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药的第四十天,陈念青不在家。魏铭非悄悄溜出来和李中春约到的月国老领导见面,这位领导叫连可久,是月国百年世家的后裔,如今举家搬迁到印国,在印国也吃得开。
连可久是位beta,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魏铭非,眼中难掩惊艳之色:“魏总当真有一副好相貌,怪不得能在娱乐圈发家呢。而且您这容貌,叫人分辨不出您到底是哪国人,这对您现在的职业来说,也是件好事啊。”
在印国演艺圈,长着一张明显不是印国人的脸,肯定是不好混的。
魏铭非懂连可久的意思,但也难免会多想,连可久会不会是在暗讽他长的不像是月国人?
他和李中春毕竟背着叛徒的罪名,连可久不可能完全不介意这一点。
李中春打圆场道:“百年前大航海时代,各国人种都满世界乱跑、四处通婚,现在,哪还能用容貌来分辨国籍呢。何况魏总黑发黑眸,生物学家不是说这种基因最容易传下来,故而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黑发黑眸吗?”
连可久点点头:“倒也是这回事。若是长得像土生土长的月国人,也不是好事,如今月国落后,人们慕强,自然不喜欢月国人的相貌了。”
魏铭非见连可久就是典型的月国人相貌,连忙说:“哪里的话,咱们月国人是月亮的子民,怎么可能不好看,美就是美,同落后不落后,有什么关系呢?”
连可久哈哈大笑:“还是魏总会说话,来,为我们的国家干一杯!”
李中春也跟着一起笑:“是啊,您看那朝国,不也跟我们一样落后,可他们朝国的美人可是名动天下!”
一说起来朝国美人,连可久也来劲儿了,他和李中春一人一句,越说越下流,眼看着就要称兄道弟了。
魏铭非只在旁边为他俩倒酒,脸上挂着笑,却没加入他们的谈话。
“魏总,您怎么不讲话,难道是害羞?嗨,你们搞技术的就是内向!”连可久一巴掌拍在魏铭非肩膀上,嘴里的酒气喷了魏铭非一脸。
魏铭非笑得彬彬有礼:“不是小弟不想加入,只是小弟已经有了爱人,实在不好再对其他omega评头论足。”
说完后,魏铭非朝李中春使了个眼色,李中春立马懂了:“连部长,您是不知道啊,魏铭非这小子可有出息了,他的对象是陈念青!”
“陈念青!那个大名鼎鼎的陈念青!”连可久立马久醒酒了,“你们不是在骗我吧。”
魏铭非给连可久又倒了一杯酒:“怎么会,事实上我下个月就要加入《生存》剧组了,听说您名下有个时装品牌,不知您有没有兴趣派个设计师给我的角色搭配衣服?”
“魏总,若是我的服装品牌能在《生存》中露脸,那以后销量就不愁了。”连可久终于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魏铭非,“魏总,咱们以后可要多多联络感情,在印国的月国人就我们几位,我们就是异国他乡中的亲人啊!”
“那我以后就叫您大哥了。”魏铭非敬了连可久一杯酒,“我干了。”
“那我也得给我兄弟面子!”连可久也乐呵呵的回敬了一杯。
李中春趁着连可久高兴,立马提出自己有个外甥在印国理工大学念书,想要选个更好的导师。
连可久给印国理工大学捐过好大一笔钱,听了李中春这话,立刻大包大揽道:“没问题!叫您侄子随便挑导师,挑中哪个我给他安排哪个。”
他们一直喝到半夜,把连可久送走了,李中春才问:“那个月国学生和我八竿子打不着,你干嘛非要我认他做侄子,还帮他挑导师?”
魏铭非笑得四平八稳:“人家好歹是理工大学高材生,听他的意思,将来他是要留在印国的,若是他有出息,也对您有好处不是么?我们在异国他乡没有亲眷,自然要广结善缘,多撒几个种子,没准哪个就发芽了。”
李中春听完也笑了:“还是你有远见,你是搞科研的,应该对这理工大学的导师有所了解吧,你看我们该选哪个导师呢?”
魏铭非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蒙金飞吧,这人是科研院首席,一定不会差的。”
“好!那我立刻就告诉我的大侄子!”李中春醉醺醺的到处找纸,要给他的便宜大侄子写信。
魏铭非拦住了他:“不急,等连部长那边办成了,再告诉他。”
李中春指了指魏铭非:“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醉了,还是先睡觉吧。”
“别啊,”魏铭非抓住李中春的胳膊,“您别装了,您向来千杯不倒,怎么会这么容易醉。睡什么觉,跟我去下一场!”
“哎呀!我是真的不行了!”
李中春抗议无效,被魏铭非连拖带拽的弄到酒吧门口,魏铭非笑起来时凤眸会微微眯起,像只白狐狸:“走吧,夜晚大好时光,要好好享受。”
“好好好,那我先去个厕所总可以吧!”李中春挣脱了魏铭非的手,摇摇晃晃朝厕所去了。
趁着李中春去厕所的功夫,一位肤白貌美的omega侍应生悄悄来到魏铭非身边:“前辈,您怎么来了?”
魏铭非塞了一张纸给侍应生:“我塞了一个月国人给你的导师,他只能收三个徒弟,前两个都是关系户,所以他必然会放弃你。”
侍应生惊喜的说:“太好了,这个蒙金飞不光是个流氓,还不学无术,我跟着他什么也学不到,白白浪费了国家给的助学金,这下我可以换一位导师了。不过哪位导师都比不上前辈,我还是更怀念前辈教导我的时光。”
“嗯。”魏铭非见李中春出来了,就随意跟侍应生挥了挥手,“再见。”
侍应生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舍的说:“好,前辈再见。”
侍应生临走时,也塞给了魏铭非一个小纸条。
魏铭非担心他遇到麻烦,又给李中春灌了几杯酒,把李中春灌趴下后,立刻打开了纸条,却发现上面写着:枫叶街221号,洛坠雪。
这是侍应生在朝国的地址和真名,但是为什么要写这个给他?难道是怕他忘了?
魏铭非哭笑不得,他曾经读大学时,给还是中学生的洛坠雪做过家庭教师,他当然记得他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他虽然年纪大,但并没有老年痴呆吧。
酒吧的另一边,洛坠雪正凝视着魏铭非的背影,那句洛坠雪永远爱您,还是没能落笔。
只希望将来前辈能有机会重返祖国,到了那天,希望前辈能记得去哪儿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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