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沉璧不愧是艺术家,这楼顶被他装饰的浪漫又大气,大气中又带有些omega特有的可爱,令人非常舒适。
整个花园,万物生长,深蓝色的玫瑰交织在一起,可以想象她们在夜色下该有多美。地上铺有漂亮的鹅卵石和猫爪小夜灯,这些石子和灯隐隐摆成圆环状,像某种神秘的魔法阵。
“我开始期待这里晚间会变成什么样了。”魏铭非把园艺工具放在墙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进这秘密花园。
怜沉璧热情的招呼魏铭非到户外沙发区:“我搬不动太重的沙发,于是就挑了些材质轻的,用钉子固定在了地上,你感受一下舒适度怎么样。”
“这都是你一个人搬的?”魏铭非看向在风中微微晃动的室外台灯,和造型简洁大方的小沙发,很难想象一个omega是怎样一个人慢慢把这些重物运到三楼的。
“你快坐一下试试呀,这个方位是我特意选的,既能看到花园全景,也能看到远方的山峦和天空,可舒服了。”
怜沉璧还在热情的招呼魏铭非坐下,魏铭非顺着他的意思乖乖坐好。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咖啡。”见魏铭非坐下了,怜沉璧立刻小跑着要下楼去做咖啡,看他这个样子,就像个好客的已婚omega,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做omega主人的感觉。
怜沉璧离开的功夫,魏铭非又扫视了一圈楼顶花园,这里真的很漂亮,微风吹过来的时候,芭蕉叶轻轻摇摆,带起一阵玫瑰香。
从楼上可以轻易看到楼下经过的冰淇凌车,和玩闹的孩子们。
但魏铭非很清楚,时散锦不喜欢这种风格。
时散锦和怜沉璧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之上,怜沉璧满怀爱意的付出注定只能碰壁。
魏铭非轻轻叹了口气:“何必呢。”
这么努力装点的空中花园,何必放在别人的房子里呢。
有时候,魏铭非的确不太懂某些怜沉璧这样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怜沉璧就端着咖啡机上来了。他系着印花的围裙,微笑着为咖啡拉花,然后双手捧到魏铭非面前,就像是二十年前的家庭主妇那般。
“你拉花手艺不错,”魏铭非起了兴致,“想看看我的手艺么?”
沉浸在主妇游戏里的怜沉璧惊讶的抬起头:“什么?”
魏铭非三两下弄出一个松针图案:“尝尝我的手艺。”
“哦,好。”怜沉璧双手接过咖啡,试探着尝了一口,他其实并不懂咖啡的好坏,作为一个工作非常忙碌的omega,咖啡对他来讲只是提神的工具。那些闲得无聊的贵族们说的什么花果香,他从未品出来过。
于是,他只能用匮乏的语言形容道:“嗯,挺醇厚的,不错。”
听了他的夸奖,魏铭非笑了,依旧是他平日里那种不冷不热的笑,可在白金的阳光下,怜沉璧愣是看出了些许温柔明媚,也许是因为魏铭非长的太好看了吧。
怜沉璧并不热衷于欣赏皮囊,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魏铭非很美。古典又出尘的五官,就像一首顶级黑胶播放的钢琴曲。
也许是因为阳光太浓烈,晒得人头昏脑涨,怜沉璧脱口而出:“你们alpha是不是特别害怕安定下来。”
“你见过这么多alpha,你自己没答案么?”魏铭非伸手挡了一下阳光,又嫌麻烦,于是直接把头顶的芭蕉叶拉扯过来,这下彻底不晒了。
“可是,你们就不怕孤独终老么?”
魏铭非调侃似的笑了笑:“要怕也该是那些已婚人士害怕,养蛇的alpha怪老头、养猫的omega怪人,都是大家害怕的存在,每个小区总有这么几个邻居,闹得大家不得安宁。”
“哈哈,我看的家庭剧里也总有这么个角色,我小时候也的确觉得他们很吓人。”怜沉璧一手撑着脸,一手摆弄着咖啡,“不过,有权有势的alpha老了,总能找到年轻的omega陪伴,年老的omega则没有这种艳福了。”
“如果你想要,也可以得到,不过是用遗产笼络年轻人伺候你罢了,这没什么难的。”
怜沉璧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摇头:“我想要家庭,我想要幸福。”
“好吧,那就祝福你得偿所愿。”魏铭非又笑了,那种奇特的温暖感又出现在了他身上。
怜沉璧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确信自己是被阳光晒傻了:“借你吉言,那我们开始干活吧。”
魏铭非乖乖拿起铲子:“我负责翻土,有什么需要翻的么?”
“当然有,你之前养育过花花草草么?”
魏铭非一脸无辜:“完全没有。”
“那你先试试翻这个菜苗,它们比较瓷实。”
魏铭非一铲子下去,怜沉璧惊叫道:“轻点!根都被你挖出来了!”
魏铭非抱歉的笑了笑:“我再给你塞回去。”
然后趁机塞了个窃听器进去,再埋得严严实实。
怜沉璧毫无察觉,他忙着心疼他可怜的小菜苗:“你手劲儿太大了,快把铲子放下,你负责浇水吧。”
行吧,魏铭非乖乖拿起浇水壶,不光把水浇了,还用纸巾把叶子和花瓣擦得干干净净。
怜沉璧看的哭笑不得:“它们是生长在自然中的生命,身上有些泥土灰尘也丝毫不影响它们的美,你不必像对待花瓶摆件那样对待它们。”
魏铭非擦干净最后一支玫瑰:“我在把文明的光辉带给它们。”
怜沉璧无奈的笑了笑,用剪刀减掉其中一支玫瑰上的刺,然后把玫瑰摘了下来:“既然你擦得这么辛苦,我们就带下去一支插在花瓶中吧。”
怜沉璧把玫瑰插在了魏铭非的床头:“现在它属于你了。”
魏铭非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突然,怜沉璧的目光集中在了床头的书架上:“你把我送你的《理想国》带过来了?”
“现在它是我的睡前读物,我每天看十页。”
怜沉璧被逗乐了:“十页也太少了。”
魏铭非也有点不好意思:“我每次看这书都会犯困。”
“这真的看不出来,”怜沉璧上下打量着魏铭非,“你一看就是那种文化水平很高的知识分子,有时候我感觉,你比姬越还像个教授。”
这位alpha无论何时,姿态都稳重端肃,哪怕闲散时也自有风骨,和他儿时想象的教授形象一模一样。
他小时候念书成绩很好的,只是因为他是孤儿,没人出钱让他读大学,这才不得不放弃读书,他心里其实暗暗对这些有学问的人十分崇拜,包括对魏铭非。
面对魏铭非,怜沉璧其实心里会暗暗感觉紧张,虽然魏铭非和他一样是个演员,他却总感觉魏铭非是个十分有学问的人。
“我算什么有学问的人,只不过在月国军队做技术工作罢了。”魏铭非不咸不淡的谦虚着。
怜沉璧这才想起魏铭非是月国军人,是他最讨厌的月国军人……
他很难想象魏铭非在战场上肆意屠杀的样子,那双握笔的手,也会拿起屠刀么?
魏铭非看得出怜沉璧聊天的兴致不高,他体贴的说:“我先去休息了,你有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怜沉璧却拿出一根笔:“我现在就有需要,你可以帮我写贺卡吗?我有几百张给粉丝的贺卡要写,一个人恐怕做不完。”
“好吧。”这点小忙,魏铭非认为没必要拒绝。
他们来到餐桌前,怜沉璧从包里掏出一根朴素的灰色钢笔递给魏铭非,“就用这个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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