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星神脑电交流中心 > 4、第 4 章
    在我基本能够交流之后,碧洋琪和狱寺立刻问了我的来历。


    这很正常,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


    我歪着头想了很久,只能想起睁眼所见的那片星空。


    群星闪烁,而我是其中一颗。


    所以我说:


    “天上。”


    姐弟俩对视一眼,合力把我拎到了医生面前。


    “很遗憾,这个孩子患有非常严重的幻想症。”


    穿着白色长褂的医生叹了一口气。


    配合做完大量问卷和检查,却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我的异议症倒是发作了:


    “……我没有!”


    碧洋琪朝狱寺使了个眼色,狱寺微微点头,牵着我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们后续又谈了什么,但那之后所有人和我说话都轻了不少。


    医生给我开了药,大概有镇定和安眠的效果。


    我当然是不愿意吃的,不过他们总是会把药物混在食物和水杯里,让人防不胜防。


    最近我昏睡的时间明显增加了,还总是提不起精神。


    相对的,脑海中的那些呓语也消退不少,


    只有阿哈偶尔出现,表演歌剧般同我讲故事。


    老实说,祂口中的大部分故事……我根本笑不出来。


    梦的频率也变高了。


    仿佛浸泡在浓稠的忆质中,晶莹的梦泡在光影下折射出彩虹的颜色,


    有的在我手中停留一瞬,在我读取前又如沙砾般散去,重复这一行为令我沉迷、上瘾。


    更多的如流水,将我密不透风地包裹住,顺着口鼻和耳朵挤进肺管,我体会到濒死的窒息感。


    有一本叫做《世界之谜与不可思议》的月刊杂志,狱寺每期都买。


    我猜他也会喜欢梦里的那些神秘生物,便顺势和他分享那些碎片。


    从吞噬天空的鲸鱼,到穿梭次元的扑满。


    这些光怪陆离的传说让狱寺显露出孩子气的兴奋笑容,


    他的父亲一度认为这是狱寺正在变得开朗的征兆,因而对我更加友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注意到他经常会望着琴房的方向,稚嫩的脸上,抑郁与不忿正在不断加深。


    一个明媚的下午,由于又吃了加料午餐的缘故,我躺在摇椅上陷入了梦境。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靠近,挡住了阳光:


    “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我想他说的是语言这方面的事。


    “我要走了。”


    ——去哪?带我一个呗。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睁开眼睛。


    对方突然颤动的眼皮让狱寺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


    ——对,我醒了,拉我一把,或者揍我一拳。


    狱寺隼人凑过来观察了一会儿,见阿基维利没动静,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就放心留在这吧,老姐…还有那个男人不会赶你走的。”


    听到这,我在梦泡里挣扎起来。


    可就像是误入沼泽的人,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打我!!!


    这时浮黎出现了,在远处沉默地伫立,凝视着我的窘态。


    眼前的人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狱寺隼人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摸到一片冷汗。


    “喂!”


    ——你现在才拍我,有点晚了吧。


    意识飞快地远去了。


    [噗呲。]原来阿哈可以笑得这么含蓄。


    [记忆是一片深海,你放任自己陷得太深了,阿基维利。]浮黎缓缓启口。


    尽管这片空间没有温度,我还是觉得冷:


    “可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阿哈好奇地贴了过来,浮黎也无言地看了过来。


    我躲开祂的脸:


    “你炸了我的车,阿哈。”


    [哦,是啊,砰地一下,全部炸上了天——]


    祂一拍脑袋,俏皮地对我说:


    [那真是我见过的最难忘的烟花,你也觉得吧?]


    “……帕姆不这么认为。”


    [连帕姆你也想起来了?太棒了,我的朋友。]


    [我有更详细的记录,要看吗?]


    浮黎冠冕前的珠帘轻轻地晃动起来,一个梦泡缓缓出现在我们眼前。


    你们真是……


    “看。”


    “患者心律失常、呼吸不畅,情况十分危急……”


    狱寺隼人呆呆地看着阿基维利被人推进抢救室,颓然地靠着墙坐了下来。


    为什么每次要离开时,都能撞上出意外的阿基维利。


    ——这家伙是专门来克他的吗?


    可他转念一想,要不是自己突发奇想,非要跑去告别,这会儿阿基维利会不会已经死了?


    碧洋琪拍了拍他瘦弱的肩,神色柔和地安慰道:


    “别担心,隼人,你发现得及时,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谁、谁担心他死活了?他最烦人了!”


    狱寺隼人碧绿的眼中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碧洋琪看穿他嘴硬下的真心,叹道:


    “你的行李我叫人藏在花园里了,父亲没发现,想走就走吧。”


    狱寺隼人将信将疑,正巧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患者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闻言,姐弟俩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进去吧,隼人,至少看看他再走。”


    就着阿哈友情提供的爆米花和可乐,我们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这段记忆。


    看到帕姆气呼呼的脸,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太工业了,不过聊胜于无。]


    奥博洛斯评价道,我愣了下才明白祂说的是食物。


    但浮黎显然不这么想,祂像所有被冒犯的艺术家一样,不悦道:


    “工业?这段记忆的每一个画面,都经过了我的精挑细选。”


    ——啊,祂误会了。


    我正要为奥博洛斯辩解,阿哈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嘘嘘,我的朋友,别做这种扫兴的事。]


    “……”


    奥博洛斯没有反驳,而我却从祂的眼中看出了兴致勃勃。


    ——祂该不会是想尝尝浮黎是不是冰淇淋口味的吧?


    我不知道祂最后有没有得逞,因为我被误伤了。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我揉着额角醒了过来,看到了窗边的碧洋琪:


    “狱寺呢?”


    她转过身,尚未长开的美丽脸庞上暗藏忧郁:


    “他走了。”


    我摸到床边的椅子,上面还残留一点点温度,他一定还没有走远:


    “我也要去!”


    在碧洋琪诧异的神情下,我从床上跳起来,追着跑了出去。


    在太阳落下前,我找到了狱寺隼人,在花园里。


    他拖着行李,正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我拍了拍他,对方便如惊弓之鸟一样弹了起来。


    我向他出示最新一期的《世界之谜与不可思议,并指着其中一页:


    “我们去调查这个海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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