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藤久看着依旧垂眸不语的降谷零,主动凑过去。
浅灰色的眼眸眯起,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宛如浑身散发不详气息的人。
唔,居然因为拒绝贴贴而沮丧到浑身都在冒黑气了吗!
后藤久在内心tui了自己一口。
贴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给零哥贴一下怎么了?
于是浅灰色眼睛的猫猫,微微扬起头,凑近了某个沉寂在自己世界中的人。
降谷零其实并没有纠结那个贴贴。
他本身也只是出于试探的意思才做出那种举动。
降谷零骨子里的保守和严谨,还是让他蛮抗拒那种看似轻浮的行为的。
如果是为了任务,那无所谓。
但在和朋友私下的接触中,降谷零依旧保持自己的风格。
降谷零只是在心疼。
心疼那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二岁的孩子,在组织经受的磨难。
于是金发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侧过头想要和后藤久说些什么。
但一片黑色的发丝扫过降谷零的眼前。
唇瓣似乎擦过了什么柔软冰凉的触感。
降谷零紫灰色眼睛瞬间瞪大。
不!
这种程度的贴贴也太超过了吧?!
后藤久现在也陷入了凌乱和迷茫中。
他不是只想贴一下吗?
这个现在的情况,好像和贴贴差的有点远吧?
唇瓣上那种炽热的温度,让后藤久感觉自己一定是脑子短路了。
不然为什么一时半会想不到要怎么离开这种尴尬的境地?
砰的一声。
两只瞬间炸毛一样的相互弹开。
而一边明明是来上菜的,却莫名被刷新了世界观的眼镜小哥也豆豆眼呆在了原地。
本来应该待在托盘上的菜品,都齐刷刷的扣在了地上。
降谷零用手背给自己莫名烧红的侧颊降温,第一次感谢自己的肤色深,看不出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红。
后藤久浅灰色的眸子呆呆的看向空气,双唇紧抿,随后又松开,然后用指腹压了压自己的唇角。
意外?
按实话来讲,后藤久并不介意这种距离的接触。
不加暧昧的亲吻是干净而纯粹的。
在作风开放的地区,一些礼节性的贴面礼并不少见。
但嘴唇这种地方,对于后藤久还是有不同的意义的。
再加上日本不是什么开放的国家,作风礼节还是更加偏向于保守。
在这种公开场合做嘴唇相接的举动,还是有些太超过了。
而且……
零哥是脸红了吧!
虽然看起来不明显,但是绝对是脸红了啊!
后藤久一把抓住降谷零的手腕,浅灰色的双眼泪汪汪的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exe.无响应。
眼镜小哥立刻做出反应:“抱歉,二位客人!”
降谷零没了高光的瞳孔慢慢恢复神采,小幅度的甩了甩脑袋,而后看向满地的狼藉。
后藤久心虚的收回自己的爪子,眼观鼻子嘴观心。
降谷零带上安室透的面具,语气开朗又难掩些许羞涩:“啊,没事的。”
“我这就去再上一份给二位!”眼镜小哥动作利落的收拾好满地的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等……”降谷零伸出手相要挽留一下这位小哥。
为什么要跑啊!
留下两个人这种尴尬的场面,他根本应付不来!
但眼镜小哥完全没有帮助降谷零消化这份尴尬的意思,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后藤久连人带着自己的凳子往边上挪了挪。
总感觉现在的零哥好可怕。
但总归不说这边的情况究竟多么的混乱,前来度假的两位少女倒是欢欢喜喜的回到了旅店,为接下来的行程做准备。
在海之家的摊位上,道协正彦询问了两个女孩现在所居住的旅馆,在得知几人住的地方相距并不远后,道协正彦提出了晚饭再一起聚餐的邀请。
而三人也欣然同意了。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毛利兰跟铃木园子带好出行用品,有说有笑的准备赴约。
但或许是天公不作美,有丝丝缕缕的雨点落了下来。
像是在无形中昭示着什么。
铃木园子在自己的小包里面翻了翻,没有找到雨伞。
那双绿色的眼睛瞬间变成没那么兴奋了,甚至表情也有些怏怏的:“什么啊,刚好这个时候下雨。”
毛利兰冲着门檐外探出头,伸手试了试。
冰凉凉的雨滴打在手上,驱散了夏日的炎热。
如果是降落在燥热午后的及时雨,怕是会异常的受欢迎。
可惜临近傍晚,晚风转凉,这时如果淋上一场雨,怕是跑不了要感冒一场。
铃木园子认命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记得我的行李里面应该带了伞,我回去取一下吧。”
毛利兰愣了一瞬,然后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好的园子,那我和柯南君就待在这里等你。”
铃木园子对着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的跑上了二楼。
旅店并不大,此时临近傍晚,屋内没有开灯,但是已经有了昏暗的意味。
鞋底和木质地板每次相撞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声,铃木园子不禁想到了道协正彦提到的那个传闻。
「最近有很多棕发女子被杀害。」
「园子恰好就是棕发呢。」
「要小心啊。」
铃木园子握紧自己的背包袋子,心脏砰砰跳着。
莫名的害怕和紧张窜上了心头。
但好在,她和毛利兰的房间并不远,上了二楼后一眼就能看得见。
她拉开门。
门刷的一声被打开。
轰隆隆。
雷声闪过,闪电的光芒照亮了一瞬屋内的黑暗。
一个看不起脸的高大人影,埋头在一个背包中寻找着什么。
铃木园子知道,那是她和毛利兰的行李包。
那一瞬间,恐惧几乎要溢满了铃木园子的整个大脑。
无助的,惊慌的,却又丧失了浑身力气。
铃木园子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她好想逃跑,但脚下却忽然失去了力气。
她太害怕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居高临下的黑影逼近。
对方逆着光,在雷雨轰鸣的雨夜中看不清脸。
但令人窒息的气势是难掩的。
就在那一刻,铃木园子仿佛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可以呼吸,可以呼喊的。
一声尖叫从口中发出,但下一秒就被一张宽厚的手掌捂住了掌心。
铃木园子从没有像是这一刻一样痛恨自己的柔弱。
像是面团一样轻易的被歹徒拿捏住,按压在地板上。
铃木园子狠狠咬向面前的不知名人士,入口的是温热的皮肤触感。
但歹徒似乎被激怒了,狠狠甩开铃木园子后,拔出了藏在腰间的小刀。
反射着闪电光线的刀面在铃木园子的眼前闪过,铃木园子惊恐万分的闭上眼睛。
她仿佛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甘和绝望同时涌上,铃木园子电光火石间想到了那个传闻。
专杀棕发女子的传言。
咚咚咚。
是鞋底和木质地板相碰撞发出的声响。
铃木园子从没觉得这个声音如此的悦耳。
那个凶恶的歹徒,似乎也发觉了有人来了,饱含不甘的看了铃木园子一眼,而后飞快的从窗户跳下,消失了踪影。
铃木园子眼眶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后怕和委屈化作一股酸意蔓延到全身。
不论平时铃木园子表现的对么大大咧咧,本质上她也只是个单纯的高中女生。
她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喘息着。
门再一次被打开。
这一次,温暖的灯光洒入了室内。
大片的暖黄色驱散了冰冷的黑暗,铃木园子从地板上爬起来,看到毛利兰的那一刻,眼泪再一次滑落。
毛利兰在看清铃木园子的现状后,蓝色的眼眸骤然缩小,快步走到铃木园子身边,手搭在她的背部轻拍,语气焦急的询问:
“园子!”
“园子,发生了什么?”毛利兰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铃木园子顺了顺气。
“刚才有个高大的男人袭击了我,然后从窗口跳了下去。”
铃木园子已经恢复了冷静。
她伸手捻掉眼角的眼泪。
她不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她还是铃木财阀的继承人。
铃木园子知道,在遇到危险之后,哭喊和发泄是最没用的,只有向警察亲友尽可能多的讲述出有用信息,才应对暗处潜伏的危险最好的方法。
“什么!?”江户川柯南小跑到窗户边,双手撑着窗棂往下看。
天太黑,雨幕又太过厚重。
除去一片寂静,江户川柯南没能发现其他异常。
铃木园子已经讲述完了犯人袭击的全部过程,顺便还显露出了一些独属于她的孩子气:“他居然还翻我们的行李,一定是个可恶的内衣贼!”
“「他」?”毛利兰眨了眨眼,“可是园子你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不是吗?到底是怎么确认对方是个男人的呢?”
“这个啊……”铃木园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忆起相关的细节,“是因为我在挣扎的时候咬了他一口,那个位置应该是手臂,长满了很长的汗毛,所以我才觉得对方是男人。”
铃木园子半月眼:“毕竟女生的话,也应该不会有那么重的汗毛吧?”
正当几人交流着信息,房间的灯忽然被打开了。
道协正彦迷惑的脸出现在屋内:“你们都在房间里啊……怎么不开灯?”
江户川柯南的目光落在了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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