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束觉得,他宥哥最近有时候老是阴阳怪气的。
沈束:“对了,宥哥,你和鬼哥关系好,但最近怎么没见你们联络感情?”
周宥眼皮子都没抬:“你说的是谁?我认识?”
沈束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是吃了枪子了,谁招惹他了?
话里酸得跟野葡萄似的,还带着一点委屈。
什么就不认识了,他每次提起鬼哥,宥哥不也听得特别有劲。
他宥哥每次装模做样的撸狗却在旁边偷听。
他觉得他宥哥挺别扭。
自从范雎用社交账号加沈束和肖耀后,范雎又带两人过了两次门的世界,两人也知道了范雎就是鬼哥,当时震惊了好几天都没缓过来。
沈束尝试地问了一句:“分手了?”
“分手了也能是朋友,鬼哥人多好,哪像你以前认识的那些,一个个跟作精一样。”
旁边的肖耀都惊呆了,所以周宥和鬼哥以前在一起过?耳朵都树立了起来。
沈束:“宥哥,你不能因为你们掰了,你就当不认识鬼哥。”
“忒无情……”
“宥哥,你给说说,你们怎么掰的,我觉得你们关系当时忒好,形影不离。”
这话痨在周宥瞪视下这才闭了嘴,沈束心里埋怨着:“当了渣男,还……还不许人哔哔两句。”
周宥心里那个郁闷,谁不理会谁?
那个范雎可真是一拍两散,绝情得紧,就算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释开了,但他们也不至于真什么联系也没有。
周宥正要解释一下他和范雎之间没什么特殊关系。
这时沈束突然“呀”了一声:“原来宥哥你和鬼哥仅仅是误会?”
沈束正在手机上和范雎聊呢,正好聊到了周宥,所以范雎解释了一下。
周宥瞟了一眼沈束的手机信息,上面是范雎直接了刀,一刀两段的回复。
“我和周宥以前,现在,以后,怎么说呢,朋友都算不上吧,不过是些误会,成年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别乱猜。”
周宥:“……”
恩,很不错。
谁干巴着期待着能有点关系似的,呵。
周宥拧着狗站了起来。
沈束:“宥哥,别走啊,我正想让你和鬼哥给我斟酌斟酌,我最近身边发生的怪事。”
沈束所说的怪事,着实奇妙得很,干脆将范雎的视频也连接上。
视频里面的范雎还是和以前一样,淡薄得莫不关心,似乎一切如常,让人看不出任何其他来。
周宥瞟了一眼,手撸狗更加随意了一些。
狗子:“……”
脸都给它撸变形了。
沈束说道:“最近又有人来偷我的东西,还是偷我的青铜冠。”
“诡异的是,人来了三批,每一个都是孕妇。”
“其中一个因为翻墙,进了急救
室。”
的确是诡异到了极点,且都跟中了邪一样,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知道他挎包里面有值钱的东西,径直的往他挎包的位置去。
每次都能找得,又快又准。
也亏得沈束长了一个心眼,天天就将那大挎包背身上,就不离身。
最惊讶的应该是范雎,因为他住的那个大院也着贼了,一个孕妇试图拗开范雎家的门进去偷窃,因为范雎没有上班,所以被碰了个正着。
范雎眉头都皱了起来,似乎并非是普通的盗窃案件。
青铜器,孕妇。
应该说并非普通青铜器,他和沈束身上都有地母器皿,而都遭到了孕妇的偷盗。
太诡异了。
范雎突然眼睛一缩,他不由得想到了在邯郸那个地穴的挖掘,赵国人剖开孕妇腹中还没有完全成型的婴儿作为路引去探索和挖掘那个地穴。
所以,未出生的婴儿,似乎真的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它们能发现地母器皿的位置?所以赵国人用此法下地底。
也因为此,那些怀孕的孕妇,才会因为某种奇怪的力量,找到沈束和范雎手上地母器皿的位置,并进行了偷盗,甚至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偷盗,更像是一种诡异事件的驱动。
这个发现太毛骨悚然了。
范雎整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几人面面相觑。
婴儿,孕妇,这么邪门的吗?
很多事情,本就超出了常识能够理解。
无论如何,至少让沈束知道为什么他身上会发生这样的怪事了。
范雎视频完,就断开了连接,他正在努力地忙碌地想办法赚钱,主要经营他新账号,头像都换成了他那只名为“青鸟”的青铜面具的图像。
他带沈束和肖耀过门世界的时候,里面还有越来越多的其他白霜感染者,若他们看到了这个头像,定印象深刻,有需要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
范雎的新账户关注他的人一共就两个,一个沈束和一个肖耀。
这时“丁”的一声提示声,有人关注了范雎。
范雎心中一喜,说不定要拓展开新顾客了,看了一眼对方的名字,六亲不认最是薄情。
范雎心里嘿了一声,奇奇怪怪的名字。
范雎反手也关注了对方,然后主动发信息问了对方一声:“需要过门?”
没想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范雎想着,奇怪了,不是来让带过门的关注他干什么?
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主页,什么都没有,比他的新账号还空白。
范雎心道,难道是什么水军胡乱关注错了人,为了避免被当成僵尸号被清除掉?
范雎心道,白惊喜了一番,然后开始编辑新账号内容。
“带人过门,价格合理,童叟无欺。”
“编号0001,职业序章,莲。
编号0002,职业序章,催眠师。
()
编号0003,职业序章,鲜血祭祀。
编号0004,职业序章,自愈猎人。”
后两个职业序章,是范雎带沈束和肖耀过后面两个门后,门上新出现的对应的文字。
编号0003的门,提示为,我们当敬畏鲜血而非生命。
当时当范雎他们进去的时候,那是一个名为菲斯特的奇怪血乡,那里的人通过鲜血来治愈所有的人身体上的疾病和精神上的疾病,十分的奇怪。
通过门世界的方式也并非打打杀杀,而是协助门世界中的鲜血祭祀救人。
只需要当时参与此门的人一起,提供足够的鲜血救治前来血乡菲斯特求助之人,出去的门就会发现,正如范雎在门上看到的通关提示一样,我们当敬畏鲜血而非生命。
范雎也是第一次知道,通关门的世界,未必都是打打杀杀,也可能是奇怪的条件,通过的条件并非固定的,颇为折腾了一番。
而编号0004的门,就更诡异了,提示为,再破烂的身体也能得到拯救。
诡异的是沈束,因为通关的关键boss居然和沈束拥有一模一样的能力,无限自愈,强大的自愈。
当时沈束和那门世界的boss,扭打在一起,双方身体不断被破坏,然后不断自愈,那画面惨烈又好笑,也让当时的“玩家”们惊讶到了极点,不是只有门内世界的怪物才有奇特的能力吗?为什么和他们一样的“玩家”也有。
现在,白霜感染者将门的世界看着一种恐怖的无限游戏,他们自称是玩家,只不过,通不过关会死而已,无限的没有尽头的,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拉进门里面,那种没有希望的绝望才是真正的折磨。
范雎当时也是惊讶的,特别是在出了0004的门后,看着门上出现的文字,职业序章,自愈猎人,已阅。
范雎突然有了一种明悟,白霜感染者只是一种统称,这些门将拥有不同能力的白霜感染者划分了职业。
比如能不断伤口自愈的沈束,应该就是和0004门介绍的自愈猎人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前面的职业,莲,催眠师,鲜血祭祀也都是现实存在的,只是范雎还没有见到这样的白霜感染者而已。
范雎当时是震惊的,看着走廊两边的共6000扇门,也就是说青铜盒子将白霜感染者根据可能出现的能力划分成了6000种职业,每一扇门都在介绍着一种职业。
太奇怪了,让白霜感染者熟悉这些职业干什么?
当然,白霜感染者,也有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他们仅仅是心理被扭曲。
范雎念叨着:“灾难将临,
将希望还给世界。”
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第三第四扇门通过之后,更多的光门亮了起来,更多的白霜感者被拉进了门中。
无限的恐惧和未知,在等待着他们。
范雎也只是淡漠地看着,他拯救不了所有人,也不是什么救世主。
门世界的开启暂时也没有找到规律,反正范雎做了沈束和肖耀两单生意后,就又由灵活就业者变成了无业游民。()
范雎想了想,为长久计,还是得将贩卖青铜工艺品的赚钱途径搞起来,一边做点小生意一边带人过门,贩卖赝品是生活的兜底,带人过门就当是肥差了。
?肥皂有点滑的作首发更新,域名[
范雎在账号上发布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后,还是无人搭理。
他倒是想要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地进行宣传,但……进去蹲局子的可能非常大,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就是明目张胆地搞神秘学骗钱,范雎的收费虽然说是为了源源不断,但也并不低
范雎哀声叹气了一会,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将关于每一扇门的提示语和职业序章的名称都写在社交软件的主页上面,提供给有缘人参考。
他肯定是当不了圣人,救世主他肯定也当不了的,更何况白霜感染者对于现实世界的人来说,值不值得救都是一个问题,白霜感染者大部分心底的黑暗被无限放大,犯罪和导致连环杀人案的概率太大了。
若范雎救了这么一个人,那被这人害死的其他人,他是否也得背上罪孽?
所以,一切随缘,只为谋生,其他的道德什么的太过复杂,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理会。
范雎在为生活奔波,碌碌无为,平平凡凡,也不过芸芸众生一员。
有时候也关注着身边离奇的一些死亡案件,比如今早就听沈束说,他们家小区外一个中年男子将脑袋捂煤气灶上,活活将自己捂烧了。
人的皮肤在接触神经的时候,非常的疼痛和随之而来的恐惧,但那死者就是没有将脑袋从灶的火移开,违背了人性和人濒死时会自救的逻辑。
沈束还跑去看了热闹,那男子死时嘴巴是张大的焦糊的,就像在经历着什么无限大的恐惧。
死得莫名其妙,死得十分诡异,死的模样也让人心中恐慌。
但也仅仅是世间每一天20万意外死亡案例之一。
范雎也关注着新闻,关于r源铺天盖地的研究也让医学界的专家们变得疯狂。
“随着r源的发现,我们在医学上有了惊人的突破,这将是划时代的成就,r源会带领我们进入一个没有疾病没有精神困扰的新时代,属于人类的崭新时代。”
是不是人类的崭新时代,范雎不知道,倒是又一起鼠群吃人事件倒是发生了。
听说是一普通民宿中,当归家的女主人洗完澡,打开衣柜的时候,数不尽的肥大老鼠从衣柜里面扑面而来,将人都埋在了其中,啃食而尽。
当然也没有视频,不过推测而已。
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当然更多的人觉得是危言耸听。
范雎看了会儿电视,准备做午饭,打开窗子,外面悉悉索索的。
范雎他们的这个大院,树荫很多,显得有些潮湿,外面有些声音也正常。
范雎伸头向外看了一眼,不知道谁家的黑猫爬到了树上下不来,喵喵的
()
叫着。
范雎正将米放入锅中_[,不少人都探出头来查看。
楼下闹哄哄地,范雎也去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了一地的血,洒了一地的猫血,看着瘆人得很。
特别是一些老人,觉得黑猫邪性,如今又死得这么吓人,多多少少脸色刷白刷白的,被吓得不清。
“我们家儿子在乡下给我买了只鸡,结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只剩下了一地的鸡血。”
“那晚上我好像听到了你家鸡的惨叫声,就像今天一样,叫得瘆人。”
社区的人来了一趟又走了,打扫了一番,并未发现蛇。
范雎觉得能这么快将一只灵敏警惕的猫杀死,并血腥如此,应该不是蛇类等干的。
看着熟悉的树荫小道,总觉得更加阴暗了一些,或许是多年没有回来,连花台和老树上的绿苔都更加的厚实了一些。
范雎回了房间,将饭菜弄好,弄了一份给赵政。
而赵政遇到了一些麻烦。
最近邯郸城中关于推恩令的风潮有些失控,几乎闹进了家家户户,无论是贵族世家,还是平头老百姓,这个时代谁家的妇人也不仅仅只生一个孩子。
事情翻腾得连赵王偃都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估计没有人会想到,原本以为的一场闹剧会让整个邯郸动荡。
赵王偃想起他的小棉袄,便连忙召见范雎。
但范雎现在“闭门谢客”,连赵王宴也不见。
还有就是,那后宫娼妓也开始派人接触范雎。
六国之人居然也有使者来了赵国,原因皆是因为范雎的那些消息传向六国。
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性,若是真的,他们估摸着赵国人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质子归国,若是假的,他们也必须弄清楚才能安心。
每一天一批一批的人,气势汹汹地,夹权带势地来找范雎,赵政已经招架不住了,毕竟他就一小孩。
每天抱着照骨镜挡在所有人面前,他们家仙人就是谁都不见,这些人怎么越来越凶了。
可怜巴巴的,他一天要监督“小工”们维持他们的生计,还要注意造纸生意,还得守着那块黑石不逃跑。
他两只手都快当八只用。
范雎看着也是愁,但他回不去春秋战国了,除非去找周宥这个大直男玩玩动物繁殖的把戏。
赵政在屋子里面吃着饭,小嘴叨叨的:“仙人,你再不出来,我觉得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我这小身板肯定会被他们踩扁。”
“哎呀,这个回锅肉真好吃呢。”
范雎想着,难道真去找周宥深入交流?
那也太尴尬了,关键是他这几天忙着想办法赚钱,周宥是谁他都快忘记了。
午饭之后,范雎在家呆了一阵之后,然后出了门,他在市区的一座大学有一个同专业的大学师兄在学校任教,他准备去找这位师兄打听打听一下门路,若卖青铜器赝品和
()
带人过门都不算是个稳定生计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在学校找个教师的工作试试。
坐上公交车,摇了两小时才到目的地。
这是一座还算不错的国际学校,留学生和市内特殊专长学生的培训基地。
范雎事先和师兄联系过,拿到了进校的通行证。
学校内都是一些国际一流的设施,难怪他们专业的人都说这位师兄前途无量,是他们之中混得最好的。
师兄陈淮,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为人颇为真诚,在校期间对范雎就十分照顾。
陈淮一见到范雎,笑容就扬了起来:“我们京大第一天才,大一时就在国外发布了好几篇文章引起不同凡响的反应,在校期间身边围满了充满崇拜的俊男美女,怎么想着下凡来找我叙旧?”
范雎也笑了,他的母校并非本市,而是在京大,在那里范雎的名声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高山雪莲,片叶不沾。
天之娇子,才华横溢。
这师兄可没有乱说,范雎在校期间,的确颇受男男女女的喜欢,可惜不过是些痴男怨女,最终被无情的无视。
范雎的专业,遗迹学,在国内没什么市场。
范雎答道:“听闻师兄在本市落地生根,我正好也算半个本市人,也就赶来叙叙旧,师兄现在可是我们这专业的标杆。”
陈淮一挥手:“神仙下凡,别说叙旧,赴汤蹈火我也得等着。”
两人并排走着,聊了一些母校的事情,聊了一些他们专业的前景,以及陈淮目前这所学校的事情。
也是奇怪,明明也不算毕业太久,怎么感觉已经开始怀念了。
经过一篮球场,有几个学生正在汗流浃背的打蓝球。
范雎倒是愣了一下,周宥那健壮的体魄太惹眼了,范雎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
黝黑的皮肤,结实的体魄,如同野兽一般的爆发力,在阳光下,汗水从他的发稍滴落,将他的球衣黏在了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肉,散发着致命的激素。
周宥还是像以往一样,自由自在的一条疯狗。
范雎不由得问了一声:“这是哪个系的学生?”
陈淮奇怪的“恩”了一声:“师弟什么时候对这些挥汗如雨的运动感兴趣了。”
然后道:“运动训练系的大一学生吧。”
范雎嘴角都上扬了起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泰迪专业,京大也有这么一个专业,每年都有这个系的学生将人搞怀孕或者两男男偷偷媾和被发现的新闻。
反正是学校的风云专业,男人羡慕的专业,校外的钟点房大半被这个系的学生占据。
场地上,周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不由得边擦汗水边转头看去。
就看到范雎和一个学校的老师微笑的聊着。
周宥都愣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范雎高冷得对任何人都一副傲慢的样子。
结果,好像只是在他的印象中是如此,看看,范雎
对其他人看上去可热心了,笑得如阳光照射在小狗的脸上。
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如此开心。
周宥哼了一声,然后掉头继续打篮球。
看见了也不打招呼,范雎不主动理人,就像他会一样。
他也当没看到。
还是蓝球重要。
其中一个队员:“周宥你看什么呢?球传对家了。()”
周宥:≈hellip;?()”
这同学胡说八道什么,他专心着呢。
范雎那里,陈淮正在问:“师弟为什么没有留在京城,以师弟在京大的名声,若留在京城,定前途无量。”
范雎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或许是在京城太孤独了吧,没什么归属感。”
陈淮摇了摇头:“天天被一群仰慕的人围着还孤独,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怎么活,你不知道,我们一群师兄弟可是真将你当神仙,那些围着你的仰慕你的那些人,估计也是这么觉得。”
“不食人间烟火,哪知红尘水冷水暖。”
仙人,从不下凡,这就是范雎。
范雎和陈淮边走边聊,去了陈淮的办公室。
陈淮:“你的简历我已经发给了我的教授,你看教授已经回了邮件。”
邮件打开,只见那教授直接回复:“此人可真在人间?那简历上的人是天庭下来历劫的吧。”
范雎嘴角都抽了一下。
他的简历平平,倒也没这么夸张,就是在一些专业问题上推翻过一些国外学者的理论,在国内遗迹研究上,几篇文章被提议写进大学教科书而已。
他真就普普通通的一普通人,哪能被那么夸张的称呼上一声,天庭下凡渡劫的仙人。
仙人,是不会下凡的,而范雎,正在为生计奔波。
最终,陈淮的这位教授愿意引荐,让范雎以遗迹学的特聘讲师的身份给这个学校的学生上上课。
在范雎眼里,就是讲一节课拿多少钱,十分不固定。
但目前而言,十分满足了。
范雎想了想,从挎包里面拿出一只青铜甗递给陈淮:“就当是学术交流,师兄能否帮我鉴定一下这只我偶然得到的青铜甗。”
陈淮都愣了一下,这是考量吗?在校期间倒是经常有这样的较量,对于一个真正热爱自己专业的人,有时候一件有趣的遗迹出土物,比任何的金钱更加的有意义。
范雎的这只青铜甗不值钱,因为过不了现代科技手段的检验,但对于求真求实的学者来说,它可能……令人难以想象的疯狂,当然这种疯狂和白霜感染令人陷入的疯狂不同,它是一个学者一生梦寐以求的追求。
陈淮有些疑惑:“包雷纹双耳棱线青铜甗,世上唯一的一只藏在大鹰博物馆,也没听说他们将这件宝贝弄丢……”
陈淮边说边用手接过,也是在他接过去的那一瞬间,陈淮的瞳孔都在放大,目光再也从手上的青铜甗移不开。
陈淮还是一个学者,还没有完全成
()
为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这是范雎在陈淮陷入抓掉头发的微妙状态时离开时的想法。
他也没有打扰陈淮,对于他们这一专业,能重返这种状态,何尝不是一件幸事,有些人一但出了社会,就再无法进入这种状态一次。
范雎漫步在校园中,因为来学校的路途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都接近傍晚了。
运动场上的学生依旧挥汗如雨,范雎找了一个角落,观看了一会儿。
周宥的汗水洒落得到处都是,又将一颗篮球凶猛地扣进了球篮,像一只充满力量的强壮的豹子。
范雎想了想,将手伸进挎包中,抚摸在了青铜盒子上,进入了盒子世界.
秦国质子府,赵政气得小手呼呼的。
范雎都愣了一下,一群赵国带甲正准备闯入范雎的房间。
这些人是奉赵王命来召范雎觐见的,赵王偃现在是真的有些急切了,一半的大臣都陷入了推恩令带来的泥潭。
他得找他的小棉袄商议一下对策。
当数次的传诏范雎依旧“闭门谢客”,震惊整个邯郸。
即便是个圣人,也得被赵王砍了脑袋。
所以,现在赵国带甲不管不顾,准备直接将范雎带去见赵王。
赵政试图阻止,被人一把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他的小屁股墩墩都给坐疼了。
委屈巴巴,嗷嗷的。
范雎的眉头皱得死紧,赵王偃的耐心应该已经到了极点。
这可怎么办?
范雎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处走廊上,这时周宥正拧着汗湿的衣服向这边走来。
周宥看见走廊座位上独坐的范雎,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微风吹拂,夕阳夕照下的范雎,跟个神仙下凡一样,偶入此间之人,估计能看得撞到柱子都反应不过来。
周宥嘴角下放,心道,装什么神仙下凡,即便是个神仙,也修的是无情道,心凉得如冰。
周宥继续向前走,余光瞟着范雎,不理人就不理人,独木桥遇到了,他也能当没看到。
周宥直接从范雎身边走过。
走得毫无留恋。
这时一双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周宥回头,就看到范雎正拉着他。
周宥的嘴角都傲娇地扬了起来。
而范雎一咬牙,道:“你就当是江湖救急或者是我白霜感染导致心理扭曲难以自控。”
周宥一愣,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范雎使劲将周宥往旁边无人的教室拉了进去。
一进入教室,范雎反手就将教室的门关上。
周宥:“!!!!”
手上的汗湿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周宥没来由地有些心慌,范雎要……要干什么?
不是对他爱答不理,不是形同陌路了吗?
却偷偷将他拉进了无人教室,就像那些小情侣,在无人的地方勾勾搭搭。
周宥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定是自己乱想。
范雎这个疯子绝对干不出如此有伤风华的事情。
滴答滴答,周宥才打球后的汗水,顺着下巴都掉到的范雎漂亮的脸上,周宥才慌忙反应过来,
周宥一个反手将范雎按在身后的电视屏上。
电视正在播报校规:“本校严禁师生恋。”
周宥用手按住范雎,正准备质问这个一天能变七次脸,两面三刀,阴晴不定的范雎到底什么意思。
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乱撩,他,周宥,可不吃这一套。
周宥的手才稍微控制性地按压,结果,范雎的身体直接被按进了抵在背上的电视屏幕里面。
真的,就跟化进去了一样。
周宥看着空空如也的屏幕:“!”
突然跑了?
周宥脑门上的青筋都鼓动了好几次,骂了一句:“妈的,下次别被我逮到。”
见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没见过范雎这样前后不一的家伙。
前几天是谁爱答不理,是谁说的什么以前,现在,以后连朋友都算不上。
结果呢,来招惹他一下就跑!
真当他是一块挥来喝去不会动怒的石头?
下次一定要抽得对方生活不能自理,周宥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拳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如同火山即将爆发的怒气。
周宥敲了敲电脑屏:“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
然后愉快地打开教室的门向外走去,路上,沈束正在给周宥发信息:“宥哥,我发现鬼哥最近都不怎么搭理你,每次在他面前聊起你,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宥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直接回复了一条消息:“胡说八道。”
“他在我面前还是挺热情的。”
何止挺热情,刚才都拉他进没人的教室了。
沈束总觉得他宥哥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看看,都产生幻觉了,且心情时冷时热,跟受什么刺激了一样。
他记得他上一次提起鬼哥的时候,宥哥还一副酸萝卜似的说什么根本不认识此人,现在可好,口气跟多亲密的朋友似的,可鬼哥都不搭理他。
此时,盒子世界,范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原来想要被耸回春秋战国的时代,并非必须和周宥距离-1的深入交流,只需要两人的接触面积足够就行。”
就像刚才,周宥为了控制他的行动,将他整个压在电视屏幕上,两人的接触面积大概在50,就直接将范雎耸到盒子世界里面了。
惊喜的发现!
但周宥最后那句威胁的话,也让范雎有些心惊胆颤。
此时,赵国人已经翻遍了整个秦国质子府,但范雎的人不见了。
不是说每天都在闭门谢客地做学问?为何人消失了?
他愚弄了所有邯郸人。
赵国人正要离开,准备回去禀报赵王,结果还没出门,就看到范雎正从大门进来。
范雎:“各位找我觐见赵王,为何还不启程?”
“若赵王怪罪,你可担得起延误之罪?”
众人:“……”
数次奉诏不见的人,怎能指责他人延误之罪!
也是奇怪,他们刚刚明明全都搜过了,并未发现范雎的身影,范雎又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
最开心的估计是赵政,小腿捣鼓得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跑了过来。
范雎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把散装的糖,递给赵政,让这小孩去分给公子丹等一起吃,他刚才看着公子丹等倒是有帮着阻拦这些赵国带甲,可惜这里是邯郸,赵人铁了心想要干什么,没人能阻止得了。
范雎还剥了一颗糖喂给赵政,赵政眼睛甜得都透亮了起来。
范雎将赵政交给公子丹带着,自己跟着赵国人去见赵王。
路上有些沉默,原本看上去赵人对他已经比较客气了,但一遇到事情,还不是像对待犯人一样,刚才他屋子里面被搜索得乱七八糟,也没见对方手下留情。
他和赵政,本就寄人篱下。
范雎想着,也不知道何时能回秦国。
他看着其他数国的使臣似乎都到了邯郸。
范雎正想着,这时有一群哭丧的人正好从身边路过,陆陆续续都看不见尽头。
一大堆的人马,草席裹着不少尸体,陆陆续续地,颇为壮观。
范雎有些奇怪,最近也没打仗,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范雎不由得问了一身旁的赵国将军:“将军可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赵将扈辄答道:“昨日城外白霜爆发,邯郸城附近的一个村子的人全部死绝,无一生还。”
范雎心都震了一下,一个村子全部死绝?
这得是多可怕的白霜带来的灾难。
这时,有一排裹尸体的草席不稳,将其中几人的尸体滚到了地上。
负责运输尸体的士卒有些嫌弃地开始进行处理意外。
范雎却目光都沉了下来,几具尸体的手臂上,有可观的红孔,就像……打针打的,只是针头太过粗大,过程太过暴力,在手臂上留下这样的一个印记。
几个人居然都有样的“外伤”症状。
若真是白霜爆发,死得应该各种奇怪,并不会如此统一。
范雎看着那些被从新收敛起来的尸体,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想不出所以然。
这时,范雎突然说了一声:“等等。”
他居然看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庄周后人游戈,游个此时正在被几个赵国带甲驱赶,范雎更疑惑了,他记得魏国公子假曾经说过,即便是赵王也会对游戈礼待三分。
不由得走上前去。
游戈见到范雎也是一愣,最近范雎在邯郸城的名声可是十分响亮。
两人走到一边开始叙旧,驱赶游戈的几个赵国带甲犹豫了一番,最终没有上前,范雎现在备受赵王厚待,隔三岔五的召见,邯郸皆知。
范雎询问了一番游戈现在的情况。
游戈张了张嘴_[,十分小心翼翼地道:“刚才的死人你看到了吧。”
“上一次赵王从一地穴挖出来一些栩栩如生的尸体,宫内祭司谏言,或与自古传说的长生者有关。”
“他们便将从那些不腐的尸体中取出的血液导入活人体内。”
范雎的震惊是难以想象的。
游戈苦笑:“若非我无意间发现了此等秘密,他们又怎会这般迫切地驱赶我离开。”
“赵王厚待你,还请劝说赵王一番。”
范雎沉默了,他只知道游戈若继续留在邯郸,恐怕会被处死。
就比如以后的半圣韩非,赵政十分喜欢的一个政治家,可韩非见过赵政后,赵政直接将其杀了。
这些王室连名声响彻天下的半圣都敢杀,更何况是一个圣人后人,这些王室看上去平时对这些丰碑圣人礼遇有加,但真起了冲突,王室之人的残忍就暴露了出来,半点不会手软。
范雎心里发悚,所以他刚才看到的那些尸体手臂上的“外伤”,真的是这个时代手术的痕迹。
白霜爆发而灭村,不过是真相的遮掩。
苍茫大地,一股冰冷在范雎心里升起,人心之恶远胜过白霜。
在这个时代,没什么名贵君轻,只有天赋神权,天生高人一等,更没什么人人平等,百姓生来就应该被权贵奴役。
范雎也不敢挽留游戈,因为发现这个秘密之人,活着的可能很低。
范雎见游戈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不然也不会将知道了此事的真相暴露给了赵王室知道,让堂堂圣人之后被驱逐。
范雎也有些苦笑,游戈倒是实话实说,但这可害苦了他。
这样的秘密,赵王室绝不可能让任何知道的人还活着。
范雎提醒了游戈一句:“出了邯郸城,才是你最威胁的时候,兀自小心。”
游戈毕竟是圣人之后,赵王室想杀他,也不会明目张胆,所以一但出了邯郸,没了任何耳目,游戈也不过一普通研究地母文明的少年学者。
游戈愣了愣,但也听懂了范雎话里的意思,点点头。
赵将扈辄已经让人来催促范雎了,范雎送别游戈后,开始向赵王处走去。
此时,现代。
范雎所居住的大院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一三岁小孩在玩耍时离奇死亡,死亡时鲜血溅了一地,血肉不存。
此时,周宥正在遛狗,旁边的沈束疑惑地看着嘴角一直上扬的周宥,问道:“宥哥,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
周宥:“没有。”
半响,周宥:“若一个讨厌你的人,突然喜欢上了你怎么办?还找各种借口不承认,但又时不时想方设法靠近你。”
沈束立马来了精神:“宥哥,书上的专家说,这是自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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