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雪枝对宇智波解开了封印后, 就随他到处走动了。但他也并不爱出门，经常在房间里一呆就是好几天，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出去转转。
谨慎的他出门都会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以至于没几天就传出水影金屋藏娇的流言了。
没有人在意这种流言, 唯一有点异议的鬼灯幻月被睦月雪枝带去见了一次“小猫咪”后, 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 你管宇智波斑叫‘小猫咪’啊？！”鬼灯幻月有些崩溃, 他的小鱼干、猫玩具，不都白准备了吗？
不对，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
“宇智波斑不是死了吗？！”鬼灯幻月想起自己当初听说宇智波斑死讯的时候, 和老师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的场景。
宇智波斑的名声实在是太凶了, 让人闻风丧胆。
“是啊，然后他又活了。想不到吧, 哈哈，我也没想到呢。”水影大人脸上的笑容太过危险, 叫他忍不住打寒战。
鬼灯幻月有太多的话想说, 哽在喉咙口又说不出来。
“你和宇智波斑……”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他看向她身后的房间，从半开的窗户缝隙里, 对上了一双深黑色的眼睛。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啦？”睦月雪枝回头看去，宇智波斑已经不在窗户前了。
“没事。”鬼灯幻月擦了擦汗, “就是觉得水影大人辛苦了。”
还有谁，还有谁能比水影大人更强！！水影大人是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王者！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两个当世顶级强者玩弄于掌心，这就是他们最强的水影大人！
不知道鬼灯幻月脑补了什么, 睦月雪枝从他的眼神里品出了几分敬意。
“不辛苦,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睦月雪枝笑道。
鬼灯幻月离开后, 她走进房间,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怎么, 不敢把你的手下带过来给我看看？”
“倒也不是我不敢，就是他们知道了你的存在，会害怕被你杀掉吧。”睦月雪枝将厨房里做好的豆皮寿司端给他，坐在榻榻米上看他吃东西，感受到了喂食的快乐。
半个拳头大的豆皮寿司被一口吞下，宇智波斑的腮帮子鼓鼓的，破坏了他那副过于冷厉的模样。
睦月雪枝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怜爱。
她曾经见到的，都是大猫咪油光水滑、意气风发的样子，如今虎落平阳、龙游浅水，瞧瞧，身上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呵，胆小如鼠。”宇智波斑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才说道。
嗯，是一只教养很好的猫猫呢。
“以后你想做什么、想吃什么，都吩咐鬼灯幻月就行了。”这也是她把鬼灯幻月带来的目的，“轮回眼研究得怎么样？”
伤被治好了，不用担心其他琐碎的事务，甚至会提供他需要的道具，和之前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养伤的日子相比，宇智波斑这段日子过得可太舒服了，研究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有一些眉目了。”宇智波斑知道他们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自然不会遮遮掩掩。
睦月雪枝点头说道：“好，那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就去把一尾抓回来。”
“……你一个人去？”宇智波斑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指问道。
睦月雪枝随口回道：“对啊，抓一只尾兽而已，还需要那么多人吗。”
宇智波斑凝视着她，语带深意地说道：“你就不怕，等你回来的时候，发现雾隐村已经不属于你了？”
有一个村子做后盾来供养自己，确实舒服，难怪她离开了木叶后会跑来雾隐村做水影。
睦月雪枝用宽容的眼神看了看他，温柔地说道：“那我就再抢回来。”反正他又打不过她。“然后把背叛我的人，全都杀掉。”
或许有的男人听了这种话，会害怕、畏惧，但宇智波斑的表情却变得赞许、认可。
没错，就该这样。所有背叛的人，都应该去地狱忏悔。只有弱者才会畏畏缩缩，委曲求全。
可惜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没遇到这样一个合心意的人。
宇智波斑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想嫁给柱间？”留在涡潮村不好吗？
睦月雪枝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失焦，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她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当初柱间去涡潮村索要封印术，我的爷爷不能不给，于是想要用婚姻作为交换。我对他……算是一见钟情吧。再加上我的姐姐在涡潮村比我声望更高，更适合接任首领，所以我就嫁给他了。”
“啧。”宇智波斑意义不明地啧了一声，表情很不爽，像是被迫洗澡的猫咪。
睦月雪枝还想说话，宇智波斑已经将头转过去了，一副拒绝对话的模样。
好吧，谁让猫就是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呢。
当宇智波斑终于成功将千手柱间的细胞和自己的查克拉融合，睦月雪枝也去把一尾抓了回来。
砂隐村气得发疯，又是给雾隐村发宣战文书，又是斥责木叶村必须承担责任，看起来忙得不得了，其实全都是无用功。
不管是木叶村还是雾隐村，没有一个村子理会它。
这就是忍界唯一的真理：唯有强者才拥有话语权。
阳光甚好的下午，睦月雪枝抱着九尾坐在窗户前晒太阳。九尾的目光呆滞，一看就是被写轮眼控制了。
没办法，她最后要抽取尾兽的查克拉，九尾寄宿在她的身体里，对她的计划一清二楚，必不可能答应她。所以只能让宇智波斑催眠九尾，让它变成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狐狸。
对于自己曾经驾驭过的九尾，宇智波斑很是看不上眼。
“太弱了。”他点评道。
“还好吧。”睦月雪枝为自己的小宠物正名，“当初打柱间的时候，要不是九尾帮忙，或许还要费更大的功夫呢。”
宇智波斑：“……”
“你打柱间的时候，也用了九尾？”他问道。
“是啊。”睦月雪枝显然很喜欢小狐狸，“很好用。”
宇智波斑彻底不说话了。
他带着九尾打柱间，他输了。
睦月雪枝带着九尾打柱间，她赢了。
所以到底是九尾的问题，还是操纵者的问题呢？答案不言而喻。
虽然一个照面就被看破了变身术，让宇智波斑知道她实力并不弱于他，但要承认自己不如她，还是很困难的。
“有漩涡一族的遗民来投靠你了？”他转移了话题。
睦月雪枝并不知道他那复杂的心路历程，半阖着眼睛，一边享受阳光一边回道：“是啊，来了又走了。”
听闻她成为了水影，跑来雾隐村想要继续过以前“土皇帝”的生活。
发现她抓了尾兽成为众矢之的，生怕惹祸上身，又着急忙慌地跑了。
临走时还想要一笔跑路费，被她回以一顿胖揍。
也有几个血脉不纯的族人留了下来，没有红色头发的他们作为普通人生活在了村子里。
“无所谓，等到‘无限月读’成功，他们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结局都是在梦境之中永远沉沦。
她的表情和语气带着不自知的冷酷和残忍，没有须佐能乎保护的她，最后也会成为幻境中的一员吧。
那么，她会做怎样的梦呢？
宇智波斑对她有了探索的欲.望，也这样问出了口。
“怎样的梦？”睦月雪枝一时被问住了，“想知道的话，就先说说你的。”
宇智波斑还真想过，毕竟他很早之前就琢磨了这个问题。
“想见一见我的弟弟。”他和缓地说道，“和弟弟一起，让宇智波一族走上巅峰，让这个世界不再有战争。”
“很好的理想。”完全在睦月雪枝的意料之中，“我就很俗气了，我想有钱有权，然后娶十个八个美男，过上快乐的日子。”
“……”宇智波斑无语，“十个八个美男？柱间一个人没办法满足你吗？”
呵呵。
睦月雪枝想到这破游戏一到关键时刻就自动黑屏，语气不悦地回道：“也就那样吧。”
猝不及防听到了好友这样的隐私，宇智波斑的神情有些怪异。
他起身，坐到了她的边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亲密了，能闻到彼此身上那相似的气味。
“既然柱间不行，那不如来试试我？”宇智波斑曲起一条腿，侧身贴近她。
他不打算在这方面委屈自己，从前不愿意将就，如今遇到了想要的，当然要果断下手。
若她还是柱间的妻子，那他兴许会顾及几分。然而他们早已劳燕分飞，再无瓜葛。
【宇智波斑好感值：50】
睦月雪枝抚摸着九尾的手都停住了。
不是，她没听错吧？好好的聊天，怎么突然拐到成人话题上了？
她的目光打量着宇智波斑的脸，和刚见面的时候相比，脸颊上多了一些肉，眼睛里的疲惫感也减少了许多，唇色变得红润，一看就是养得很好。
果然，饱暖思X欲。
睦月雪枝长时间的沉默被宇智波斑认为是犹豫，他发觉她一直盯着他的嘴唇，似乎明白了什么，捏着她的下巴就要往下亲。
“等、等等！”睦月雪枝手忙脚乱地推拒，“没必要再这方面也和千手柱间比啊！”
谁要和他比了，宇智波斑很不满地说道：“我又不需要你负责，扭扭捏捏地做什么。”
“……这是负责不负责的事情吗？！”睦月雪枝的手挡在宇智波斑的胸口上，瞳孔地震。
宇智波斑哼笑了一声，以她的力量，若是真的一点不愿意，早就挣脱了，现在不过口是心非罢了。
外面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
“有人来了！”睦月雪枝长舒了一口气，“快把你的衣服穿好！”
宇智波斑烦躁地啧了一声。差一点就能得手了，真不知道是谁如此没有眼色。
扫过睦月雪枝泛着浅浅绯色的脸颊，宇智波斑咬了咬腮帮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睦月雪枝眸光闪动，看着宇智波斑艳丽的面容，终究还是默许了。
舌尖纠缠，一方毫无经验到处乱闯，一方成熟温柔完全包容，竟也显得有些许的和谐。
“唔……”睦月雪枝抓住了宇智波斑不安分的手。
脚步声停歇，有人站在了门外。
应该会自己自觉离开的吧。
意乱情迷的两人想道。
只是这个查克拉，怎么有些……
砰——！
门被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斑，雪枝，”熟悉的声音将两人惊醒，被压低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你们在做什么？！”
第52章
千手柱间听闻水影有了新欢, 经常出双入对的时候，表情仅有瞬间的黯然。
他温和地安抚那些为他打抱不平的族人和村民，表示自己和雪枝已经离婚, 她另有所爱也是正常。他甚至写了一封信送去雾隐村表达他的祝福。
“哈哈, 现在扉间也不用担心了呢。”他对弟弟开着玩笑。
千手扉间注视着他, 撇过头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又不会真的去雾隐村。”
“也是，我怎么可能会把扉间送去雾隐村呢。”
但他们两个到底是食言了。在睦月雪枝将九只尾兽集齐，砂隐城连夜写了上千字的信送到木叶村, 怒斥千手柱间的前妻将他们村子的尾兽抓走了的时候, 千手柱间决定去一趟雾隐村。
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雪枝只是在报复，她一定想做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作为身经百战的顶级忍者, 他对于危险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睦月雪枝收集尾兽的举动令他感到不安。
“如果她真的只是因为仇恨我而做出这些事情那就好了。”千手柱间对弟弟苦笑道，“但我觉得不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仇恨的不仅仅是你, 要报复的对象也不仅仅是你，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大的举动。”千手扉间冷静地开口道, “我还是不赞同你去雾隐村。”
“不，我必须要去。或许这是将可能会到来的战争消弭于襁褓之中唯一的办法了。”千手柱间低沉地说道, “我愿意她把一切怒火都发泄在我的身上。或者探明她到底想做什么。”
千手扉间是十分不愿意的，但正如从前的每一次那样，这一次，他依然无法阻止哥哥。
千手柱间确定要做的事情, 他除了支持并给予帮助以外, 没有其他选择。
“……好。”他叹气道, “我在水之国有一处标记, 就在雾隐村的不远处。我用飞雷神带你过去, 大哥，我只在外面等你一天。”
千手柱间对弟弟露出了一个笑容：“放心吧，扉间。”
他无数次对弟弟说过这句话，最后都平安归来。千手扉间想，这一次应当也不会出现问题。
两人悄悄地来到了雾隐村，千手柱间避开了所有的探子，潜入到了水影大楼里。
他这次来，就是想以私人身份和漩涡雪枝见面，把一切恩怨了结。
进入水影大楼后，他在水影办公室里遇到了鬼灯幻月。
看见千手柱间，鬼灯幻月瞪大了眼睛，活见鬼似的。
“你怎么在这？！”他是不是还在做梦，怎么大白天的在雾隐村的水影办公室里看见了木叶的火影？
千手柱间爽朗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我是来找雪枝的。”
他当然认得鬼灯幻月，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但木叶村的情报还是很灵敏的。
“雪枝在哪呢？”看样子雪枝和他一样，都不喜欢坐办公室啊。
鬼灯幻月自知绝对不是千手柱间的对手，也察觉到他不是过来闹事的，大概是来求和？或者挽回前妻。
他刚想开口，猛然间意识到，自家水影大人现在应该在“撸猫”。他倒吸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慌乱。
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怎么了？”千手柱间的笑容还是那么宽厚，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压迫感。
“水影大人……”鬼灯幻月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错。他如果真的要给水影打掩护，应当直接说不知道，但他犹豫了，说明他知道，却不想说。
“告诉我吧，我是真心来找雪枝道歉的。”千手柱间上前一步，让鬼灯幻月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汗水。
“……好。”鬼灯幻月终究是没有抵抗住，他僵硬着脸说道，“我先去通报一下。”
“不用，你告诉我雪枝在哪就行了，我自己去找她。”千手柱间笑呵呵地说着。
他已经从鬼灯幻月的神情中猜到了一二，但没关系，正好他还可以看看，自己前妻的那个新欢到底长什么样子。
总不能和他差得太远吧，那他也太跌份了。
鬼灯幻月像个木偶一样带着千手柱间往休息室走，在走廊的门口碰到了白和再不斩。
“抱歉，请停下。”白不认识千手柱间，他谨遵雪枝大人的吩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再不斩进入暗部自然是要将各个村子的重要人物牢记在心，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千手柱间？他怎么在这里？！
再不斩看向鬼灯幻月，发现鬼灯幻月脸上的表情都已经扭曲成一团了，比鬼还难看。
千手柱间被拦住也不生气，他的目光看向尽头的那间屋子，感受到了里面传来熟悉的查克拉。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了一步。
“请停下！”白抬高了声音，“任何人没有雪枝大人的命令，不可靠近！”
千手柱间的目光没有分出哪怕一丝给这个过于年轻的忍者：“抱歉，但是我必须过去。”
白对他怒目而视，刚想抽出千本，两只手同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鬼灯幻月和再不斩都对他摇了摇头，将他往旁边带。
这种事情，他们插不了手。
千手柱间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房间，脚步越来越快。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时间过去太久，他忘记了曾经属于挚友的查克拉？
他站定，抬起手，刚想推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喘.息声，还有几不可闻的水声，布料的摩擦声。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强烈的、复杂的情绪冲击着千手柱间的心，令他喜悦而又痛苦。
砰——！
他控制不住地撞开了门，看见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他的到来，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斑，雪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们在做什么？！”
“是你啊。”睦月雪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质问道，“千手柱间，你怎么在我雾隐村？”
宇智波斑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或是慌张，他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擦去了嘴唇上的水痕，对千手柱间打了个招呼。
“柱间，好久不见。”
千手柱间没有回应。
死去的挚友重新出现，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然而……
“看样子你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宇智波斑看向睦月雪枝，“需要我回避吗？”
“回避？为什么要回避。”睦月雪枝瞥了一眼其实暗藏兴味的男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开口道，“千手柱间，再不把你的来意说清楚，别怪我不客气了。”
千手柱间的身体轻轻晃了晃，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道：“雪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收集尾兽。”
求和的话无法在宇智波斑的面前说出，他和他如今既是好友，也是对手。
“这种事情，我懒得解释，让斑来跟你说吧。”睦月雪枝起身，“不过在此之前……”
一个拳头砸向了千手柱间的脑袋。
……
千手扉间藏在雾隐村的外面等了又等，等到太阳落下，夜幕低垂，雾气弥漫得几乎看不见村子的轮廓。
他握紧了拳头，折返回了木叶。
几天后，木叶村向雾隐村宣战了，其他几个村子纷纷响应。一支人数庞大的忍者联军快速地集结起来，朝着水之国的方向前进。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千手柱间被几根黑棒钉着，用锁链捆着吊在了墙上。
他的神情萎靡，双目无神，似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直到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微微侧过头，眼神才有了焦点。
“雪枝……”
“柱间。”她嘴角上扬，说出口的话却叫人胆战心惊，“你的弟弟扉间对雾隐村宣战了诶，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雪枝，扉间他……”
“你说他会不会成功啊。”睦月雪枝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着，“毕竟他带了好多人，看着就气势汹汹的。”
千手柱间不说话了，他看出来她不需要他的回答。
“雾隐村最近都不太平了，闹得人心惶惶。”睦月雪枝叹了口气，“虽然最后大家都要归于永恒的幻境中，但他这样做，还是让我很不爽。”
千手柱间的心跳乱了一拍。
睦月雪枝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上：“不如我早些送他去净土吧。”
“雪枝！”千手柱间失声喊道。
睦月雪枝歪着头，笑出了声。
“柱间，我给你两个选择。”她依次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你对外宣布加入‘无限月读’的计划，我保证大家一起获得永远的快乐；第二，你抵死不从，我现在就送千手扉间去净土。”
千手柱间被称为“忍界之神”，在忍界的声望超乎想象。只要他旗帜鲜明地支持她，那么抵抗的人数会大幅度减少，她也能更快地达成目的。
“你看我对你还是很好的吧，”睦月雪枝笑吟吟地说道，“只要选择第一个，不仅弟弟可以不用死，还可以获得美好的未来。”
但千手柱间沉默了。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静，如果不是心脏还在跳动，她几乎以为他是死了。
“怎么，很难选吗？”睦月雪枝失望地说道，“好吧，那你是要选第二个？”
千手柱间闭上了眼，声音嘶哑：“你就这么恨我吗，雪枝。”
睦月雪枝停顿了一下，地牢里空气的阴凉还不及她当初内心的寒冷：“是啊，我就是这么恨你。”
如果不是死对头的那一通电话，说不定她当时真的会选择放弃。
“涡潮村会出事，谁都不想的……”
“好了。”她再度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不想听。既然你选择了第二个，就不要后悔。”
她用指尖摸了摸千手柱间的脸，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仔细想想，你也不过如此。狂妄、自大、胆怯……”她叹息着，“我承认你也有优点，但你确确实实是一个不称职的家人。”
“你怎么能为了旁人，放弃弟弟的生命呢？那可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呀！从战乱年代一路走来，陪伴你到如今的弟弟！”
“你的心里，就不会伤心、难过吗？”
睦月雪枝的声音越来越高，她诘问着他，正如当初他诘问她那样。
【死去的可是你的至亲家人，是爱你的父母、爷爷！你可有一刻为他们伤心过、哀悼过？】
“你不配做我的丈夫。”睦月雪枝转身，没再看他，“我不能接受我曾经爱过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内心冷漠、毫无感情的人。”
原来，看似重视家人的千手柱间，也会为了别的东西而放弃家人。那他凭什么质疑她，贬低她？
不过是严于律人，宽于待己而已。
这一刻，睦月雪枝释然了。
第53章
千手扉间带着两万的忍者联军, 抵达了水之国的港口。
建村还没几年，新生代的忍者们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这两万联军已经是各个村子集合起来的绝大多数力量了，足以看出千手柱间的号召力和其他村子对睦月雪枝的厌恶与恐惧。
唉, 不就是抓了几只尾兽, 顺便把你们打了一顿吗, 怎么这么小心眼。
睦月雪枝靠在甲板的栏杆上, 吹着海风，咂着嘴想。
“漩涡雪枝，把我哥哥交出来, 将尾兽还给其他村子！”千手扉间站在联军的最前方, 厉声呵斥道，“否则雾隐村和你, 今天都要葬身于此了！”
睦月雪枝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狠话说得不错。”
她吹了声口哨，整片大海都晃动起来, 大地也在颤抖, 轰隆的声音仿佛晴天响雷。
九只尾兽从不同地方出现，巨大的身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打你们都不需要我动手，让尾兽来就行了。”睦月雪枝笑道, 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指向了千手扉间，“去吧，把他们杀了。”
千手扉间神色阴沉, 没有后退。
三尾矶抚张开嘴, 一道粗大的水柱从它口中喷出, 好像要将所有人都淹没。
砰！
水柱撞上了一颗尾兽玉, 二者在急速的冲击下互相抵消, 化作了一团雾气从空中洒下。
“重明？！”
七尾重明挡在了忍者联军的身前，和它一起的，还有四尾孙悟空、五尾穆王和六尾犀犬。
怎么回事，竟然还有尾兽当场反水？
睦月雪枝面无表情地看向四只尾兽，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虽然我不喜欢人类，但也不能容忍你把人类全都消灭。”四尾和五尾闷声闷气地说，声音回响在这片战场上。六尾犀犬不爱说话，但它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泷隐村的首领得意洋洋，为同样蒙在鼓里的战友们解释。
虽然泷隐村是个小村子，但能控制尾兽，自然有其独到的秘诀。在还没有获得封印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尝试将尾兽和人类结合，诞生了粗糙的“人柱力”。
睦月雪枝虽然将尾兽夺走，但人柱力通过与尾兽链接的查克拉，可以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
七尾重明性格是所有尾兽里最平和的，很不赞同睦月雪枝的计划。它策反了同样不愿意与人类敌对的四尾和五尾，想要阻挡她。
可惜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逃走，直到现在才被放出来。
正是因为有四只尾兽反水，忍者联军才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
这四只尾兽，足以抵挡住剩下五只。
“漩涡雪枝，你和你的姘头还是速速投降吧！”那些村子的首领们纷纷大喊道，眼前已经看到了这个女人投降认输、而他们从此名声大振的场景。
睦月雪枝悲伤的表情一顿：“姘头？”
“呵呵，你还想给你的姘头打掩护吗，我们都听到了，你还有同伙，对吧！”
“……”睦月雪枝短暂地愣住，她刚想开口，船舱的门被一脚踹飞。
“看样子是我当年漏打了一个泷隐村。”宇智波斑踩在栏杆上，蓬乱的头发被海风吹起，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所以你们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场上诡异的安静了一瞬，随后有人惊呼：
“是宇智波斑！！”
九只尾兽都没能让这些忍者联军害怕，一个宇智波斑却叫他们瑟瑟发抖了。
因为他们几乎没有挨过尾兽的打，却大部分被宇智波斑暴揍过。
“真是的，完全把我的风头给盖过去了啊。”睦月雪枝嘟囔了一声，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啦好啦，你们的回合结束了吧？该轮到我们了。斑，交给你了哦。”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纵身一跃，从巨轮上跳到了港口高地处。血红色的写轮眼带来了死亡的气息，被这双能止小儿夜啼的眼睛盯上，四只背叛的尾兽乖顺地伏下了身体。
局势瞬间逆转。睦月雪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欣赏着那些自负的首领们五彩斑斓的脸色。
“嗯嗯，我们的回合结束，接下来请你们继续表演了。”
忍者联军们面面相觑，好不容易升起的士气逐渐下滑。
九只尾兽、宇智波斑、漩涡雪枝。三者合在一起，他们该怎么打？
千手扉间的目光扫过海面，重新聚焦在睦月雪枝身上：“漩涡雪枝，杀戮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来，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不愧是扉间，道德高地站得稳稳的呢。”睦月雪枝笑着颔首，随后面色变冷，嘲讽道，“那当初我想要一个公道，怎么就没有人给我呢？涡潮村的公道，又该去哪里讨要呢？”
千手扉间身边的几个首领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她。但千手扉间显然已经对这个问题做了预设，他冷静地回道：“这件事本来同木叶村毫无关系，你却执意将所有无辜者一并拖下水。漩涡雪枝，你和那些伤害涡潮村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厉害的话术，好巧妙的偷换概念。如果思想不坚定，还真的有可能被他说动。
睦月雪枝装模作样地摇头，将查克拉附着在声音上，让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扉间，你错了，我不是在伤害你们，我是在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啊！”她感慨着，语气蛊惑，“请听一听我和斑共同努力创造出来的‘无限月读’计划吧！借助尾兽的力量，将幻术投射到月亮之上，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陷入永恒的幻境之中。这个幻境受你自己的掌控，你可以在幻境里过上任何你想要的生活！”
“战争、死亡、贫穷、孤独……这些都将离你而去，财富、爱情、友谊、家人……这些曾经失去的都将再度回来。”睦月雪枝咏叹着，“你难道不想再见一见你死去多年的家人吗？不想挽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吗？不想从此过上安稳的生活吗？”
她的声音太有煽动性了，或者说，她太了解忍者们想要什么了。
“包括你，扉间，你难道不想让千手一族站在世界的顶端，让所有家族包括宇智波都匍匐在千手的脚下吗？”
“住口！”千手扉间目眦欲裂地吼道，他已经察觉到了周围人在动摇。
睦月雪枝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人心是很难控制的，尤其是忍者这种见多了死亡的职业，要么内心坚如磐石，要么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甚至有时候二者的转换也在一念之间。
“不要抵抗我，诸位，我并不想伤害大家。”睦月雪枝诚恳地说道，“我只是想为大家带来真正的、永远的和平。与其在这个世界里苦苦挣扎，不如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快乐。”
有人低下了头，瞳孔震颤得厉害。旁边的人用力推了他一把，低声叱骂道：“你不会真的相信她说的鬼话吧？！”
那人嘴唇蠕动，眼眶里溢出泪水。
“可是……我想见一见我的儿子……”他含糊地说道，“他已经死了五年了，再见不到他，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他死的时候，也才十二岁而已……”
“……”旁边的人呆住，不能自已地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他早已忘记父母的模样，只记得母亲说话总是很温柔。后来他们双双死在了一次任务里，连尸体都没带回家。
这个世界真是太残酷了，想要活下去，真的太难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睦月雪枝很高兴地挥动着手臂，神情略显癫狂，似是完全沉浸在了幻想之中，“放弃抵抗，让我们共同去往完美的世界！”
“不是这样的！”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不仅打破了场上的低迷氛围，还让千手扉间眼前一亮。
“大哥！”他喊出了声。
听见他的呼喊，忍者联军里不少人都看了过去。
“太好了，是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一定能打败他们的！”
千手柱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伤痕。即便这样也难掩他独特的气质。
他的存在就是指路灯，为迷茫的忍者指引方向。
“雪枝，斑，”千手柱间深邃的瞳孔里带着刻骨的伤痛，“这种做法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梦境都是虚假的！”
睦月雪枝没搭理他，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本来都快嘴遁成功了，结果还是得打一架啊。”她抬头对宇智波斑大声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宇智波斑活动了一下手脚，眼睛一闭一睁，万花筒写轮眼已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让我来试试看，轮回眼的力量！”
睦月雪枝比了个手势：“请。”
被加强过了的宇智波斑还有九只尾兽提供源源不断的查克拉，被削弱过的千手柱间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他落败的速度快得超乎所有人想象。
千手柱间被宇智波斑掐住脖子的时候还想说些什么，宇智波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安静点，柱间。”他神色平静地说道，“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天。”
“现在开始吧。”睦月雪枝的目光扫过因为千手柱间输了而彻底丧失战斗意志的联军，“让大家沉浸在我们的‘无限月读’的世界之中。”
九只尾兽的力量被吸收，第十只尾兽逐渐成型。月亮不知在何时悄然升上了天空，散发着红色的不祥光芒。
宇智波斑扬起嘴角，眼睛里流露出期待。
会成功吗？一定会成功的吧。他筹谋多年，不惜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制定出来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砰——！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千手柱间的身上猛然疾射而出，瞬间没入了睦月雪枝的身体。没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撞开宇智波斑，替他挡下了这个攻击。
“就知道你躲在那里。”睦月雪枝嗤了一声，“抓住你了，黑绝。”
在黑绝不可置信的尖叫中，“无限月读”成功了。
所有人的瞳孔里都浮现出了轮回眼的花纹，坠入了永恒的梦境中。
睦月雪枝大笑着，扑在了千手柱间的身上。
在失去意识前，她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吻，用缱绻的语气呢喃着：
“柱间，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快乐地在一起啦。”
在突兀的卡顿后，屏幕闪烁了几下，跳了结局。
【千手柱间-镜花水月（BE）
——镜中花好，水中月圆，真情假意难辨。】
第54章
睦月雪枝觉得不对。
一时的谎言会让人痛苦, 但一世的谎言却能让人甜蜜。无限月读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获得幸福，直到死亡为止，这怎么不能算是HE呢？！
已经获得的二十万美金给了她底气, 她将这个结局打包发送给了委托人, 在攻略里写道：
我认为这个结局应该是HE, 所有人都是快乐的, 即便最后死了，也是在无知无觉中，这很符合HE结局的要求。
委托人刚好在线, 祂看完攻略和视频, 回复了一串“……”后，发过来了几个数字。
【这是该结局衍生出来的后日谈, 在游戏舱内输入即可观看。】
委托人的语气很冷淡，让睦月雪枝有些不服气。
随随便便就能把玩家只有打出HE结局才能看到的后日谈拿出来, 委托人该不会就是这款游戏的制作人吧？
行, 她倒要看看这个后日谈到底有什么毛病！
睦月雪枝气呼呼地躺进了游戏舱，她不知道, 有委托人被她打出来的结局气到掐自己的人中。
‘怎么会打出这种结局的啊！！’
‘这就是资深玩家吗，真是完全出乎意料呢……’
‘不错了, 至少她有在认真地恋爱而不是试图在恋爱游戏里搞基建、经营、种田、称霸……’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呢……’
—————后日谈—————
【柱间，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快乐地在一起啦。】
耳边传来雪枝呢喃的最后一句话，千手柱间坠入了梦境之中。
按理来说，被幻境捕捉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 但千手柱间却很清楚地知道,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像是灵魂被塞进了一个壳子里, 躯体不受自己控制。
初相识时, 涡潮村门口, 她被挡在姐姐的身后，悄悄露出小半张脸，对他笑弯了眼。
他一边谴责自己竟然要和这么小的女孩结婚，一边又止不住地心动。
她是一只小鹿，在他的心口跳来跳去、踩来踩去，横冲直撞。她是热情的、直率的、大胆的，对他毫不吝惜地说着爱语。
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说“见过柱间大人这样好的人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入我的眼了”，她说“如果不能嫁给柱间大人，我一定会孤独终老的”。
她不在乎所谓的规矩，只想和他永不分开。
多么浓烈又炙热的爱意啊，他无法抵抗，他溃不成军。
雪枝……他的雪枝……
他们本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会给他生一个或者两个孩子，他会努力成为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从此他们白首与共。
可是一切终结在了涡潮村被袭的那天。
千手柱间的灵魂隔着一具躯壳，看着雪枝茫然无措，四处碰壁。她想回家，却再也无家可回。
他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以后木叶就是她的家。她含泪点头，眸光破碎。
他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段感情其实一直掌控在雪枝的手里。是她一直在朝他奔来，是她一直在包容着他。她的意志是那么的坚定，永远有着明确的目标。
所以当她要复仇时，谁也阻止不了她。
她的复仇是那么的轰轰烈烈、义无反顾，像是扑火的飞蛾，不惧火焰的灼烧。
千手柱间第一次那么害怕鲜血，红色和她一点都不相配。
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他的灵魂在颤抖，在呐喊。
既然是梦境，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想要改变这样的结局也完全是可以的吧！
眼前的场景如同镜子一般碎裂、扭曲，一幕幕画面在倒退、逆转，时间返回到了涡潮村被袭的那天。
‘帮帮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千手柱间乞求着。如他所愿，木叶村对涡潮村伸出了援手。狡诈的雾隐村和云隐村转而攻击了守备空虚的木叶，双方伤亡惨重。
他看见雪枝躲闪的目光，羞愧的眼神。他想要抱一抱她，告诉她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却只能看着‘自己’和她日渐疏远。
‘他’在责怪她。
将村子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千手柱间’，在责怪着自己的妻子。
千手柱间第一次感觉到他和梦境中的‘自己’是割裂的。
他怎么会怪雪枝呢，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啊！
他不会责怪她的，绝对……不会。
不会……
吧……
千手柱间听那个黑色的影子解释过什么是“无限月读”，“无限月读”下的幻境会根据主人的内心来演化，幻境中所呈现的一切，都是主人心中的世界。
所以，他真的不会这样想吗？
千手柱间看着雪枝枯坐在院子里，像一朵失去了养分的花，主人却不肯为她浇水施肥。
她的眼睛不再像从前那样明亮、灵动，而是布满了血丝，死气沉沉。
“都是我的错……”她把脸埋在膝盖里，哽咽着，“对不起……”
‘他’听见了她的道歉，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不要走！’千手柱间大声喊着，‘她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
然而他们两人到底是渐行渐远了。
千手柱间愤怒地挣扎着，想要从这可笑的幻境中挣脱出去。
时间再次被拨弄，他又回到了那关键的一天。
她的妻子不再去关注任何人，只看着他，看着她唯一的依靠。她像是菟丝花一般，紧紧缠绕在爱人的身上，努力汲取着一丝温暖。
但当高大的树木不愿意被寄生，菟丝花的末路就到来了。
“雪枝，你太冷漠了。”‘他’这么说道，“这么多天了，你从未因漩涡一族的死而伤心过，对吗。抱歉，我不能接受我的妻子是一个内心冷漠、毫无感情的人。”
妻子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他，躯壳里的千手柱间无法承受这样的眼神。
‘他’怎么、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比最毒的毒药、最锋利的刀刃还要令人痛苦！他怎么能这样审判她！
雪枝她，不是冷漠，只是太爱他了。
她不想离开他，所以用冷漠来麻痹自己，用闭目塞听来欺骗自己。她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铠甲，最后却被至亲之人的刀子刺伤。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大脑一抽一抽地在疼。
他恍惚间好像看见妻子站在他的面前，说：“你不配做我的丈夫。我不能接受我曾经爱过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内心冷漠、毫无感情的人。”
他似是被无形的拳头重击，言语竟会比任何武器还要可怕，打得他眼冒金星，痛不欲生。
到底要如何、如何才能拯救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他看着妻子失去理智，看着她仇视着这个世界，听见她抱着昏迷的‘他’，轻声细语地说道：
“要将你的四肢打断，将你的翅膀斩下，将你的堡垒拆除，你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对吗。”
千手柱间明悟了。
死亡。
唯有死亡是公平的。
他与她应当一同坠入死亡的深渊，被地狱的业火焚烧成灰烬，然后用水调和，捏成一个他，塑成一个她，再一同打破，用水调和。最后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他抬起手，将妻子抱在了怀中。红色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他闭上了眼睛，痴痴说道：“雪枝，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快乐地在一起啦。”
————————————
睦月雪枝抖了抖，退出了游戏。给委托人发了一条消息：
抱歉，刚刚是我说话太大声了。
委托人很快回道：没关系，你这个结局里没有好感值是因为攻略对象的好感值起伏较大，难以判定，这也不符合HE结局的要求。
睦月雪枝明白了，老老实实地回了一句“好”。
再次进入游戏前，她想，“无限月读”的世界会受到主人的控制，在千手柱间心里，是否同样也因为涡潮村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呢？他是否也曾经后悔过呢？
兴许是吧。
睦月雪枝冷酷地想。
但这是他应得的。
第55章
睦月雪枝读取了存档, 回到了她与忍者联军开战的前一天晚上。
她抱着九尾坐在窗边发呆，悠悠的月光静悄悄地流淌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旁边宇智波斑借着一盏烛火, 在卷轴上写着什么。
此时的她已经同宇智波斑说好, 作为施术者, 他要替她给那些伤害过涡潮村的忍者们编织一个没有尽头的地狱, 直到他们洗清身上的罪孽才能获得快乐。
至于需要多少时间，那大概是他们的一生吧。
“听说‘无限月读’世界里的月亮都是红色的。”睦月雪枝开口道，她的声音很轻, 在宁静的夜晚里飘忽不定。
宇智波斑停下笔回道：“啊, 是的。”
“那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这么皎洁的月色了。”她叹息着。
“你如何知道月亮本来就是这个颜色的呢？”宇智波斑撑着下巴说道，烛火下的他没有白日的锐气, 眉眼柔和许多，显得更加好看了, “兴许我们其实也一直生活在一个幻境之中, 而月亮本该是蓝色的。”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睦月雪枝低头笑了起来, “真难以置信，你也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只是闲来无事的会去想而已。”
太寂寞了, 难免会在脑海中胡思乱想。
宇智波斑转头看她：“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如果你这个时候后悔，我会生气的。”
“生气？真是温柔的说法。我以为你会把我杀掉呢。”睦月雪枝泰然说道。
“我打得过你吗。”宇智波斑没好气地说。
睦月雪枝怔了怔，目光有些失神。
“所以归根到底，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好, 还是要依靠武力值啊。谁的拳头大, 谁说了算。”
“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宇智波斑轻嗤一声, “我没打赢柱间, 所以他说了算。”
“唔……”睦月雪枝再度抬头望向月亮, “斑，你做过梦吗？你会梦到小时候吗？”
“做梦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宇智波斑面色平静地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就不会啊。”睦月雪枝嘟囔道，“我很少做梦，也没做过什么令人愉快的梦。”
宇智波斑放下了笔，木质的笔杆在桌上发出了细微的啪嗒声，像是一个信号。
他站了起来，两步走到睦月雪枝的身边。他还穿着宇智波的族服，高领宽袖，腰上系着巴掌宽的带子，掐出了劲瘦的腰线。
“你在想什么？一直说些奇怪的话。”他蹲下，单膝跪地，比她稍稍高出一点，“真的在后悔吗？”
“没有。”睦月雪枝撇过头，“深夜抑郁，懂吗，这叫深夜抑郁。”
兴许是休息得不够，可能是环境太过安静，当然，也要怪路过的风带来了凉意。总之，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心情低落。
“我看你是太闲了。”宇智波斑哼道，“不如跟我……”
“不要。”睦月雪枝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锁骨，“我不想跟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脸的男人睡觉。”
一串拗口的话说完，宇智波斑的脸也黑了。
“该死的……”
也没有人告诉他，吞噬了柱间细胞后，身上竟然会……本来一开始他也不在意这个的，但睦月雪枝却表现出了十足的排斥。
“我到底是在跟你睡觉，还是在跟柱间睡觉呢？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让他也这么有存在感了吧？”她坚定地拒绝，“抱歉，我接受不了。”
柱间给他带来了力量，也让他失去了即将到手的爱情。
“行了，你慢慢看书吧。”睦月雪枝放下九尾起身，躲开了宇智波斑。她绕开他，走出了房间。
“你去哪？”他问到。
“出去散散步。”
脚步声越来越远，宇智波斑听出她朝哪个方向走去。她是去找……
他嘁了一声，坐回了桌边。
然而烛火下，他久久未曾提笔，烛光照亮了一双失焦的眼睛。
梦啊，他做了什么梦呢？
他梦到了泉奈，梦到了宇智波族地，梦到了曾经自己院子里的那棵树。妻子站在树下折花，孩子在院子里奔跑，泉奈坐在他的身边同他聊天。
多么快乐啊……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
睦月雪枝在水影大楼里转了一圈，悄悄地去了地牢。
以黑绝的谨慎，这个时候，千手柱间肯定还没有逃走。
果然，阴暗的牢房里，千手柱间还被吊在墙上。他半阖着眼睛，胸口只有轻微的起伏。
察觉到脚步声，他抬眼望过来。
“雪枝……”
虽然没有被上刑，但他看起来还是很憔悴。睦月雪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柱间，”她用清凌凌的目光看他，“你弟弟集合的两万忍者联军，已经快到水之国的港口了。”
两万……
千手柱间苦笑道：“不过是徒劳罢了。”
一只尾兽都能轻易地摧毁一座城池，九只尾兽的威力，绝非人类可以抵挡。
“你放心，之前说要把你弟弟杀掉，是骗你的。”她温柔地说道，“我会让你和你的弟弟，一同去往快乐的世界。”
千手柱间沉默。
快乐的世界？是指幻境吧。
“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迷茫地自言自语，“是我做错了吗？”
睦月雪枝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着。
“是啊，柱间，就是你做错了。漩涡一族传承数百年，如今却家破人亡。这都是因为你擅自捕捉尾兽，又将尾兽分给其他村子。封印术便从可有可无的东西，变成了必需品。我不相信你会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说白了，你就是轻视我，轻视漩涡一族。”
因为实力太过强大，无人能敌，所以整个世界都被他所掌控，都要顺从他的心意。
于是在高处站久了的他，就忘记低下头去看看这个人间其他还在苦海挣扎的普通人。
“没有！”千手柱间极力辩解，“我绝无轻视你、轻视漩涡一族的意思！”
他是真心爱着她，想要保护她、尊重她的！
“好啊。”睦月雪枝含笑道，“那我问问你，我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呢？”
最喜欢的食物？
千手柱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茫然。
良久的沉默后，他不太确定地说道：“是……鸡蛋？”
“噗。”睦月雪枝笑出了声。
她擦掉了眼角沁出的泪花，长叹一声。
“我记得你喜欢吃蘑菇杂饭，记得你喜欢在院子里种下许多花花草草，靠近墙角的地方摆放了一排的花盆，因为越来越多所以被当成礼物送给了火影大楼里的工作人员。还记得你最喜欢趁着扉间不注意，用变身术往赌场跑。”
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般说着。那些有趣的往事在记忆里被擦去了灰尘，变得越发明亮。
那个时候的快乐不是假的，以至于回想起来也能让人开心地扬起嘴角。
千手柱间愧疚地低下了头。
“而我最喜欢的食物，是鸡蛋面。”睦月雪枝叹息着说道，“面条冷水下锅，等到水沸腾后，加一个鸡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柱间，明明早上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吃饭，我常吃的就是鸡蛋面呀。”
冷水下锅是因为小时候怕被开水烫伤，加一个鸡蛋是因为当时冰箱里只有鸡蛋。
父母离开她的那一天，她给自己煮的这碗面，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抱歉。”他还真不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是面条，即便看见了，也以为是厨房送来的寻常早餐。
毫无特色的鸡蛋面不被注意，毫无特色的她也不被放在心里。
他当然爱她，但爱的却不是她这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挂着“妻子”的标牌。
“这种事情，你但凡多问一句都能知道答案。”睦月雪枝短促地笑了笑，失去了谈话的心情。
“我明白了。”
千手柱间突然坚定地说道，让她刚刚坐直了的背脊顿住。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
“我确实辜负你、忽视你太多，也对不起漩涡一族。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他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过来，“幻境到底是虚假的，在幻境里实施报复，真的能得到慰藉吗？”
睦月雪枝愣了愣，微微皱眉：“你想用这种办法劝我放弃？没用的。”
“不是劝你。”千手柱间摇摇头，认真地说道，“而是开解你，向你赎罪。”
“……赎罪？”
“是的。”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这回轮到睦月雪枝困惑了，明明他一直在用大话、空话试图说服她，怎么突然就想到赎罪了。
千手柱间的神情有几分悲伤：“我想起了我们最初见面的样子。和那个时候相比，你变了好多。”
睦月雪枝抿了抿嘴。
“你变得不开心了。”千手柱间颓丧地说道，“我觉得，是我的错。”
睦月雪枝低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庞。
“雪枝，请你告诉我吧，到底要如何做，你才会重新变得开心呢？”
地牢里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我想我的爷爷和死去的族人重新活过来，想要涡潮村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想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可以做到吗？”她的声音里满是疲倦。
“算了吧，柱间，别再说这些好听的话了。”睦月雪枝起身，一脚将椅子踢到了边上，朝门口走去。
“雪枝！”千手柱间大喊道，“‘无限月读’不过是饮鸩止渴！幻境终有一天会破灭，等到那时你已经走上灭亡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睦月雪枝淡淡地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无限月读’我势在必行。”
她单手撑在门上，声音中带着几不可闻的哽咽。
“就算是饮鸩止渴，我也无所谓。至少……我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慢慢地将门关上，连同千手柱间的呼唤声一起关在了门的另一边。
转过身，她打了个哈欠，将还没流出来的眼泪擦掉。
终于啊，千手柱间好像明白他究竟应该做什么了。
不是那些空泛的安慰，不是那些不痛不痒的批判，她要的，是实际的行动。
可惜，他还是那么狡猾，竟然妄图向出题员寻求答案，想要走捷径。
呵，不老实。
好好想一想吧，柱间，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自己的前妻呢？
如果挽回不了，世界可要毁灭啦。
第56章
九只尾兽的力量被吸收, 第十只尾兽逐渐成型。月亮不知在何时悄然升上了天空，散发着红色的不祥光芒。
宇智波斑扬起嘴角，眼睛里流露出期待。
他的理想, 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了！
所有人的瞳孔里开始慢慢浮现出轮回眼的花纹, 他们失去了意识, 沉入永恒的梦境之中。
噗——
肉.体被洞穿, 一只黑色的手从宇智波斑的胸口处捅了出来。黑绝不再附着于千手柱间的身上，它像一片影子一般轻飘飘地出现在了宇智波斑的身后。
“斑！！”
他看见睦月雪枝双目圆瞪，一脸不可置信。
黑绝哈哈大笑, 它咀嚼着他们的惊恐与愤怒, 欢呼着母亲的回归。
数不清的查克拉从两万多个忍者的身上被吸取出来，灌入了宇智波斑的体内。他的身体急剧膨胀, 然后又慢慢缩小。
当他再度恢复人类形态时，已不是宇智波斑了。
查克拉始祖、大筒木辉夜, 借助他的身体, 重新回到了人间。
睦月雪枝当机立断，在还没被“无限月读”命中前, 就将她早就在商城里看好的道具兑换出来。
【六道仙人的遗赠（召唤出六道仙人的残魂附身，可获得六道仙人的全部能力, 限时三十分钟。对大筒木一族造成特攻，仅供六道仙人遗留的血脉使用，如宇智波、千手、日向、漩涡。）】
因为持续时间短，限制又多, 价格也不贵, 这个道具淹没在了茫茫商城之中。如果不是上回抓到了黑绝, 从它口中拷问到了相关的情报, 睦月雪枝真的会忽略它。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额头生角的老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不仅同样有着一双轮回眼，眉心中还长着一只鲜红色的眼睛。
“羽衣？！”大筒木辉夜和黑绝不约而同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睦月雪枝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奔向月亮。
“解！”
她结了一个印，“无限月读”被解开，中了幻术的人们清醒过来。他们各个面色茫然，不知今夕是何时。
外界的几分钟，放在幻术世界里却不知道过了多久。
“雪枝？斑呢？”千手柱间应当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看向完全陌生的大筒木辉夜，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
睦月雪枝眉眼低垂，双拳紧握。
“斑被她吞噬了！‘无限月读’并不能让所有人都陷入永恒的梦境中，它是用来复活这个女人的阴谋。”她眼圈泛红，“这个女人想要把所有人的查克拉都吸收殆尽！”
查克拉是精神和体力的统称，查克拉一旦耗尽，人也就死了。
虽然睦月雪枝囚禁过千手柱间，还一只扬言要杀了他的弟弟，但千手柱间依然很相信她，听她这样说，完全没有怀疑。
哪怕仍然虚弱不已，但他还是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的眼睛快速扫过战场，果然发现查克拉流过的痕迹。如果不是她及时接触了“无限月读”，这些忍者恐怕真的会当场死亡。
“你少碍事！”睦月雪枝把头扭过去，一副不需要帮忙的样子，“带着这些人滚远点！”
“雪枝！你不要这样……”
千手柱间还想说什么，睦月雪枝瞬身在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甩向千手扉间的位置。
“滚！”
下一秒，她直直冲向了大筒木辉夜。
“那些行走的十万美金也就算了，即便你是boss，也决不能踩在玩家的头上！”
大地碎裂成一块一块，天幕倾颓，星星从空中呼啸滑下，月亮仿佛也要坠落。
千手扉间狼狈地指挥着两万的忍者联军离开这片战场，这是普通忍者无法插手的战斗。
轰——！！
海平面剧烈摇晃，掀起了万丈波涛，狠狠地拍打过来。
“快跑！”
他们一退再退，幸好有千手柱间的木遁阻拦，否则全部都得死在这里。
和死亡共舞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缓慢。他们数着自己的心跳，躲在或许安全的地方，祈求着上天的眷顾。
不，是祈求着睦月雪枝能赢过那个陌生的女人。在他们看来，睦月雪枝再怎么凶残，也没想要他们的性命。而那个女人是真的抽取了他们的查克拉！
不过，他们也就心里想想而已。千手柱间因为虚弱没去帮忙，其他几个村子的首领也装聋作哑。他们还要保护自己村子的忍者，怎么可能愿意去援助。
千手柱间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逡巡，最后什么也没说。
当一切恢复了平静，他第一个跑了过去。
一片狼藉、满目疮痍的战场上，只剩下睦月雪枝和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宇智波斑。
“雪枝！斑！”千手柱间从远处奔来，喘着粗气，“你们没事吧？”
睦月雪枝侧身，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她呢喃着：“失败了啊……”
千手柱间心如刀绞，安慰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吞回去。
“爷爷，水户……”她小声呼唤着亲人的名字，如同一个失去方向的鸟儿。慢慢地，她不说话了。在梦中见到的亲人，终究还是离她而去。
她弯腰，将宇智波斑抱了起来。
千手柱间敏锐地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微微松了口气。
人还活着就好。
“失望吗？”睦月雪枝对不想开口的宇智波斑说道，“比计划失败更让人难受的是，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宇智波斑闭着双眼。
当然失望，他甚至比她还要惨，不仅仅是他被骗了，整个宇智波一族都被黑绝玩弄于掌心。
若不是黑绝已死，他恨不能将它碎尸万段！
“唉。”睦月雪枝理解他的心情，“走吧，我们回去。等养好了伤……”
她尽管因为“无限月读”失败而心灰意冷，却还没有忘记复仇的事情。
紧随其后赶到的千手扉间和其他几个村子的首领们有些跃跃欲试，武器已经握在了手里。
睦月雪枝和宇智波斑看起来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此时出手，是否能够将两人拿下呢？
如果他们两个死在了自己的手里，想必自己一定可以名扬整个忍界吧！
“雪枝。”
千手柱间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睦月雪枝冷笑道：“还要打吗？我奉陪到底。”
千手柱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他缓缓地，在数万人面前、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在其他村子的首领面前，跪了下来。
“大哥！”千手扉间失声叫道。
千手柱间恍若未觉，对着睦月雪枝深深地伏下了身体。
“抱歉，雪枝。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你的心情，不管是从前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后来涡潮村被灭的时候，我既没有做尽身为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做到一个身为盟友应该做的事情。”
睦月雪枝的睫毛轻轻颤抖，抱着宇智波斑的手紧了紧。
“我已经深刻地反思了自己。”千手柱间抬起头，郑重地开口道，“作为涡潮村的亲族和盟友，我愿意将涡潮村死去的所有人葬入木叶的公墓，并在慰灵碑上刻下他们的名字。你的爷爷和父母，我愿意奉他们进入千手一族的祠堂，受千手一族的供奉。”
提到自己的亲人，睦月雪枝的眼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谁稀罕你们的供奉！”她哽咽着，后面的话却很难说出口了。
让死去的人能有个归处，这是每个活着的人心心念念的事情吧。
“除此之外。”千手柱间顿了顿，“还有那些袭击涡潮村的凶手，我将会以火影的身份向云隐村等几个村子发出通告，要求他们必须交出凶手、支付赔偿。否则，他们将受到木叶隐村的制裁！”
“……”眼前的人真的是千手柱间吗？该不会刚刚被大筒木辉夜附身的人其实是他吧？然后把他的脑子给换了一个。
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千手柱间笑了起来：“你愿意接受我的歉意吗？”
睦月雪枝很久没有说话，等到千手柱间都紧张地再次伏下，她才似是叹息地说道：“随便你吧。”
千手柱间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了他招牌的傻笑。
他飞奔到了千手扉间的面前，开口道：“扉间，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千手扉间木着一张脸。不仅他听见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千手柱间很快乐地说道：“你赶紧找时间帮我把这些事情做了，拜托你了哈！”
“等等！”千手扉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大哥的头发，他也不想这么粗暴，但他莫名有一种松开了手大哥就要飞走了的感觉，“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去雾隐村啦。”千手柱间果然头也不回地想跑，“扉间，木叶就交给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当之无愧的二代目火影！”
“哈啊？！！”
千手柱间反手用苦无割断了自己的头发，如一只着急着回家的小狗，蹦蹦跳跳地跑向了睦月雪枝。
“雪枝，斑，等等我呀！”
三人身影渐远，千手扉间看着手里大哥的头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千手柱间好感值：100】
【千手柱间-以身饲虎（HE）
——当使我身，成大善业。】
第57章
《理性讨论：雾之国最强的丈夫到底是谁？》
【楼主：如题, 想跟大家理性讨论一下，那位雾之国最强的钦定合法丈夫到底是谁呢？宇智波还是千手？】
【1L（宇智波都是我的小娇妻）：那当然是宇智波啊！！懂不懂什么是“共犯”的含金量啊！】
【2L（白眼天下无敌）：宇智波吧，你不知道外面有句话叫“打赢做火影, 打输嫁水影”吗。】
【3L（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九尾）：我押宇智波, 没见过宇智波的人不懂宇智波的脸有多好看！】
【4L（写轮眼宇宙第一）：如果你不喜欢宇智波也没关系, 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同, 又不是说我会因为你不喜欢宇智波而歧视你，我这个人还是很有礼貌的，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 你这个没品的家伙。】
【5L（再吵一拳打爆）：嗑不到水影X叛忍的人有难了！建议戴老花镜！】
……
【17L（傀儡才是王道）：你们木叶村这么高强度冲浪吗, 果然是宇智波的聚居地啊。但很显然，千手才是正宫吧, 完全是毋庸置疑的啊。】
【18L（玩虫子怎么了）：木叶村支持千手的不敢说话。我以为水影和火影结婚了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呢。】
【19L（写轮眼宇宙第一）：前夫请闭麦。离婚后请勿再cue前妻，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20L（AAA鲜花批发）：不是, 你们都忘记历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战后表白吗？下跪、表白、私奔, 这一套丝滑连招，谁看了不说一句牛X！宇智波能做到吗？】
【21L（宇智波都是我的小娇妻）：笑死, 我们宇智波猫猫备受宠爱，不需要搞这些小动作捏。】
【22L（玩虫子怎么了）：夫妻之间, 床头打架床尾和吧，而且离婚应该也是有程序的，水影的嫁妆还在木叶呢。】
【23L（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九尾）：水影的嫁妆后来不是和其他几个村子的赔偿一起投入到涡潮村的再建上了吗？】
……
【36L（雾之国天下第一）：好烦，千手和宇智波不能独立生活吗, 非要贴着我们水影？】
【37L（水影单推人）：水影独美！水影独美！水影独美！重要的话说三遍！】
【38L（水影大人同担拒否）：真的求求前夫和某个叛忍不要来沾边, 尤其是前夫那样伤害我们的水影大人, 让人伤心离开木叶, 还好意思舔着脸过来道歉, 我要是水影大人，真的要杀了他全家！毕竟他要水影大人原谅那些杀了她全家的人呢。想必前夫一定也可以原谅水影大人，从此和水影大人幸福生活吧。】
【39L（AAA鲜花批发）：我靠，出现了……】
【39L（水影大人同担拒否）：还有某个叛忍，身无分文，还要靠水影大人好心收留，受个伤还要水影大人去救，简直丢脸，根本就配不上水影大人！也就那张脸好看一点！幸好水影大人让他滚了，不然给他一个侧室的位置都是抬举他了。】
【40L（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九尾）：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影过激梦男or梦女吗……】
【41L（雾之国天下第一）：所以某个前夫和叛忍也就配给水影大人暖暖床，真要说娶夫，我觉得暗部队长和暗部部长才是最佳选择！暗部队长长得温柔又好看，暗部部长虽然相貌差了一点，但水影大人说东他不往西。听说他们俩还是师徒，建议水影大人两个一起娶。】
……
【55L（上班真的好烦）：楼主发这种帖子，该不会是来引战的吧？表面上说理性讨论，其实就是想引起雾之国和木叶村的骂战。一个标题带了三个家族呢，楼主是云隐村的还是岩隐村的？】
【56L（傀儡才是王道）：我猜是云隐村的，因为这是云隐村的保留节目了。】
【57L（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九尾）：我猜是云隐村的，因为当年他们赔的钱到现在还没用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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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带着情报匆匆赶回雾隐村，敲响了水影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咚咚两声，几秒钟后，水影说道：“进来吧。”
白推开门，看见水影披着外衣，头发略显凌乱。
在办公桌的边上，千手柱间蹲在那里，头顶上冒着两个大包。
“怎么了？”睦月雪枝整理了一下衣服，会让白在午休时间来打扰她，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白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千手柱间，一脸严肃地将情报递给了水影，说道：“新任大名确实有意将小儿子嫁到雾隐村，延续之前和雾隐村的友好关系。而且他想要雪枝大人和他的小儿子走婚嫁流程，并对外宣布是雪枝大人嫁给了他的小儿子。”
之前被睦月雪枝用别天神控制住的水之国大名已经去世了，新上任的大名是前任大名的弟弟，一个野心勃勃又不太聪明的男人。
雾隐村给水之国带来的利益太多了，先不说因为雾隐村的存在，五大国里，水之国的地位已然超过了火之国。就说通过两只盘踞在海里的尾兽，水之国靠海上贸易和贩卖海产品，就已经让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填满了水之国大名的库房。
但人类总是贪心、不知满足的，新任大名没有像其他四国一样挨过睦月雪枝的打，不懂得她的强大，对一个女人能占据高位、分走那么多的利润十分眼红不满。
但他勉强有点脑子，知道不能激怒她，于是想出了一个迂回的办法。
“这是大名小儿子的画像。”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卷轴。
“哇啊啊！”千手柱间扑上去，将画卷抢到手里，“白，你把这个带回来干嘛呀！”
白冷漠地对他说道：“这是身为暗部队长的职责。”
万一雪枝大人看上那个大名的小儿子了呢。他身为暗部，就应该为雪枝大人考虑周全。
千手柱间：……
你骗鬼呢，当他没有过暗部吗。你们的暗部还是抄的木叶的！
都没给扉间版权费！
“行了，我对那个人没兴趣。”睦月雪枝摆摆手，“唉，趁着大名还没下达命令，先想个办法解决他吧。”
要不然再买一个别天神？
有人不打招呼地推开了门。宇智波斑阴着脸走进来，说道：“我去吧。”
“诶？斑要用写轮眼控制大名吗？”睦月雪枝脱口而出，收获了三双带着惊异的眼神。
哦，忘了，对这些忍者来说，大名是高贵的、不可侵犯的。哪怕再过五十年，阶级的观念仍然存在于他们的大脑里没有随着时代的进步而消失。
“嗯……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宇智波斑喃喃道，行动力超强的他心动了就想去行动，当即要前往水之国的大名府。
“不不不，等等啊！”千手柱间抓住了宇智波斑宽大的衣领，“我们这不是还在商量吗！”
“雪枝说的就是最简便的方法，”宇智波斑认真说道，“天底下没有人可以解开我的幻术。”
“……但所有人还是知道大名中了幻术，他们完全可以推翻现在的大名，重新推举新的大名，到那时一切不是白费功夫吗？”千手柱间皱着眉，“宇智波一族也会受到牵连的。”
宇智波斑停了下来。
千手柱间说的话也是睦月雪枝想说的，宇智波斑的幻术到底不如别天神好用。
“那该怎么做？”他烦躁地说，“就任凭他打压我们、踩在我们头上吗？”
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之中。
睦月雪枝缓缓说道：“那么，就让我们的头上，没有其他人吧。”
“什么？”
“我说。”她的手按在桌上，站了起来，“水之国的大名对我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啊，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供养他。那么，为什么要让他踩在我们头上呢？以前他听话懂事，随便养养也行。如今，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了。”
她的话语里透露出十足的野心，脸上的光彩叫人看了目眩神迷。
“从今天起，雾隐村就改名为——雾之国。”
雾之国？
雾之国！
是啊，当初为什么只想到了建立一个村子，而不是建立一个只属于忍者的国家呢？让所有忍者都可以和平地生活在一起，不受旁人桎梏。
睦月雪枝想要走出办公室，被宇智波斑拦住了。
“区区这种小事，何必要你动手。”他傲然说道，“我同柱间去就行了。”
忽然被点名的千手柱间愣住：“我吗？也不是不行……”
宇智波斑挟持住好友，拖着他往外走。千手柱间挣扎着伸出手同睦月雪枝道别：“我和斑很快就回来！”
睦月雪枝坐回了椅子上，敷衍地挥了挥手。
将挚友拖出来后，两人行走在街道上，宇智波斑对他说道：“等解决了大名，我就不回来了。”
隐隐有些预料的千手柱间耷拉着眉眼，没精打采地说道：“为什么啊？雾隐村都要变成雾之国了，难道不是更需要我们吗？”
宇智波斑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我想出去走走，看一看这个世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千手柱间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知道。”宇智波斑无所谓地回答，“或许永远不会回来了，或许……”
走到了村子的门口，暗部部长再不斩早已等候在那里。看见宇智波斑，他递过去一个御守。
奇怪的是，这个御守上什么都没有写。
“这是水影大人吩咐我交给你的。祝二位任务顺利，武运昌隆。”
说完，再不斩消失不见。
这种雕虫小技在宇智波斑的脸上激不起一点水花，他将御守翻来翻去地看了又看，摸着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最后还是决定打开。
御守里掉出了一把钥匙。
是宇智波斑曾经被关过的房间的钥匙。
捏着钥匙，宇智波斑笑了起来。笑容中却不全然是开心，还有遗憾和无奈。
他将钥匙放回了御守中，把御守塞进了贴身的暗袋里。转头，千手柱间的神情酸得要滴水了，眼神幽怨。
“柱间，我不过是迟来了一步。”他把千手柱间挨得太近的脑袋推开，“我若是和你同时见她，恐怕就没你的事情了。”
“这种假设才不会存在。”千手柱间嘀咕，“你根本就没开窍，除非给你发妻子，你才不会想去结婚。”
“哼。”
宇智波斑转头，脚一蹬地，人已经蹿出去十几米了。
“我们这次就比一比，看谁先到大名府吧！”
“哇，斑，你耍赖！”
第58章
第四个存档, 是木叶白牙旗木朔茂。睦月雪枝依稀还记得，她在里面是个公主。
这个地位不算低了，但仍然无法挽回死去的月亮。
【月亮被谋杀时, 满天星辰都是帮凶。】
他的死亡, 绝不是一人所为, 也不是简单的自杀或他杀可以概括。
他是晶莹剔透的琉璃, 看似坚固，其实很容易摔碎。
这么珍贵、美丽又脆弱的宝物，自然要用柔软的棉花包裹住, 装进坚固的盒子。最重要的, 是被一个永远不会将他置于危险之中的主人好好看管起来，让他永远在主人的掌控中。
睦月雪枝的手指虚虚地划过存档上旗木朔茂的脸颊, 进入了游戏。
睁开眼睛，火之国的大名正倚靠在软垫上, 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的身上。
此时的她, 原本正要展露自己的才华让父亲刮目相看，为了在接下来的攻略中得到一个后盾。
睦月雪枝站了起来, 将柔顺的长发捋到脑后，动作中透露出几分桀骜不驯。
大名眯起了眼睛, 试图用属于父亲的气势让她害怕：“雪枝，你在做什么？”
“父亲大人。”睦月雪枝淡然自若地说道，“你已经老了，该让年轻人当家了。”
大名沉下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睦月雪枝活动了一下手脚, 完全不把即将扑上来的忍者和侍卫们放在眼里, “我在说, 我要做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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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国的首都发生内乱的消息传到木叶隐村时,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猿飞日斩看着情报, 颇有些惊疑不定。
“大名的小女儿成为了新任大名？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他皱着眉，质问着暗部潜伏在大名府里的成员。
暗部成员面露愧色，回答道：“她将大名府封锁了，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解禁。我们也尝试过将情报传递出来，但她似乎早有准备，所有的行动全都失败了。”
猿飞日斩已经把情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但仍然有许多疑点不甚分明。
“大名有那么多儿女，就没有人反对她吗？”
“有的，反对的人一部分被囚禁，一部分被杀了。整个大名府都被清洗了一遍，我们埋下的暗桩也被清理了许多。”
猿飞日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寥寥几句，已经将一个暴.君的形象勾勒出来了。
“日斩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暗部还在等待他的命令，猿飞日斩啪嗒啪嗒地抽着烟，平复心中的焦虑。
“我们对新任大名一无所知，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不知道她是否会举办庆典仪式，到时候备一份厚礼过去，表达一下木叶的友好吧。”
猿飞日斩十分发愁，生怕新任大名对木叶村下手。
志村团藏倒是很高兴，在他看来，女人可太好糊弄了。至少比前任大名要好糊弄，作为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孩，眼界一定很低。
不过他和猿飞日斩一样，都想先把关系打好。
所以当睦月雪枝举办庆祝她当上大名的宴会时，木叶村的高层全都到齐了。一头银发的旗木朔茂混在一群老头子中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幸好后面还跟了一些木叶村的年轻才俊，才不至于让他太过突兀。
他们抵达大名府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中间那个巨大的台子。
仆人们带着他们入席，一个一脸倨傲的侍从走了出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大半的忍者表情都是迷茫的，唯有少数听懂了。
旗木朔茂属于听懂了几个关键词，大致明白这是大名设下的擂台，要他们上去比武，赢的人将会获得大名的赏赐。大名考虑到大家都是一国的，所以希望大家点到为止，不要出现伤亡。
旗木朔茂松了一口气。
来的时候听闻新任大名心狠手辣，弑父杀兄，还在担心木叶该如何与大名处好关系。现在看来，传言还是有些夸张了。
他用一种包容鼓励的眼神看着后辈们走上擂台，你来我往地打斗一番后分出胜负。当有表现特别精彩的，隐藏在幕后的大名就会赏赐一番。
大名的底蕴何其深厚，随随便便拿出来的都是珍贵的宝物，有忍具、卷轴……完全戳中了忍者们的喜好，让他们越发地积极起来。
最后，一个出自大名府的忍者击败了木叶村的忍者，站在擂台上一直没有下来。他在台上耀武扬威，目光轻蔑地扫过木叶村的忍者们。
这就使本来想放水把胜利让给大名府的木叶村忍者都不高兴了。猿飞日斩对旗木朔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台。
旗木朔茂此时已经名扬忍界，对手大多是各个村子里身经百战的中流砥柱，即便如此，那些人遇见他往往也是死路一条。
“白牙”之名令人闻风丧胆。
旗木朔茂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上了擂台。场上安静了下来，他苦笑了一声，拔出身后的短刀白牙。
他的表情变得专注，这是对对手的尊重。
“请赐教。”
出身大名府的忍者，和木叶村的忍者比起来，当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哪里打的赢旗木朔茂，甚至连他的威压都险些承受不住。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怒吼着朝旗木朔茂冲了过去。
一招。
旗木朔茂只用了一招，就让他当场跪倒在地。白牙的刀背敲在了他的后颈上，巧妙的力度让他一秒昏迷，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旗木朔茂刚要露出一个微笑，一道灼热的视线透过纱幔，打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地回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不等他仔细看，侍从已经宣布他是擂台的最后胜利者。众人簇拥上来恭喜，他只能含笑回应。
当他再次回头时，已经看不到那双眼睛了。
大名的爽快让这场宴会宾主尽欢。当侍从走来，猿飞日斩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之前他是目中无人，现在，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旗木朔茂，带着一种挑剔和审视。
“不愧是青年才俊，大名对你们非常满意。”侍从的眼睛再次掠过旗木朔茂银白色的头发，微微点头，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猿飞日斩谨慎地回道：“多谢大名的夸赞。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我们去做吗？我们自当竭尽全力。”
侍从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希望你们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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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们奉行弱肉强食，贵族之间也是如此。睦月雪枝以压倒式的实力胜过了其他兄弟，成为了新任大名。
杀一批，打一批，拉拢一批，再加上她本来就是贵族阶级里的一员，成为大名并没有花费太大力气。
大名府里的血腥气盘旋了许久没有散去，她踩着反对者的尸骨登上了高位。
面对着众人战战兢兢的目光，她微笑道：“为我举办一场宴会吧，邀请木叶村的人来，我要挑选出一个当世最强的人。”
当世最强？她难道不就是当世最强吗？背叛她的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忍者，全都被她杀了啊！
“嘘。”睦月雪枝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按我的命令去做，明白了吗？”
“是、是……”面对忍者不可一世的贵族们打着哆嗦，跪在了地上。
虽然很讨厌那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但可惜事实确实如此。在发现她并不是一个真的杀人狂魔后，那些她身边空缺的位置很快就有人填补上了。
新的近侍是一个懂事听话又聪明的家伙，对待自己的新主人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冒犯。所以他得到了去迎接、招待忍者的任务。
尽管心里看不起忍者，但新的近侍还是自认为很好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大名靠在躺椅上，似有若无地透过纱幔观看着忍者们比武。她起初还有点兴致，到后来表情就变得无聊了。
直到旗木朔茂登场。干脆利落的战斗短暂却足够吸引人，让新任大名坐直了身体。
“很好看，对吧。”她感慨着，“如同月光一般，皎洁、温柔。”
近侍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大名府忍者，谄笑着点头：“是的，这位忍者确实好看。”
大名单手支着下颌，悠悠说道：“那么，他是否可以让我诞下强大的子嗣呢？”
“！！”近侍大惊，结结巴巴地回道，“兴、兴许是可以的吧……”
大名没有计较他的失礼，也没有接他的这句话，随意地摆摆手让他去将礼物赐下。
近侍带着大名的礼物，将她的意思隐晦地传递过去。
于是，在睦月雪枝晚上沐浴更衣，回到房间时，察觉到里面有人。
她恍惚了一下，脑海里莫名出现了相似的场景。
那个时候，泉奈躲在房间里，意图勾.引她。而现在……哈哈，总不至于场景重现吧？
她信手推开房门，愣住了。
男人跪坐在房间的中央，身上只松散地披着一件外衣。他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布蒙着，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绕过之后一路向下，捆住了他的双手。
他被放置在月光之下，朦胧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影也变得虚幻了。他修长的脖颈低垂着，仿佛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
睦月雪枝的目光控制不住地顺着红绳向下，看见了似有若无的……
听见了开门的动静，他侧了侧头。一缕银白色的头发垂落，为他更添了几分脆弱。
咕。
她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第59章
我是谁？我在哪？
这里真的是那个脖子以下都要拉黑的垃圾游戏吗？是不是其实她刚刚推门的时候一刹那穿越了？
退出游戏, 进入游戏。睦月雪枝站在原地定了几秒，迈开步子朝房间里走去。
木屐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走得越来越近了, 凭借良好的视力甚至看见了他耳后竖立起来的绒毛。
这么紧张吗？
她伸出手, 抚摸过旗木朔茂的锁骨。
那一瞬间, 她感受到掌下肌肉的绷紧。这是无法避免的忍者本能, 尤其是在失去了视野之后，身体会更加的敏感。
她低头，视线一寸寸描摹, 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历史书上皇帝的身边总是有杀不尽的奸佞小人了, 被揣摩爱好然后费尽心思地讨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有一种搔到痒处的快乐。
睦月雪枝清了清嗓子，换了一种声线, 粗哑着嗓子说道：“是木叶村送过来的？”
旗木朔茂没有说话。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村子献身, 但要让他承认，也有些难以启齿了。
他本是木叶的白牙, 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忍者，如今却……
睦月雪枝的手往上滑, 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她拉开了绳子，那里已经勒出了一条红痕。指腹轻轻按压着红痕，男人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你不是自愿的？”她拉长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不满。
旗木朔茂听出了这种不满后隐藏的危险, 他咬牙, 轻声回道：“我……我是自愿的。”
“很好。”睦月雪枝才不管他是真的自愿还是假的自愿, 反正他又不能反抗她, “那你应当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对吧？”
她逼迫着他，非要打破他的自尊，将他的骄傲碾得粉碎。
“……是。”
尽管已经极力做出心甘情愿的模样，但不管是语言还是身体，都写满了反抗二字呢。
但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心软吗？恰恰相反哦，她好像变得更加兴奋了呢。
当然，胆敢反抗大名，小小忍者也该受到一点惩罚。
原本还想替他摘掉眼镜上蒙的那块布，对他温柔一点的，如今还是算了吧。
“这种绑法……是你自己绑的？”她看着他手腕上的绳结，会意地笑道。
“是。”旗木朔茂压抑着声音说道。
“不错，我很喜欢。”她抬起他的下巴，大拇指揉搓过那一双薄唇，“那么，让我先来验一验……”
舌头钻进口腔，大摇大摆地巡视着，仿佛这里天生就该是它的地盘，和它的主人一样霸道。
它蹭了蹭这里原本的主人，对方却一动不动。直到被用力地□□了一下，才犹豫地和它缠在一起。
睦月雪枝有些想笑，这样的旗木朔茂让她想起曾经见过的负鼠，一遇到天敌就躺下装死。
“你吃了什么？”她尝到了一点甜味，不像是点心，也不像是水果。
旗木朔茂微微张着嘴，两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是……是一点助兴的东西……”
他喘.息着，已经是在用本能回答她的问题了。
被大名垂青，当然是一件好事。忍者们对贞洁之类的也并不看重，在得知旗木朔茂被新任大名看上后，志村团藏等木叶高层不仅没有愤怒，反而得意极了。
“不愧是木叶白牙，就连大名也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志村团藏的话让他有些尴尬，但他也只能低头应是。
忍者本来就是贵族们的武器，受大名操控。被主人看中，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好好操控，以后大名府说不定也……”志村团藏的眼睛里满是野心，已经开始幻想火之国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未来了。
旗木朔茂觉得不太可能，政变上位的大名真的会那么容易被蛊惑吗？
但他无法拒绝高层们下达的命令，只有像木偶一样被他们安排。
沐浴，更衣，擦上香膏，抹上香粉，吃下……
志村团藏将药丸交给他，意有所指地叮嘱道：“不要激怒大名，让她开心，明白吗？”
“……是。”如从前的每一次那样，木叶白牙会完美地完成村子发布的任务。
“听闻新任大名是一位美丽的女子，想想看吧，朔茂，年轻、美丽、握有权柄，这样的女子，有数不清的人愿意爬上她的床榻。如今，却被你捷足先登。”志村团藏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只要她从指缝中漏出一点，说不定木叶未来半年、一年的拨款，就全部都有了。”
“我明白了，团藏大人。”
于是他跪在了大名的房间里，服下了特制的药丸，感受着力量在流失。身体上到处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和茧子的忍者如何会得到娇弱贵族们的垂青呢，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
所以，不要反抗，要忍耐。只要让她尽兴就可以了……
睦月雪枝大笑着将他按在了地上，咬着他的嘴唇，含糊说道：“很好，很好，乖一点，我会疼惜你的。”
……
旗木朔茂没有被松开绳子，也没有被解开眼睛上的黑布。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全都在他人的一念之间。疼痛伴随着快乐一起到来，冲击着他的大脑，搅动着他的神经。
“等、等等，我要……”
“不行哦，要听我的命令呢。”女人隔着一层布料，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了一个吻，“真可爱呢，朔茂。”
啊，她知道他，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她会在心里嘲笑他吗？会在心里嘲笑木叶吗？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别人看见他此时的模样。逃出那个房间后，他扯下蒙眼的布，裹紧了外衣。幸好天光还未大亮，或许他狼狈的样子没有落入别人的视线里。
志村团藏这些高层甚至没有给他多少休息的时间，清晨的时候就来到了房间里，询问他结果如何。
结果？什么结果？
旗木朔茂的神思还有些恍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朔茂！”志村团藏加重了语气。
他低下头，回道：“那位大人……应当是满意的吧。”
“什么叫做应当满意？”志村团藏很不高兴地说道，“难道你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
旗木朔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怎样的事情算是多余的呢？
好在随后到来的仆从们把他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他们的手里捧着一个又一个的托盘，笑容可掬地送到了旗木朔茂的面前。
“这是大人赏赐的。”为首的近侍仍然那副傲慢的样子，但这些忍者们都不在意，他们更在意他说出来的话，“大人很愉快，你们可在府中多住一段时日。”
这就是要把旗木朔茂留下来了。但他到底是木叶村的门面之一，是赫赫有名的强大忍者，就因为大名一句话，把他留下来做暖床的工具，是否会有些不妥呢？万一被其他村子知道，木叶村的名声恐怕……
志村团藏翻了一下其中一个托盘上的匣子，里面装着的正是木叶村未来一整年的经费预支。
他的手抖了抖，又打开了另一个匣子，里面是木叶村去年就呈交上来了的关于增加粮食拨款的申请，一直被前任大名压着没批。如今下面已经盖上了新任大名的印章。
“好。”猿飞日斩郑重地对近侍说道，“我们就多打扰一段时日了。”
他扫了一眼旗木朔茂，他垂着眼没有说话。
后来的日子里，旗木朔茂又被召见了两次。依然是蒙着眼睛，没能见到大名的真容。
他在心里猜测过，或许大名面容有瑕，不愿意让外人看见。再联系起外界流传的她长得很美的流言，大概外貌是她心中的郁结所在。
为了不触怒大名，旗木朔茂自然不会想着偷偷摘下黑布，也不敢随意窥探。
在大名府的日子着实难熬，不是说大名对他不好，事实上，现在的大名对旗木朔茂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人。出手大方，性格温和，就算一开始会让他难受，后面她温柔了一些，他也慢慢习惯了。
而且整个大名府除了库房之类的禁地，他可以随意去往任何地方。
但他是不自由的，周围人或明目张胆、或隐晦的视线也像是数不清的针尖，扎在他的身上，不致命，却很痛。
好想回木叶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总不至于让他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旗木朔茂不想面对旁人的打量，特意往偏僻的地方走。
忽然，他走到了一处院子前，这里明明没有什么人，却有被打理过的痕迹。只是打理得也很粗糙，到处都是灰尘，看得出仆人的敷衍。他四下张望了一番，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踪影。
犹豫了一会儿，他没走正门，而是从墙上翻了进去。
穿过丛生的野草，掠过可以隐蔽身形的树桠，旗木朔茂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没有关好门的居室。他侧身躲在阴影处，从门上和纸的缝隙里往屋内看。
屋内，一个人影背对着他。
这人应当是一位贵女。她的衣服繁复而又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长长的头发垂坠在地，柔顺又有光泽。
她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微微弓着背。
一阵风不打招呼地吹过，从失去遮挡能力的门窗里钻进屋内，发出尖啸。
“什么人？”轻灵的声音响起，她晃了晃身体，转了过来，“是、是纪子回来了吗？”
旗木朔茂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了。
志怪小说中，经常出现主人公在野外迷路后遇见妖怪的桥段，若妖怪是女子，必然长了一副美艳动人的面容，叫主人公一见到就丢了魂魄。
旗木朔茂也曾翻阅过这类小说，却总是也想象不出那个场景。
该有着怎样的美貌，才能叫人一眼就失魂落魄呢？
他想，大概都是夸张吧。小说总是要有一些艺术加工的。
直到今日，此时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了。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能美到让人失神。
她是枝头盛放的樱花，是春日里带着香气的柔风。明明身居陋室，当她出现时，周围仿佛也变成了最雅致的华堂。
因为受到了惊吓，她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惧意，像是林间跳跃的小鹿，总是担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天敌，叫人心中怜爱。
“纪子？”她的声音细弱，还带着哭腔，“是你吗？”
她起身，如云雾一般飘来，似幻似真。
旗木朔茂转头跑了。
第60章
深夜, 在大名的手划过旗木朔茂的脸颊时，他听见她这样问：“你怨恨我吗，朔茂？”
旗木朔茂的胸口剧烈起伏, 摇头回答：“不、不怨恨……”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真的吗？你不恨我将你扣押在大名府, 永远不让你回到木叶？”
旗木朔茂的嘴唇微张, 若是此时摘下他眼睛上的布, 一定可以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吧。
“不怨恨我想让你永远留下，只能成为我见不得光的情人？”
旗木朔茂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听到大名笑了一声，绕着他缓缓踱步, 似是叹息着说道：“若是我给你一个名分呢？做我的丈夫, 你可愿意留在大名府？”
若是换了别的人，此时恐怕已经欣喜若狂了。从忍者到贵族, 当真是一步登天，跨越了一整个阶级。从此子孙后代再也不必刀口舔血, 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但旗木朔茂仍然沉默着, 在心里反复揣度后，开口道：“抱歉, 大人。”
“为什么？”她好奇地追问道。
既然已经拒绝，就不怕再把理由说出口了。旗木朔茂坦然说道：“因为我有自己的理想, 我想要成为受到大家喜爱的、能为木叶做出贡献的火影。”
火影啊……不得不说，你们木叶村的洗.脑能力当真是厉害。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令旗木朔茂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原来如此，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大名诱哄道, “我帮助你成为火影, 和你成为我的情人, 并不冲突。甚至, 有我的帮助, 你可以更快的成为火影。”
“非常感谢您的青睐，但是……”旗木朔茂勉力维持着平静，压抑着冲动，说道，“我想要堂堂正正地成为火影。”
“堂堂正正？”大名嗤笑出声，“你觉得你的竞争者们，包括木叶现在的高层，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吗？”
旗木朔茂的脑海中闪过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的身影。
“如果他们真的堂堂正正，怎么会把你送到我的床上来呢？”大名感叹道，“牺牲了你一个，换来了木叶更多的利益，这叫做堂堂正正吗？”
旗木朔茂咬牙，即便是遮住了眼睛，仍然能看见他脸上的倔强。
美丽、脆弱的琉璃，又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让它四分五裂。
但是，她可是琉璃的主人，怎么舍得让宝物被毁呢？
“好吧、好吧。”大名纵容而又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既然是你的愿望，我不会勉强你的。”
旗木朔茂心中绷紧的弦微微放松。
大名低头，舌尖轻轻舔过他的耳垂，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秘密。
“不过，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未来的……火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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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下达命令，木叶村的忍者们可以离开了。
闻言，猿飞日斩等人既高兴又遗憾。志村团藏甚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旗木朔茂，质疑道：“难道是大名厌弃了你？朔茂，你知道我们这几天在大名府里，已经拿到了未来三年的预算资金吧？”
旗木朔茂没吭声。
那是预算资金吗？那是他的卖身钱。
“算了，这一趟的收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猿飞日斩笑呵呵地说道，“全靠朔茂了呢。大名放弃了也好，毕竟朔茂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猿飞日斩在暗示着什么，志村团藏的神色阴沉了些许。
“那么，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返程吧。”
“是。”
在大名府里逗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猿飞日斩甚至返回了一趟木叶处理了事务。
旗木朔茂的东西不多，大名给的赏赐都被他上交给了木叶村，他随身只有一个忍具包，洗漱等生活用品都被封存进了卷轴里。
他在房间里干坐了一会，到底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念头，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破败院子的门口。
他打听到，这里是关押着前任大名儿女的地方，所以仆人们才会连打扫都不用心。这也能解释那位女子的衣服会如此华丽，却偏偏住在这种地方了。
唉，昨嫌锦衣长，今叹破袄寒。命运就是如此无常。
旗木朔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决定还是回去。
到底还是个意志坚定的忍者啊。
忽然，院子里传出细细的哭声，他离开的脚步顿住了。下一秒，他蹲在了院子里的草丛中。
他从草叶重叠的缝隙中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那个女子。她正将一条披帛往树枝上甩，兴许是力气不够，她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她把披帛的两边系在一起，打了个结，随后低头抽泣了几声。她不舍地环视了一圈这个自己从前一个余光都不会施舍的院子，想不到人生的最后一秒竟是在这里度过的。
长长的叹息声从喉咙中飘散出来，她将脖子伸进了披帛系成的绳结中，闭上了眼睛。
“小心！”苦无疾射而出，将披帛割断。
她的身体摇晃着，即将摔倒在地。
“啊！”
惊呼声的尾音还没消散，她已经被抱着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女子慌张地抬头，和旗木朔茂对上了眼睛。
“你、你是谁？”她下意识地想用袖子挡住脸，随后想起眼前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尽管自己并不需要他来救。
“这位姬君，不论如何，生命都是非常宝贵的，不能轻言放弃。”他松开手，后退两步，诚恳地说道。
女子面露悲苦，摇摇头：“人生对我而言，已经了无乐趣了。不过是早一点死去和晚一点死去的区别。”
旗木朔茂迟疑了一下：“您是前任大名的女儿吗？”
“你认识我？”她低下头，试图遮住自己的面容，“就算是又如何，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雪姬’了。与其受人磋磨，不如早登极乐。”
雪姬？旗木朔茂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也是正常。
“若是有人磋磨你，你该告诉现在的大名才是，我相信她不会袖手旁观的。”
雪姬顿了顿，反问道：“你如何知道她不会袖手旁观？你可知，就是她将我关在了这里。”
旗木朔茂有点惊讶：“怎么会呢？大名她不是个残暴的君主。”
雪姬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垂泪道：“因为我实在太过美丽，她想将我嫁给雷之国的那个丑八怪。去往雷之国路途遥远，我如何经受得住呢？”
旗木朔茂皱了皱眉，移开视线：“大名并非善妒之人，想必其中另有内情。你不肯直言，那我也无能为力。”
“我、我说。”雪姬急切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她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有能力帮助她。她可怜兮兮地说道，“因为、因为我曾说她容貌平平……”
旗木朔茂无语。
恐怕不是说“容貌平平”，而是嘲笑大名是个“丑八怪”吧。
敏锐发现男人的表情产生了变化，雪姬吸了吸鼻子，侧了侧脸颊，用自己最美的那一面对着他。
“算了，红颜薄命，大抵都是如此吧，你不必管我了。”她将断掉的披帛再次甩到树上，哀哀切切地说道，“若是有缘，我们来世再见吧。”
“等等。”旗木朔茂还是没办法就这样看着一个女子在他面前自杀，“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雪姬眼睛一亮，急切开口道：“你能不能带我走？”
“啊？”旗木朔茂哽住，脑子有点发晕，“你要我，带你走？”
“对。”雪姬碎步上前，用手指勾住他的袖子，期期艾艾地开口道，“你带我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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