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一定是让你害怕和恐惧的。
”不过我想你既然能做出欺骗,应该就不会怕这些,难道不是吗?”
陆严顶着一张英俊硬朗的脸孔,却说着宛如魔鬼般骇人的话语。
“不……”
殷或总算可以发出声音了,但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
“不什么呢?”
陆严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殷或只能摇头,他无法说下去,他担心多说一个字就更错一点。
“那我给你一个提示。”
陆严显然今天是太高兴了,他以往时间有多宝贵,今天在一个小助理面前,为他花多少时间都无所谓。
小助理的回应太能吸引人了,陆严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在殷或不安和慌张的目光下,陆严忽的转头,然后在他的眼皮上落了一个吻。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可是对于殷或而言,似乎比直接要他的性命,还要让他惶恐。
他甚至都保持不了当下的半蹲姿势,他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后就连退了好几步。
“果然你害怕的是这个。”
“你先前不是说,要你的命都行。”
“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因为你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怕是我,也不可能真的随便要别人的性命。”
“我本来还在想什么样的惩罚会让你害怕。”
“现在我知道了,你真的太好懂了。”
“为什么过去能够瞒住所有人?”
“因为那是你的专业方面吗?”
“而这个,殷或,不是你所能够掌控的吧?”
陆严在殷或跳起来后,他也紧跟着就站了起来,但他一点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起来,并且朝着殷或靠近。
殷或一步步往身后退,转头看到了关闭的房门,他想要冲出房门,可是显然陆严知道他此时的想法,陆严扣着殷或的肩膀,下一刻嘭的一声闷响,殷或的后背结实撞到了门板上。
忽如其来的撞击,倒不是真的特别痛,可这份撞击,还是让他眉头霎时深深拧了起来。
然后一只手就伸到了他的眉头中间。
“别皱着眉,比起你皱眉,我还是更喜欢你哭一点好。”
哭?
这种陌生的词怎么会从陆严的嘴巴里出来,殷或眸光怔怔地望着男人,是他产生了幻觉吗?
控制住他的男人,根本和过去,哪怕是昨天,他认识的陆严都不是这个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错?
到底这个错误有多大?
不只是他的炮灰剧本遭受到奔溃,连这些雇主们,他们好像都逐渐变了一个人。
“不用这么惊讶,觉得我和过去不同。”
“或许该说,你殷或又能真正了解我多少。”
“就如同我不了解你一样,你难道以为靠你一个助理的身份,你就可以了解我的全部?”
“你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天真。”
陆严摁住殷或的肩膀,没有用太多的力,但是殷或此时已经不能在从他的视野中逃离了。
“……这种惩罚我不接受。”
他错归错,陆严想怎么惩罚都可以。
但是用这种方式,陆严自己来的方式,殷或不接受,也不想接受。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你能够做选择。”
“这不是a和b的选项,从一开始,在我这里就一个选择。”
“是我给的。”
“我给你,你就必须接受。”
“我不接受!”
殷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已经知道陆严的意思了,落在他眼皮上的那个吻,就算他想装作没事发生,但是显然陆严不会让他逃避。
既然陆严都这样逼他来接受了,他能怎么回复。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
怎么都逃不过,那不如就好好伸头。
然后让头顶悬着的刀快点落下来。
“别的什么都行,但这个我不接受。”
殷或的态度极其坚决,他拒绝陆严给的惩罚方式,他不会服从。
“是吗?”
“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你能怎么躲。”
“殷或我给你一周时间,这一周里面你要是让我找不到你,我就换个你能接受的方式。”
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小孩子们会喜欢的。
如果对象是殷或的话,陆严倒是想和他多玩玩。
惩罚不需要立刻就进行,推一推时间长点,反而趣味会更多点。
陆严松开了手,他还主动拉开门,示意殷或走出去。
“现在开始计算时间。”
“我给你一周。”
陆严拿出了手表,他看了眼当下的时间,一周后的今天如果殷或还没能顺利逃掉,那就不能怪他了。
殷或还想说点什么,但和陆严猎食者戏耍猎物的那种玩味冰冷的眼神后,他就手脚冰冷,彻底冷静了下来。
“一周是吗?”
“当然,如果你害怕我食言,你可以录个音。”
陆严给殷或保障。
“不用,我相信陆爷你言而有信。”
“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
他言而有信吗?
陆严听这话到耳朵里都觉得陌生。
“一周后见。”
陆严站在房门口,而殷或走了出去,两人一里一外,那一刻像是成了两个世界,殷或知道他的这个世界,远远不如陆严的世界。
“谢谢陆爷。”
愿意给他这样一个特别的机会。
“话别说这么早,等你逃掉了再来和我说谢。”
“这么早就说了,要是后面没有逃掉,不就是白白浪费了口水。”
陆严浅浅微笑着,看着殷或从他目光中离开。
等人脚步声都彻底消失后,陆严依旧没有拿出手机来。
一周时间,他一周是给殷或露天的躲藏时间,剩下最后一天他才会派人去找。
他给的机会给多了,要是殷或这都抓不住,那就太辜负他的好心了。
而任何辜负他心意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陆严期待着一周后的再次相遇。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他真的难得遇见这么挑动他心弦和情绪的人了。
即让他不悦,但又给他一次次带来特别感受的人。
可要努力地逃,别轻易让他抓住。
到时候可就会哭得更厉害了。
向他哭着求饶都没有用。
陆覃转过身走到窗户边,他嘴角的笑瞬间就浸染到了眼底深处。
从陆严的私人会所出来后,殷或站在街道边,给他一周时间,他却似乎不着急立刻就跑。
他一定会跑,可是往哪里跑,怎么跑,这些都是问题。
如果无头苍蝇一样随便跑,怕不是转眼就被陆严给找到。
他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
只要计划得到,别说一周了,给他半天时间都可以。
殷或在想好这些之后,他坐上了汽车。
他先去的地方是自己的诊所,他甚至在诊所里待了半天时间,还给几个病人看了病,等到下午他离开诊所,留了信息,说他有事情,一周后回来。
跟着他拿出电话,在给傅戎还是陈锋打电话之间,殷或忽然又放弃了。
谁的电话他都不打。
他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找被他欺骗过的雇主,这算是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人吗?
他骗他们是真,可对这份工作的真挚感情也是真。
他不想再给雇主们更多的影响,所以要躲,他一个人好好躲。
殷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拿出了纸笔,开始在一个本子上描写起能够躲避的地方。
去国外?
他可以去,可信息会留下太多,换个假身份,再假都能够被陆严轻易查出来。
他也没有换脸的本事,他只是炮灰,用一张脸演几个人,他不能换脸。
出国躲避,划掉。
去外地,深山老林里感觉倒是可以,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没人去过的山洞,然后买好一周的食物,这一周就在山里度过了。
但问题是,他都能找到的山洞,他凭什么认为陆严找不到。
他一个人的力量不会比陆严那个拥有一个商业帝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强。
跟着又有好多条选择都被殷或给一一划掉了。
到了眸一点上,殷或稍微琢磨起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例如躲到陆严的那个私人会所里?
他会比陆严更聪明?真聪明他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翻车的地步,还被陆严给捏住把柄威胁了。
还是别去那个会所了,殷或反而觉得要是他真的在那里,等同于在告诉陆严,他比他想象的还要蠢,简直蠢到家了。
那么躲哪里合适呢?
殷或在这个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冥思苦想。
一直到想的头疼,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后,他终于选择暂时停下来,先睡一觉,让脑袋得到充分的休息,等明天再继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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