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娜的反应肉眼可见的有问题, 但是出乎意料，乔里没有趁机去追问什么，甚至没有告诉自己都还很迷茫的贾娜发生了什么, 就像只是单纯路过一样。
回到教室之后, 杰森瞥了他一眼, 看着乔里此刻的神态若有所思：“所以果然和替身有关？”
“嗯, 她的替身还在觉醒过程中, 应该的确和占卜有关系。”乔里说道：“之后在蝙蝠电脑里加个档案吧, 一般来说, 这种替身是不会有什么攻击力的, 但是很容易引起不该有的在意。”
小孩子之间的占卜玩玩就好，就怕引起那些跟黑色灰色有关的方面的注意。
杰森也很清楚这种事，他在心里记下了这个，然后好奇道：“所以你也被占卜了？”
乔里回答：“勉强算是吧。”
乔里将刚才的占卜词告诉了杰森, 杰森立刻就分析了出来：“所以真的还挺准地, 你的确换了宇宙, 不是吗？”
“至于血的记忆？那是什么？”
乔里摇摇头：“选项太多了，我不确定。”
乔里的长辈太多了, 每一代都有自己的敌人，每一代都会和血沾点关系，他的长辈哪个没受过伤？所以乔里也不是很明确这里的占卜到底指的什么。
“但是吧，如果这个占卜是真的话……说不定, 你的敌人和你一样，也是你的宇宙出来的？”杰森这样猜测道。
毕竟，如果不是和乔里过去有关的话, 很难用“再度”形容。
乔里也是这么想的：“我原本以为是我的关系，才会出现新的替身使者, 如果不是我的原因……那么说不定当时来到这里的，真的不是我一个人。”
“你还是不记得出现在我面前之前发生了什么对吗？”
“嗯，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出的事。”
乔里和布鲁斯和杰森都说过，自己对于当时的记忆是模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他还以为是穿越带来的后遗症，如果是和敌人有关系的话，那么他们就要在注意一点了。因为这很大可能就代表着敌暗我明。
乔里不意外自己会有敌人，他的长辈们人手一个，还有可以共享的，他没有的话，也就太遗憾了。
哪怕家里人总是希望他可以平安顺遂的长大，可是这个年纪的青少年，谁不喜欢刺激呢？
就像是夜晚的夜巡，乔里很难遇到什么超级反派，反而能碰到替身使者，就好像宇宙意识都知道这孩子的敌人不是超级反派，而是替身使者。
可是就算有了这个线索，乔里前方的道路依旧是一层迷雾，反倒是蝙蝠侠的调查有了新的线索。
之前乔里遇到的每一个替身使者，他们都有血亲之间有着联系。
比如第一个遇见的被霸凌的女孩艾达，她的母亲就服务过黑丨帮成员，遇到的第二位芭卡莉特，她死去的叔叔，同样是黑丨帮。现在第三位还未完全觉醒的替身使者贾娜，在前段时间同样发过高烧，她也同样有着一个和黑丨帮牵扯不清的爸爸。
一旦线索牵扯到黑丨帮，中间的调查就会复杂数倍，尤其是替身使者是大多数人——包括黑丨帮都不理解的部分，这让调查困难了很多倍。
可是就算是这样，蝙蝠侠还是查出来了。
“针？”乔里有点惊讶地看向蝙蝠侠。
“就在两个月前，黑面具手下在出售一款新型毒丨品，以针头的形式私下交换，并未公开售卖，针的数量也很有限。”蝙蝠侠说道：“而且注射过这个新式毒丨品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亡。极个别在当时活下来的，过了一到两个星期同样因各种意外惨死。”
“尸体都被处理了，我没有找到更多的样本。”蝙蝠侠皱着眉头。
“……针？”乔里喃喃着这个单词，他从不知道什么针还能将替身使者激发出来。所以重点应该不是那个针，而是……针上存在的另外的东西。
蝙蝠侠继续道：“顺带一提，你遇到的那位芭卡莉特，她的叔叔，大概率是她的亲生父亲。”
乔里：“……”
这中间大概是有什么上一辈的复杂关系，也怪不得叔叔的遗产会交给芭卡莉特继承。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度确定了，正因为父母接触了那个特殊的毒丨品（针），身为孩子的三个姑娘也受到了相应影响，获得了替身能力。
线索好像更明晰了一些，蝙蝠侠表示他会跟进线索，查出针的源头。
只要找到源头，说不定就能找到乔里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乔里尝试着用乔瑟夫（曾曾外祖父）的替身能力，去调查针的源头，可是投影出来的线索依旧是无意义的。他的精力有限，真的没有办法专精长辈们各不相同的替身能力，乔瑟夫的隐者之紫一直是他……嗯，并不是酷爱耍帅的他最喜欢的那一种替身，所以他真的不太擅长使用来着。
调查线索不是乔里擅长的，所以他交给了蝙蝠侠。结果没想到，替身使者吸引替身使者的定律，让原本完全放手的乔里，竟然比蝙蝠侠更快找到线索。
这只是一个非常日常的放学下午，杰森因为有事提前走了，乔里就满大街的闲逛。
在没有替身的前提下，替身使者的视角和非替身使者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有替身的前提下，再如何细微的区别都像是人身上被爬了蚂蚁一样，痒得不可思议，但是又很难捕捉，直觉到哪里不对，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小小的蚂蚁。
而这一次的“蚂蚁”，是一只猫。
一只姜黄色的，看起来很狼狈慌乱的流浪猫。
乔里没有看到什么替身，但是他的直觉却在告诉他不对劲，很不对劲。
就在下一秒，就在他的眼前，那只姜黄色的横冲直撞的猫咪，炸体而亡。
乔里睁大了眼睛，而路过那只猫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惊恐慌乱，只有明显的嫌恶，显然这种事在哥谭并不算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在普通人的视角里，就是普通的猫咪死亡，但是在乔里的特殊视角之中，在猫咪爆体的那一瞬间，一只看起来像是恐怖片里的布偶猫样式的替身，浮现在了那只姜黄色猫的身上。
在姜黄色猫死亡之后，那个有着缝线痕迹的布偶猫的替身使者，就像是一只随处可见的猫咪一样，踩在地面上，往着另一个方向漫步而去，动作优雅，步履轻盈。
但是没有一个人类看得到它，除了乔里。
乔里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的跟踪能力在近期变得非常优秀，一点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乔里慢慢往前走，经过一些只有猫可以通过的位置，他也可以很自然地跟上去。
可是越走，乔里越发现这里有些……嗯，眼熟？
乔里眨眨眼睛，表情若有所思，任何他看着那只替身布偶猫，从开着的窗户踏进了一个房间里。
乔里站在窗口往里看了一眼，眼睛还没有看清，耳朵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喵喵声。
一只只品种大小各不相同的猫咪在房间姿势各异的或躺或趴，房间里没有人类，那只替身布偶猫也不知所终，大概率已经被替身使者收了回去。
动物也是是替身使者的，甚至因为动物太过于单纯，它们的替身反而会格外强大，没有太明显的弱点。
乔里就从他外公那里听说过，在外公的冒险故事之中，是有一只小狗作为伙伴的。
那只小狗叫做伊奇，替身名叫做愚者，是个非常强大的替身使者，在战斗之中失去了一条腿，原本外公他们想着照顾它直到死亡的，但是伊奇更喜欢自由和流浪，反倒被波鲁那雷夫带着全世界旅游，每到达一个地方，伊奇就会征服当地的流浪狗群，据说过程中还和漂亮的狗狗谈过恋爱。
乔里没有见过伊奇，因为狗狗的寿命有限，在乔里出生前，伊奇就已经去世了。
不过波鲁那雷夫给伊奇留下了很多照片，其中有不少伊奇称霸狗群的画面，还有不少和波鲁那雷夫的合照。
乔里诚实反馈，说实话在合照里，波鲁那雷夫看起来比伊奇这只狗狗看起来都更狗狗。
除了伊奇之外，乔里还知道另一个动物替身使者，而这一只，是他见过且认识的。是乔鲁诺养的一只乌龟，它的替身能力是空间，很适合用来逃跑和放特殊物资。
有着这样的经验，乔里立刻反应够来，这一次的替身使者，就在这群猫里面。
动物的思维简单，这也导致了它们一旦出现替身使者，都会非常强大。
乔里的心里带起了警惕，就在这个时候，他突兀地听到了一声猫叫声。
不同于刚才此起彼伏的叫声，明明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却又仿佛不是在耳边响起，更像是从大脑深处传来的一般。
乔里恍惚了一瞬，下一瞬，房间里的所有猫咪，姿态不同，外表不同，却都转过了头，用着仿佛在发着绿光的猫眼悠悠地对准了站在窗口旁的乔里。
乔里失去了意识。
——韦恩庄园。
“乔里失踪了！”杰森语气带着一点慌乱：“他说要去街上逛逛，我打算先回来看书，所以我们没走一起！但是我刚刚联系他，他没有回我，我查过他的定位，但是我去找了，可是地上只有他的衣服和书包！”
“我查了他失踪的坐标，那是猫女的一个安全屋！”
乔里失踪了，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失去消息。
第 52 章
乔里失踪了, 这是一件大事。
首先，他们就得弄清楚一件事，乔里的失踪……和他回到自己的世界是否有关。
虽然乔里自己说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意外（因为他自己对这件事的记忆是模糊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乔里的世界能人异士并不比他们的世界少——万一, 万一乔里的父母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失踪, 所以靠一些特殊的替身能力把人接回去呢？
这是不可控的。
尤其是乔里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在杰森面前, 并没有出现另外的什么特效（除了乔里自己手动的花瓣炸弹）, 至于时空的痕迹什么的……说真的, 现在科技还没有到达这一步！否则蝙蝠侠也不至于为了送乔里回家研究那么久还没有研究出个什么出来！
乔里给蝙蝠侠提过氪星科技, 但蝙蝠侠是否有去寻找过超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这不代表他们会忽视乔里遇到危险的可能性。
乔里有携带追踪器的习惯，可以说他非常好说话了。所以顺着追踪器的定位，找到失踪后的最后一个位置非常顺利。
但是问题就是, 乔里失踪的位置, 只留下了乔里当天穿的衣服, 追踪器自然而然就在这堆衣服里。
“这是……猫毛？”当杰森找到的时候，只能看到几根落在衣服上的黑色猫毛, 而这附近，恰巧就是猫女的屋子，所以会出现大量猫咪是非常合理的。
杰森找不到另外的线索，所以立刻就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蝙蝠侠。
这附近没有监控, 但是他们按照乔里原本的行踪痕迹追溯过去。
乔里去了商业街，他也没有刻意避开监控的习惯，因此监控很好地捕捉了乔里失踪前的行动。
当监控播放到一定位置的时候, 蝙蝠侠点下暂停键，然后放大监控, 说道：“这里。”
监控里的乔里虽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对这段时间早已经熟悉了他的布鲁斯和杰森来说，乔里的表情明显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但是监控并没有排到乔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能看到乔里神色略显凝重地像是在跟踪什么一样往着没有监控的地方移动。
有了这个线索，他们便来到了监控标记的位置，却只看到了一个清洁工正抱怨地清洁着地面，而地面上还染着显而易见的血迹。
杰森去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清洁工满脸嫌恶：“一只猫死在这里了，啧，也不知道死远点，偏偏在我的工作范围里。”
线索，重新回到了“猫”的身上。
至于乔里本人……不，或者说猫，此刻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寻找着自己。
在被替身使者变成猫的那一刻，乔里的人类思维就开始变得浑噩，他无法再和过去一样那般思考，捕猎和警惕的本能瞬间占据了他此刻并不清醒的大脑。
他感觉到有人抱起了他，黑色的猫咪用着清澈的绿色竖瞳看着此刻正温柔地看着他的蓝色眼睛。
“你有名字吗？亲爱的。”甜蜜的声音从抱起他的女人口中响起，她穿着和猫相似的面罩，紧身的服饰凸显出她极具魅力的身材曲线。
就是这样一个具有魅力的女士，黑色猫咪的目光却只是安静地盯着她头顶上的两个猫耳尖尖，伸出猫爪似乎想要触碰。
紧身衣女士笑得格外开心：“你可真是个甜心，宝贝，你喜欢它们吗？”
不过就在她逗弄猫咪的时候，一人一猫却在这一刻突然停住——猫咪的听力比人类强大，而猫女的听觉和感知，也是非常敏锐的。
猫咪被惊到，下意识跳开逃离，猫女也没有拦下他，而是站起身体，嘴角带着笑，远远地对着站在高处的蝙蝠侠道：“侦探，你吓到我的猫了。”
黑猫离开了那个位置，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喜欢的“猫耳尖尖”，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本能踩着猫咪的步伐，往前行走着。
天已经黑了，但是猫咪的夜视能力非常优越，所以他还是可以像是在白天行走一样，踩着屋檐栏杆继续往前走着。
偶尔他会跳得极高，也会有绿色的藤蔓在他落地时浮现，缓冲高处跳跃的危险。
乔里猫的思维依旧并不明晰，但是他的本能正在呼吁他继续往前，猫猫不会思考，猫猫只会遵循本能。
一直到某一刻，乔里猫停下了脚步，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虽然刚才抱住他的女士也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但是乔里猫却觉得，此刻看到的蓝眼睛，才是他心里最吸引人的。
“……猫？”男孩有些惊讶地看着拦在他身前的黑猫，蓝眼睛眨了两下，有点迟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放下手里一直抱着的挂在脖颈上的相机，蹲下的同时试探性伸出手，降低位置，掌心朝上，语气温和：“晚上好？”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黑猫却在这一刻只想要回应这一声晚上好，于是甜蜜的声线从喉咙之中溢出，乔里猫喊道：“喵~”
猫猫叫完之后，非常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用脑袋蹭了蹭那只并不算多宽厚的手掌。
提姆笑着观察着这一只突然碰瓷自己的猫，只觉得各方面都挺眼熟的。不管是黑色的皮毛，还是这双绿眼睛，亦或者额前像是被人染绿的猫毛。甚至这种碰瓷行为，都有点微妙的熟悉。
如果提姆不认识乔里，只会觉得这种时候出现的绿色像极了小丑的恶趣味，让人担心附近是不是有小丑帮的人在，那他会为了自己的安全立刻回家。
但是认识乔里之后，看到这只猫，他只觉得有着各种各样的既视感。
“乔里——”提姆心念一动，若有所思地叫了一声。
乔里猫抬起头，用着清澈干净的绿眼睛看着自顾自笑了起来的男孩。
提姆笑着道：“乔里可以变成其他人，还能变换性别，你该不会是乔里变的吧？”
说完，提姆自己也愣了一下，怀疑地看着眼前碰瓷自己的猫，迟疑道：“……不会吧？”
而乔里猫猫什么都不懂，他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类贴贴。
提姆迟疑地看着在自己手掌上蹭蹭的黑猫，又回忆了一下大多数时候并不会主动靠近自己的乔里，以及对上的确有着一定相似性、但是其中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的清澈竖瞳，沉默了几秒之后，语气严肃了不少，对着猫猫说道：“如果你是乔里的话，就叫一声。”
猫猫没办法理解这样的话语，只是又贴着他的手掌蹭了一下，高兴地又喵了几声。
提姆点头确定了：“嗯，你不是他。”
“毕竟，他可没有这么蠢。”提姆松了口气，开始放心地撸猫了，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只想在我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才不会做出这么毁形象的事情。”
说实话，乔里的告白真的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被人喜欢是很好的事情，但是他真的暂时没有相应计划。提姆是一个不会因为其他人改变自己原定计划的人，在他的心中，每个计划都各有各的排名。
比如排在第一的，就是蝙蝠侠和罗宾。其次，才是自己的学业和生活，恋爱是最不重要的那部分。
至少目前，提姆是这么认为的。
提姆其实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乔里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对之前自己女装一见钟情就算了，但为什么在知道女装皮下是个男孩之后，还能继续喜欢？
被人喜欢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提姆也明确拒绝过，但是人类有三样事物是无法掩盖的，咳嗽，贫穷，以及爱。
乔里说到做到，不会刻意打扰他，被他拒绝后也很礼貌保持距离，平时相处的时候，也是杰森和他聊得更多（而提姆也已经减少了前往韦恩庄园的频率）。
乔里是对他一见钟情的，提姆理解那种荷尔蒙上头的感情，觉得时间过了荷尔蒙下降了应该就没事了。但是乔里的喜欢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减少，偶尔的相遇时，提姆都能感受到那双绿眼睛里透露出的情绪。
乔里已经很收敛了，相较比他爹（安娜苏）的表达，乔里甚至只是在提姆面前告白了两次，只提了一次结婚，都没有冲上去舌吻！
提姆不自觉地已经把猫抱在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语气带着一点不解：“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乔里猫猫缩在提姆的怀里，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喵喵喵~~”
乔里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开始听懂了人类的话语，理智也好像在一点一点回归，可是猫的本能还是占据了大多数。
被人喜欢是有压力的事情，但是提姆并不是没有得到过同龄女性的表白，他本就优秀，吸引他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其他人都没有让提姆这么紧张过，两者的压力重量完全不同。
乔里的喜欢和那些人的喜欢，完全不同。
而这份压力，却并没有让他感到……厌烦。甚至提姆隐约升起了完全相反的情绪。
但毕竟说到底，乔里是个极其优秀的人，不论在哪个方面。为此感到喜悦是理所当然的吧？
爱情似乎就是一种荷尔蒙控制下冲动的产物，而除了对待蝙蝠侠和罗宾，绝大多数时候，提姆都是一个非常冷静的孩子。他能理智的去判断这些感情。
可是每当他认真想要去分析时，夜晚月光下，那句真挚的告白，和极为认真漂亮的绿眼睛，总会在他的眼前闪现。
【我喜欢你。】
【只是一种直觉，只是因为是你。】
【不管你是卡洛琳还是提摩西。】
而这一刻，那双漂亮又坚定的绿眼睛，像是在黑猫身上重合，提姆闭了闭眼睛，把脸埋进了猫猫身上，无声道：“天，我怎么又想到他了……”
第 53 章
提姆原本是打算出来偷拍蝙蝠侠和罗宾的——哪怕他已经和杰森他们成为了朋友, 可是白天身份和夜晚看到的罗宾还是很有区别的！
蝙蝠侠早就知道了自己偷拍的事情，所以偷拍难度直接变成了max。可是提姆从来都不是会惧怕困难的人，因此哪怕面对这样的情况, 他依旧很坚定地在夜晚出门。
不过今天他还没有发现蝙蝠侠和罗宾, 就先遇到了这只小猫。
猫咪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之中仿佛会发光, 绿色的竖瞳却并没有多少让人恐怖的感觉, 提姆抱着猫走到有光源的地方, 却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刚才没有发现的细节。
怀里的黑猫后脖的位置有一块白色的毛发, 提姆稍微梳理了一下, 就发现这个毛发竟然是五角星的样式, 很特殊。
提姆并不知道乔里的星星胎记，主要原因就是乔里在遇到提姆的时候，往往身上穿着的都是阿尔弗雷德审美的衬衫，完全遮挡了后肩位置的胎记。
所以这个时候, 提姆不由得感叹生物学的有趣, 竟然可以巧合到刚好有着这样样式的皮毛。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提姆都没有想过要带猫猫回家，他在最近的便利店里面买了一份减脂餐, 那是完全没有味道的鸡胸肉。提姆坐在便利店门口不远处的灯光下，在这里很少会遇到抢劫，他将鸡胸肉撕成条状，一点一点喂给看起来并没有挨饿的猫咪。
“吃完这些就回去吧,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流浪猫。”提姆温柔地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对上那双清澈的绿色竖瞳。
不论是黑猫身上过于干净的皮毛，还是额前被染色的毛发——仅仅只是这个亲人的态度, 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哥谭野生的猫。
就算是流浪猫，这只猫也像是大都会上树后被超人救下的猫咪, 哥谭可养不出这样没有防备的野猫。
而他喂食鸡胸肉时，黑猫过于优雅的姿态，也似乎成为了一种它是家养猫的凭证。
提姆看着黑猫将那分量并不多的鸡胸肉吃完，笑着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就打算离开。
黑猫似乎听懂了他之前的话语，安静地站在远处，平静地目送着他离开。
现在时间很晚了，他回去还能补个觉。只是今天完全错过了蝙蝠侠和罗宾。他最近都没有去韦恩庄园，罗宾能量完全不足——！
提姆避开哥谭夜晚的危险，熟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在这个时候莫名的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警惕地回过头，就对上了此刻正踩在他家窗台位置的黑色猫咪。
猫咪优雅地保持着平衡，提姆却有些惊讶：“……这里是二楼，你怎么上来的？”
猫猫听不懂人类说话，猫猫非常自然地跃进房间，踩在了提姆的书桌上。
提姆的房间非常凌乱，哪怕是书桌上也一样，乔里猫能发现那一小块干净的不打扰其他物品摆放的位置也是非常困难了。
提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羞耻，明明那只是一只猫对吧？
不过提姆也不是那种会赶走猫咪的性格，他只能叹口气：“不要乱动房间的东西，我明天去帮你找主人？”
提姆思考了一下拍照发到网上的可能性，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打算上床睡觉了。
在他出来的时候，黑猫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只是绿莹莹的猫眼一直都看着他的方向。
提姆打了个哈欠，就像是忘记了黑猫的存在，困倦着眯着眼睛爬上了床，盖好被子，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他睡着了。
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提姆睡觉时平稳的呼吸声，黑猫的眼睛在夜晚散发着莹莹的光亮，除他之外无人可见的绿色藤蔓在半空之中连接了书桌和床板，黑猫踩着优雅的脚步踏过藤蔓组成的梯子，爪子踩向了柔软的床单。
他的猫爪很安静，就好像从未真正触及过地面一样，一点也没有给床单留下一个猫爪痕迹。黑猫踩着床单来到枕头边缘，眼睛安静地凝视着睡着的男孩。
黑猫似乎歪了下脑袋，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嗅了嗅，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样。猫咪保持着这个动作好一会儿，顺着猫咪的本能，伸出舌头舔了舔睡着男孩的嘴角。
然后，黑猫就像是满意了什么，踩着枕头趴了下来，同样闭上了眼睛。
而一个像是恐怖片玩偶猫一样的存在，在猫的身上一闪而逝，没有人可以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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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它只是哥谭随处可见的一只野猫。
猫如果在大都会，会有超人照顾，爬上了树下不来也从不用担心，在中心城，闪电侠看到也会从自己的事物之中找到猫可以吃的去喂食。
所有城市的居民，似乎都有着那个城市超级英雄相似的痕迹。
而在哥谭，野猫只有两个下场，一个自己努力生存，在哥谭的寒冷夜晚之中活下去。另一个，被好心的猫女发现，获得一定的照顾和保护。
野猫会是猫女在哥谭最好的眼睛。
Kk就是在这样一只被猫咪照顾的流浪猫，它有着随处可见的皮毛，却比一些流浪猫干净许多。所以每次遇到夜晚出现的流莺们，总有些好心的女孩会省出自己的食物，带着温柔的笑脸去喂它吃。有时是香肠，有时是干巴巴的面包，也有时候是牛奶。
对于家养的猫来说，盐分太高的香肠，过于干巴的面包，亦或者会导致乳糖不耐的牛奶，都不会是它们的食物，但是对于流浪猫来说，这些是它们活下去的资本。
Kk的妈妈也是一只流浪猫，死在哥谭混混的殴打之下。
所以kk讨厌人类，但是又有很多很好的人类，它没办法分清楚。它只是一只猫，哪怕遇到了坏人，除了逃走外，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有一天……
“哈哈，快来看，这里有一窝刚出生的猫！”就在那双带来死亡威胁的手即将触碰到那窝幼猫时，kk炸毛地“喵！”了一声，站在这些毫无自保能力的幼猫面前，直接咬了一口那只伸出的手。
“啊！见鬼的死猫！”那只脚踹向了猫的腹部，使得kk猛地被踹飞几米，黄毛混混嫌恶道：“竟然敢咬我？看我不收拾你！”
属于人类的阴影打在kk的眼前，kk却因为刚才的伤势虚弱到甚至无法站起来，它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那些小猫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于是，一只破破烂烂的、仿佛在人类恐怖片之中才会出现的布偶猫，出现在了它的身后。
没有人能看到那只猫，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
所以，那只布偶猫踩着优雅的步伐站在了kk的身前，舔了一下爪子后，凄厉的猫叫声从它的喉间溢出。
【喵——！】
下一刻，眼前的混混消失，只留下了一只浑噩慌乱的黄色的猫。
kk没有管这一只莫名其妙出现的猫，它因为伤势倒在地面，而那窝幼猫们，明明腿都还在打颤，却努力地围到了它的身边，奶叫声接连不断，像是在呼唤着谁。
Kk一直努力地睁着眼睛，恐怖片之中的布偶猫替身也一直站在它的身边保护着这群幼崽。一直到熟悉的气味出现，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做得很好，你保护了这些孩子，kk。”猫女抱起受伤的kk，也将这些幼猫一起带了回去。
布偶猫替身直到这时才消失。
三天后，哥谭的小巷之中出现了一只爆体而亡的黄色的猫，一个叫做查理的流浪汉不知所踪。所有看到的人都认为是恶劣的人将炸丨弹塞进了猫的身体里，猫女对此很生气，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线索。而失踪的流浪汉，却没有人注意到。
Kk有了保护自己和保护幼崽的力量，而猫的爆体死亡，除了猫女之外，无人会在乎，因而从未引起什么大乱。
直到今天，kk发现了一个可以看到布偶猫的人类，感受到了威胁。而猫女，从蝙蝠侠的口中得到了和猫有关的问题。
猫女同样想要知道这些爆体而亡的猫的真正死因，所以难得没有用谜语人的态度说话，直白地告诉了蝙蝠侠这件事。
“替身使者？”杰森惊讶地看着布鲁斯：“你认为动物也可以是替身使者？”
布鲁斯点头，蝙蝠电脑上充满了这一年来失踪的流浪汉，以及部分猫咪的死状，而其中相同的联系，就是这些流浪汉混混，都有虐猫的习惯。
“乔里没有虐猫！”杰森立刻为自己的好兄弟解释道。
“我知道。”布鲁斯：“所以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当然也有可能是类似毒藤女那样极端植物主义者的极端猫主义者。”
杰森怀疑地看向他：“你是说猫女？”
“不。”布鲁斯回答，他严肃道：“我们要尽快找到乔里，现在他的处境很危险。”
杰森也很紧张：“我当然知道这个！”
他甚至为此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同时，kk也在通过自己的布偶猫替身观察着这一次被变化的人类——这个人类先是遇到了猫女，又接受了另一个人类的喂食，还跟着人回家，比起人类，反而更像是一只猫。kk原本感受到的威胁，在一整晚的轻松氛围之中被消除，它不知道替身是什么，但是它知道自己的能力。
被它攻击的生物会无差别变成猫，三天内它不解除能力，这个人类就会死。所以只有当它感觉到了威胁，它才会这么做。
确认了乔里的无害之后，恐怖片场的布偶猫替身从黑猫的身上浮现，用着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舔黑猫的脑袋。只有被kk认同的人，才会被解除这个能力。
随着一晚上的观察，它认同了这个人类是只好猫，被布偶猫附身的猫猫的情绪kk都能感知到。过去的那些坏人，都只会产生嫌恶、恐惧、慌乱的负面情绪，这只会让kk感到不舒服。
唯独这个人类，kk感知到的是纯粹的爱和平静，哪怕突然变换了形态，这个人类也不慌乱，平静的接受，然后对主人表达爱意——这是一只不合格的野猫，却是一只合格的家猫！
Kk虽然不是家猫，但是它不会否认家猫是幸福的，它是不会阻拦自己同伴的幸福的。
所以，kk解除这份能力。
于是，此刻的德雷克庄园。
乔里·乔斯达，迷茫又迟疑地睁开眼，对上自己暗恋（明恋）的人的睡脸，他的呼吸停止了。
不过，谁能告诉他。
为什么，他会光着出现在暗恋的人的床上？
Daddy，你没有教过我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
第 54 章
乔里面无表情地在崩溃。
他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印象, 就像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回合一样，他同样没有印象。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他遇到了一只布偶猫替身，然后他睁开眼睛, 他就被扒光了睡在他暗恋对象的床上。
乔里：……
乔里：…………
不用仗助（警察）和蝙蝠侠（义警）来抓他, 他自己都想去自首了。
那只布偶猫替身是什么完成愿望的替身吗？让他梦想成真？
但是他就算是想和提摩西在一起, 那也不是这种在一起啊！他爹当年都没有这么勇！！
他爹最勇敢的事情大概就是去舌吻（还没有成功）以及求婚（同样没有成功）了。
乔里放弃了思考,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他就感知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 德雷克家是有保姆的。乔里下意识地扫视一眼房间, 然后使用替身嗖得一声冲进了唯一的遮掩物的衣柜之中——不管怎么样, 他绝对不能让提摩西·德雷克看到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而且他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好吗？！他又不是痴丨汉变丨态！他更不恋丨童！！在知道提摩西才12岁的时候他自己就很自觉想自首了！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他也只能收敛自己！
他再过火也不可能脱光了送上门啊！
乔里面无表情地崩溃着, 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脑一片混乱，又满是空白，他只是遵从着本能藏了起来。
但是冲进衣柜之后, 乔里的理智好像也恢复了一点, 然后就更崩溃了。
不是, 他现在在衣柜里不是更像变丨态了吗？乔里向来坚定又漂亮的绿眼睛头一次毫无焦距，他从小到大一路顺遂, 就没有遇到这种事。
他倒是不在乎在街上裸奔，他其实没有什么耻度，也不觉得丢脸，可以面无表情的和人讨论18X, 但是——他在乎的是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哪怕全世界看他裸丨奔，都不能让提摩西知道这个。
乔里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自己有没有什么替身能力能在这一刻把自己塞进地缝之中, 或者让他凭空消失，穿越世界。
然而, 他想不到，他的思维在此刻断断续续，和过去的冷静理智完全不同。
……干脆，毁灭世界吧。
乔里放空了大脑，他的天气叔叔就有让一切毁灭的替身，他虽然不熟练，但是稍微努力一下，就算不能完全展现，也能做出一半成果。
说真的，世界毁灭吧。
乔里沉默着，却听到了外面提姆起床的动静，身体一僵，立刻从衣柜之中翻出他能穿的衣服，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继续怎么裸着了！
可是提姆和他的身高体型差距有点大，好不容易翻出一件稍微宽松的大码短袖，上身之后也是非常紧身的。乔里还翻出了一条沙滩裤，幸好勉强能套上。
确定自己身上好歹能见人了之后，乔里才盖住脸，在黑暗之中开始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记忆的一切都终止在那些猫叫声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醒来的提姆坐在床上，揉着眼睛下床，而就在这时，侦探的本能告诉他房间里和他睡前有些不同。
提姆眯起眼睛，扫视了一眼房间，睡前的猫咪已经消失了。
黑发蓝眼的男孩思考了两秒，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米兰达女士的声音。
米兰达女士是照顾他日常生活的人，提姆用着往常的声线回应了一句。
乔里听着衣柜外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他甚至等待了几秒，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之后，立刻推开衣柜，毫不犹豫地往着窗台的位置冲去——
只是就在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的时候，乔里僵住了。
他的余光看到了此刻正靠在门边站着，脸上带着微笑的黑发男孩。
还穿着睡衣的提摩西歪着脑袋，语气理智而冷静：“乔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的衣柜里。”
提摩西弯起眼睛：“可以向我解释一下吗？”
乔里僵住了。
与此同时，提姆的大脑也迅速运转了起来。
他信任蝙蝠侠和罗宾，所以他也信任jojo——他知道乔里·安娜苏喜欢自己，但是他同样知道对方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那么，这一切显然是意外。
而昨天发生了什么？提姆的大脑之中立刻闪现了那只和乔里形象极为相似的黑猫。
绿色的额前挑染，黑色的皮毛（头发），绿色的眼睛。昨天晚上的既视感显然不是错觉！！
最重要的是——乔里现在穿的衣服衣领是大开的，他轻而易举看到了过去从未注意过的肩颈后的星星印记（看起来像是胎记，但是形状实在太特殊了，简直就像是纹身），这同样和昨晚的那只猫对应上了。
提姆脸上保持微笑，但是心态有点崩了。
他可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撸猫暂且不提，喂猫也就算了，但是在猫咪面前表现出自己对对方的在意，还有那些说出口的话……他甚至还埋了猫猫的肚子！！
提姆恨不得时间倒转，如果回到昨天晚上，他绝对不会让这只猫碰瓷到自己。
总之，先掌握主动权，这肯定没错，提姆这么想到。
于是提姆继续说道：“以及……你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的，乔里。”
两人陷入了诡异地对峙之中，而提姆却在这样的沉默之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那双清透理智的蓝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少年。他的衣服对于乔里来说明显是小了的，被撑开的领口暴露出精致的锁骨，后肩莫名显得性丨感的星星胎记。衣服布料完全无法掩盖那些漂亮的肌肉线条，衣摆上卷，露出一截比一般男性还要柔韧的腰部。
乔里的腰很细，皮肤很白，身材是完美的倒三角，哪怕穿着他的沙滩裤都能展现出绝对美好的身材。
哪怕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乔里都能显现出一种性丨感的色丨情，像是刻意搭配的装扮。
当然，这不是重点——提姆过去一直觉得乔里冷淡而有距离感，不论做什么都显得非常可靠。
相较比他这样乖巧的“书呆子”，乔里显而易见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是绝对的运动系选手，校园拉拉队总是会偏爱乔里这种类型的人。
再加上夜晚义警的身份，超能力者的身份，提姆天然就给自己和对方中间隔了一层距离，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的世界离自己很远。
乔里·安娜苏，冷静而理智，傲慢又淡漠，总是显得具有距离感，难以令人靠近。
像是这样的人，好像天然就和“紧张”、“慌乱”是不搭边的。
但是……
提姆盯着那双仿佛失去了焦距、显得空白的绿色眼睛，那双绿眼睛失去了过往的理智，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崩溃，提姆反而一点也不慌了。
少年的头发凌乱，整个人难得显得有些狼狈，几乎颠覆了过去的冷淡形象。
提姆抿住了嘴，忍住自己此刻想要上勾的嘴角——他反应过来了，乔里，似乎并没有昨晚相应的具体记忆。
所以对于乔里来说，他是莫名其妙自己出现在提摩西·德雷克的房间里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提姆稍稍挺直了腰板，心底的恶趣味也升了起来，他用着刻意冷淡的口吻说道：“所以，你不打算向我解释吗？安娜苏先生。”
听到这生疏的称呼，乔里立刻就慌了，他下意识开口道：“你听我解释……！”
提姆道：“嗯，我听着。”
“我、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乔里站在原地，就像是个犯错的大狗狗一样，绿色的眼睛显得有些慌乱，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神甚至不敢看向提姆。
“我只记得我在调查一只猫……等我回过神，我就已经在这里了！”乔里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真的很难解释，他的这些话语听起来也非常的没有道理。
可是偏偏这些就是事实，再理智的人，面对喜欢对象都是没办法保持智慧的。尤其是他们之间本就有着各种不平等。
年长者对年幼者的爱恋很容易带上引导性，刻意吸引着对方的靠近，以自己多过对方的资历和经验去“操纵”对方。
所以乔里在意识到提姆太小之后，就和杰森说自己不会再告白了。只是后来和提姆解释的时候，没忍住说了实话，可是同样的，他现在和提姆的见面少之又少。
“请你相信我。”乔里绷着脸，抬起头不怎么抱希望的对上提姆的眼睛：“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乔里时常打乱提姆的节奏，在提姆的面前总是显得理智冷静的那个。
而这一次，主动权却握在了提姆的手中。
提姆头一回意识到，乔里·安娜苏，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只是很少改变表情，所以不去认真观察，很难发现他的真实情绪。
提姆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了他开始和乔里见面的那几次。他认为乔里和自己有什么误会，所以对方一直在避开自己。
但是现在看来——
那时候的乔里该不会在紧张、在害羞吧？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提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上勾的嘴角：“嗯，我相信。”
对上乔里惊讶的目光，提姆笑了起来：“我当然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黑发蓝眼的男孩歪了下脑袋，漂亮的犹如晴空一般的蓝眼睛弯起，像是在湖面上丢下一颗石子般引起波澜：“毕竟你喜欢我，不是吗？”
乔里眨了一下眼睛，此刻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了，像是被什么操控一般缓慢地点了一下头，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嗯。”
他笑得真好看。乔里无意识地想到。
第 55 章
“所以, 这就是你抢我的床在这里夸他半个小时的原因？”杰森用着平静到诡异的口吻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了你一晚上没睡吗。”
乔里眨眨眼：“不是你让我解释去哪里了吗？”
杰森气得把手里的游戏机丢了过去，然后游戏机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之中。只有乔里的视角可以看到的藤蔓抓住游戏机，然后慢慢地放在床上。
“反正他也要升学了, 从小学生进化成初中生, 高中生和初中生在一起至少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快去告白, 然后在一起, 不要再来烦我了。”杰森翻个白眼, 他的书桌上还摆着今天的作业。
这里是美国, 根本没有什么早恋的说法。只是要看个人道德而已。
“你以为我不想吗, 只是真这么做了，大概就会因为这个进小黑屋，然后我的故事到此腰斩。”乔里说道。
杰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还早。”乔里趴在床上, 抱着杰森的枕头：“现实又不是漫画。”
他顿了一下, 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的确是一种漫画了。然后才接着道：“我和他也不是日奈森亚梦和月咏几斗。”
“那是什么？”杰森有点疑惑。
“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小学生的恋爱战斗魔幻少女漫。”乔里解释。
杰森：“……没想到你还看这个。”
乔里：“其实我当时以为女主和她同龄的一个男同学在一起的, 毕竟女主一开始对他一见钟情了。后来我又觉得是那个女装男闺蜜，结果人家自己有官配了。”
乔里思考了一下:“我现在好像有点能共情我爸当年了。”
杰森敷衍道:“然后呢。”
乔里后知后觉地看向杰森的后脑勺:“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杰森:“然后呢。”
乔里:“……阿福来了。”
杰森:“然后——嗯？”
杰森猛地抬头, 然后什么都没看见，他立刻转头:“你又唬我！”
事后，乔里再次找到了那只猫，从猫女口中得知对方叫做kk, 并且努力和kk约法三章。
根据外公他们所说，当年的伊奇（狗）就是他们强行绑架来的，最开始还闹了不少事情。
所以乔里明白, 不能强行处理，尤其是还有一个猫女盯着看。
也是这个时候, 猫女回忆起来，的确kk有时候会出现在现场什么的。只是因为kk只是一只猫，再加上爆体死亡的都是猫（人变猫），所以猫女都没有联想到它身上。
猫女虽然并不在意那些虐猫者的死活，但是也从蝙蝠侠口中得知了也有无辜者因为相似的共同点死在kk手中（乔里都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找到证据的），所以表示自己会监管。毕竟猫女是不会让蝙蝠侠绑架猫，且蝙蝠侠也不可能把一只猫关进监狱。
这件事告一段落，乔里也把动物替身使者的事情和蝙蝠侠说明了一番。
蝙蝠侠同时也调查出了那些使得替身使者出现的“针”。
乔里遇到的替身使者们，都是直系亲属（父亲或者母亲）和□□有这关系，然后因为各种原因接触“针”惨死，但是在他们死亡的同时，他们的孩子在当天发高烧，然后获得了替身能力。
kk应该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无意中接触到的。
“如果把这个针换成箭，差不多就是乔鲁诺和仗助当年的经历了。”乔里吐槽了一句。
而随着深入调查，蝙蝠侠摸到了意大利。
“——也就是说，我之前去意大利没去错。”乔里郁闷道:“可是我没有遇到有嫌疑的人。”
就和蝙蝠侠超人的现实身份大隐隐于市（一个得过普利策奖的记者以及一个哥谭首富好像也没有多隐蔽）一样，替身使者在使用替身之前，乔里也分辨不出来。
而且他又想起来了之前芭芭拉说过的，有人在关注哥谭的新英雄“jojo”。
在使用jojo身份的时候，乔里用的是乔鲁诺的身份，金发碧眼，还有额前的甜甜圈刘海，辨识度很高。
有谁会不关心蝙蝠侠，关心新出现的“jojo”？又或者，对方关注的……是乔鲁诺？
乔里不擅长这些，他只能把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全部交给蝙蝠侠，然后自己该上学上学，该考试考试，该补课补课。
乔里:“……”
是的，由于乔里同学逃课太多，已经变成了需要补课补学分的程度，杰森丝毫没有同伴爱的在一边嘲笑他。
也是因为乔里在学校补课补考，所以当他一觉睡醒（补考过程中）后，学校的人已经跑光了，把他丢下了。
乔里这个时候还有点迷茫，不太明白为什么一觉睡醒学校人都没了。
直到他看到小丑越狱的消息。
乔里：“……”
大概是在他睡着的过程中，学校广播了离开，而他没有听到吧。
因为考试过程中他把电子设备都收起来了，所以也没有收到蝙蝠侠他们的消息。
乔里抬头看了眼教室里的监控——如果蝙蝠侠想喊他，肯定有一百种方法。但是蝙蝠侠没有这么做，而过去的夜巡，乔里也都被默契地隔开了最重要的地方。
乔里接受这一点，他也表示过，他对哥谭没有和蝙蝠侠他们一样的爱意，他可以不卷入哥谭的黑暗之中，但是替身使者的事情必须交给他处理。
所以一直到现在，乔里其实都没有直面过哥谭的超级反派。
他对小丑的印象，从来都只是漫画之中的一个角色。不同于蝙蝠侠等人，因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乔里早就明白他们是真实的。但是小丑的存在，比蝙蝠侠还要令人无法理解，所以没有真正见过之前，小丑在他心里只是一个符号。
可是当这个符号出现在了眼前呢？如果这个符号，伤害了乔里认定的朋友呢？
过去每一次，乔里都不是直面，而这一次——当她看到满身是血为了救下一个受害者的蝙蝠少女时，突兀地想起了漫画之中，坐着轮椅的神谕。
她们是同一个人，只是前者会带着肆意的笑容站在哥谭的滴水兽上，而后者，只能永远的坐在轮椅之上。
蝙蝠少女因失血过多眼前发黑，但是在她警惕之前，捕捉到了熟悉的声线。
“别担心，我会治好你。”乔里将芭芭拉怀里救下的昏迷的女孩抱起来放到一边，原本黑色的头发在这一刻闪现出深蓝的韵律，乔里小心翼翼地将拳头落在芭芭拉的身上，看着原本因炸丨弹而重伤的女孩身上的血重新回到体内，破损的制服恢复，凌乱的红发也在这一刻重归整齐。
近乎昏迷的芭芭拉缓了一下，后知后觉感受到了身体上的轻松：“……乔里？”
“这种时候，应该喊我jojo吧。”乔里扯了扯嘴角：“告诉我小丑在哪，你知道，我能治疗，我担心杰森冲动。”
芭芭拉的大脑还没有缓过神，下意识接受了乔里的解释，就将坐标报给了乔里，乔里点头：“那么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去那边。”
这一次的越狱不只是小丑一个人，阿卡姆之中有着不少人浑水摸鱼在这个时候逃出来，但是其中最麻烦的，绝对还是小丑。
蝙蝠侠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了，因此，在处理完其他人之后，蝙蝠侠再度和小丑对上了。
杰森不在现场，毕竟小丑总能有办法让罗宾和他的蝙蝠侠分开。
所谓的二选一，亦或者不知道藏在哪里地炸丨弹礼物，又或者其他什么。
而这一次，蝙蝠侠将其他一切都解决了之后，也总算找到了小丑所在的位置，芭芭拉已经报了平安，杰森在通讯里松了口气：“……刚才你那边断了信号，吓了我一跳。”
芭芭拉迟疑道：“不过我刚才不小心把小丑的坐标告诉了jojo，蝙蝠。”
杰森声音都尖了起来：“认真的？他从来没有对付过小丑！我现在就赶过去！”
“不，我会处理。罗宾，你去解决b区的炸丨弹。”蝙蝠侠命令道。
杰森爆出了一句脏话，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什么更重要。
而小丑，也已经期待了太久和他的蝙蝠侠的游戏。
只是这一次，他显然要错过蝙蝠侠了。
当蝙蝠侠赶到的时候，他看到了小丑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他绑在了半空之中。
蝙蝠侠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乔里的替身。乔里曾经详细解释过自己的替身，说过自己的真实替身是藤蔓形态的。
“jojo。”蝙蝠侠看着昏迷地小丑，平静地喊了一声。
“……果然还是闭着眼睛的小丑，才是好小丑。”乔里从阴影处走出来，歪了歪脑袋说道：“对吗，蝙蝠侠。”
在蝙蝠侠开口之前，乔里解释道：“我很抱歉，我破坏了我们之前默认的规则，我应该只处理替身使者，而不插手这些事务。”
“但是小丑伤害了我在意的人，第一次是杰森，现在是芭芭拉。或许其他人会忽视——但是你明白的，我知道很多……他伤害最深的，是你，蝙蝠侠。”
“我还没有杀他，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原则。而且就算他现在全身骨折，我也能在下一秒把他恢复。”
“你在紧张。”蝙蝠侠口吻是异常地平静。
乔里没有否认，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在赶过来的时候，我是一时冲动，但是当我将小丑绑起来，救下了两个受害者的时候，我发现我并不后悔这么做。”
“我和你说过很多，我说小丑在有的宇宙并不是一个人，我也说过小丑就像是毒瘤一样一直存在，我还说过，还有可爱的乐高小丑。”乔里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对上蝙蝠侠：“就算我在这里杀死小丑，未来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小丑。”
“所以我没有动手杀他。”
而在这个时候，小丑醒来了，但是就在蝙蝠侠紧绷的时候，小丑却不像是过去那般发出疯狂的笑声，而是像个不知世事纯洁的孩子一样，发出疑惑又迷茫的喃喃。
蝙蝠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乔里解释道：“你知道我的替身能力，我可以变换我自己的外形和躯体，解释起来就是可以潜入身体之中进行破坏，并将之重组成不同构造。”
“这只能用作于我自身——可我父亲的替身和我不一样，他的能力可以作用于任何事物、包括人类。”
“我原本想帮小丑重新捏个大脑的，用乔鲁诺的能力。但是我对这方面没有这么细节的了解，所以我用了我父亲的替身。”
“……我没有杀他，但是我可以保证，未来小丑再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因为我重组了他的大脑，而你无法用任何手段检验证明我做了什么。”
乔里垂下眼：“而且你也明白，我和你们不同……在我的世界，我的长辈们都并不抗拒杀人，他们手中或多或少都有沾过鲜血。”
“就像是我现在的身份——”乔里抓了一下脑后的金色辫子，语气越来越坚定道：“乔鲁诺是意大利的黑丨帮教父，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在他的身边了，我见过很多，我也从不抗拒他的手段。”
“就算在这里杀了小丑——说实话，监狱对我来说就像是回家一样亲切。”乔里抿了抿唇，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随着小丑幼稚且纯粹的喊叫声，现场变得过于诡异地沉默，赶过来的罗宾和蝙蝠少女都停下了脚步，杰森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感叹。
“哇哦。”杰森重复了一遍，看着对峙的两人：“我是说，哇哦。”
第 56 章
哥谭和大都会交界的大桥上, 超人的眼神略显复杂——前几年他也好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明明他不认识蝙蝠侠，甚至私下都没有见过面，更没有合作过, 为什么他有意无意都会掺和进对方的家事？
几年前他安慰了当时的小罗宾（而这个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罗宾, 只当对方是一个想不开的青少年）, 后果就是这个小朋友去了布鲁德海文, 用了氪星神话之中的夜翼作为代号。
而这一次, 看着金发的少年（乔里依旧保持着乔鲁诺的造型）, 超人往下飞了一点：“嗨。”
“超人。”乔里抬起头, 看了眼超人, 然后坐在桥上，平静地看着清晨的海面：“早上好。”
“早上好。”超人笑了笑，坐在了乔里的旁边：“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不是吗？”
他举起手里的大都会三明治和热牛奶：“我过来的时候顺便买的, 这里还是太冷了。”
“谢谢。”乔里礼貌地接过三明治, 温热的手感让他愣了愣, 但是对于超人这种程度的细心他并不意外。
气氛安静下来，超人也不着急, 坐在旁边陪着乔里看了会儿海面上升起的日出。
当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的时候，超人开口道：“回家吧，你的家人会担心的。”
乔里没否认这个，虽然他自己的家人都在另一个世界, 但是他清楚超人说的家人指的是谁。
乔里咬了一口三明治，还是热的——因为刚才超人又帮着加热了。
“我知道我的行为有点激进。”乔里平静道，而超人也做出了认真倾听的模样。
“但是我可以分辨出我的内心, 我没有后悔，我是认真思考之后才这么做的。”乔里抬起手：“但是我也很清楚, 我违反了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超人观察了一下乔里此刻的表情，确认这个少年并不是在强行挽尊，他是认真这么思考的——但是像是他这样的人，往往都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倔强性格。
“我知道他的性格，或者说，他有时候的一些行动，我会比任何人都了解。”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漫画，漫画之中的走向太多太多，虽然很多都被粉丝吐槽官方ooc，但是很多走向还是很明确的。
比如，蝙蝠侠是不会认同摘除罪犯脑叶这种行为的。而做出这种行为的……乔里瞥了眼身侧的三原色超人，叹了口气。
“我当时其实有点担心，担心他真的把我丢进监狱，或者精神病院。虽然我说了实话，监狱对我来说真的就和回家一样温暖。”乔里在超人惊讶的目光之中耸了耸肩：“不过是我刻板印象了，他甚至没有凶我。”
“但是他这种态度，我反而……反而不太敢回去了。”
如果蝙蝠侠因此责备他，乔里有一百种话术可以证明自己——不管是家里那边的教育，还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亦或者是小丑的危害，自己行动的可行性。
问题是，蝙蝠侠什么都没有说。蝙蝠侠是一个心理大师，他或许也明白乔里的反应，所以选择了最能让乔里自我反思的方式。
正因为如此，乔里才会大半夜不回韦恩庄园，在大桥上陷入沉思，把超人都引来了。
超人其实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并不需要知道详情。他只是看出来了，这个少年此刻需要一些陪伴，所以他就来了。
乔里天然和这个世界有隔阂，毕竟他不属于这里。所以当和蝙蝠侠闹矛盾（甚至是乔里单方面）的时候，乔里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无家可归了。
当不回韦恩庄园后，他在这个世界的联系如此单薄。
乔里很郁闷，他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可是现在回去感觉更奇怪了，去迪克那里感觉也是输了，他又不希望提姆看到自己此刻的状态。
“我原本以为来到这里只是我冒险的开始，我也以为理念的冲突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乔里把三明治的包装袋折起来，低着头双手无意识地折出了一个带着酱料的透明玫瑰花。
“我知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但是这一次，我好像知道了我未来想走哪条路了。”乔里在超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将手里的透明塑料包装的玫瑰，变成了美丽的氪星玫瑰（其实变玫瑰的过程不需要折纸，这只是乔里转移情绪的一种手段而已）。
这是之前蝙蝠侠在检测乔里能力的时候提供过的情报——乔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明明和超人没有交流为什么还知道氪星玫瑰长什么样——乔里将氪星玫瑰举起来送给超人：“感谢你今晚的陪伴，超人。”
超人接过玫瑰，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着的的确确就是氪星玫瑰，和地球的玫瑰是不同的。
“你……”超人忍不住开口。
“这就是我的能力。”乔里勾起唇，吹了一晚上冷风，他的想法却更加坚定了下来：“我一直想做出自己的事业，我想过成为黑丨帮，也想过自己开店，也去过水族馆，想着自己加入其中会是如何。”
“我也想过成为漫画家，或有趣或热血的故事从我手下诞生。”
“我想展开冒险，我想成为英雄，我或许会和父母一样是无职业者，什么都尝试一番，也可能会继承家族的房地产股份，然后当个简单的富n代。”
“不过晚上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有了新的想法，我过去完全没有想过的一个梦想。”
“乔……我现在的力量，可以让我救下很多人。”乔里抬起头，眼神坚定：“断肢者复原，瘫患者站立，毁容着重新拥有容貌——我可以让他们重获新生。”
“夜晚的英雄会越来越多，但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治疗者却向来稀少。好像一定要英雄经历死亡，悲惨过往，他们才会成为英雄一样。”
“但是他们成为英雄，从不是自己经历了多么悲伤的事情，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的正义，因为他就是他，他的心就会造就一个英雄。”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乔里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平静：“当我在晚上将手指刺入小丑的头颅时，我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的血也是和活人一样的温热。”
“所以我没有杀死他，我给了他另外的惩罚。”
“我的理念和蝙蝠侠不同，我不会为了蝙蝠而收敛自己，我有着自己的信念和想法，不是每个人都要走和蝙蝠侠一样的道路。”
“我可以救人，也会杀人。”乔里站起身，口吻愉快：“我不会在犹豫了，我会继续专研医学上的知识，至少下一次，我可以不去重组小丑的大脑，可以送他一个全新的大脑让他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
超人：“……”
超人迷茫地看着这个金发少年高兴地跳下大桥，然后离开这里的背影。三原色超人看着手里的氪星玫瑰，在乔里离开之后，手里的氪星玫瑰立刻枯萎，就像是超人此刻萧瑟的内心。
超人：不是？我们的话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血腥了？给小丑换脑子是什么操作？！我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你好像是被我说服了然后坚定内心的？
超人：我好像可以预料到蝙蝠侠看我的眼神了……我已经拐走了他的一个儿子，该不会我又要拐走一个吧？！问题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啊！！
超人：蝙蝠侠，我未曾谋面的朋友——你管管你儿子啊！
超人内心如何，乔里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抹开心中的迷雾之时，他的内心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想法。
他长辈的道路都不适合他，他打算学医，是和他们都不相同的道路。
但是乔里又很清楚，他绝对不是那种朝九晚五正常上班的性格，所以肯定是会随心救人的类型。
不过不论未来如何，他现在的目标，都是继续熟悉医学知识。
乔里想通了，也不和蝙蝠侠赌气了，但是乔里没有想到，自己不和蝙蝠侠赌气了，开始离家出走的人变成了杰森。
乔里一回去，就看到了正在和蝙蝠侠争吵的杰森。
杰森气得脸都红了，这段时间他长得很快，都快比乔里高了，他指着蝙蝠电脑，气得手都有点抖：“哈，所以你早就预定了新的罗宾是吗？我说为什么总觉得你和提摩西·德雷克之间有眼神交流，好像瞒着我什么！”
“你肯定很不高兴我占了他的罗宾位置吧！你是不是早就想过要把我赶走了？！好，不用你赶，我自己走！你自己和你的亲亲新罗宾在一起吧！”
而蝙蝠电脑上，正是乔里和蝙蝠侠说过的相应情报。显而易见，是晚上乔里和蝙蝠侠的一些对话，引起了杰森的怀疑，然后他联合芭芭拉进行了探寻。
结果其他没有找到，却找到了记录档案的三代罗宾提摩西的信息。
杰森顿时就炸了，也就有了乔里看到的这一幕。
看着欲言又止的蝙蝠侠，乔里也有点想要帮蝙蝠侠解释。
然后乔里就看到杰森回过头，直接大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我要离家出走，要不要一起走？”
乔里瞥了眼沉默的蝙蝠侠，果断道：“走！”
于是，两个青少年什么都没带，直接就离开了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推着夜宵走过来的时候，语气平静道：“看来我准备的蔬菜汁只能由布鲁斯老爷您来解决了。”
蝙蝠侠的背影看起来更沧桑了。
第 57 章
乔里·乔斯达, 17岁（身体年龄依旧是16岁），高中生，正在绝赞离家出走中。
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乔里只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让他感觉, 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家, 他好孤单。
当杰森和他一起离家出走时, 乔里——好耶！我当场四海为家！
“我有丰富的离家出走的经验。”乔里有点高兴也有点兴奋, 他过去没多久就会离家出走一次, 他和乔鲁诺的缘分就是他离家出走后连起来了。说是离家出走, 其实就是乔里每隔一段时间就忍不住想出去玩而已。但是他这是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离家出走。
这对于乔里来说才是真正的第一次。所以乔里真的很快乐。
第一个朋友, 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离家出走。
乔里愉快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杰森抱着手:“我的错觉？我离家出走你就这么高兴？”
乔里:“所以你想去哪？”
杰森——其实还没想好。
乔里懂了:“哦，你只是一时冲动。”
杰森有点羞恼:“那你有什么建议？”
乔里思考了一下:“我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不小心偷渡到了意大利。”
杰森:“……”
乔里掰着手指回忆:“后来熟练了之后，我是意大利和日本美国三个地方来回跑, 偶尔去香港, 法国英国, 埃及还有德国。”
“有次没注意地点，跑错到了澳大利亚, 差点和袋鼠打架。”
“不过仔细一想，我不是很熟悉你们这里……至少我那边美国地图上没有大都会和哥谭。”乔里看向杰森:“所以看你想去哪，我都可以。”
“你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杰森忍不住吐槽。
“主要是圣地巡礼吧？”乔里想了想:“明明知道长辈曾经在那战斗，不去的话总觉得亏了。”
“我其实还想去曾经关了我爸妈的监狱看看, 不过被我妈知道之后，她不让我去，所以我就没去了, 说起来还有关过我外公的监狱，实在不行关过我曾曾外祖父的也行。”
杰森对于乔里真的无话可说, 合着这一家全都进过监狱？
而乔里也在这个对话里明白了答案，杰森压根不想离开哥谭这件事。
乔里也不是一定要出国，所以并不介意以杰森的想法为主。
“不过不管怎么样，首要问题是——”乔里看向杰森:“你带钱了吗？”
杰森:“……”
乔里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杰森:“等等你又明白了什么？？”
乔里:“总之先赚钱吧——我们是去抢劫还是偷钱？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吃霸王餐。”
杰森:“……就没有合法收入？”
乔里:“也不是没有，你是打算贩丨卖丨器官还是倒卖珍贵植物？”
杰森:“说真的，你才是哥谭人吧？”
乔里眨眨眼:“我好像没和你说过，乔鲁诺和仗助还有我妈第一次见面，乔鲁诺偷了我妈和仗助的钱包，并且对里面只有五块钱感到意外。”
杰森:“……”
看着杰森此刻的表情，乔里没忍住笑出声，杰森也立刻就知道乔里刚才是在唬他了——每次都是这样，他和乔里说话总之会莫名其妙跑偏，气氛也总是会变得更轻松轻快。
“其实我也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乔鲁诺的能力的，器官贩丨卖对我来说是挺简单的事情，我过去就有一次遇到过这类贩子，然后钓鱼执法，把里面的人都丢给了乔鲁诺解决。”乔里解释道。
乔里过去的经历可谓是多姿多彩，他真的什么都干过，丰富到都要把犯罪巷出身的杰森比下去了。
不过听到乔里提到乔鲁诺，杰森的脑海之中像是闪过什么，他回忆道：“我记得你说过，乔鲁诺他是黑丨帮教父？”
“对。”
“……还是九天当上老大的？”
“没错？”
“他成为黑丨帮头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毒？”
“是的。”
杰森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我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了！”
“既然乔鲁诺能做到，为什么我们做不到？乔鲁诺上位的时候还是初中生，我们好歹也是高中生了！”
“他九天上位，我们努努力，就算达不到九天，我们也要在这个假期上位！”杰森如是说道。
昨天乔里刚补考完，只要补考通过，那乔里就会拥有一个平安的假期。根据乔里对自己的预估，基本及格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对于杰森的邀请，乔里毫不犹豫点头：“行，你想先对付谁？”
“如果说黑丨帮教父的话，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罗马人。”杰森思索着。
罗马人，法尔科内家族。乔里在心中比对上了这个反派。
“但是我更关注东区那边，而东区现在是黑面具的地盘，还有冰山餐厅，是企鹅人的地盘。”杰森一个一个分析过去，然后说道：“要动手的话，企鹅人应该算是比较简单的，我就揍过他不少次。”
“黑面具也是，只要能避开他的那群手下，说起来他以前好像还说过想要让我当继承人？”
杰森挑眉：“也不是谁都能给我当老爸的，就他了，怎么样？”
“好啊。”乔里点头，他对哥谭内部的盘根错节并不了解，当然是杰森说哪个就哪个。
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两个是离家出走的，装备怎么办？”
杰森理所当然道：“抢蝙蝠侠安全屋的！”
杰森的行动非常有计划性，显然并不是他一时冲动的决定，或许在乔里和他提过乔鲁诺上位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相关计划了。
而证据就是……乔里看着眼前熟悉的红色头盔，难得有些迟疑：“……这是什么？”
“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单飞的代号吗，其实我还蛮中意红雀的，但是蝙蝠味太重了，我是打算当黑丨帮头子，不是继续当蝙蝠披风下的小鸟。”杰森仔细解释道：“蝙蝠侠那一套和我的想法不一样，如果我真的要抢夺黑面具的地盘，我就不能继续保持义警不杀人的准则。”
杰森显然早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他是在最低端的犯罪巷长大的，在被布鲁斯收丨养之前，他眼中所倒影的是哥谭的污泥、黑暗、罪恶。
他太了解那些底层人的想法了。
他们听从小丑、或者其他反派的命令，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在蝙蝠侠的手下哪怕被往死里打，他们也不会死，甚至还能被好好送进医院。
但是面对黑面具小丑等人，他们只有死亡的结局。
最滑稽的是，在杰森当罗宾的时候，他还看到过，有超级反派在争地盘的时候没抢过，快死了结果呼叫蝙蝠侠救人的——当时杰森真的对这一幕感到啼笑皆非。
问题是，蝙蝠侠是个圣人，他真的会去救人。他的眼中不是两个罪恶滔天的黑丨帮抢地盘，他眼中是两个平等的生命。
哪怕是小丑快死了，蝙蝠侠都会救人。
杰森真的觉得布鲁斯是个圣人，反正他做不到这一点。
他的内心在抗争着哥谭的黑暗，他的愤怒呼吁着他做出改变。
他不介意杀人，他也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义警是无法恐吓住那些卖命的家伙的，只有真正让他们感受到代价，他们才会听话。
杰森不需要他们改邪归正，他知道哥谭的污泥多么难以清理。但是至少——他可以稍微改变一些，威胁那些毒丨贩子，逼迫他们不允许将毒丨品卖给学生小孩。
所以之前和乔里构想的代号都没有用了，他得选一个有威胁性的。再加上他戏剧化的个性，他自然而然想到了曾经差点杀死他的小丑，想到了这个哥谭毒瘤。没有什么比小丑更好用的疯子代表了。
谁知道他东西才准备好没多久，乔里直接把人变成傻子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小丑的名号是真的好用，再加上……
杰森深吸一口气，他现在还在和蝙蝠侠冷战！他就是要刺激蝙蝠侠！他就是生气了！
他还没有退休就已经准备了新罗宾？他挺喜欢提摩西的，但是他也难以接受有人顶替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对提姆的那层好感在，才让他现在没有一拳头砸在对方鼻梁上。
完全不知情被迁怒的提姆：阿嚏！
虽然如果真的动手了，这家伙也会阻止自己就是了。杰森看着正在挑选小道具的乔里，在心里吐槽道。
“所以，你打算好杀人了？”乔里确认道。
“是啊，你想阻止我？”杰森的语气带刺。
“不，我没有不杀原则。”乔里甩着手里的绳索，口吻带着一点兴味：“但是比起直接杀人，我有个更好的建议。”
杰森感兴趣地看过去。
——十五天后。
芭芭拉平静地将一份情报发给了迪克，并且附注道：【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个。】
迪克刚下班，人家学生有假期，他这个警察社畜依旧每一天都在加班，这两个星期有个案子一直在处理，直到现在他才空出时间。
迪克知道芭芭拉没事不会在他忙的时候找他，所以立刻点开了这份情报，然后，迪克陷入了沉默。
情报之中，有个代号红头罩的家伙，抢占了黑面具的地盘。
哥谭黑丨帮首领交替，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红头罩是小丑曾经用过的代号，的确需要注意。
问题是……迪克捂住自己的嘴，迷惑地看向情报之中红头罩和他身边同伙的照片——是你们吧杰森乔里？！你们这么做，蝙蝠侠知道吗？！
而且……黑面具什么时候承接了观赏石批发？
看着芭芭拉发给自己的一张张诡异的石像照片，迪克背脊发凉。因为他感觉这些石头都是活着的。
而同这些石像照片一起被传送过来的，是黑面具及他手下失踪人员的名单。
迪克突兀地想起了过去一次，他和乔里聊天，乔里提过的仗助的替身能力。
东方仗助，乔里的曾舅姥爷，替身能力是“修复”，但是他可以在修复过程中，加上一些另外的东西。
东方仗助曾经就把人和轮胎修复在一起。
同时，东方仗助的履历之中，还有将一个连环杀人犯修复变成石头景观的例子。
迪克突然就明白了这些摆放在黑面具领地之中的石头们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并不是很想知道这个。
乔里看过不少漫画，因为编辑不做人的关系，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的矛盾一次比一次大。有的蝙蝠会好好说人话，说英雄这么多了，有几个法外者也不错。也有的蝙蝠会二话不说仿佛狂躁一般暴揍自己的儿子，说你违反了规则，你杀人了。
哪怕乔里认识的这个蝙蝠侠还挺会说话的，大概是杰森还没死，所以他的嘴也没有封禁，还是杰森心目中的那个甜甜蜜蜜好父亲。
就是这个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毫无预兆给他找了个新罗宾回来（乔里有点心虚，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还是先不要在蝙蝠侠的底线蹦迪比较好，算是他对这对亲子关系矛盾的补偿。
于是，在最新出炉的红头罩在路过这几排造型诡异却仿佛像是迎宾摆件的石像时，他身边的“同伙”用着熟稔的口吻打招呼道：“哟，安杰罗二号，卡兹三号，还有迪奥四号，不做人的感觉怎么样？”
“大概很快乐吧？毕竟再也不用工作干活就能活下去了？”杰森在一边抱着手笑道，他靠着黑面具形成的石头上，拍拍上面的棺材木，调笑道：“这可领先了地球科技几百年呢，要知道连机器人都得加油充电，你说对吧，daddy？你的遗产我会好好继承下去的。”
变成石头没办法说话的黑面具骂人：#%#%@￥#！！！
第 58 章
乔里不了解哥谭, 但是他了解黑丨帮，乔鲁诺就是花了九天上位成为教父，可是上位教父之所以没有遇到过太多阻拦, 也不过是因为——前任boss是个超级社恐（？）, 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信息暴露在外面, 和手下交流都是靠邮箱。因此, boss换人了都没有人知道, 原本忠诚的手下也在乔鲁诺上位的过程中死的死, 废的废。
再加上乔鲁诺有一群小伙伴。
这样的情况在哥谭没办法完全重复, 因为这里的黑丨帮boss, 一个比一个知名。但是也不是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哥谭。
杰森原本想砍几个头威胁一下其他毒丨贩子，用暴力血腥让他们明白怎么听话——然后乔里给出了更好的意见。
比起死亡，生不如死有时候才更令人背后发凉。
哥谭不怕死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当毒丨贩被聚集在一起时,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大变成石头, 可以说话但是不能动，然后被红头罩嫌烦直接变成了不能动的石头之后, 所有人都乖了。
哪怕他们心里如何暴躁——如何吐槽魔法师滚出哥谭，但是事实上这一切就是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仗助的修复能力防不胜防，乔里自己的藤蔓也无人可见，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 只能大概的归类于魔法。
就算仗助的替身暴露，乔里还有无数的长辈替身可以拿来替换，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这一点, 顶着飞机头（仗助）当红头罩的小同伙，偶尔换成甜甜圈（乔鲁诺）, 这两个身份是他用得最顺手的。
于是在杰森上位之后，传出杰森和他同伙的三角恋多角恋什么的，乔里和杰森听到的时候对视一眼，互相捂着肚子发出爆笑。
“如果他们知道红头罩所谓的姘头其实是个恋丨童丨癖，该不会到时候会送一群小男孩到你床上？”
乔里翻了个白眼：“暂且不提我，他们现在觉得恋丨童的好像是你吧？”
是的，杰森对外的形象就是红头罩，再加上他刻意穿上铠甲，让他显得很壮，还穿了增高鞋，凭空给人一种他是个一米九壮汉的感觉，而乔里在伪装乔鲁诺和仗助身份的时候，没有遮脸。于是用着乔鲁诺漂亮的脸蛋，他和杰森站在一起简直是小鸟依人——哪怕他有一米七四（他现在只有16岁，他还在发育，只是换了世界身体也停止发育了！他未来肯定可以一米九！）。
毕竟这个世界乔鲁诺和仗助就是不存在的，而他使用替身，也是露脸的时候效果最好——顶多就是被这张脸联想到韦恩家的新养子而已。
但是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韦恩家的。而黑面具都是布鲁斯过去的老同学，阿卡姆一个个不是布鲁斯的亲戚、校友或者邻居，再加一个养子的亲戚，关系还没有布鲁斯那么近呢！这就是哥谭常识！
但是乔鲁诺和仗助长得比乔里更像15、6岁的青少年，还没有完全长开，所以所有人都说红头罩好这一口。说不定哪天他们回去酒店，就能看到床上躺着的男孩。
至于乔鲁诺是夜晚义警的jojo？嗯，谁说jojo就是蝙蝠侠的伙伴了？再说了，蝙蝠侠的伙伴投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Jojo帮助黑丨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蝙蝠侠听到这个论据都会哭出声。
他们从底层毒丨贩的工作做起，然后一点一点爬到了黑面具的高度，然后毫不犹豫地对黑面具下手了。
前后用时15天，前面几天是浪费的，基本就是杰森在调制铠甲和红头罩，再加上做计划了。
而乔里露脸除了这些原因之外，他还想钓鱼，他真的很好奇，那个敌人到底是想对他动手，还是和乔鲁诺有关。
如果和乔鲁诺有关？等他回去绝对要坑乔鲁诺一笔。
毕竟对方是在创造新的替身使者，可是替身使者觉醒非常困难，这个过程中会死去的人太多了。比如他现在遇到的艾达等人的父母。
哪怕是他这样的流氓混混，他也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恶。
而十五天过去，他们的假期刚开了个头，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继续他们的工作。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去钓鱼了。”乔里顶着乔鲁诺的外貌，对杰森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回来记得帮我干活。”杰森打了个哈欠，说着他推开自己要干的活，拿出来老师布置的作业。
乔里:“……”
谁能想到呢，大名鼎鼎的红头罩，其实还会认真地在黑面具——好吧，现在的红头罩——的地盘上认认真真写作业呢？
反正乔里不会写。
他离开了这边的位置，去了一家他还挺喜欢的冰激凌店买了一份牛油果加开心果味道的绿色冰激凌。
而就在这个时候，乔里和一个头发上绑着铃铛的男人擦肩而过——
随着铃铛声响起，冰激凌掉在了地上，在哥谭的地面上缓缓融化成黏腻的一摊。
乔里又失踪了。
这个又字，在这里用得非常棒。
不过这一次，不像上次几乎没有头绪，至少这次，杰森通过乔里的手机查到了罪魁祸首。
偷走乔里手机的是一个男人，名字叫做多诺·詹森，是个小偷惯犯。
当红头罩抓住他的时候，多诺立刻求饶，弱到杰森都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偷到乔里手机的——按理说乔里才是那个偷手机的人吧？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杰森听到了一声铃铛声，下一瞬，他的思维开始模糊。
原本壮硕的红头罩消失了，留在现场的是一个只有六七岁大小的男孩。
红头罩在这个时候显得非常累赘，穿着的铠甲都变成了压制身体的重物。
“怎么回事！？”又尖又细的孩童声线响起，而刚才还显得懦弱的多诺立刻狂笑出声，一脚踹中杰森:“叫你揍我！叫你看不起我！现在你才是那个需要求饶的弱者！”
杰森捂住刚才没来得及避开而被踹到的肚子，咬牙道:“你就是这么对付他的？怪不得！这就是你的能力！”
“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死！”多诺拔出刀，眼里透着疯狂，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蝙蝠的阴影落在了他的身后，杰森眼睛一亮，立刻高喊到:“是铃铛！不能听到那个铃声！！”
蝙蝠侠立刻会意地在面具里屏蔽了声音，于是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多诺了。
尤其是，多诺刚才打了他柔弱不能自理（好不容易从盔甲中爬出来的小杰森:？）的儿子。哪怕儿子和他赌气，哪怕儿子用了小丑过去的名号气他，哪怕儿子差点就破戒了。
但是——他现在才6岁！蝙蝠侠原本的情绪都不连贯了。
蝙蝠侠隔着音暴揍了一顿多诺，才从他嘴里得知，他的确遇到了一个金发青少年，他看到对方钱包里的钱，所以忍不住出手。
结果变小的金发少年变成了黑发（多诺以为金发是染的，但是不论是乔鲁诺小时候还是乔里自己本身，都是黑发），并且暴力程度和年龄一点也不成正比。
多诺鼻青脸肿地哀嚎道:“他暴揍了我一顿！谁家小孩怎么凶残啊！？要不是他没注意到手机掉了，我也不会捡到这个手机！”
“他会随着时间忘记现在的记忆，以为自己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多诺说出了他的替身能力。
虽然过程中不是没有反抗，但是替身使者也不是万能的，哪怕看不见，可蝙蝠侠是蝙蝠侠啊！
总而言之。
“所以乔里又失踪了。”杰森奶声奶气地气恼道:“所以为什么我还是这个造型！？”
“就算解除也需要24小时恢复，杰森。”蝙蝠侠平静地解释道。
至于现在失踪的变小的乔里？
六岁时候的他还没有觉醒替身，所以他现在是自己的外貌，他在睁眼时疑惑地看到自己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走在陌生的街道。
乔里很自觉地给自己找了解释。
“我偷渡错了地点，被人拐卖了。”乔里严肃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下次果然要看清楚目的地才行。”
乔里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过长的衣摆几乎拖地，所以里面哪怕真空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一手拖着衣服，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周边，然后非常熟练地在别人拐卖他的时候，直接从对方手里反手抢了钱包，并且去路过的童装店买了一身新衣服。
并且还高高兴兴买了新的冰激凌。
通过监控和乔里留下的痕迹一直在追踪乔里的蝙蝠侠和杰森:不是，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第 59 章
乔里·乔斯达, 6岁，有着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庭，是这个庞大家族之中的最小一辈, 拥有所有长辈的疼爱。
家庭美满, 父母宠溺, 除了有时候自家老爹有点太腻着妈咪、眼中只有妈咪看不见儿子、整天都说他6岁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要整天粘着妈咪之外, 基本上没有什么毛病。
总而言之, 乔里·乔斯达, 有着一个完美的充满着爱的家庭, 但是哪怕所有人都溺爱他, 他也依旧被培养成为了一个好孩子，是家里的乖宝宝。乖巧到曾曾外祖父和外公的那几个朋友都感叹：“不管是暴打幼儿园老师，还是和妈妈一起对餐厅厨师竖中指，又或者欧拉欧拉和呀卡吗洗（烦死了）的口癖, 完全是第二个承太郎呢！真可爱啊。”
空条·外公·承太郎：……
黑发绿眼的男孩继承了家里漂亮绿眼睛的基因, 这双绿眼睛就跟星星胎记一样, 都像是乔斯达家族的防伪标识。
他有着一个全力支持他的家庭，所以在这一天老头子又说他已经长大了不要粘着妈咪之后, 乔里也想证明自己长大了，所以高高兴兴在天没亮的时候，背起自己的小书包，然后藏在了游轮之中——之后的事情, 乔里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醒来就有个变态在他面前，他下意识揍了对方一顿，就离开了那个危险的位置, 连那个变态长什么样都没有记住。
乔里舔着手里的冰激凌，打量着周围的建筑。这里的建筑有种奇妙的哥特感, 明明是白天，却依旧阴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会下雨，却又不像是伦敦一样多雾。
“果然不是日本啊。”乔里小声自言自语道：“本来还想去找仗助玩的……”
“醒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变了，所以刚才那个人是恋丨童丨癖？早知道就揍狠一点了。”乔里把最上层的冰激凌舔完之后，咬着下面的脆皮甜筒，一边咔哒咔哒一边思考自己要去哪里。
其实去哪对他都无所谓，这个年龄的孩子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子大，对于自己的迷路乔里一点也不慌。
从路人口中得知这里是哥谭，乔里认真回忆了一下，确认这个地名对他是完全陌生的。
“总之，还是在美国境内就对了。”乔里把甜筒最后的尖尖丢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兴致很高：“乔里的冒险，第一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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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摩西·德雷克，13岁，初中生，今天也在绝赞调查杰森·陶德离家出走之谜。
他是在杰森离家出走三天之后才发现这件事的，要不是因为他和乔里之间的事让他不怎么常去韦恩庄园了，大概能更早发现。
总而言之，他注意到了一个读书会，想起杰森还挺喜欢看书的，就想问问杰森有没有兴趣，他这里有邀请函。但是他给杰森的信息就像是石落大海，一点踪迹都没有。
他担心杰森是不是受伤了，没忍住去了一趟韦恩庄园，却发现庄园内部的气氛非常僵硬，而布鲁斯看到他，身上都好像透着阴沉和尴尬。
这一点也不布鲁斯，也一点都不蝙蝠侠。
提姆的好奇心上来了，所以他再一次拿起了相机，却发现夜晚的蝙蝠侠动手越来越重，仿佛要失控了一样。
蝙蝠侠：？
蝙蝠侠：我儿子离家出走还不允许我生气了？
然后提姆就去找了迪克，想问问迪克知不知道情况。
迪克表情复杂，有些感叹：“杰森也到了这种年龄啊，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他呢。”
提姆：“？”
迪克拍拍提姆的肩膀：“这算是罗宾一种继承吧？”
提姆：“？？”
从迪克这边没有得到答案，于是提姆决定继续观察蝙蝠侠，总算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杰森和乔里——离家出走了！
但是他们到底为什么离家出走？这还是一个谜。
其实提姆知道，自己只要去问乔里，乔里肯定不会拒绝回答他，但是怎么说呢……问乔里总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而且提姆自己也不是不能找到答案，所以他选择自己调查。
不过今天，他请假了两个小时去参加那个读书会——里面会展览拍卖一些初版书，他知道其中有一本杰森一直在找，刚好可以拍下，在下个节日或者杰森生日的时候当礼物送出去。
拍下书的过程有点麻烦，但是最终成果是好的。提姆提着包装好的书，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回家一趟把书放好，就可以继续去调查杰森离家出走的事情了。
提姆呼出一口气，完全没有在乎自己脑海之中刻意将某个人的身影手动抹除的行为。
但是刻意去遗忘，却总是无意识地就会浮现在脑海。
提姆闭了闭眼睛，抬头看着天色，喃喃道：“可别下雨啊。”
初版旧书可是需要好好保养的，太过潮湿的环境很容易影响它的。
然而雨还是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雨水冲刷了乔里的痕迹，蝙蝠侠和杰森的调查也变得稍微困难了一些。
他们发现乔里失踪的时候有些太久了，还是杰森联系乔里发现没有回应、然后还花了一点时间调查多诺，之后找多诺才确认了最终情况，但凡乔里再跳脱一点，他大概现在都已经飞到了意大利了。
还是那句话，这个年代的监控还没有完全布满哥谭，再加上……乔里身体好像还记得这段时间学习的知识，本能地避开了摄像头。
要不是他买衣服的时候店里面有监控，他们还不知道乔里竟然从小就这么擅长在犯罪边缘蹦迪。
当雨滴落在乔里的鼻梁上的时候，乔里愣了愣，他抬头看着下雨的天空，圆圆的眼睛睁大，惊讶道：“下雨了？”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家甜品店，门口的屋檐刚好可以躲雨，乔里哒哒哒地小跑过去。
看着雨水落在地上，溅湿衣角，乔里有点小忧郁，他做了一个poss，指着天空高喊道：“Weather Report（天气预报）！让雨停下吧！”
然而雨并没有随着他的心意停下，乔里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想像天气叔叔那么帅啊，操控天气什么的……”
就在乔里喃喃的时候，他旁边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笑：“噗！”
乔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有点点不高兴，但是当他的眼睛对上那个笑他的人的时候，乔里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而刚才没忍住发出笑声的少年用拳头抵着嘴，带着笑意又不好意思说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因为被雨水淋过的关系有些潮湿，一缕略长的头发贴在脸侧，本人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这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但是这份狼狈在对上少年那双清透干净的蓝眼睛时，都好像化为了另一种美感。
乔里眨眨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仰着头说道：“你长得好漂亮啊。”
黑发少年似乎是愣了一下，眼神透出一点迷茫，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鼻音：“嗯？谢谢？”
乔里立刻带起乖巧的笑容——每次他这么笑的时候，妈咪都会把最后一个布丁从爸爸手里抢过来给他：“你长得好漂亮，我喜欢你，请和我结婚！”
黑发少年——也就是提姆，直接就懵了。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过于耳熟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回忆起了当年（其实也就一年前）女装时候脚趾抓地的尴尬感。
而且仔细一看……这张脸、这张脸也是不是有点眼熟过头了啊？！
乔里·安娜苏！这么哪里都有你！！怎么这次还是你？！
经历了猫猫变人的操作，还有过去乔里在他房间里大变活人的操作，提姆对于哥谭里魔法的存在接受非常良好，他本人又非常敏锐聪慧，因此，几乎一瞬他就知道了答案。
提姆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乔里觉得自己很有希望，但是只是告白的话，显得太堵随意了。
乔里低着头看了看，然后看到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眼睛一亮，他扯下扣子，然后抬头甜甜的笑道：“你可以伸出手吗？”
提姆下意识伸出了手，一个小小的拳头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没有直接的肢体触碰，乔里将一颗纽扣放在了他的手中。
在提姆疑惑的目光之中，乔里乖巧道：“妈咪说过，日本有种文化，在毕业的时候，会把第二颗纽扣送给喜欢的人——因为第二颗纽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
乔里看着提姆，歪歪脑袋，圆圆的脸上带着长大后很少出现的可爱笑容：“我已经幼儿园毕业啦，所以我把我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送给你，你也接受了，所以你是答应了我的告白对吗？”
乔里就像是小大人一样叉着腰，宣布道：“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
提姆全程愣愣地被带着走，甚至没有来得及反驳。乔里·安娜苏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打乱他原有的计划，出乎他的意料。
而这个时候，杰森和蝙蝠侠总算是找到了乔里，杰森喘着气跑过来：“找到你了！乔里！你到底怎么做到一下午几乎跑遍了半个哥谭的？！”
杰森一说完，抬头，就看到除了乔里那张疑惑的脸之外，还有一张熟悉的脸——就是他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提摩西·德雷克。
只是杰森原本不论想说什么，在看到现场的时候，他都卡了一会儿，杰森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两人，一会儿看看乔里，一会儿看看提姆，最终口吻迟疑又诡异，对提姆问道：“见鬼的你在脸红什么？”
提姆：“……”
提姆：“…………”
第 60 章
在被多诺变小的时候, 杰森的确感受到了思绪的恍惚，记忆的模糊，但是蝙蝠侠出现得太快了, 并且杰森也不是傻的, 在蝙蝠侠来了之后就捂住了耳朵, 所以在多诺解除了替身能力之后, 杰森的记忆并没有减少。
但是乔里不同, 他是毫无预兆中招的, 并且在暴揍多诺的过程中, 这位替身使者也不是没有反抗, 结果乔里刚开始还明白自己遇到了敌人，还记得自己的年龄——但是揍到一半，就连自己为什么要揍人都忘记了。
但是他相当自我，非常自然地就找出了理由, 觉得对方是恋丨童丨癖人贩子, 然后毫不犹豫地继续动手揍人。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杰森还记得一切, 但是乔里却基本上忘干净了的原因。
而在杰森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却突然发现原本就在他眼前的小男孩消失了。
他紧张地回过头, 就看到乔里已经攀岩一般爬到了蝙蝠侠的肩膀上，乔里用着稀奇的口吻说道：“这是你的替身吗？原来替身长这个样子呀！”
在乔里的世界观之中，大人穿紧身衣、渔网衣、洞洞裤、吊带衣、胸口开洞都是一种时尚，但是他还真的没有见过穿着蝙蝠铠甲的人, 下意识觉得蝙蝠侠是替身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蝙蝠侠僵硬地站在原地，乔里趴在蝙蝠侠的肩膀上，从肩膀后头探出脑袋, 眼睛亮晶晶的对着杰森问道：“他叫什么？你可以给我介绍吗？”
“啊！”乔里有叫了一声，他从蝙蝠侠身上跳下来, 整个人显得非常快乐，他激动道：“既然我看得见替身了，是不是我也是替身使者了？”
乔里疑惑地看看自己的周围，像是小狗狗一样原地转起了圈圈：“那我为什么看不到他？”
杰森有点崩溃：“乔里小时候是这种性格？他到底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
长大后的乔里，站出去，大部分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冷傲慢混混流丨氓，有距离感（当然，对喜欢的人除外，所以从一开始，蝙蝠家就没有感受过乔里的冷淡和距离感）。
但是现在小时候的乔里，却是相当的活泼，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被家人宠出来的小任性和小自我。
杰森只是一时走神，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乔里那张圆圆的脸就已经怼在了他的面前，乔里好奇道：“所以你的替身叫什么？”
杰森猛地后退一步：“你不记得了？”
乔里眨眨眼睛：“我要记得什么？”
不过乔里还是思考了一下，笑着道：“你好像是有点眼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乔里从小就在爱的环境里成长，他长大后的冷淡叛逆，除了一种遗传外（曾外祖母：承太郎可是个好孩子哦。外公：徐伦小时候也是个乖孩子），大概就是在成长的过程中，看到了太多优秀到几乎没办法超越的长辈，从而产生的压力导致的。
现在遗忘了这份压力，哪怕还记得一些潜意识的本能，乔里现在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美国小男孩了。
“总之，先把他带回去，解除身上的能力效果。”蝙蝠侠平静道。
而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乔里的目光就又落在了他身上，对上乔里那双闪亮的绿眼睛，蝙蝠侠一顿，果不其然，乔里又高兴道：“你的替身竟然还能讲话？我听说过这个！但是我还没有亲眼见过！好酷！”
和乔里说话总是容易跑偏重点，杰森很早就明白了这个。
一直在一边暗中观察的提姆也很快就看懂了现状。
总而言之，现在需要把乔里先带回去接触身上的“魔法”，乔里现在是失忆状态，认为自己只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并且乔里现在也不认识杰森和蝙蝠侠，还认为蝙蝠侠也是“魔法”的一环。
看着杰森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提姆看了一会儿之后，主动上前弯下腰，用了最效率的做法，他对乔里说道：“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乔里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好啊！”
结果提姆还没有松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杰森那怀疑的充满着“你怎么这么熟练”的眼神，沉默了两秒，选择移开视线。
花费了一些时间，他们还是将乔里带回了家。
阿尔弗雷德不愧是阿尔弗雷德，对于自家两个小少爷变成小朋友，他也一点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很自然地准备了合身的衣服，让两个淋雨的小朋友换衣服——提姆暂时回家了，他得先把书放好，但是他和乔里约定了马上就过来，他就在隔壁。
在让多诺解除能力之前，蝙蝠侠必须先检查一下两个孩子身上的情况。
但是就在蝙蝠侠检查之前，因为红头罩的事情，从布鲁德海文赶回来的迪克，就看到了客厅里两个小男孩。迪克瞳孔地震：“所以这就是杰森离家出走的理由？”
迪克将目光放在了蝙蝠侠身上：“你又收丨养小男孩了？还是两个？！”
迪克可太了解这种感觉了，当年杰森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位置被抢了，调节情绪调节了好久。
而杰森又非常在乎布鲁斯，也在乎罗宾的位置，结果这个时候布鲁斯又收丨养了新的小男孩……简直就是在暗示杰森他要有新儿子、新罗宾了！
就杰森那性格，不炸才奇怪吧！
迪克突然就理解了杰森，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布鲁斯：“b，我对你收丨养新的男孩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觉得……你在收丨养之前是不是应该和杰森先说一声？你该不会一句话没说就带人回家，还是杰森自己发现的？”
“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应该自我反思一下了，b。”
蝙蝠侠：“……”
乔里听到了关键词：“嗯？收丨养？”
男孩用着一种恍然的口吻说道：“老头总算是觉得我太打扰他和妈咪谈恋爱所以把我卖了吗？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他卖了多少钱？我觉得我应该还挺值钱的。”
乔里顿了顿，怀疑道：“不过替身原来也可以收养小孩吗？”
迪克欲言又止：不是，这什么家庭啊？为什么会觉得卖小孩这么理所当然？
但是他也从这句话之中意识到了什么，刚才他还没仔细看过这两个男孩，现在仔细一看，怎么越看越……眼熟？
杰森发出冷笑：“难得听到你说了一句公道话，迪基。”
迪克睁大了眼睛。
“明明早就准备好了新罗宾，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答案等他上岗了之后才和我说我被代替了？”杰森越想越气，小孩子的身体更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不远处的一点动静，所有人都看过去，只有乔里的眼睛亮了亮，下意识就往那边走了两步。
换完衣服的提姆语气有点迟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好。”杰森嘲讽笑道：“反正你就是蝙蝠侠早就预定好的新罗宾吧！这段就是看我不知情地和你当朋友，看笑话看得很开心吧？”
提姆震惊极了，他第一次听说这个：“什么？”
迪克瞳孔地震，他惊愕地看向蝙蝠侠——不是，你不至于吧，蝙蝠？
蝙蝠侠深深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杰森。”
乔里有点搞不懂现状，但是他很高兴地站在了提姆身边。
提姆也有点慌乱和紧张：“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杰森怀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看着提姆点头，结果杰森更气了：“好啊，你单方面预定了他——你到底是对他多满意，我在你心中果然是不合格的士兵对吧？所以才恨不得早点替换我！”
“stop！”迪克果断放大了声音：“男孩们，b，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相信我，杰森，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b再过分也不至于没和你说就——”迪克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他当年还是看报纸才知道有了新罗宾的来着。
“哈！”杰森看出了迪克的迟疑。
提姆也很郁闷：“我觉得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有谁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结果就在他要抬手的时候，却突兀地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根蓝色的编织手链，蓝色的底色编织了一只非常可爱的白色鸭鸭。
提姆突然愣住了：“嗯？”
乔里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只是抬头看着提姆，满眼都倒映着提姆的身影，他脆生生说道：“你喜欢这个吗？我刚刚问过潘尼沃斯先生了，他说你姓德雷克（鸭子），所以我想送你鸭鸭手链，是我刚刚编好的！”
“你的蓝眼睛很漂亮，所以我选择了蓝色。”乔里笑得简直就像是天使：“如果你有别的喜欢的颜色一定要告诉我。”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是如果不喜欢我做什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希望让我喜欢的人不高兴。”
不论提姆刚才想说什么，现在他都卡住了，并且还有些不知所措。
隔壁韦恩家的吵闹，在这一刻也似乎停止了。
迪克迟疑道：“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多余，我们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杰森冷漠到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是错觉，每次这种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play的一环。”
蝙蝠侠：“……”
蝙蝠侠迟疑地看着那边的两个男孩，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好像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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