵玫瑰,这次还夹杂着小小的冰过的茉莉。盛年去买玫瑰的时候,眼睛余光瞥到一篮子茉莉,忽然就觉得,冰过的小茉莉像连慕身上水生调香味的后调。
连慕觉得无人机似乎晃得不太稳当,正想说话,无人机就真的不稳当了。
他下意识抬头,刚好看见木篮子倾倒,满篮子的玫瑰与茉莉纷纷扬扬落下,落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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