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忙活了好几个月，终于把这一堆烦人的手续办完了，”向璈把一个密封的纸袋子交给白孚, “喏, 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什么的都在这里面了，你是不知道，要解释凭空多出一个人有多么费劲。”
“所以，”白孚没有立即打开纸袋, 只是反复用手指摩挲着开口的封条, “我终于算是在你们的世界安定下来了？”
“嗯……大概？不过麻烦的事可比你想象得多，”向璈想了想自己刚离开雇佣军时的经历，顿时感觉头都大了起来, “学历、工作、房子等等，想在复杂的现代社会安定下来, 需要的条件可还多着呢～”
“呃, 我突然感觉废土也并非全都是缺点……”
“别这样想, 一个稳定有序的社会还是好处很多的，至少不会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拿枪指你。”
果然差距都是对比出来的, 白孚如是想到。
餐厅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询问二人要点些什么。
“差点儿忘了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向璈接过菜单随手翻了几页，看了没一会儿便下意识地嘟囔起来, “啧，没想到有日子没来, 这里的价格又贵了, 早知道在天堂岛的时候就薅点儿值钱的东西，放在白孚身上应该也能带回来……”
“这都几个月过去了, 别再惦记那边的事情了，万一你真带回来以后，警察又因为你凭空多了一笔钱而找上门来怎么办？”
“又不是只能薅金银珠宝，搞点武器卖给我以前的老雇主也行呀，反正我回来后又没在这个世界做过什么亏心事，警察要查也找不到线索的。”
服务员权当没听见二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全程保持着标准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算了，本来就不是冲着吃饭来的，”向璈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然后把菜单递给白孚，“你看着点吧，反正我今天是带足了钱出来的！”
“你确定？这个月房租还没交吧……”没想到一向抠门的向璈突然变大方了，白孚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该省省该花花，不然我前几个月辛苦攒钱是干什么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凭空多出一笔钱来，”白孚对于这种把钱用在刀背上的行为表示无语，但好不容易来一次高级餐厅，她不想扫了双方的兴，只好打开菜单翻了几页，“这里的菜别说吃了，我在废土听都没听过，你让我怎么点？”
“那不是有图片和介绍吗？你看着点就是了。”
“就这么几张摆盘图片能看出什么来？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废土的食物有多匮乏，你把这上面说的食材都摆在我面前我都不认识，更何况这里只有名字。”
“那就闭着眼睛随便点，”向璈本来就不是冲着吃饭来的，“或者哪道菜名字好听就要哪个。”
白孚又问了服务员几句，最后随手指了几道价格适中的菜。
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服务员再次无视了二人尴尬又奇怪的对话，依然面带微笑地把菜名记录下来，然后拿着菜单离开了。
“提起废土，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向璈又回忆起了刚穿越回来的那一天，“我在你们的世界待了将近一年，可这个世界只过去了一天，如果不是你跟我一起回来了，我还以为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都是做梦呢～”
“是呀，现在我们都在这边待了好几个月了，原来的世界……”一想到那种物是人非的陌生感，白孚忽然制住了话头，“我想小狼了。”
“白孚，你看这是什么？”向璈突然掏出手机。
“小狗？”
“对，城市里不让养狼，但养只小狗还是没问题的，”向璈自认为这算是个不错的礼物，“我找了好几家宠物店，才总算捡到一只和小狼小时候长得差不多的小狗，连毛色和花纹都大差不差。”
“嗯，其实……我不觉得有什么能替代小狼，”白孚却没有露出预想中的兴奋，反而轻轻拉住了向璈的手，“毕竟我们和它之间最珍贵的不就是那段一起冒险的经历吗？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我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
“不过既然你已经买了，不如我们还是把这只小狗当做一个全新的生命对待，好好照顾她长大吧。”
本来想给白孚一个惊喜的向璈却被反过来打动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好在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就把菜端了上来，还有向璈提前准备的道具。
“咳——内个，我今天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向璈在桌子上点了几根蜡烛，然而白天的实际效果并不好，至少远远没达到网上看到的那种氛围感，这让她不由得抱怨为什么夜间的座位那么难抢，搞得她只能抢到白天的预定。
不过即便气氛达到了，向璈的计划也依然不怎么顺利，提前打好的草稿不出意外地因为紧张忘了个干净，她忸怩地在座位上晃动了几下，刚想开口，就正对上白孚望向自己的双眼，旋即再次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好了，我知道你不擅长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然当初在船上我也不至于那么费劲了，”白孚一早就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但她还是觉得憋红了脸的向璈很好玩儿，“你想说的话我都明白，所以就算你不说出来也没事的。”
好吧，果然自己不该到网上寻找方案，这种俗套却经典的场面显然不适合自己。
向璈尴尬地捂住了脸，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偷偷伸手用叉子轻轻拨动着甜点上的可可粉，试图让自己的心里不要那么紧张，而白孚善意地替她转移了主意，从柜子上找出遥控器并打开了电视。
“欢迎收看午间新闻，我是主持人……”
“怎么在这种时候放新闻啊，”现在才是完全没有一丝氛围感了，计划大失败的向璈只能僵硬地扭过脖子，让电视缓解一下心中的苦闷，“至少是把小狗送出去了，下次……下次肯定会成功的……”
“向璈你看，”白孚倒是真的被电视吸引了注意力，或者说现在放送的画面很难让她不在意，“那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什么？”
向璈终于抬起头，只见屏幕上是一张航拍的大型试验场，一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的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但主持人的画外音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
“近日，多国科学家宣布将开展一场关于核物质的最新研究，为此X国著名企业家兼慈善家捐款建设了一座新式大型试验研究所，地点位于太平洋中心的一座无人小岛上，预计将于一周后开展初次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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