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陈鸣昇的肩，勾住他脖子，在他背后伸出‘猫爪’。
女人眼尾微微上扬，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冷野性。
“要像猫一样，咬住你的心然后逃跑！”
激烈的舞步随着音乐走向尾声，江乌月很久没跳过双人舞，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大幅度起伏，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汗水浸湿，乌黑的瞳仁很亮，睫毛也湿漉漉的，整个人给人一种既清纯又妖艳的矛盾感。
胡潇潇拿着一杯水，笑眯眯上前，搂着江乌月的肩膀，畅然道：“吃人妖精！”
江乌月斜睨了她一眼，接过水大口地喝。
“哈哈哈，四哥，你多少年没跳了？不减当年啊！”
江乌月昂头喝水，眉眼安静低垂，又恢复到不声不响的透明人状态，仿佛刚才在台上跳舞的人，不是她。
“四哥年轻时候可是学校舞蹈社社长，跳爵士的，还拿过奖。”
胡潇潇拍她肩：“江乌月，真有你的！”
江乌月也笑，她捏着水杯，终于舍得抬眼：“我的荣幸。”
陈鸣昇高大的轮廓在余光里看不真切：“胡潇潇，你不拍马屁能死！”
胡潇潇大笑：“四哥害羞了？”
“我今儿就算在这脱光，都不认识害羞这词。”
“想得美，见天儿的泡妞儿，让你露都是奖励你！”
“嘿！胡潇潇几年没见你，嘴巴变毒不少。”
“本来就是，不给你撩妹机会！”
胡潇潇说着，老鹰护小鸡似得，圈着江乌月的胳膊到沙发跟前坐下。
江乌月抽纸巾擦汗，她的位置，正对着空调口，这会被风一吹，酒劲上来，她感觉自己脑袋有点飘，一闭眼就有点天旋地转似得晃。
胡潇潇不能吹空调，嫌冷挪了个位置，她一走，就有人凑上来跟江乌月搭话。
是个清俊帅气的年轻男人。
“我是你隔壁学校舞蹈学院的，我也有个社交账号，咱俩能不能互关一下，以后有机会合作啊？”
江乌月头顶落下一道高大的轮廓，右手边坐下一人，
她忍着头痛，温柔地笑：“好啊。”
江乌月纤长柔软的手臂向右伸，距离有点远，她身体前倾，肩膀穿过陈鸣昇的大腿上方，拿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解锁，点开社交软件找出二维码，让对方扫她。
陈鸣昇闻到她身上的橘子味。
陈鸣昇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眸色变深，耳边，全是她跟男人的调笑声。
他慢条斯理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骨节分明的手指磨挲着焰口，他烟盒早空了，嘴里没烟，一阵心烦。
说的还没完没了了。
也实在等得不耐烦，陈鸣昇眉头紧锁，黑漆漆的瞳仁望过去，对上那男生，深沉难辨。
他脸色不阴不沉，嘴角微扬，却没半点笑意：“讲完了没？”
那男生心里一咯噔，扫一眼垂着眼睫喝果汁，低头当没听见的江乌月，立马懂了，他起身跟她道别，让开空间：“你们聊。”
江乌月盯着茶几上斑驳陆离的灯影，目不斜视。
陈鸣昇身体前倾，面容俊逸的脸侧着她，长臂擦过江乌月鼻尖。
鼻腔里，窜进一股男人身上清冽干爽的气息，让她想起昨晚的雨，狂瑟，强势！
就在几分钟前。
这动作似曾相识。
大掌抓起茶几上的雪茄盒，抽出一支雪茄。
陈鸣昇结实的手臂抵在膝盖，躬身打量了一番，又扔回去，重新靠回沙发座椅。
过了几秒，他扭头，狭长深邃的眸子直视江乌月：“你答应跟他跳舞了？”
江乌月‘嗯’了声。
“别跟他跳舞。”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拂过：“细狗一个。”
她终于舍得扭头，直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行。”陈鸣昇言简意赅。
“那也比你强。”江乌月说完，挪开眸子。
腰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粗粝的指腹，还有那双手在她身上凶狠强势的桎梏。
他刚才，抓痛她了！
陈鸣昇原本在笑，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不正经，可听到这话，他脸上的笑意一滞，目光沉甸甸地盯着她。
陈鸣昇黑着脸，此刻他不光身体燥，心里也烦。
他愠怒异常，烦这个环境，烦江乌月，烦她跟自己装不懂。
“强不强的，有本事来试试啊！”这话带着激将和戾气，听着冷硬。
江乌月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没再激怒他。
陈鸣昇坐在她身旁阴着脸，半响没搭理她。
这两人气场太强烈，没人敢过来搭话。
陈鸣昇不说话，江乌月也当他不存在，玩了会儿手机，他阴恻恻的嗓音穿到她耳畔：“我嘴破了。”
江乌月实在没忍住，笑出来，她转头望他，那双眼睛藏着太多的狡黠和水雾。
“要我给你叫医生吗？陈少？”
陈鸣昇俯睨着她：“少装。”
江乌月不说话。
陈鸣昇目光慑人，并不打算放过她：“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吗？”
江乌月眼睫微颤，她转回头，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起身要走：“时间太晚，我该回家了。”
男人的大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按住。
他们的位置在一扇古朴雅致的巨大屏风斜后的一组沙发上，位置有些偏，像一块私人地界里的一道结界。
但从这儿能看到舞台，还有高脚椅上，抱着麦唱情歌的胡潇潇。
陈鸣昇将她的小手按在沙发上，没人注意到他们。
“回家？我送你。”
“不用了。”江乌月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玩玩？”
江乌月背脊一僵，她唇瓣颤了颤：“去哪儿？”声调很低，几乎淹没在嘈杂声中。
陈鸣昇却听清了，薄唇微扬，他势在必得地坏笑：“你想去哪儿？”
问完又不等她回答，他讲了一个地址。
是他的住处，这地儿，很少有人知道。
成年人之间的邀请，暗潮涌动，不必言说这代表着什么暗示。
江乌月眼睛轻阖，冰凉柔软的手指，从他大掌里挣脱，她拉开包，从里面翻出一盒东西，放在陈鸣昇手里，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抱歉，不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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