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
但排球中, 唯有发球是最与众不同的，当发球员选定对手，且对手为乙方接球能力最强之人时, 这就是一场“1vs1”的战斗，没有任何人能打扰。
一连发到第十球, 西园翼终于把球接了起来。
顾不上流到眼睛的汗水，球接起来的那一刻, 他的手臂颤动，声音沙哑着喊道：“鹤仙！”
被接起来了……
连续发十球，樱木自己的手掌早就开始发红, 精准度也出现了变化, 会被接起来并不奇怪。
音驹的大家之前都被樱木今天勇猛的开局, 干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一直在等着对面把球接起来。
“多少球了。”
“八……”
孤爪研磨伸出手掌比划, 樱木今天的状态连他都忍不住惊叹：“一郎好像兴奋过头了。”肯定是被小黑刺激的。
“这和我没关系，那家伙的表情我可没看出一点兴奋劲头来。”黑尾铁朗表示与他无关, 面无表情发球的樱木怎么看都没有半点兴奋的样子。
夜久卫辅搓着手臂又紧张又期待：“呜啊, 小樱木状态真好，这种程度的发球就算是我都难接。”
正是因为经常和樱木一起练习, 知道樱木的球有多么难接，夜久才很能看出樱木此刻的态度，和他的强硬。
等待的过程容易让人变得松懈。
好在音驹没有轻视敌人的习惯, 樱木的发球被对面接起来之时，大家就立刻开始反应, 做出反击。
雀丘一种小巧灵活的鸟雀，雀丘排球部的球风和这个名字十分类似, 行动灵活自如。
黑尾的拦网刚拦直线，他们的ace就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扣了个小斜线球。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鸟雀是小巧的鸟，但他们的王牌却相当的高大，起码有190，跳跃能力略差一些，但带给人的威胁感并不小。
冲过来的小斜线球，没能落到地上。
夜久迅速窜过去将球顶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时间能对球进行调整。
他有些不爽的抱怨：“回去在练一百下控球，啧。”
“nice，夜久桑。”
条件有限的情况下，球能接起来，没有歪太多孤爪研磨很满意了，挪动几步后，把球给了黑尾打了一波快攻。
好不容易才让球在空中飞起来，雀丘无论如何都不喜欢发球权再次回到音驹，在继续由樱木发球。
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西园和堕自己的威风，但是短时间内在连续接樱木的发球，西园会被压垮的。
看着用颤抖的手臂，鱼跃救球脸上写满了阴霾的西园翼，同为三年级关系最好的鹤仙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再让对方去和樱木“单挑”。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身为王牌的二年级生鸟宫高更是拼命的想要得分。
一点也好，一点也好，他想要为前辈分担身上的压力。
雀丘并不是没有看过关于音驹的比赛，好歹是IH的八强，户美和他们也算是老对手了，能令户美即近落败的对手绝对不容小觑。
尤其是那个叫樱木的，明明几个月前发球还没有那么厉害，结果换了个发型，过了几个月简直就变成了发球怪物。
更可怕的是他的长处不止在于发球，从之前的举动来看，他扣球的能力并不差，身高又相当熬人，拦网他们不敢保证，但是几个月过去，必定比之前的拦网更加出色。
幸好那家伙还在后面，现在只要过前面那个金发高个子就好。
情报在鹤仙的大脑飞速滑过，短短一息之间，当球来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以一个背飞的形式进行加塞。
心有灵犀的副攻八木立刻反应过来，配合着鸟宫高，两人打了一出漂亮的做假，忽悠过了拦网，将球扣落地板。
夜久人才跑到一半，球从他身旁落地：“可恶，差一点。”
“don't mind。”樱木拍了拍手，鼓舞大家，顺便吐槽黑尾：“黑尾前辈，你刚刚是不是大意了，漏的好明显。”
“啊，稍微有点没发挥好。”黑尾正在和夜久尝试新的拦网方法，即限制他人进攻路线拦网法。
这种拦网判断力要求比较高，同时对自由人要求也高。
他刚刚属于是没和夜久配合上，也没能料到对面居然那么大胆，直接拿ace当诱饵，直接上了个快攻。
该怎么说，以牙还牙和对面二传的性格看起来完全不像，球风意外的很强硬。
传球的姿势也很标准，行动前几乎很难看出传球的方向。
“好逊，小黑。”
“怎么连你也吐槽我啊，研磨。”黑尾铁朗板起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刻吓得对面二传抱住自己的学弟瑟瑟发抖，吸引了裁判的视线。
在裁判眯起眼睛，随手准备举牌的动作中，黑尾放缓自己的声音，用特别温柔的语气说：“在怎么样我们都是伙伴，这时候不应该鼓励我再接再厉吗？”
“好恶心。”×N
除了樱木，其他人都被掐着嗓子的黑尾恶心的一个激灵。
夜久更是环抱住自己躲到海的身后不断要求他：“海快念大悲咒超度对面上了黑尾身体的鬼魂。”
“南无阿弥陀佛……”非常自然的海信行念起佛经，念得还挺顺口。
可能是因为学园祭的时候被抓去培训了一番，他的佛经念得有模有样，气得黑尾青筋都蹦起来了，又碍于裁判的视线不敢大声说话。
“你们这些家伙，给我学学樱木啊，不要大惊小怪。”
有时候颜值和形象真的很容易引起外界人对于他们的认知，黑尾头一次苦恼自己为什么那么像不良，尤其是染金发后。
他们还没实现用绚丽的头发给对手进行光污染，从而打击对手的精神获取好处，就因为太过“精神”喜提裁判的高度重视。
这对他们可不是个好消息。
毕竟高中排球也是有红牌之类的，多了是会被罚下场的，而给牌可以是因为打扰比赛，也可以是涉嫌威胁对手等等原因，全看裁判的决断。
因此黑尾不得不“憋屈”的小声讲话，毕竟他现在可是大型不良组织的头头。
樱木被黑尾点到，意外的正常，没有气他，虽然说出来的话很恶心：“确实要鼓励黑尾前辈呢，夹着声音的黑尾前辈听起来超温柔，有种邻家热情大哥的感觉。”
“让你夸的是这个吗！！！boke！”
在抓重点这方面，樱木还从来没抓“错”过，每次都异于常人的优秀。
起码其他人听得觉得头昏脑涨，而黑尾大概早料到是这种场景，笑嘻嘻的接过话茬：“没错，鄙人一直都是温柔的邻居大哥，要好好喊我大哥哦，我的弟弟们。”
“恶心，太恶心了。”夜久卫辅真是忍不住，一脚踹了上去，迫使散发圣光的黑尾熄灯。
“悠悠哉哉的，那一分完全没给他们造成影响。”不同于看起来能互相打闹氛围轻松的音驹，雀丘的氛围就比较沉重了。
明明刚获得了一分，但是他们看起来也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还有八分的差距要挽回，而且分差那么大，是我我也不紧张，我们才刚刚拿下发球权而已。”
“别这么说，一分一分追回来就好了，只看着失去的，就不会看到得到的了。”鹤仙作为队长是不能在队伍弱气的时候说丧气话的，哪怕平时在胆小、害怕，上一秒还被对面队长的面容差点吓哭。
但在谈及球场上的事情，和分数有关事情的时候，他旗帜鲜明意志坚定，用温和的话语稳固雀丘内部大家的动摇。
“拿到发球权就是个好兆头，借着刚刚的气势一鼓作气把分数抢回来。”
“是！”
雀丘发球的鸟宫高，虽说鹤仙队长让他发个好球，但鸟宫本身并不算擅长发球，跳发会，却达不到樱木那种程度。
话说，能达到樱木那种程度已经是种怪物了吧，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鸟宫只是在发球前想了想自己和樱木发球的差距，就放弃了对比，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拿别人的长处压低自己的气焰可不好。
鸟宫尽量保持着好心态，同时将发球的对象决定为音驹瘦小的二传。
跳发比一般的球难接，他的力气又不小，音驹的二传看起来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会这么想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人。
事实上，从之前开始研磨和樱木就经常拿来当发球的突破口，一个是队伍中心的二传，攻击他就是扰乱队伍。
一个是队伍进攻的核心，扰乱樱木等于砍了音驹一只爪子。
但是樱木在接球上的天赋真的是个bug，几次合宿下来，所有人都发现他是个硬茬子，接球仅次于夜久那个bug，发他根本压不垮他。
该进攻他还是进攻，还容易对发球员的士气造成影响。
所以那之后除了想要磨炼发球技术的生川高中的大家外，其他人发球都不喜欢发樱木了，研磨受到更加猛烈的攻势。
一个人拼命扛伤害。
狂风暴雨之下，音驹勉强算是练出了一套救二传的手法。
看到对面要跳发，该躲的躲，上前的上前，换位的换位，一切有条不紊，球发过来研磨熟练的让出位置，飞速上到网前。
樱木插着空挡顺利把球顶起来，这个球他们打算打快攻，所以接完之后，孤爪研磨直接就把球托给网前的黑尾。
三人的动作连成一气，快的对面都没反应过来，球就落地发出咚的巨响。
“nice！！！”
樱木欢呼着和黑尾、研磨击掌。
第 162 章
“反应好快。”
鸟宫高表情空白了一瞬间, 没想到音驹他们的反击居然那么快。
看着樱木弯腰和两个金发boy击掌，他们看起来有多欢快，雀丘气氛就有多不好。
尤其是西园翼望着双手, 整个人都呆住，一直没能接好球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压力。
“放松点, 阿翼。”鹤仙将手放在西园的肩膀上用温和中带点调侃的语气道：“你是我们的重要战力，可不能这时候被打到了。”
西园呼了口气出来, 平复内心的情绪，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时候被负面情绪压垮，但是人的心总是很难受到自我的调节。
现在也只能强行把不好的情绪压下去了, 他不希望因为害怕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输掉比赛, 那太丢脸了, 也太对不起其他队友了。
他的三年不能那么简单的结束。
到孤爪研磨发球，他根据之前观察到的情报, 选择了最右侧的副攻八木进行发球。
八木的速度在雀丘中属于翘楚的人物, 和他们的队长兼二传磨合的相当好。
孤爪研磨先发他是想试一下他的接球能力，如果能打乱雀丘的进攻阵容当然更好, 打不乱也有收获, 不亏。
啪的声音响起，球伴着孤爪研磨的思绪飞了出去, 正中八木鹇，但可惜稍微慢了点，自由人反应过来上前接下了球。
“恢复了？我还以为他的压力会更大一点。”孤爪研磨一边回到网边, 一边思考，他刚刚观察对面表情的时候, 明明西园还满脸的阴郁，但现在看又好像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藏起来了吗……
“研磨, 球给我！”
樱木挥着手，有了研磨做中枢大脑后，他已经开始学会放弃思考，专注于享受进攻这件事情，在有双人盯梢的情况下，大喊要球，完全没考虑拦网的事情。
“嘁。”
那他当诱饵算了。
孤爪研磨跃起提前举球，看似要将球给前方的黑尾铁朗，实在用背传将球给到了后方的樱木。
雀丘的拦网被孤爪研磨的动作吸引，原先要拦着樱木的人手向着黑尾靠拢，又被球的视线吸引，想要回防。
但是来不及了。
脚踏在地面上，宛如风一般，樱木出现在球的正上方，手像辫子一样鞭挞在球上，径直的把球打过去。
西园往前一扑，跪倒在地上，单手接起球大喊：“抱歉鹤仙救球。”
“我马上来。”鹤仙一个大跨步，压低着身体将球托向天空，又由鸟宫进行反击。
球的高度不够，拦网员拦了直线，鸟宫下意识的去扣了自己擅长的直线球。
夜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条斜线上，轻松的把球接起，“此路不通。”
“呀哈，到我发挥了！”
山本猛虎的前方只有一位拦网员，比起黑尾更加的好突破，孤爪研磨托球给他，得到球后靠着力量，山本直接打穿了对方的防守。
“怎么能让它——落地！”
雀丘在接球上没那么擅长，但是足够灵活的身手，让他们有能力把即将落地的球顶起来，不过这样凌乱的球，很容易让他们陷入手忙脚乱之中。
或者在对方球员中，看起来他们陷入手忙脚乱之中。
接不好，但接得到，本身就是雀丘的一大特点。
只要球不落地就还有无限的可能，这是他们的宗旨。
他们的体力可是很好的。
这不是巧了嘛，音驹最擅长的就是防守反击，消耗战来试试看，谁先拖垮谁。
“好厉害，球一直没有落地。”
连绵不断在空中腾飞的球，吸引着观众们的注意力，特意来看樱木比赛的后援团成员捂住嘴，惊叹出声。
她是不太懂排球，但是球不落地一直在空中飞的画面，给她带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像流淌的溪水，又或是下落的瀑布。
鸟雀在天空翻飞，猫咪在地面埋伏。
比起鸟不够尖利的喙和爪子，无疑是猫的牙齿和指甲更加锋利。
猫可以等待无数次发起进攻的机会，但是鸟没有失败的机会。
鏖战的胜者绝不会是雀丘。
“——哔！”
25:18
第一局结束，胜者音驹。
“很难缠嘛对面。”中场休息，樱木一边喝水补充丢失的水分，一边道：“他们空战很厉害。”
鸟宫和八木在空中对身体的支配能力，和绝佳的技术多次晃过了黑尾和樱木的拦网，要不是后面有夜久撑着，他们说不定还会丢更多的分。
“被夜久前辈救了呢，真不愧是大家的守护神。”樱木自言自语，敲着手心说出了在夜久看来顺心，黑尾看来糟心的话。
“我也有出力啊，可别只看夜久那家伙。”要不是黑尾在拦网上限制了对面球路，夜久怎么可能接的那么轻松，起码要守备的范围就大得多了。
“嫉妒了黑尾，男人嫉妒的嘴脸真难看。”夜久叉着腰，昂首挺胸的接受樱木夸奖的同时，顺带打击一下黑尾铁朗。
“嗯～嫉妒的人到底是谁，连实话都听不下去的家伙，没资格说我。”黑尾的反击总是及时又迅速。
两人怒目而视之时，看透了一切的海信行走到樱木旁边：“下次还是不要挑逗他们比较好，太坏心眼了。”
“诶，可是海前辈难道不觉得有趣吗！”樱木遮着嘴悄悄道：“黑尾前辈和夜久前辈，真的每次都会吵起来。”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真的觉得你这家伙，性格果然带点恶劣。”孤爪研磨坐在凳子上吐槽，“不过小黑他们每次都会上当，说不定乐在其中。”
“嘛，这就难说了，毕竟夜久前后和黑尾前辈的友谊偏向对头，是这么说的吧，托摩～达吉～”樱木的声音上下翻动模仿着动漫人物都声音。
跟着樱木看了不少动漫，而且还是这时候正火的类型，山本一下就听出口樱木模仿的对象：“哦哦哦，爱博模仿的好像，是鸣人。”
“黑尾和夜久前辈对应过去，难不成是佐助和鸣人吗？感觉不太像，他们没人是傲娇属性。”
“说得也是。”樱木赞同的点了点头。
黑尾和夜久虽然会拌嘴，但两个人都是坦率类型的。
“那研磨和我？”
“不行，研磨会打架。”山本猛虎提出反对意见，这可是能坦率和他打起来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傲娇系。
“嗯，也对，研磨很多时候都一针见血。”
“所以为什么突然开始套人设，思维太发散了你们两个。”小黑看过来了哦。
孤爪研磨的话没说完，自顾自聊天的两个人被收拾了一顿。
对此夜久和黑尾表示，“这是你们应得的。”
舒缓心情的聊天结束，第二局比赛开始。
樱木伸出手递给孤爪研磨，询问：“体力消耗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孤爪研磨借着樱木的力气从凳子上站起来。
刚才虽然打了拉锯战，但是因为雀丘本身的凌乱风格，无效攻击也不少，靠着大家的“爱护”他并没有满场的跑，基本上在网前等球就行，体力消耗不算大。
对比起劳累的雀丘队员来说，他的体力打完这局绰绰有余。
毕竟在这么下去，对方一定会比他更先被累垮，凌乱在面对稳重的时候，效果可不大。
雀丘的队伍本身也明白这个问题。
第一局下场后，教练就叮嘱他们：“nekoma的整体的防守很强，不必要的球可以舍弃，将更多精力放在进攻上。”
“是。”
但是事情真的能那么顺利吗？
雀丘的教练抱臂深思，现在他们的问题并不是放弃球或者集中在进攻上就能解决的。
论进攻，音驹的一年级ace得分率超高，已经能熟练运用自己傲人的身高和速度，想要拦下他不是简单的事情。
论防守，音驹的二年级的队长和他们的自由人，稳重而冷静，配合默契。
无论是强攻，还是防守，雀丘都没有好的突破口。
不必要的球可以舍弃，那么什么球是不必要的。
看起来接不到的球吗？
没能接好的球吗？
太多的可能性，反而考验作为二传和自由人的判断力。
鹤仙在上一局的最后，未必没有这种考虑，只是迟迟下不定决心，现在既然教练给了方向，他就下定决心去做。
用更强的进攻弥补本方损失的分数。
“西园拜托了。”
“我知道。”
进攻加强，防守就会变得薄弱，什么球能接的好，完全看西园翼自己的判断。
“风格改变了。”第一时间察觉对方变化的是研磨，随后是夜久。
“来的球变多了，樱木的快攻，他们不接吗？”
“大概是为了体力考虑。”不少队友的汗一直在流，孤爪研磨估计对面打算采用强攻弥补损失分数，“而且上一局的计划不奏效，为了赢，他们必须做出改变。”
不然只会拖垮自己。
不过这样的话……
“一郎，我们慢下来。”
“说起恶劣，你才更恶劣吧，研磨。”
明明可以让大家也选择强攻，进行一场速战速决的比赛。
但是偏偏选择了接球，和对方进行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消磨。
“害怕？”
“激将法，我才不怕。”
孤爪研磨想做什么樱木大概知道，双方速战速决放弃接球的强攻，他们的攻击力要比对面高上一点。
防御力不是樱木带滤镜，是事实，夜久前辈绝对比对面的自由人要强。
这样打下去胜者一定是音驹。
但是这样的战斗实在太没意思了，研磨想让大家把新的战斗方式融入进来，用强力的对手磨炼音驹的团体合作。
这种把对手当磨刀石一样的行为，不比樱木恶劣得多。
“你会放水。”
“没有，我肯定会拿出百分百的实力。”
樱木摇头，不管对手是谁，只要是比赛他就会全力以赴。
“所以我恶劣在什么地方。”孤爪研磨勾起唇角笑了下，金色瞳孔转动着，猫样的表情，少见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
看着研磨的样子，樱木用手指划拉过嘴巴，表示自己给嘴上拉链了，什么都没说过。
第 163 章
“——哔！”
最后一球落下, 裁判吹响哨声旗帜倒向音驹宣布。
“比赛结束！”
25:20
雀丘的人累得瘫坐在地上，汗水顺着面颊不停的流，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响声。
不知道谁先开的口。
“结束了……啊。”
“是啊, 结束了。”
我们的三年就到此为止了，好不甘心。
鹤仙捂着胸口,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西园沉着脸表情难看, 大家互相扶持着站起来，内心充满着许多想说的话。
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三年的一切，到此结束。
他们还一次也没有去过全国。
“恭喜, 明天的比赛还请加油。”
振作起精神, 鹤仙作为队长与黑尾铁朗握手, 尽管表情难看，但是他依然温和的向音驹表示祝福。
“会的。”手掌握的有些紧, 对面的人有多少的不甘心, 黑尾铁朗能理解，在樱木来之前他们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这种不甘。
落败是令人痛苦的事情, 越是热爱越是痛苦。
“明天, 我们会变得像他们一样也说不定。”并不是黑尾铁朗自轻，而是对手是井闼山的话, 今天的雀丘就是明天的他们，只不过是另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真理”的实话。
“啪，被怪物附身了吗？黑尾前辈。”樱木和鸟宫握完手, 两人相约来年再战，才集合过来就看见黑尾的表情不好。
听见他小声的嘟囔, 更是大惊失色的把手拍在他背上，呼喊着其他人：“喂大家, 黑尾前辈他脑袋出问题了，今天已经第二次自哀自怨，太恐怖了，快来人驱魔。”
“你这家伙，稍微安静一点，会怎么样！”黑尾铁朗钳住樱木的脖子向后勒着，脑门上蹦着青筋：“我偶尔说点丧气话，难不成还得被你教训。”
要……窒息了，恼羞成怒的黑尾前辈太可怕了，樱木扑腾着手脚，一边思考，一边从心的说着：“没有，完全没有，黑尾前辈想怎么样都可以。”
“只不过，会说丧气话太不像你了，小黑，一郎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身为力4的樱木，现在已经可以从力量上对黑尾获胜，靠着自己的力量从黑尾铁朗的手上挣脱出来，活蹦乱跳的躲到研磨身后点头，控诉着黑尾的暴行。
“就是，我就好奇而已，黑尾前辈肯定是心里有鬼，反应才那么大。”
仔细想想，黑尾在樱木心里一直都是挺风轻云淡的印象，对胜利没有特别多的执着，能赢是最好的，输的话感觉他也没有特别难过，平静、稳重、狡猾是樱木对他最大的印象。
练习合宿的时候也好，黑尾在樱木心里就像一种胜利的天平秤，无论胜利会倒向哪边，他都不会被打倒。
第一次丧气话，樱木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吐槽一下，第二次就稍微一点在意了。
“黑尾前辈，会害怕吗，输这件事。”
想不明白的事情，果然还是要问出来。
樱木少见的在分别前，堵住黑尾铁朗说悄悄话。
“我一直以为黑尾前辈更享受中间的过程来着。”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胜利派的类型，输掉可能会哭那种，而且他确实因为输掉哭过。
“过程啊，确实呢，对我来说享受了过程就足以带来快乐。”黑尾铁朗是上次输给户美，唯二没有哭的人。
樱木说的没有错，对于他而言，排球最重要的是“战斗”时的那一份乐趣，只要感受到快乐，那么就不算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的胜负欲也是有的哦。”黑尾戳了戳樱木鼓起来的脸，啵的一下就漏气了。
“输就不是会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吧，而且就算是我，偶尔也会想，要是这次没有遇到井闼山的话，我们肯定可以进全国。”
“原来如此。”
樱木能理解黑尾铁朗的想法了，其实是负罪感吗？就算很少，反确实会有一点。
因为黑尾前辈很聪明，聪明人总是想的很多，东京作为春高的举办地之后，春高每年会有三个名额。
而从今年开始，三年级生也能参赛，往年的话二年级的春高就是大家的最后。
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但是如果没有遇到井闼山，音驹就可以进入四强，四强之争黑尾前辈大概有着无论如何音驹都能以代表队名额出赛的把握吧……
“该说什么呢，黑尾前辈居然那么信任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啊啦啦，为什么不能说信任研磨和夜久还有其他人，单单指自己，樱木你最近又在自恋了！”避而不谈转移话题的黑尾选择吐槽樱木自恋。
“嗯……我不觉得自己自恋哦，我可是ACE，被众人信赖的那种！”樱木才不会让黑尾铁朗跑题。
“想要称霸全国，就不可能不和井闼山一战，在哪里打都是一样的，全国也好，八强也好，我觉得这场比赛来得正好哦，无论在哪里我都不会输的。”
全国或许是更大的舞台，能被更多的人看到，中途就遇到大boss确实有点可怕，但是光想着避开大boss在全国上一站高下，绽放光芒什么的，樱木觉得没必要。
我就是我，无论在哪里，他都有不被遮盖的自信，每一场比赛都是他的舞台。
输了就放声大哭继续努力，赢了那就更好，大boss打倒一个算一个。
“还说不自恋，你这不是自信过头了。”
“不好？”
“不，正好。”
黑尾铁朗笑起来，阴恻恻的像个坏蛋，谁能想到，他刚刚还为自己手气差，队伍会撞上井闼山“沉海”而担心。
“下一场，要是输了怎么办。”
“来年再战。”
肩并肩的走在路上，夕阳把樱木和黑尾的影子拉得很长，橘黄色的太阳印在脸上像是珍珠在散发着光芒。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不会输这种话。”黑尾单手撑着下巴，模仿着樱木往常说话的态度。
“我是很想说啦，但果然会输的概率很大，不过也只是概率大而已，不代表我们一定会输。”
音驹和井闼山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单个人，而是群体，排球又是全员的比赛，一个人达到对面的水平是没有用的，要全员一起才行。
“这话，我要告诉其他人，你就等着吃大家拳头吧。”
“罪名就是看轻大家？”
“哼，你说得比我多多了，要说罪名那可能是先审判你。”樱木硬气的反驳。
黑尾铁朗露出奸笑：“但是我可是在大家面前示弱过了哦，夜久的手刀已经吃到饱了，硬气的某人可没有。”
“……狡猾。”樱木假装自己不在意，不过时不时瞟过去看黑尾铁朗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竖起一根手指。
黑尾铁朗表示：“才一份秋刀鱼，太小气了！”
樱木脸上挂起黑线：“黑尾前辈得寸进尺不是个好习惯，要不我们还是同归于尽怎么样。”
“我撤回。”黑尾铁朗决定从心，当然不是因为害怕樱木的威胁，而是樱木的秋刀鱼真的做得好吃。
为了秋刀鱼！
…
…
“先走了。”
黑尾的家和樱木不在一个方向，他需要坐电车回家，樱木站在火车站挥手：“走吧，走吧。”
东京的电车真的很便利，不在上学、上班高峰期的时候，又有座位，慢悠悠的坐着电车回家，沿途还能欣赏到一下日落的风景，是很适合放空大脑，和休息的时候。
黑尾铁朗撑着下巴，外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和樱木聊完，他现在心情不错……
如果没有看到突然追着动车跑了一截的樱木的话，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你在干什么啊boke！！！”太过吃惊，以至于黑尾铁朗忍不住露出鲨鱼齿，大声的吐槽樱木。
樱木跑着朝黑尾挥手，然后胸腔震动着发出嘹亮的声音：“黑尾——前辈！”
“我想了想，果然还是想说。”
“一起赢下比赛吧！！！”
看着黑尾铁朗的表情和他铁青的脸色，樱木停下来笑嘻嘻的招手，目送他远去。
随后连忙用手揉捏起自己的脸颊，骂骂咧咧：“啊可恶，脸颊的肌肉还是好酸，不能笑，不能笑，我是酷哥，我是酷哥。”
樱木碎碎念道，压住自己唇角上的笑容，就那么短的几秒内，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连他自己都理解不了，反正就是突然想说，然后他就去说了。
至于为什么不发短信，或者明天再说，单纯是因为氛围太好，又或者说。
“感觉很帅的样子嘛。”揉完脸，樱木自我催眠掰正自己的表情，大大咧咧的就往回走。
完全不顾自己给候车站的人留下了多大的心里阴影。
“妈妈这里有变态。”
“嘘，说不定大哥哥是学习压力过大，你要学会包容。”
傍晚的车站人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樱木的举动给引发了一位母亲和幼小孩子的对话。
当然也有同龄人，在窃窃私语。
“动漫照进现实，难不成是青春校园剧，我们正在经历那个阶段，有戏份吗？”
“有啊，这不是充当人家的背景板。”
“诶背景板，我想要重要一点的戏份。”
一个敢说，一个敢吐槽。
要是樱木能听到，高低得回来给人家再演一出，顺带帮助人家圆梦，但可惜他不在，说完就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车站。
顺带把手机给关机了，生怕黑尾铁朗反应过来后给他发消息，找他算账。
黑尾前辈教训起人来真的很能说，碎碎念程度和夜久前辈不相上下，能逃多久就逃多久吧。
第 164 章
八强与井闼山比赛那天, 天气风和日丽，温度适宜，偶尔有阵阵的小风刮过, 也带不起一丝凉意。
站在场馆的门口，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 樱木张开双臂做了个环抱的动作。
“今天就是魔王小队讨伐国王军的日子，如此好的天气一定是在为我们的旗开得胜做庆祝。”
“快走, 别挡路。”
“好丢脸，我们先走吧。”
“同意。”
樱木的有感而发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附和，大家冷漠的从他身边路过。
研磨还拿起外套挡住了脸, 其余人也是一副不认识樱木的样子。
受到嫌弃的樱木变得眼泪汪汪：“怎么这样, 我们的友情呢, 友情、坚持、努力，这可是运动系必胜的法宝啊, 不能轻易丢掉。”
“坚持和努力够用了, 友情我们大家的关系很好。”黑尾铁朗一手揽着一个队友，其他人配合的发出声音。
“友情万岁！”
“那我呢！”被丢下的樱木, 指着自己道。
“谁知道呢, 毕竟我们可不认识什么魔王。”夜久故作高冷的道。
“还有，不管今天是个什么天气都和我们无关。”因为我们打的是室内排球, 夜久卫辅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这句话。
樱木沮丧的低下头：”但是好天气，果然会带来好氛围吧。”
“对面，也是这么想的。”
“不, 我觉得不会。”
认为胜利是常态的家伙，是不会认为某一天的天气会给胜利带来什么变化的。
因为不管什么样的天气, 在他们看来结果都是注定的。
撇着嘴，看樱木沮丧的表情, 好心人海信行出来打圆场：“仔细想想，好的天气确实会让人心情愉悦，人开心，状态自然好了。”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我可是超喜欢晴天的，最好不要有大太阳那种。”有人搭话，樱木那是见风就长，顺着藤子就上。
搞得福永招平一敲手心道：“给点阳光就灿烂，课本说的就是此啊！”
“噗，哈哈哈，福永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太有趣了。”山本猛虎拍着大腿狂笑，生动理解了课本知识。
“原来如此？”樱木陷入沉思 发出感慨：“说的好有道理。”
“喂，不是那么用的吧。”海额头上挂起黑线，有时候他真的会觉得他们三国文能及格，其中一个还是接近满分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别在意，别在意，这种时候理他们，笨蛋是会越来越高兴的。”
到了可以入场的时间，黑尾敲醒琢磨的几人提醒道：“接下来是场硬仗，都做好准备了吗？”
大家对视一眼，哪怕是冷淡的研磨都出声附和了句：“当然！”
排球馆的一切事物和之前与户美对决时，除了多了坐在座位上的教练，没有任何不同。
皮革制成用来热身的排球，木质的地板，场馆内止痛喷雾的味道，9×18m的长方形场地。
不对……还是有不同的事物。
对手发生了变化……心境大概也发生了变化。
先入场的是音驹，在他们进来没多久后，井闼山的人踏入排球场内。
他们进来的那一瞬间，很玄妙的大家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压力，像是某种具象化的黑雾，又或者常胜军的气势。
也可能是，外界名誉和滤镜中所带给他们的各种加成，在看到井闼山队员进入的时候，音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直到几秒后樱木打破寂静。
“那就是井闼山啊，果然从场外看和在场内看完全不一样，气势真足，很帅气呢。”
“啊嗦，看着就是强者的样子。”夜久卫辅抱着球的手抖了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黑尾铁朗见状挑眉道：“害怕了吗？夜久桑！”
“怎么可能，我可是兴奋的不行，要和这种强敌对决，赢了的话，不就等于中途打到大boss嘛，很令人期待。”
“怎么你现在说话也是这个调调，不要被他们两个带偏了啊。”黑尾铁朗有些想吐槽，以前研磨说游戏语还没人理解，多数只在自己心里说说。
但是自从樱木加入之后，作为能跟上研磨脑回路的家伙，他直接把游戏术语发扬光大，当成某种玩具，简单又畅快的和大家说，搞得其他人都一同说起了各种游戏术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音驹是游戏团呢。
“嘛，小事黑尾前辈不要在意这种事情啦。”
比起游戏术语更重要的是，“对面气势buff加点好足，开场我们要怎么办研磨，不行我们也得弄点东西增加气势。”
樱木盯着对面，发现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无动于衷整队都散发出强者的气场，偶尔有人看过来气势也是相当的伶俐，而且不肯多看一秒，好像他们音驹不值一提。
这种轻率的态度，让樱木不爽的鼓起嘴巴，气势汹汹的要提高我方气场。
“这时候，就要喊那个吧！”说到提高气场，山本猛虎来劲了，他那个那个的说着，猛的提高声音道：“喊口号吧。”
“嘘！”
“小声一点笨蛋！”
音驹众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发型有多么的惹眼，为了不提高裁判的警惕性，大家说话都尽量小声，山本这个看起来足够不良的家伙，声音再那么大，小心被裁判盯上。
“呜呜呜。”我知道了，所以来喊吧，来喊吧。
山本猛虎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对口号的期待。
面对喊口号这种好事樱木当然不会拒绝，点头同意：“没错这个时候就应该喊口号增加气势，输人不输阵，要是在气场上输了就更没有赢的可能了。”
“是不要了吧，感觉有些丢脸……”孤爪研磨颤巍巍的表示反对，樱木或许看不出对面的视线，觉得他们在挑衅。
但他总感觉对面的视线，有种看到新奇人物的样子，这种情况下在喊一通口号真的不会被当成搞杂耍的吗？
“丢脸怎么会丢脸呢？研磨这可是我们超棒的口号，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音驹的二传究竟有多棒。”樱木双手抱臂，对孤爪研磨信心满满的态度，让他胃疼不已。
“只有这种时候不想被你们说很棒。”孤爪研磨死鱼眼的被左右夹击着，大家围成一个圈开始念“魔法”前奏。
“我们即是血液，为了让【脑】正常运作地运转，要不断向前奔流，输送氧气！”
“GO！”
“目标——”
“全国称霸！”
交叠的手向上挥舞后散开，喊出了口号，大家无论原先心里想的是什么，此刻内心都变得坚定，仅余一个想法。
——胜利！
“喊出来后，心情都畅快了。”握紧拳头，樱木舒缓的呼了口气，感觉身心舒畅，果然喊口号什么的，最能提升气势。
“没错，现在我的气势压倒性的增强！”山本猛虎的身旁燃起浓浓烈焰，眼睛盯着对面，除了战意，还有种羡慕嫉妒的感觉。
那是当然的，作为强校无论是打八强、四强，井闼山都有属于自己的拉拉队，在他们喊口号的时候，拉拉队就配合着井闼山热身的动作，发出阵阵的加油声。
强校的待遇，那可真是令人羡慕不已。
“我发誓，他们两个羡慕的点，不在一个方向。”
“那当然了，他们想的就不是一个东西。”
山本羡慕有很多女孩子加油，樱木羡慕有很多人因为井闼山强而加油。
“后辈都那么有气势，我们也不能输啊。”夜久笑了笑倒是不在意他们两个的羡慕。
黑尾则凑上去在他们耳边窃窃私语的同时，煽风点火把他们周身的火焰燃得更高。
孤爪研磨则低垂着脑袋，假装没有注意到对面投过来的视线，把自己装成一个假人。
“音驹……他们原来是排球部吗？”
正如音驹队员在意井闼山一样，井闼山的队员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音驹，不过在意的方向和他们想的不一样罢了。
“啊，看起来是排球部没错。”
“怎么了，对面有什么问题？”三年级的前辈扭头询问，几个一年级在说什么。
独自一人发霉的佐久早暂且不说，被推出来做讲话代表的古森挠了挠脸蛋道：“额也没什么。”
“嗯～听起来真可疑。”队里正选拦网爱看热闹的浅早前辈发出拉长的疑惑声。
不过看着古森为难不知道怎么说的脸，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追问，眨着眼睛道：“要是想好怎么说了，有热闹一定不能忘了前辈我哦～”
“是，肯定的。”
古森配合着笑了下，扭过头和其他笨蛋抱怨：“也，不，不一定是吧，或许只是相似。”
“怎么可能只是相似，那种花哨的发色，还有漂亮的脸蛋，他们不就是老婆和魔王一伙吗？”
早说了音驹的发色非常具有辨识度，也非常能给话剧社省钱，当初去看过音驹话剧表演的几人一下就认出了他们。
此时都有些面面相觑，“我以为，他们是话剧社来着。”
没想到居然不是吗？
“都站在赛场上了，他们肯定是排球部的啊。”抓了抓脑袋，西园广小声道，“不过他们表演的还真好，话剧挺好看的。”
“那……我们现在是要打魔王额，勇者是我们？”
该说不说青春男高的思绪是散发的就那么一会，居然从他们是话剧社（×）变成他们是排球社（×），变成脑内印象最深刻的角色扮演形态，衍生到要打败魔王。
“诶，这样听起来有点不吉利，勇者最后输了吧，我们可不会输。”
话剧的结局，勇者输掉被拖去干活的事情，大家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把自己比作勇者的话，不就等于隐形认为自己会输。
“那……国王？”
“魔王的狗腿子，被猫咪征服的人，不行、不行。”西园广摇了摇头，打散脑内乱七八糟的想法。
虽然猫咪很可爱，他完全能理解国王为什么会猫咪征服，但是比赛是比赛，井闼山是不会输的。
“再说了，他们是排球部，不是话剧部，魔王什么都是假的，大家都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普通吗？”古森想了想，那场话剧结束后，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樱木，和四周零零碎碎自发组织起来为樱木加油的人群。
怎么样都说不出普通两字啊！
东风咣噗笑了下，作为当天去的唯一一个二年级生，他和一年级的学弟们关系还不错，对于擅长交际的古森很有印象，古森皱起的豆豆眉，一下就暴露了他的想法。
“从颜值上来说是不普通的，要比的话，大概是稻荷崎的那对讨厌的狐狸兄弟，其他的交手了才知道。”
第 165 章
不管想的再多, 最终都是手底下见真章，热身结束。
音驹和井闼山的成员，站在赛场的两侧互相鞠躬：“请多指教！！！”
之后大家跑到网前互相握手, 樱木握手的对象正是佐久早圣臣，握手前对方主动和樱木打了个招呼。
“你好。”
“你好, 佐久早君。”说不认识佐久早肯定是假的，在看过井闼山比赛后, 樱木又特意去找了找关于井闼山成员的资料。
作为一年级就出彩到正式上场的队员，樱木不可能不认识佐久早圣臣，而且因为同年级还都是出彩的人, 在面对他的时候, 樱木好胜的心理冒了出来。
挑衅的心情蠢蠢欲动, 但伸手不打人笑脸，佐久早率先和他友好的打招呼, 那樱木也不会无礼的去挑衅人家。
话说回来, 为什么这家伙要和我打招呼啊？
疑惑在樱木的脑袋中一闪而过，现实中佐久早顿了一下后, 继续道：“我稍微有一点洁癖, 不太喜欢和人接触。”所以可以不握手了吗？
“啊，原来如此, 那你稍等。”樱木从自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消毒湿巾给自己的手擦了一遍，随后又把手伸过去。
“现在可以了吗？应该很干净了。”第一次见到活得洁癖, 樱木还蛮新奇的。
“你，很好。”佐久早圣臣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樱木的手, 两人双手交握上下晃动着。
樱木听见自己被夸，赞同的点了点头：“我是挺好的, 说起来洁癖的话，你打球不难受吗？”
这得是怎么样的热爱啊！
樱木好奇死了，双眼睁大着，一边问，还一边给自己做自我介绍：“对啦，我叫樱木一郎，你可以称呼我为一郎，佐久早君。”不过交了就是朋友了，所以回答我吧！
樱木的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不过佐久早没有在意，他爽快的改口：“只是一点点洁癖没有那么严重，这不过是普通的爱干净而已。”
“一郎，也可以叫我圣臣”
“原来如此。”樱木了然的点头。
他就说，他也只是普通的爱干净，看看佐久早君这种程度都只是普通洁癖，他就更不值一提了。
“那是什么……”
“那个、那个讨厌人群的佐久早学弟居然在和对面亲切交谈，他们还握手。”
“骗人的吧！快谁去扯一下佐久早的脸，看看是不是有人假扮他，他可是重要战力，要是不见后面怎么和枭谷打。”
杂乱的声音，从井闼山中传出，他们看着和佐久早相谈甚欢，互相交换名字的樱木，就像在看某种怪物。
西园广撞了下古森：“喂，元也那个叫樱木的和佐久早认识？”
“不，诶。”古森元也发誓和表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佐久早有说过樱木。
但转念一想，他们又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佐久早还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像他不知道佐久早怎么和牛岛熟悉起来一样，说不定樱木是佐久早不为人知的朋友？
所以他没把话说死：“额，可能是。”
“佐久早的多年好友啊，看来是场，熟人之间的对决了。”
“真难为还有人能和佐久早做十几年的朋友。”
“别这么说，古森不就是佐久早的多年好友吗？”
“可是，他们是兄弟吧。”
“也是。”
短短的握手结束，樱木和佐久早交谈了两句，比如怎么保证自己的水杯干净，家具的清洁，打完球后如何祛除汗味之类的。
说完两人就分开了，不过分开时，佐久早看起来相当的热情，约了樱木下次再探讨关于，卫生和排球方面的技术。
樱木笑着说好。
而在他们短暂交谈的时候，井闼山的谣言越传越离谱，从古森的可能，传到东风耳朵里，变成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在传到三年级爱凑热闹的浅早时，又变成他们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友。
对于佐久早这种程度的洁癖，还能有维持十多年的好友，大家纷纷发出感叹的声音。
要知道佐久早刚来的时候，人看起来就很傲气，要不是技术出众，加上只是看起来傲气，人并不是没礼貌的类型，说不定会引起众怒。
不过就算这样，排球部里除了二传的饭纲掌和古森，其他人和他的关系都没有特别好。
因此感慨一番后，大家就不在关注了，谁没一两个朋友，多正常。
樱木回去之后，音驹这边没什么离谱的传言，不过还是问了问。
夜久开口：“井闼山那边的新王牌是你的好友？”
“是啊。”刚刚交上的朋友，对于樱木来说，不讨厌的家伙，都算好友。
“你的交友范围还真是广啊。”黑尾铁朗说着，一拍樱木背，鼓舞道。
“既然是朋友，你也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吧，拿出实力震撼对方。”
“黑尾前辈，你的激将法好浅薄，不说我也会好好干的。”樱木半睁着眼睛，一副死鱼眼的状态。
“如果你能抽到我方先攻，那我震撼对方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说实话，樱木认为井闼山什么对手没见过，想要先声夺人，拥有先发球权是最好的。
“就算你这么说。”黑尾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总之加油，黑尾前辈看好你。”
“加油，黑尾！”
“加油！”
为了先发球权，大家纷纷给黑尾送上虚假的祝福。
虽然谁也没觉得他能赢。
所以大家在看到结果的时候，也没有失望。
“果然是防守啊，黑尾前辈的运气还真是，上一把用完了。”
“小黑……”
“嘛，算了，大家都习惯了。”
看着黑尾剪刀石布输了之后，被对方挑走的先发权，大家心态放的很宽，时不时损黑尾一句，就能获得简单的快乐，打起精神来。
“我也不想啊……”黑尾看着自己的手掌，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输了呢，他明明有好好观察对面的表情，猜对方会出什么来着。
“迎战吧。”
“嗯。”
音驹众人按顺序站好，因为是后发，所以1号的位置交还给研磨，这样要是得分，轮转之后，樱木就能第一时间发球。
想对的，井闼山发球的则是三年级的主攻手，他的跳发在全国也属于顶尖的水平。
“——砰！”
球裹挟着风和巨大的压力，径直奔向研磨。
好快……
风被划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瞬间，音驹的众人随之动了起来，樱木迅速扑向前，单手将球接了起来。
沉重的球砸在手上，让他手一沉，没能稳住方向，将球抛出去后，迅速调整姿势到底，又重新站起来。
“研磨！”
“左侧。”
习惯了，早就习惯了。
孤爪研磨在球过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前跑去，给樱木腾出位置救球的同时，跟着球的方位进行移动，并少见的提前起跳，掌握球的下落时机打出强硬的快攻。
黑尾抓住时机，就将球扣了过去。
“没那么容易哦。”
球下落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双手将球接起。
是古森元也。
“救得nice！”
饭纲掌简单的夸了句，迅速补位，起跳以一种向前传球的姿态，吸引着黑尾他们防守右侧，结果在手指碰到球的时候，直接一个背传，将球传到了佐久早圣臣的手上。
压得极低的手腕，将球扣出去。
夜久卫辅抓着空挡，出现在球的正前方，球砸在手臂上，就当他准备将球传至孤爪研磨手中的时候。
球体有一股奇怪的旋力，砸在手臂上就往外飞去。
井闼山，先得一分。
“那球、那球……”一球结束，大家靠过来，听着夜久卫辅沉吟。
“那球和樱木的发球很像，都有股奇怪的旋转感。”
“是手腕，佐久早的手腕压得很低，太柔软了。”在没有组织进攻的时候，孤爪研磨的视线一直放在全场。
谁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他都收入眼底。
佐久早的扣球虽然快，但是他还是看到了佐久早压得极低的手腕。
“会很难接吗？”
樱木的发球进化后在音驹里出了名的难接，就算是夜久也承认的难接。
“嗯，是一点麻烦，不过没关系，给我三球适应时间。”作为樱木新球研发时，遭罪最多的人，夜久自己对于接旋转球有一套心得。
佐久早和樱木的球，虽然不一样，但并不是没有相似之处，他有自信，三球之后就能接起佐久早的球。
“真可靠啊，夜久，话说的那么帅，我都羡慕了。”
“羡慕就多出点力，好好看清楚球，黑尾。”
“嗨～”
比赛重新开始，球不断在空中飞舞，井闼山的进攻堪称不间断，他们人均接球水平都在水平线上，强攻之下压得音驹的分数和井闼山一度拉得非常大。
而音驹对此，没有像之前一样，一边接球一边以樱木为中心点，进行防守反击。
反而慢慢的进入接球的拉锯战，以非常符合以往人们对音驹印象的方式进行战斗。
接球、接球，还是接球。
无论对面进攻多少次，音驹这边都以全力将球接起，不放过任何一球。
“差不多了吗？”
“山本、福永，你们感觉怎么样。”
“呼，没问题。”山本猛虎深吸一口气，竖起大拇指。
“嗯。”福永招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那下局一开始，就反击吧。”孤爪研磨流的汗有一些多，全员接球的时候，即使是他也必须跟着跑起来。
不过多亏了不断的接球，让他看清了不少井闼山的防守重心，还有对面二传的进攻习惯。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局还没结束哦。”
比分是24:16。
外人看来是搬不回来的比分，但樱木还想努力一下，对着手指看研磨。
孤爪研磨叹了口气：“保存点体力，下局再战吧。”
并不是想要故意输掉这局，而是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为了增加下局的胜率，做出一些牺牲是有必要的。
第 166 章
“我知道。”樱木知道牺牲是有必要的。
所谓战术就是这样的东西, 忍耐住心里焦躁的情绪是王牌的必修课。（必修课的东西由樱木根据日常生活训练所总结的东西，并不可靠，不建议学习。）
不过说是这么说了。
真的到下一球来的时候, 音驹众人依然严肃以待，计划是计划, 但计划绝不是让他们放弃没落地的球。
只要球没有落地，他们都会认真的对待。
“——哔！”
比分最终结束在了25:18。
分数对比不算好看, 但如果对手是井闼山的话，又好像没那么难看。
“那个叫井闼山的学校，有那么强吗？”不知名由后援会组织来看比赛的粉丝, 询问。
作为后援会一员并拥有丰富排球知识的沼井千也自然的给大家回答：“很强非常强, 如果把满分数值比作10, 樱木君有9，音驹其他队员是6-9不等, 那么井闼山就是全员都在8或者8以上。”
“那么强！”
“是的, 就像奇迹的世代一样，井闼山在排球领域是常年登顶的王者。”
在东京排球不如篮球、足球、棒球具有知名度, 沼井千也要是用别的什么做比喻大家可能还不了解, 但是如果用从初中起就很有名的奇迹世代做比喻，那么大部分人都能理解, 井闼山的厉害程度。
“难怪刚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就觉得毛骨悚然，原来是强者的气场吗？”问话的人抱住自己的手臂, 仿佛感受到了不得了的压力。
沼井千也对于他的这句话做了反驳：“不，你单纯只是马后炮而已。”
井闼山刚进场的时候, 问话的家伙，根本就是在疯狂给樱木喊加油, 完全没注意井闼山的人。
“咳，别拆穿我嘛。”那人讪讪笑道，一旁的后援会会长，探出头来，“话说回来，他们这么强的话，樱木君他们岂不是会输，还会输的很惨！”
不要啊，她不想看到樱木君在输了，虽然说流眼泪的樱木也有种别样的帅气，但她还是更喜欢冷面酷哥！
“不，并不一定，排球可不是那么简单，能用数据预测的东西，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会知道结果怎么样。”
沼井千也的技术到底有限，他看不出来音驹内部的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比赛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
“都打起精神来！”直井学挨个鼓舞大家，“既然是计划内的事情，表情就不要那么难看。”
“是～”
“话说这么说，但是这个分差，果然还是想要更好一点，我还以为能拉到25:20的。”樱木叹了口气，神色幽幽的，不太高兴。
“那也没有办法，对面的攻击点太多了，进攻点很强硬，除了ace外，副攻和接应的扣球都各有特色。”大约是早有预料，孤爪研磨的态度还行，认真的给大家分析，自己获得的情报。
“他们的接应是偏进攻性的类型，击球水平在及格线上，但并没有特别提出，喜欢的进攻路线是左侧，从上半场来看，相对擅长直线扣球。”
黑尾铁朗接道：“不止如此，他的身高很高，我试过拦他的直线，他的直线球角度非常直，反应速度也很快，扣不住他会采取吊球的手法。”
“那下次你就拦他的斜线，我守直线，给他卖个空挡。”夜久和黑尾的配合，逐渐有默契了，这个方案可行。
“那么接下来是这个副攻，他的话技术非常扎实，拦网以应变式为主体，樱木的很多次扣球都是他拦下的，人又高又大，能适应快攻、后排起跳等多种进攻方式，老实说面对他实在是有些棘手。”
孤爪研磨不擅长应付应变式拦网的敌人，因为他们往往是确定球的方向，和对手起跳后，才进一步跟上的选手。
想要甩开他们，制造无拦网的上空，夺取制空权，不知道得杀死多少脑细胞。
这种敌人孤爪研磨实在喜欢不起来，但要说讨厌那也没有，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又不是会惧怕游戏难的家伙。
他坚信在难的游戏，只要反复的玩，一定能找到通关的要点。
而想要反复玩的前提是保证比赛不会被轻易的杀死，不然没等玩两把就结束，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他的话，交给我来应付吧，他在前排的时候，我们就采用猫猫拳，在速度上，我不认为自己会输。”
井闼山的拦网，堪称铜墙铁壁，他们人均身高都在180以上，自由人都有180，又高又宽的人强说的就是他们。
不过要说最突出的果然，还是研磨点出的这个三年级副攻，其他人大家都还能应对，唯有他，实在是棘手。
“所谓ACE就是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登场的，我可是做好准备了。”越难的对手，才越有打倒的价值。
浅早贵史，樱木念了遍他的名字，把他放入必须打败的名单内。
“OK，那面对他的时候，就多以樱木为诱饵和进攻支点。”
“然后是佐久早圣臣，他可是个难点。”孤爪研磨碰了碰水杯，“带旋的球、全面的技术，看起来冷淡，可配合却出人意料的好，该说不愧是井闼山的ACE吗？”
上一局大家已经尝试过了，除开夜久卫辅能够稳定的把佐久早圣臣的球接起来。
其他人哪怕是海、黑尾、樱木在面对佐久早的球，都不能保证能够稳步接起，只能够说勉强，大部分时候需要研磨进行补救。
而夜久总有不在场的时候，那么夜久不在的时候，该怎么面对佐久早就成了音驹的难点。
“尽力而为吧，我和海会努力把球接稳的。”
这种思考除了手底下见真章，在没有其他办法，黑尾见大家面露难色，果断结束了这个思考，将责任揽到自己和海身上。
“我和海负责接球，这个时候，一旦有机会，研磨就采取强攻的策略，争取不拉开分差。”
“黑尾前辈，你这么说话，真帅啊，一会就拜托你了。”
“哼，知道前辈帅，就多尊重我一点。”黑尾铁朗笑骂了一声，原本紧张的氛围慢慢散开。
直井学见状非常欣慰，他们进步的很快，而自己已经没什么东西能交给他们了，无论是自我的调节，还是战术的制定，他作为教练都还有许多欠缺的地方。
很多时候都要靠，孩子们自己努力，或许他应该再去找一下猫又教练，他们不应该在这里止步。
内心盘算着事情，直井学却没有说出口，正色的看着所有人，他不会说输了会怎么怎么样，孩子们都还没有认输，他自然不会去说不好的结果。
“全力以赴，不要让自己后悔。”
这就是他能对他们说的全部。
“是，直井三三。”
第二局比赛开始，发球方轮换，本局由音驹先发。
大家纷纷给樱木打气。
山本猛虎：“爱博，给他们来个大的！”
黑尾铁朗：“十分十分，再来个十分。”
孤爪研磨：“尽力而为吧。”
海信行：“发个好球。”
夜久卫辅：“别听黑尾瞎吹，一分一分拿到手，平常心是最重要的。”
福永招平，竖起大拇指。
樱木笑了笑，听着大家的鼓舞，抱着球来到发球区。
加油的声音停下。
平常心啊！
樱木一边等着裁判的哨声，一边用脑袋抵着球，内心对夜久前辈说着抱歉，这一次他是怎么样都没办法向上局一样保持平常心。
对手太强了，强到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断的流淌，进攻的欲望，因为上一局的压抑，现在前所未有的蓬勃。
他能感受到现在的自己蠢蠢欲动，想要和对方较量的心思怎么都停不下来。
而发球是他唯一可以和对面“单挑”的机会，好想、好想，挑衅对面。
“——哔！”
手上的青筋鼓了起来，樱木调动全身上下的肌肉，告诉自己快点，更快一点，让对面看看、看看，属于音驹的利爪。
不想再看到对面那种平静的眼神了，拜托给我拿出热情来啊，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待他的伙伴队友们，他现在可是火大到不行。
好快……
比上一次还要快，樱木的跳发像是一颗炮弹裹挟着硝烟，轰的一声砸在了古森元也的脚边。
而他的双臂才刚刚准备合上，就只能眼睁睁的目睹，球以一种夸张轰到了地面上，被挤压得变形后，带着气浪咚的一下落在他脚边后，又弹出外界。
“——哔！”
裁判的旗帜倒向音驹，属于音驹的记分牌被翻到了1。
比赛会场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场面一时间寂静无声。
随后……强烈的轰鸣声出现：“樱木、樱木，再来一球，再来一球。”
“就是这个发球，我就是为了这个发球，来看比赛的。”
“比上局还要快，还要夸张，像炮弹一样，就是这种感觉，啊啊啊啊。”
球场内来自音驹同校的同学们，和零星以往看过樱木比赛，偶然看到音驹vs井闼山，顺带来看看的人们共同发出欢呼和尖叫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一时间居然压倒了井闼山的拉拉队，让她们呆愣了一瞬间。
不过拉拉队们很快反应过来，靠着完善有序的组织，立刻反压了不成型的音驹拉拉队。
于此同时，震撼性的发球不止吓了井闼山一跳，音驹自己人都被吓了一跳。
“小樱木他难不成在生气吗？”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樱木的状态，但自己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人的状态，大家咽了咽口水，哪怕是夜久在看到刚刚拿球，他都不敢说自己有把握接起来，小声的和其他人讨论。
“八成是。”孤爪研磨看了眼，樱木的脸色，平静没什么表情，但是发了那么一个好球，却没有标准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要是往常樱木早就迫不及待炫耀了。
“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对面在轻看我们。”黑尾铁朗可太了解樱木的脑回路了，或者说热血笨蛋都是这样的，比起自己被人看扁，更讨厌被队友被他人看扁，不认真的对待。
“但是那种事，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一个人强，不是强，樱木的发球再厉害，对面也只会认为他厉害，而不是音驹厉害，所哪怕他在生气，也无济于事。
但即使如此……
“不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劲头，可对不起樱木的怒火了，都加把劲，研磨别皱眉。”
“嘁……”孤爪研磨鼓起脸颊，他讨厌加把劲。
第 167 章
在讨厌, 该干还是得干。
一球接着一球，夹杂着怒气、力量、技巧的球不断飞向着井闼山，除了第一个堪称挑衅, 砸在自由人脚边的球外。
樱木剩下的球都充满了理性的作风，要么选择发球技巧较弱的队员, 要么选择能扰乱对方队形的二传进行攻击。
一连发了五球，才被打断。
“左侧, 饭纲前辈。”
带旋的球，古森元也一直以为自己接习惯了，掌握着要领, 但面对樱木的带旋球时, 他依旧压得抬不起手。
不是牛岛若利那种重炮, 也不圣臣那种强烈的旋转球，樱木的球只有落下的那一瞬间在旋转偏移, 配上恐怖的控球, 刁钻的落点，使其难接的程度足以在全国排上号。
而他的球难缠在上一局, 古森已经体会到了, 但这一局的他，显然比上一局还要难缠的多, 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在一局的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难不成他之前在隐藏实力吗？
古森元也插空在原来饭纲掌的位置接起球后，喘着气重新占位, 随时准备再度接球，对于音驹的接球能力, 他们可是已经见识过了，想要一起球撂倒对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在即使一连丢了五分, 井闼山的成员也丝毫没有焦躁。
“佐久早！”
猛然跃起的高大人影，遮天蔽日的乌云一样，挡住了光线的渗透。
“——我来！”
等候多时的夜久卫辅上前接起佐久早圣臣的扣球，奇特的旋转在他的手上好像消失了，球被稳稳托向网前的孤爪研磨。
左边、右边，后方……
不，现在的话，果然是……
“砰！”
跳发完落到地面的樱木在三米线上起跳，山本猛虎站在网的右侧高高跃起，黑尾铁朗在左侧随时准备进行快攻。
拦网的浅早，仔细观察孤爪研磨的动作，他的视线向左看去，想给左边，不对是视线诱导，音驹的二传相当狡猾，想要识破他的托球，不单单要观察他的视线，更重要的是肢体动作和赛场的情况。
他在前面的话，果然会更想和后排的ace打配合吧，那家伙可是在他们这边拿下了不少分数。
错了！
孤爪研磨手一勾，在所有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将传球的姿势转为扣球，是二次进攻。
离网很近的球就要落在地面上，此时浅早已经起跳拦网，另外两人组成人墙阻挡黑尾，其余人防守后排，前排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隙。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让你得手，别小瞧人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二传有所研究，大局观非常好的古森元也鱼跃上前，单臂垫起了球，随后整个人落在地上一滚，发出怒吼。
一米八的个子在短距离启动和接球上是具有优势的，因为他的手臂更长，鱼跃后身体的一部分会更快的到达球的下方，这是矮个子所不具备的优势。
古森元也拥有自己的骄傲，连续五次的发球得分打击了他作为自由人的强烈自尊心，但不会打垮他，作为自由人，作为能在一年级的最后接替了前辈的自由人。
古森元也绝不容许，自己轻易输掉自我的骄傲，想要骗过所有人，简单的让球落地，别开玩笑了。
他——还在这里！！！
古森元也的一喊，激起了井闼山的斗志，说是慢热也好，又或者说是不在意，乃至强者的傲慢。
井闼山确实是轻视着音驹的，哪怕樱木的发球给他们带来了震撼，他们也并没有感到害怕，毕竟他又不可能用发球杀死比赛。
井闼山的背后，可是有着超棒的自由人。
但现在因为被古森元也的热情所感染，井闼山开始对音驹施加压力。
他们知道的，破绽在哪里！
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球砸向音驹，赛场上福永和山本被当做破绽，数不清多少次球朝他们的方向扣去，他们扣过来的球又被死死的拦住。
井闼山组成的人墙又高又大，宛如铜墙铁壁实实在在的遮住了天空，没有一丝漏洞。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压垮音驹的一年级。
很不甘对吧，很难受对吧，同样是一年级，自己却没有才能派不上用场，只能成为队伍中的漏洞，拖队伍的后腿，真是可怜啊……
所以放弃抵抗吧，输掉之后痛苦的一切就结束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音驹的另外两个一年级比他们想象中的坚韧多了，哪怕丢了再多的分也没有气馁，依旧保持着冷静，没有自乱阵脚，打断他们接球的稳定性。
“意外的坚韧，又难缠啊他们。”浅早落地清笑了起来，他不讨厌坚韧的对手。
“浅早前辈，不要夸对手呀，这是在给对方增加气势。”东风摇了摇头，“你都还没夸过我呢。”
明川贵史：“不要大意，对面不是能轻松解决的对手。”
“是，队长。”
“到我们反击了。”
第一波井闼山的攻势挨过来，音驹靠着发球获得的优势，依然在分数上领先。
他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防守空档，接下来就是获得分数。
“福永、阿虎，一起加油吧！”
三个人都是主攻手，樱木从没想靠自己一个人进攻，赢下比赛。
“那是当然的，爱博，我可没有放弃成为ACE的想法，现在就是证明的时候。”
“拼了！”福永坚定的说。
按照原本的计划。
浅早在前排的时候，樱木在技术起来以后，很少用的猫猫拳再次启动。
脚踏在地面上，点了点，眼睛追着球，当时机正好的时候，樱木出现在了球的正上方，鼓足了劲将球扣下去。
而这时本来正在疑惑孤爪研磨为什么把球往没人的地方传的浅早，才刚到网前，樱木此刻已经到达了最高点，俯视着井闼山的场地，抓住空隙将球扣落地面得分。
“这是！”
“啊，是猫猫拳！”
“没错、没错，是猫猫拳。”
面对井闼山这种程度的敌人，樱木当然没有时间喊什么口号之类的，光是集中注意力抓住球的瞬间，同时找到空隙扣球，就已经够费精力的了。
喊话的时旁边围观的观众，尽管过去了几个月没见樱木用这招，但是当初看过樱木用的人，至今对樱木中二的行为记忆犹新。
樱木一用出来，就招出一片笑声和惊叹。
而樱木落地后还特别自然的摆poss道：“必杀技——猫猫拳大成功！”
更是引起了敌方和观众们的视线。
孤爪研磨对此不做任何态度，麻木了。
佐久早圣臣略微睁大眼睛，目前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负责拦这球的浅早，立刻扒拉在了网上，兴奋的和樱木说话：“哇，你这招怎么做到的，好快、好快，刚刚咻的一下像闪电一样，猫猫拳，嗯嗯必杀技名称和你很搭！”
樱木被夸的摸了摸鼻子：“谢谢你的夸奖，我也觉得很合适，怎么做到的就咻乓……然后就成功了。”
“原来如此。”浅早若有所思。
站在他们俩旁边的明川嘴角抽了下，他怎么就没从这段对话中，听出任何东西。
猫猫拳的成功，很好的吸引了井闼山的注意力，当浅早在前方的时候，樱木就是吸引火力的最佳靶子，耀眼到井闼山注意不到音驹其他人。
这时候，孤爪研磨总算能甩开拦网，给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创造出得分的机会。
但失误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井闼山的拦网面太广了，尽管有时候出现了一点差错，他们也能很快反应过来，球被碰到后，接球的古森元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把球接起来，加上他本身也是特别会思考的人。
对于球路线的预判，难缠到让人难受，像口香糖一样黏黏糊糊的甩不开。
山本猛虎都不知道，自己的球被拦回多少次了，有时候他自己都在内心怀疑，是不是他真的没有作为主攻手的天赋，还是他……就是个漏洞，只能给队伍拖后腿。
但不管他怎么想，在球来的那一瞬间，他能做到就只有把球扣过去！
既然弱小，那就更要坚定自我。
连自我都丢失，放弃寻找赢得机会的男人，是没有获胜的机会的。
无论失败多少次，他都会扣！
终于，山本猛虎抓到了，就是那里，坚硬的铁壁有着一个小小的光点，沿着这一个小口子，山本猛虎鼓足了劲，用自己唯一的优势力量，将墙壁砸的四分五裂，猛的把球扣下。
“哦哦哦哦！！！”
山本猛虎尖叫着：“看到了吗？爱博。”
樱木尖叫着：“太棒了，阿虎。”
很早很早之前，在樱木没有加入排球部之前，山本猛虎的梦想是成为排球部的ACE，但是樱木来了，他一来就被众星捧月着，与前辈发生冲突获胜，被令人尊敬的前辈们认可。
大家都赞扬着樱木是队伍的王牌，樱木也以这个目标努力，并一次次的将自己变成合格的王牌。
山本猛虎不会去大喊大叫着自己的想法，谁更强，对队伍的贡献更大，谁就是王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能做到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然后站到樱木面前说：看我并没有被你丢下，音驹的王牌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不过偶尔，他也会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那种本事，毕竟樱木实力增长得实在太快了。
自己训练，樱木也在训练，自己进步，樱木也在进步，他们之间好像一直有着差距，不过正是因为这样。
山本猛虎才没有对樱木有任何的不满，那家伙是个值得信赖充满干劲的男子汉。
光是要和这样的家伙一较高下，就耗光山本猛虎为数不多的脑细胞了。
所以……
“下一球，交给你了ACE！”
山本猛虎在那一刻超越了自己的极限。
“那当然了！”樱木举起手和山本猛虎击掌。
所以他承认樱木是音驹最棒的王牌。
第 168 章
“我们也不能输给后辈们。”
音驹或许总体实力逊色于井闼山, 但是意志力、想要赢的信念是绝对不会输给对方的。
如果想用压力压垮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团队就是互相补足对方的不足之处，扬长避短互相包容, 彼此信赖的团体。
樱木奋战耀眼的背后，离不开音驹众人的支援, 如果没有夜久的接球，黑尾铁朗的拦网单凭樱木他又能得多少分和井闼山耗下去。
如果没有山本、福永的支援, 樱木被拦住就等于音驹失去进攻的手段，音驹只能被耗“死”在赛场上。
如果没有海信行小心的处理每一个近网的球，没有孤爪研磨冷静分析大胆的托球, 樱木根本没有得分的机会。
充分发挥每个人的长处, 就是音驹。
只要将全部的所学发挥出来的话, 即使输了也不会后悔……
40:38！
“胜者——井闼山！”
最后还是没能将比赛拉入第三局。
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樱木满脸都是汗水, 他很少有被逼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能用的都用了, 超手、借手重新调整球路、猫猫拳……所有的一切都用上了，但是分数还是一点一点的被追上, 直至被超越。
樱木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要说难过，好像并没有, 身体上仿佛透支的疲倦管压过了太多的情绪，除了小口喘着气以外，樱木奇妙的没有感到伤心。
其他人或许也是如此。
山本猛虎耗尽了自己的毅力。
黑尾前辈赌上了所学的所有拦网技巧。
夜久前辈摸爬滚打, 手臂上都是球砸出来的淤青。
……
哪怕是向来不在意，说着不会坚持的孤爪研磨, 此刻都累的气喘吁吁，汗水止不住的流, 他的表情很不好。
樱木觉得可能是不甘心吧……毕竟计划了那么多，最后却在要赢下第二局的关键时刻没能撑住，被井闼山的队员们，抓住机会一举反攻，之后因为体力等多方面因素。
音驹最终还是没能撑住，把赛场拉到第三局进行决胜。
而是在第二局，就结束掉了今年的春高。
真是不甘心……就算是樱木，此刻心情都有些阴暗的冒出，如果没有遇到井闼山的想法就好了。
他们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实力也一点都不差。
满城的欢呼声和掌声是对他们最大的认可。
但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赢不了呢。
输掉的感觉可真痛苦。
休息了一会，音驹众人站成一排和井闼山的队员们，一起结束掉了，这场比赛的最后。
“我的手还没擦。”
队友们默契的把井闼山的王牌佐久早圣臣留给了樱木。
面对他，樱木第一反应是对方是洁癖，自己要先擦个手。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的手握了上来。
湿热的触感，证明对方也没少出汗。
“没关系，反正我的手也不干净。”佐久早圣臣的声调不高，既没有获胜后的喜悦，也没有胜者的高高在上，平静又冷淡。
握紧了对方的手，樱木皱起眉头抱怨：“不能有点获胜的喜悦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弱诶。”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樱木不至于看不出佐久早眼中的认可，他确实没有太激烈的情绪，但绝不轻视自己。
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抱歉，并没有觉得你弱，你很强。”佐久早圣臣以外诚恳的道歉和补充，吓了樱木一跳。
不会吧，不会吧，这家伙难不成听不出玩笑话吗？
他略微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开玩笑啦，圣臣，我才不会轻易认为自己很弱。”
“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啊？
“但是我希望你开玩笑也别这样说，你很强，猫猫拳很有趣。”佐久早的脸上露出绽放出一个笑容，很轻嘴角勾起一点点，但确实在笑。
“我很期待，能和你再次交手。”
“是吗……”期待和我交手啊！真是了不得的认可。
鼓着脸，樱木感觉的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声音都在抖：“下次，我还有音驹都不会输了。”
“井闼山，更不会输。”
双手分开，两人的约定像是玩笑，但他们都知道，绝对不是的，他们比任何人都认真。
“敬礼！”
在裁判的指挥下，音驹和井闼山双方的队员，互相为彼此鞠躬。
弯下的腰身，不止是尊敬对手，同样是尊敬自己。
一路以来辛苦了，来年也请鼓起勇气向前冲锋。
“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玩吧，圣臣！”
泛红的眼眶里面什么都没有，樱木离别前和佐久早圣臣互换了line，挥手朝他道别的同时，邀请对方下次一起玩。
古森元也刚想帮自己不通人情的表弟说一下他是个不喜欢外出的人，以免他打击到自己的新朋友，没错就在不久前。
古森直白的询问了佐久早和樱木的关系，得知他们“一见如故”那个佐久早居然交到了好朋友，感动得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此刻完全不喜欢，佐久早冷落了新朋友的信，毕竟圣臣的洁癖还是有点麻烦的。
但是令古森元也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他的的表弟，那个洁癖的佐久早居然笑着回应音驹的王牌：“好，有机会的话。”
…
…
“多的我就不说了，大家做得好，尽情的吃吧，大口大口的吃，不用为老师们省钱。”
太遗憾了，太遗憾了，闻海几乎是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感情，眼泪哗啦哗啦的掉，说话的声音都是哽咽的，明明学生们都没有哭，就他自己哭成了泪人。
“太夸张了闻海老师，这不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比赛，我们都尽力了，真的很开心。”所以不用为我们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好孩子。”正是因为知道大家都竭尽全力，看到了大家有多么的强大，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的坚韧程度，都令闻海感到骄傲。
就是因为太骄傲了，无法不为这些孩子骄傲，闻海才无法克制自己难过的心情。
那么强、那么强的大家，偏偏就是无法赢得比赛获得出线权，站在更广更大的舞台上被其他人看见，闻海多想这些孩子被其他人看见啊、
而且就算来年再战，他们今年的春天也提早的结束了。
“呜呜呜……”说不出口，成熟的大人闻海老师，说不出口这，这些扎心的话憋在内心，导致他哭得更凶了。
直井学见状感觉牙疼，闻海这是又喝醉了，明明就是一罐啤酒而已。
他忍不住吐槽：“你是个数学老师，不要像语文老师一样心情敏感呀，闻海前辈。”
“直井学弟，你这是刻板印象。”
老师们拌了两句嘴，感觉孩子们在偷看，为了教师的面子，直井学咳了声道：“来都多吃点，吃饱就不要哭了，将食物化作养分，供应自己的身体。”
“但是，直井三三，我们没有哭啊？”樱木啃着鸡块，无辜的发问噎住了直井学。
“多吃点。”
“哦。”
好在樱木的注意力好转移，他扒拉着饭，左一口菜，右一口饭的吃得正香。
“大哭包，这次不哭了？”黑尾铁郎看樱木吃得开心，那股逗狗的情绪又上来了，凑近樱木贱兮兮的说道。
“黑尾前辈，你才是不会哭了吧。”樱木被黑尾的突然靠近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反击。
“我为什么要哭。”黑尾莫名其妙，“你黑尾前辈我可不是会为输掉比赛掉眼泪的人。”
“哼哼，不会为输掉比赛掉眼泪，但是会为自己的运气差掉。”樱木意有所指，“比如暗自伤心自己倒霉带大家遇到了井闼山什么。”
“先说好，我可是很高兴能遇见他们的，能和这样的对手，拼尽全力的战斗，实在是太令人幸福了。”
渡过输掉比赛时的沮丧、不甘心情，樱木内心留下来的更多的是快乐，他究竟为什么要踏上赛场，最开始或许是被坑了，但现在他享受比赛的乐趣，享受和强者战斗的乐趣，能和井闼山交战是多么愉快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言。
要是有人因此精神内耗自己，那可不好。
“没错没错，虽然黑尾你是挺黑的，可能因为姓氏里带了个黑字，但是和井闼山交手我可是收获满满，相当的快乐。”夜久看了看自己带着淤青的手臂，露出笑容。
“要是某人因此把我们输掉，不能去往更大的舞台这件事，记在心里，那也太看不起我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对吧海。”
夜久撞了下旁边的海信行，对方挂着温和的笑容，举起手：“我和夜久持同样观点。”
山本和福永就更不用提了。
一个斗志满满的准备再度超越自我，此刻正在和樱木进行第二次吃饭大对决，福永淡定的点点自己的头，具体意思请找正在拼饭的樱木翻译。
“真是的，我有那么让人担心吗？在你们心里我究竟有什么样的情绪啊，我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不可抗力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
黑尾抱着双臂，吐槽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也太脆弱了，他难不成是那样忧郁的人吗？
听到黑尾这么说，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道：“你最好是这样想的。”
“啧……”黑尾扭过头，不去看其他人，发红的耳根却透露出了他的不对劲。
“害羞了，肯定是。”
“嗯，没错是小黑害羞的状态了。”
樱木和面无表情的孤爪研磨窃窃私语，交谈的话却被黑尾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脑门上冒出青筋，想要不被听见的吐槽，就给我小声一点，这种掩耳盗铃究竟有什么用处啊。
第 169 章
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男子高中生们纠结的情绪散去。
吃得一个比一个多，俗话说的好化悲愤为食欲，被孩子们榨干钱包的直井学差点没哭出来。
这时候, 黑尾之前出卖大家灵魂换取金钱的优势展现了出来。
哪怕他们又折戟八强，哪怕学校给的经费不多, 他们依旧能不断参加合宿到来年都绰绰有余，只要不铺张浪费。
分别前, 孤爪研磨单独喊住了樱木。
“可以稍微聊一下吗？一郎。”
孤爪研磨其实经常会和樱木一起复盘各种比赛场景，两人一起打游戏、聊天，单独相处的时候也不少。
但是, 今天的研磨很不一样。
“嗯, 当然可以。”樱木站定露出温和的笑容, “想聊什么都可以，这可是和我世界第一好的朋友才有的待遇。”
“骗人……”孤爪研磨轻声反驳。
樱木装傻, 露出傻笑, 不吱声。
…
…
春高预选赛落败，等同于之后都在没有大型的赛事, 需要音驹进行准备。
他们进入了漫长的体能训练和技巧训练之中, 锤炼着身体和意志力，期待着下一次的征战。
随着时间推移, 天气越发的冷起来。
孤爪研磨在换季的时候，再度中招，躺到了医务室里。
这次他发烧的更加严重一点, 一连烧了两天，被大家轮番伺候着, 又多烧了一天。
“都说了，要维持空气流通。”
夜久驱散着, 围堵着孤爪研磨的人群，一排排大汉围在这里，谁还能呼吸啊！
说的就是你，樱木，别以为半蹲着就能改变自己的身高。
樱木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担心嘛，都三天了，还没好，果然还是要吃点苹果派。”
“嗯，一郎麻烦你插一块给我。”孤爪研磨有气无力，张开嘴准备接受樱木的投喂。
“研磨喉咙发炎，就不要吃那么燥热的东西。”伸过来的苹果派被黑尾铁朗截胡，他一边大口啃着属于研磨的苹果派，一边把药递了过去。
孤爪研磨看了看自己香甜可口的苹果派，又看了眼带着苦涩味道的药片。
黑色的气体从他身上冒出来。
随后两人都被夜久赶走：“两个打扰病人心情的家伙，快滚。”
就这样被丢了出来。
在他们出来后，山本猛虎因为和病人提议运动发汗，被病人嫌弃，获得丢出病房套餐。
福永招平因为和病人大眼瞪小眼，试图用冷笑话给病人降温。
得到病人的：“好像不太好笑，阿招。”
遂被夜久丢出。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夜久和海督促病人吃药休息。
其实这几天来，差不多都是这样，不过前天是黑尾丢人，今天是夜久。
总之不管怎么样。
“快点好起来吧，研磨。”
“我……努力。”
换季真的是孤爪研磨的一生大敌，尤其是换到冬季的时候。
原本因为秋天而获得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冬天裹着厚厚衣服，早上早起时常想死，被黑尾从被窝拖出来的，孤爪研磨非同一般的痛苦。
“冬天、冬天为什么那么冷呢。”
他打着哆嗦询问樱木。
“这是因为……”
“别因为了，跑起来就暖了。”
令人庆幸11月的东京还没有下雪，天气只是冷得刺骨而已，围着湖边跑步，黑尾铁朗督促着孤爪研磨快跑的同时，训着樱木。
“你不要惯着他，跑你的，跑快点，落后一圈了。”
“哦……”黑尾前辈，就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樱木在内心腹诽着，脚上还是乖乖的动了起来，向前跑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起来，春高的日子日渐逼近，临近12月的某天。
直井教练用某种兴奋中带着惊喜的表情，通知大家第二天下午训练场集合，一定一定不要迟到。
不要迟到，那就是早到的意思！
樱木和山本对视一眼。
明天来场男子汉的对决，第一个到的人是我！
没问题爱博，不过第一个到的会是我。
“加密沟通。”
“嗯，那两个人在加密沟通。”
樱木的无线电技术越发熟练了，现在不止福永连山本都发展出了，特殊沟通电流。
相比之下说是关系最好的研磨，好像就没有搭上这项技术。
“夜久桑、海桑，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会张嘴说话。”孤爪研磨揣着手在口袋里，脸埋在围巾下面，哈着热气说。
“噗，当然了，研磨你会开口。”
…
…
打打闹闹的时间结束。
第二天的一早，樱木和山本，一个起的比一个早，狂奔到了学校的排球馆。
“第一是我，30胜vs20平！”叉着腰，冬天一到即使是樱木也很少起那么早了，温暖的被子真的可以封印人。
“可恶啊，差距越拉越大。”山本猛虎捶地嘶吼，不甘的叫嚣着：“下午再比一次。”
“无论多少次，我都奉陪。”
下午，排球馆。
伴随着叮铃哐啷的声音，山本猛虎和樱木几乎同一时间，推开排球馆的大门。
砰的一声，吓了直井学一跳，他脑门上崩起青筋，停下正在说的话，训斥门口的两人。
“推门的时候，不要那么用力，给我好好爱惜排球部珍贵的财产啊！”
“——是，长官！”耍宝二人组的回话，差点被把直井学气笑。
真是的，给他表现好一点啊！
在他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年迈爷爷的人拦住了他，用略带苍老的声音说：“麻麻，这不是很有活力吗！”
来人头发花白，脸颊有些发福，眼睛眯着面带笑容，樱木看着他沉思的半秒，浑身打了个寒颤。
遭了，感觉遇到老年猫猫，眯眯眼魔王版。
“这不是猫又教练吗？您决定回来了！”
闻海是有听直井说要去找猫又教练回来指教，但因为他先前也找过，猫又教练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目前孩子们又有直井学带着，他并不着急。
但是真的能见到，猫又教练回来，这份惊喜，真的是无法言喻的。
“是啊，那个老家伙都出山了，我再怎么样都不能比对方差。”
此乃谎言，实际上是直井学带着录像带，多次找上了猫又育史，用大家的表现打动了他，当然也不排除他身体好了，加上老对手出山的原因。
总之零零总总夹在一起，最后就是出现在训练场的猫又育史。
樱木听过对方，他在音驹职教了很多年，是非常有名的教练，能被对方指导，想想就令人激动。
不过最激动的人显然不是樱木。
黑尾才是那个最激动高兴的人，毕竟猫又教练，可是启发了他幼年排球生涯的恩师，对于黑尾而言，猫又教是不一样的存在。
“你们的表现，我在录像里看到过，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背着手，猫又教练没有多余的话，直奔主题拉着孩子们，一一开始进行摸底测试。
黑尾是第一个来的。
猫又的摸底，没有从最开始的体力基础开始，而是从各种擅长什么，能做什么开始。
为了展现黑尾的拦网程度，孤爪研磨和樱木组成一队，向着黑尾发起进攻。
算是基础版的1vs1。
随后两队又增加人，接球能力最强的夜久和海被分到，黑尾一队。
樱木这边则是同年级的另外三人。
“强攻！”
“强攻！”
黑尾队摆明了是防守为主，那么相对的樱木队，当时是以樱木为基点发起猛烈的攻势。
球场上，球砸的砰框响，猫又育史看着他们的动作、技巧、思路，眼睛越来越亮。
都是批很不错的苗子！
但是，必要的时候，该舍弃的就要舍弃。
猫又育史摸了摸下巴，喊停了比赛，说出了魔鬼般的发言。
“接下来的时间，将由我担任大家的教练，我会往“死”里训你们的，做好觉悟吧。”
这句台词，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直井教练，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
大家挤眉弄眼着，这时候哪怕最开始没什么斗志的山青、森信他们都没有想着退出。
魔鬼训练也好、摸底也罢……只要能增加实力他们都会去做，哪怕一次都好，他们想要上场，明年也是他们的最后了。
所以……
“求之不得！！！”大家异口同声的大声呐喊。
…
…
原来人在活着的时候，真的能看到天堂？
亦或者他们已经死了。
和教学经验尚浅的直井学不同，猫又育史更能看出大家的极限，纠正大家的训练思路，给出不一样的意见。
他说的往死里训练那是真的往死里训练。
体力狂如樱木，在对方看不清眼神的视线中，都感觉背部发毛，练得累死累活，完全靠着一股劲撑住自己绝对不能到。
“在强硬一点，你是没吃饭吗，既然该进攻的时候，你们就给我放开了打。”
音驹擅长防守，所有的队员在进攻的时候，但正因为太擅长了，所有的队员在进攻的时候，依旧向着后撤防御，而不是孤注一掷的为ace开辟新的道路。
这种战斗方法，在面对综合实力不如他们的对手时，可以磨死对面。
但在综合实力高于自己的对手时，则会反过来被对方压倒。
所以必要的时，舍弃一切的进攻性，是他们必须具备的，就像狮子狩猎前的潜伏，是为了必杀猎物，不是为了和猎物玩闹，抓住弱点就将它咬死。
不留一丝退路，摁死对方，是猫又育史教给他们的第一课。
直井学咽了口唾沫：“猫又老师你当初好像不是这么教我们的。”
“因人制宜，在有着绝对优势的王牌的时候，不发挥出他的最大潜力，那就太可惜了，防守并不是最适合他的。”在执教经验上，拥有更多经验，眼界毒辣的猫又育史，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樱木身上的弱点。
他的主动攻击性不够强烈！
第 170 章
“樱木用力, 抡起胳膊扣球，不要去纠结能不能把球扣下去，你先扣。”
“研磨传球的时候再果断一点, 该给樱木的球就给他，必要的时候跟着直觉走也没问题。”
“黑尾尽量把手掌放上一点, 注意指尖。”
“是！”
魔鬼的训练，不是说说而已, 从开始训练起，部里的每一个人都被猫又教练用平和的语气挑过错。
说起来明明猫又教练的语气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是让人火大的很, 有种面对黑尾前辈开嘲讽的感觉。
错觉吧……
对比了黑尾和猫又教练的脸, 大家默契的将一切当成自己在幻听, 实在受不了了，就在训练结束后, 一人踢一脚黑尾缓和心情。
“为什么是踢我！这不公平！！！”
作为出气筒, 黑尾铁朗发出了强烈抗议。
“抗议无效，黑尾为了大家的心情, 你就忍耐一下吧, 所有人都感谢你的付出。”夜久作为自由人，训练量直接翻了几倍, 每天都在累死了还没死之间徘徊，现在每天就靠着踹黑尾一脚续命了，谁让这家伙明明训练这么辛苦, 还精神奕奕的，搞得他们好像偷懒一样。
“这就是容光焕发, 或者偶像作用。”对于黑尾的精神状态，樱木有太多想要说的了, 最后能说出来的却也只有这句。
“容光焕发，可以用在这里？”黑尾吐槽。
“累了就都少说两句。”
海帮着樱木做拉伸，他已经累到没有力气了，自从猫又教练回来之后，樱木的训练一直是大家之中最多的，虽然这和他堪称怪物般的体力也有关系，但不可否认他做的训练是真的多。
“好了，谢谢海前辈。”
缓和了一下，樱木依靠着惊人的恢复力，从要累死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有谁需要我帮忙按摩的吗？我可是和按摩师学了一手哦！”
在确定排球部经费足够之后，猫又教练不止给大家展开了魔鬼训练，同时也利用自己的人脉，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和按摩师，帮助大家恢复训练后的身体，两者相加之下，大家虽然每天都过得很累，但身上却没有真的损伤，还得到了放松，就是钱花的是真的快。
不过倒是没人心疼就是了。
只有黑尾偶尔会担心这笔钱到底能不能撑到下一次合宿，时不时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着樱木，弄得他背后毛毛的。
为了不被黑尾盯着，樱木趁着按摩师来按摩的时候，还顺手学了一下，他很自信自己做得很好。
但他的话问出来后，原本在他周围爬不起来的孤爪研磨，当即扒拉着地板，死都要把自己挪走。
嫌弃的姿态，让樱木腮帮子立刻就鼓起来了：“喂，研磨不要那么嫌弃啊！！！”
逃到黑尾身后的孤爪研磨：“但是，你按的真的很痛……”
孤爪研磨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樱木的按摩确实学了一手，就是按摩的力度可能因为最近一直在输出力量，所以总是会偏重，按在身上特别痛！
而且按得疼就算了，他还喜欢在大家身上折腾，导致他每次说这句话，大家身上都开始幻痛了。
“我提议，以后有怒气，还是发泄在樱木身上，不然我总怀疑这小子在给我们按摩的时候故意发泄。”黑尾铁郎悠悠的说着，试图祸水东引。
“驳回！”
“驳回+1。”
“为什么，夜久驳回就算了，研磨你也不站我这边啊！”
夜久和黑尾老冤家了，他驳回黑尾接受，但是研磨他们可是竹马啊，总不能真让樱木这个天降打败他“上位”吧！
而且研磨这瘫成一团，现在还躲在自己身后的家伙，要反对也太过分了！
顶着黑尾不善，你说不出个理由，就把你交给樱木的目光。
孤爪研磨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道：“小黑状态太好了，会显得我很消极。”
是的，黑尾在猫又教练面前表现得太好，不止会把其他人称得没那么精神，也会把想偷偷摸一会鱼的孤爪研磨，衬托得非常突出。
训练的时候，不怕队友“偷懒”就怕队友太卷，他卷得山本都显得没精神了，孤爪研磨实在无福消受，猫又教练偶尔看着他又看看黑尾的视线，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啧……”这个理由没法反驳，黑尾只能吃下大家的“拳脚”并安慰自己，他们都是嫉妒。
…
…
猫又教练回来的第二个月，经历了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大家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期和春节假日。
以及春节结束后，马上到来的期末考试。
山本猛虎此时已经在哀嚎了，“最近把毅力都放在了排球上，完全没有学习，要是过完春假，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怎么办。”
“好问题，你可以春假的时候选择学习。”
樱木的家里没有人，假期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就琢磨着把有空的朋友们邀请来家里一起玩。
音驹的众人自然是有空的，没空的也会腾出时间来。
毕竟樱木那家伙邀请的时候，可怜兮兮的说：“我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最近大家好像都很忙，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回想起樱木留守儿童般的经历，在他添油加醋，你不来，他不来，大家都没来 ，我只能做个空巢树人的哀怨下，能来的还是都来了。
除了音驹的人外，樱木还邀请了木兔、赤苇、佐久早和远在宫城的及川和岩泉……
其中及川正好要上东京一趟，樱木的邀请他爽快同意了，并拉上本来没打算来的岩泉一。
而佐久早他本来想以人太多拒绝的，但被樱木以买到了新的好闻手消和好吃的酸梅配方钓了过来，现在估计在路上。
靠得近的像山本他们则陆陆续续的到了。
山本甚至还记得考试的问题，正在进行思考。
“可是！！！哪有人放假学习的，放假当然是要玩啊！”山本猛虎振振有词的说着，宛如一个激奋的勇士。
“阿虎，你就是因为这样，学习成绩才时好时坏。”窝在被炉里，孤爪研磨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吐槽山本猛虎。
“可恶，难不成就没有什么记忆面包和计算机铅笔之类的吗？”山本猛虎躺倒在榻榻米上，哀嚎的发出抱怨，“好想要只蓝色机器猫。”
“梦里什么都有。”孤爪研磨对此的回答言简意赅。
——叮咚！
门铃的声音响起，樱木正在厨房准备着零食，朝着研磨他们就喊：“帮我开个门！”
“嗯，这就去。”
孤爪研磨和山本猛虎对视一眼，冬天尤其是开始下雪的冬天，离开被炉实在是太过痛苦，两人选择以剪刀石布的形式，决定谁去开门。
石头剪刀布！
“我赢了哈！研磨去开门。”
挎着一张猫脸，孤爪研磨看着自己出布的手，山本出剪刀的手，强烈怀疑自己被小黑传染了霉运，叹了口气后，果断去开门。
“酱酱，有没有被吓一跳，小樱木！”木兔光太郎在开门时躲在旁边，门开后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朝孤爪研磨做了个鬼脸。
孤爪研磨：……
反应慢了半拍的孤爪研磨，突然抖了个激灵，像炸毛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
“啊，是光太郎，哈哈开门的不是我，你把研磨吓到了，猫应激会死掉的哦！”
听到木兔声音，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的樱木，恰好看到应激的研磨，这可不得了，猫应激是会死掉的。
樱木用眼神示意山本快抢救研磨，面对应激的猫咪最好把他放会熟悉的环境里。
“啊咧，真是的研磨桑，抱歉抱歉。”
木兔光太郎在发现眼前的人不是樱木后，眼睛都变成了豆豆眼，在听到樱木话后，甚至没有去想研磨是个人，而不是猫，果断的道歉，头发都软了下来。
“不，没什么。”孤爪研磨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口没人，还以为是小黑想吓他都做好准备了，结果出现的人不对，才被吓了一跳，很快就缓了过来，现在正喝着奶茶压惊。
话说，为什么木兔也要喊我研磨啊，我们有那么熟悉吗？
孤爪研磨的思绪飘忽了一下，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和木兔开口，随他叫了。
“heyheyhey，樱木你在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木兔收到去樱木家玩的邀请还是很兴奋的，这还是他第一被朋友邀请来家里玩。
毕竟学校里的朋友大家关系虽然好，也会一起去玩，但互相去家里拜访，要考虑家里大人，总是有各种的不方便，所以大家在是在外面聚得多。
“我带了家里做的年糕哦，要不要尝尝。”
临近春节，烤年糕总是不可少的东西，听到木兔要去朋友家玩，木兔的姐姐们特意给他带上家里做的年糕去拜访。
“好啊，你先放在旁边，等我把这个弄完，我们把年糕烤来吃了。”樱木把木兔的年糕留了下来，顺带把动手能力相当糟糕的木兔给踢了出去。
“非常感谢光太郎你想帮忙的想法，但是我一个人可以，你先去和研磨他们一起坐着，桌子上有山本带的橘子和研磨妈妈做的奶茶。”
“诶，诶可是我觉得我可以帮忙啊！”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木兔光太郎抗议无效，他被樱木踢到了客厅里，山本猛虎自来熟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这里吧，没事的，我们刚刚也被樱木那家伙踢了出来。”
“一郎，在厨艺上有着自己的想法。”
不是孤爪研磨说，他是第一个到的，他来的时候，樱木就在厨房捣鼓东西，现在还在捣鼓，而且说是在做零食。
但到底什么零食需要用到鱼、肉、刀工和摆盘啊！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