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在迷雾事件中,珊瑚宫心海在关键时刻请降海祇的力量,海人化羽对临时拼凑出来的队伍进行治疗,保障其他人的安全也是她和神里绫人交易的一部分。
或许是芥川龙之介的肺病太过于严重,在被治疗后非但没有好转,水汽入肺后变得愈发严重,动作稍微剧烈些都会引来肺部的不适。
珊瑚宫心海如非必要,从不外出,这些消息过了许久才传到她耳边。
自知惹出乱子的心海去找了其余拥有治疗能力的伙伴,在提及如何补救时,周遭众人神色各异,但给出的答案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一个人——不卜庐药师白术。
听闻有人解决后,珊瑚宫心海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和医师白术一起不见的似乎还有药童七七。
七七并非是和白术一同离开,白术外出也不全是为了解决芥川龙之介的肺病,促成白术外出的最主要原因是七七不见了。
在迷雾事件中,横滨附近的森林又一次遭了难,毁了不少松木。
七七忘性大,白术便把她拘在不卜庐炮制药材,除了传信外也没让她多掺和这件事。
但药材总有炮完的一天,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白术指了处松林,让七七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茯苓。
说起来,茯苓的功效还有治疗健忘这一条。
他很早就给七七试过这副药方,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仙魔之力作祟,亦或是被封印在琥珀时年纪尚轻,记不得事,寻常的药方对七七的健忘没什么疗效。
由于早期喝多了由茯苓调配的药剂,七七虽然记性不好,但对这两个字有着本能的厌恶,就算只是采集也带着几分不情愿在里面,因而白术给七七的采药时间多延了半日。
就是这半日的时间,七七不见了。
本来白术还以为是七七又忘记了回庐的路,出门沿着他划好的采药路径找人的时候,看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将七七围了起来,为首的那人还带着红围巾,就这么连哄带骗的将七七带回了港口Mafia。
在失去了死亡天使后,森鸥外一直想办法寻找新的治疗系异能力者。
奈何珍贵的治疗天赋一旦被发现,就会被保护的严严实实,港口Mafia几次想要插手都没能找到机会。
直到巡逻小队发现了独自在松林里背着背篓,拿着药锄的七七。接到消息的森鸥外第一时间带人过去,连哄带骗的将人带了回来。
看着七七缠在关节处的绷带和因为淤血而泛黑的指甲,还有那僵硬的思维与动作,森鸥外便猜到了七七的身份。
但只要能治疗救人,其他的对森鸥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自认为和爱丽丝相处多年后,有着充足的对幼女交流经验的森鸥外笑眯眯的将七七带到了首领办公室, “听太宰说,你的名字是七七?”
听到太宰治的名字后,七七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每一次见到这个人,就会离河水很近,身上……湿漉漉,四肢会……更僵硬。
七七……不喜欢……要远离……
针对与太宰治的情绪并没能逃过森鸥外的眼睛,虽然不是正向的情绪反馈,但有了共同的话题会更容易拉近两人的距离,不算是坏事。
但这个话题很显然进行不下去了,森鸥外眉间微动,召唤了爱丽丝,幼女和幼女之间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笨蛋林太郎!”爱丽丝气呼呼的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走廊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见爱丽丝进来,森鸥外双手合握在胸前, “是因为我想要给爱丽丝找个朋友,所以才没能及时去找爱丽丝,爱丽丝酱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才不要原谅林太郎!”
爱丽丝歪过头哼了一声,不去看森鸥外,但这个方向恰好能和七七对视。
就像是寻常的幼女一般,爱丽丝大步站在七七身旁,十分自然的握住七七的手。
通过爱丽丝的手,第一时间传递到森鸥外脑内的感觉是冷,甚至不是凉,而是极端的冷。
像是被冰埋住了,就连体内血液的流速都在变慢,甚至给了森鸥外一种错觉,一种濒临死亡的冷意。
接到拥有者意图的爱丽丝仿若无知无觉般牵着七七没有脉搏的手, “我们不要管林太郎那个变态,我带你去玩最新版防水的嘟嘟可!”
“你们……”
期待七七说出些东西的爱丽丝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但七七只是歪着头,目光疑惑道: “你们……不是一个人吗?”
七七见过的人很多,但特殊的人很少。
或许是经历过生死,七七对[人]的概念更为敏感。
例如收养他的白术和长生,七七能看出来他们是关系极为紧密的两个个体,而森鸥外和爱丽丝则是同源。
在七七眼中,白术和长生是同一棵树上的树杈,而森鸥外和爱丽丝的关系更像是树根和树叶。
树叶经常会掉落,这些力量终究会被树根吸收,而树根要烂了,来年春天就没有新的树叶了。
站在不远处光明正大听墙角的森鸥外嘴角一僵,连带着爱丽丝的动作都停了一瞬间,这种事七七是怎么知道的?
森鸥外从不是莽撞的人,在他决定做一件事之前,没有充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贸然行动。
这类人通常极其善于伪装,惯用微笑来遮掩自己的真实目的。再加上坐拥横滨最大的地下产业,就算不需要森鸥外亲自动手处理一些流血冲突,但死亡的气息早就和他融为一体。
这些难以遮掩的习惯在七七眼里被简化成了假笑和死亡,这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讨厌……假笑……不喜欢。”
帽子上的神之眼陡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七七甩开爱丽丝的手,朝尚未紧闭的大门跑去。
待森鸥外恢复了视力,七七早就跑没了影。
“哎呀,爱丽丝酱,你的新朋友有些害羞啊。”
森鸥外搓了搓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到的冷意,可怜兮兮道: “那就麻烦爱丽丝自己去和朋友完捉迷藏了,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没办法陪你们玩。”
“明明看监控更快吧!”爱丽丝气鼓鼓的跺了跺脚,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找!”
“因为交朋友要真心才可以。”
听着这个鬼扯理由的爱丽丝翻了个白眼离开办公室之前还顺走了森鸥外办公桌上的冰淇淋蛋糕。
她找到七七的时候,对方正靠着禁闭室的墙面,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都要低。
在看到七七的一瞬间,爱丽丝的心猛然就提了起来。要知道这里关着的不仅有魏尔伦,还有Q。
无论七七和哪一个有了接触,森鸥外的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
这两位虽说效忠与港口Mafia,但都和提瓦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双方见面了,天知道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见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爱丽丝才端着有些化掉的小蛋糕挪到七七身边,将蛋糕递给她,没有言语,这是独属于幼年人交流方式。
没有察觉到恶意的七七试着吃了几口, “凉凉的……喜欢,虽然没有味道。”
看着七七一点点吃完蛋糕,爱丽丝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在爱丽丝试图和七七交流时,港口Mafia的首领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对方笑意温和,一幅温润模样,毫无攻击性的外表将盘绕在他肩膀的白蛇都衬出几分无害来。
但在仔细观察过对方后,森鸥外的内心瞬间给对方打上了不一般的标签,毕竟人生蛇瞳,而蛇为圆眸,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那么白术先生。”森鸥外放下白术进来时填写的信息表,不动声色的给爱丽丝下达指令, “您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白术微笑着,大大方方的表明来意, “我家药童在采药时迷了路,迷迷糊糊的跟着您来到了这里,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与白术契合度上升至12%]
[检测到相关人员已就位,开启支线任务:冻冻回魂夜(完成率: 7%)]
森鸥外微微皱了皱眉,这个理由,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乎不久前也有人因为有人走失来过他的办公室。
将心底的怪异情绪压下,森鸥外露出得体的,夹杂着几分诧异,同白术如出一辙的温和笑容, “竟有此事?”
“白先生还请放心,找到七七后,我第一时间会安排人送回。”
“是吗?”
白术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他刚才可没有提及七七的名字。
根据方才的试探,白术敢断言,森鸥外不是那等粗心的性子。既然如此,刚才七七的名字就是对方故意透露出来的。
是警告还是挑衅呢?
白术不动声色的告辞,七七虽然记性不好,但身手他还是放心的。不卜庐有不少事等着他操心,他暂时还没有大段时间监视港口Mafia的动作。
但在横滨,似乎有另一个组织可以帮忙。
[隐藏任务:愚人者人愚之(完成率: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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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好像之前也有人朝我要人来着
优菈默默转身看向正在给爱丽丝寄信的可莉
(我有罪,我最近沉迷崩铁,原本说要咔咔更,结果在日三)
第52章
第 52 章
白术到来的并不能阻碍森鸥外想要让七七留在港口Mafia的决心,在见到七七那特殊的治疗方式后,更是不想放手。
攻击对方时,对己方成员的伤口产生治疗作用。
倘若不是考虑到七七自身保护能力过低的缺陷,森鸥外简直想将七七安插在伤亡率最高的黑蜥蜴行动部队中。
虽然不知道七七的招式是如何将敌方成员与己方人员区分开的,但能救人不就行了吗,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安排好了七七的去处,另一件让森鸥外头疼的事找上了门。
芥川龙之介的病情又恶化了,在七七替他治疗过后。
对此森鸥外百思不得其解,根据芥川的报告来看,他先后经历过两次治疗,可情况却一次比一次差。
翻看着医疗部送过来的报告,森鸥外的目光聚集在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上。
这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是七七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在那天她第一次展现了自己非凡的治疗能力。
敌对组织成员身上多多少少带着被利刃划过的痕迹,除了他刚开始接手港口Mafia的时期外,手底下的人可没用过过时的冷兵器。
如此,那些伤口的来源便仅剩下七七一人。
还有每次治疗都会出现在她身边的冰色鬼脸和古怪符号,都不得不引起森鸥外的深思。
芥川的病情报告顺着森鸥外手腕的挪动,温顺的贴在办公桌上,在这份报告的旁边还有一份不起眼的请假汇总。
上面的大致内容是成员因感冒身体不适而请假,这样的级别的内容按理说不应该递到首领办公室,但这已经是近期第八十二个因相似的理由请假的成员了。
更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他们都和七七一起出过任务。
这份来之不易的治疗能力,究竟是港口Mafia的机会还是祸患呢?
此时港口Mafia对面的低矮楼房顶,太宰治正举着从中岛敦手里抢来的望远镜,视线的正中央是乖乖坐在病床上背对着他们的七七,在她的隔壁床位,躺着的是芥川龙之介。
虽然很好奇自己的弟子为什么躺在病床上,但目前最为要紧是的完成白术的委托,将七七带回。
他再也不想喝白术每天蹲点熬的,黑漆漆的苦味汤药了,想到这里太宰治的口腔内仿佛还残留着那股古怪难耐的味道。
胃部开始向躯干传递抗拒的意识,太宰治用力咬了咬牙齿,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扭曲。
那个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
“敦,一定要好好监视目标人物。”太宰治将望远镜塞到中岛敦手中,抬手压了压被乱风吹起的头发丝,从远处看也多了几分潇洒的帅气。
“可是……”中岛敦手足无措的接过望远镜,试图阻止侦探社的前辈好好工作, “这次行动不是太宰先生主动接下来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半路逃跑,亏他以为太宰先生变得上进了,结果还是要早退吗?
没等中岛敦将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太宰治就进行了物理消音处理,他用手捂住了中岛敦的嘴。
“呕。”
被捂住的一瞬间,中岛敦的鼻腔瞬间涌入一股呛人,还掺着几分酸苦的味道,这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差点让他把今早的早饭吐出来。
由于幼年时期教育的缺失,中岛敦的想象力一直比较贫乏,目前唯一能用来形容这股味道的词汇是他在孤儿院挨打后被关在禁闭室的味道。
那里阴冷又潮湿,除了他也不会有人待在那,院长也不会好心的找人打扫,时间一久沁着水汽的墙壁就会长出许多不知名的蘑菇。
饿狠了,难看的好看的都往嘴里塞,也不管能不能吃。
或许先前在无人的夜晚对着星星许下的早逝愿望真的被某位好心的神明听到了,在中岛敦将墙角的蘑菇混在一起吞进胃里后,体内陡然升起的痛楚让他沉重的灵魂轻松了些。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吗?
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夜晚,也看不见星星,自然也没有神明带他离开。
在被痛苦折磨到失去意识之前,从胃部翻涌出来酸涩的胃液,成为了中岛敦最为难忘的味道。
而在这一刻,在被太宰治捂住嘴巴和鼻子的时候,治疗身体虚弱的药剂和多年前的酸涩味道诡异的融为一体,让中岛敦忍不住的想要吐。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主动出外勤吧。”
看着中岛敦皱着的五官,太宰治将喝药时不小心沾到药汁的手往后藏了藏,刚才好像一不小心勾出敦君过往的回忆了。
“好的,太宰先生,我会努力完成委托的。”中岛敦认命的举着望远镜观察对面的大楼,第一次完全支持前辈的摸鱼行为。
但当他四下搜寻,甚至连七七刚才所处位置的上下楼都找一遍时却发现,七七不见了。
“太宰先生!”
刚走到天台门口的太宰治被中岛敦一句话又叫了回来, “怎么了?目标任务不见了?”
自从来到侦探社后,太宰治自由散漫惯了,也就会在织田作之助面前稍微正经一些。
对于第一次独立进行任务的后辈突然叫住他的举动,也只是当做紧张,便随口扯了一句。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语成谶,七七真的不见了。
仔细看了附近楼层后,太宰治将视线转移到首领办公室,向来反射阳光无法映出室内景象的巨幅落地窗露出了一角。
在那里挂着一幅用红色蜡笔画出的古怪符号,而先前在港口Mafia工作多年的太宰治瞬间就读懂了这些符号背后的含义——黑蜥蜴行动部队。
这支部队不受任何干部调遣,直接听命于首领。
也就是说,森鸥外早就发现了他们的位置,甚至纵容他们知道七七确实在这里,却又恶趣味的安排任务调离七七,最后竟光明正大的将线索放在他们眼前。
“被小看啊。”
太宰治放下望远镜,鸢色眼眸中罕见的多了几分认真。然而着认真一闪而过,快到中岛敦完全没意识到自家前辈刚才真的有想过用一些不那么正规的方式完成委托。
“太宰先生。”中岛敦试探性发问,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问得好,敦!”太宰治一脸认真的抬手拍在中岛敦的肩膀, “接下来……”
“嗯!”试图从太宰治身上的到接下来行动指示的中岛敦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了记录本和钢笔,这是他和国木田前辈学习到的方法,记不住或是想不明白的内容,最好记下来。
“我们接下里应该……”太宰治在说话的间隙还不忘找个停顿给中岛敦留下记录的时间,见中岛敦已经将前面的话写完,太宰治才继续道: “去吃午饭!”
“吃午……欸?”
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的中岛敦瞪大了眼睛, “吃午饭?可是委托……”
“委托什么时候都能做,可午饭错过就没有了。”太宰治一本正经的忽悠中岛敦。
虽然现在他已经换了新工作,但当初港口Mafia的情报追踪部门可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而武装行动和各大决策向来和情报部门密不可分。
七七到底被黑蜥蜴带去哪了,他比谁都要清楚。
虽然太宰治在侦探社的形象多以不正经为主,但在事情的要紧关头听他的准没错。
对自己和太宰治有着充分认知的中岛敦多方权衡后,最终决定先和太宰治一起吃午饭!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在餐厅里点了一碗最便宜的茶泡饭后,中岛敦借着菜单的遮掩,悄咪咪的和太宰治对话, “太宰先生,你点这么多菜,真的带够钱了吗?”
“我的钱包在昨天入水的时候,被河流无情的带走了。”点了一堆菜的太宰治突然蔫了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悲伤的昨夜。
他要哀悼自己的钱包。
于是太宰治抬手叫了一下服务员,又多加了两个菜。
在听到太宰治的钱包不见了的时候,中岛敦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看来这顿饭只能自己付了。
中岛敦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的目光,在身侧隐秘的翻了翻自己钱包的余额。
经过粗略计算后,中岛敦确定自己的钱包差不多能付清这顿饭钱,代价则是是他在下个月工资到账之前,都只能吃茶泡饭了。
但这个勉强维生的计划被太宰治接着叫的两道菜彻底击碎,但他也不敢贸然退掉太宰治点的饭菜,只好让服务员将那碗茶泡饭退了。
看着一道道摆在面前的饭菜,中岛敦多少有些食不知味。
看来这个月只能去香菱那里蹭饭了,只不过那里的盘子也是真的多,估计又要洗到大半夜。
中岛敦做不到白吃白喝,而除了珍贵的食材和打下手的,香菱也不缺什么。
而珍贵的食材往往和高昂的金额挂钩,虽然侦探社的工资回报丰厚,但也买不到多少稀有食材。
再加上香菱认为的稀有似乎和大众眼中的珍惜不是一回事,中岛敦每次去蹭饭都是以洗盘子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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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少[故意使坏]:与谢野小姐,太宰治受伤了
太宰治[僵硬]:真可惜,我的异能力会抵消与谢野医生的治疗效果
与谢野晶子[遗憾脸]:确实可惜
白术[推推眼镜]:该我上场了
[PS:出于之前太宰治先前蒙骗七七,将诊费替换成椰奶和团雀的行为,白术特意在每次给太宰治熬药前加巨多的黄连]
第53章
第 53 章
与中岛敦的纠结别扭截然相反是的太宰治,他怡然自得的坐在餐桌旁,偶尔还能抽出时间和附近的小姐搭讪。
“放心啦,敦。”在接过第三份联系方式后,太宰治笑眯眯的点了杯苏打水递给中岛敦, “我找到我的钱包了哦。”
钱包找到了?
听到这话的中岛敦猛然抬头,自己的钱包保住了!但太宰先生的口袋好像是空的啊。
太宰治厚脸皮的忽视了来自晚辈的不信任目光,十分热情的对着刚刚走过店门口的钱包打招呼, “嗨,中也,在这里哦!”
前搭档语气热情,必定是在作妖!
中原中也瞥了太宰治一眼,一言不发的坐在中岛敦旁边。
原来太宰先生说的钱包是中也先生啊,中岛敦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尽可能的忽视一旁的低气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钱包可以当作形容词放在人身上。
见太宰治和他新收的学生一个只顾着吃,另一个都快缩到桌子底下去了,中原中也就一阵烦躁。
先是莫名其妙的说找到了治疗芥川的方法,随意用公共邮箱给他发了一个地址和时间,等到他按时赴约却只顾着吃,一点想要解决问题的想法都没有。
中原中也没好气的说道: “喂,你把我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见你没钱吃饭的惨样?”
“不。”太宰治摇摇头,因为嘴里还塞着没咀嚼完全的蟹肉,他有些含糊的说道: “叫你来是为了付账。”
虽然说太宰治在做饭方面的天赋和影有的一拼,但在找餐馆上的嗅觉绝对敏锐。这家餐馆虽说是新开的,但味道绝对是一级棒。
因此这里的人也非常多,周围的环境难免会杂乱了些,但中岛敦敢用自己余生的茶泡饭来保证,刚才他听到了木质桌子发出的爆裂声,仔细看去,还能在中原中也扶着桌子的那只手旁边看到裂开的木纹。
畏惧绝对武力的中岛敦默默地朝里缩了缩,引来了中原中也意味不明的注视。
“啧。”中原中也上下扫视了一眼太宰治,搭档多年的默契足以让他看出来对方的内心想法:不结账免谈!
虽然很想按着太宰治的头将他暴打一顿,但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芥川,中原中也稍微压抑了一下身体的本能冲动,强忍着结账。
中原中也拿着前台赠送的饮料重重的拍在太宰治面前,中岛敦优秀的视力让他看见桌面上的裂纹又多了几条。
中原中也咬咬切齿的说道: “现在,告诉我方法!”
这个混蛋,一顿饭花掉了自己这个月工资的四分之一,那是他要拿来买红酒的钱!
“哇哇哇!”太宰治像是没听到中原中也的话一样,兴奋的握住中原中也砸过来的饮料, “小矮子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居然会给我主动带饮品。果然是忠诚的狗狗,会体谅主人刚吃完饭没有……”
“闭嘴,混蛋!”
中原中也本就不多的耐心因为太宰治一减再减,布满裂痕的餐桌和他的怒气一起碎了一地。
看着碎成几块的实木桌,中原中也内心的怒气诡异的平复了几分。复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将私人情绪一压再压,语气生硬的说道: “你说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太宰治见好就收, “生病当然要去看医生啦。”
中原中也白了太宰治一眼,还以为这个桃花混蛋能好好说话,谁不知道生病要去看医生啊。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
等等,医生?
“你是说白术?”
太宰治大义凛然的抬手,让服务生将碎掉的桌子记在了中原中也的账上,未了还不忘讽刺一番。
“我可没说他的名字,这可是你自己想到的。但考虑到蛞蝓的脑容量,这个答案估计是错的吧。”
熟知太宰治恶劣性格的中原中也签账单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在上面划出一尾透光的裂痕。
新来的服务员本想让客人在签一张的,但在看到客人那铁青的面色后,决定将这份可能兑换不的账单留下来,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待太宰治的身影走远,中原中也才慢吞吞的走出店门,对着跟来的手下说道: “让巡逻小队多注意白术的踪迹。”
而刚刚将委托人卖了的太宰治几分钟前打发中岛敦去监视港口Mafia的动向,正一个人好心情的在河边溜达。
早点把七七带回来,自己也能早一天能摆脱那味道难以言喻的酸苦汤药。
在白术向侦探社发出委托的时,对方曾说过一句语焉不详的话: “短暂且急促的寒冷会在冻住血液之前,给予人们无限的勇气与无畏。但这些东西终究是有极限的。”
作为森鸥外上位的见证人,太宰治多多少少也了解过他的过去。
不死军团的建立者,常暗岛战役溃败的替罪羊,港口Mafia的新首领……
对于森鸥外的诸多身份,最令太宰治着迷的就是不死军团。
从古至今,无数人追求更长的寿命,在厌恶这个世界前,太宰治也曾幻想过自己七老八十的模样,更何况那些本就像拼命留在这个世界的人们。
不死的诱惑是巨大的,因而这个计划起初被所有人看好,但最终却是以失败结尾。这项计划最终被缩减成三四句话,封存在异能特务科的档案室里,直到被闲得无聊的太宰治翻了出来。
也就是从那时,太宰治萌生出了解森鸥外过去的想法。
他翻看了所有与常暗岛和森鸥外有关的资料,甚至翻看了一部分与谢野晶子的档案。
最终让他发现了不死军团溃败的真正原因,不是统率者的短视,也不是高层做出的愚蠢决策,而是他们被死亡消磨了勇气。
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对于不死军团计划中的所有人来说都是那短暂且急促的寒冷,在起初给了人们无畏的资本,但这些东西终究是有极限的。
死亡与复活的次数多了以后,人们对此感到麻木,甚至是厌倦。当所有的勇气都被耗尽后,人们对从前拥护的天使感到恐惧,称其为带来死亡的恶鬼。
这是不死的代价,麻木的反抗。
那么七七是否也和与谢野晶子一般,是将人们从地狱拉回来,却又再次将他们推进地狱的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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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混蛋的出处:
檀一雄所写《小说太宰治》当中的一段记述,摘译如下:
“怎么了,你。带着一脸像青花鱼浮在空中似的表情。到底,你是喜欢什么花啊?”
太宰当时露出了十分为难的,快要哭了的表情。
“喂喂?你喜欢的花是啥啊?”
用仿佛从断崖上跳下来一般走投无路的表情,却又是撒着娇的,泫然欲泣的声音,太宰断断续续地说道。 “桃……花……”
说完,太宰又像往常一样,一面带着并非爱情,不信任,含羞,拒绝……似乎什么也不是的,心中纠作一团的悲伤的微笑,一面久久地,一动不动地盯着中原的脸。
第54章
第 54 章
给自己留出时间的太宰治,在河边找了棵勉强能将他遮起来的树。靠着扭曲的树干,他懒散的搭着手,靠近河岸的手落下时不小心碰到了河面,在和水流接触的一瞬间快速躲避开。
太宰治心想,这个季节的河水还是有些过于冷了。
可不去自杀的话,还能做些什么呢?
细微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印在太宰治脸上,有了遮挡后,算不上难捱,反倒想让人多躺一会。
太宰治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摸了本书,这还是他从白术的药箱里翻到的。
对方没有阻拦,太宰治也就没有归还。只不过因为是医术,他一直没有想读下去的心情。
或许是受到环境的影响,一向对有关于治疗这一方面的书籍嗤之以鼻的太宰治,难得翻看了几页。
只不过大段的专业术语一口气塞进他的脑子里,让他胀痛的大脑开始犯困。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到一张泛黄的书页从书本里飘出。
太宰治强忍着昏睡的欲望,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变得更为清醒。
捡起飘到自己的脚边看到那半截书页后,太宰治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读了下去:
[寒]为万病之源,分内外两种,外寒是指寒邪从外侵入人体而产生的病症,内寒则由内起,患者五脏六腑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需仔细调理。
然而寒病鬼差造成的影响不在已知的两种情况之内,需……
书页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看着比页面白上许多的撕裂痕迹,太宰治忽然意识到,从白术给侦探社下委托开始,他就已经待在这个迷局里了。
太宰治慢吞吞的站起身,嘴里低声嘟囔着: “真的是啊,本来还以为能偷懒来着。”
在太宰治加入港口Mafia之前,曾经做过森鸥外的助手,
说是助手多少有点夸张的成分在,那段时间太宰治实际上的工作就是在森鸥外给病人治病的时候递一递纱布,偶尔帮他搜寻那些有天赋的孩子,中原中也就是在那个时期被森鸥外看上的。
虽然每天做的工作看似无关紧要,但在那个时期太宰治学到了很多。
无论是在哪一种神话传说中,鬼差总是会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因此,寒病鬼差很有可能是“带来寒病和死亡的神”。
先前太宰治入水被救起时,七七曾经固执的想要给他治疗,在那个时候,他听到过七七的自语: “真名,救苦度厄真君,起死回骸童子。”
是和白术留下的书页完全相反的评价。
那么,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呢?还是说两个人给出的信息都是假的。
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身后蹭上的尘土,面无表情的对着站在另一侧河岸的森鸥外挥了挥手,手里还拿着那半截纸。
是他最讨厌的合作环节。
时隔多年又一次和森鸥外坐在同一辆车的后座的太宰治将抗拒写在了脸上,上一次和森鸥外同乘还是去见先代首领的时候。
许久未见到自己学生情绪外露的森鸥外难得有兴致逗人, “太宰君就这么不情愿跟我回去?”
“是啊。”太宰治已经放弃伪装了,拖着黏腻的长腔, “要不是为了委托,我才不会和你坐在一起。”
“真的吗?”森鸥外熟练的压住太宰治想要撬开车门的手, “这个回答真是让我伤心啊。”
太宰治切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狐狸在什么时候都是狐狸。
对于七七目前待的地方,太宰治有过许多假设,但他万万没想到,森鸥外居然将七七和梦野久作关在一起。
这可不符合最优解原则。
读懂太宰治眼神的森鸥外装出一副忧愁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份治疗还是太难以控制了,爱丽丝也不敢和七七待在一起,但又不能让小朋友没有同伴,只好这么做了。”
不能让小朋友没有同伴?
这句话从谁嘴里说出来太宰治都信,唯独不能信森鸥外说的,这个人可没有良心和愧疚感那种奢侈品。
把七七关在这里还不是为了更好的控制Q,小孩子记仇快,忘记的也快。
要是能让七七和Q成为朋友,就能为港口Mafia留下两个实力不俗的异能力者。
至于Q会不会误伤七七,那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反正她会治疗,不是吗?
森鸥外笑眯眯的将禁闭室的钥匙交在太宰治的手上, “那么,就拜托太宰来开导两位小朋友了。”
“真是虚伪啊,森先生。”
“有吗?”森鸥外轻轻的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 “可我认为小孩子应该会喜欢。”
要是有不熟悉两人的成员在,肯定会认为他们两人关系不错。
在感受到森鸥外的动作后,太宰治嫌恶的朝侧面躲去,利索的打开禁闭室的大门,将关门的动作甩到最大,要是能将森鸥外的鼻子砸出血的话,那就更好了。
虽然这里无论是选址还是透光程度都无愧于禁闭室的称号,但森鸥外还不至于让两个小孩子挨冷受冻,可这里的温度明显过低。
从外面进来的太宰治最有发言权,禁闭室内的温度最起码比外面要低上六到七度。
换算成高度的话,大概是地面和建在富士山半山腰上的神社的温差。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位置能解释的问题了,太宰治将目光投向抱着一个古怪玩偶的梦野久作。
虽说他原来的那个玩偶也很古怪,但最起码能看出来是个人偶。
但现在他抱着的没有脖子,只是头就占据二分之一大小的毛绒玩偶,实在是让人难以界定这个玩偶的人类程度。
“你又想做什么!”梦野久作将玩偶朝后藏了藏,一脸戒备的看向太宰治。
每次遇见太宰治都不会有好事情发生,必须尽快将他赶出去!
“别担心,我这次不是来找你的。”太宰治无所谓的摆摆手,小孩子的敌意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在扫视了禁闭室一周后,太宰治在离阳光最远的角落发现了七七, “你在这啊,白术正到处找你呢。”
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七七转头看了太宰治一眼,但也只是看着,一句话都不肯说。
寒病鬼差规律的绕着她转,每转一次,太宰治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一分。
索性他也不需要回答,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七七,太宰治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叠纸,这是在进门前,他从森鸥外身上顺来的, “七天前,你正式跟着黑蜥蜴出了第一次任务,那是港口Mafia第一次出现全员存活无受伤情况的任务。”
听到这些话的七七只是小幅度歪了歪头,紫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她并不明白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此后你出任务的频率大大增加,每一次任务都是无受伤情况。但第一次跟着你出任务的小队队员请了病假,理由都是寒症,并且迟迟难以愈合。病情最为严重的芥川龙之介已经陷入昏迷五日。”
“七七…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七七的大眼睛里满是无措,她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七七…只想救人…不知道…”
“不知道…七七不知道…”
围着七七转的寒病鬼差猛然顿在七七前额,冰蓝色的鬼脸散着蚀骨的寒意。
太宰治攥紧了手里的资料,另一只手试探性的碰了碰悬在半空的鬼球。
[人间失格]正常发动,但是那枚鬼球笑脸依旧停在七七面前。
也就是说,七七的治疗能力并不是异能力,而是其他更为特殊的存在。
太宰治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鹿野苑平藏的时候,在那一天他了解到了提瓦特的存在,也是第一次见到那块造型多变的圆形宝石。
他将手从寒病鬼差上挪开,放在七七帽子侧檐上的冰蓝色宝石上, “你的治疗能力,是这块宝石赋予的吧。”
太宰治话音刚落,悬停在七七面前的寒病鬼差骤然消失不见,耀眼的白光从神之眼处向外逸散,待白光消失,冰蓝色的神之眼逐渐黯淡了下去。
下一刻七七突然抬手用力一挥,没有防备的太宰治被甩了出去。
多亏了这件禁闭室是为了防止Q自杀专门制作的,许多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磨平包上了棉布,要不然这一下太宰治就不止撞出淤伤那么简单了。
太宰治扶着柜子边艰难的站起来,站稳后按了按胳膊处的淤伤,还能感受到疼痛,看来伤的不算重。
但在抬头看向七七的时候,他愣住了。
————————
某一天,偷偷溜进港口Mafia的达达利亚和申鹤在禁闭室门前相遇
达达利亚: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将独眼小宝的位置前挪,试图伪装成玩具厂商)
申鹤将自己的冰傀召唤出来后,一言不发
[在达达利亚单方面的尴尬下两人光明正大的进了禁闭室,一个留下了独眼小宝,另一个换了一根新的鹤羽]
第55章
第 55 章
罕有表情的七七睁着眼睛,捂着已经变成一个透明空壳的神之眼,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活着…要活下去…七七想要活着…”
只是想要…活着……
为了能保持像人类一样的身体状态,每天必须要做柔软体操,保持四肢柔软。
即使不需要进食,尝不到味道,也执着的想要喝椰奶。
为了不再遗忘,所以将一切重要的事记在笔记上,给自己下[敕令],命令自己记住一切……
但最终还是会遗忘,忘记做柔软体操,忘记对小团雀的喜爱,忘记为什么想要活着……
面对这种情况,太宰治有些束手无策,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和七七交流的场景,但没有一种像现在这般失控且平静。
太宰治努力吞咽唾沫,张口要说话,却又压着喉咙干咳起来,似乎突然间有了发声障碍, “你……还好吗?”
“你在问我吗?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太宰治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七七的[遗忘]并不是寻常的记性差,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再也想不起来了。
骤然间,巨大的惶恐笼罩在太宰治身边,瘦弱的身躯僵硬且死板,就像是橱窗里上了发条才会走动的机械人。
“…白…白先生……和长…长长的,蛇。”
在说完这句话后,七七像是窗外耗尽全部力气的太阳,一点点的被黑夜拽到地平线下。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待太宰治回过神,怀里正抱着昏迷的七七。
[与七七契合度上升至39%]
[检测到不明干扰,与七七契合度正急剧下降中: 35%, 30%, 20%, 5%…]
[请栖息者尽快查明原因!]
小女孩的躯体变得僵硬,似乎任何外力都可以摧垮她,这让太宰治感到不安。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七七刚才说的话。
白先生?是指白术吗?
看着缩在一旁的梦野久作,太宰治少见的没有将禁闭室的大门锁上,一言不发的带着七七朝侦探社的方向跑去。
后续的计划在这一刻全部作废,此刻太宰治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活着,让七七活下去!
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的梦野久作见房间里的人都离开了,试探性的站在门口,过了三四分钟,默默的退了回去。
有时候关住人们的不是哪一扇门,或是某一个锁,关住人们的从来也一直都是自己。
在路上的太宰治不断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马上就要到侦探社了,往常这个时间点白术会在侦探社和与谢野医生交换信息。
拜托了,一定要在。
怀里的身躯越来越冷,四肢也愈发僵硬,要不是七七还有微弱的呼吸……
不,不会的,一定还有机会!
看着一侧跳成绿色的信号灯,太宰治一咬牙,也不管旁边正在通行的车辆,横冲直撞的朝马路对面跑去,司机的咒骂声不绝于耳,但他现在没心情管这些。
从港口Mafia禁闭室到侦探社的路径并不算长,但太宰治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幸好,这一次神明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在太宰治带着七七踏进侦探社的大门时,白术还没有走。
[隐藏任务:愚人者人愚之(完成率: 57%)]
[支线任务:冻冻回魂夜(完成率: 35%)]
[解锁成就:黯淡无光(失去愿望的神选者,是否会成为新的残渣…)]
一句“她不记得了”远比系统的播报来的更为有力,足以让白术意识到七七目前的处境有多危险。
提瓦特居民认为,神之眼是神明感知到地面生灵的强烈愿景而投下视线,所形成的的结晶。
因此神之眼的拥有者,也被称为[神选者]。
愿望最为强烈的那一瞬间所形成的力量是巨大的,虽然这份激动会随着时间逐渐变得平淡,但只要神之眼还在,这份愿望就不会消失。
白术借用了与谢野晶子的医疗室,宽大的病床,七七的身体只占据了一小部分,显得她愈发可怜。
太宰治本想和其他人一起待在医疗室的,但不知为什么,站在门口时,却突然退却了。
他有些不敢进去,他不敢面对七七的未来,那个有他一手造成的未来。
在仔细检查后,并结合一开始太宰治的讲述,白术大致可以确定七七目前的状态, “七七的愿望是活下去,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她失去了自己的愿望,但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稻妻眼狩令期间,不少人的神之眼被镶嵌在千手百眼神像上,他也曾听闻那些人失去神之眼后的状态:浑浑噩噩,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愿望。
七七的情况要更为特殊,那些人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们还是人类。
但七七已经死过一次了,作为半只脚踏进死亡的僵尸,如果失去了神之眼的维持,只会因为无法控制体内的仙力,陷入疯狂……
盘在白术肩膀的白蛇吐着信子探头,蛇尾拍了拍白术肩头, “别看了,这不是你能救治的,快去找往生堂的客卿,他说不定还有办法。”
虽然震惊于白术肩膀上的蛇会说话,但考虑到这低沉的氛围,与谢野晶子将自己不合时宜的思绪一压再压。
思虑再三,白术决定听从长生的建议,急匆匆的和侦探社的众人告别,甚至没有时间解释一句。
虽然不卜庐同往生堂靠的极近,但由于对待生死的观念不同,虽然多有交集,平日里碰上了也是笑脸相迎,但真要计较起来,顶天算是不交心的朋友。
不交心是只谈礼数,交了心便只能谈天职了。
好在闲暇无事时,钟离出现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还算是好找。
见白术登门,钟离有一瞬间的疑惑。
他曾远远的见过白术几面,退位前他或许有兴趣同白术一起探讨一番生死,但现在作为往生堂的客卿,他并不打算插手。
疑惑的目光在看到七七时变得凝重,没了神之眼的压制,七七体内的仙力正四处乱窜,只消一个破口便会倾泻而出。
“钟离阁下,此番登门……”
钟离抬手制止了白术,眉宇间似有忧愁,但仔细看去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孩子…我带着她去药君山住上几天,不必忧烦于此。”
能治她的,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吧。
只有记起过去,回想起当时的那份愿望,才能重新被注视。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白术的内心总算是平缓了些,压了压涌到喉间的鲜血,重新挂起了假面一般的微笑。
将血液硬吞下后,白术才接着道谢。
药君山的名号他还是听过的。
璃月多仙家,因不喜尘世,多居于山野。
药君山的山主人也是其中一员,山主人曾与茶盏中的老友相约,待山上茶树长成,便设宴邀众仙会饮。
只可惜两位仙家一位沉入水底,另一位丧失了全部的记忆,茶树长成后,再也没人能来赴宴。
虽说此地没了主人,但也不是凡人该去叨扰的地方,现钟离主动揽下了这份事宜,白术也能少操一份心。
但这人情,却是结结实实的欠了下来。
似是看出了白术的不自在,钟离起身后步履一顿,转身说道: “全当我代堂主赔罪,白药师无需多思。”
先前胡桃一直想埋了七七的事,白术是知道的,但这远不足以抵消带七七去药君山的恩情。
等白术在想说上一二时,钟离早就带着七七去了内室,没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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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十分纠结
还请放心七七不会有事
愚人者人愚之:一群人互骗互卖互坑
汇报一下进度!
这本书差不多写了一半了,剩下的内容争取六月前更完。
第56章
第 56 章
白术去找钟离做出如此大的阵仗,自然瞒不过其他人。
虽然七七记不得提瓦特绝大部分人,但其他人对这个站在不卜庐柜台后面,会自己给自己下敕令的小女孩还是很有好感的。
如今钟离带着七七去药君山小住,迷雾事件中该埋下的钉子也都埋的差不多了,正是清算的好时机。
闭店多日的岩上茶室重新开门,只不过还未靠近就被看顾的人手劝了回去,对外的说辞统一都是:前几日损坏了些桌椅,正在维修,过几天挑个好日子,才会正式开门。
然而事实如何,只有待在茶室内的两人知晓。
凝光斜靠着墙壁,半托下巴,目光没有聚在实处,鎏金护甲慵懒的拨弄着手里的棋子,语气同寻常没什么不同, “你我二人相识多年,这可是你头一次请问来你的茶室,寻常人怕是没有这等好运气。”
“一个有茶可喝的赌场能特别到哪儿去?”夜兰左手持卷,右手钩指扯线,灵活的操控络命丝卷起一枚由夜泊石打磨而成的棋子落在港口Mafia的大楼中央, “倒是你的群玉阁,每天都与数不清的人想要一阅尊容。”
这份地图来的着实是巧妙。
前些日子凝光与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通信时,稍微透露了一些信息,心细如发的代理团长贴心的在回信的封层中附上一张地图。
据说这是由游击小队的测绘员米卡精心制作,一比一按照横滨真实的地貌绘制,甚至还有不少组织的暗道地点和进入方式。
看过地图后,凝光灵感迸发,仿照璃月千年的形制做了一个横滨版本。在接到夜兰的邀约后,便一起带了下来,毕竟下棋要两个人一起才行。
“世人来群玉阁皆有所求,你可是第一个有求于我还将我从群玉阁拉到地面上的家伙。”捻起白玉烟斗的长杆,额间红穗轻微晃动间,一枚骰子自凝光手心抛出,叮呤咣啷的在桌面上滚了几圈,晃晃悠悠停下来时,两个红点仰面朝天。
看着这个点数,凝光表情似是满意的微笑,待夜兰细细查探时,却只能寻的一片虚假。
凝光抬手落下一子,位置不偏不倚,正压着武装侦探社,只可惜这枚石珀棋子落下的时机不对,目前所处的环境算不上好,它前后都有蓝色棋子围堵,已然是一步废棋。
凝光棋子安置完毕,但那枚骰子却没有收回。夜兰也不在意,卷起一枚骰子随意的扔了过去。
两枚骰子相互碰撞间,改变了原有的点数,凝光的二点在夜兰骰子的影响下变成了一对一。
见状凝光微微正身,压在指尖的白玉烟斗转了半圈, “你确定要将他们完全排出去?”
“暂时还不能动他们。”
凝光心中然, “也是,不能闹得太僵。”
先前他们带走纳西妲和影,后来又通过侦探社和港口Mafia关闭了虚空,这些已经将提瓦特与异能特务科的矛盾放在了明面上。
虽说武装侦探社名义上不属于异能特务科掌管,但侦探社的经营许可证却是他们颁发的,有一些官方不方便出面的案情也都顺理成章的交给他们。
如果此时将侦探社牵涉进来,异能特务科对待提瓦特的态度必然会严峻起来,后续事情的处理会麻烦不少。
罢了,就暂且放过他们好了。
起身离去前,凝光特意给夜兰透了底, “社奉行的探子传来消息,消息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他,回来了。”
夜兰拢了拢纻飞练帔的袖披,神采斐然。
身上的光彩一如获取神之眼的那一天,志得意满, “我会在意外发生之前,做完所有事。”
与谋者,自然要以局入局才好。这样才会在坐庄取胜时,大小通吃。
“别留下把柄。”
“自然。”
多年的相处让两人默契非凡,在横滨在寻常不过的一日,凝光和夜兰在茶室中定下了日后将这片海搅的天翻地覆的棋局。
将凝光送走后,夜兰盯着横滨的地形图看了半天后,对着空气自语, “就先从我最擅长的赌局开始好了。”
[与凝光契合度上升至25%]
[与夜兰契合度上升至41%]
[解锁附赠技能:一人千面]
离开茶室的凝光一如旧日般忙碌,参加商会,与各路商人讨价还价,从中夺取更多的利益和情报。
反观夜兰这边,自茶室一别后便没了动静。凝光也不担心,她相信夜兰的身手与决心。
而被凝光放心着的夜兰乔装打扮后,混在人群中进了一家赌场。
一身男相的夜兰趁一个手气不好的赌徒离开时,坐到了他的位置,随意的抛了几枚筹码,熟练的模样看起来和试探桌子的赌徒人没什么两样。
直到她十赌九赢,手里的筹码越堆越多。
看着面前翻了十几倍的[本金],夜兰故作兴奋的朝周围看了一眼。不知情的人只当她是赢多的新手,迫不及待的想朝外宣告。
殊不知此刻她心中所想是:身后两个,二楼三个,左侧一个。再加上面前的荷官,总共是七人。
打起来的话,有点不划算。
夜兰装作毫无所觉的模样,拿着一张筹码在丝绒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些闷的细微声响。
见夜兰没有下筹码的意思,荷官低着头对周围人使了个眼色。
赌场插在人群中收到信号的人开始吆喝,鼓动着群众时不时的来一句: “不是害怕了吧”, “可别是输不起”, “一个大男人胆子小成这样,真让人看笑话”……
倘若夜兰这是个赌徒,说不定会因为这些话上头,而推出自己所有的筹码。
但这一次要让他们失望了,毕竟自己从来都不是赌徒,而是庄家。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夜兰点了点面前的筹码,从中拿了最小的一枚,随即朗声道: “这些筹码就送给在场的各位,今日我不赌了,还请各位让个方便,好让我回家。”
众人一听夜兰这话,也顾不上真假。不等夜兰再开口就联手将她挤了出去。
所有人都生怕她反悔,一股脑的去抢桌面上的筹码。
等到赌场的人反应过来时,夜兰早已将门口负责接待的两人撂倒,堂而皇之的溜之大吉。
就算负责人再蠢也意识到今天自己的场子被人砸了,对方不仅砸了,还毫发无伤的跑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赌场老板面色不善的看着当时给夜兰做局的几人, “你们几个,要么给我找到他,要么把今天赔进去的钱赚回来!”
几人身份低微,自是不敢反驳,只好连连称是,希望可以早点离开这刀山火海。
见几人怯弱的样子,老板心中的火气更大,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滚蛋。
等到房间里就剩下自己的亲信,赌场老板沉着一张脸问道: “照片都发下去了?”
“是。”一旁的副主管带头哈腰,满脸都是谄媚, “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发下去了。只不过……”
夜兰先前那一手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注,那些散户不好找,仨瓜俩枣的钱他也不稀罕,找也要找夜兰这个罪魁祸首。
奈何这人就拿了张最小的筹码,按道上的规矩还偏偏不能动他,只能咽下这个苦果,另寻它法。
这些乱事搞得赌场老板的火气本来就大,听到副主管说一半吞一半的鹌鹑话就更气,恨不得踢他一脚。
但仔细一想,发现踹一脚也没什么用之后,老板就烦着一张脸说道: “有话就说,别在哪里磨磨唧唧的!”
虽然心中不喜,但副主管还是依言回道: “如今咱们赌场输了这么多钱,咱们用不用上报港口……”
“你疯了!”还没等副主管把话说完,赌场老板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 “你想死别拉上我!”
“今天场子输了将近十亿日元,这可不是我们的钱,你要是让上面那些人知道我们把他们的钱输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
副主管捂着脸含糊的应了一声,光听这声赌场老板觉得不够解气,憋了半天的那一脚总算是找到机会踢了出去。
踢完赌场老板觉得晦气,气冲冲的走了。
这一走,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副主管那阴沉的模样。
赌场出事要找的自然是老板,和他一个副主管有什么关系。
吩咐周围人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后,副主管也没收拾自己,就顶着这副惨样去了港口Mafia的大楼。
他们的赌场归港口Mafia掌管,正是因为有了这层靠山,行事多有张扬。
副主管自然也沾了几分不属于自己的傲气,本来他就认为自己的位置不够高,这下有了老板的把柄,便马不停蹄的来告状。
老板没了,着赌场自然要交给副主管看着了。
正美滋滋幻想自己美好未来的副主管绝对不会想到,港口Mafia留给他的从来都没有美好。
副主管算不上是有脑子的那一类人,他能当上副主管完全是靠溜须拍马和老板眼瞎。
他想那俩表忠心的话三两句就被掏了个干净,如今正放在一张张纸上,落在森鸥外的办公桌前。
被推进来询问后续的成员恭敬的低着头,一言不发,正等着森鸥外的回复。
“问清消息后杀了吧。”森鸥外简单看了几眼,无所谓的说道: “尸体不用处理,直接丢进赌场。”
“是。”
的到答案的成员松了一大口气,行礼后快速离开。单看背影的话,说是逃难都有人信。
赌场是资金循环的重要一节,如今却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了问题,森鸥外很难不多想。
如果是有人闹事的话,那就都杀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在阳光的照映下,森鸥外手中的手术刀闪着森森寒芒,像极了死神手中夺取人性命的弯镰。
————————
解释一下那盘棋:
夜兰一开始落子告诉凝光要开始对付港口Mafia了,凝光落子侦探社是在询问要不要连带着侦探社一起,夜兰的棋子一开始就将侦探社包围就是暂时不想搞侦探社,凝光问出来之后,直接拒绝
赌场如果发现一个人赢得太多肯定会做局。这一块剧情里用了很多[他],是因为夜兰在女扮男装,不是笔误
这里做局的手段这么浅显(都是单纯的言语鼓动)是因为夜兰十赌九赢,一直没有收敛。
老手都会收敛点,嬴到一定金额就会离开,赌场也不会阻拦。
但要是赢了很多,还带动其他人嬴(如果有人一直赢,其他人也会跟着下注,赌场损失就多了)赌场就会想办法把你扣下来
[以上内容来源各大电视剧和电影,不保真]
十亿日元大概五千一百三十万人民币
按理说这种消息时递不到森鸥外面前的,这里是我为了推剧情写的。
凝光最后给的消息: [他,回来了]和后续剧情有关,人物是已经出场过的,大家可以猜猜看
第57章
第 57 章
前几日在赌场发生的闹剧森鸥外并未放在心上,那些金额还不如那个背叛的成员给他的印象深刻,直到递上来的报告越来越多。
熟悉的十亿金额,熟悉的借口,不同的地点以及不同的脸,这让森鸥外稍微起了兴趣。
虽说港口Mafia的运转目前并不会因为那些金钱而被动摇,但是这不代表他会白白将自己手里的金钱往外扔。
看着刚刚被送过来的最新的账单,森鸥外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这个数字刚好卡在港口Mafia赌场借给赌徒的外债额度上,但凡再多上那么一些,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要负责人不是蠢货,他们就会将今天的损失扣到外债上,在范围时间内追回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港口Mafia虽然不是什么正规企业,但也不至于无情到会处罚所有错误,恩威并施才是他的治理方法。
单纯依靠蛮力统治地盘,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要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恐怕他到现在也不会知道赌场的事情。看来对方很了解港口Mafia,也很了解自己。
由此可见,这一次来的不是一般的敌对组织,会是谁呢?
森鸥外半阖着眼睛,脑海里略过一个又一个组织的名字。
不会是侦探社,虽然对方有这么做的能力,但正直的银狼阁下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的。
这样一来的话,拥有戏耍对手能力的组织就剩下组合以及提瓦特了。
至于异能特务科,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森鸥外的备选项上。
被无数双眼睛监视的势力,不使用如此随意的能力和手段。就算有,也会在打报告的时候被压下来。
组合需要大量的资金进行重建组织,。此时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虽然菲茨杰拉德的行事一向自傲,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作为组织的首领,他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惹人注目的事情。
那么……是提瓦特?
但为什么?
森鸥外一帧帧的回想自己和提瓦特合作的过往,认认真真的思考有哪些会起冲突的地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七七。
治愈系能力者确实稀有,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心机带七七走。
但因为一位治疗系能力者受到的伤害,最终选择了和港口Mafia宣战吗?
还真是稀奇,稀奇到他有些不解。
他们这是把组织里的成员当成了伙伴?
但这样的模式注定无法长久,因为身边的人是朋友和伙伴,所以无法心安理得的牺牲部分人的利益,这样的存在模式并不利于组织的长久发展。
任何组织的首领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模式,但提瓦特就是存在着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情况存在着。
除非,被牺牲是的首领的利益,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其他人的平和。
这还真是…让他意外。
想明白看提瓦特的构成但无法理解的森鸥外笑出了声,那是一种带着些许悲悯的高高在上的笑容,那一般代表着:不认同。
与此同时,集齐了港口Mafia赌场内最后一款样式筹码的夜兰,找了个空闲给凝光传了个消息。
在赌场待久了,出于职业病,夜兰顺带看了看他们的账本,这让她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前一段时间突然破产的北国银行或许和港口Mafia有些关系。
赌场的假账做很的漂亮,要不是替凝光处理的多了,夜兰十有八九会被骗过去。
对于金钱的敏感度,凝光要远超与她,将账本的副本一并传过去后,夜兰才将注意力分给隔壁桌的费奥多尔。
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从骸塞逃走的老鼠,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倒霉。
毕竟在古时候,老鼠总是和瘟疫联系在一起。但也有人认为老鼠吃粮食,家里有老鼠也就意味着家里有存粮。因此,老鼠也会被认为是富足的象征。
就是不知道这一只老鼠带来的到底是什么,象征着平和的富裕还是带来祸患的瘟疫。
对方觉察到夜兰的视线,极为温和且虚伪的笑容一闪而过,而后继续品鉴他那杯已经快要凉透了的咖啡。
费奥多尔给出的反应实在是太平常了,就像是被陌生人注视许久的普通人做出的反应一样。
长时间与情报打交道的夜兰,自然知道费奥多尔来横滨的目的——趁乱寻找书的踪迹。
这样一来,对方依旧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只剩下一个:横滨的水还不够浑浊。
想到自己拦下的那些情报以及那个近期出现的面具杀人狂,似乎都有了出处。
夜兰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近期的任务和死屋之鼠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后,索性不去阻拦费奥多尔。
横滨够乱,森鸥外才有苦头吃,单从结果上来看,提瓦特目前和费奥多尔的目的一致。
浅浅的尝了一口店内推荐上的浓缩特苦涩咖啡后,夜兰举杯一饮而尽。苦涩在一定程度上能衬托出甜的味道。
但真要是苦到极致,就真的只剩下了酸涩,这样别致的味道,刚好可以让她的脑子清新一下,继续去给森鸥外添堵。
虽说提瓦特有七个不同的分属,偶尔也会有纷争,但要是有人受了欺负,他们还是会一致对外。
商人本就需要活跃在各类人群之间,从中获取情报,换取利益。而自诩而热情好心的桑歌玛哈巴依又怎么会错过这场盛大的报复活动!
如何将较为平凡的物品卖出高价是她最为擅长的事情,更何况这是蒙德的天才炼金术师和妙论派之光联手打造的建筑,不让森鸥外将钱包掏空,她就不姓桑歌玛哈巴依!
一旁的卡维见多莉露出的表情如此奇特,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上前搭话。
先前他接下了一部分建筑的修复加固和重建工作,本来甲方给的资金十分充裕,但奈何卡维落地的地点不对。
起初横滨大部分的交通受到影响,无法正常出行,要想到达预期目的地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过几天,另一个就是绕路。
急缺工作的卡维难得多花钱选择了绕路,在司机绕了不知道多少圈后,卡维终于到了修复区域……两千米外。
那里恰好能看见骸塞,在见到骸塞的第一眼,卡维脑海内涌现出无数个奇思妙想,最终汇聚成一个念头:他要修好骸塞!
于是乎,源源不断的资金被送到了骸塞这个违章建筑上。等到甲方催进度的时候,卡维才发现骸塞修好了,甲方给的钱包也见底了。
没有办法的卡维只好厚着脸皮找多莉,上一次对方借钱给自己重建卡萨扎莱宫时的表情,好像没有这么……难以理解吧。
一想到自己申请资金还需要对方帮忙,卡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多莉?”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啊?”一时间卡维愣住了,他刚才应该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才对,还是说多莉已经进化出了读心的本领?
只不过几日不见,多莉已经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说他早上没吃维生素,开始幻听了?
迷雾事件中,整个横滨损毁最为严重的就是作为大本营的骸塞,以及横滨附近的海岸。
骸塞本就是建立在废弃建筑群上,异能特务科压根没有理会那里的想法。但横滨海岸附近的土地可不一样,一部分的经济还需要那里的支持,无论如何都需要进行恢复。
于是乎,异能特务科想到了上一次白鲸坠海时,进行地面修复工作的提瓦特。但上一次修复工作属于交易的一部分,这一次提瓦特可不会干白活。
在多莉的讨价还价下,这一次修复工作交给了卡维,至于价格吗,反正多莉是十分满意。
“是不是资金超支了?”多莉站在不远处的石块上,一副大哥模样,胳膊极为豪爽的搭在卡维肩膀上, “正好我这里有一个冤大头可以……”
“冤大头?”
卡维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个经常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词,一时间他看向多莉的眼神都变得严肃起来。
“啊不不不。”多莉急忙改口,生怕卡维看出不对劲来, “是热心市民。”
嗯,热心市民森鸥外,卡维的资金就拜托你喽。
“真的?”对此卡维还是有些犹疑,真的有热心市民承包了他的工程款?
“当然是真的!”多莉提高了音调,开始胡编乱造,给森鸥外安排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身世, “这位热心市民幼年时期十分喜爱建筑,奈何家里人不同意,只能抛弃建筑从事了医护行业。”
“但对方依旧没有放下那颗对建筑的热忱之心,每每遇到因为资金而为难的建筑学子,都会伸出援助之手,助力他们完成梦想,以此告慰自己逝去的青春。”
讲到最后,多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绸,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角,全当是为森鸥外的钱包流过泪了。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它会从日进斗金的状态变成一个空壳子。
这种事情寻常人肯定会认为是个故事,而且是假到不能再假的故事,而像卡维这种天生的理想主义者,则会深信不疑。
在看到卡维那再次坚定起来的眼神后,多莉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但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花钱,二是如何合理的花森鸥外的钱。
多莉心里的算盘打的飞快,镜片后的目光飘向了港口Mafia的五座楼楼顶, “卡维,这位热心市民只有一个要求,请不要让他的青春使用劣质材料,一定要用最好的!”
最贵的不一定最好,但好的一定贵。
本着不给森鸥外钱包留一分钱的多莉,正在想办法寻找那位在兰巴德酒馆卖唱的吟游诗人。
据说对方仿的一手好字,想必也可以仿写一下森鸥外的签名,只不过这份练习用的墨痕,最终会印在支票簿上。
吟游诗人,应该会喜欢酒吧?
想起在自家仓库里的躺了大半年的冷浸蛇酒,多莉对于热心市民的捐助行为多了许多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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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莓日记
2023.5.10
摸了一天鱼
2023.5.11
继续摸鱼
2023.5.12
冷萃树莓啊冷萃树莓,你怎能如此堕落
2023.5.13
摸鱼
……………
此时的森鸥外正在狂打喷嚏
而温迪并不知道自己几千年前练成的手艺如今依旧能发挥作用
………………。
对不起,我反省
我最近有点沉迷隔壁崩铁,见到个垃圾桶就想翻一番,因此冷落了更新。
等我今天更新万字补偿
第58章
第 58 章
为了不辜负热心市民的期望,原本还有半个月的工期,硬生生被卡维压缩到了十天。
看着已经恢复正常营业的街边店铺,卡维心中的被现实凿穿的破洞再一次被填满。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理解他的理想,并愿意为此付出,只是为了告慰幼年没能走上建筑这条路的自己。
他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卡维拿起许久未曾动过的绘图本,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皮质的封面,这册绘图本从他记事起就被他拿在手中,里面承担着他被困住的自身个性与理想,失败的课题,繁重且千篇一律的工程设计以及曾经美满的家庭。
第一页是母亲出版的书籍封面,卡维因此对建筑产生兴趣,长大后成为妙论派的一员,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第十五页是一幅被藏起来的简笔画,那是他父亲失去踪迹的地方,卡维曾无数次在那里驻足,徘徊,试图从中寻找到什么。
他曾在心中无数次的想:给我留下一些什么,什么都好,哪怕是撕裂的衣角。
可惜那里除了漫天的黄沙就是肆虐的狂风,它们根本不会在乎青年心中的愿望。
那些苦等的时光让卡维对沙漠无比熟悉,熟悉到梦中都能将此处的景象描绘的一清二楚。
卡维比谁都清楚,那里并不只有黄沙,还有足以撕裂心扉的痛苦,只是狂风让他开不了口。
第二十六页是一张课题申报表,那是他第一次和别人合作,在相处的过程中,矛盾催生出辩证的想法,两人各执一言,是同样的思想基础上,他们站到了各自的对立面,最终分道扬镳。
第三十九页是卡维局促的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照片,在那一天他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失去了……家。
最后一页则是卡萨扎莱宫的旧稿。
比起如今落成的卡萨扎莱宫,这份稿件远没有那么精细,非要拿来比较的话,这一份更像是天真到拙劣但充斥着无法被抹除的灵性的模仿品,即使这份稿件的出现比卡萨扎莱宫要更早,
卡维承认他当时陷入了名为理想的漩涡而无法自持,不顾多莉的劝告执着的将选址落在悬崖旁边,所以在死域爆发的那一夜,他的理想如同卡萨扎莱宫一般破碎。
理想需要载体才有可能被实现,卡维理想的载体即使卡萨扎莱宫,而现在他的载体碎裂的不成样子,无法被拼凑完整。
在死域被赶过来的巡林员处理干净后,卡维不顾劝阻的待在那里,坐在废墟上对着月亮思考了一整夜。
在第二天月亮消失时,卡维背对着初升的太阳,毅然决然的卖掉了母亲留给自己的房子,倾尽所有按照多莉第一次给出的选址画出了第二版卡萨扎莱宫。
在建好的那一天,卡维再次独自一人坐在卡萨扎莱宫的花园内,那时的月亮高悬在他心中,一切都有了答案。
要想凭空踏入空中楼阁,就必须做好踏空脚步摔下来的觉悟,初版的卡萨扎莱宫就是卡维踏空的脚步。
那一晚,卡维将自己应该保留的那一份设计稿撕碎,却保留下了初版设计图纸。
用以警示亦或是纪念,除了卡维没人知道。
在将初稿粘在这本绘图本后,卡维在也没打开过。
他曾无数次在失眠的寂夜中摩挲着皮质的封面,但没有一次有勇气像今天这样打开它。
将制作模型需要的材料从梅赫拉克中拿出,卡维认认真真的按照绘图本里的稿子复刻最初的卡萨扎莱宫,这是他回报理想的方式,希望对方可以喜欢。
而卡维的回报对象,此时正在因赌场的事情告一段落而抽出时间,正单方面激动的陪着爱丽丝逛街。
[与卡维契合度上升至32%]
[隐藏任务:愚人者人愚之(完成率: 69%)]
在换上第十七件洋装后,爱丽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到底还要多久才可以去甜品店啊!”
“最后一件,在试完这一件后,我们就去吃蛋糕。”森鸥外举起一件红白蕾丝交叠的小洋裙, “爱丽丝酱,吃甜品当然要穿甜甜的衣服,你看这件,无瑕的白色就像是蛋糕上的奶油,而穿上这件衣服的爱丽丝,一定会是最甜美的草莓。”
话语间,森鸥外将裙子塞进了爱丽丝手上,用“慈爱”的眼神示意爱丽丝快进去换上。
“……才不要。”爱丽丝嫌弃的将手中的洋装丢在地上,但在看到森鸥外身后同款露背礼服时,忽然改口道: “如果林太郎穿那个给我看的话,我可以再逛一……三家店!”
“真的吗,爱丽丝酱!”听到爱丽丝松口,森鸥外笑容满面的连忙答应下来。
但在看到爱丽丝指的礼服样式后,笑容僵在了嘴角。那个应该是……女款吧。
“那件衣服很明显不适合我。”
在爱丽丝看不见的瞬间,森鸥外示意导购将那件衣服挪走, “看来爱丽丝的眼光和审美还需要继续培养,那我们就再多逛几家店吧!”
“……不要。”
再次听到拒绝的森鸥外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忍住自己欣赏幼女生气模样的内心,过去哄人, “在试最后一件,我们就去甜品店,想吃什么都随便爱丽丝点,最后一……”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爱丽丝抓起自己刚刚换下来的洋装砸到了森鸥外的脸上, “谁让林太郎不让我和可莉一起玩,才不要满足林太郎的变态想法。”
自从发觉提瓦特站到了港口Mafia的对立面后,森鸥外就下达了一份语焉不详的指令,大致意思就是对于提瓦特成员的监测提到最高等级。
原本森鸥外认为提瓦特的内部统治极为松散,所以在见识到甘雨的手段后依旧选择了带走七七,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提瓦特的架构是以牺牲上层利益为主的构成。
这就不得不让他开始提防提瓦特的全体成员,当然也包括小孩子,虽然可莉非常可爱,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一段时间还是禁止来往吧。
这种理由当然不能对外说,森鸥外厚着脸皮,顶着导购员谴责的目光开口, “可是上一次你们一起玩的时候,我的办公室被你们炸掉了,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给你们做玩具室了。”
在这番信息量巨大的话出来之后,导购员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她分不清到底是办公室被小孩子炸掉刺激,还是一个大人纵容两个孩子将自己的办公室炸掉更让人惊讶。
根本分不清两者到的冲击力到底哪一个更大的导购小姐浑浑噩噩的带着森鸥外准备买下的洋装,以及爱丽丝偷偷塞进去的成女礼服去前台结账。
直到一声刺耳的滴滴声从POS机内部响起,她这才回过神,将手中的黑卡还给森鸥外,恭敬的说道: “对不起先生,你的这张卡余额不足,请问您还有其他可以用于支付的银行卡吗?”
在询问的过程中,导购小姐还不忘将已经录入的洋装朝后撤了撤,生怕面前这对极其古怪的父女抢了衣服就跑。
“啊?”自从成为港口Mafia首领后,从来没有因为金钱发过愁的森鸥外第一次在结账的时候愣住了。
在看到导购小姐那明显不信任的目光后,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另一张卡递过去, “那就用这一张好了。”
他的卡内资金是直接走的港口Mafia的内部账号,怎么可能会没钱?
对于自己的资金有着充分认知的森鸥外坚信是POS机坏了,在将所有的卡和所有的POS机都试过一遍后,森鸥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港口Mafia的首领,没钱了。
这比提瓦特派人扰乱他的赌场更让人难以理解,到底是哪个黑客闲命长去偷自己的钱。
还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同样的人做的。
虽然森鸥外很想派人查下去,但现在是在商业街,他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在导购小姐生硬的微笑中,森鸥外第一次空着手离开洋装店。
是时候思考一下反击的对策了,一直不出手会被认为是软弱的啊。
森鸥外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他的思考速度与行动速度成反比,简称:在一切准备好之前,一心难以二用。
在他思考对策的这一段时间,爱丽丝挣开了他的手,独自一人气鼓鼓的回到了汽车上。
作为人形异能力,爱丽丝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既定程序。
虽然外表甚至是触感与平常人类极为相似,但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是异能力无法构造的,那就是五感。
爱丽丝的五感源自森鸥外,在爱丽丝接触到一件事的同时,会直接将感知传递给森鸥外,然后森鸥外给出相应的指令后,爱丽丝才会继续行动。
因此森鸥外并不担心爱丽丝一个人,但在爱丽丝拉上车门的那一瞬间,血液流失时带走生命的,特有的铁锈味通过爱丽丝传进森鸥外的鼻腔。
去世的,是他的司机。
森鸥外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将爱丽丝从车内拉出来,将自己伪装成突然发现不对劲的父亲, “爱丽丝酱,你没有事吧?”
繁华的商业街,一丁点动静就会引起路人的关注,更何况是一场凶杀案。
众多的路人围靠着出现事故的车辆,第一时间举起手机拍摄事故现场。
————————
《西风秘报》
主编兼主办:凯亚
本期嘉宾:可莉
采访者:冷萃树莓
A:为什么可莉那么执着的炸鱼
Q:因为可莉第一次在星落湖放生向往自由的蹦蹦时,风神大人回报给了我十几条大鱼
所以可以要感谢风神大人的馈赠,继续放生更多的蹦蹦!
(还有一更大概在十二点,宝子们别学我熬夜,早点睡)
第59章
第 59 章
看着被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现场,森鸥外终于正经了起来, “出不去了啊,爱丽丝。”
身为横滨地下势力的首领,森鸥外的个人信息是需要绝对保密的存在,其中自然也包括照片。
现如今这么多的人拍了照片,不知道信息部要加多久的班才会将这些东西消除干净。
只不过这看起来不像是提瓦特用的手段,虽然森鸥外手里并没有较为完善的资料,但从以往相处的时刻来推测的话,提瓦特的首要目标并不是伤人。
提瓦特给他的第一感觉并不是危险本身,反倒是他们的处境看起来十分危险。
被异能特务科防备,现在还和港口Mafia隐晦宣战,侦探社那边有太宰治在,估计短时期内并不会联系,更何况还有来自俄罗斯的威胁。
但在温迪出现之前,这个组织并没有对外从未露出一点风声。这可不像是那群傲慢的高层做出的选择,从常暗岛离开后,森鸥外就明白那群腐朽的上层分不出神来看一看地面的疾苦。
但一旦有了什么好东西巴不得向全世界展示,而提瓦特无疑是能放在展台上的那枚钻石。
但为什么没有人收到邀请呢?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宝物在之前根本不存在吧。
[主线任务:在关键人物面前揭露提瓦特侦探事务所基本人员设定(完成率: 82%)]
看着根本没有想要散开的人群,森鸥外疲惫的叹了口气,局面开始变糟了啊。
就在森鸥外考虑要不要让广津柳浪带人来开路的时候,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举着证件从人群中赶来。
虽然已经许久不在使用医生这个身份,但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还不至于忘干净。
对方跑过来的步伐有些急促,喘息声有些过大了,看来穿过人群让他费了不少力气。
手腕处的肤色偏白,应该是不经常出外勤的文员。
“这位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出现了凶杀案,死者是……”
死者?
听到这里森鸥外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虽然港口Mafia并不会将所有人的资料进行加密,但作为首领外出的司机,还是会有一定的保密程度的,这个警察又是怎么知道死者的信息?
兴趣被勾出来的森鸥外松开牵着爱丽丝的手,双人的行动会比一个人更能扰乱敌方视线。
森鸥外悄悄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到了自己惯用的手术刀,但还没来得及开始行动,他就听到对面的年轻人说道: “死者是……你。”
是我……吗?
森鸥外顺着年轻警察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腹部,在那里有一柄银白色的匕首,前端还有手刻的十字纹路。
只是一刀的话,匕首对人体的伤害还算不上是致命,更何况对方的手法极其业余,伤口很浅不说,也没有碰到任何一条动脉。
在察觉自己受伤的第一时间,森鸥外下意识的用力的拂开了那个假扮的警察,这也让他看到了对方的样貌,是优菈曾经告诫过他的[带着寒风从北方来的客人]——费奥多尔。
见对方已经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森鸥外第一次放弃维持爱丽丝的人设, “爱丽丝,找到他。”
解除掉附加设定后的爱丽丝抛弃了情感,本应做出各种俏皮表情的五官紧绷着,,借助附近的着力点跳到高处,但和费奥多尔逃跑的速度相比,还是太慢了。
无功而返的爱丽丝面无表情的回到森鸥外身旁, “让他跑掉了。”在宿主生命受到威胁时,任何指令都会被下调。
而身为医生的森鸥外也感受到了生命力的流逝,真不愧是死屋之鼠的首领啊,居然能算到这一步。
在昏过去前,森鸥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蓝色。
在森鸥外附近徘徊的不是别人,是一直在想办法给他添堵的夜兰,看着不远处赶过来的港口Mafia成员,夜兰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拐进了一个隐秘的巷口。
看来这只老鼠带来的是瘟疫啊。不过,森鸥外伤的可真是时候,报复计划要延后了。
与此同时,在森鸥外遇袭附近的高楼天台,从现场逃离的费奥多尔正站在那里,在看到对面的来人时,他明显愣了一瞬, “你那边完成了?”
“应该吧。”
费奥多尔的洗脑虽然粗暴,但还算是有效,霍桑估计已经得手了。
虽然两人站在同一片平台,距离也不远。但却给人一种两人相隔一整个世界的感觉。
对于费奥多尔的问题,多托雷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正躺在地面上的森鸥外。
此前潘塔罗涅从不干预他的研究,自从他将北国银行搞破产之后,潘塔罗涅一天三次比吃饭还准时的来看他,顺便说一堆废话。
还美其名曰的说是指导他的实验。
虽然很想骂人,但这一次多托雷不得不为他的头脑鼓掌,将契约融入进两个生物体内并相互博弈,这可真是天才的想法。
“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就先告辞了。”费奥多尔将换下的警察制服随意的丢在地面,见多托雷如此冷淡,他也懒得多说。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研究一下提瓦特从中扮演的角色。
虽然霍桑作为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但很明显,无论是多托雷还是费奥多尔,这两个没有一个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不需要将时间浪费在一个被剥夺了未来,只能依靠谎言活着的人。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在此期间要尽快压下所有突生的枝节。
在几乎是和森鸥外遇袭的同一时间,在武装侦探社附近的小巷附近,福泽谕吉闻到了很淡淡的血腥味。
直觉告诉他,现在应该打起精神来,福泽谕吉握住刀柄,确保自己能随时发动后顺着地上的痕迹走进了小巷。
但让人奇怪的是,巷内并没有出现他所想象的伤患,亦或是激烈的打斗场面。
在看到不远处的大滩血液是,福泽谕吉瞬间意识到自己掉入了敌人的陷阱。
腰间的配刀飞速抽出抵挡背后的袭击,但奇怪的是对方在半空中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以一种古怪的招式落地,这也让福泽谕吉抓住时机夺走了对方手中的弯镰。
武器的质量和重量都偏向于新手使用,福泽谕吉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专业的杀手。
对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肌肤都没有露出,就连发丝都被斗篷包裹着,看来不是激情杀人。
用血液将他引诱到巷内,但却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个人习惯,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二是对方是他曾经见过的人,这些伪装是为了防止被自己认出而进行的必要行动。
一瞬间,福泽谕吉心中闪过诸多想法。
虽然暂时无法确定对方的目的,但只要将对方降服,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手中弯镰的木柄被轻易折断,随意的丢到一旁,在战术中这算是一种威慑,福泽谕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方。
但能得到的有限信息很少,对方的伪装很严密,唯一能看出来点东西的是对方脸上带着的红色十字纹的面具,横线贯穿双眼,竖线则从左眼笔直划过。
在远处看这个纹路像极了被血染红的十字架,侦探社里唯一符合这个纹路的资料是近期出现的那个面具杀人狂。
异能特务科给出的资料很少,只是记在了对方的特征以及作案地点和受害者信息。
对方作案动机并不明确,受害者的基本信息也没有多少重合的地方,前一晚福泽谕吉正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个委托转给乱步,结果今天就遇上了。
要是能在这里解决对方的话,能省下不少麻烦。
或许是有面具的遮掩,虽然自己的武器已然无法使用,但他依旧没有露出多少情绪,只是稍微抬高了头,将面具全都漏了出来, “今晚的月色,很适合去见上帝。”
在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福泽谕吉感知到了背后升起的杀意,他侧身转过,这样更方便观察前后两方,不至于陷入被动局面。
可惜直到脖颈处传来痛感,福泽谕吉也没发现意外的援手,刚才的那道攻击按照轨迹推算,确确实实来自他的身后,敌人的距离不会超过这条巷子,但他的背后空无一人。
所以是从无人的死胡同内发出的,这样就可以排除掉普通人,只有异能力者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死亡是欢愉的赞歌,是通往天堂的唯一路径,你应该感谢我的帮助,福泽阁下。”对方稍微弯了弯腰,像是在哀悼的牧师,只不过态度极其恶劣。
看着眼前关于面具杀人狂的唯一线索就要跑掉,福泽谕吉想也不想的挥刀阻碍,但在举起刀的一瞬间,他感知到了危险的来临。
并且危险的来源不是外界,而是源自于他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在倒地之前,福泽谕吉用刀身稍微撑了一会儿,在身体被强制安眠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隐隐约约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句话。
“当死亡来临,神明会站在云端用登天梯迎接他的客人,而恶魔则会站在地面,希望云梯上的人摔落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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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的更新,一不小心到了第二天才写出来
第60章
第 60 章
在得知福泽谕吉遇害一事时,侦探社众人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他们并不相信这个整日都在为了侦探社的持续经营做着最大的努力和付出,如同侦探社的支柱般的存在会出事。
这是他们从未设想过的发展,给出致电,助力他们迎来新生的人此时正在昏迷不醒,中岛敦瞬间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昏暗,没了道路。
他小心翼翼的凑到国木田独步身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焦虑, “我听说社长遇袭了,这件事……”
“是真的。社长身上没有致命伤,生命体征完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被与谢野医生治疗过后,依旧昏迷不醒。”
在和太宰治搭档期间,侦探社对国木田独步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暴躁,在对方如此冷静的阐述社长的现状后,中岛敦才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不仅仅是太宰治的搭档,更是社长亲自认定的继承人。
幼年时期的教育缺失导致中岛敦对于一些人情往来并不解,直觉告诉他,现在他应该安慰国木田独步,但是脑海中贫乏的词汇又让他无话可说。
嘴巴张张合合几次,中岛敦最终将目光看向太宰治,侦探社的许多委托都是靠着太宰治调查出来的线索才完成的。
要是放在平常,太宰治肯定要逗一逗国木田独步才肯说,但社长遇袭,他没心情开玩笑。
太宰治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侦探社的天花板,上面的纹路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看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道: “近期类似的暗杀事件频发,目前能的到的信息只有:凶手是异能力者,带着红色十字纹假面,袭击事件全都发生在夜晚,目前已经出现了死亡现象。”
讲到这里,太宰治忽然侧过脸看向社长的病房,随即又转头看了一眼中岛敦,继续用他那飘忽的语气说道: “被害者的确切死亡时间从一个半小时到一天半不等,目前还不明确发动契机。”
不明确也就是未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社长就会死去,或许在他们喝一杯水的瞬间,福泽谕吉就不再呼吸了。
一想到这里中岛敦的内心就有些不舒服,那种被绳子绑住直到鲜血淋漓才会被放开的痛苦,他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虽然经常做一些不着调的事,但不得不说太宰治的感知一直很敏锐,在看出中岛敦状态低迷时,他翻了翻桌面上的资料,在看到昨日的商业街杀人案后,神色一怔, “或许,在我们动手之前,凶手就会被处决。”
三刻构想里最为纯粹的并不是武装侦探社,而是异能特务科和港口Mafia,这两者是纯粹的白和黑,而五转侦探社则是将这两者颜料混在一起的黄昏。
这样连续多次的暗杀事件,对于异能特务科最多遭到上层领导和下层民众的讨伐,只要风气一过,这件事就会被遗忘。
此次的暗杀事件最多会让异能特务科感到麻烦,顶天多加几个班熬几个夜。
而对于港口Mafia来说,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挑衅。如同一个小偷大摇大摆的将主家库房的门锁撬了,却不拿走一分钱财,这无异于将港口Mafia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更何况,如今港口Mafia也出现了伤者,甚至伤者是他们的首领,想必那些人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找到幕后黑手。
虽说有了兜底的组织,但这也不能意味着侦探社现在就可以独坐高台,袖手旁观。
和国木田打了个招呼后,太宰治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现在只过去了半天,说不定那里还会留着点什么。
刚打开门,太宰治就听见背后传来乱步那很低哑不少的声音, “我和你一起去。”
对此太宰治没反对也没支持,对于乱步的决定他无权干涉,想要跟着那就一起去看看好了。
那条小巷原本应该是能供两人并排的小路,用来连接两条马路,本意是为了减少道路两侧的交通压力。
但在第二次建筑规划时,由于设计师的粗心,导致这条小路变成了死胡同,对面建筑的遮挡和商业中心的转移都是这条小巷衰落的原因。
无法通行的道路早晚都会如同无法通行的人生般被黑暗吞噬,然后滋生腐败。
两人随着地面上滴落的血迹前进,却在小巷的尽头遇到了一个不在他们推测以内的人——鹿野院平藏。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鹿野院平藏的耳朵轻轻动了动,似乎是在辨认来者的身份。
“啊,是你们。”鹿野苑平藏稍微有些惊讶,本来他以为来的人会是太宰治和中岛敦。
乱步应该在计划的下半部分才对,如今提前入场的话,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鹿野院平藏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两人, “不过来看看?”
“你为什么会在这?”
在看到鹿野院平藏背影的那一刻,乱步的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虽然他不相信此次案件的犯人会返回犯罪现场,但他也无法掩饰自己看到鹿野院平藏时的失望。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尤其是在太宰治导致七七昏迷,社长也陷入昏迷的时期。
江户川乱步向来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因此他那满满的懊恼和不赞同全都传递到了鹿野院平藏眼中,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解释道: “一位侦探走在大街上,看到了案发现场,所以决定进来看看,顺便给点提示。”
[与鹿野院平藏契合度上升至73%]
这番话的虚假度太高,但江户川乱步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原因,鹿野院平藏的身上太干净了,他看不出别的什么。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看透过鹿野院平藏,提瓦特的其他人也是,即便那些个人信息全都印在脑子里,可江户川乱步依旧无法看破提瓦特存在的目的。
社长建立武装侦探社是为了三刻构想,在此期间收留的社员也都在不断完善着这个计划,组合的目的是书,可提瓦特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们谁都帮,却也谁都不帮,被惹恼了也会毫不留情的报复,但只要不越过那条线似乎也没什么。
现在困扰着江户川乱步的就是那条线,除了成员的安危还有什么?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向来都是简洁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他们完成信息的交换。
因而在这种僵持的场合,往往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户川乱步咬了咬牙,带上了社长送给他的眼镜,平日里总爱眯着的眼镜也睁大了不少,绿色的瞳孔里闪着和神之眼一样的光芒, “信息,是什么?”
见这一关过去了,鹿野院平藏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
“巷内没有其他人明显的脚印,近期释放犯人的可活动区域也不在这里,对方是一位可以悬空的异能力者。”
看到两人思索的模样后,鹿野院平藏侧过身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临出巷口前,他对着江户川乱步说道: “在暗杀事件开始前,我们的人收到一则短讯[他,回来了],有时候血液不一定是被害者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嫌疑人诱人深入的陷阱。”
说完这话后,鹿野院平藏一溜烟的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早鹿野院平藏告知短讯内容的时候,两人就猜出了犯人是谁——离开白鲸后便下落不明的霍桑。
但为什么要多说第二句?
对于霍桑的异能力,在他和芥川龙之介在港口发生打斗的第二天就被摆在了各大组织的桌前,一个操纵血液给予人们死亡的异教徒。
毕竟是有一定杀伤力的能力,在得知霍桑离开组合后,不少组织都想要招揽他,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在横滨有能力隐藏起来的组织除了三刻构想以外,就只剩下了提瓦特和死屋之鼠。
前者的嫌疑低的不能再低,后者的概率几乎可以用百分之百形容。
两人几乎同时得出了结论,江户川乱步突然抓住太宰治的肩膀, “死屋之鼠没有组合那么大的财力来取得豁免权,能使用的渠道很小,如果速度够快的话,今天就能有结果。”
话音刚落,巷口传来风铃的响动,在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的注视下,鹿野院平藏探出来半个身子,手里还举着一个金属风铃。
“这不是挺聪明的吗?”鹿野院平藏意有所指的说道: “能如此之快的推出结论,那为什么推不出来你现在应该去赔礼道歉。”
很明显,这话时说给太宰治听的。
感知到两人之间氛围不对劲的乱步给了太宰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离开前鹿野院平藏将风铃塞给了他,并在乱步耳边耳语几句,但由于距离问题,太宰治听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岩上茶室这个地名。
在鹿野院平藏说完之后,乱步犹疑的看了他几秒,最终将风铃收好,欲言又止的看了太宰治一眼,最后还是走了。
待江户川乱步走后,太宰治就像是赌气的孩子般不肯开口。
那件事本来就是他的责任,是他避不开的债虐,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长时间浸泡在虚伪的河流里,让他忘记了怎么开口说真话。
见太宰治如此别扭的状态,鹿野院平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七七已经回来了,她记性本来就不好,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见太宰治依旧沉默,鹿野院平藏索性直说, “七七喜欢小团雀和椰奶。”
就在他以为在他离开之前太宰治都不会开口时,他听到了极其微弱的一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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