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耦合剂研制成功了。

    虽然之前就有各种半成品, 但半成品分子结构很脆弱,只能暂时和病毒结合,时候一长便会失效。

    新的版本就不一样了, 从门口陨石中提取出来的物质十分稳定,其分子和病毒结合, 可以完全转变为另一种无害物质。

    当然,这是相小姐的说法。

    按照沈秋雁的理解, 病毒可以被直接灭杀了, 毋须等待长时间的紫外线照射。

    人类的消灭病毒的速度终于追上了病毒增值的速度。

    京市向所有的幸存者基地分享了耦合剂的制作方式,耦合剂被大量生产然后投入使用。

    空气中的病毒浓度逐渐降低,终于, 伴着春天的脚步, 京市地上重新出现了绿色。

    京市外不再是漫天的黑雾,异能者摘下了了过滤面罩。空气中仍然存在病毒,但无论如何,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随着春日的到来,农场也从静谧中恢复了过来。

    草地长出新芽, 草场重新被窝了一个冬天的牛牛们占领。

    虽然有山羊君在, 但是农场的土地也不能荒废, 春耕可不能拉下。

    不过这次的春耕出乎意料的轻松,毕竟科技和异能都有。沈秋雁去相小姐那里搜刮一番, 然后用农机播完种后便又变回了咸鱼态。

    相小姐开发完耦合剂后,也有了一个小小的假期。

    两人个闲下来的人身上散发的咸鱼味开始扩散,逐渐蔓延到农场其他生物身上。

    病毒爆发后失去了搓手机这种娱乐方式,沈秋雁之前存下的电影、买下的碟片也和祁鸿棠在静谧的冬夜分享完毕, 留给众人的娱乐方式实在不多。

    或许该是出门踏青的时候了,沈秋雁这么想着, 然后迷上了打牌。

    毕竟农场人前所未有的多了起来,正好凑个牌局。

    至于先前为什么没有发展出牌局嘛……

    “你不要去记牌啊!”周海明连输三把,在即将输掉第四把的时候,向着爱徒质疑道,“每个人手里的牌都记住了这还怎么打?”

    祁鸿棠看着脸色青青白白的老师,脸色无辜:“打牌不应该就是这么玩吗?”

    沈秋雁尴尬地笑了两下,虽然自己这几把有输有赢,但明显感觉到有被某人喂牌。

    打牌这种东西,还是势均力敌比较有意思,一旦有人技术碾压,战局就无趣了起来。

    于是乎,之前沈秋雁的娱乐中,打牌就被剔除了。

    冬天的小楼温暖又舒服,沈秋雁会和祁鸿棠一起躺在懒人沙发上,搭上一张毛绒绒的毯子,然后打开客厅的投影,透过冷白的光线欣赏由斑斓的色块构成的人生。

    虽然之前两人之前的人生互相缺席,但似乎这样也能弥补一部分。

    柔软的情愫在低声的絮语中流淌,沈秋雁很喜欢。

    不过,白天嘛,春天来了,电影存货也已告急,大家来快乐打牌啊。

    沈秋雁教会了宝二打牌,然后和周老师和相小姐组了几局。几个臭牌篓子在牌桌上激烈厮杀,相逢恨晚。

    就在这片欢乐的海洋中,有人生出了一点小小的焦虑。

    祁鸿棠看着牌桌上的几人,生出来了一点危机感,很难说这点点焦虑从何而起,大概是来自某一个夜晚。

    在之前的某一个冬夜,祁鸿棠带着枕头被窝搬进了楼下。

    彼时刚刚一场惊魂暗杀,黑暗中贴近的身体和靠近的熟悉气息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祁鸿棠能感受到扫到皮肤上的清浅呼吸,可以听到缓慢而安定的心跳,有时会伸出手,感受温暖皮肤下血液奔腾的流动。

    或许日子会这样继续下去,然后两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近。

    但最近某一天晚上,祁鸿棠照常伸出手臂想去搂身边人的时候,被推开了。

    被推开了……

    祁鸿棠躺在床上开始怀疑人生,并试图从过去几天中发现一些导致此次大事件发生的蛛丝马迹。

    这几天沈秋雁晚上十分冷淡,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并且白天也多在打牌。

    难道是自己太贪心了吗……还是说自己失去魅力了,祁鸿棠一个哆嗦,拒绝再想下去。

    直到今日,沈秋雁打牌的身影再次勾起了那夜生出的一点点忧虑。

    但是此时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四人打牌小分队,祁鸿棠上次的小伎俩没法再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祁鸿棠着急上火,不过沈秋雁对此一无所知。

    也不是沉溺于打牌,最近耦合剂大量投产,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人类就能从地下城转移出来。到时忙起来就没有那么悠闲了,沈秋雁决定在生产恢复前好好玩玩。

    当然,这几天是放纵的有些过分了,打牌太久到了傍晚便有些没精神,一躺下便犯困。

    沈秋雁躺在沙发上如是想到,似乎该停下这段无节制的咸鱼生活了。

    “晚饭好了。”祁鸿棠的声音伴着黄油炙烤后浓郁的奶香味传来,温柔地将沈秋雁从昏昏欲睡中唤醒。

    “好。”沈秋雁伸了个懒腰,给到点回家的五五开门,然后一齐走向了餐桌。

    五五从刚刚发芽的草场跑回来,身上还带着热气。还未褪掉的冬毛阻挡了散热,五五粉色的舌头伸出来,努力地张嘴呼吸。

    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沈秋雁感叹道。这几天晚上睡觉也特别热,该把厚被褥换掉了。

    “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桌上是烤的正好的小羊排,刚从烤箱端出,油脂还在冒出滋滋的声响。

    “没什么,发现了一本菜谱,心血来潮罢了。”祁鸿棠笑笑,眼神在灯光下闪烁。

    突然间沈秋雁发现今天的祁鸿棠似乎有点不一样。

    祁鸿棠身量比沈秋雁大不少,只能选择京市统一生产的衣物。京市生产的衣服,质量绝佳,耐脏好穿,就是款式有些乏味。

    不过今日祁鸿棠竟然是穿了之前的衣服,看着利落又充满了爆发力。

    沈秋雁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觉着等生产恢复后一定得多逛逛街。秀色可餐,真是秀色可餐。

    等晚饭结束,玩了一天的沈秋雁又有点犯困了,于是便朝卧室走去。

    “今天,不做点什么吗?”祁鸿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期待。

    沈秋雁想了想,恍然大悟,一个轻轻的吻印到了等待着的人脸颊上:“晚安吻,今天我有些累,先去睡了。”

    转身离去的沈秋雁没有注意到,祁鸿棠在客厅兀自徘徊了一会后,带着坚定的眼神进入了卧室。

    啃完小羊排的五五舔了舔嘴巴,瞧着气氛不对的两人,决定今晚去找兄弟们玩,叼着自己的玩具球球便出了门。

    卧室内,厚重的棉被铺在床上,沈秋雁换好睡衣,觉得明天可以晒晒被子换掉它了。

    就在这时,门轻轻的推开,祁鸿棠脚步轻轻地走近来。

    “怎么了,你也困了吗?”话刚出口,祁鸿棠整个就贴了过来。

    沈秋雁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很热,也很考验人心。

    “咳咳,那个,今天睡挺早啊。”

    体温开始升高的沈秋雁不动声色的想避开,但是却被从背后伸出的两只手臂箍住。

    “我不想睡觉。”身后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和往日有点不同。

    沈秋雁终于察觉到有点不对劲,静静的等待身后的人的动作。

    身后人的手臂紧了紧:“前天,为什么推开我?”

    沈秋雁满头问号,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什么时候推过祁鸿棠,千古奇冤!

    “我没有啊。”

    话一出口,沈秋雁顿觉失言,努力转过身后,然后瞧见了一脸受伤的祁鸿棠。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

    “哈哈哈……”沈秋雁笑得站不稳,扒在祁鸿棠肩头,“你说那天晚上我推开你了。”

    “呆子,你不觉得搂着很热吗,看看现在多少度了。”

    祁鸿棠,还真没感觉到,异能强化了□□,但是也钝化了对温度的感知,这几天的升温某人毫无所觉。

    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搞错了什么的祁鸿棠有些无措,空着两只手呆呆的站着。

    笑玩的沈秋雁逐渐回过味来,意识到了症结所在,似乎现在的关系,不太能满足患得患失的小朋友啊。

    “对了,既然你不想睡觉,要不要干点别的。”

    沈秋雁抱住祁鸿棠的腰,慢慢向身后的床上倒去。

    祁鸿棠顺着沈秋雁的力道,微微向下俯身,手臂撑开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沈秋雁。

    “热的话自然是有解决方法的。”

    沈秋雁躺在床上微微一笑,昏暗的灯光从一侧打到脸上,照出了脸上的红晕和眼中的细碎反光。

    “比如,把衣服脱掉。”

    祁鸿棠的手被另一只更纤细些的执起,放在了修长的颈子上。

    沈秋雁引着祁鸿棠解开了颈上的第一颗纽扣,而下面的,便不必多教。

    祁鸿棠的眼睛中黑色渐深,缓缓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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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灯)阿晋说,不许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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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相小姐兴冲冲地来到了小楼,准备来一场天崩地裂的牌友决战。

    但打牌四人组只剩下了沈秋雁躺在沙发上,看着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咦,其他人呢,今天不打牌吗?”

    沈秋雁面色无神:“不打了,休息几天要去帮京市分发耦合剂到全国各地了。”

    相小姐十分震惊,“干活啥时候不行,我假期可只有这么点。”

    然而,沈秋雁有心无力,整个人好像被榨干。得修正一下祁鸿棠草食系的印象了,这家伙不止是肉食系,还很能吃。

    “早点分完,职能部门也能早点恢复工作。”

    相小姐继续疑惑:“职能部门和咱无关吧,你有啥事要办吗?”

    “当然有啊。”沈秋雁张开嘴,接受了祁鸿棠的切块水果投喂。

    “要去一趟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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