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躲在房间内玩了一会儿青铜剑,有这么一柄如同延长了手臂的地母器皿,着实让人感觉惊讶和神奇。()
或许在这个时代的人还不觉得什么,他们对地母器皿的概念早已经建立,但范雎不一样,他的知识,他所学的地心引力,重力学等等,都在驳斥着多么的不符合科学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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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头都晕了,范雎看着手中古朴的长剑,低语了一句:“牛顿都得充满了疑惑地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一切建立在力学之上的基础科学都将被打破,至少地母文明证明了力学并非这个世界的唯一真理,人类智慧之外还有神秘的科学存在。
范雎用布条将剑包裹得严严实实,这剑属于秦刺客组织的东西,现在却在他手上,虽然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和秦刺客组织有联络,但这剑它寒得透凉,不包起来拿在手上会冻手。
将包裹好的剑放在一旁,范雎拿起青铜盒子准备进入盒子世界。
但意外的是,并没有成功。
范雎先是一惊,怎么会失效?他怎么进不去盒子世界了?
那可是他能不能回到现代的唯一途径。
但稍微一想,似乎也知道了原因。
范雎以前进入盒子世界,一天二次,大概都在饭点时间,进去的时间为二分钟,超时的话头就会眩晕。
他一直以为,这就是那个青铜盒子的规则,所以每次机会从未错过。
但今天他使用其他的地母器皿,也就是那柄青霜,时间一长,同样出现了眩晕。
也就是说,使用地母器皿,需要消耗一种人体的未知能量,这种能量会随着时间得到恢复和补充。
范雎所谓的二次进入盒子世界的机会,其实就是身体内未知能量的消耗和恢复的一个循环,恢复的时间大概就是两顿饭之间的间隔。
这就造成了范雎的误解,以为只有那个时间点才能进入盒子世界,才能使用青铜盒子的能力。
但事实是,只要身体的未知能量足够,无论何时,其实都是可以使用的,且能量储备容量增加的话,在盒子世界能呆的时间也会超过3分钟。
至于这种能量的容量上限如何增加,或者有没有快速恢复的方法,还未知。
当然,这些都是范雎的推测,推理正不正确,等会他头不晕了,休息一会,在非饭点的时间试试能不能进入盒子世界就能验证。
现代,周宥和沈束正在等着那只鬼,约好的饭点。
但时间都过去了,面前的镜子半点反应都没有。
周宥看了好几次时间,他腊肉都准备好了,这穷鬼怎么没有来?
难道是最近给得太多,都不积极了。
吃饱了就没有动力?
看来以后得更加严格地控制投喂。
然后还看了一眼脚边他养的那只小金毛,小金毛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咬玩具。
果然,是
()
投喂得太饱了,上次那袋子大米也不知道对方得吃多久才消耗完。
而沈束正双手合十地在镜子面前点香烧蜡:“保佑我摩托大赛第一名。”
“保佑我考上警校。”
“保佑我,恩,早点让该死的凶手完蛋。”
周宥:“?”
赵国,质子院。
太阳已经西落,范雎将院子里面的人送走,门口的赵国带甲依旧守在外面。
整个院子,又只剩下范雎和赵政。
赵政正捧着一碗米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在现代,基本都使用电饭锅做饭,想要喝到这样滤出来的米汤已经不容易了,很多新时代的小孩,估计都没有喝过。
味道其实还挺不错。
赵政边喝小嘴还在嘀咕:这些人走之前还得喝那么大碗米汤,就只给他留了一小碗。
直到范雎催着他洗漱。
一个小木盆,倒上热水,放进去一张洗脸巾。
赵政翘着小屁股,将洗脸巾上抹上点香皂,搓了搓,开始洗脸,然后是在牙刷上挤上牙膏,刷牙。
等钻进暖和的被子后,还从被子里面伸出脑袋打量范雎。
平淡的生活,但赵政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
范雎也刚洗漱完,其实时间并不晚,这不是没什么娱乐活动,唯一的光亮还是窗边点燃的油灯。
范雎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在那个叫李妮家中看到的油脂燃烧后的痕迹,估计是凶手从刘俊杰的身体出来后,重新占据了李妮的身体,然后将刘俊杰的皮囊用纸张油气等混合在一起给烧了。
那凶手已经发展到焚尸的地步了,人性和道德对他而言,或许已经开始模糊了吧。
这样的人本该让人毛骨悚然的,但不知道为何范雎内心一点也不觉得恐惧。
范雎也有些犹豫:“或许是来到春秋战国后,看得太多了?”
连将妇人胎腹中未长成的婴儿剖出来装进坛子里面饲养成工具,他都见过了。
这么说来,焚尸的震惊程度,的确不足其万一。
范雎叹了一口气,果然罪恶见得多了,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人的适应性,当真可怕,它可以让人在陌生的环境更快地生活得更好,也能让人突破道德底线的容忍度。
范雎摇了摇头,开始研究地母器皿。
对着伸出个脑袋探望的赵政问道:“你这只照骨镜有什么奇特的作用?”
地母器皿都有些神奇的效果,但赵政这只镜子,范雎也研究过,目前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甚至因为太过古老,连当普通镜子使用都显得模糊。
赵政扬起小脑袋:“没什么用。”
想了想,又道:“可以分辨人的好坏,但好人未必对我好,我以前用镜子照过赵国的人,即便他们是好人,也会朝我扔石头。”
“坏人也未必坏,他们最多不理我。”
范雎都愣了一下。
好人未必是亲人,坏人未必对自己坏,唯有阵营之分。
在赵政的心中,好坏已经无用,唯有阵营而已,他分辨谁该亲近谁该远离的标准,已经变得怪异得跟常人不一样了。
这算不算已经偏离了正常的道德和价值观?
范雎拿起那面照骨镜,问道:“如何使用?”
赵政:“摩擦它的边缘就可以,用镜子照人,白骨则为好人,黑骨为坏。”
范雎心道,使用方法跟阿拉丁神灯一样。
范雎试了试,模糊的镜面果然出现了一个白中带灰的骷髅,动作什么的和范雎一模一样,看着还有点吓人,跟医院照片一样。
这样的骨架颜色,说明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是不好不坏?
当然这镜子也的确无用,因为好人未必就不会对自己心怀不轨,说不定好人也会对自己刀剑相向,坏人也未必就一见面就对自己喊打喊杀。
好坏的定义,太难。
不过,这镜子倒是有趣得很,它的工作原理是什么?
地母文明的科技到底发展到了何种程度,才会制作出这么奇奇怪怪的器具?
太多的值得思考和研究的学术问题。
范雎想了想,将镜面斜着对着赵政照了一下。
结果,手上的镜子差点没有拿稳,镜面里躺着的小骷髅,黑得乌光闪闪。
坏透了。
半响,范雎也嘀咕了一句:“果然没什么用。”
将镜子放好,范雎开始闭眼休息,其实他也睡不着,在想着接下来的一些事情该怎么应对。
大概到了晚上11点12点左右,范雎脑子已经变得特别清醒,那种使用地母器皿的眩晕已经不在。
范雎拿起青铜盒子尝试进入,果然,进入的规则并不是时间的限制,而是身体内是否有足够的启动的“能量”。
盒子世界,镜子中,白花花的水雾,周宥正在洗澡。
白花花的水花自上而下,在小麦色的强壮的皮肤流下。
周宥的手掌正搓着那夸张的皮肤。
范雎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移开目光。
面红耳赤地认真的观看。
海椒树上挂茄子,太可观了。
范雎的注意力搜索着周宥毫无掩盖的全身,不多时在周宥脖子上发现了那枚青铜吊坠。
青铜吊坠的本体,是一片青铜碎片,和他的青铜盒子上的材质一模一样,看上去就是青铜盒子缺失的一角。
范雎总算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他之所以能从盒子世界看到赵政和周宥,大概就是因为这青铜碎片的原因。
赵政的照骨镜中间镶嵌着这么一片青铜碎片,周宥的脖子上挂着这么一个吊坠。
事情有了进展,疑问有了答案,范雎心情不错,那雾蒙蒙的水汽进不来盒子世界,但范雎脸上却像是被熏红了。
范雎嘴角上扬,突然说了一句:“身材不错。”
就周宥
那强壮得如同野兽的体魄,大部分女生第一眼应该是害怕,强大的体魄会让人第一眼忽略他的长相,甚至还会说上一句“肌肉真恶心。”
周宥正在搓澡的手都僵硬了一下,他以为今天那穷鬼不会来了,没想到居然……居然是这个时机。
还被对方调侃的评论了一番。
该不会还是个色鬼吧?
既穷又色,果然不是只善鬼,也对,鬼怪的心理多属阴暗。
周宥若无其事,拿起浴巾盖在镜子上,然后继续洗。
范雎看不到画面,耳朵里面只剩下水声,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画面反而更加的让人局促不安。
还好周宥快速地擦干了身上的水,走进卧室,一本正经得就像刚才无事发生。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起今天他收获的线索。
范雎立马进入状态:“一种类似白色霜雾的针剂?”
十分出乎范雎的意料之外。
“周浩在异常时接触过这种针剂,但沈束又没有接触过。”
周宥点点头:“目前唯一符合你描述的感染源,就是这种针剂。”
“当然,仅仅是猜测,或许是我太过敏感,原本打算调查那个剥皮占尸的凶手,看他的病例中是否使用过这种名叫r源的针剂,但比想象的要困难。”
范雎也在想着,若他自己是在现代就成为了白霜感染者,那面他肯定也接触过感染源,但他也并没有使用过这种针剂。
这就奇怪了,现代的白霜感染者,他们的共通点到底是什么。
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范雎从周宥的描述中总结出一点,无论他,周浩,沈束,在被感染前都有过感冒症状,身体忽冷忽热。
而据范雎所知,这种症状正是白霜感染者的显性症状,很可能被误认为是流行感冒。
事情的进展也就到了这里,范雎想了想,道:“想要进一步确认,一,需要继续在那个凶手那寻找线索。”
“二,你找机会弄一只r源针剂给我看看。”
第一件事情比较困难,反而第二件事情十分简单。
说完,范雎说道:“给我准备的东西好了么?”
周宥目不斜视:“迟到扣除一半。”
范雎眼睁睁地看着周宥将一礼盒的腊肉拿出去了一半。。
周宥:“偷窥别人洗澡,再扣除一半。”
范雎:“……”
太他妈抠抠搜搜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周宥家里生活条件拮据得过不下去了。
最后,递到范雎手上的腊肉,硬生生的只剩下了1/4。
周宥哼着歌,愉快的睡觉。
睡觉前,用宽大的浴巾盖在了镜子上。
第二日,一大早,沈束在外面遛狗,他昨日留宿在周宥家,因为担心那凶手报复,所以暂时住了过来。
边遛狗边看消息群,这个群是他们几个最好的兄弟建立的私人群。
“宥哥好
久没来参加聚会了,也不知道在忙着干什么。()”
宥哥有其他事情也就罢了,怎么沈束那中二病也不来了,实在想不到沈束能有什么正经事,没那话痨在,还有点不习惯。?[”
沈束立马发了一个“忙碌”的表情进群,说得他好像整体游手好闲一样。
群里有人立即问沈束在干什么。
沈束回到:“在帮宥哥遛儿子,忙着呢。”
群里立马炸了锅。
“宥哥连儿子都有了?”
“我就知道,以宥哥那丰富的感情史,总有一天要出事。”
“本来以为那晚……那晚已经是最炸裂的了,没想到宥哥还能干出更加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沈束直接在群里发了一张遛狗的照片,加了一句:“宥哥养的狗儿子呢。”
边走边调侃,这时旁边有孕妇从沈束身边路过。
沈束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那孕妇,他刚才似乎出现了幻听,他似乎听到了那孕妇腹中婴儿的嬉笑声。
抓了抓脑袋:“奇怪。”
等沈束遛着狗回去,周宥正要出门,沈束问道:“宥哥,这是准备去哪?”
周宥:“去找李妮。”
沈束:“那两警官不是不许我们靠近李妮。”
周宥看了一眼对方:“他们能时刻守在李妮身边?”
沈束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
等周宥和沈束出门,那只小金毛落在了周浩手上。
周浩:“?”
两人来到医院,医院门口多了一辆忙碌的消防车。
周宥和沈束询问前台,结果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李妮死了。
李妮的病房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火灾,李妮的尸体被烧得乌黑,一同死亡的还有那个病房的另外两个病友,事情就发生在几分钟前。
以李妮的经济条件,肯定是住不上单人的养护病房的,最近病患多,一个病房几个人的情况实属正常。
周宥和沈束的眼睛都不由得震了一下。
沈束惊讶地道:“该不会……”
这么巧发生了意外的火灾,还在人来人往的医院,活活将人烧死了?
病人又不是植物人,无论呼救或者打电话报火警,都有很大几率获救。
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房间内将门锁死,弄大火势。
但人全死了,病房内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周宥:“这么蹊跷,除非李妮故意纵火,焚尸灭迹,然后……成为了另外一个谁也不知道的人。”
原本以为李妮猖狂地认为法律制裁不了她,近期不会变态的再次作案。
没想到却又连累死了两个无辜之人。
她已经肆无忌惮,比那些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更加的恣意,变态,和猖獗。
周宥和沈束的到来,引起了两位办案刑警的注意,两警官也是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原本以为李妮
()
仅仅是涉案嫌疑人刘俊杰的家属,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离奇的死了。
是意外巧合,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原因,事情变得有些不解的扑朔迷离。
而周宥和沈束和李妮发生过争论,且李妮受伤时,周宥和沈束正好在场,也就是说两人身上有一定的作案动机。
两名刑警走了过来,四人面面相觑。
周宥也在打量两人,因为李妮自//焚要换一具身体隐藏,那么新的身体必须也在场。
也就是说这所医院,这个时间段,所有在医院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了李妮的寄宿体,包括他们刚才询问的前台护士,包括了眼前的两位刑警。
周宥和沈束接受了询问。
沈束:“得,人没见着,变成嫌犯了。”
“我们也就刚来。”指了指头顶的监控,“不信你们调监控查看。”
两刑警一笑:“我们就普通询问,不要紧张。”
“我们对两位其实有一些好奇,所以去调查了一番李妮的交友情况,李妮的工作是化妆品柜台员,平时养成了一些炫耀的爱好,有什么值得她彰显的物品或者认识的人,她几乎会在第一时间本能在她的同事面前谈论。”
“以两位的背景,李妮若是和你们有交情,不可能一字不提。”
“但意外的是,我们从李妮的朋友网中了解,她的生活中从未有你们两人的存在。”
“我很好奇,这么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为何值得你们突然去找她,为什么让你们二番二次地前来探望。”
即便周宥和沈束不是凶手,行为也太多怪异。
有些事情,根本说不清。
一番询问过后,周宥和沈束离开了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周宥说道:“李妮要找一个新的身体,那么对方必须是李妮必须接触得到的人。”
“一个病人,能容易接触到的人,无非医生,护士,家属,还有同房间的病友。”
“李妮的另外两个病友都死了,尸体在那摆着,应该不是她们。”
“刚才我们询问前台护士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李妮的探望记录,除了我们,并无其他家属。”
“也就是说,李妮现在占据的身体,很可能是这所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以及刚才的两位刑警,但刚才两位刑警似乎也是在李妮出事后才赶来,可以排除。”
“剩下的可能,也就这所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
“她若离开,她很快就会矿工或者请假,医生和护士的专业性很强,她伪装不下去。”
也就是说,只需要查从现在起,这所医院离职或者旷课的医生或者护士,就能初步锁定对方。
还有就是,消防车都没有离开,也就是说离火灾发生并不久,凶手很可能还没有离开医院。
沈束问道:“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我们怎么确定谁是那变态?”
周宥说道:“办法不是没有,我点亮灯,在
医院里面走一圈,谁晕倒谁的嫌疑最大。”
“问题是,一所医院,不可能让人点亮这种明火的灯在里面逛,还有这栋楼太大,逛完得花很多时间。”
沈束:“那怎么办?”
周宥:“这种楼,除了火警通道,就剩下这么一个大门出口,我们点着灯在门口等着呗,她伪装成医生或护士,又不懂她们的专业,肯定会想办法不被人怀疑的离开。”
“她不知道我们有能让她昏迷的办法,说不定会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来。”
沈束带上了眼罩,因为他见了那灯光也得晕。
周宥点燃了灯,就坐在大门口的椅子上,为了掩人耳目,两人用围巾遮住了面孔。
天气较寒,加上流感盛行,戴围巾遮面的人颇多,也没什么奇怪。
沈束就比较麻烦了,戴上了眼罩,没有了光,他又睡不着,隔两分钟就要问一次,凶手出来没有。
周宥一边观察着,一边给高凡发了一条信息:“李妮死了,死于自//焚,和她同一病房的两个病人也被烧死,消防车正停在医院大门口。”
高凡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道路上指挥着交通,吐着热气地看完信息,眼睛也是一震。
快速地写道:“它……又变成了其他人?”
估计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他的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但信息没有发送出去,而是删除后重新发送:“你们在现场?这种心理已经扭曲的罪犯十分危险,它或许已经将杀人当成了一种满足,若被它发现,你们会有生命危险。”
一个准大学生,一个才高二的学生,在高凡看来也不过是普通的市民,他经办的那些刑事案件让他明白,凶手已经不能用人性和道德来正常衡量,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根本无法用证据来证明,用法律来制裁的变态。
归根到底,现有的知识体系的逻辑,无法证明一个人可以占据其他人的身体而活着。
高凡发了一句:“你们不要擅自行动。”
然后骑着交警的小摩托,向医院奔去。
因为即便周宥和沈束报警,也没有人会理会他们,甚至连报案记录都不会有。
高凡赶到的时候,十分的及时。
一个名为苏丽的护士正换好了衣服,以最正常的行为,就像所有离开这栋人的任何人一样,走出大门。
如果仔细的人认真观察,就能发现她的目光中有多么的疯狂和激烈。
她,可以成为这世上的任何人。
她,可以取代任何人的生活。
没有人能够发现她。
她可以杀死任何人,即便是法律也制裁不了她。
只有那几个发现她秘密的人,一开始她是想着报复的,但后来想想,那几人太诡异了,比起冒险报复,她还有更好的以前从不敢想象的美好的恣意妄为的生活。
想通这一点后,她谋划了接下来的一切,一个并不完美的自//焚计划,但那又如何,没有
人能猜测到其中的真相,只要她能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地走出这里,这让她花费了一点时间。
这具身体还不错,年轻漂亮,出门的时候还有两个小伙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被她搪塞过去了。
只是才走出大门,一盏显眼的油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太奇怪了,现在还有什么人使用这么古老的油灯,况且还是医院。
当然她也仅仅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她这一眼,脑子突然一阵空白,就那么呆立在了那里。
脑子越来越沉,摇摇欲坠,在她晕倒之时,似乎有一双铁钳一样的手抓在她手臂上,将她稳住。
高凡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宥和沈束扶着一女子向外走去。
女子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不对,但不仔细观察又发现不了,就像扶着一位刚出门的有些站不稳的病人。
这里是医院,倒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前提是不仔细观察的话。
高凡站在周宥和沈束面前,那晕去的女人就更加的明显了。
周宥以免引起他人注意,直接道:“凶手。”
高凡充满了疑惑,既然是凶手,为何会晕倒,他不相信周宥和沈束会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打晕,还能这般毫无阻碍的将人运出来。
周宥没有解释高凡的疑惑,而是将人交给高凡和沈束:“我去拿点东西,你们先将人装进车里,别让她跑了,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很多你想了解的疑问,等她醒了你再问她。”
高凡眉头都皱了起来,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吗?
违法犯纪。
但作为对法律十分了解的办案人员,他十分清楚,这女人现在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会被送去医院,周宥和沈束会被逮捕。
而上一次送去医院的结果是,两个无辜的生命就那么受到了牵连,失去了她们的生命,他刚才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二具尸体正在处理,其中一具应该是受害者李妮的,另外两具就是她病房的另外两个病友吧。
没有被病痛夺去生命,而是死于残忍的诡异的连环杀人案。
旁边的沈束倒是十分兴奋:“我以前都幻想我扮演的是警察,但现在我好像是个诱拐妇女的坏人?”
“我从没想过我会干这事。”
高凡脸都黑了,这高中生什么用词?
无论如何,高凡的挣扎,最终还是在对无辜人员生命的怜悯中,将人扶上了车。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罪恶感。
违背了职业道德,违背了他发誓维护的正义,唯独没有丢掉的,可能就是一颗杜绝犯罪,彰显正义的本心。
沈束:“你说我们现在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以后还能不能考警察?”
高凡沉着脸,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只答了一句:“希望你以后永远站在阳光之下。”
沈束:“?”
将手伸出车窗,他这不一直在阳光之下?
而周宥花了点心思,去取了一支r源针剂。()
这东西并非违禁品,要想得到,也就是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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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宥回来,二人坐在车上。
高凡:“她这样昏迷,不会出事?”
虽然他同意了周宥和沈束控制这人的自由,但他也得确认这人是真的凶手。
回答他的是沈束:“放心,没事,这事儿我熟悉,跟睡觉一样。”
他以前也被周宥那盏照晕过。
为了避免意外,车开去了周宥的住处。
在家遛狗的周浩一脸的迷惑:“……”
二人硬着头皮将一个走路都不稳,看上去像是被迷晕的女人带进了客房,再没有出来。
周浩:“?”
最近沈束老是留宿也就算了,和周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说呢,他还发现了没来得及收拾的香蜡纸烛。
现在,周宥又带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正派的男性回来,以及一个明显看着就有点问题的女人,那女人虽然在经过他时遮掩着,但就像被迷晕了,脚步是硬抬着,完全无力。
二个男人,一个昏迷的女人,进了同一房间,再也不出来。
周浩的眼睛猛地一震,该不会……
周宥以前那些大少爷脾气也就罢了,至少没有违法犯罪,但上一次周宥和范雎那样之后,他就对这一观点开始持怀疑态度。
周浩不由得站在房门口,将耳朵贴了上去,连那只小金毛都趴在地上,往门缝里面偷看。
此时,房间内,高凡正在问道:“她什么时候醒?”
周宥想了想以前沈束和周浩的情况,以及路上回来的时间,答道:“应该差不多了。”
高凡是刑警出生,对查询线索有十分专业的程序和办法,先是搜了搜晕厥之人的身,搜到了一些工作证之类,还有一把裁纸刀。
“这人叫苏丽,24岁,重症病房的护理护士……”
房间外的周浩,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护士之类的词汇:“……”
天,青春期的躁动,定是那些教育片看多了,关键还伙同人一起作案,多人……,里面还有一个高二的未成年。
这事情闹大了,非同小可。
这时,房间内的苏丽女士正好醒来。
迷糊,震惊,挣扎,嘶吼,惊恐。
挣扎,扭曲,面部表情都是撕裂的,怎么说呢,就像肉皮在扭动。
但她被二个人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周宥说道:“别再装了,苏丽,又或者该叫你李妮,刘俊杰,这些应该都不是你的真名吧。”
苏丽表现得十分惊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报警,你们不能伤害我。”
周宥:“警察保护不了你。”
指了指旁边的高凡:“他就是刑警,如果你真要找警察,可以找他。”
“更何况,吼叫无用,我们既然绑了你,就十分确定你就是我们
()
要找的人。”
周宥想了想:“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存在?”
苏丽的挣扎弱了一些。
不由得看了一眼正在围观的沈束。
她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她以前以为这世上也就她一人这样,直到她看到了沈束被她用锋利的刀割开了大片的皮肉但快速的自愈,以及后面看到的那柄诡异的青铜古剑。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诡秘的事情,或许她接触到的自以为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能力,不过仅仅是皮毛。
面前的这些人,才是她的同类?
苏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么她现在到底算什么?
沈束也拿起了那把高凡搜出来的裁纸刀:“你就是用它作案的吧,用它划开刘俊杰,李妮,苏丽的身体,然后占据了他们的身体,成为了他们。”
一个一个的名字,代表了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要不是沈束身体特殊,恐怕也成为了其中一个受害者。
周宥:“法律制裁不了你,我们若杀了你这样的人也会变成罪犯,不值。”
“我们只想让你配合,解开我们的一些疑惑。”
“作为回报,或许我们会告诉你,你现在的情况。”
“你要想清楚,这世上或许只有我们能给你答案。”
疑问,从来是最折磨人的。
人一但被未知的,还是关乎自身的疑问困住,就将变成难以想象的煎熬和折磨。
就比如周宥,他为何这么热衷调查这些事情,真是因为被疑问困惑。
又比如沈束,最近天天跟着周宥,不正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还有高凡,高凡已经停职,按理他已经不用也不能再管这些案件相关的事情,他比如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来了。
又比如苏丽,困扰一直纠缠着她,而她现在有了一个得到真相的机会。
苏丽在思考,无论这些人会不会杀她,她得到一个真相总是不亏的。
最好是这些人将她送去警局,这样她就自由了。
而且这世上,因为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哪里能有那么多像她一样的人,这些人杀了人可没有她这样的本事规避掉法律的制裁。
半响,苏丽答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赶紧开始了询问。
周宥的目的,是想知道对方和r源针剂有没有关系。
对方始终不肯透露任何真实身份,但对她的病例倒是说了一些。
同样的忽冷忽热的感冒,同样的去医院打了一针。
这时,门外,周浩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门内的挣扎声,女人的嘶吼声,抗拒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周浩赶紧去拿了备用钥匙。
房间内,门是反锁的,加上周宥手上有那盏邯郸宫灯,所以不怎么担心苏丽逃跑。
但此时,正在询问时,房间的锁转动了起来。
“刷”地一声被推开。
太过突然,让众人都不由得一愣,而苏丽也在这时,突然爆发出一股力气,猛地冲向门外。
苏丽脸上的扭曲,变态,看得周浩都愣住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么夸张诡异的表情?
周浩正好挡着门,苏丽几乎毫不犹豫地攻击周浩,在她看来周浩就是那二人的同伙。
出其不意,周浩被扑得退出了房间。
此时的周丽,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残暴,嗜血……
周浩条件反射地给了对方一拳。
也是这一拳,一个体重100左右的女人,像……一颗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
至少沈束的嘴,不可思议地张得老大。
正常人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原本苏丽挨了这么一拳,可能晕厥或者失去行动能力,但这里是二楼,苏丽被撞到了护栏上,然后整个人从二楼摔了下去。
“啪”的一声,口鼻全是血,苏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怎么看都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鸦雀无声。
过失杀人!
其实,范雎在审问苏丽最关键的时候就已经上线,他也没有想到周浩会突然打开门,还意外地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范雎第一反应,这人绝不能是周浩杀的。
这人犯了多少条命案也只有他们几人知道而已,在其他人眼中,她仅仅是苏丽,一个完完全全普普通通的无辜小市民,周浩会因此被判无期,而挟持她来的周宥,沈束,高凡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无论如何这人不能是死在周浩手上。
那苏丽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
这时,旁边的镜子,一只持有青铜剑的手伸了出来,那青铜剑激射,直接从苏丽的胸口贯穿。
鲜血洒了一地。
苏丽因为痛苦,嘶吼得如同野兽,她的背部开始撕裂,从里面露出一个老态的扭曲的老者,痛苦地捂着胸口,然后倒在了血泊中,再无气息。
画面诡异血腥得让人惊悚。
范雎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从盒子世界退了出来。
范雎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何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一个正常人,第一次杀人,不应该是他这样的反应才对。
范雎第一次察觉,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范雎想了想,唯一能推测的,只可能和白霜感染有关。
半响,范雎走出房间,带着赵政,去赴魏国公子假的邀请。
其实也就是串门个门,都在一条街道上。
范雎到了魏国质子府,公子假倒是真的十分热情地想要见范雎,那位伪装成魏国知名剑客的大秦白虎正站在公子假身边,是公子假最信任的近卫。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怪人,是范雎见过的最奇怪之人。
此人面孔之上爬满了蓝色的蝴蝶,根本看不见真实的脸,就像长袍之中非人。
公子假似乎见范雎对那人十分好奇,说道:“秦使不必惊讶,你所见非真,他让你见到的,不过是他的梦境。”
“忘了介绍,这位是庄圣后人,名游戈,即便赵王见了,也得以礼待之。”
范雎一愣,庄圣?
庄周之后。
那人似乎对范雎也有些兴趣,率先开口:“外面之人皆称秦使为仙人,可真?”
听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不过一少年。!
肥皂有点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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