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养子养女,彼此偷偷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在说谁来说话,再这样下去,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大家都想等对方先开口,不然自己肯定会被陆严给盯上。
那样一来必定会倒大霉。
可是另外一方面,哪怕是到了现在,彻底惹怒到了陆严,四个人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他们的初心其实也都是好的,想要在外面在陆严看不到的地方做出一点成绩事业来,好让陆严知道将他们从孤儿院领养回来,是没有错的事。
他们都是知道感恩的人,不是那些别人对自己好,会把那种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人。
他们也想要回报陆严。
只是跟在陆严手里,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听从陆严的命令来行事,他们觉得自己是提线木偶,做得再多,都不算是一种回报。
只有在外面,另外去获得点东西,在他们看来才是真实的回报。
只是他们明明都快做出成绩了,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导致他们当场全部被喊了回来。
快得到的一些利益,也转头就拱手让给了别人。
几个人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陆严要他们道歉,几个人虽然都说了对不起,可是无论是表情还有心里,都不认为是他们错。
于是才有了这样的一幕,陆严头疼,几个孩子不敢说话。
他们知道自己肯定说服不了陆严,谁都知道陆严是说一不二的人。
在他的国度里,他就是绝对的王,他就是那个唯一的权力者。
谁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办事,但凡有点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违背他,在挑战他的权威,这样的人都会遭受到严厉的惩罚。
四个人倒是想低头,可这会一来,自己又会回到过去那种几乎是提线木偶的生活。
他们不想要这样,他们也想要向陆严展示他们对他的敬重和喜欢。
陆严脑袋一抽一抽的疼,这四个孩子他一直都带在身边,认真教他们一切能够教的事。
他也不是不让孩子们自己去做事,可是孩子们都还年轻,有的二十岁都还没有到。
他想的是等孩子们再大一点,跟在他身边再多学一学,后面再放手让他们去干。
可是显然他们比他预料的还要着急,这会就忍不住背着他偷偷去做事了。
做的好是好,可那点好,根本就是小儿科,在陆严眼里看来,反而是在浪费几个孩子宝贵的时间。
既然都不肯认错,觉得自己做的对,也行,他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就让他们接受惩罚,好好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就行了。
“明天开始你们必须二十四小时和我报备,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但凡有一天没有做到,那么我就送你们去国外,在国外好好反省一两年再回吧。”
“陆爷,我知道错了!”
二女儿听到这里已经不敢再继续梗着脖子和养父横下去,她第一个往前踏一步,马上和陆严诚心道歉。
只是她的低头,在陆严这里已经晚了。
他给过他们那么多次机会。
刚才小助理进来时,但凡他们肯抓住难得的机会和他道歉,并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乱出去做事,他甚至可以原谅他们。
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陆严抬起手,只是抬了一点起来。
可看到他这个动作的其余三人顿时张开的嘴巴都缓缓合上了。
“我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该给你们的,我都会给,但什么时间依旧是我来定。”
“以后不要再有第二次,我只有一次容忍你们的机会。”
“是。”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沉沉低下了头。
“之前的事,后续你们也不用管,我会让别人去接手,都先回家认真思考两天。”
“是,我们都知道了。”
四个人除了服软之外,没有别的话能够再说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陆爷您了。”
大女儿抿了抿嘴唇,这件事由她而起,她起初想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但是陆严拒绝了,四个人一起干的,就一起承担责任,谁也别想跑。
大女儿走在前面,后面的四弟将门给缓缓拉上。
几个人快步走到楼下,没有在会所大厅多逗留,转身就走出了会所。
站在会所外,几人都扬起头看向天空,今天阳光倒是挺明媚的,但是他们几个人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沉闷。
“现在怎么办?”
三弟咬了咬嘴唇,他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依旧显得苍白。
“能怎么办,按照陆爷说的那样,回家待着呗。”
“早知道就不去干了。”
“笑死,当初是谁吼得最厉害?”
二姐不客气地点破三弟的发言。
三弟只是瞪了她一眼,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都走吧,等过几天陆爷稍微消气,我们再去他那里吧。”
“能够有转圜的余地吗?”
“还是趁早打消这种念头吧。”
大姐立马让最小的弟弟别乱想了。
四弟鼓了鼓脸颊,最终还是放弃一切的叹了声气。
“哎,刚才那个小助理过来,我还以为他会被辞退呢?”
“他?他挺厉害的,一言一行没有丝毫错处,拿放大镜也照不出来。”
“你说的好像很对,我当时还特意看了看他走路的姿势,连落地的声音都好像精心设计过一般。”
“他跟在爸爸身边有半年多了,我好像记得目前为止就他做的最久了。”
“但他那张脸我好像一直没什么印象。”
“这不更证明他做的好吗?”
“他一个当助理的,需要谁来记住他的脸吗?”
“被记住的都失业了。”
大姐和三弟两个对于殷或谈论了起来。
但都觉得那个人的脸孔很陌生。
两人很快还是不再继续下去,他们现在焦头烂额,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没有心思管别人。
四人坐上车回家反省去了。
殷或给第二任老板送了西服后,这天一直到晚上才有工作。
他的第三任雇主,不过应该说既是雇主又是朋友。
那是自己的发小,不过在殷或开了私人诊所后,对方也成了自己的雇主。
殷或被发小给叫去了一个聚会。
聚会里都是过来巴结发小的人,只是发小这人交朋友全看他的心情,不管对方为人如何,但凡发小不喜欢的,觉得合不来的,都不会让对方再靠近了。
也因此一些人开始从殷或这个医生朋友这边进行迂回作战。
先接近他,再通过他来接近发小。
殷或到的时候,聚会才刚刚开始。
他一进客厅,大厅里面数双眼睛就聚焦了过来,被人群围着的富二代发小更是朝着他就招手。
“殷或,这边!”
殷或听到发小叫他的名字,说实话他还真不太喜欢别人直接叫他的名字。
谐音有点奇怪,殷或,淫''货。
不过面对发小,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作出来,因为他知道发小不会有别的意思。
走到发小身边,不用他开口,立刻有人起身将发小右侧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殷或一坐下,发小傅戎的手就搭了上来,手臂落在他肩膀上,将殷或身体都给往下压了点。
殷或转头对上发小满是明灿笑意的眼瞳,看起来他今天挺高兴的。
“今天没什么事吧?”
傅戎询问殷或诊所那边。
“没什么人,已经忙完了。”
“我还担心给你打电话那会,要是忙怎么办,还好没什么事。”
“再忙我也会抽空过来。”
“就知道你最仗义了。”
“过两天我打算出海玩,你记得抽点时间出来。”
“行啊,不过别在外面住。”
“知道你热爱工作,生怕有病人来,你看不到,行行行,再晚我都会安排人送你回来。”
“这样行了吧?”
傅戎几乎半个身体都快压到殷或身上了,殷或推了他一把,再靠过来他该倒别人身上了。
另外一边的人倒是非常有眼力见,马上又让开了一点位置。
殷或来了后,房间里气氛顿时就温和了不少,殷或和煦的笑始终都挂在嘴角边,谁和他搭话他都温暖的笑。
傅戎靠在沙发上,他抱着胸盯着殷或来看。
这个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这种性格,无论面对的是谁,对方目的是什么,好像他都能一视同仁。
反正他是肯定做不到,尤其是在看到那些人眼底深处隐藏起来,但是又藏得明显不够好的慾望贪念后,傅戎顿时就觉得反感了。
他要给到他都会给,但是伸手和他要,就是他不喜欢的了。
偏偏很多人就是贪得无厌。
傅戎勾着嘴唇,眼底的温和淡化了起来,转而变成了难以融化的冰冷。
殷或明天还有工作,而且他对酒精有点过敏,也就喝了两杯不再多喝。
倒是傅戎喝了不少,他又不怎么会喝酒,但次次出来聚会都要喝很多。
很多时候还红的白的都加一块。
像是生怕自己身体不会出问题一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总是把殷或给叫上。
别的人,傅戎不太信任他们,也就只有殷或,能够让他全身心去信任。
喝醉后,傅戎半靠着沙发,他微微眯着眼,好在他醉酒后不会闹什么,就安安静静的,这倒是也省了殷或不少事。
其他人东倒西歪,殷或来的任务也就开始了,他叫来人把醉酒的都给一个个送走,他也另外叫了代驾,他则扶着傅戎上车。
坐在后座,傅戎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殷或肩膀上。
醉鬼的头沉沉的,压得殷或不太舒服。
殷或推了推人,没能推动,叹息了一声,只能任由醉鬼压着他。
汽车开到傅戎的公寓,傅戎喜欢住在公寓里面,房间虽然小,可是住起来他觉得舒服。
殷或搂着体重一百多斤的醉鬼,他抬手指纹开锁,傅戎的房子买的时候都让殷或过去录了指纹,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进屋就是一张豪华大床,殷或把醉鬼扔到床上。
一番搬运下来他都快微微喘气了。
把人两只脚转到床上,殷或给傅戎扒了外套和鞋子,褲子就没给对方脫了。
拉过被子将人给盖上,免得一会晚上着凉感冒,到时候生病的病人又得他来照顾。
殷或去了浴室,拿了毛巾沾湿后回到床边,给傅戎把脸和手都给擦拭一番,做完这些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打了个哈欠,他也困了。
临走前还是去落地窗户前把窗帘给拉上,免得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
又到床边看了眼沉睡中的发小,殷或给他理了理被子,这才走出这间公寓。
来到电梯里,殷或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下来。
今天的三份工作算是完全结束。
他得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打三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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