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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反派魔头心尖宠22


    何雪樱心里咯噔了下,少年的态度不对啊!


    哪怕剧痛,哪怕死去活来,也不应当这种反应,甚至对她目露怒色,扭开头不理她!


    这不正常!


    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的,她又将他带回洞天,怎么会怨恨呢?


    她试探着用勺子舀了点精血汤给他喝,结果根本喂不进去,哪怕他疼出一身的汗,嘴里的牙咬磨出声音,甚至身体不自然地轻颤抽搐,他都一声不吭地忍着,就是不喝她的东西。


    何雪樱察觉到了那一丝异样,这不对!这态度不对!


    她手端着碗看着他,动作顿在那里,脑中飞快地回想着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惹到了这个魔头,她思来想去,从头到尾,都想不到错在哪里。


    直到想到她刚出现在洞天外时……她一下子明白了!


    坏了!


    这个少年当时躺在雪地里的时候,他并没有晕过去,他是有神智的,且他的脸是冲着树林里山水牌方向,所以当她在林间出现,走过去,他很可能全程都看到了!


    他看到自己出来找他!他肯定很欢喜,又看到自己见他一动不动后,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一定是误会了!以为她见他死了,连确认不肯确认,绝情离去。


    天呐!这真是冤枉她了,她怎么敢啊!她不过是怕那里有魔宗的陷阱,她怕自己一过去就被人逮到了……


    如果没有魔宗的话,她是一定会跑过去救他的,笑话!这可是书里的反派魔头,将他给遗弃了,然后等着他熬命再回来报复吗?黑化后的魔头她可承受不起啊!


    这误会绝不能存在,更不能隔夜!


    她紧张地立即将碗放到旁边桌子上,放勺子轻放进碗里,然后坐在他身边,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从袖子中抽出粉帕,试图伸到他额头脸颊处为他擦去疼出来的汗。


    她哀声地解释道:“泊郎,你在生我的气吗?怪我,我应该早些出来接你才是,你不知道,你出去后,我一夜都没睡好,一直在洞天门口等着你给我传讯,一旦听到剑声我会立即出去,可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实在太担心你,一想到你会出事,我就心如刀绞,在洞天里等了一天一夜,还是不见你传讯进来,我实在忍不住,就跑了出来……”


    “……当时见到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我腿都软了,我立即就朝你跑过去,可是要出树林时,突然记到父亲说过的一个事情,他说,江湖上有些恶人,尤其魔教的人,他们会在旁边设下陷阱,故意引诱着其它人进入陷阱中,我想着魔宗的人会不会就躲在周围,躲在你的身边……”


    “我当时有些害怕,你不知道,父亲听到的那些魔宗的传言,他们的手段有多可怕,你看,你看我腰间藏着什么,我藏了一瓶毒药,我想着一旦不小心遇到了魔宗的人,我就立刻把这药喝下去,当时,当时我脑子真的一片空白……”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后来我浑浑噩噩地来到了树林的河边, 发现魔宗的人没有追过来,我才清醒,根本就没有魔宗的人,所以我很快就返回了……把你带回了洞天……”


    “你是不是看到我离开你的身影了?泊郎,我真不是有意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被魔宗的人发现了怎么办,我要怎么死才好,我当时,还以为你遇害了……”


    “你不知道,我重新返回见到你还活着,我有多高兴……”


    “莫生我气了好吗?”


    何雪樱怕吗?她心里很怕啊!这一路死亡的压力,焦虑,忐忑,自程简泊出去后,他生死不明,洞天又处于随时会被魔宗人发现的境地,这对她的刺激,就算现在,她们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魔宗的人发现了。


    紧绷的压力,与这魔头对她的怒恨目光,让她眼泪一时间也滚滚落下来。


    一开始她急着要消除这魔头对她心生的芥蒂,但一进入状态,哪有什么演不演,全是真情实感,她可太难了!


    她难,这魔头也难,尤其见到程简泊中毒痛不欲生凄惨的样子,她心中不上的百味陈杂,心生怜悯。


    于是她一半讨好,一半真心实意的用粉色帕子轻轻地给他擦着额头鬓角流下的汗。


    “泊郎,莫生的我的气好吗?先把药喝了好不好?”何雪樱没办法替他缓解痛苦,看着他指甲一直抠在手心里,握成拳头状,没有松开过,指节都泛白了,恐怕手心早就模糊一片,但手心的那点痛的程度,远远不及五毒蚣毒性之痛。程简泊没有回应, 没有说话,不肯开口,只是剧痛加上何雪樱在他身边哭泣地解释,这种哭泣声,让他委屈地眼圈红了。


    接着沁出了泪水,原本眼里的红色,虽然慢慢地消褪着,但他似乎并不想原谅她一样,仍然头扭在一边。


    痛到极点他闭着眼睛,流着泪嘴里无助微张,看着嘴形,喊得应该是“娘……娘……”


    到底什么痛苦会让人本能地想起娘亲,那是一个人最后能求助的亲人了。


    何雪樱听他喊娘,不由地心里跟着一痛。


    一个人的苦难在书里时,不过是几行字而已,但真正进入书中才发现,这种苦难实际漫长且剧烈,非一般人能承受。


    没有什么魔头天生就是坏的,甚至有的魔头,他在变坏之前是善良的,是些不顾自己,一直为别人着想好孩子,但苦难使人疯癫。


    何雪樱擦干眼泪,赶紧换个地方,侧坐在他枕头边处,然后在他痛苦时,像亲人一样用手反复摩挲着他的头和脸颊,然后将他的头圈在臂弯里,试图给他一些安全感,一些安慰。


    至少让他知道身边有人担心他,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以前并不觉得这个魔头可怜,可是现在,一点点的,她开始觉得他甚是可怜。


    于是她伸手轻轻地摩挲他的脸颊,用帕子不断地给他擦干眼角的泪,他的哭润并未出声,默默的,但泪已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无声的哭泣有时候更让人无所适从。


    她手足无措地给他掖着被子,摸着他额头和头发,然后轻问他道:“泊郎,我们喝点东西好不好?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喝水了,碗里是补气血的药,我们喝一点好不好……”可何雪樱无论怎么说,程简泊都闭着眼睛,不肯回应她半分。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她说话他从来都是听的,何雪樱目光闪烁望着他想着办法,纤指放在他一边侧脸,甚至感觉到他的脸颊都在抽搐,这得多痛啊!她心里一时发紧,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怎么才能哄他喝些东西呢?他刚才开口喊娘的时候,露出一点声音,他不是喊不出声,而是声音嘶哑,那毒已经伤到他的喉脉了,出声恐怕都很痛苦。


    她只能在旁边安抚着,隔一会儿便擦去他的眼泪,试图轻声唤他:“泊郎,再喝点东西好不好。”


    得不到他的回应她也不恼。


    抚着他的脸,用帕子再给他仔细擦过汗,过一会再问:“泊郎,喝一口好不好?”汗这样流下去可不行啊,用不了多久便脱水了。


    她心里着急,然后哀求道:“我错了泊郎,你就原谅我吧,喝点东西好不好?”


    见程简泊仍倔强不肯喝,她一咬牙:“你要是不喝,我就只能嘴对嘴喂你了啊!”


    她见他闭着眼睛仍没反应。


    她当真装作喂他般凑过去,装模作样地凑到他嘴角亲了一下,这一下亲完,程简泊顿时手松了一下,一动不动。


    之前要喂他,他头还小幅度地躲开她,倔强的就像襁褓里直挺挺不肯服软的婴儿。


    见这样有反应,她顿时道:“那我再亲几个。”说完立即在他嘴边亲了好几下。


    “这样能原谅我了吗?”


    何雪樱也是豁出去了,这祖宗气性太大了,连嘴都不肯张开!无论她怎么求,心中都带着怨气!不肯与她和解。


    可恶!


    魔头的怨气何雪樱能不重视吗?她想尽办法想让他消气。


    作为一个从小失母又失父的孤儿来说,最期盼的是什么,应该是一种亲密关系,来自家人的爱护,亲人的拥抱,还有亲近……


    简单说就是缺爱,爱要怎么表达,那就只肌肤相亲,贴一贴了,何雪樱想用这种亲密接触来消除他心里的怨恨。


    虽然有些病急乱投医,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似乎还算有些作用,在她连亲几下后,躺上床上硬挺挺的魔头似乎不动弹了。


    也没有继续流眼泪了。


    何雪樱见有门,她赶紧坐在床边,将放到桌上的碗拿了过来,试图舀一勺喂这天生倔种少年血汤喝。


    “泊郎,来,喝一口,乖,就喝一口。”


    说着她将勺子递过去,这次他的嘴巴没有闭的特别紧,勺子碰到嘴唇的时候,很柔软,勺子能碰到牙齿了,似乎能喂进去,但他极度被动,或许是痛楚让他张不开嘴,他并不主动去喝,导致血汤从齿间流进嘴里几滴后,剩下的全顺着嘴角流到了被子上。


    何雪樱只得放下勺子,赶紧用帕子将他嘴角耳边的水渍擦干净。这可怎么办?想到什么,她立即道:“泊郎,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个东西来。” 说着何雪樱便拎着裙子起身急急跑了出去。


    跑到院子里,扫视着院子里种的菜,她记得有种菜梗是空心的,炒着吃很嫩,她急忙跑到那边,将其中一个长点的梗剪了下来,剪出翠绿一截出来,中间果然是空心的,可以拿来当吸管用。


    用水冲干净后,她急忙带着“吸管”回到屋里,走到床边坐下来。


    之前何雪樱在时,他将脸扭到一旁,不肯转头,何雪樱再次回来,她发现程简泊头转过来了,眼睛望着门处,虽然眼中还有淡淡的红意,但显然褪下许多,似乎在找她。


    何雪樱这时心里一软,知道这魔头态度软和了,她就有数了。


    在他床边坐下后就简易“吸管”放进碗里,一端放血汤中,一端轻触他嘴唇。


    他此时正是痛欲不生的时候,何雪樱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得轻声细语地道:“泊郎,把这个含在嘴里,吸,吸,轻轻吸……”


    “吸管”一端触他嘴的时候,他还轻微躲了躲,再次触了一下才将“吸管”放进他齿间。


    可能毒液伤了脖子,他很艰难地吸,往往一小口要吸半天才能下去。


    那个样子可真让人心疼啊,何雪樱也不急,一直耐心地坐在他旁边举着碗,轻声慢语地哄着他,把他当个孩子一样哄。


    “……真好,再喝一口,泊郎,慢慢喝,不着急,好,再喝一口,快喝完了……真乖。”


    何雪樱一边喂着,一边看向他脖处发黑的地方,幸好这个毒流向了胸腹部,没有向上蔓延,至少他嘴唇和脸的颜色没有发黑发紫,否则情况就不容乐观了,真要毒到了脸上,神仙难救。


    在气血一块给他补充上,用来对抗毒素,在那心理这一块,她也得加筹码啊!


    道医说过,大多数人的病很多都是心理问题,心情好,往往病能好一半!


    她对心情好的理解就是积极,阳光,希望!


    要给于这些东西。


    于是她边鼓励少年喝水,边在旁边小声念道:“……泊郎,你可知道普通人若中了魔宗的毒虫,早就被毒死了,可是你在雪地里一天一夜,毒都没有扩散,你可知道为什么?”


    “江湖上有一种人百毒不浸,我曾听父亲说过,有一种人天赋异禀,体内天生长着毒脉!中毒若不死,极有可能要觉醒体内毒脉!”


    “这可是好事!”


    十三岁的少年此刻面临着死亡,他心知道,他快要死了。人在死亡面前,怎么可能做到心情舒畅呢?


    何雪樱要做的就是让他振奋,让他心情好起来!让他有身心能够电量满满地对抗病毒。


    所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他希望,只要不会死,有生还的希望,就有比现在更多的力量承受痛楚。


    果然,她说出觉醒毒脉时,程简泊痛苦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痛苦地望着何雪樱。


    谁会想死呢?哪怕七八十岁的老汉都不想死,何况一个少年。


    她一边将“吸管”轻扶着,手拿着碗,一边对他解释道:“我也是听父亲说的,他走南闯北听到过不少离奇的传闻,他跟我说过仙宗,说过魔宗,还说过灵脉,毒脉这些东西,我那时候特别感兴趣,经常缠着他问,问完也就记在心里了。”


    “泊郎可能有所不知,人竟然有灵脉,有灵脉的人可以修仙,修仙就是……就像凤栖县那两个飞在空中斗法的仙人那样,有了灵脉就可以成为那样的仙人,还有一种脉叫毒脉,有毒脉的人听说比灵脉还稀少,父亲说这种脉是隐脉,很多人一生都不知道,只有身中剧毒才会发现,因为他们毒而不死,但过程会特别痛苦,可一旦熬过去,觉醒了毒脉,毒脉就会吸收身体的毒素,将毒吸上毒脉中,毒自然而解,以后便百毒不浸。”


    “泊郎,你中的还不是普通的毒,而是魔宗鼎鼎有名的毒蚣剧毒,中毒后竟然一天一夜都没事,你说你是不是天赋异禀?你肯定身上有一条毒脉!你看你身上的毒一直没有扩散,你有毒脉护体!但现在脉还未成形,待显化成形后,毒脉会将你身上所有的毒素吸收,你自然而然就好了,从此以后,天下再没有什么毒能奈何不了你了……”


    不枉何雪樱一番口舌,说得口干舌燥,待她解释完,最后肯定地道:“泊郎,你绝对不会死,但接下来几天会很痛,但我会陪着你,只要熬过去,你会比以前更强大!”


    说着,她将吸管又往他嘴里放了放,毕竟是植物吸管,一不留神就被激动之下的程简泊咬断了,剧痛之下他根本控制不了力道。


    但显然,听完这些话, 程简泊咬吸管的动作加重了,连断了两次,但他开始主动了,主动地吸药汤,哪怕下咽时疼的脸色狰狞,最终,还是忍着痛将小碗里的汤汁吸了个干净。


    何雪樱这才松了口气,捏着帕子将空了的碗放到一边桌上,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乖,泊郎,我会一直陪着你,嗯,莫生我气了,看你难受,我也心痛得很……”边说,她边用手帕顺着他耳后鬓角给他擦拭一番。


    动作极其温柔。


    这回程简泊没有闹别扭的躲,在何雪樱温柔地给她擦汗时,甚至伸手放在他额头,试试他头上的温度有没有发烧时,他那一双淡淡红色的眼睛盯向何雪樱,看着她一举一动。


    屋子里除了他痛楚的急促呼吸声,再没别的声音。


    直到何文跑了进来喊饿了,她才想起晚上没给两个小的做饭。


    她这才有心思检查洞天里吃的,何家的粮食都带进来了,足够他们吃两个月的。


    但水不行!程简泊之前之所以隔三五天就会往缸里打一缸水,那是因为要浇菜地,这是备用水。


    现在这些水只有下半缸了,好在桶里还有大半桶水放在那里,省着点用,也能用一段时间。


    所以接下来重点得节水了,水要尽量用在饮用上,其它的能省则省。


    为了省水她直接蒸了一大锅面馒头,然后将馒头切成块状,这样之后的五六天的食物就有了,不用每日都做,平时炒个菜不需要水,总之,拖着,只要水不用完,他们就不出洞天。


    越晚出去才越安全。


    还有件事让何雪樱很惊喜, 十世书第四页竟然翻页了!


    在她亲程简的时候!它突然翻页。


    第四页上画着一节竹筒,上面写着仙山日照竹。


    日照竹是什么东西?但是,但凡前面带着仙字,那肯定不是凡品!


    仙山日照竹,字面理解应该是一座仙山上,天天晒太阳的竹子?


    何雪樱将东西取了出来,她不清楚这么一截小儿臂粗,一尺来长的竹筒有什么用?


    但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日照竹是紫皮竹!两头是封着的,有竹子天然的内膜竹模封着,她晃了晃,发现这截竹筒里有水!


    竹子里有水!这可稀奇啊!


    她立即找来工具,在竹筒一头戳破一个小洞,然后将竹筒里的水倒进了大的海碗中,整整装了一大碗。


    水一倒出来,就有种清新的竹香气扑面而来,清凌凌的灵气,闻过后精神一震,感觉呼吸都变得清爽起来。


    直觉告诉何雪樱,这个水一定是个好东西!


    封在竹筒里,她放心地喝了一口,发现入口甘甜,那种入喉的滋润感……没法说。


    就像是缺了水的植物,突然浇了水一样,枝嫩叶绿,水灵灵的感觉。


    非要形容,那就是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被水给滋润了,水润水润的,变得饱满起来。


    何雪樱不知道日照竹水能治什么,但她觉得,肯定能够提升阳气!看看它的名字,日照!紫竹!天天照太阳, 紫气东来,肯定阳气充足啊。


    它补阳气,又生阴水,阴阳双补。


    何雪樱蒸完馒头,炒了个菜打发两个小的去吃,她匆忙掐了根“吸管”端着水再次进入屋内。


    进去就发现程简泊疼的浑身在颤,嘴里甚至有嘶吼的声音,辗转反侧。


    少年魔头本就能忍,如果痛到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来,那一定疼到极致了,她端着碗急忙走过去!


    喝了肉芝血菇的血后,他脸色好多了,有了丝血色,但血菇的血毕竟不是解毒的,它不对症,顶多会让他气血好一些,人更精神,更有力气。


    但对毒,依然无能为力。


    何雪樱手上又没有什么止痛药,古代更没有效的止痛药。


    她只得走过去,将手里的水急忙倒出一小碗端扶着,又拿着吸管要放他嘴里:“泊郎,再喝点水……”


    他痛到扭脸不喝,疼得连张嘴都困难,呼吸都急促起来。


    普通的水便罢了,这个水不是普通的水……何雪樱再次哄着将吸管碰了他唇两次后,他才勉强配合地张开嘴,用了好久才吸了一小口。


    大概这个水真的有效吧,喝下去那一瞬间清凉凉,滋润全身,她只是一介凡人,这仙山日照竹里的水,到底有什么作用她不知道,它是滋润身体还是滋润经脉,她也分不清。


    但程简泊喝完一口,安静了一会,他没有吐出吸管,而是一直含,直到水全部喝完。


    看到他总算舒服一点,何雪樱才放下心来。此时她看向沙漏。她将人带回洞天时天就黑了,如今忙里忙外,一切忙完,已经入夜了,两个小的又困了。


    东屋有程简泊,她不能让两个小的进去,何雪樱只得将几个箱子搬到中间堂屋墙角,好在两个小的个头不高,五个箱子够用了,何家被褥也不缺,从柜子里拿出两套被子铺在箱子上,将兄妹两个安排在堂屋里睡觉。


    两人还算懂事,知道眼色,何雪樱又累又忙,难得没有闹腾,何雪樱让他们睡堂屋,他们就乖乖躺在堂屋,何文跑腿极快,帮着何雪樱拿被子拿枕头跑来跑去。


    最后将他们的安置睡下了,何雪樱这才能休息一会,她自己又搬了三个箱子,搬到屋里程简泊的床边,将她的被褥铺在上面。


    这样方便就近守着他,一旦晚上有什么情况,她能第一时间起来查看。


    可是不行!虽然程简泊喝了水后,状态好多了,眼睛的红色全部消失了,可没多久又疼了起来。


    要想将毒脉打开,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必须要经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吃尽他人不能吃的苦,才能做人上人。


    一宿的时间,每时每刻都在疼,少年根本睡不着,漫长的黑夜对一个少年来说,太过残酷,度秒如年。


    他痛的直哼,闷哼,何雪樱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坐在那里搂着他,愁容满面,不断地想着办法,她甚至想着能不能一个手刀下去将他打晕,这样就感觉不到痛楚了,也能好好睡一觉。


    可惜她不会武啊,就在何雪樱坐在床边不断安抚,不断地给他捏着完好的手臂,多多放松他痛楚的神经。


    就在她捏着捏着,脑中在十世书四页间翻来翻去,试图找个能用得上的,有用的。


    直到停在了肉芝血菇那页面上,她看着那血菇,菇……


    菇?等等,她突然记起一个东西来!当初她种的可不止仙玉血菇一种菇啊!她用仙松腐木种了三种菇!


    一种是松玉血菇,另一种是后来得到的,是种致死毒菇,还有一种!


    它不是解药,也不是止痛剂,它也是一种毒菇,但它毒不死人,它有个作用!是致幻!它叫麻魂菇。


    可以让人进入到幻觉中,就像吃了毒蘑菇一样,麻痹了神经,让人感觉不到现实。


    麻痹神经!


    天!她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这种毒有时候,用得巧妙,以毒攻毒,反而会有麻药的效果啊!


    程简泊本身有毒脉,这种毒菇对他并不致命,还可以吸收,倒是可以试试!若真能止痛的话……


    她立即起身翻找到了毒菇磨成粉的那个药瓶,江县出发前,她可是装了满满一瓶毒菇粉,想着以防万一,之后一直没用上。


    想了想,她走到床边轻坐在程简泊身旁,对着疼的一声声闷哼的少年,再次轻声道:“泊郎,怎么样?痛的厉害吗?可恶!这毒怎么这么痛啊?”


    她取过空碗,将药粉倒进去一指甲盖,然后冲入日照竹水,和开菇粉后,她拿着吸管对躺着的少年哄着道:“泊郎,来,吃药了,吃完这个应该就不会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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