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航怕小助理再说点什么刺激的，主动和姜叶搭话。
“叶姐以前有看综艺吗？对综艺这些了不了解？”
“小时候看过一点点，后来就没看了。像偷国的《老爹去哪儿》当时特别火，我都没有看。”
说起这个，姜舟就自责。
姜叶当时都忙着上学和赚钱，还要照顾小小的他，根本分不出时间进行这些娱乐消遣。
他记得姜叶不但不看综艺，就连大多数女生都爱看的电视剧，她也没看过几部。哪怕姜叶和他说过，她是真的不爱看电视剧，他也觉得那是借口。就跟父母对孩子说他们不爱吃肉只喜欢嗦骨头一样假。
“我当时还太小了没办法帮姐姐的忙，”他睁着狗狗眼看向姜叶，含情脉脉道：“姐姐真的太辛苦了。”
甚至还想去捧姜叶的手，多煽情一点。
然后就被姜叶糊了一巴掌。
“过去的事别总拿来说。”冷漠的女人说的话都显得如此的冷漠无情。
姜舟：“哦。”
唐子航：“……”
好新奇的相处方式，他以前没怎么见过。
可能是他接触的姐弟太少了，没见过这种性别倒过来的。
一般来说都是姐姐比较感性，弟弟比较理性，怎么眼前这二位好像……？
而且，姜叶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解风情。
他在心底小声逼逼。
“综艺在前几年火了一阵，当时各种综艺层出不穷，恋综、娃综、夫妻、探案……不过花期都不长，现在已经在下坡路上走了一段了，古早一哥甚至都倒闭了，还剩一两个新生常青树坚持着，保留了一点点的热度。”
唐子航一边说，一边观察姜叶的反应。
见她愿意听，他才继续往下说。
“稍微有点逼格的艺人都在挤那几个头部综艺，去当飞行嘉宾，剩下很多小综艺都是一些小糊咔在上，有个时候也会请一些热度不错的网红。不过这类综艺从开播到结束基本都是没什么水花的，营销也难救。”
姜叶大概听出来了。
“我们要上的那个综艺，很差？”她问。
这么直白的问题，猝不及防的提问，让唐子航梗了一下。
他还以为姜叶知道呢！原来她还不知道啊……
那她不会突然反悔，不去了吧？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
“是挺差的。”姜舟回答道。
“糊咖导演请了一堆糊咖嘉宾，听说还塞了两个背靠资本想进军娱乐圈的网红。”小助理小小声地插了句嘴。
“我应该是里面咖位最大的了吧？”姜舟说：“能请到我，导演估计晚上做梦都要笑醒。”
姜叶敛眸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姜舟现在的处境。
她上学时，身边也有追星的女同学，她偶尔会听她们说点娱乐圈的事。
姜舟作为黑红昔日顶流，流量已经日薄西山。公司让他参加这种不入流的综艺，极有可能就是想趁他还有一点流量的时候，榨干他最后的利用价值，能给公司赚多少钱就赚多少，不会再考虑他后面的可持续发展。
这样的公司……
看来她也得多搞点钱才行，不然都没办法保护笨蛋弟弟。
不得不说，姜叶猜的很对。
但是唐子航对此还有别的看法。公司并不是完全放弃姜舟。
“大老板一直以来都非常看好舟舟，也是因为有他坐镇，公司才一直给舟舟保驾护航，让他不沾染娱乐圈的那些是是非非。”唐子航说。
姜叶挑眉，对姜舟的老板初步有了点好感。
唐子航继续说道：“他的意思是可以再给舟舟最后一次机会，这次的合同就是投石问路的，如果你们不肯去，我也会想尽办法说服你们去参加。”
难怪唐子航拿合同给他们的时候支支吾吾，如果不是她在这，如果不是他们姐弟俩有别的考量，这种综艺，姜舟肯定不会去。
“而且这个综艺不一定会歇菜。”唐子航说：“首先舟舟能加入，就已经给这个综艺劈开了一条路，这个综艺再怎么凉都凉不到哪去。”
“舟舟的人气还是有的。”
“更不用说叶姐您这个被讨论了六年的‘姜定谔的姐姐’醒了，还和舟舟一起参加综艺，这个消息一放出去，这档综艺说不定会未播先火。”
“然后有些狗东西就闻着味赶来了。”姜叶握紧了拳头。
敢欺负姜舟，敢趁她不在把姜舟欺负得这么惨。
准备承受她的怒火吧！渣滓！
姜舟突然觉得手臂凉飕飕。
但是看着姜叶阴暗兮兮的样子，他又觉得可爱。这说明什么？说明姐姐心疼他！
他挺了挺腰杆子，心情愉悦。
“从你们发自拍到现在，舟舟一直都在热搜榜上，前十里面有一半都是他。这么大的热度，周禹丞不可能坐得住。一旦周禹丞加入，前任顶流和新生顶流王对王，这个节目就更有看点了，哪怕不靠节目组安排的剧本，也能火起来。”
姜叶伸手从后面抓住姜舟的脖子。
“好好干听到没有？一定要狠狠地把那狗东西打压下去！”
姜舟当场敬礼：“好的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唐子航没有详细说，公司现在对姜舟的规划分为两派。
一派是以大老板为首。
大老板是个有情怀的人，风行靠姜舟这个超大摇钱树乘风而起，一举成为国内top级的大公司，他对姜舟始终有一份优待。
要不然，后面这几年也不会一直纵着姜舟躺平当咸鱼还乱来。
他们想着，姜叶既然醒了，可以再给姜舟最后一次机会。
另一派以田中凯为首，想通过各种方式，在姜舟彻底凉凉之前榨干他的价值，为公司捞最后一笔钱。
最后还是大老板一锤定音，用这档兄妹综艺来试探姜舟的态度。
因为唐子航在圆桌会议上为姜舟据理力争，说姜舟为了给姜叶更好的生活，向他保证今后会认真对待工作。
如果姜舟愿意接这份合同，就说明唐子航和姜舟都没有说假话。
因此，在姜舟签了合同之后，公司又把之前预计从姜舟这边挪走的资源，重新给到了姜舟身上。
这档综艺预计要封闭拍摄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姜舟要在进组之前尽量安排好身上的工作。
“明后天要拍一个广告，室内室外连着拍两天。之后还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这个半天应该就能搞定。”
晚上十点，唐子航他们都回去了，家里的佣人也去休息了，姜舟仍赖在姜叶的房间，聊这些年来一些琐碎的事，他的成长经历等等。
聊到最后有点找不到话题了，连以前最不愿意讨论的工作上的事，也能被他拿出来唠两句。
反正就是不肯走。
到最后姜叶都困了，把他赶出房间。
结果到了半夜她起床喝水，察觉到不对劲，开门当场逮捕守在她门口的姜舟。
姜舟太没有安全感了，生怕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姐姐会凭空消失，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最后还是顺从本心拿着枕头和被子，来到姜叶的房门口。
神奇的事，他靠着房门还就真的能睡着！睡得还挺香！
直到姜叶用脚把他踢醒。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姜叶无奈，只能退步，让他在自己房间里打地铺。
对此姜舟还有牢骚话讲。
“小时候你可是抱着我睡觉的，现在只能在床边打地铺，”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终究是渐行渐远了……”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姜叶一顿爱的暴揍。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难过或者抱怨，单纯就是嘴贱，想在姜叶面前多说说话，刷刷存在感。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挨了打，他不但不生气不难过，反而有种异常安心的感觉，抱着枕头说了句“晚安”就开始呼呼大睡。
接下来几天，他都放着自己的豪华kingsize床不睡，跑来姜叶这里打地铺。
知道他没有安全感，姜叶这几天也很体谅他，在他开口求她陪他去拍摄时，她也同意了。
连着陪了两天。
第三天，她表示不想去了。
“今天就半天，姐姐，下午我们可以出去玩，我带你逛逛榕城，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不去。”姜叶不为所动：“对方婉拒了你的请求和提议。”
“这是婉拒吗？！”
见她一副拿定了主意的样子，姜舟开始撒泼打滚。
“陪我去，姐姐，就半天了……”
姜叶确实是另有安排，和他僵持了一会儿，见唐子航开始频频看手机了，她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姜舟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家门。
唐子航跟在他身边，斜眼看着他被踹的地方，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哎呀呀，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另一边。
没有姜舟这个呱噪的音源在，姜叶耳根子难得清静。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网上的评论，因为这两天她跟在姜舟身边一起去拍摄现场，还不禁止工作人员远距离拍她，网上现在流出了不少她的生活照。
看有些播主眉飞色舞地分析，说她是临时演员，是姜舟团队的最后一次垂死挣扎，还分析了她脸上的“整容痕迹”，以此来证明她根本就不是姜舟的姐姐……
看这一个个以黑为目的的短视频，姜叶微笑着把这些播主全都加入了她记仇的小黑本里。
一直刷到十点左右，她才放下手机，戴了口罩和帽子，一个人出了家门。
顺着感觉，她一路来到市区内的一座山前。
从小在榕城长大，姜叶以前每年都会来这座山上的土地庙拜拜。
传言这座土地庙有着悠久的历史，更是在战乱时期庇佑过不少榕城人，让他们免受残害。
也有很多人说在这里许愿很灵，每天来还愿的人都不少。
她能感受到，这座山上的灵气波动确实比其他地方要多一些。
哪怕只是一点点。
那颗妖丹已经快被灵泉空间完全吸收了，但她现在还是只能把灵液弄出来用，或者传本身就有异能的东西进去，没办法把蔬果这些普通凡物拿进去种。
她自己也进不去空间，更遑论带姜舟进去了。
这事急不得。她打算先带姜舟引起入体，走上修炼的第一步。
就在今晚，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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