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二
不过, 陈妍娇就坐在女客这边,一些议论声也听到了,皱了皱眉,“他真定了安阳侯府的姑娘, 还是上门女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诚允王世子妃这会儿被人拉着说话, 葛玉珠压低声音游说, “这有什么,如今那林漠身份不同往日, 这以前的婚约就不能作数了。尤其以前他是以上门女婿定的婚约,这对长公主殿下岂不是一种侮辱,怎么可能认这婚约。再说了,要真是承认婚约,那也算是长公主府亲戚了,你看今日安阳侯府的人都没出席,看来这婚事要作废的。乡君你若真相中了,那什么侯府姑娘一个无品的姑娘,哪里有你金贵, 长公主肯定中意你这样的贵女。”
陈妍娇被她一通臭脚捧得鼻孔都微微朝上了, 看着不远处那不管是身材身高还是模样都好看的像是从她心里刻出来的一样, 眼神越发黏腻起来。
葛玉珠看了一眼,微微垂了垂眼, 露出些许嘲讽。
当她不知这位姨表妹在诚允王封地名声, 既然她这么喜欢,她不帮一般岂不是对不起这表亲关系。
如此想着,她眼中不怀好意算计更浓了些, 又低低在陈妍娇耳边数语,只听得陈妍娇频频点头, 眼睛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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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仿佛是感觉到什么的林漠不经意地朝她们这边扫了一眼,几乎以为是跟自己对视了的陈妍娇,只觉着这一眼让她血液都涌上了头,情难自禁激动地地狠狠捏紧手指。
“啊~”
顿时旁边传来葛玉珠压抑痛苦的隐忍声,陈妍娇才发觉激动之下手下掐错了人,掐到紧挨着她的葛玉珠手背上了,忙不走心地朝她说了句,“没事吧,我没留心。”
葛玉珠捂着瞬间青紫的手背,忍住扇过去一巴掌的心,扯了扯唇角,“没事,没事,”若不是看在陈妍娇能为她带来好处,她是真不愿意讨好靠近这蠢货。
林漠方才看似随意扫了眼,其实是对那道目光实在不喜,想要找出来看是谁望过来的,便看到了陈妍娇看他的样子,顿时有些恶寒,桃花眼中都挂了层寒霜。
不过在宾客面前,他情绪控制的很好,加之本就是一副清冷模样,除了大哥陈宣有所察觉小弟好似有一瞬间十分不快,太子正好转头与人说话,都未察觉。
***
炎炎夏日,七月榴火。
长安城里,也接连发生了几桩火热的传闻。
首一桩,慧和长公主当初产下幼子,居然被府里恶奴调换了死胎,将长公主嫡幼子偷运出府丢弃。
所幸,慧和长公主福运绵厚,幼子亦是遇难成祥的命格,偶然被安阳侯府收留,取名林漠,招为上门女婿,与三房许八姑娘定亲,并在今岁春闱时取中案首状元。
如今,被认回亲生父母慧和长公主和陈驸马身边,一朝轰动高门大户各坊间。
只是有人传言,当初陈林漠这位状元郎是入赘安阳侯府,是安阳侯府看中了陈林漠的才情才培养了他,那婚约也不过是利益交换。因此,陈林漠如今身份成为长公主嫡亲幼子,这门没有经过父母之命的婚约便不作数了。
传言,慧和长公主已经开始为嫡幼子择婿,且还是宗室有品级的贵女。
顿时引来无数议论。
有人说安阳侯府鸡贼,难怪忽然给个侯府姑娘招婿,原来是看中了这赘婿的才能。
有人说,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没落在自家,就算是婚约不作数,可到底养育了长公主嫡幼子情分在那,只要运作得当,受益匪浅。听说,这位嫡幼子还得了圣上好一番赏赐,与太子交情也极好,虽然太子不一定坐得稳那位置,但总归是对安阳侯府有好处。
也有人谴责长公主府忘恩负义,但这些多是私下里悄悄说,没人敢在明面上嚷嚷,毕竟慧和长公主有多得圣宠,从一个长公主府出了一县男两郡君,就可见圣上对这位胞姐情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然,更多的家中有适龄未婚家姑娘的人家,心思一下活络起来。
但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长公主才宴请亲朋告知众人,没过两天,第二桩更轰动事发生,三皇子府忽然被围。
一夜倾倒。
这三皇子可是不少朝臣看好的夺嫡人选,忽然被封,长公主府嫡幼子被寻回的消息,以及与侯府婚约不作数云云,反倒不起眼,一下被淹没。甚至一些想要姑娘攀附长公主府的人家,门户不保,自暇不顾。
原来,多年来,三皇子一直私养暗卫,滥抓无辜百姓贩卖,并私造兵械,有不臣之心。
三皇子贬为庶人,三皇子一脉圈禁,生母贤妃打入冷宫永不出,外家纪国公府夺爵抄家,其余涉案官员收押天牢按罪论处。
三皇子一脉的官员相继落马,缺出的官位也快速被补齐,若有心人细分析,会发现,补上的官员多是纯臣或东宫詹事府调配过去。
很明显,三皇子在朝堂上的权势尽被太子取代,也明白彰显出圣意。
太子位,牢不可动。
其余有心的皇子们,一时都停下各种小动作。尤其是大皇子,恨不得夹起尾巴来,不叫文昌帝注意到他以前的种种小手段。
又传三皇子之所以被发现图谋,也与才被找回的慧和长公主嫡幼子相关,也有说只是碰巧在慧和长公主查找幼子过程里,偶然揭发了三皇子谋算。但这只是只言片语,并未引起众人注意。
再一桩,在许多人看不到的背地里,几乎是几日间,京城各高门官员后宅和前院,快速处理了一些姨娘、通房、下人、侍从、护卫等,这些人家都是暗中收到圣上和皇后暗旨。
有人还发现,有好几家宠妾灭妻的官员职位一降再降,甚至丢了官。
只有知情者清楚,这些被处理掉的姨娘、侍从等等,皆是样貌佼好,识文断字,甚至男能出口成章,女能吟诗作对。都是按照或世家翩翩公子清雅俊气小生,或娇媚可人闺秀清雅解语花,对应着各家所需,花了手段送进各府后宅前院。
或为拿捏男子投靠或为三皇子办事,或哄了宗室或高门贵女与三皇子府女眷交好等等。
这样处心积虑地拉拢人心,几乎把京城大半高官渗透进去,圣上焉能不怒,也是圣上重处三皇子一脉的缘由。
但,固然三皇子暗中算计可恨,但这些被渗透的人家,尤其是为官者,也难逃一个不察之责。甚至有人宠这些被送进来的女子超过正妻,典型的宠妾灭妻,圣上直接寻了由头重罚。
其中,丢官的人中,便有一个安阳侯府姻亲,许蔷夫君,冯承学。
……
“三姐姐,哎呦,咱们的宣哥儿和妙姐儿长这么大了。快来,让小姨抱抱。”
许蔷带着儿女回娘家,先到了松鹤院给安阳侯老夫人请安,才进院子,就被正好在松鹤院陪老夫人说话的许菡迎出来,弯腰朝宣哥儿拍了拍手。
“小姨,”宣哥儿已经有了小大人模样,虽然看到小姨开心,小脸上却很板正稳重,先拱手作揖见了礼,然后便被许菡一把抱了起来,掂了掂。
“宣哥儿长高也重了,”许菡笑着蹭了蹭他白白的小脸,“想没想小姨?”
宣哥儿小脸微红,轻轻点了点头,似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看的许菡直乐,更逗他,“想小姨就大声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咧。”
“想小姨,”宣哥儿蚊子声似的说完,更不好意思了。
“抱,抱,”那边妙姐儿看哥哥被抱,也耐不住从奶娘怀里往这探身子,许菡索性一并抱了过来,奶娘在一旁托着。
许蔷失笑,“好了,宣哥儿下来,别累着你小姨,叫小姨抱着妹妹。”
说话时,许菡已经把脸在妙姐儿小胸脯前蹭了蹭,惹得小家伙儿咯咯笑起来,她自己的刘海也蹭乱了,“果然小娃娃都怕蹭。”
都是与小侄儿外甥们一起玩出来的经验了,对唯一的小外甥女,小模样又软糯可爱,许菡更加喜爱,逗得小姑娘笑个不停。
边逗孩子边进了正房,安阳侯夫人听闻女儿带着外孙和外孙女回来,与许如容从大房来,也前后脚到了,屋子里顿时一阵欢声笑语。
只有安阳侯夫人面上带了些愁绪,等温兰惠和周雅蓉带了栋哥儿和崇哥儿也过来,把孩子们带去旁边房里玩,才有些担心地问许蔷,“阿蔷你这时候回来,宣哥儿他父亲那,怎么打算的?”
冯承学被夺官,安阳侯府也听到信,许蔚也告诉了安阳侯夫人。
对这个宠妾的女婿,安阳侯夫人自然盼着他不得好,可若这人真的毁了,又担心女儿受不住,两个外孙也受波累。
谈及自家那个不是玩意儿的夫君,许蔷神色却很平静,淡淡道:“他就那样了,有什么打算,在家里闲着就是了。”
说闲着都是高说了,冯承学百般宠爱的那个姨娘俪娘也是三皇子刻意养了,使了些手段送到他身边,被那俪娘枕头风吹着,利用职务给三皇子办了好几件事。若不是公爹这个光禄寺卿有脑子,没被这儿子带偏,冯府上下都要受牵连。
冯父也没想到冯承学背着自己跟三皇子牵扯上了,如今官位丢了,又是因他过于宠爱一个三皇子刻意豢养送来的妾室招致圣上厌恶,罚他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后来知道儿媳早就跟儿子因这些姨娘离心,觉着在亲家那边的老脸都丢尽了,连带着冯夫人都被他数落一顿,怨她没管好后宅,让个姨娘爬到正妻头上。
许蔷倒是维护了冯夫人,毕竟冯夫人是真疼爱两个孩子,也敲打过冯承学的两个姨娘,是她冷了心,不在意他是不是宠妾。左右,冯承学不敢灭妻,她也不会给他机会。
大结局三
“他往后如何, 我都不在意,只要教养好我两个孩子,他爱如何如何,”许蔷略带着些冷漠地说完这几句, 便看向许菡, 神色带上关切,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阿菡, 听说外面都传你跟阿漠亲事不作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冯承学那狗玩意儿,只要活着就行,就算他回头想跟自己重修旧好也迟了。
她是听到那些流言,又出了冯承学这档子事,正好回娘家避开些时间。
“没事,三姐姐,别担心,外面都是瞎传的, ”许菡忙道, “我跟阿漠的亲事作数, 前几天慧和长公主已经来咱家说了,等过了这段时间, 会把我跟阿漠的庚帖重新换过, 还是大伯母跟长公主谈的。”
安阳侯夫人点头,“是,因为有三皇子的事, 咱们也没往外宣扬,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这么一股子流言, 胡说八道。”
“那就好,”许蔷顿时放下心来,见母亲看自己的目光还带着些忧虑,笑了下,“母亲不必多想,冯承学被夺了官,对我跟孩子们反倒是好事,就算以后他不再做官,冯府也不会苛待我跟孩子们。”
安阳侯夫人是爱女心切,见许蔷都不在意,她面上渐渐松缓下来。
其实,她还是盼着女婿改好,女儿跟女婿能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但听女儿这意思怕是不可能。也罢,左右是冯承学对不住自家女儿,又有两个孩子傍身,侯府撑着,就这样也挺好。
许蔷却不像安阳侯夫人想的那样,还指望着冯承学改好,从此以后对她一心一意,就看他这两天被夺了官,整天在外书房醉酒,一副伤心悲愤样,就让她不齿。
就算冯承学回心转意,她也没了那个心思。
许菡看着自家面容姣好的三姐姐,遇到那么个狼心狗肺的姐夫,很为她不值,若不是三姐姐自己立得住,还有两个孩子,还留在这种男人身边做什么。
“哼,”她小小的哼了一声,这种害的三姐姐伤心冷心的臭男人,真想套麻袋揍他一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了看隔间里玩的咯咯乐的小外甥女,冯承学那狗姐夫,要是能拯救下还是拯救下的好,回头问问大哥哥有没有好主意叭。
正说着话,有仆妇进来禀告,“老夫人,夫人,门口有官媒求见。”
她后面,得知许蔷带着儿女回府,也才从铺子里查账回来的许瑚走进来,“三姐姐回来了?孩子们呢?”
许蔷与许瑚说话时,安阳侯老夫人也与安阳侯夫人纳闷地对视,“咱家孩子亲事不都定好了,怎么还有官媒上门?这是给哪个孩子说媒?”
安阳侯老夫人第一念头就是孙子孙女辈的亲事都定了,然后才忽然眼睛微亮,莫不是有女方看中自家老三了?
虽然女方主动派官媒上门提亲的不多,但也有不是。
“会不会是阿瑚?”安阳侯夫人却是看到许瑚进来,觉着是有人家瞧中她想要求娶。
安阳侯老夫人一听,顿觉自己方才想错了,还真是来求娶五孙女的面儿大。而且老三都跟自己坚决表示了,不再续娶,就算有女方看中也没用,倒是五孙女这里,若有合适的人家,再嫁才是好事。
一个和离归家的庶女,接见官媒的地点在老夫人的正堂,也是对许瑚在家里受重视的表现。
“那便将人直接请到这边来吧,母亲也跟着看看是哪家的,”安阳侯夫人对婆母请示一声,得到同意后便吩咐了仆妇,又看了看许蔷几个,“等会儿官媒来了,阿蔷你们去西次间陪孩子们玩会儿去。”
许蔷是外嫁女,许瑚和许菡也不好留在一旁,去西次间正好。等会儿她们在明间见官媒,许瑚也能听着这边动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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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菡这会儿正朝许瑚挤眉弄眼,显然也是觉着方才安阳侯夫人说的对。
许瑚倒是落落大方,由着她打趣,有人来提亲,若是合适相看就是了,反正她也不排斥再嫁,她觉着自己受小妹影响的,才不会因为被郑皓一个歪脖子树吊了下,就害怕其他树。
有的是树,挑一棵不歪的也成。
很快,官媒被请到了松鹤院正堂。
次间里,许蔷几个听着人到了,都停住了说话,听着外间动静。因正是夏天,挂的珠帘,妙姐儿兄妹也不闹腾,正吃果子,只要明间说话不刻意压低音量,可听到点声音。
许菡又凑趣,走到珠帘旁边去听,便能清楚听到明间里官媒跟祖母和大伯母寒暄声音。
只是听了一会儿,等官媒道明来意,说出求娶的是侯府哪个姑娘时,就呆了。
不止许菡呆了,明间和次间的诸人也都愣了,许瑚和许蔷甚至以为她们在次间里没听清楚,都一起往门口处走了走。
许蔷低声,“我怎么听着官媒说的是八姑娘?!”
许瑚也跟着点头,“我听着也是,”两人对视一眼,“那就不是听错了。”
明间里,看着坐在圈椅上的官媒,安阳侯夫人回神,快速看了眼也正以为莫不是自己上年岁耳朵不好使听错了的婆母,跟官媒确认,“陈媒人方才说的可是我家三房的八姑娘?”
“是啊,”这官媒姓陈,见侯府主母和老夫人这么惊讶,也有些不解,外面不是都传侯府八姑娘跟长公主嫡幼子亲事不作数废弃了,那自己上门帮人求娶八姑娘,这两位怎么这样神色?
心里纳闷,陈官媒面上没显出来,反而出于职业习惯,先夸赞了一番,“府上八姑娘端庄明媚,蕙质兰心……”
巴啦啦一堆,不说安阳侯夫人都觉着这官媒夸得词儿一套套真多,可惜都不在自己小侄女讨喜的点子上,连许菡都怀疑这官媒嘴里生莲花了,可惜是飘在水面的莲花不沾地。
这些夸赞跟自己一点儿也不沾边。
夸了一顿后,就在安阳侯夫人想要婉言拒绝时,这官媒又开始夸赞起男方,“这么好的姑娘,正是花季,这不是尚书省虞部员外郎宋大人家夫人就看中了,想要为她嫡长子求娶八姑娘,这宋公子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十分有才干,如今在皇城当值,很是有仕途……”
夸完女方夸男方,一顿夸夸夸。
虞部员外郎宋大人家嫡长子,安阳侯夫人已经快速想到了其人,确实是一位不错的公子,只是,她笑着温声打断陈官媒,“宋大公子自然是极好,”就算没有可能,也要对来求娶的男方夸一两句。
只是,陈官媒一听到这样的话,还以为亲事就能成,当即笑容更大了,可惜这笑容很快就被安阳侯夫人下来的话弄没一半。
“只是,我们家八姑娘已经定亲了,所以,要辜负宋夫人美意了。”
“谁家这么快?”陈官媒一愣,误会有人比宋家早一步求娶,定了亲事,不是说婚约才不作数几天。
“还是之前的亲事,”安阳侯夫人看这官媒是信了外面传言,心里多少有些不喜,但面上依然含笑,矜持道。
“不可能啊,不是说那亲事不作数了,”陈官媒却不相信,以为安阳侯被退亲,抹不开脸,有些同情地道,“侯夫人别瞒了,外面都传遍了,长公主府那都为小公子张罗亲事了。”
她是官媒,但同行里不少私媒关系也不错,已经听说有女方悄悄托了私媒往长公主府表示结亲意思了。
尤其还有一家,“还有人为自家姑娘往宫里去求赐婚了的,其实,一女百家求,这宋大公子气宇轩昂,最是良配不过了,”显然这侯府跟长公主幼子亲事没戏了。
陈官媒也不抹安阳侯夫人面子,尤其见安阳侯夫人神色变得不大好看时,还很体贴地帮她圆脸面。
安阳侯夫人却不是她想的原因不好看,是觉着有人太不要脸面,连亲事都要抢,还要赐婚,也不知是哪家这么没品。
但她相信慧和长公主不会言而无信,尤其还有林漠,她很快恢复神色,“虽然不知陈官媒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不过我们与慧和长公主殿下已经议定亲事,不会更改。”
至于因为林漠身份改变另做庚帖,她并未与这官媒话多。
至于那往宫里请旨的人家,回头她派人打探打探,看是哪家想要不要脸面的如此行事。
安阳侯老夫人与侯夫人所想一样,她点了点头,只简单道了句,“确实如此。”
陈官媒看着安阳侯老夫人都这般表态,也有些拿捏不定了,莫非真是外面传言?这往宫里请赐婚的诚允王家想要截胡?
看女方家确实无意,陈官媒只好可惜地起身告辞,去回复男方,可惜了这一份媒礼钱没挣着。不过,很快她又高兴了,因为安阳侯夫人使了嬷嬷送她出府时,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来,倒是不枉她跑这一趟腿。
等官媒走后,许蔷和许瑚拉着已经呆滞掉的许菡出来,许菡杏眸犹带着不可置信,满是不解地道:“这宋致远好端端的跟我提什么亲,他不是知道我跟阿漠已经定亲了吗?”
一张口就是这话,安阳侯老夫人等人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孩子,既然你与那宋大公子认识,他家母亲来提亲,他对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安阳侯老夫人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
也是个聪慧孩子,就是不管哪时候情窍开的都迟钝,想当初对着阿漠这么俊俏整日里处在一起的,都迟迟不开窍,这会儿有人来提亲,还没想明白。
“什么意思?他……”
大结局四
“什么意思?人家喜欢你呗, 原先因为你跟阿漠有婚约,现在外面乱传婚约不作数,就紧赶着快来跟你提亲啊,”许瑚扑哧笑出来, 亏这丫头方才还戏谑自己, 到头来看的是自己的热闹吧。
许菡那自己骤然被提亲反应迟钝的大脑总算恢复正常, “……”
宋致远喜欢自己?!
她怎么没觉出来。
似乎是知道她想什么,许如容笑道:“你没看出来也正常, 以前阿漠对你的情意那么明显,你都迟钝地感觉不出来,不见怪。”
被姐姐们这么打趣,许菡如今脸皮越发厚实了,毕竟她都是反调戏回林漠的人了,“那可见本姑娘魅力还是不小不小滴。”
可想到之前还当朋友往来的宋致远对自己居然有心意,往后是不好往来了,有些尴尬。
许瑚泼她冷水,“你可别得意, 叫阿漠知道了有人跟你提亲, ”那家伙肯定是要吃醋, 语气一转,带了些冰凉, “不过, 谁家这么不要脸面,要截胡咱们阿菡的亲事?还有外面这些传言,是谁整出来的, 故意算计阿菡亲事的吧。”
安阳侯府知道这流言时,没当回事, 毕竟林漠身份改变,有人胡乱猜测正常,就连他们当初也怕慧和长公主府毁亲,可今日一看,事情显然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说不定就是往宫里赐婚那家。
“要不让大哥哥在宫里打听下,”许蔷想着大哥在宫里行走多些,她又有些担心,“既然这官媒都知道了,会不会那家已经去求懿旨了。”
“就算求了又如何,还能逼着悔婚不成,而且,那家未必求得来,长公主殿下跟皇后娘娘关系可亲厚,不能不顾长公主意思就下懿旨,”许瑚看许菡,“阿菡,你要不要现在联系下阿漠那边?”
“不用,”许菡并不担心林漠变心,也相信慧和长公主不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她对威严又高贵的长公主一直都很有好感。
安阳侯夫人也赞成,“咱们等着就是了,不必太积极,这些都是长公主府该处理的,反正今日有人来求娶阿菡,阿漠或许比咱们更急。”
林漠确实急了。
他没想到,就是几句似是而非的流言,居然有人相信了,而且还遣了官媒去往侯府求娶他的小姑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得知消息时,他正在陪陈驸马下棋,当时就乱了神,手里棋子啪嗒落在棋盘上,乱了所有棋局,猛地转身看向书安。
书安忙道:“公子放心,侯府拒了亲事。”
因林漠一直吩咐书安与侯府那边交好的小厮联系着,有事也好知道,上午陈官媒求娶,这会儿书安就得到消息了。
林漠脸色一松,他也是急糊涂了,侯府肯定会拒绝。
陈驸马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往安阳侯府提亲,心里也有些不快居然有人要截胡自家孩子的亲事,问书安,“知道是哪家的吗?如此没有分寸。”
“是工部虞部宋员外郎家夫人为其嫡长子宋致远求娶,”书安看驸马爷面色不虞,看了看自家公子,“小的听侯府那边说,是外面传言公子与八姑娘亲事不作数了,才上门求娶。”
“流言?”陈驸马一愣,看向林漠,“怎么会有这种流言?你母亲都跟侯府商议好了重新给你们换过庚帖,连聘礼都又准备补足了一份。”
这段时间因三皇子的事,朝堂上一直动荡,虽然他在国子监任职,身边也有两个同僚被牵连进去,公务一下多起来,今日休沐才得些闲适。
林漠神色又有些冷,“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散播流言,我已经叫人去查了。”
就算他跟阿菡亲事已经稳妥进行,但这忽然冒出来的流言说什么亲事作废,让他不喜。尤其因着这流言,他发现居然还有人家托人上门来想要结亲,他便叫人去查,看这流言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
他眼眸微眯。
宋致远是吧?早看出他对阿菡有情意了,只是没想到他竟还真敢让家里去侯府提亲。莫不是以为那流言是真的,他就有机会了!
绝对不可能,他和阿菡绝不会分开,他们才是一对,要做一辈子夫妻!
“是有人故意传流言?”陈驸马也知道自家小儿子如今被不少人家看中,他两个关系不错的友人都向他言语试探过,露出想要为自家姑娘结亲之意。
幼子模样生的好看,如今身份也不低,又有才华,陈驸马自然为之骄傲,但也跟友人婉拒了,安阳侯府阿菡这个未来小儿媳就很不错,是幼子喜爱的,他一直都支持这亲事。
林漠摇头,“还没查出来,”毕竟京城这么大,人多嘴杂,一时半会不好查。尤其因为他身份改变缘故,这些说不好也只是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再胡乱揣测传出来的。
陈驸马道:“查不出来也无事,反正你与阿菡亲事过两日到吉日了,我与你母亲去侯府换过庚帖,便没人乱说了。”
这重新更换庚帖,送下聘礼,也要挑个好日子。
今日皇后举办花宴,为八公主和也到了相看年龄的八公主择婿,不过已经看出八公主芳心归处,主要是为九公主相看。
慧和长公主被皇后约着赴宴了,“等你母亲从宫里回来,商量下,看看叫人把过几天重新换庚帖透露出去,”陈驸马不是张扬的性子,尤其幼子亲事本来就算是定下,又赶上三皇子这事,不想大张旗鼓,但现在不能太低调了。
“嗯,”林漠自然赞同。
而此时宫里,慧和长公主正面色不快地看着诚允王世子妃,上首的沈皇后面色一样不好看。
诚允王世子妃方才在沈皇后面前好一番推举陈妍娇,又以诚允王曾救过先皇,话里话外逼着沈皇后给陈妍娇和林漠赐婚。
“……父亲他老人家多次梦到当年与太上皇一起下棋说话,太上皇还关心他老人家当年受伤的腿阴天下雨可有疼过……阿娇是小姑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父亲只盼着她嫁个好人家,如今这孩子觉着阿漠极好,我们做长辈的自然是想要全了她的心……”巴拉巴拉。
不说慧和长公主早就转变过来,跟安阳侯夫人敲定了重新为林漠和许菡交换庚帖,不会食言,也没看上陈妍娇。
就算陈妍娇也算是她隔房的外甥女,可慧和长公主不喜她的性子。
又有早先诚允王世子妃已经在沈皇后跟前请懿旨赐婚陈妍娇跟温恪,这诚允王世子妃当他们这些世家公子成什么了,任由她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乡君挑挑拣拣,还往皇后跟前说要赐婚就赐婚,问过她这个长公主的想法了吗?
就算诚允王叔救过父皇,但慧和长公主本就对那个偏爱宠妃打压她跟皇兄嫡脉的父皇没多少情分,这与她何干?
心里不快,长公主的威仪也端的十足出来,她乜了一眼还在对沈皇后啰嗦的诚允王世子妃,“诚允王叔这么想念父皇,心意难能可贵,不如去皇陵陪着父皇去,本宫这就叫皇兄下旨,免得夜长梦多,把王叔思念出什么病来,可就不美了。”
诚允王世子妃一噎。
什么心意难能可贵,若是真的让圣上下了这么一道旨意,诚允王不就成了被贬去皇陵,这是罚,她回去还不得被公爹剐了。
诚允王世子妃面上僵硬,“长公主真是会开玩笑,这哪里使得……”
“如何使不得,本宫瞧着方才世子妃说的本宫都感动了,王叔对父皇那真是感人至深的情意啊,岂能辜负?”
慧和长公主一本正经地肃着脸,“本宫可不敢开王叔跟父皇的玩笑。”
这说的就跟诚允王世子妃敢开两位的玩笑似的,把个诚允王世子妃堵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黑。
沈皇后忍笑看着,温声道:“阿慧也在,这世子妃方才说的阿漠……”
沈皇后特意顿住,等慧和长公主表态。
慧和长公主姿态带上些傲慢,看着诚允王世子妃,“阿漠亲事本宫已经给他定下,世子妃就不必为本宫操心了。”
诚允王世子妃恼慧和长公主的态度,可也不敢造次,而且她也是得了诚允王妃吩咐才进宫求这赐婚,得尽力办好了这事,便挤出些笑容,“长公主说哪里话,妾身自然是不敢越俎代庖,只是我家阿娇确实是好姑娘,长公主说的亲事莫不是那什么侯府的姑娘,要我说,那家就不是个好的,当初就欺负咱们阿漠逼着他做什么上门女婿,这不是打咱们皇家的脸么……”
她猜着慧和长公主这样骄傲的性子,肯定心里不喜安阳侯府以前招赘林漠的事,故意捡着这话说,也顾不得这些话会不会传到安阳侯府那边,叫那侯府仇视了。若是这赐婚求不来,回去她更落不着好。
毕竟,陈妍娇上回看上温恪,她来求皇后懿旨没求来,婆婆对她就不是个好脸。当然温家也没看上陈妍娇,她还暗乐过,真当陈妍娇是什么香饽饽了。
她那个婆婆最是个老虔婆,面甜心苦,自己不来求赐婚,只叫她拉下脸来求。
慧和长公主本就护犊子,如今又已经认可了与安阳侯府亲事,诚允王世子妃这样说安阳侯府,她听了就不高兴,“本宫未来亲家,还由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都是我不会说话,殿下莫跟妾身计较,”诚允王世子妃也是见风使舵,忙轻轻扇了扇自己的嘴巴一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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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更叫慧和长公主看不上诚允王府上了,也是能跟自己那个宠妃灭正妻的父皇交好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诚允王世子妃正待再推销下陈妍娇时,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吵吵声。
“怎么回事?”陈皇后示意身边宫人去看看。
不等宫人出去,八公主便扯着陈妍娇进来了。
大结局五
“母后, 我真是再没见过这样不要脸面的人了,这陈妍娇之前还扒着想着温恪,如今又惦记上了人家姑娘的未婚夫,太不要脸, 咱们皇家宗室的脸都被陈妍娇丢完了。”
她也是娇养的公主, 比陈艳娇身份不知尊贵多少, 偏陈妍娇仗着自己是诚允王妃唯一女儿留下的血脉,每次都与她不对付。
前有温恪的事, 八公主在沈皇后提点下,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对陈妍娇差点就抢了自己看中的人不喜着,偏陈妍娇又上赶着显摆看上了阿漠表哥,她哪里还忍得住。
“你才不要脸,”陈妍娇被诚允王妃惯的骄横习惯了,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嘴,说完,才发现在沈皇后和林漠母亲慧和长公主面前, 脸色顿时更难看起来。
“哼, 我不跟你吵, ”八公主才不蠢,跟她吵吵, 对陈皇后陈明争吵缘由, “母后,我可没冤枉她,她亲口跟我说的喜欢上了阿漠表哥, 还要母后给她赐婚,阿漠表哥跟阿菡都定亲了, 她偏还要赐婚,这不是强抢亲事。”
八公主也没想到陈妍娇这么能见异思迁,虽然她心里隐隐地高兴她不再盯着温恪,当然温家也没看中陈妍娇让她更高兴,可这没皮没脸的居然又看上了阿漠表哥,还跟自己显摆,可把她气坏了。
因为诚允王世子妃是在午宴后特意寻了皇后当着慧和长公主的面求赐婚,八公主跟陈妍娇吵起来后,问了宫人沈皇后这边没有外人,便扯了陈妍娇来告状。
八公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还得叫人看阿漠表哥跟阿菡的笑话,但皇后这没有外人,八公主就不必给陈妍娇面子了。
诚允王世子妃本就在沈皇后这碰了壁,陈妍娇还跑到八公主跟前把没定下来的事炫耀,简直是蠢透了,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她不想说,八公主想说啊,为了朋友插刀,“母后,姑母,阿漠表哥跟阿菡早就有了婚约,虽然阿漠表哥如今身份改变,但这婚约不会变是吧?”
“自然是,”慧和长公主点头。
不管陈妍娇骤然变色的脸,八公主开心地一笑,她就说自家姑母为人磊落不会毁亲,更不会看上陈妍娇这样的人,果然没看错。她朝陈妍娇抬了下下巴,而后向沈皇后提议,“那不如母后就给阿漠表哥和阿菡赐婚,锦上添花。”
你陈妍娇不是要赐婚抢亲么,她就让母后下懿旨给阿漠表哥和阿菡亲事板上钉牢实了。
沈皇后和慧和长公主对视一眼,慧和长公主眼睛一亮。
许是跟皇嫂亲近惯了,倒是忘了可以用赐婚给阿漠和阿菡亲事更体面了,沈皇后却是想的更周到,温和笑着道:“若是阿慧愿意,倒不如寻你皇兄下旨更好。”
懿旨和圣旨赐婚,哪个份量重,自然是后者了。
而文昌帝对慧和长公主几乎是有求必应,这事就是妥妥更稳当了。
陈妍娇傻眼。
然后愤怒地看向八公主,若不是还有点脑子和理智在,怕是要当着沈皇后和慧和长公主的面扑上去打八公主。
到这里,诚允王世子妃已经没脸再待下去,顾不得外面还有一些赴宴的女眷们,连拉带拽提前告退离开。
沈皇后表面温和,心里早就烦透了诚允王府这两位,自是应下,让宫人将人送出去。
她们一走,慧和长公主就召过八公主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笑着夸了她几句,“还是咱们小八机灵,”
“都是陈妍娇太过分,太张扬跋扈了,比我这个公主还骄横,”八公主也觉着自己做了一件极好的事,主要是看陈艳娇吃瘪的样子太痛快了,同时不忘再踩陈妍娇一脚,“哼,该!”
活该叫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呃,比喻不大适合,但意思到了就成,心里真是痛快啊!
“你啊,还是小孩儿心性,”沈皇后嗔了她一眼,语气里却尽是宠溺。
八公主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跟亲生的也没差多少,自然向着自家孩子。若原先还想着拿陈妍娇失母,年幼,与八公主小姑娘家的争争吵吵,不放在心上,可如今都已经十五六了,还如此心性,对皇家公主不敬、娇蛮骄横,就让人生厌了。
那诚允王府仗着跟先皇的情分,先后求赐婚,一个是八公主喜欢的,一个还是有婚约的侄子,真是连矜持体面都不要了。
慧和长公主有些感叹,“本宫只想着亲事跟安阳侯府那边议定就成了,竟是忘了叫皇兄皇嫂赐婚更体面了。”
沈皇后笑道:“你自己就是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比我跟你皇兄赐婚也差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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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赐婚就像小八方才所言,可以锦上添花,”若是阿漠知道后也肯定会更高兴,慧和长公主越想,看八公主的神情越和蔼,想到这孩子该是看中了温恪那小将军,心中一动,“若是小八有意,皇嫂,不如本宫往温家走一趟做个冰人?那温恪配咱们小八倒也是正好。”
虽然后面的话是对沈皇后说的,但她们两人却是都看向八公主。
见八公主一听自己的话,小脸刷地一下通红如霞光,沈皇后跟慧和长公主对视一笑,“好,那就麻烦阿慧跑这一趟了,若是能成,我与德妃可得好生酬谢一番。”
前两天午时暑气重,德妃一时贪凉,屋子里多放了冰盆被凉到,才好转有些虚弱,今日便没过来皇后这边。
八公主又是想笑,又忍不住害羞,羞答答地捂住了脸。
看她这小女儿娇态,慧和长公主又笑道:“本宫记得安阳侯府世子夫人便是出自温家,与温恪是族亲。这么算下来,咱们这可是亲上加亲。”
“确实如此,”沈皇后颔首笑应。
“我,我去看看母妃去,”八公主实在是被羞的不行,心里又一股子欢欣劲儿,留下一句话,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惹得沈皇后和慧和长公主笑意更甚,先前被诚允王世子妃和陈妍娇闹出的不快都消散。
既然要让文昌帝给赐婚,慧和长公主也没耽搁,正好外面又有女眷来与沈皇后说话,她便雷厉风行地去寻了文昌帝要圣旨。
见皇妹没在后宫与皇后说话,反来了自己这里,文昌帝还以为后宫出了什么事,等听完来意,笑道:“朕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原是要朕赐婚,这好办,朕这就叫人拟旨,等你回府后就送去。正好,趁着这机会,不如朕也给阿漠封个爵位?”
文昌帝想着,其他侄子侄女们都有了封号,这最小的侄子也不能厚此薄彼,尤其这孩子在外还吃了那么多苦,又间接帮自己挖出了三皇子这个蛀虫,更该厚赏。
不等慧和长公主拒绝,文昌帝就已经把之前的打算讲了,“封个伯爵如何?虽然越过了阿宣,不过阿漠有功,也当得。”
“这,是不是太厚了?”慧和长公主十分犹豫。
私心里讲,她肯定想让幼子得更多的赏赐和好处,可她的子女们已经一门三封爵,比起其他长公主或者公主子女只封一儿或一女,已经是极大的荣耀和恩典了,再加上阿漠的,还是个伯爵,就太厚重了。
“皇兄已经给阿宣他们都赏了爵位,再加上阿漠,我怕太逾制,御史和朝臣会有意见。”
文昌帝大手一挥,“什么逾制,朕是皇帝,给亲侄子封个爵位,谁还要指手画脚不成?更何况,若不是阿漠,朕也不会发现老三居然这般处心积虑,这是他该有的赏赐。”
但慧和长公主上回已经跟文昌帝要了一个宅子给幼子,再封伯爷,且幼子超嫡长子太多,还是不妥,思量了会儿,“既然是皇兄心意,那皇妹便带阿漠受了。不过这伯爷爵位过高了,不如就给阿漠个县子吧,只给爵位不用给食邑和永业田了,免得皇兄遭非议。”
“旁个想要好处要不着,你还往外推,”文昌帝说了两句,但心里却很受用皇妹担心他被朝臣弹劾,“行,就依着皇妹所言,封容安县子。”
至于食邑,皇妹那也不差这一点儿,永业田这个以后找个机会补上就是。
说定了这事,慧和长公主没忘告上一状,“皇兄,诚允王叔那里,您有机会还是多敲打敲打,这位真是倚老卖老的很,仗着跟父皇那些情分,一而再地跑到皇嫂那里去打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诚允王世子妃和陈妍娇成功膈应到了慧和长公主,就陈妍娇那样的蠢货,也敢惦记自家幼子,还跑到皇后跟前求旨,是真不把她这个长公主看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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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没想到后宫还有这一出,脸色一沉,“看来诚允王叔在封地过的很是自在。”
对这个跟他那个偏心父皇一条裤子穿的王叔,文昌帝自然不喜,也就是诚允王一直都缩在他封地不在京城,不然早撞在文昌帝手里了。
但就算如此,文昌帝因三皇子豢养类似瘦马类的男女送到大大小小朝臣后院和身边,虽然三皇子已经被圈禁,但文昌帝感觉这件事没有这样简单。
诚允王的封地就在荆州隔壁的朗州,文昌帝让人查荆州的时候,连旁边的几个州都顺带查了下,发现诚允王这个王叔在朗州居然要成为土皇帝了,诚允王府只手遮天,王府的人更是欺男霸女,恶行累累。
甚至,还查出一些三皇子的人还往诚允王府所在的朗州行走的痕迹,怀疑他与三皇子勾连,本就对这王叔不喜,这一而再地,文昌帝生出些杀意。
这些文昌帝还未落实有章程,便没慧和长公主说,只让她放心,“诚允王府不会张狂太久。”
听这话音,慧和长公主就知道诚允王府肯定有事犯在了皇兄手里,她也不多问,反正能出气了。
大结局六
“皇兄, 怀年伯姚业昌就只是降职吗?他是周颉派系,荆州事与他干点干系也没有吗?”周颉系原三皇子名。
既然说到诚允王,慧和长公主便想起了曾经对自家幼子起过歹意的怀年伯,语气里带了些不快。
文昌帝不解她为何忽然提起怀年伯, 第一念头就是, “怎么?这怀年伯冲撞你了?”
早先, 怀年伯曾派人欲绑架林漠做筏子的事,慧和长公主并未跟文昌帝提过, 那段时间一直都在查找幼子之事,后来文昌帝忙于处置三皇子一事,慧和长公主也险些忘了这一事,如今想起来,自然要为幼子出气。
“怀年伯这人好美,男女不忌,当初阿漠还未认回时,他曾派人绑架阿漠……”慧和长公主毫不掩饰内心的恼怒,“后来事情败露, 那两个私卫被抓到京兆府, 怀年伯拒不认罪, 可安阳侯府和阿漠都派人调查过,这怀年伯恐是对阿漠起了不好的歹意, 才派人故意绑架他, 只是没想到跟陈钟氏花重金买的杀手撞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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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的太明白,文昌帝只一想小外甥那张脸,就明白了怀年伯该是揣了什么龌龊心思, 那可是自家胞妹放在心尖上疼的幼子,他焉能不怒。
况且, 虽然没查到怀年伯跟荆州事有干系,但怀年伯也帮着三皇子活动,所以文昌帝才在发作三皇子派系时,降了他的职。
“皇兄该知道,这怀年伯品行恶劣,不说阿漠一事,只别院他养了那些无辜男女,就算有一些是自愿的,但定有被胁迫,而且还有人告到京兆府,只是怀年伯那边掩饰的好,拒不承认,皇兄不如就此事细细查查。”
“不必如此麻烦,”文昌帝到底是帝王,对怀年伯这样的,又是废三皇子派系,若是有心处置,有的是理由和方法,“寻个由头,夺了他的官身就是,这怀年伯的爵位本来也到了该降爵时,他年岁也不小了,就让底下长子承继,正好一并处置了。”
大周朝规,爵位并非世袭,若后代没有建业,皇帝收回爵位都是有的,降爵只是一层,若是子或孙要袭爵,还要再降,这般算下来,怀年伯府便要成为怀年县男。
县男是最低爵位,若是这位新任怀年县男德行或者行事不周,被抓住,什么爵位都保不住。
慧和长公主对姚业昌嫡长子品行不知,但她恼怒的是现怀年伯本人,文昌帝这样快速帮她处置出气,就十分满意了。
既然提及林漠,文昌帝想了想,“周颉在荆州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他背后另有人帮衬,有待深挖一番,朕打算将这事交与太子,朕看,太子与阿漠倒是投契,左右校书郎那边的职事清闲,不如让阿漠跟在太子身边帮衬下。”
可惜老三那蠢货,从头到尾连谁在暗中给他谋划此事都不知,每次见面联络之人皆是黑斗篷蒙住全身,岂知这背后之人是不是利用老三身份在京城中行事,那些被培训出来送到各朝臣处的男女真正主子是那背后之人。
老三这蠢货,只盯着表面的利益,简直是被人卖了数钱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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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背后之人虽然隐蔽,文昌帝也有猜测。
对方图谋无非就是权利,既然牵扯进皇子,那便是夺嫡。除了前朝复国绝无可能,底下皇子也不可能,剩下的无非就是他剩余的兄弟和尚在世的皇叔伯。如此范围就很小,实在不行,耗费人力和时间,一一查验过去。
太子是储君,又正是文昌帝为他铺路起势时,这时候能跟在他身边办差,那都是求关系都求不来的,慧和长公主哪里不知皇兄这是处处为幼子打算,心中一暖,起身屈膝,“多谢皇兄。”
“你我兄妹还需客气,”文昌帝佯作不快,“只要你别心疼朕指使阿漠干活就行。”
“皇兄说哪里话,”慧和长公主就算再疼爱幼子,也知轻重,不会溺爱将他闲养着,而且她更清楚幼子有抱负心,“我这高兴都来不及。如今,我也帮不上皇兄什么,有阿宣和阿漠能为皇兄分忧解劳,也不负皇兄对他们疼爱。”
而且,文昌帝不说废三皇子事何处不妥,慧和长公主也不多嘴打探,左右该她知道的,皇兄自会告知,打探多了,纵是亲兄妹也坏情分。
文昌帝与慧和长公主这么些年情分不减,除了一母同胞的兄妹情,也有慧和长公主本身知轻重进退,所出儿女皆优秀,文昌帝自然更愿意提携。
文昌帝政务繁忙,慧和长公主说完正事后,也没久留,又转回皇后宫里说了会儿话,便出宫回府。
她惦记着赐婚圣旨,回去晚了耽误了接旨。
颁发圣旨的都是做惯了的,前脚慧和长公主离宫,后脚他们便也出宫往慧和长公主府去。
因此,慧和长公主回府才叫来林漠分享了这件喜事,得知竟有人家往安阳侯府提亲,也是一惊。
“幸有母亲求来赐婚圣旨,”林漠毫不掩饰露出担忧。
慧和长公主也觉着这赐婚求得刚刚好,还未来得及与他说宫里和怀年伯的事,宣旨内侍便到了。
来宣旨的内侍还是文昌帝跟前的大总管,这也是圣上给慧和长公主的体面。
慧和长公主才从宫里回来,因要接旨,特意没有换衣裳,只略整理下即可,林漠并陈驸马着家常服,忙换了衣裳,一家人在正堂接旨。
“门下……朕之胞妹慧和幼子,陈氏林漠,有卓绝之能,霞姿月韵之风……朕甚欣之,特赐封县子位,号容安。……钦哉!”
先有爵位封赏,后有赐婚圣旨,“……闻安阳侯府驾部员外郎八女许氏名菡,性行温良,姝静含德……特赐为妻,成此良缘,……钦此!”
林漠接旨听封,封县子的欢喜根本及不上他跟许菡赐婚的喜悦,一贯冷清的面容,染上淡淡温柔。
只是心里免不得暗想,也不知去侯府的圣旨是否如此形容阿菡,她若听到这些字眼,娴静温和之类,不知是否腹诽忍笑。
眼看着幼子眉眼染笑,唇角高高压不下,慧和长公主忍不住庆幸自己及时听了驸马的劝,不然该是与幼子离了心,幸好幸好。
爱屋及乌,慧和长公主想着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日后更该尽心以待。
“殿下,老奴就不多呆了,还要往安阳侯府宣旨,”慧和长公主请大总管吃茶,他忙微微躬身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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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跟前大总管,在外行走五六品官员都要礼让,在慧和长公主面前,却将姿态放的极低。越是御前近前伺候,越知道长公主在圣上心里的重量。
“那行,本宫就不留了,”慧和长公主也是客气一声,示意旁边大管事的上前。
长公主府大管事一上前,大总管手里便多了一个荷包,轻飘飘,可知里面放的银票无疑,面上笑容更甚,带着内侍很快离开往安阳侯府方向去。
他们这边走,安阳侯府那早有林漠派去的小厮快马往侯府去报喜。
慧和长公主带着林漠将圣旨供起来后,又与他说了怀年伯会被降职降爵,“……当时你出这事的时候,我没顾得上,如今有了机会,自不会叫他好过。”
陈驸马对当初事了解更多,清楚怀年伯就是对幼子存了龌龊心思,也一直记着,如今妻子在圣上跟前告了状,那人很快受到惩治,心里也是快意。
林漠一怔。
其实,当初怀年伯所为为何,他十分清楚,也知道这种事只要怀年伯拒不承认,那两个私卫质控受他指使,怀年伯随便找个管事的出来顶罪也便不了了之。他原想着来日方长,会有机会报复回去。
没想到,母亲竟先一步帮自己出气,又有爵位和赐婚,这种浓浓亲人关爱,让他心微软,“多谢母亲。”
“何必言谢,这是我做母亲该做的,”看着比及初时淡漠,如今对自己渐渐柔软的幼子,慧和长公主凤目温柔,心里不知多欢喜。
她都不知该如何疼爱才好,失而复得的幼子,就是捧在手心里都不为过,不足弥补她的亏欠和疼惜,容不得旁人欺负丁点,尤其姚业昌那竖子还对阿漠有那样龌龊心思,定不能饶过。
“这事我还要与侯府说声,”林漠还记得槐娘,当初七姐姐事后,大哥哥暗中帮着很是槐娘膈应了怀年伯一场,后来槐娘自己博取了怀年伯老夫人的心,若不是怀年伯力拒,两人亲事已成。
槐娘前后也算是帮了侯府不少,如今姚业昌要被贬,还得与大哥哥说声,看槐娘还要不要继续跟怀年伯纠缠下去。
“槐娘当时也是帮了些忙,虽然她想要嫁给怀年伯,不过倒不是因为多中意这人,只是想要成亲要个保障,”林漠虽没有将当初许如容差点被怀年伯算计到说出来,毕竟许如容如今已经定亲北定侯,与她名声不大好听。只简单点了句怀年伯求娶不成意欲纠缠,被槐娘帮了一把,要提前与她通告一声。
怀年伯几次求娶许如容这事不是秘密,只简单一提点,慧和长公主和陈驸马便明白了。那姚业昌好美,男女不忌,或许那时候看中许如容,也对容貌一样昳丽好看的幼子起过心思,顿时对此人更添厌憎。
“那就赶紧与那槐娘说一声,”慧和长公主厌恶地撇了下嘴,“虽然这女子当嫁人为好,但这姚业昌不是个好东西,非得挂着他作甚。”
虽然听幼子说,这槐娘样貌丑陋,招赘都无人入赘,慧和长公主觉着也不是搭上一辈人跟姚业昌那种人的理由,可见还是看中了姚业昌那厮人模狗样。
不过是不大想干的人,慧和长公主提两句就算了,转而与林漠说起另一桩跟在太子身边做事的正经事。
她也简单说了下三皇子事另有内情,林漠和陈驸马却是有些意外,本以为三皇子一案已经了结,不想还没完。
“好,”这都是文昌帝的恩典,林漠哪里有不应,且也合他仕途之路的心思,“明日我便往东宫去。”
不仅他这边打算明日去东宫,不过半个时辰,东宫太子便派了近侍往长公主府给林漠送了一个出入东宫的令牌,可见太子对林漠去他身边做事也甚是合意和看重。
而安阳侯府处,也迎来了宣旨大总管,安阳侯老夫人和侯夫人皆穿戴上诰命服,率在府里的家人出府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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