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不算大，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
藏在楼梯拐角的降谷零能看清所有的东西。
包括那个瑟瑟发抖，一身污秽被关在铁笼子里面赤身裸体的女孩。
这就是之前降谷零注意到的被莫里斯绑架后还活着的女孩。
然后更多的是——
还沾染着血迹的人皮。
一眼看过去，降谷零甚至数不清到底在挂着多少，只是依稀分辨得明确都就有上十之数。
空气的流动让这些被高挂起来的东西晃动。
就真的像是悬挂的人，无助地渴求自由。
关在笼子里面的少女神情已经恍惚，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面前虚空的位置，一看就是被磋磨多的模样。
为什么绑架了少女不立刻动手？
这就不得不提到莫里斯的变态心理。
降谷零根据之前自己私底下调查到的东西和线索提示仪显示出来内容，在估摸推理一下，大致能够得出结论。
每次莫里斯绑架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上一个目标都还没有被他弄死。
他会特意等到下一个目标到手之后，在这个目标面前动手虐杀掉上一个目标。
从心理学的角度，这是变态杀人犯在从受害人身上获取更多的愉悦，并且同时给受害人施加心理压力，给对方心里烙印下不可反抗的深刻印记。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在为了对方的变态杀人欲服务。
降谷零看着莫里斯将莎朗放到盖在白布的铁床边椅子上，然后一把揭开了那张几乎隐藏了他所有罪恶的铁床。
说是铁床，但事实上已经被鲜血腐蚀得锈迹斑斑。
铁锈味道和血液中也有着铁腥味以及发酵腐败后的臭味。
饶是降谷零，哪怕算上在培训课中的经历，也是头一次闻到这么‘丰富’的味道。
看看旁边椅子上的莎朗，昏迷得十分不专业，因为莫里斯背对着她看不见，所以毫无顾忌地整张脸都皱起来。
看上去被这味道熏得不行。
再一看铁床附近挂着的东西。
链条，刀具，降谷零甚至还看到了小斧头和电锯。
整整一个杀人分尸的现场。
等莎朗脸上的眼罩被摘下来后，看到眼前的一幕，嫌恶更深了。
要不是因为能够感受到隐藏在暗处降谷零毫不掩饰的目光，她真想直接掀翻莫里斯这个家伙。
“温亚德女士。”莫里斯的脸上带着笑，但看这张脸，还以为他是在电影宣发会上面面对着记者的镜头，下一秒就能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
这是一个被评为有着最完美微笑的男人。
地下室里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却像是照映出了最深的恶毒。
莫里斯看着莎朗，充满着秽涩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可惜，要是再早个十多年，会更完美。”
“不过，听说你有个女儿？”莫里斯自言自语着，也不管莎朗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在意他说的内容。
他说话，也只是在说给自己听，眼前的两个女人只是他的物件。
就像是人类不会和自己捕捉到的猎物交谈，更不会在意猎物的感受。
所以他更像是再缓解自己兴奋到不能自理的情绪。
将莎朗抛在一边的椅子上，因为被绑着莫里斯也不是很在意对方会不会突然暴起给他来上一拳头。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大明星莎朗会是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
他背对着莎朗向关在笼子里面的少女走去。
而被留在椅子上的大明星，几次都想要干脆上去给他一刀，然后把兰斯绑回组织给她当儿子算了。
但是莎朗还是抑制着这种欲望。
她像看看，暗中的人会怎么做，要是能力够强的话，她也可以给对方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莫里斯走到笼子边，如芒在背的视线他的确感受到了，但丝毫不在意。
扯住少女的头发，像是拖动着一个牲口般，将少女从笼子中扯出来。
被暴力对待的少女也似乎感知不到疼痛，麻木的倒在地面上，任由莫里斯对她做任何事情。
就连护住头皮这样正常的举动都没有。
降谷零扫了一眼莫里斯虚虚放在身侧手.枪位置的右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家伙看上去变态又恶心。
事实上心思深到不行，这模样似乎对莎朗没有任何防备，但降谷零相信，只有稍微感受到异常，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回头就是一枪。
他要等着一个合适的，恰当的，莫里斯最为松懈的时候出手。
少女被莫里斯拖拽上了铁床，就这么蜷缩这躺着。
因为又捕捉到一个目标的莫里斯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歌调，到一边去拉过来同样沾染着血迹的铁链。
将少女手脚绑在了铁床上。
四肢固定。
莎朗皱着眉，这家伙太不讲究了。
明明犯下了这么多杀人罪都没有被发现，可以说得上是心思细腻，可是看看他的刑具呢？
要多脏有多脏。
这家伙，类似他这种外表光鲜亮丽的变态，不应该有些古古怪怪的癖好吗？
比如说洁癖什么的，这才正常？
搞得如此脏兮兮的，一看就不专业。
不专业的杀人狂莫里斯绑上少女的同时，打开旁边的摄像机，再顺手给莎朗投放了一个DVD。
他捏着莎朗和少女的脸，强迫他们看向视频的方向，眼中闪动着狂热的情绪。
“现在是前菜预热时间。”
随着莫里斯的话落，前方的投影仪上面播放出异常血腥和恐怖的一幕。
最开始出现在画面上的女人是一个开起来二十多岁出头，一身朋克风打扮的女孩。
被铁链捆绑在铁床上的女孩面对莫里斯手中拿起的道具看起来很不屑。
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然后下一秒，女孩就被刚刚诡异笑着舔舐过刀锋的莫里斯给刨开了肚子。
这一幕非常血腥，莎朗故作不适地想要撇开头，却被莫里斯牢牢地箍住下巴。
“要好好的享受餐前小点心。”莫里斯威胁着，大有莎朗不配合的话，马上就开膛破肚的趋势。
视频中的女孩被刨开肚子后并没有立马死去。
开始还有凄惨的叫声，到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力气，或者因为疼痛过于剧烈，神经开始麻痹大脑，屏蔽掉这种痛感。
女孩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
视频该是莫里斯拿着摄像头怼脸拍摄的场景，血液溅到镜头上的画面生动极了。
降谷零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刚才的一瞬间，他差点冲了出去。
好在忍住了。
莫里斯放在枪上的手可一点都没有放下来。
这应该是莫里斯杀害的第一个人，在视频里面，朋克风打扮的女孩躺着的铁床还泛着银色的光泽，崭新的模样。
包括捆绑女孩的铁链，用来剖开肚子的刀……
都是银光闪闪的，没有现在被血污到不能看的架势。
同样的也只有这个女孩没有旁观过莫里斯动手。
在莫里斯给女孩剖腹的时候，镜头稍微偏转了一下，旁边沙发上窝着的嘴巴上贴着封条，手脚都被捆上的女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睁圆的眼睛中惊恐已经不能说是溢出来。
这是第一个视频。
之后的视频中，可以看出，莫里斯的手段越来越残忍，每一个女孩在死之前都会遭受难以承受的折磨。
可能是因为虐杀的人多了，莫里斯也更加熟练，整个虐杀的过程被无限制地拉长。
甚至到后来，不像是第一个女孩，在动手的后面，已经被抑制着疼痛。
嘶哑、痛苦、压抑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折磨的过程。
后面的视频中甚至还有着女孩清醒时候被莫里斯整个剥下皮来的场景。
如果这里不是在阿美莉卡，降谷零垂下眼睑，害怕下一秒他就想要冲出去举枪。
对待这种人，死亡对他而言，永远是最轻松的判罪方式。
而莎朗在其中也看到了一个人。
格温多琳.伯莎。
之前降谷零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提到的可能遭遇莫里斯毒手的曾经和她名气相差不大的实力派女演员。
凄厉的哭喊声，哪怕是莎朗都有些心惊。
最后一个就是观看者的人就是现在被捆绑在铁床上的少女。
画面停留在上一个被莫里斯残忍杀害的女性惊恐的面部上。
直直的摆放在铁床上的少女能够看到的显眼位置。
本来还很麻木的少女顿时疯了一般躺在床上哭喊起来。
声音尖锐而刺耳。
混沌不清地对莫里斯祈求着他放过自己。
莫里斯没有理会大喊大叫地少女，转身摘下了摄像头，用定做的固定器绑在自己的额头上，摄像头的红光闪烁，面对椅子上的莎朗。
“你看起来很冷静。”莫里斯说着话，“唔，这很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猎物。”
“这样的状态会让你的肉质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呢？”莫里斯边说，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一个狰狞血腥味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好好奇，真的好好奇。”
“好可惜，要不要现在对动手？”
“不不不，不行，猎物要按照猎捕的顺序吃掉才可以，不然上一顿的肉就会坏掉，口感会变差。”
“但是真的很想知道，这种临死前不会挣扎的猎物的味道。”
“恐惧会让猎物的肉质带上独特的口感，不恐惧说不定也不错。”
莫里斯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着，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干掉莎朗。
但是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又给降谷零和莎朗透露出来另一个不得了的信息。
降谷零：“……”
莎朗：“……”
已经按耐不住身体里面的洪荒之力地莎朗在身后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兰斯到底要不要救她？再不动手，她怕是真的忍不住弄死面前这个变态男人。
她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真的都觉得这个家伙过于变态了！
最后，莫里斯还是下定了决定。
算了，现在不动莎朗，毕竟想不起一新奇的口感，他更加在意肉质的新鲜程度。
那边那个在不吃掉就要坏了。
莫里斯举起了锋利的刀。
少女大约是吓破了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之后，竟然没有了动静。
降谷零眉头皱的紧，眼神一刻也不移开地盯着莫里斯的动作和神情。
男人棕色的眼睛没有了之前在剧组见到时候的清明，已经被鲜红的血丝和混沌布满。
达到这种变态的巅峰愉悦。
也正是对方各个方面的警惕都松懈下来的时候。
□□拿在手中，对准莫里斯高举刀锋的手腕。
一枪精准地命中了对方持刀的右手。
鲜血四溅和莫里斯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扭头。
他想要伸手去够腰间的枪，但是被击中的惯用手手腕已经不能支撑其做出这个动作。
刚反应过来要换手。
已经翻滚着谨慎地想要躲开莫里斯反击的降谷零再次开出一枪。
这一枪没有打在莫里斯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别在后腰位置的枪上。
子弹的冲击力将为了方便拿取，本来就没有固定牢靠的手.枪给击飞出去。
又连续开了两枪，打在莫里斯的两个膝盖上面。
‘扑通’地落地的声音，没有丝毫地缓冲，一听就非常痛。
莫里斯还是没有动静，固执的用着一只完好的手支撑着自己，向着枪掉落的方向爬过去。
降谷零走到他的身边，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对方，伸手，对准左手再一枪。
到此为止，莫里斯再也不能动弹，忽然从喉咙中发出‘赫赫赫’的声音，先一只乌龟一样翻过身，满是血迹的脸对着降谷零露出疯子的表情。
“你是第一个！你还是第一个！”莫里斯的语气超级兴奋，看着降谷零倒不像是在看什么妨碍他杀人计划的元凶，而是在看同类。
“喂喂，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我隐瞒得这样好，那些愚蠢的警察和fbi一点都没有发觉。”
“我知道了，你一定和我一样对吧？”
“只有我的同类才会有如此灵敏的嗅觉。”
“你想要什么？莎朗吗？我可以给你，没问题。”莫里斯自言自说着，见降谷零向椅子上的莎朗走去，用肩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见到同道中人表情。
“莎朗很完美，如果不是年纪到了，她一定是我最好的……等等你在做什么？”
降谷零给莎朗松开了手上的捆绑，一脸担忧地盯着她：“你没事吧？莎朗姐姐。”
莎朗摇摇头，眼角还有着降谷零出现后她出色的演技逼出来的泪痕，虚弱得扶着椅子扶手，半坐着。
看了眼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盯着降谷零的莫里斯，后怕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你才和我说了这件事情，后脚我就……”
叹口气，莎朗看向降谷零在昏暗灯光下焦急的神情，是真的有点恍惚：“兰斯，你怎么找来了。”
“本来想起还有点事情没有同莎朗姐姐说，就返回去想要再找您，结果就看见了您回家的路上车辆失控的轮胎印记，有没有发现莎朗姐姐的车，担心出事，在附近找了一下，看到了莫里斯的车，我担心，跟上来看看，就看见莫里斯抱着昏迷的莎朗姐姐。”
降谷零一骨碌地说完自己早就编造好的理由，扶着莎朗到一边的铁床边，试探了一下床上少女的脉搏。
感觉到手指尖的尚且有力的跳动，不管是此时的兰斯身份还是降谷零都松了口气。
“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降谷零扬起一个少年骄傲的笑容，晃了晃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叫莎朗看得忍不住想要好好夸赞一番。
又扯了之前莫里斯扯开的白布，给床上的少女裹上。
趴在地上的莫里斯还用着一种——‘你这个叛徒’的目光盯着他，实在是不能明白变态的人想法的降谷零只能蹲下，给莫里斯一手刀劈晕。
“莎朗姐姐我们先上去吧，之前我已经报警了。”降谷零说着，带着莎朗和少女离开通道。
通道里的机关和显眼，一摁，地面上就裂开一个大口子。
至于报警，123出品的一键报警仪，低积分，一次性使用，完全无视信号屏蔽，你值得拥有。
上去，已经有警察在外面等待，一看降谷零他们出来，赶紧上去，带着两个女性到早准备好的救护车上。
“兰斯？”莎朗看了眼没有跟上的降谷零，疑惑地喊了声。
看着混迹在警察中央穿着fbi衣服的人，降谷零想，之前新换上来的fbi指挥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啊。
“莎朗姐姐先去医院吧，我要配合警方做笔录。”降谷零给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随着救护车后门的关上，莎朗看着外面少年嘴角的笑，忽然心头一跳，直觉有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视掉了。
救护车驶离，降谷零的胸口前忽然就多了无数红色的小圆点。
“真不赖啊。”嘀咕一声。
对面的一个fbi上前，远远地抛给降谷零一个对讲机。
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无数枪对着的情况，降谷零丝毫不慌张，慢条斯理地将对讲机举到嘴边。
笑容不减。
“你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深谋远虑）（bushi）（临时改主意）：自己报警让fbi来抓自己。
新来的fbi指挥头脑这么聪明，不拿来利用一下可惜了。
赤井秀一（无所谓）（略有兴趣）（犹豫）：谢谢？
此时的赤井秀一：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
之后的莱伊：波本是个好人。
所有事情都结束后的赤井秀一：*@￥￥）（）&……%￥
被欺骗了将近十年的fbi精英搜查官（点烟）（沧桑）：谢谢降谷君的看得起。
第32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一声问好落下，对讲机中响起沙沙的动静，然后是一个男性沉稳的声音。
“你好，男孩。”
声音正是属于之前企图绑架艾琳薇自首他被堵的时候新鲜上任的fbi指挥。
降谷零此时还不知道赤井秀一的名字，也没见过真人。
但他认为……这样神秘，难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
脑子里面出现一个虽然能力出众但是长相愧对观众的男人形象，降谷零脑补着，闪现一丝怜悯。
对面紧紧盯着他fbi和警察：？？？
他在可怜谁？
赤井先生吗？
对讲机的声音是外放的？难道他们这些人都走神听漏了什么事情？
对讲机另一边的赤井秀一当然看不见降谷零此时脸上流露的表情。
清脆的‘咔哒’声响起。
这是枪上膛的声音，应该是狙击枪。
降谷零判断了一下，抬头看向四周，虽然这边是偏僻的别墅区，哪怕是警察开着‘吱呜吱呜’的警车过来，都没有扰民的迹象。
适合狙击的地点还是不少。
比如他前方五百米位置的信号塔。
再比如右后方那个建立山坡上的别墅。
还有……
很多，不知道对方在哪个点。
赤井秀一上膛，刚从瞄准器中对准了在包围中的降谷零，就忽然看到对方四下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他在什么地方。
降谷零稍微低下头，掩盖住眼睛里的兴奋。
虽然被那位教导诸伏景光狙击技术的老师嫌弃得不要不要的，那也只是说明他这方面的天赋不是拔尖，并不代表全能的警校第一就不行。
在专门请教过幼驯染，又用训练卡给自己喂了子弹之后，最起码能够对标普通的狙击手。
再加上先天的敏锐的直觉、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找到赤井秀一所在的位置再合理不过。
有意思，这么远的距离，hiro能不能做到？
“新上任的指挥官先生，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降谷零抬头，也不在意周围的越发紧张对着他的枪口，笑得露出小虎牙。
赤井秀一端着狙击枪，下面的少年似乎是真的无所畏惧。
嗯……小虎牙……挺可爱的。
想了点其他的事情，另一只手摆弄下耳麦继续说道：“如果男孩你愿意和我交换姓名的话。”
“诶？好歹拿出点诚意来嘛，fbi的搜查官先生。”身后之前进去查看的警察抬着昏迷过去的莫里斯出来，降谷零偏了下头，对着那边的警察招招手。
不待赤井秀一说话，将对讲机拿远开。
“别忘了底下的DV和光盘。”降谷零给警察们提醒，顺带让本来就不甚自在的警察浑身一僵。
啧。
真没用。
降谷零感慨一声。
“因为他拍摄的视频实在是太过分了。”降谷零耸耸肩，浪荡地拿回对讲机在原地晃动，“我就不拿走作为公之于众的证据，你们拿去吧。”
真是大方啊。
赤井秀一看着顶着枪口的人略有些无聊地用手扇了一巴掌莫里斯别墅外种着的没开花的植物，然后坐在门前的阶梯上面，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卷曲着，抵着胸前，拿着对讲机的手放在上面。
“这么多枪对着你呢，男孩稍微害怕点。”拿着狙击枪的fbi脾气很好。
降谷零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会开枪吗？”
如果换成之前那位他可能还会有点担心，将123的防护罩给捏在手中。
嗯……虽然现在也捏着，但降谷零却觉得现在同他说话的fbi并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可以随地击杀的扰乱阿美莉卡秩序的罪犯。
有点对他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过——
对讲机对面的男人带着队伍似乎不是那么齐心协力啊。
降谷零想着。
隐藏在fbi的人中，不止是一个，盯着降谷零的目光满是警惕和忌惮。
不止是对降谷零，还有他手中的对讲机。
似乎只要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不对劲的话，隐藏的人就会立刻出手干出完全违背男人命令的事情。
不同的派别吗？
所以他才会说——是‘你’会开枪吗？
而不是‘你们’。
“看来你的麻烦很大啊，fbi先生。”降谷零将对讲机凑近自己的嘴边，压低的声音确保只有他和赤井秀一听得见。
“没办法呀，男孩。”赤井秀一慢条斯理地回应着，他当然知道下面的人中混杂着不同派别的人，前面一句同样压低了声音。
“你在说什么？”后面这一句音量很正常，
“没什么。”降谷零没有给fbi的人提供帮助的兴趣，但也明白另一边的男人传递过来的信号。
狡猾的狐狸。
降谷零将对这个fbi的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好麻烦，就算他现在算计贝尔摩德都没有这么麻烦。
于是很痛快地岔开了话题：“fbi先生，你的枪里真的是子弹吗？”
赤井秀一沉吟一阵，决定实话实话：“没有，是特制的麻醉弹。”
“哦？”降谷零笑了，“看来fbi先生真的很在意我诶？这么想把我拉进你们fbi的队伍里面吗？”
“以你的实力，会给你很好的条件。”
“是在可控制下的……好.条.件，对吧。”
比如说什么需要的时候就放出来，找找线索，当当试雷的人。
不需要的时候就严加看管，甚至连沟通外界的机会都不会给，每天二十四小时专人看护。
降谷零嘲讽着：“真是好条件啊。”
“唔，是比你一个人在外面晃荡要好上不少的条件。”赤井秀一很赞同少年不好的想法。
就算是在fbi的内部，面对底下少年这样的存在，态度还是很不一样的。
比如说他，就认为少年的可塑性相当的高，只要拉到体制内好好的教导，以后就会成为不可替代的王牌。
比如说下面跃跃欲试想要对降谷零动手的家伙，认为这样威胁到了‘公共安危’的人，就应该管控起来，然后像工具一样利用。
对此，赤井秀一嗤之且不屑。
暴殄天物。
根据这两次他参与到的相关事件中，少年都在有意地对外透露着自己的消息，试图吸引某个势力的关注。
说明少年也不是一心想要独干。
不管他想要吸引的是哪个势力，从少年的行事来看，不可能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组织。
那么fbi就有机会将少年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赤井秀一很有自信，将少年的性格拿捏了七八分。
正义但渴望引起他人的关注，fbi可以将之打造成明星搜查官，给少年足够多的曝光满足他的展示欲。
詹姆斯也在之前和他的交谈表示说服了大部分的高层给予少年正常fbi探员的待遇。
就算现在少年不同意，也可以绑回去，他们能够在所有事情都完成前给予他不受任何人打扰伤害的保护。
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情况太不可控了。
赤井秀一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推断出来今晚的报案和降谷零有关系公布出来，也是想同降谷零交流一下信息。
最起码告诉对方他们fbi的诚意。
至于降谷零能不能逃出这么对重重包围？
之前那么多次的逮捕行动比这次大多了，甚至还出动了直升机，都没有抓到他。
赤井秀一是不会相信简单的伎俩能够应付得了所谓的阿美莉卡的英雄。
要不是多次从官方的大手笔中逃脱，对方也不至于名气大到如此地步。
这个少年是有实力在身上的。
这是赤井秀一经过多方资料研究后判断下的结论。
比降谷零自己都要相信他自己，一点也不怕降谷零翻车了。
“我们这里说不定有你喜欢的东西呢？”赤井秀一说道。
换而言之就是，不喜欢的不会强求。
降谷零抿着嘴，漂亮的话，日本公安也会说啊！
“不劳烦。”少年音爽朗，无拘无束，看似没有听懂赤井秀一话中的意思，“一个人惯了。”
不想被拘束。
“你喜欢拍戏？”来之前，fbi显然就将现在兰斯的身份给调查清楚了，“官方的媒体向来不错。”
给你曝光，保证比现在展示的舞台更加大。
“我现在已经很受欢迎了，而且演戏只是为了调查罪犯，一个隐藏了十多年的杀人狂就是这样被我找出来的不是吗？”降谷零微笑婉拒。
他自己可以，想展示就展示，十多年没有找出杀人狂的fbi请不要说话。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但可以相似。”
任何人是有差别的，咱们天才有共同话题就别和普通人计较。
降谷零：……
这个fbi是真的自恋，他加上系统都没有这么猖狂。
他也没看你先一步把莫里斯抓出来啊。
见降谷零没有再说话，赤井秀一轻笑一声，并不急于在这个时候逼迫他同意什么：“我们时间都很多。”
麻烦又过于自信的男人。
但也这说明羽方空的人设立得相当不错，就连降谷零自己承认厉害的赤井秀一都在这个人设上面栽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跟头。
以后说不定有用，这个男人。
先骗一骗。
决定好的降谷零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声音却没有了少年感，而是恢复到白发蓝瞳的少年空灵一点的声音：“我可以考虑，fbi先生。”
降谷零没有学过伪音，不过可以考虑一下，现在的声音是虚假的身份证利用小技巧。
“不过，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降谷零扫视着周围对他和赤井秀一之间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的众人。
眼中闪烁着狡黠。
面对这样的神情，fbi和警察更加紧张。
“可以。”对于要潜伏进组织的赤井秀一而言，未来反正都要更换假名，再说降谷零也没有见到过他真正的模样。
“赤井秀一，我的名字。”
“好的，赤井先生。”得到赤井秀一名字的降谷零脸上的笑容更大。
从瞄准镜中观察他的赤井秀一一愣，镜头底下一直都在寻找他踪迹的人，猛然抬头和他透过瞄准镜的镜头来了个对视。
没有丝毫犹豫，就像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一样。
不，他从开始就很确定。
赤井秀一嘴角扯出一个笑，被骗了啊。
“赤井先生。”降谷零将对讲机拿到嘴边，再次低声问道，“想看魔术吗？”
“乐意之至。”赤井秀一回应着。
“不要眨眼哦。”降谷零肚子里的坏水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显然是赤井秀一听不到的，不然他不会答应得如此轻松。
降谷零从兜里，实际上是从123的系统空间里，抓出一把亮晶晶的粉末。
【用于传送的粉末，只要你能知道地址和附近的模样，你就能够通过它抵达。】
【或者是目光所及之处，某个知道姓名的人身边。】
这玩意，很贵。
降谷零买的时候都有些肉疼，这几天积攒的积分差点全部清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能让赤井秀一大吃一惊，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买了……大不了之后再勤奋一点做任务，挣积分。
123：【〉ˊ﹏`〈】枯瘦.jpg
粉末洒下，降谷零整个人的身上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烟花。
闪动的银白色的火花让围着的fbi们都忍不住后退，以免这是降谷零的什么手段，能够把他们全部放倒。
但是，等到火花散去，本来还待在原地的降谷零却不见了踪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镜头，赤井秀一拿着枪下意识地转身，举枪。
身后已经恢复成白发蓝眼模样的降谷零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圆球，一个坏笑，对准赤井秀一就砸过去。
炸弹？
赤井秀一下意识地闪躲，只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也只能就地趴下企图保全重要的部位。
红色的圆球炸开，没有产生伤害，同样红色的烟雾蔓延，处于低位的赤井秀一被完全盖住。
“噗——”
“咳咳咳！”
红色烟雾中，了不起的fbi剧烈的咳嗽声音作为背景。
降谷零手中络新妇的蜘蛛丝射出，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线。
干完坏事就走，真刺激！
溜了溜了。
……
第二天，德兰克的剧组连开工都没有开工，因为他们的导演像是死了一样在导演椅上挂着。
两眼空白无神，脸色惨淡。
他，德兰克。
男一号是个杀人狂，作恶多端，所有镜头都不能播了。
男三号是新上市的阿美莉卡英雄，好消息，这个可以播，还能免费蹭热度，坏消息，兰斯联系不上了。
德兰克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无望，只能这样躺在椅子上遥想一下曾经美好的未来。
而因为‘惊吓过度’在自己的家中休息的莎朗，挂断了又一个慰问的电话，点上一直香烟，神情复杂地看着电视中播报的新闻。
兰斯那张红棕色小羊毛卷的头发，和一笑就露出来的小虎牙，在新闻上面占据了最醒目的头版。
就连昨天晚上逮捕的变态杀人狂是最完美的微笑莫里斯都没有他的热度高。
兰斯是阿美莉卡的英雄。
莎朗想着，觉得自己受了欺骗，但是又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和降谷零的相处过程，对方在他面前没有一丁点的掩饰。
现在答案摆在眼前，细节非常容易倒推。
组织会重视他的。
莎朗这样想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一下。
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香烟夹在手中任由其燃烧，没有再放进嘴里。
良久，莎朗将燃烧了一节的灰烬抖落到烟灰缸里，这才拿起手机。
看着熟悉的地址发过来的邮件内容，她的神情复杂。
叹口气，沉默半响，这才打上一行英文。
【yes，boss。】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fbi吃我一记辣椒粉！
第二天fbi的会议上。
带着黑色针织帽，两眼通红到像是刚哭过一样的阿卡伊：面无表情抽烟.jpg
朱蒂（吃惊）：秀……秀？
阿卡伊（吃闷亏）：狡猾的小狐狸。
放个小番外在这里
《松田阵平和陈规的枪匣》
事情发生在从风信子的卧底培训课程之后。
在课程里面见识到了森之屋被标注由三水吉右卫门建造的密道机关之后，松田阵平对之来了兴趣。
趁着降谷零有空，把123拉出来想要问问有没有相关的建造图纸。
123：【那是风信子的世界，我又管不到，虽然说是三水吉右卫门建造的，但只是为了更切合你们的世界，真正是谁设计，不知道诶。】
对此感到很失望的松田阵平拜托降谷零帮他问问风信子。
没错，自从他们被那个麻烦又脾气大的风信子老师踢出来之后，就再也进不去。
但降谷零也只是给松田阵平带出来了风信子的两声：呵呵
过分！
松田阵平抓着自己的一头卷毛，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看看啊。
受到被幼驯染折腾到不行的萩原研二求救的降谷零看着烦躁的松田阵平，怜悯地拿出了自己的枪匣递给对方。
看在松田这么可怜的份上。
给他研究研究吧。
反正，123也说没有办法拆卸不是吗？
【……】
半个小时后，降谷零沉默地盯着松田阵平面前那一堆破铜烂铁。
虽然他也不是很想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枪匣，但是——
真的就是一堆零件了。
感觉到自己快要心梗的降谷零无力的抬手扶住门框，抑制住颤抖的手。
他还没用几次呢。
或许是降谷零杀人的目光太过于明显，沉浸在拆卸研究快乐的松田阵平警觉的抬头。
“怎么了？”松田猫猫疑惑.jpg
你还问他怎么了！！
降谷零抑制住自己的咆哮，走到松田阵平的身边，跪坐下来，沉痛地哀悼着自己的枪匣：“能装回去吗？”
“有什么不能的？”松田阵平一脸狐疑，当着降谷零的面，将地面上的破铜烂铁装回去。
成了降谷零得到陈规的枪匣的时候最原始的状态，一块黑漆漆的小盒子。
降谷零接手，尝试两下，能够变形，将子弹换成没有伤害的塑料，嗯，无限制子弹也没有问题。
啊，降谷零用一种你是怎么做到的眼神盯着松田阵平。
123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心中样警铃拉到最响亮的123开始给自家大佬宿主留下一个崭新的提示，放在面板最顶端。
【请大佬远离松田阵平！123面板绝对不可以拆卸！】
后来试图用相同的零件拼装出一个一模一样东西的松田阵平，看着手中毫无动静的盒子。
（抓脑袋）：怎么就不行呢？
来自于《万圣节的新娘》
大概三十二分钟的时候。
零零问：“你能拆掉它吗？”
松甜甜说：“有什么是我不能拆的？”
综上，给松甜甜开个外挂，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们松甜甜拆不掉的！
（震声）包括123。
123：我谢谢你啊。
第33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新闻里，阿美莉卡的英雄爆出来的新模样闹得沸沸扬扬。
【啊啊啊，这也太可爱了吧！】
【比起白发蓝眼的形象这个更像人间！】
【哼，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白毛是神明的精灵宝贝，红棕小羊毛卷是我的宝贝！】
……
123不断闪烁着面板，将网络上各个沙雕网友的激情发言呈现在已经不想面对这个走向饭圈事实的降谷零面前。
“都是些什么啊。”降谷零无语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企图逃避事实，并且出言威胁123，“要是再弄这些东西到我面前，你就给我自己关机！”
一个不能说话的系统，他也一样能用！
已经被威胁成习惯的123早在降谷零开口前就默默地将面板上的内容弄干净。
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游刃有余地模样让降谷零捏紧了拳头。
123学坏了……
都怪萩原！
毫不犹豫地将锅甩给远在日本的同期，降谷零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坏墨水。
刚这样想着，眼前冒出来一排文字。
【您的好友萩原邀请您参加《卧底培训课程一日》是否参加】
底下两个选项挂着。
人还真是经不住念叨，说谁就来谁。
因为他和hiro作为卧底，不方便与另外三个同期联系。
他们两人之间也不能即使了解对方的情况。
于是在系统商城中，这个看起来很鸡肋，反正在风信子的眼中，完全没有作用，看都不看上一眼的卧底培训课程一日版到成了五人交换信息的重要场所。
因为兑换的积分便宜，他兑换多了一些，分成两份，诸伏景光单独一人一份，警视厅上班的三人共同拥有一份，至于他自己想用的时候可以随时兑换。
但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五个人商量着解决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将五人联络再一起。
嗯……主要还是因为他和hiro。
123帮他们五人绑定上关系，只要一方使用，其余人都会收到现在降谷零眼前出现的消息，他和诸伏景光不方便，就可以不同意，也不耽误事情。
目前因为昨天晚上才干了一场大的，现在在用另外的身份租下的出租屋内，等待着莎朗那边他下下套成功的消息，而变得无所事事的降谷零看到面前的内容，总算是打起了精神。
就让他暂时逃离这个现实的世界一分钟，远离网络上那些让人只是一看就不好意思的内容吧。
以上——
降谷零在进入课程之前的完整想法，一分钟后恨不能穿越回去阻止按下同意按钮的锅去的自己。
是他错了，真真的错了。
他光是想着外面网络上开放、令人羞红脸的文字，却没想到课程里面还会有两个能够面对面朝他进行精神攻击的一对幼驯染。
这两个家伙……
在培训课程中是本体的降谷零握紧的拳头被一边的伊达航摁下，额头上青筋暴起，几乎下一秒就要抡在对面两个勾肩搭背的人身上。
然而对面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一点意识都没有，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在网络上看到的对阿美莉卡的英雄各种赞美、发花痴的话。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阿美莉卡的英雄就是降谷零？
虽然那张红棕小羊毛卷的身份证几人不知道，但是白发蓝眼的少年可是他们几个人一起给挑选出来的，作为降谷零在外行事的伪造第一身份。
之前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到陆陆续续从阿美莉卡网络上的消息的时候，还会对降谷零的安危担心，但到了后面，三人，包括伊达航，看着越发离谱的内容之后。
不仅不担心，还有一种降谷这家伙玩得真开心啊。
这样的念头。
等到出现阿美莉卡的英雄脑残粉后。
在每天上班、下班、到点蹲守那个未来可能害死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炸弹犯，他们额外的乐趣就是看看阿美莉卡的网友们对降谷零的吹捧和各种可以拷进去的出格言语。
记下来，记下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对幼驯染早就决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好好地嘲笑降谷零。
料到有这一幕的伊达航，在两人开始表扬之前，就出手摁住了降谷零。
“够了够了！”伊达航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疯狂使眼色。
兄弟们，注意他的眼神，要摁不住了！
下一秒，高级日料店包厢中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事人一样坐回到降谷零对面的坐垫上面。
“哎呀，高等料理诶，在外面我们可不舍得吃。”
安静下来的包厢，外面端着盘子，换了两轮的服务生终于等到了进来的时机，将托盘上的日料放到四人面前。
然后飞也似地退出去，活像这个包厢里面待着的是什么野兽猛鬼。
萩原研二看着面前的日料，转头对幼驯染说着，一副没错吧的模样。
松田阵平不能再赞同地点点头，这也是培训课程另一个好处，偶尔可以让嘴巴尝尝平日舍不得的味道。
“我说……你们啊……”降谷零看着对面两人，被伊达航按住的身形从跪坐微微撑起来。
对面的松田阵平手疾眼快，夹起一块三文鱼，蘸上酱料，塞进降谷零刚要说话的嘴巴里。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降谷零无奈地瞪了眼松田阵平。
嚼嚼……
味道还不错。
降谷零想着，本来要找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麻烦的思绪跑偏。
“说起来，小诸伏没有来呢。”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拿着筷子，在降谷零愣神的时候，再次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另外的地方。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担心着幼驯染安危的降谷零立马忧心忡忡起来。
“诸伏要是有事情，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们。”伊达航接过萩原研二的话头，同时松开一直摁着降谷零的手，总算放松了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嗯……”降谷零应了声，之前半撑起来的身体落回去。
面对萩原研二露出的笑，给了两人一个——别以为他不记仇的眼神。
之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说好了，一旦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立马用课程培训卡进到另外一个空间。
按照培训卡一天等于外面一分钟的这个时间计算。
降谷零给诸伏景光准备了几张时间超长的培训卡，最长的甚至有半年。
也就等于外面几乎半天的时间。
虽然这可能给诸伏景光带去更多的麻烦，但在生命危机关头，没有更好地办法，就只能这样。
而诸伏景光那边用培训卡，他们这边也会收到邀请。
但这些天都没有这样的动向，萩原研二用培训卡还是降谷零收到的第一次邀请。
大概是因为现在没有空闲吧。
降谷零想了会儿，将担忧放回肚子里面。
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包厢中的三人身上。
“说吧，什么事情？”降谷零没有好气地问道。
松田阵平吃着料理，口齿不清晰地回答道：“这不是你在阿美莉卡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想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也很担心啊。”伊达航伸手拍拍降谷零的后背，“从那边传到日本来的新闻照片上，那么多枪口对着你，你就稳稳地站在那里，也不避让的。”
接受到同期好友的好意，降谷零心中一暖。
他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外面，每天都在不断地谋算，不断的更改计划，不断地……
要比其他人想得更多，思考得更多，才不至于在某个地方一不留神栽了跟头。
对手不仅仅是还没有出现的酒厂组织，还有阿美莉卡官方。
看上去降谷零游刃有余，将莎朗，将fbi玩弄于股掌之间，实际上他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紧绷着的一根神经，现在被萩原研二他们这样一闹，似乎都放松下来。
是……他能够依靠依赖的人。
看着萩原研二他们三人，降谷零感动到不要不要的。
“看吧，我就说降谷这家伙需要我们的支持吧。”松田阵平坏笑着戳戳萩原研二的肩膀，下巴抬一抬，冲着降谷零示意。
拳头，再次硬了。
这个家伙，把他的感动还回来！
要不然他还是和他们打一架吧！
等到最后这一架也没有打起来，降谷零他们吃光了料理后，盘着腿在包厢里面聊天。
“你们呢？”降谷零问道，“不是在找那个炸弹犯吗？”
提到这个事情，萩原研二就忍不住掬了一把泪，扑到身边的松田阵平身上，揽着幼驯染的肩膀哭得呜呜咽咽地。
“hagi和小阵平太可怜，连着蹲了好多了晚上，但是都没蹲到人，好不容易看到了，但是——”
萩原研二拉长了声音。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叫hagi怎么去抓人啊！”
没错，这就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面临的问题。
在对方没有犯事之前，就不能称其为罪犯。
“制作炸弹的话，会提前准备材料吧。”降谷零说道。
伊达航苦笑一声：“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进他们家去搜查啊。”
“估计是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松田阵平叹口气，对幼驯染的人身安全也是很揪心，“这些天他们大概是出去探点，材料什么的没看见。”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时间。”
这是一个致命伤，他们三个人都有工作，作为才入职的新人，一堆需要学习的东西，就算他们在培训课程中已经接收了不少经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甚至靠着超强的技术，在短短的时间内混上了队长的位置。
时间，依旧是不够的。
降谷零沉默一下，对三人说道：“我会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然后回日本。”
“不行！”萩原研二抬手，在胸口比了一个大大的X，用力地摇摇头，“我知道小降谷会担心我的情况，但是不行！”
“我这边怎样都好，就算没有抓住人，在事发当天，只要小心一点，比如说提前退下楼去，都可以避开，但是小降谷那边太危险了，绝对不可以！”
萩原研二说得很坚定，虽然说话的内容还是像往常一样，带着点惯用的萩式撒娇，但语气很坚定，看着降谷零的目光也很坚定。
“没错，你也稍微放心一下我们。”松田阵平附和这自己的幼驯染，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下巴下面，凫青的眼中带上点笑意，“要相信我们的能力啊。”
“再说我也会帮忙的。”伊达航也说着。
看着同期这紧张他的情绪，降谷零也没有办法多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叹气：“我知道了，不过我会赶在十一月七日之前会日本的。”
“不，降谷你……”
不等三人再说话，降谷零赶紧摆摆手，解释道：“本来的打算就是在最近的时间点解决所有的事情，我这边看情况也快了。”
坑和套都已经挖好下好，就等着贝尔摩德那边的消息。
“好吧。”萩原研二耸耸肩，“你自己有主意就好。”
短暂的培训课程对降谷零而言是难能可贵与同期相聚的时间。
将事情都说清楚之后，几人也准备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
降谷零看了眼这个课程的卧底任务，只是盗取一个商业机密，很简单，顺手做了。
他之前为了捉弄赤井秀一花费了不少的积分，眼见着囤积的积分清空，心中有种不爽的感觉，现在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吧。
回到现实之后，因为和萩原研二他们的相聚，降谷零难能可贵地有了最近一段时间最好的睡眠体验。
第二天醒来，继续盯着安装在各个地方的监控看。
知道下午将近傍晚的时间，才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影。
一个遮遮掩掩的人影，在某个他曾经只和莎朗说过的地方，鬼鬼祟祟地四下打量一阵，在一个石板下面放下个东西，就离开了。
鱼儿……咬饵了。
送过来的东西是一个拍卖会的邀请函，很正规，但是不记名的那种。
降谷零下手捏着薄薄一层的邀请函，感受着手底下有点异样的手感，眼中闪过一层光彩。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虚假的身份证。
【达芙妮，女性，一流的口才。】
…………
位于纽约的苏富比拍卖行，毫无疑问的由它举办的拍卖都是如此的豪华。
扎着丸子头，穿着镶锲这水钻礼服的达芙妮并不算什么出色的美人，从车上下来，没有引起格外的关注。
这种地方虽然发出了邀请函，但是谁也不会这样自讨无趣地去检查来客是否有受到邀请的资格。
降谷零畅通无阻地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在邀请函上标注的时间一到，场内的灯光昏暗下来。
然后聚焦到拍卖台上。
降谷零看着上面一尊欧洲某个国王的王冠，身边之前一直没有人过来的位置上坐下一个人。
毫无意外，降谷零心里勾起一个笑，表面上的动作却是‘下意识’地朝身旁看去。
是一个中年男人，昏暗的灯光下，还是可以看清对方向后梳得真正整整齐齐地头发，戴着着一个金链的单边眼镜，手上握着权杖，戴着几个降谷零认不出来来历地戒指。
古老的贵族形象。
看着中年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台上的拍卖品，降谷零搭话：“很漂亮的面具不是吗？”
台上的拍卖品正好是一个相当精致的黄金面具。
“不过论及稀有和精致，还是帝王谷的图坦卡蒙最有名气。”男人对着降谷零眨眨眼睛笑道。
“能拿到自己手中的才是最好的。”降谷零微微撇开头，似乎对拍卖不是很感兴趣。
男人笑了笑，看了眼台上又看了眼降谷零，自我介绍道。
“斯提罗.布雷克，小姐怎么称呼？”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有番外，别屏蔽了。
暂时让零零和同期接触放松一下，后面要和组织直接交锋了。
阿美莉卡的英雄话题中全是裤裤。
一个小番外。
《诸伏景光的卧底计划》其一
对诸伏景光而言用什么方式潜伏进酒厂其实相较于降谷零来说更加简单。
有狙击天赋，再加上训练课程里喂出来的技巧。
想当时公安的人都不想放人，就足够证明优秀的狙击手是多么的稀缺。
体制内是这样，犯罪组织也是这样。
但是要找一个不会引起怀疑的点入手，不然就不是卧底，而是送菜。
在警校的时候，他们五个人就搜集了各个地方的资料，然后拿着线索提示仪挨个的试着。
最后总算是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制定出来了详细周密的计划。
原本未来的自己是怎么潜伏进组织的在诸伏景光不知道，但是现在能够做到最好，就不要讲究。
等到了警视厅公安，很快上面就确定下来让他到酒厂去卧底，简短的培训之后，公安安排过来负责教他的教官一脸复杂的结束了教学。
或许是因为之前他表现出来的能力，上面的人也很听他自己的计划。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诸伏景光奔赴向了中东的路。
这个时候开始，公安诸伏景光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位于中东的雇佣兵，绿川光上线。
中东这块地方。
混乱也混乱，繁华也繁华。
顶层和底层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诸伏景光接触第一对象定为在中东的大军火商。
对方手底下能人很多，最重要的是——和组织有冲突。
和一般的狙击手不同，前期的长时间侦查狙击地点，然后等待目标的出现，最后撤退走人。
诸伏景光从训练卡中那位老师手中学到的狙击技巧更重视机动性。
也就是说，比起超远程的刺客狙击手，甚至会出现面对面怼人的情况。
不考虑狙击地点是否合理，提高精准度，任何地点，只要看到人就能够完成击杀。
在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理念的时候，诸伏景光心中充满了疑惑，对训练卡的老师问道：“那我为什么不直接用□□？”
然后就被教训了。
被人用枪口敲了脑袋的诸伏景光安静下来，面无表情的开始训练。
然后发现——
这种方式，不仅需要强大的体魄，而且真的有一种只顾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美感。
适合独狼，完全看不出来团队的配合。
这下更没人会相信这种狙击手会是从体制内出来的人。
最开始接触那个军火商诸伏景光当然只是处于边缘的位置。
然后按照他们重线索提示仪中得到信息推算的结论，诸伏景光加入军火商势力后不到四天的时间。
位置中东的组织的人就把军火商给端了。
军火商的大部分势力被组织接受，手下的能人能吸纳的吸纳，不能吸纳的解决掉。
被组织的人发现的诸伏景光像是一个游走在阴暗中的刺客。
他尽量的避免同组织的人直接接触。
诸伏景光要展示自己的能力，但是又不能同组织结下深仇大恨。
十月十日，降谷零阿美莉卡英雄的名声打响，同时，诸伏景光也在中东开出了自己的第一枪。
第34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斯提罗先生，叫我达芙妮就好。”
斯提罗……布雷克。
降谷零的大脑飞快的运转。
这个打扮不像是阿美莉卡这边的人，反而和英国那边的贵族相似。
布雷克，Blak。
如果是贵族的话，可能会避讳这种偏向黑暗的姓氏，因此改姓也说不定。
斯提罗，这个名字则是更加少见，也没有听过有权势地位的人叫这个名字。
那么就是假名。
一般个人取假名，即便再怎么注意，都会靠近本身的一些特征，或者是真实姓名的转化。
除非是像降谷零自己这样，因为是123生成的姓名，很大众化，并不会有他自己的影子。
有哪些联系？
酒名吗？
降谷零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相关的线索，不满的在心底啧了一声，还是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123这家伙扣扣搜搜的，他做了这么多任务，结果想要的剧情却没有得到多少。
“布雷克先生。”降谷零看向斯提罗，下颚微微向里面收着，做出一副女性被相貌出众的男性搭讪后羞涩的样子，“您喜欢这个面具？”
拍卖台上的面具和斯提罗之前提及的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用黄金制作而成的。
也不是黄金，上面贴了层金箔，镶锲着透明的水晶。
造型很奇特，主打了是一个诡异风格。
虽然它前面的几任主人都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存在，自身也没多少传说的价值，但是这种猎奇的风格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像买回去收藏。
降谷零说话的这个当下，拍卖的价格已经从起拍价的五万美金升到了现在的二十七万美金。
“如果看上了不尽快出手，可能会被其他人拍走哦。”模拟着女性轻柔的说话声。
达芙妮和弥谷若叶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女性，前者一身实力嘴巴最厉害，虽然能说会道，但习惯性以弱先示人。
后者身份设定成情报贩子，身手了得，混迹在灰色地带，性格也比较洒脱。
虽然斯提罗应该知道降谷零真正的身份，但这并不妨碍他揣测虚.假.身份证的人物性格。
毕竟完美的扮演也是一门技术。
斯提罗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看上的，一定是我的。”
说罢，扬起手中的拍卖牌，加价：“三十万。”
右边不远的位置有人犹豫一下：“三十一万。”
斯提罗举牌：“四十万。”
这一副非拿下不可的架势，让和他竞争的人回过头来看了斯提罗一眼，似乎发现不知自己认识的人，皱了皱眉，对身边的人说句什么，再摇摇头，放弃了。
最后台上的这个面具被斯提罗用四十万美金的价格拍卖下来。
“看，就像这样。”面具被送下去，全场拍卖结束后会和斯提罗当面交易，下一件拍卖品被抬上来。
斯提罗侧身，扬起的下巴向降谷零展示着他的成功。
“那个面具并不值得四十万的价值。”降谷零往自己座位的椅背上靠了靠，达芙妮留着的龙须刘海随着动作在眼前晃动着。
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像针扎在身上一样。
锐利而又直击弱点。
降谷零头一次感觉123提供的身份证不是那么可靠。
他觉得男人的视线似乎能穿透达芙妮的这层套皮，直视到下面羽方空的模样。
甚至是……他自己真实的样子。
斯提罗听到降谷零的话，轻笑出声：“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想要的东西一定可以拿到手。”
降谷零的心一沉。
这个男人。
他本来的预想是在阿美莉卡的身份曝光之后，莎朗会直接来和他联系。
但是今天过来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人。
这个男人是那个组织里面的人。
这一点毋庸置疑。
莎朗不会让其他人接近这个位置，比如现在，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前后虽然都坐着人。
但是隐藏在头发底下带着的黑色耳机。
前方两人接耳交谈，却隐隐露出对斯提罗的关注。
就算特意地压制了表现，身体潜意识的动作不会说谎。
男人在组织的地位很高，最起码不会比贝尔摩德差。
身手应该不会太厉害，所有周围有他的保镖。
但是——
让降谷零疑惑的点就在这个地方。
这种看似很重视，还派人来保护，但实际上保护的人异常敷衍，好像只要斯提罗还在他们的视线中就完全ok了。
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
降谷零还在思考着斯提罗在组织到底是个什么地位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已经接连拍下了好几个拍品。
要不是知道对方来的真正目的，这就和其他来参加拍卖会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之间没有再继续交谈，一直等到倒数第二件拍卖品上台。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压轴拍品。”站在台上的拍卖师用非常激动的语气说着话。
红色的遮盖布被拍卖师解开，露出下面的东西。
一块石头？
降谷零一愣，但是周围的人都开始激动起来，现场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
他注意到，身边的斯提罗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实则握着拐杖的手开始用力。
这家伙的目标是这个玩意吗？
状似好奇的朝台上的东西看去。
在降谷零的眼中，这真就是一块黑漆漆的石头，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拍卖师压低了声音，用充满诱惑和神秘的语气说着：“这是一块来自于深海的宝石，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
拉长的声音，整个拍卖会场的灯光忽然就熄灭了。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发出声声惊呼。
但更多的人似早有预料。
降谷零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手指在一直揣在兜里的邀请函上面凹凸不平的印漆上摩擦。
随着灯光的消失。
拍卖台上面缓缓地冒出了一点点蓝色的光芒。
从一开始的微弱的荧光，到后面变成璀璨的蓝色，形容一下，就是降谷零白发蓝眼少年马甲的眼睛颜色，最后再转变为幽幽而深邃的深蓝色。
在下一秒，所有的光芒收敛，汇聚在托盘上面的漆黑石块上。
像是火山爆发后，岩浆在地裂的表面流淌，只不过这里的岩浆是蓝色的。
很神奇。
哪怕是降谷零都被这一幕吸引了目光和心神。
幽蓝色的纹路遍布在黑色的石块上面，将本来平平无奇的石头映衬得像是珍贵的艺术品，似乎连黑色都开始影影约约的发着光。
拍卖场就像是被人摁下了定格按钮一样，安静到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连银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后，场所内的灯光再次被打开。
拍卖师站在石头的旁边，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嘴边的耳麦。
“来自奇迹海底的珍稀宝石，蓝色流淌的纹路是孕育生命的海洋的象征，据说它还有着延缓衰老，治疗疾病的功效。”
“他的上一任主人是法国的博杜安教授，据说在三年前教授就诊断出了癌症，医生断言活不过六个月的时间，但知道今年年初教授才因病去世。”
“或许我们可以将教授能够多活一段时间的原因归结到这块宝石身上呢？”
拍卖师并没有确信的给众人说出宝石的功效，只是简单地举了一个例子，稍微带点神秘学的倾向。
这就足够将参与拍卖会的众人情绪勾动起来。
这里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钱权双收。
到了这个地步的人类，总会奢求一些更多的东西。
比如说比其他人更长的寿命。
因为在手里握久的东西，是不会那么轻易舍得放开的。
二十岁出头，还没有寿命忧虑的降谷零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周围的人狼一般的目光让他感觉到不适应，好像掉入了非常危险的地方。
利益果然是最能够驱动人心的东西，原本这些看上去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变得如同战场上厮杀的士兵。
拍卖开始。
竞价从开头就异常的激烈起来。
斯提罗放松地坐在座位上，态度闲暇地看着无形的头破血流般地争斗。
“斯提罗先生，你不想要吗？”降谷零问道，之前这男人还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斯提罗悠悠闲闲地，还有空用手指敲击这自己的手杖上端地兽形装饰：“好猎手都是最后出场。”
说着，也不在看台上，转头和降谷零聊起天来。
“达芙妮小姐没有出价过，是这场拍卖会没有入得了小姐眼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降谷零直接了当地说，“
本来是因为一个朋友邀请我才来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对方放了我鸽子。”
一边说，一边在眼中流露出遗憾的表情。
“什么人会放这么美丽的小姐的鸽子？”
“大概是我会错意了吧，我还以为我和她会是很好的朋友呢。”降谷零强调着话中she这个单词。
“原来是我想差了，想来对方也是一位非常优雅的女性？”
“当然。”降谷零回答道。
贝尔摩德当然优雅，不管是莎朗还是克里斯，都是那样地受欢迎。
不过斯提罗和他打太极也打的不错。
随着两人的场中竞拍的声音见见稀疏起来。
“五千万。”前方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性举起手中的牌子，一口气将价格提升了一千万。
顿时，之前还在竞拍的人就没有了接下去的念头。
不过，那部分前期参与的人就是友好的参与者，直到女人出价，像斯提罗所说，真正的猎手才开始出场。
“一个亿。”斯提罗举牌，顺便给了降谷零一个微笑。
降谷零扬起标准地礼貌笑容，他才出警校没多久，还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大场面。
一个亿啊。
美金。
拍一块石头。
对，就是石头没错。
降谷零从出现的动人场面回神之后就向123询问了上面拿东西的来历，是不是真的有延寿的功效。
但经过来自123的高科技的严格扫描和分析之后，得出结论，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没有任何奇特的作用，甚至连宝石都称不上。
至于那美到惊人得到蓝色纹路。
123表示，不出意外，应该是辐射。
博杜安教授的癌症……约摸着就是长期接触研究着玩意患上的。
在确诊之后，因为要多休息，反而让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接触它，给自己赢来了更长的时间。
一想到着，降谷零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看着这些人争相竞拍而流出的诡异目光。
这算不算花钱减寿。
竞拍还在继续，斯提罗已经出价到了一亿七千万，儒雅地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忽然。
一声细微的‘咻’声，隐藏在竞拍声中毫不起眼，降谷零的耳朵动了动，然后会场上方的巨大水晶灯应声而落。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水晶灯下方的人直接没有了气息。
四溅的碎片又将周围的人群割伤了不少。
一块水晶碎片直冲着斯提罗的方向而来。
因为算得上意外，他的那群保镖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着接近斯提罗脖子大动脉地碎片，作为警察的降谷零没有来得及过脑子，下意识地就将斯提罗往自己这个方向一拽。
水晶碎片错过斯提罗的脖子，切割下几缕黑色的发丝，飘落落到他的肩膀上。
从死亡边缘离开的斯提罗没有后怕，反而是看着降谷零一愣。
自己的动作都出乎了自己预料的降谷零没有愣神，理所当然地露出一副不用客气的表情冲着斯提罗一笑。
“多谢。”斯提罗郑重地说道。
“应该的，我可不想看着有人死在我的面前。”降谷零保持着阿美莉卡英雄的设定形象。
然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时候，降谷零恶狠狠地瞪了眼自己拉住斯提罗的左手。
超凶。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
零零（超凶）（瞪视）：拉什么拉？
（自己的手打自己的手）：咋就那么下意识呢？
开局让酒厂损失一个高层不是很好吗？
又和他没有关系，不妨碍他混进酒厂。
后来——
零零：感谢自己的本能。
第35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刚才救下斯提罗的动作完全就是降谷零的下意识举动。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做出了自动反应。
毕竟降谷零本来就是个警察，而且这段时间扮演的羽方空身份也设定也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少年。
有着这样的举动才正常。
不会显得人设ooc了，反而更在斯提罗的心里加深了印象。
“……”
也算是好事吧。
降谷零放弃了在黑暗中要把自己的手瞪出个窟窿来的架势。
等到会场内再次亮起应急灯光之后。
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
会场的光源就只有那么一个悬挂在中央的巨大水晶灯。
所以可想而知它有多大，这样一个大家伙掉下来，造成的伤害不言而喻。
中央的位置，可不仅仅是一个人出了事。
降谷零站起来看了眼，估算下死亡的人数，大约往十以上走。
还不算被水晶灯掉下里压住了腿，压住了肚子，压住了手臂的人。
零零碎碎的类似刚才斯提罗一样被飞溅的碎片伤到的人。
总之，伤亡惨重。
恐慌和不安弥漫在整个会场。
安然无恙的人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却被拍卖行的保安拦在大门口。
“你们什么意思！”男人破口大骂。
能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的对待算得上是不尊重。
拍卖会的负责人穿着一身整齐的正装从旁边的后台门里出来，站到保安的面前。
“诸位不用担心。”阿特伍德很镇静，哪怕是面对这么多看上去暴怒到下一秒就会冲上来人，依旧维持着拍卖行的秩序，“刚才我们拍卖行已经报警，联系救护车。”
“现在在警方到来之前，请诸位安心待在这里。”
“出现这样的事情，拍卖行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但是也请诸位安静，造成事端的人可能还在诸位中间。”
“如果他在诸位出去的时候又动手的话……”
这句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看向自己身边不认识的人都开始警惕起来。
一部分没有闹着要出去的人，依旧稳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周围已经围上了带进来的保镖。
显然就是防备着阿特伍德所说的情况。
闹着要出去的人安静下来。
阿特伍德见现场控制下来，也在心里松下口气，手放在胸前，对面前面色带着犹豫，还不想离开的人微微鞠了一躬。
留下保安，自己一个回到后台。
没有了能够做决定的人，之前阿特伍德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堵门的人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一群保安，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原本座位。
会场里面安静下来，只有相熟的人小声交谈的声音。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布坐着，远离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斯提罗完全没有刚在死亡线上走过一遭的人应有的后怕。
放松地靠着椅子的后背，手杖握在手中，很悠闲的模样。
“斯提罗先生不担心吗？”降谷零看着这一幕，手指在垂下的发梢上绕了几圈，达芙妮浅紫色的眼睛注视着身边的中年男人。
很专注，就像这个时候只有眼前的人一样。
斯提罗勾着嘴角：“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怕什么？”
“哦……达芙妮小姐是说刚才的意外吗？”简直就像将刚才的事情忘记了一般，斯提罗一副才想起来的表情，“这不是有达芙妮小姐吗？”
“如果再碰上刚才的事情，达芙妮小姐一定会再救我对吧。”
斯提罗注视着降谷零，应该是疑问的语气被他说的异常肯定。
那双无机质的双眼盯着降谷零，还是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越想越想不通。
干脆不回应斯提罗的问话，只是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看向会场中央的狼藉。
感慨地说道：“还好我那位朋友没有来，不然一定会害怕的。”
“达芙妮小姐自己也是个女孩，不会害怕吗？”斯提罗问道，之前已经暴露出来的保镖不在隐藏自己，接到斯提罗的示意，到旁边去找拍卖行的工作人员。
降谷零停顿一下，笑道：“我不一样，虽然也有一点害怕。”
但看向已经有血迹溢出来的中央，眼底却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眼中闪动着有些压抑的情绪。
“达芙妮小姐看上去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接过保镖从拍卖行工作人员手中拿来的红酒和高脚杯。
斯提罗给自己倒上一杯，拿起另一个空杯子向降谷零示意。
降谷零迟疑一下。
也就是这么个空档，斯提罗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收回了手。
“忽然忘记了，你……嗯，一个女性还是防备一点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男性好些。”斯提罗说着自己的不明身份，自动给降谷零的迟疑找上借口。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羽方空的身份才十四岁。
虽然阿美莉卡的英雄各个方面的信息都不明确，就连是男是女都未确认。
但和赤井秀一当时第一次和降谷零交锋时候的判断一样。
斯提罗也认为眼前人的真实年纪不会比他常用的那张白发蓝眼的少年形象大到什么地方去。
也就是说——
还不到能够喝酒的年纪。
虽然他作为组织的人不在意这些，好歹还是在少年面前稍微扮演一点积极的形象。
一点好印象，有助于良好开局。
降谷零斜了眼斯提罗喝的红酒。
巴罗洛DOCG红葡萄酒，
这一款产自意大利，被誉为意大利的‘酒中之王，王者之酒’。
会是斯提罗的代号吗？
不，也有可能是拍卖行的人随手拿的酒。
降谷零在心中做着不断的猜测。
而后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
姗姗来迟的阿美莉卡警察终于赶到了。
搜查了现场之后久久没有找到线索，降谷零不方便上前查看，面对已经开始有怨声的人群，警方没有办法，只能在做了简单的笔录之后，登记下基本的信息，挨个地让人离开。
“下次见。”斯提罗出了拍卖会场后，同拒绝了他相送的降谷零道别。
坐上黑色的轿车，后座的车窗下滑，嘴边带着笑，隐隐透出来的眼睛依旧是那种无机质的感觉。
降谷零注视着车驶离的方向，摸了摸藏好的邀请函，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地上了提前约好的车。
凌晨三点。
回到出租房后大约睡了两个小时的降谷零就再次起床。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保持着白发蓝瞳的少年模样。
推开窗，影子一样消失在窗口。
窗户合拢，速度很快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就像刚才的影子是人眼前昏花般。
“他果然去了啊。”不远处的旧楼公寓，三楼的阳台上面，斯提罗从窗帘后面走出来，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降谷零离开的方向。
放下举起的手，问道：“能看清楚他的动作吗？”
在房间里面的阴影中，身形高大的男子发出干涩的声音：“很快，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哦？”斯提罗来了兴致，回头看向男人，“你都看不清楚吗？”
本来他只是因为方便，再加上对这个轰动阿美莉卡的英雄有点兴趣，才会接手这个事情。
但是一番接触下来，他的兴趣更高了。
“应该是用了什么东西。”男人说着，按照自己的直觉猜测，他并不愿意相信这是世上还有什么人的速度能够恍惚自己的动态视力。
“不管是自己的能力还是依靠了道具，都能说明他的本事。”斯提罗沉思一阵，转身离开房间，留下一句不甚清晰的——
“让……去，温柔……点~”
男人的声音中透着欢喜，连尾音都带上点浪荡。
…………
苏富比拍卖行。
深夜，虽然发生了可以说惨绝人寰的惨案，这个时间点留下的人并不多。
警方封锁了现场之后，留下了两个值守的警察。
拍卖行的人一个都没有留下。
没有人的夜晚，值守的两个警察坐在端出来的椅子上面，手里端着从外面的店里买来的咖啡。
打了个哈欠，准备就这样熬一个通宵。
忽然，其中一个警察“咦”了一声。
“怎么了？”靠着椅背半阖着眼睛，企图这样假装自己在休息的警察挺直腰背，随着同事的声音连连转头，试图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发出声音的警察揉了揉眼睛，有些尴尬地笑道：“可能是熬夜眼花了，刚才眼前好像有道黑影过去。”
“那你可得小心点，不要过于疲惫猝死了。”被吵醒的警察没有生气，端着暖呼呼的咖啡喝上一口，对同事调笑着。
晚上的拍卖会现场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
地面上的尸体已经被装进装尸袋中运走，只留下一地血迹和水晶灯的狼藉。
降谷零避开外面的两个警察的视线进来。
像猫一样敏捷，完全没有踩到地上的水晶灯碎片。
走到为了方便搬运尸体而挪开了一些的水晶灯主体前面。
事情发生的刹那，他就发现了一些东西，现在就是为了来确认。
一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二是为了切合人设。
这种恶劣事件，作为阿美莉卡的英雄怎么能够缺席呢？
从口袋中掏出手套。
降谷零上后掰住水晶灯的顶端，金属制的接口不会那么容易被弄断，除非是事先有人动了手脚。
一种可能是提前锯断，然后在现场用枪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将锯断的点完全损坏，这样让水晶灯掉下来落在中央人的头上。
但是这其中却可能存在意外，万一拍卖行的东西不牢靠，可能还不等到动手的时机，上面的水晶灯就掉下来了。
如果质量过于优秀，说不定完全弄不掉。
而且在现场开枪或者做一些诡异的事情还是很显眼。
另一种可能就是在接口的地方装了东西。
降谷零当时留意到了，短暂的‘咻’声之后，水晶灯的上方冒出一小团不甚显眼的火光。
因为在灯光的背面，估计除了他因为警觉注意到了，没有其他人留意。
果然。
手接触到的接口处是不自然的熔断痕迹。
这就不可能是用什么东西打断的。
降谷零猜想，应该是在这个地方安装了小型的装置，在契合的时间点启动。
不过那一声‘咻’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托着下巴静静地思考。
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放按在这样小的地方，还能一瞬间生成熔断金属的温度？
降谷零的手放在断口，很专心，仿佛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缓缓靠近的人影。
“咔哒。”
声音在黑夜中很清晰。
单手放在水晶灯上，降谷零的身体明显地开始僵硬。
一个圆形的东西抵上他的后脑勺。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兴奋）：猫猫出击！
我们的零零知不知道斯提罗在监视呢╮(￣▽￣)╭
（恶魔低语）接下来，降谷零警官的组织洗脑计划就要正式开始了。
零零（疑惑）：之前都没有开始的吗？
第36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Well，Well……”随着后脑勺上的东西用力，降谷零将手从水晶灯上挪开，双手缓缓地举起来，嘴里轻轻念叨着，但听不出他的害怕。
背对着来人，降谷零注视着前方漆黑空无一人的拍卖台，镇定自若地说着话。
“你是凶手？”
“按照一般常理推断，有些凶手会在案发后返回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不过这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表演欲。”
“这场谋杀如此盛大，观众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现在已经引发了热议浪潮。”
没错，前两天还挂在阿美莉卡最大论坛首页的英雄信息在降谷零回出租屋之后就已经被这场谋杀给稍微压下去了。
“嗯……所以应该不可能是我上面的推断。”
“那么——你是为了我来的吗？”少年带着点狡黠的声音，意外地惹人喜欢。
拿着枪怼降谷零后脑的人面色复杂。
“你很聪明。”嘶哑的男声，“不愧是阿美莉卡的英雄。”
“你说的这个已经有很多人夸过我啦。”降谷零轻快地回应着，放在脑袋边举着的双手晃了晃，“不邀请我面对面谈谈吗？”
身后的人沉默良久，然后枪.口用力地戳了一下降谷零，将之往前戳的踉跄。
恶狠狠地道：“转过来！”
降谷零举着手，慢慢地，慢慢地转身。
然后——
“诶？”
“诶！！！”
从瞳孔的收缩，再到脸上每一块肌肉的律动组成的微表情，都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表演。
哪怕是莎朗这种顶尖的女演员都没有从降谷零的脸上找出表演的痕迹。
在白发蓝瞳的虚.假.身份证下面再套上一层兰斯的身份证，就可以获得两个身份证的能力。
咳，当然，脱马甲之后的副作用也会比单穿一层马甲更加来势汹汹。
降谷零在心里保证，等加入酒厂之后他一定花费时间好好的提高自己的演技，让兰斯彻底成为一张废卡。
“莎朗……姐姐？”降谷零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金色短发地女人，拿着□□对着他的额头，表情冷淡。
果然。
莎朗心中的情绪一下就沉了下去。
但面上不显，保持着自己冷酷无情的犯罪分子的人设，甚至手中的枪更加用力的抵在降谷零的额头上，扣着扳机的手微微往下按。
“等等！”降谷零制止着莎朗的动作，蓝色的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为什么莎朗姐姐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
抬眸看了眼手.枪，意思很明显。
降谷零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虽然兰斯的身份是伪装的，但是莎朗姐姐给我送邀请函，我还以为……”
说着，像是才反应过来原因，少年的眉眼都拧在一起：“所以，斯提罗认识莎朗姐姐吗？你是因为他才给我送邀请函的？”
精灵般的少年眼中说出这话，充满了怨怼，对似乎自己给莎朗真心，对方回与言文应他的却如此不真实而感到生气。
亏他之前还那么努力地想要从莫里斯手中救她！看样子，不用他救她都可以逃出来的吧？是在玩他吗？
莎朗从降谷零脸上的表情看出了这样的意思。
抿着嘴，下意识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看来他很喜欢你啊，贝尔摩德。”带着的耳机中传来斯提罗不带感情地声音，莎朗的眸色沉了沉，没有开口。
降谷零看向她头发下隐藏的黑色物体，偏偏头：“你是在和斯提罗联络吗？”
目光清冷下来，不再是之前如同姐姐一样的眼神看着莎朗。
“有什么目的？”降谷零再次发问，目光在莎朗持着的枪上徘徊，警惕异常。
他不相信大晚上拿着枪出现在命案现场的人会是什么正义使者。
莎朗注意到对面的少年已经开始用‘要把你们都绑进去’这样视线扫视着她的身周，心里忍不住泛苦。
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他的？
莎朗自己问自己。
最开始兰斯带来的生活中久违的愉悦，每天和小少年相处的时间都让她想起人生中唯一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还没有组织，没有实验。
她会和普通人一样，成为一个普通的女性，普通的母亲，是不是也会有像兰斯那样的孩子？
当然她很清楚这些都是奢望。
可是就忍不住沉浸在其中。
后来莫里斯的事件之后，知道了兰斯的真正身份是阿美莉卡的英雄，甚至他那张面对她的脸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之后，莎朗有一瞬间是恼怒的。
恼怒于他的不真诚以待，而自己却上了心。
但等冷静下来之后，其实真正不真诚的人是自己才对。
兰斯没有在她面前特意的伪装，如果不是因为她溺于简单快乐的生活，不至于发现不了对方的异样。
而且，在莫里斯那里，莎朗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想要救他。
阿美莉卡的英雄每一次的行动都充满了缜密的组织性，事先调查好目标的一切习惯，再出其不意的逮捕。
只有莫里斯那一次，事先他就告诉过她尚在调查中，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兰斯完全没有做好抓捕莫里斯的准备。
是因为她被抓走了，才会冒险。
莎朗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莫名的情绪就止不住溢出胸口布满全身。
因此，当boss说要拉人入伙的时候，莎朗其实是开心的，如果这样能够和那个孩子一直生活在一起也相当不错。
却又害怕对方用异样的眼神看待自己。
没错。
就和现在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像是在看什么怪异。
降谷零目光复杂。
莎朗……贝尔摩德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之前有对他‘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
转念一想到白发蓝眼少年这张身份证的作用，降谷零沉默，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此效果，恐怖如斯。
他之前是一直觉得被蛊惑的罪犯是因为自己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就像是艾琳薇一样，他还没动手，就已经吓破了胆。
结果……贝尔摩德这样的犯罪组织老江湖都栽得这样狠，虽然也有之前他不懈努力刷好感的成果。
以后用这张身份证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绝对不能披着这张皮做任何自己觉得不对的事情。
而搞明白莎朗到底在想什么的降谷零又有一些牙疼，也用不着掩饰自己看人的诡异目光，趁着现在，先把贝尔摩德的好感再往上刷刷吧。
“兰斯……”莎朗在安静的气氛中忍耐不住，开口唤道。
降谷零摇摇头，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任谁在他面前都能看出一抹疏离：“抱歉，莎朗女士，我不是兰斯哦。”
连姐姐都不叫了！
莎朗心中更加悲愤，而且！
她真的连兰斯真正的姓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过分了！
“贝尔摩德。”没有在现场的斯提罗搞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刚才的沉默来得有些奇怪。
但是莎朗一直没有进入主题，只能出声提醒一下。
“兰斯。”莎朗还是用着自己惯用的称呼，表面上看起来完全没有在意降谷零的疏远，“姐姐有一件事情想请兰斯帮忙。”
降谷零没接话，冷眼看着她。
“不要这样小气，兰斯。”莎朗装作没看见，继续说着，“因为兰斯真的很厉害，所以姐姐背后的势力看上了兰斯，想要让兰斯加入我们。”
“我不同犯罪者来往。”降谷零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莎朗的心再次梗了一下：“我们可不算是罪犯。”
降谷零看她，这话你自己信吗？
莎朗不信，但她现在得信。
“就像你自己一样，兰斯，为什么不是加入警方或者其他官方组织呢？你的才能在体制内格外亮眼，为什么要自己的一个人单打独斗？”
“因为兰斯你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兰斯这样抓捕罪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是在违反法律吗？”
“你送到警方去的罪犯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吗？”
“他们真的会感激你做的事情吗？”
一句句话，如果降谷零真的是个独行的十四岁孩子，就牢实地扎在了心口最深处。
控制着肌肉，脸部不自在地抽动着。
“不会的。”
这次莎朗说得很诚心。
她是真的这样想，这孩子自己这么努力，但是那些官方的人呢？把他当成需要对付的存在，多次设下陷阱请君入瓮。
就算是已经送到警方去的罪犯，表面上看去都按照法律条文处理，还是那种公开透明的处理方式。
实际上，有权有势的人永远不缺少逃脱的办法。
就莎朗自己知道的，用替身，自己换个身份出来继续潇洒的人都不少。
“你不觉得，与其继续让坏人逍遥法外，自己做出裁决才是最好的办法吗？”莎朗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温柔，企图蛊惑眼前的小少年。
“就算我有这种想法，现在的状态依旧很好，我可以自己来。”降谷零不为所动，但是眼中带上的阴影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那么阿美莉卡的英雄就不会是英雄了，而是罪犯。”
“动手杀人了就应该是罪犯。”
“我背后的势力是为了帮助你。”莎朗叹口气，亲昵的说着，“都一样的，肮脏的资本家，利益熏心的商人，滥用权利的官员。”
“我们都可以制裁，觉得不会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降谷零是真的没有忍住，脸色变了又变。
组织再想什么？这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积极向上、阳光开朗的国际势力吗？
那种因为受不了世界阴暗一面，受过压迫的群众揭竿而起，反抗世界的不公的惹人掉泪的形象。
这是什么正义的伙伴组织设定啊？
他不明白，就算现在用这个骗过了自己，之后加入到组织，参与到行动中，很快就能明白组织本质。
不怕出现不良后果吗？
还是说……他们确保自己不会有发现事实的机会？
长久的沉默，让莎朗误认为这是降谷零无声的拒绝，唉叹一声。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莎朗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降谷零的手指微动，一个小仪器从袖子中掉落到手中。
虽然他有百分九十的把握组织不会在现在对他动手，降谷零永远不会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可能。
下一秒，莎朗的手指微动。
没有出现任何声响。
从枪.口.射出一道水流，扑在降谷零的脸上。
诶？
眨眨眼睛。
这不是装的，降谷零想过的任何情况中都没有出现这种可能。
被水淋湿了面部，白色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少年脸上茫然到无辜。
“噗——哈哈哈哈。”莎朗毫无形象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笑起来。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
不是？
你们有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出乎意料的攻击——
零零（不可置信）（浑身湿透）（咆哮）：你们有病吧！
斯提罗：我们专注于打造正面形象，组织是一个积极阳光的好组织，专业洋酒贩卖五十年。
降谷警官的洗脑进度：
贝尔摩德（进行中）目前：40%（正在快速上升期间）
斯提罗（意外进步）目前：5%（不知后续为何）
第37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莎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实在是太好笑了。
虽然她认识降谷零的时间不长，但也就是这一点点时间的接触下来，这个小少年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
不管做什么。
演戏也好，和她进出各个奢侈品场所也好，正常的人际交往也好。
这是第一次，莎朗第一次看到对方脸上流露出这么明显的错愕神情。
“是不是很厉害？”莎朗扬扬手中的手.枪，不，现在应该说是手.枪.模.型。
后撤半步，双手握枪，做瞄准的动作，对准降谷零的位置。
嘴巴里面模拟着发出‘buihui’的声音，然后一道道清澈的水流从模.型.枪.的枪.口.射.出，落到地面上。
“………”
降谷零无言，就这么看着她。
莎朗以为自己很幽默吗？麻烦请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这个组织到底是怎么想的？
拿着把水枪怼他的脑袋来威胁？
降谷零现在严重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罪大恶极的犯罪集团。
太过分了！
不过——
这一场戏，很精彩。
感受到充满怨念的目光，莎朗总算是慢慢地止住了笑，站直身子，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姐姐我厉害吧？好歹是有名的女演员，怎么样，这此出众的演技是不是看呆了兰斯你？”
将水枪收好，放回到自己的腰间。
莎朗取下自己的耳麦，递给降谷零。
语气诚恳：“虽然是个简单的玩笑，但是我背后的势力想要招揽你的心情是真的，兰斯请你相信我。”
信个鬼，贝尔摩德这瓶酒坏得很。
接过莎朗递来的耳麦，降谷零一边在心中无声地吐槽，一边盯着手中的耳麦看。
现在的情况有些迷离，就算他这个一直处于执棋手位置的人都有些看不清晰了，只知道事情大概还是按照着他预料的方向前行。
现在看样子对方对他势在必得，甚至不惜塑造一个偏向正派的组织形象给他看。
是因为将贝尔摩德的好感刷得比较高吗？
或许也和他今天晚上拍卖会的时候顺手救了斯提罗有关系，那个男人在组织的地位看上去比贝尔摩德还要高，从现在，耳麦对面应该是斯提罗可以看出来。
他在指挥着莎朗行动。
不过……没有听123提起过这个人。
一般来说，碰上了比较重要的组织成员，也就是所谓的在剧情中出现过的人，123都会避开给予剧情的顺序给他提醒，当初降谷零拟定计划的时候，123就直接给了他贝尔摩德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心生好感的剧情。
斯提罗没有。
降谷零能够做出的猜测是，这个人在剧情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蝴蝶效应吗？
他们，想要在自己面前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
为什么？
降谷零以为按照组织的行事，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枪怼着他脑袋强迫他加入。
真的，他都做好了今天就‘勉强’进入组织的准备了。
垂下的眼睑盯着耳麦出神，莎朗在一一边很有耐心地等待。
两只手指捏着耳麦的边缘，将它戴上自己的耳朵。
看着他的动作，莎朗走到一边，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夹在手指间，微微低垂下头，看不清楚神色。
对面很安静。
降谷零想，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对方调查出了他羽方空马甲的身份。
而接下来，在拍卖会上听到过的熟悉的男声在耳麦中响起。
印证了降谷零的猜想。
“羽方君。”斯提罗依旧是一派什么事情都了若指掌的淡然。
降谷零看了眼旁边的莎朗，之前对方对他身份的茫然不似伪装。
走到一边：“看来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低低的笑声响起，斯提罗说：“很聪明，你的信息掩藏得很好，自己做的？花费了我不小的力气。”
虽然之前爆出来兰斯的身份之后，组织就开始着手调查阿美莉卡的英雄的真实身份，但是进度一直都不喜人。
直到今天斯提罗对降谷零产生了兴趣之后，整个组织的信息部门以及斯提罗能够用到的组织之外的力量，都在一瞬间调动起来。
赶在斯提罗现在同降谷零对话之前将羽方空的身份查出来。
所以，斯提罗那废了很大功夫的句话可不是乱说。
为了他突如其来的兴致，组织的信息部门最起码得废上三天。
这对于斯提罗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到手降谷零马甲的资料之后，他对羽方空这个人更加有兴趣了。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母亲死后被俄国的黑.道势力带走。
从开始的资料上看，羽方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就算比起其他的同龄人更加聪慧，但也还是在孩子这个范畴之内。
结果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成长得如此迅速。
不仅手不沾血地解决了囚困自己的势力，还让所有人都以为羽方空这个人已经死亡。
在不少无人知晓究竟是谁为之的事情中，斯提罗总能从中感受到这个孩子的气息。
能力足够，会的技能也很多，年纪尚小，在现如今已经很厉害的情况还有着巨大的潜力。
无论他怎么看，这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如果只是这样，还不值得斯提罗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去拉拢。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稀缺的是人才，但是最不值钱的也是人才。
羽方空还没有表现出来不可替代的能力。
只是——
拍卖会上对方对他的顺手一救，倒是让他的好感倍增。
哪怕多花些功夫也没关系，到手之后只要确保这个孩子会一直站在他这边就可以。
所以，这个孩子他要定了。
“羽方君，我们来打个赌吧。”斯提罗也不做任何前置铺垫，直接了当地同降谷零讲条件。
降谷零沉默以对。
斯提罗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话：“我知道你最根本的目的。”
“蒙塔古……”
“羽方君最有想要对付的人是他吧？不管是艾琳薇也好，卡森也罢，或者是那位新晋的议员葛兰歌林。”
“他们都是蒙塔古手下的棋子。”
韦尔.蒙塔古，当初降谷零抓捕艾琳薇的时候，在电话中同她通讯的男人。
同样也是羽方空的人渣父亲。
降谷零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当初他从123那里得到羽方空这个人的各个方面的详细资料后，还特意花积分兑换了一份蒙塔古的信息。
然后制定了将蒙塔古放在最后作为大boss攻下的计划。
蒙塔古，一个英国古老的姓氏，有象征着神秘和创造新世界的含义，曾经的家族盾徽就是一个锚再加上一颗六芒星。
没错，就是在逮捕艾琳薇的时候，赤井秀一所说的降谷零根据地址转换成经纬度在画六芒星。
可惜的是，知道六芒星含义的蒙塔古没有猜出暗号。
猜出了暗号含义的赤井秀一又不知道六芒星代表着什么。
直到调查出来阿美莉卡的英雄真正身份的斯提罗出现，才将目标确定下来。
这同样是降谷零在考虑到如果贝尔摩德这条线失利，他应该怎么引起组织其他的关注所留下来的后路。
不过，不管最后是否要依靠这条线进入组织，蒙塔古，降谷零不自己解决也一定会把他送进去。
不会像之前有些人一样还能够依靠背后的权势出来。
真正做到万劫不复之地。
降谷零早先就想过了，这是作为他借用羽方空身份的报酬。
毕竟那对母子，虽然表面上看在海中跌落死亡是意外，背后到底有没有蒙塔古的推手？
有的。
羽方空的母亲，那个俄国女子很漂亮，但是有点恋爱脑。
当初蒙塔古在各个国家游荡，化名做羽方的时候真好碰上了羽方空的母亲。
因为看对方漂亮，就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谁知道对方却死缠烂打。
这倒是没有什么关系，蒙塔古的情人多，私生子也多，多养一个没有关系。
但羽方空的母亲准备带着羽方空到阿美莉卡来找他就让蒙塔古不高兴了。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了两人。
而要是转换是叫到羽方空母亲那一边，就能体会到蒙塔古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年轻貌美的女子碰上了英俊帅气的男子。
两人很快就陷入爱河。
女子认为两人相知相爱，男子会娶自己，但是在怀孕生子后 ，男子一去阿美莉卡之后就同自己再也没有联系了。
这让女子认为对方是不是出了事情，带着忐忑和担心，还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生养自己的故土，却在准备前往阿美莉卡的前夕和自己的孩子命陨大海。
即使不算上羽方空的事情，蒙塔古这个人，看着被降谷零抓紧去的艾琳薇就知道了。
作为背后老大的他，决计不是什么善类。
“我们就来打个赌。”斯提罗继续说道，“你能抓住他顺利将他送进监狱并且不将自己搭进去吗？”
降谷零抬起头，看着莎朗抽完一根烟，将之装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面，看向他，犹豫一会儿，然后走过来。
“我的势力有很多人，甚至是一个国家的高层，如果你栽了我会捞你出来，作为报答，从今往后就加组织，如果你没事……就当今天的邀请没有发生过。”
不用想，这次他栽定了。
就算斯提罗不动手脚，降谷零自己都会让栽进去。
当然是看不出手脚的那种。
更何况，斯提罗不会动手脚？这一听就是个笑话。
哪怕降谷零真的认认真真地去做这件事情，斯提罗都会用一百种方法阻止他的成功。
伸手摸了摸耳麦，半途不知道想到什么，手又放下来，再看了眼过来的莎朗。
表现出一种纠结和不安的状态。
这个斯提罗还真是准备将他先骗进去组织再说吗？
沉默片刻。
“好。”白发蓝瞳的少年回答道。
“祝你成功，羽方君。”斯提罗声音轻松，带着点笑意。
莎朗拿回耳麦。
张张嘴，有什么想说的，但是盯着降谷零的脸，半天功夫都没有开口。
最后只是摆摆手，消失在黑暗中。
降谷零看着莎朗离开的方向，没有过多在意，转身又对着掉落下来的巨大水晶灯沉思起来。
一副还是准备要抓住凶手的架势。
似乎同斯提罗的打赌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实际上。
其他人看不见的半空，漂浮的123面板弹出一串提示。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主线——初步接触别名‘酒厂’的组织，现在开始发放任务奖励。】
【系统即将升级，升级后开放人物好感系统。】
【期间宿主可使用系统功能，但无法完成任务。】
降谷零看了两眼，物质奖励什么的都不在意，是在系统商城看到过的东西。
不过贵，不是他买得起的。
另外就是一大笔积分入账，填补了他之前一时兴起捉弄fbi时的花费。
不过——
这次的奖励倒是剧情。
看着上面的249、250、999的集数标志，降谷零的脑袋上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因为之前和123说了要先给他关于组织的剧情和他自己的剧情。
所以这段时间获得剧情都是跳着来的。
但是现在忽然一下子跳到999集，中间都没有主线剧情吗？
这么水？
怀揣着疑惑，降谷零先点开了这个999。
然后眉头越皱越深。
直到最后，看着工藤新一在工藤优作地引导下推断出组织boss身份是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
降谷零一愣。
话说回来，斯提罗.布雷克这个名字……
布雷克本来除开作为姓氏，本来就有乌、黑的意思。
斯提罗，如果只论发音，倒过来就是罗提斯。
而莲的英文也就是lotus。
躲在暗处实际上没有离开的莎朗，观察着降谷零越来越沉下去的脸色。
心中不断地冒出疑问。
这个事件这么难的吗？
兰斯如此地苦大仇深，愁得她都看不下去了。
降谷零：“……”
想通斯提罗身份的降谷零倒抽一口凉气。
好家伙。
到底是谁家的boss如此平易近人？
亲自面试新员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小番外
零零：谁家的boss这么平易近人还来面试新员工呢？
乌丸莲耶（斯提罗版本）（举手）（超积极）：是我！当然是我！
番外《诸伏景光的卧底计划》其二
《玻玛快要疯掉惹》
玻玛最近很忧愁。
她，堂堂中东地区的组织负责人，竟然被一个无名狙击手搞到脑袋大到不行。
起因来自于之前被覆灭的军火商，那个叫做绿川光的男人是军火商新入手的狙击手，在军火商的手下并不怎么受到重视。
但，如果给玻玛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可能不会这么快对军火商动手，就算是动手了，一定会阻止手下去招惹那个笑眯眯的，看上去脾气非常好的男人。
明明脸上挂着那么迷人温和的笑容，结果下一秒就有人被他一枪爆掉了脑袋。
比起那些一身冷气的杀手，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变态！
那种以杀人为了的变态！
玻玛疯狂在心里吐槽，但让她庆幸的是，对方似乎对组织有一点点了解，不愿意招惹这种庞然大物，对她的人下手，也只是针对了不重要的外围成员。
想通这一点的玻玛准备让手下人放弃诸伏景光的追杀。
结果，刚准备下命令，boss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她这边的消息，直接吩咐：“抓活的。”
当然还有什么不要伤及要害。
玻玛懂，她什么都懂，就是说怎么抓的不要紧，组织要这个狙击手，伤一点没关系，不能伤了对方作为狙击手的资本。
对吧？
对对对！对个头！
玻玛不敢说话，但是敢在心里疯狂吐槽啊！
要是能抓，她不早就抓到了吗？
那家伙滑溜得跟个泥鳅一样。
打一枪换个地方，让她深刻怀疑，这家伙真的是个狙击手吗？
带□□客？
嗯……虽然狙击手是有战场上的刺客这么个说法，但是人家都好歹是远程攻击。
那家伙是还要抡着狙击枪揍人吗？
体力也太好了吧！
但，不管说再多的话，玻玛抓不到人就是抓不到人。
冒着冷汗的玻玛只能像boss求助。
但好在，boss的心情似乎不错，给她拉了德国那边的人过来。
费尔廷斯，一直待在德国的组织，据说无论是指挥能力还是行动能力，都能够和组织里面超有名气的琴酒大人相提并论。
玻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想着她在组织里听过的传言。
唯一的不同的是，费尔廷斯不比琴酒受到boss的信任，但好的地方也是比起琴酒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家伙，费尔廷斯脾气明显好太多。
但饶是这么厉害的存在过来，带着玻玛的人，也和那个玻玛恨到牙痒痒的狙击手周旋了很久。
这个过程中，玻玛明显能感到费尔廷斯的兴趣起来了。
他认可了对方的能力，还对玻玛说什么：“有这个人加入，基安蒂和科恩什么的，都可以被辞退了。”
嗯，组织没有离职，除非死亡。
玻玛眼神怪异，费尔廷斯你对组织的狙击手这么不满的吗？
而在周旋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费尔廷斯终于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堵住了逃无可逃的诸伏景光。
近小半个月时间的追踪和逃亡，还有是不是地交火，诸伏景光的身上带上曾经在警校的时候没有的硝烟气息和血腥味道。
就算是这样，抱着狙击枪出来的时候，他面对着费尔廷斯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真是可怕的人啊。”费尔廷斯点上一根烟，做出如是评价。
然后利索地朝着诸伏景光的大腿开了一枪。
子.弹擦着皮肉过去。
这只能算得上是擦伤，因为蹭过了毛细血管，在黑色的裤子上面晕开了一小块痕迹。
费尔廷斯带着的三十多号人，都拿着枪对准了诸伏景光。
这是一个警告。
就问你加入还是不加入吧。
费尔廷斯看向诸伏景光的眼中透露着这么个意思。
他能怎么办？
诸伏景光将狙击枪放到一边，缓缓地举起双手。
他加，加还不行吗？
hiro（认真脸）：你们都看好了，我是被迫加入的，怎么可能是卧底呢？
零零场合——贝尔摩德（开心）：兰斯快看，是滋水枪诶~buibuibui
hiro场合——费尔廷斯（威胁）（三十多把枪对准）：不加就给你突突掉！
第38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降谷零是没有心情在拍卖行的会场里面呆下去。
他心情复杂，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想通斯提罗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最开始斯提罗接触降谷零只是因为方便。
他本来就要参加那场拍卖会，刚好最近无聊，面试面试未来的新成员，解解闷。
后来的上心也是降谷零完全预料不到的。
毕竟……
谁能料到组织的boss这么神经病。
竟然因为被小小地救了一下就对人心生好感。
要是降谷零知道是这么个原因，脑子里一定会冒出来‘缺爱’两个字。
但是降谷零不知道。
所以降谷零在内心疯狂咆哮。
他喵的绝对脑子不正常。
乌丸莲耶他知道，起码都是上百岁的老家伙。
但是斯提罗看上去年纪最多三十出头。
返老还童？
高科技？
拉皮了？
降谷零恶意地猜想着乌丸莲耶能够做出的变态举动。
不过……
想起被斯提罗盯着的时候那种被监控般地浑身起鸡皮疙瘩，以及那双无机质的双眼。
难道是……机器人？
降谷零觉得自己十分地接近正确答案。
毕竟连123这种看似科学但实际上非常不科学的系统都出现了。
一个仿真度超高的机器人也不是问题。
对吧，123。
降谷零试图戳醒装睡的123。
123不说话，沉默寡言.jpg
降谷零懂了，又是什么不能说的高因果律的东西对吧？
123无助地在面板上比划出一个小人连连点头的动画。
如果它说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会被大佬交给松田阵平给拆卸掉。
毕竟，有剧情又不是啥都知道，还没有完结不是吗？
就让大佬认为是不能说的东西吧，今天又是123在大佬手中幸存下来的一天呢。
既然123没能多提供一点有用的信息，降谷零就关掉了面板。
他能感受到黑暗中尚未离开的莎朗关注着他的视线。
沉思一会儿，从兜里掏出纸和笔，用非惯用手在纸张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端详一会儿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将之贴在掉落下来的水晶灯上，然后离开。
莎朗从后面走出来，好奇地拿起降谷零贴上的纸张。
上面用小学生一样的笔迹写着：1、断点熔断，考虑小型燃烧类炸弹。2、安装需要时间，考虑拍卖行内部人员。3、策划谋杀的人和执行谋杀的人非同一人，考虑用特殊声音作为谋杀开始信号。
提一行，后面接着：以上内容，来自阿美莉卡的英雄友情提示。
再提一行：如果这都不能破案，真看不起你们。
画上一个耿直微笑的猫猫头。
看着纸张上面的内容，莎朗不由露出一个带点宠溺的微笑。
哎呀，真想将这张纸占为己有。
不过没有将想法转化为行动，莎朗还是将纸张放回了降谷零放的原位。
不着急，等之后兰斯加入了组织，让他给自己画上一百张猫猫头。
莎朗不客气的想着，紧跟着也离开了深夜的拍卖行。
凌晨两点出门再外面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才回到出租屋的降谷零，等到倒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天边亮起微光的时间。
补上觉，翘着一头白毛从床上爬起来，早就错过了正常的午餐时间。
赤脚踩在地板上，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打开电视。
上面的新闻正好就在播报昨天的事件。
降谷零觉得自己给了提示，就算美国的警察再没有用，也都能解开迷题，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不过是一个睡觉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抓到了犯人吗？
不过不是警方破案，而是fbi。
瞬间降谷零就想到了那位被他认可头脑相当聪慧的赤井秀一。
嘛，有那个男人在，或许没有他的提示也能很顺利的破案，就是没有这么快。
新闻上，破案的功劳完全给了fbi，关于阿美莉卡英雄的提示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降谷零也不关心这个，只是见事情结束，他也不再上心。
至于他留下的那张纸条是不是被fbi的人封存进了阿美莉卡的英雄的档案袋里。
反正最迟后天，这个身份就要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换上一个非常普通的黑发棕眼的身份证，降谷零压低戴在头上的鸭舌帽，出门了。
一家咖啡厅里。
畏畏缩缩，看上去就是个社畜的中年男人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手中捧着温热的咖啡，手指不安分地来来回回地在杯子表面摩擦。
男人叫做耶胡迪.西奥多，今天一觉醒来，他收到了一封信件。
来自于阿美莉卡英雄的友情信函。
他表面上是一家公司的会计，但是为了给身患血癌的妻子筹集医疗费，填补那个天大的空缺，不得已在帮蒙塔古做黑账。
蒙塔古给他的承诺是会帮助他的妻子用上最好的治疗，但是，在耶胡迪不知道的情况下，蒙塔古却是私底下停止了对他妻子的治疗。
还说了句什么，这种病反正都是无底洞，我这可是为了他好之类的。
等到耶胡迪知道自己的妻子去世的消息，已经是被蒙塔古压迫得连续工作半个月之后。
即使是这样，他连对蒙塔古说一句狠话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做黑账的事情算是有了把柄在蒙塔古的手中。
压抑着愤怒和悲伤的情绪，也必须给蒙塔古干活。
总得来说，是一个怯懦但不算坏的人。
“你好。”降谷零一进门就锁定了耶胡迪。
做到他对面，摘下帽子，对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焦虑中的男人看到降谷零，显示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就是……那个……额，嗯……hero？”
“是的，就是你想到的那个hero。”降谷零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在服务生过来的时候，闭上嘴巴，也给了对面的耶胡迪一个眼神，让他现在别说话。
点了一杯冰咖啡。
服务员离开，降谷零继续说道：“别紧张，耶胡迪先生，我找你的目的在信函中说得非常清楚。”
“是……是的。”耶胡迪还那张信函，在他确实读完信函中的内容之后，整个信件就在他手中无火自燃起来。
吓得他急忙甩掉。
但是手没有被灼烧的感觉，就算燃烧的纸张掉落到地毯上面，也没有将毛绒绒的地毯引燃。
是魔法。
就像阿美莉卡的英雄每一次逮捕犯人，从警方的手底下逃脱地神奇的情景一样。
不像人为能够办到的事情。
本来还对信函中所写的内容疑惑地耶胡迪瞬间深信不疑。
在经过多翻纠结之后，他还是到了信函中所说的地点应约。
当然，信函中提到的东西他也带了。
降谷零抿着嘴唇，不动声色地看向落地窗外面，再转过头，就像是一个别扭的孩子，在同长辈说着话。
“如果您愿意，请交给我吧。”那一份收集了蒙塔古黑账证据的资料。
这是耶胡迪多年来偷偷摸摸藏下的证据。
因为害怕蒙塔古的报复，也只是收集而没有递交给警方。
大概是因为耶胡迪自己也知道，就算交上去，也不会有用，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
但现在。
耶胡迪看着眼前的黑发黑眼的少年。
勇敢而无畏，充满正义感的阿美莉卡的英雄。
想着网络上众人对他的评价。
耶胡迪犹豫了。
可以吗？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但是除开这样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请您放心。”降谷零看出耶胡迪的忧虑，轻柔地出声安抚着，“之前我也从其他人那里拿到过线索，您可以相信我，绝对不会将您给我线索的事情公开的。”
“就算蒙塔古找人算账也找不到您身上。”
是这样吗？
耶胡迪看着降谷零的脸。
伸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犹豫再三，才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哆哆嗦嗦地递给降谷零。
“好的。”降谷零伸手接过，反手握住耶胡迪的手，安抚着，“耶胡迪先生今天只是和一个看好的后辈在咖啡厅稍微聊了一阵，对吗？”
“额。”知道对方是在帮自己找理由的耶胡迪连连点头，“是，是的。”
降谷零微微一笑，之后，服务员端着冰咖啡过来。
喝掉一半后，降谷零就再次戴上鸭舌帽，同耶胡迪道别，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类似于耶胡迪一样的信函，降谷零一共送出了将近三十多封。
123商城里挑选的，不用自己上门，写上收信人的名字，在心里默默想一下对方的样貌，使命必达。
收信人阅读后自动销毁，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而在这三十多个人里面，降谷零最终等到的愿意将蒙塔古的把柄交给他，到了信函中约定好的地点的人一共有十九个。
十九个人啊。
这个马甲的脸都在他们面前刷了个遍，还留下个如果蒙塔古对他们做什么，可以联络的不记名邮箱地址。
反正把柄降谷零是自己送出去了，组织那边就看他们如何操作。
一个转角，降谷零消失在人海中。
这样利用人性或许不对，但有的时候行事，还是要不择手段一点。
收敛了眼目。
今天的天气稍微有些炎热啊。
…………
“对，艾琳薇那边不用管了。”酒店大堂旁边的小休息室内，小麦肤色的男人耳朵上带着耳机，双手腾出来，一只手整理着另一只手的袖口。
黑曜石的袖扣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反射着光芒。
门被敲响。
助理模样的人走进来，对男人投以一个询问的目光。
男人摆摆手，示意注意稍等。
结束了通话，将耳机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柜子上面。
“什么事？”做到一椅子上，男人向站在紧闭房门边的助理问道。
“蒙塔古先生。”助理上前，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凑到其身边，低头耳语。
说完话，蒙塔古眼珠子不自觉地转动一下，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拉直：“我知道了。”
“你让人去联系对方，告诉他……”蒙塔古让助理弯下腰，嘴巴动了几下，将事情吩咐下去。
“是。”助理没有犹豫，微微欠身，应下后离开了休息室。
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面的蒙塔古摩擦着下巴，注视着对面那副现实主义的肖像画，房间中忽然响起轻微不屑的笑声。
“阿美莉卡的英雄。”将这几个字仿佛嚼碎般在口中翻来覆去。
酒店举办的是个大型的商业宴会。
就连一些议员都有参与到其中。
降谷零换成了一个青年的装扮。
不知道怎么地混进了酒店侍应生的行列，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香槟。
“阿……那个……”有人走到降谷零的身边，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降谷零瞥了一眼，是他白天联络的十九个人中的一个。
马修斯，男性，银行职员，被蒙塔古胁迫进行非法集资行为。
在他潜进酒店之前，用邮件联络他希望见上一面。
“是的，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降谷零脸上扬起侍应生的标志性笑容，微微上前一步，站到马修斯的面前，挡住其他人可能看过来的视线，稍微抬起头，注视着比他略高一点的马修斯的眼睛。
出了什么事？
降谷零用眼神向马修斯询问。
“是，是，这样的。”马修斯很紧张，就差拿出手帕来擦拭额头的汗水，“蒙塔古……”
不等他说完，就被降谷零一把拦住。
看了眼附近，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这边，降谷零拉住马修斯，到帘子的后方去。
降谷零这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让马修斯更加紧张。
大滴大滴的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好了，请说吧马修斯先生。”降谷零开口，见马修斯汗湿的脸，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结果来的马修斯拿着纸巾稍微在脸上擦拭一下，又从降谷零端着的托盘上面拿了杯香槟，喝上一口，这才勉强继续说。
“蒙塔古让我去偷一个公司的流水账，但是，但是我已经不想再……”
马修斯话没有说完，但降谷零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我知道了。”降谷零压低声音说道，“不用担心，蒙塔古威胁不了你们，很快他就会进去。”
“那……那就好。”马修斯依旧是一副结结巴巴地模样。
降谷零微微笑了笑，就像一般的侍应生一样，对客人点头告辞，端着托盘回宴会场。
转身的一刹那，本来温和的笑消失片刻，而后又挂在脸上。
他本来以为这些人再怎么……也会有一点点犹豫，罢了，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马修斯捏着酒杯和降谷零递给他的纸巾，站在原地，看着降谷零的身影，眼中闪动着痛苦和纠结。
宴会厅的灯管熄灭下来。
主持人上台开始一连串的官方而客套的话。
之前在休息室出现过的助理走到蒙塔古的身边，依旧鬼鬼祟祟地凑过去。
两人耳语一阵。
“fbi的人来了？”蒙塔古注视着前方，目不转睛。
“是，在一边等着。”助理回答道。
“好，你先下去吧。”蒙塔古让助理离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宴会场的灯光照射过来，聚焦在蒙塔古的身上，伴随着主持人的声音。
作为宴会的主办人，蒙塔古被邀请上去讲话。
又是一大堆官方客套的话。
底下参加宴会的人脸上都带着标准的笑，双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在蒙塔古说完之后，给予热烈的掌声。
“不过——”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的‘演讲’即将结束的时候，蒙塔古的话音一转，拉长的声音甚至带上些亢奋。
“在这里，我非常想介绍以为特殊的来宾给大家认识。”
话落，不明所以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按照宴会的行程安排并没有这一出啊？
难道是蒙塔古准备的特别惊喜？
“这位来宾，我相信在场的诸位都非常眼熟。”蒙塔古说着话，视线锁定在下方某个不知名的侍应生附近。
虽然没有任何征兆，但是敏锐的侍应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将托盘放在一边，整个人开始缓缓的向后退去。
但——
灯光闪烁，转换了方向。
直接将已经快要退到黑暗阴影中的侍应生照了出来。
暴露在灯光下的降谷零抬手挡在自己的面前，挡住刺眼的光芒。
“这位……就是我们众所周知的，富有正义感和侠义之心的——阿美莉卡的英雄！”
不知道是哪位人才，可能是蒙塔古离开的那位助理，在蒙塔古说完这句话之后，现场响起了激烈的鼓点声。
宴会场安静了片刻。
之后如同煮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热闹哄哄的。
七嘴八舌，宴会场内所有人都在讨论。
质疑的，欢喜的，想要窥探阿美莉卡的英雄真容的。
多到哪怕降谷零早有准备都觉得吵闹。
而他身后的方向，几个穿着便装的fbi蹑手蹑脚的靠近。
“那么，英雄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话可以对我们现场的诸位说呢？”蒙塔古站在台上，眼中流露出看好戏的情绪。
身后的fbi越靠越近，现场的人除开降谷零和蒙塔古都屏住了呼吸。
降谷零双手放在身边，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对台上的蒙塔古露出一个展颜地笑容：“蒙塔古先生，你认为我会这么容易被抓住吗？”
说罢。
白色的丝线上升黏在了宴会场的天花板上。
降谷零人也在fbi扑上来的时候，随着丝线上升。
“唉，可惜了，蒙塔古先生。”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降谷零说着，“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假扮的身份，不过看来你请的帮手不是那么的厉害哦，下一次，我会再来的。”
不远处宴会厅顶端的彩绘玻璃碎掉，掉落的玻璃碎片让周遭的人连连避让。
眼看着降谷零就要消失在窗口。
一声惨叫响起在宴会厅内。
“啊……啊……”马修斯被蒙塔古的助理拿着手.枪挟持着。
“啧。”降谷零皱紧眉头，停在窗口附近。
蒙塔古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面对冲过来的fbi充满审视的目光也不慌张，抬头对降谷零说道：“这位，该怎么说呢？你的线人先生对吧？落到fbi的手中，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脱身的哦。”
“阿美莉卡的英雄，你，就是这样贯彻你的正义吗？抛弃无辜而可怜的线人先生？”
显然，蒙塔古拿捏得非常好。
阿美莉卡的英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正在扮演这个马甲的降谷零就违背人设。
速度很快。
之前根本就不是对方的极限。
随着丝线收缩，降谷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到马修斯的身边。
一掌切在助理持枪的手腕，另一拳头打在了对方的下颚。
助理瞬间就晕了过去。
一边站着的蒙塔古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过——
降谷零搭上马修斯的肩膀，要带着人离开的时候。
‘滋啦’的声音从降谷零的腰间传来。
回头，似乎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拿着电击器的马修斯，降谷零在倒地的时候将压在舌下的药品吞下去。
来自123商城的假昏药。
同款的还有什么，假死药，假发烧药，假受伤药。
应有尽有。
吃下药片之后就能够表现出相应的状态，不过他可以控制，随时都能够醒来。
就像现在这样。
降谷零的双眼半阖着，表现出一副即将昏迷的模样。
但是能够听到周围的身影，甚至周围的场景也像直接投影到大脑里面去。
清晰无比。
蒙塔古嘲讽带着点疯狂的笑。
fbi上来，给他带上手铐。
马修斯握着□□，躲到一边，口中喃喃着：“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死，你也是扰乱了公共秩序的人，我是在做好事……”
诸如此类的不断重复。
降谷零是料想到那十九个人里面会有人把他供出来。
但那是在蒙塔古进去又被组织的人安排出来。
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人性永远会偏向自己这边。
然后他在带着黑发黑瞳的马甲到大街上去溜达几圈。
没想到，蒙塔古还没进去呢，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
他这也算是，顺势而为了吧。
fbi将阿美莉卡的英雄抓捕，这个新闻不消半个小时就在整个阿美莉卡传开。
“boss。”昏暗的房间里，站在巨大的投影幕前的不再是莎朗，而是降谷零在剧情中看到过的克里斯。
投幕上是属于乌丸莲耶的黑漆漆的影子。
在贝尔摩德的周围，还有着看不清楚轮廓的人影。
“好吧。”嘶哑的机械声音，“去把我们未来的新成员带出来。”
“记住，这一次的行动为了给新成员留下好印象，不要随意杀人。”
“你们，尽量——”
“和蔼可亲。”
作者有话要说：
针对为什么乌丸莲耶这么老头子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斯提罗——
零零：拉皮了，他绝对拉皮了。!
呵（看透一切的眼神）：老不修。
关于组织对零零的营救计划——
boss（温和）：你们要亲切，我们是一个优秀的组织，是正义的伙伴。
boss（发问）（行动前的鼓舞）：我们要拯救新成员，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组织众（激动）：没有蛀牙！（bushi）（划掉）
第39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看上去和一般的易容不太一样啊。”警车上，昏迷的降谷零脑袋歪在一旁，一个fbi上手在他的脸上搓了搓，能够感受到手底下异样的触感，但是fbi却没有找到脱下易容的方法。
感受到对方动作的降谷零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虚假的身份证套皮可以转变成普通易容那种可卸状态。
比起贝尔摩德的易容更加牢固，一般人还真扯不下来。
fbi在降谷零的脸上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怎么把这张假脸揭开的方法，纳闷到不行。
旁边的金发女性fbi一巴掌扇开男fbi的手。
朱蒂没有好气地说道：“别动手，显得你是个变态一样！”
她看着也像个变态，在人家孩子脸上干嘛呢？
男fbi讪讪地收回自己的爪子，他这不是好奇嘛。
降谷零无语地靠在车窗上面，现在他的体感非常神奇。
他有身体的触感，但明明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后是很别扭难受的姿势，他的意识里却没有一丁点难耐的感觉。
忽然，他听到旁边的女fbi口袋里传出来的手机铃声。
“秀？”
“朱蒂，抓到人了？”这个手机的质量不是很好，降谷零判断，他竟然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从手机里面漏出来的对面男人的声音。
虽然通过电话有些失真。
但当时他和赤井秀一用对讲机谈话的时候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降谷零很轻松地就辨别出来对面和旁边女性fbi通话的是谁。
“是啊。”朱蒂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降谷零，感慨道，“似乎是被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呢，蒙塔古这一招算得上釜底抽薪？”
“不过……”朱蒂紧皱起眉，看看开车的fbi和身边之前乱动手脚的同事都是他们这边的人，也没有过多的顾虑，“既然他的目的是要抓住蒙塔古，那么对方一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犯罪事件，秀，就这样放过他吗？”
电话对面沉默一阵。
降谷零在心里感慨一下身边的人就算是fbi还是有点天真。
“朱蒂，你为什么会觉得到了蒙塔古那个位置，手上会是干净的呢？”赤井秀一发出自己的疑惑。
“……诶？”朱蒂一愣，是哦，蒙塔古那样的人，fbi高层会不知道对方干过些什么？说不定就他们的上司……额，詹姆斯就算了。
他们的上司的上司，都和蒙塔古有关系。
和他背后隐藏的阴暗的生意也有关系。
车内的气氛沉默一会儿。
“算了。”赤井秀一在车内人看不到的电话另一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抓住了阿美莉卡的英雄，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秀，你不来审问他吗？”朱蒂问道，之前赤井秀一对这位现在昏迷在车上的人可是表现出不小的兴趣。
“不了。”虽然也很想见识一下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现在不是时候，赤井秀一还有他认为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詹姆斯那边也说好了，他会保护好那个孩子，暂时不用担心。
说不定这个孩子能够在fbi大放光彩，等他解决完组织的事情回来，还能够和对方交流。
赤井秀一在心里怀抱着美好的祈愿，挂断了同朱蒂通讯的电话。
警车一路开着，直达fbi的总部。
朱蒂和另一位同事，扶住昏迷过去的降谷零走进去。
到一间审讯室里，降谷零被安放到椅子上面，手铐取下来，将原本铐在身后的铐在桌面上。
降谷零自己掐算着时间，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主动解除了假昏药的效果。
悠悠地睁开眼睛，似乎被白炽灯的光线刺痛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阻挡，但是手却被铐着，没有办法抬起来。
这下，才彻底清醒过来。
透过审讯室的单面镜，朱蒂和詹姆斯他们能够看到盯着青年形象易容的少年很快从昏迷的不适应中缓过来。
目光警觉地看向四周。
反应过来自己的现在处于什么状况之后。
状似不屑地摆弄了下自己手腕上铐着的手铐。
眨眼的功夫，就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别针，两三下就打开了手铐，然后拎着手铐走到单面镜前面晃了晃。
“怎么？你们是不打算进来同我交流吗？”降谷零脸上笑容乖张，满是挑衅的意味，三个单词在舌尖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来回翻滚，“f……b……i。”
外面守着的fbi慌了，谁能想到铐得好好人醒来之后就瞬间脱离了控制呢？
詹姆斯的上司黑着一张脸面对着带降谷零回来的朱蒂和另外一个fbi干员，质问道：“你们没有将他身上收刮干净吗！”
好气！
堂堂fbi，被一个……半个犯罪分子当面挑衅！
“不，我们没有想到……”什么收刮干净，他们根本没有搜里面那个嚣张少年的身，一个只关心易容去了，一个和赤井秀一通话之后就完全忘记了。
（画外音——赤井秀一：那怪我咯。）
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出口，特别是在他们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当下。
一群fbi拿着□□冲进了审讯室。
仿佛里面关押的不是一个小少年，不是帮助官方抓捕罪犯的阿美莉卡的英雄，而是罪不可赦，穷凶极恶得要命罪犯。
看着他们这个架势，降谷零不屑地撇撇嘴，将手中的手铐丢到一边。
双手举过头顶。
笑话，这么多把枪对着呢，他能干什么啊！
重新‘抓捕’的阿美莉卡的英雄这次被彻彻底底地搜了次身。
保管身上连个蚊子都藏不住。
再次被铐会到桌子前面的降谷零对面这次不再空荡荡的，坐上了一个熟人。
在赤井秀一之前，fbi抓捕他时的指挥官。
“诶？那位赤井先生呢？”降谷零问道，无辜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我和他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呢。”
说着，盯着对面的前任抓捕阿美莉卡的英雄fbi指挥官秃顶的脑袋看了又看，非常好心地提醒道：“安德尔大叔好好休息吧，不然以后不仅是秃头，熬夜会没命的。”
安德尔忍耐住头上冒出的青筋：“谢谢啊，就不劳你操心了。”
“不客气，应该的。”降谷零笑眯了眼，完全没有自己现在是在fbi大本营审讯室里面的自觉，仿佛铐在手上的两个银色的镯子不存在，而他是过来做客参观的架势。
“……”安德尔沉默寡言.jpg
见对方不说话，降谷零连连摇头：“安德尔大叔你怎么不问话呢？不是要审讯我吗？”
“哦～我知道了。”降谷零扶住桌面，离开椅子上，半个身体蹭起来，前倾靠近安德尔的方向，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看安德尔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安德尔大叔真可怜，不仅抓不到我，连审讯都不会吗？”
降谷零，默默替安德尔掬上一把同情的眼泪。
“？？？”对面人的表情不似作假，仿佛他真的是一个什么东西都不会，完全靠着背景混进fbi的废物点心。
安德尔在脑袋里给降谷零的脑回路打上几个鲜亮的问号。
这个人，不正常。
正常人谁会这么想啊！
“这里是fbi的总部，不是你家，你也不是来参观的客人。”安德尔敲敲桌子，提醒着对面看上去一点也不客气的人。
结果对面人的投给他一个超级无辜、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目光。
按捺住，按捺住，你可是fbi的优秀的搜查官，安德尔控制着自己没有抚上胸口，他和阿美莉卡的英雄已经交手过很多次了。
这一点让人心悸的东西，不算什么。
一点都不算！
‘啪嗒’一声，审讯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之前在外面谴责朱蒂和另一位fbi探员的詹姆斯上司康奈尔。
感觉到房间里面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尴尬气氛，康奈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站在门口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康奈尔探员。”安德尔激动地站起来，上前直接推着人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旁听。”
说着，安德尔就走到一边站着，看向康奈尔的目光满鼓励。
加油啊，康奈尔探员。
受到同事的鼓舞，康奈尔也暂时不去想为什么安德尔这么避之不及。
放下手中厚厚一叠资料在桌面上。
双手交握，严肃地看向对面闲暇的降谷零。
“姓名。”
常规的审问话题，康奈尔也没有期待对方会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没有想到——
“尤里。”降谷零微笑着摊摊手。“至于姓氏，嗯，因为父亲是个不靠谱的人渣你就当我没有姓吧。”
“至于母亲，是地地道道的俄国人哦。”
显然没有想到降谷零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康奈尔一愣，旋即意识到降谷零说的什么。
“你是……俄国人？”
这他喵的问题简直大了！
就连靠在墙上准备看康奈尔热闹的安德尔都蹭起来，错愕的看着降谷零。
“别那么担心嘛。”降谷零眨眨眼睛，“我又没有国籍，而且，我生理学上的父亲可是美国人哦。”
那还好……应该，还好……吧。
提起的心缓慢地放下去，康奈尔还没有松口气，就又被降谷零接下来的话搞得头晕目眩。
“哎呀，你相信了吗？说不定我是俄国派过来的间谍也说不定哦。”脸上的坏笑似乎在嘲讽fbi的不自量力。
此时的康奈尔体会到了安德尔的心悸。
他灼灼地盯着降谷零的眼睛，试图分辨这个人嘴巴里面到底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开玩笑啦。”降谷零摆摆手，“对不起嘛。”
虽然嘴上说着对不起，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说，就算我是故意的你又能那我怎么办呢？
康奈尔，作为fbi的高层，绝对要忍耐住，他还应付不了这样一个孩子吗？
重新将脸色板回去。
他决定不管降谷零在说任何的东西都两耳不问窗外事，审问就只是审问。
拿着笔，在记录本上停滞，看似盯着降谷零的眼睛却在放空。
“你本来的样子是哪张脸？”
这也是一直以来fbi最想知道的事情。
降谷零听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吗？”
说着，伸手在脸上扯了一下，之前那位男性fbi一直没有办法弄下来的虚假的身份证就像是一层皮般被撕扯下来。
旁边的安德尔撇看一眼，有点吓人是怎么回事？
在青年形象易容的底下是那张fbi看熟悉了的白发蓝瞳的少年脸。
康奈尔皱眉：“这是你真实的模样？”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一是觉得对方不会用自己真实的脸行事，二是对于降谷零的配合感到困惑不解。
“当然。”降谷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相信你可以上手摸呀。”
只要他不希望虚假的身份证被扯下来，这张脸就和他真实的脸没有什么区别。
康奈尔犹豫了下，还是起身，上手在降谷零的脸上试探着摸索。
好像……真的是真的。
审讯室外面通过单面镜看着房间里面情形的人中间，那个在车上被朱蒂评价为‘动手动脚的变态’的fbi男性探员用肩膀撞了一下朱蒂的手臂。
等朱蒂不满地看过来的时候，回以一个‘你现在怎么不说变态了？’
以上的表情。
朱蒂给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临时发疯的同事，继续观察审讯室里的情况。
“那张脸竟然是真的啊。”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其他人，朱蒂听到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女性。
“西格丽德探员。”作为为数不多的fbi中的女性探员，朱蒂和她还是非常熟悉的。
两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后，都将注意力放在房间里。
西格丽德皮子底下的贝尔摩德看着康奈尔的举动，几乎将牙齿磨得卡兹卡兹作响。
那张脸她都没有捏过！
之前还想着这样漂亮的精灵如果是兰斯虚构出来的假脸的话，真是太过于可惜。
没想到，兰斯竟然真的是张这个模样吗？
贝尔摩德立马想到了等他们救出降谷零之后，自己和精灵美少年贴贴的幸福生活。
太美好了。
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边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给尚在外面等待行动的成员发过去消息。
康奈尔被折磨得不行，一再思考是不是自己在当上fbi的高层之后一再松懈，导致他应付不了一个小鬼。
就算是在外面闹得吵哄哄的阿美莉卡的英雄，那也只是个小鬼。
降谷零倒是玩得乐呵呵，看着康奈尔的目光从有一点点不屑。
按道理来论，审问他不应该是这个人。
大概是因为加在他身上的光环是在是太过于耀眼，以致于一些人强跑过来抢功劳。
不知道被他抢了功劳的人是谁。
降谷零无滋无味的想着。
该不会是那个叫做赤井的家伙吧？
这么可怜的吗？
有事情的时候被送上前线抗事情，没事情的时候连点功劳的渣滓都捞不到。
fbi。
好过分。
降谷零看着康奈尔的眼神瞬间就不友善了。
猛然蹬了一下桌子腿。
将整张桌子都踹的一震，另外一边的康奈尔没有留意降谷零的动作，被踹过去的桌子边缘怼在胸口上。
“噗！”康奈尔捂住胸口的肋骨“咳咳咳。”
“喂，大叔，那位赤井先生呢？你们和我有什么好说的啊？”降谷零的态度嚣张，“脑子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人就不要随便来凑热闹了好嘛？”
他，降谷零，日本公安，试图在美国将fbi搞崩溃。
“这里不是你家！”康奈尔觉得自己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降谷零开始耍无奈。
“诶？没有吗？”
“那我不要被审问了。”
接下来，不管康奈尔问什么东西，降谷零都是闭口不答。
甚至还三番两次的踹桌子，试图攻击和他隔了一张桌子的康奈尔。
如果他准备威胁，对面那家伙还睁着一双好看的蓝眼睛，拉长了声音：“诶——好过分，堂堂fbi要对未成年出手吗？”
要不是……要不是外面有同事盯着，他康奈尔一定！
好气！
没有办法，康奈尔一脸头痛地让外面看戏的同事进来，将降谷零带到作为临时看押的房间去。
关进去。
总算将自己作进去的降谷零冲着房间里面的监控摄像头一乐。
翻身到在行军床上。
用身体挡住监控能拍摄到的范围，偷偷摸摸地将袖子里面藏着的刚才被押送过来的时候，某个人塞给他的纸条。
一眼看。
不用猜就知道是贝尔摩德。
纸条上面充满调笑的文字，以及让他不用担心，稍微等会儿组织的人就会来捞他出去。
降谷零撕了纸条，零零碎碎的揉成一团，塞进床上的被子里面。
闭上眼睛。
等待贝尔摩德所谓的救援。
不做二想，一定是闯进来然后带走他。
什么用正常的手段保他出去都是笑话。
组织要的是一个偏向正义的人进入到黑暗之中，所以任何正常的方法都不会是他们所考虑的。
这样才能真正将阿美莉卡的英雄这个身份变成被通缉的罪犯。
嗯，对降谷零来说也没关系，毕竟在fbi这边留下记录的是白发蓝眼的少年脸。
这和他日本公安降谷零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潜伏进组织就不错了，降谷零现在只能起到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考虑到羽方空这个马甲的性格特点，组织在营救的过程中不会用过激的手段。
所以fbi的人身安全是保障的。
不用给他造成心里上的负担。
虽然就算死掉一两个，对降谷零而言也不会是压力。
闭上眼，在监控看起来降谷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可真是……”坐在监控室里的fbi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个少年。
突如其来，绚丽得像是夜空中的烟花，引起了那么多的热潮，还将他们的名声挤落到地点。
本来以为是个有胆识，也有头脑的相当厉害的人物。
但是今天接触下来，完全像是个孩子。
还是闹脾气的熊孩子。
虽然他的年纪的确很小就是了。
“呵。”一个房间门外，朱蒂拿着手机，给电话那头的人讲了在审讯室发生的一切，却得到了对方的轻笑。
“喂喂，秀，你是在嘲笑我们吗？”朱蒂不满地对着手机话筒。
“这个男孩……是叫尤里对吧？他不会简单，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赤井秀一能够理解康奈尔和安德尔对对方稍微的轻视，毕竟那种年纪的少年，不管怎样，都有作为成年人的看孩子的感觉。
决定不再继续审问是正确的，虽然这不是康奈尔主动的选择。
赤井秀一担心继续审问下去，整个fbi都会被少年坑得裤头都不剩。
“我当然知道。”朱蒂不服气地说着，“他之前愚弄了我们那么久，怎么可能看轻他！”
愚弄？赤井秀一很想说，这算不上愚弄，只是因为你们的思维程度没有和他在一条水平线上。
考略到此话一处，对面的人可能会跳脚，有些时候说话不过大脑的人还是选择默默将话吞回了肚子里面。
“不过啊……等等，这是怎么……”朱蒂刚想说什么，赤井秀一的手机里却传出来刺耳的电流声。
下意识地将手机拿远离耳边，等到再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阵忙音。
眉头拧起，狭小的屋子里面只有赤井秀一一个人，他思考着那边可能发生的情况。
但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
这个时候的赤井秀一已经不适合在出现在fbi的地盘。
也只能在这个小屋子里面来来回回地拨打那几个人的电话。
fbi总部，整栋大楼的电力在一瞬间瘫痪掉。
就连应急设备都没能起到作用。
有人从外面进来。
警觉的探员发现有入侵者，刚想开口，对面飞射过来的银色的光亮，被射中的人立刻倒地不起。
有fbi过来关押降谷零的房间。
看了眼还在里面好好带着的人之后，刚松下一口气。
结果转身就被放到。
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
降谷零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看了眼变形的门框以及地面上倒着的刚才来看他的fbi。
脖子上插着一根摇摇晃晃的银针。
麻.醉.枪.啊。
破门而入的家伙显然对不能真枪真弹的干上一场非常不满。
但依旧完美地执行着某个boss的命令。
“走了，小鬼。”
冷漠的声音降谷零相当耳熟。
背着月光，还能看清楚那头银色的长发。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啊——fbi是我家呀，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啊。
为阿卡伊打抱不平的零零.jpg
后来——零零：tui！晦气！
不知道阿尼叽是否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弥谷若叶。
第40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这个人，降谷零很熟悉。
应该说是不能再熟悉了，毕竟——
嘴巴上也言语调戏过了，手上也是摸了腰了。
但就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在看到琴酒的刹那，心就提起来。
心虚，非常地心虚。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你知道为什么吗？
123。
降谷零的面前，一天一夜没有动静的123面板随着琴酒踏入房间，忽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123标志的白色小人在蓝色的面板上面，双手拿着彩色的花球，激动地跳着妖娆地舞蹈，正在庆祝自己的升级完成。
降谷零：面无表情.jpg
吓他一跳。
【叮咚，123系统升级完成，接下来给宿主展示升级后的全新功能。】
他知道123你很开心，但是你先别这么开心。
出现的时候能不能看准一点时机？
换个时间点他或许还能和你一起庆祝。
“小鬼，别拖沓。”站在门口的琴酒见降谷零半天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半空的位置发呆。
本来就不能理解boss大费周章地来fbi总部带走一个小孩到底是为了什么的琴酒现在更加阴郁。
所谓的阿美莉卡英雄在琴酒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家家酒。
不能动手杀人的人都是废物。
因此，按照琴酒的理论，现在手上还没有沾染过人命的降谷零≈废物。
堂堂警校第一：？？？
“琴酒～boss不是说了吗？要——和蔼可亲。”易容成西格丽德的贝尔摩德避开了所有人过来，看着一路上倒着的人，就知道是谁率先到这边来了。
站在琴酒的身边，靠着门框，探出个脑袋看向房间内。
捕捉到看似在走神的降谷零，脸上带上笑容：“兰斯，姐姐来带你走了。”
降谷零将目光从说了一句——【现在开始加载人物好感系统】后就开始刷刷刷地运载数据，一串串零和一的代码不断地在面板上浮动，半会儿都没有动静的123身上撕下来。
“莎朗……”降谷零停顿一下，不情不愿地喊道，“姐姐。”
这幅别扭的模样着实招人喜欢。
贝尔摩德笑得朝他招手：“快来，兰斯……不对，应该叫你尤里吧，我来带你出去咯。”
降谷零站起来，不管似乎卡机了的123，走到贝尔摩德的身边，顺便瞪了一眼琴酒，对他刚才叫自己小鬼的语气非常不满。
“……”琴酒握紧了手中的……麻.醉.枪。
没错，因为害怕他‘杀’上了瘾，掏出真家伙干掉拦路的家伙，那位boss干脆暂时没收了琴酒的伯.莱.塔。
现在离开了爱枪的琴酒感到极度的不安，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回到伯.莱.塔的身边。
贝尔摩德单手放在降谷零的后背，一副护犊子的架势带着人往外面走。
一路上碰到的fbi都被这两个犯罪组织的成员一一用麻.醉.枪.麻.翻。
不知道他们的麻醉弹是怎么调配的，效果很好的样子，中弹的连反应都没有就倒下了。
降谷零边快步走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对组织的东西感兴趣起来。
进入到fbi总部大楼的组织成员人数不算多，但都是好手。
boss没有那么愚蠢会将自己人置于不可挽救的危险地步。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就出现了一大群fbi。
琴酒和贝尔摩德都没慌乱，第一时间找到隐蔽体，躲在后面，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防毒面具，递给茫然的降谷零一个。
三人都带上之后，贝尔摩德和琴酒一人一边，丢出催泪瓦斯和喷气装的麻醉弹。
接着趁乱离开。
从一楼某个办公室的窗户出去，外面因为通知总部发生了事情，不断地有没有值班的fbi赶回来，降谷零三人进到一条小巷，再七拐八拐，直接上了一辆非常低调地轿车。
这就出来了？
降谷零脑袋一蒙，下降的车窗，随着车辆的启动，夜晚的风不断地吹动着降谷零的头发，将一头白毛吹得相当凌乱。
配合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活脱脱一只惨遭.蹂.躏.后的白毛小猫。
“真可爱，兰斯。”即便知道降谷零‘真名’后贝尔摩德依旧喜欢称呼兰斯这个名字。
上车后的琴酒迫不及待地点上一根烟，缓解没有武器在身想要杀人的冲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斜了眼后面的两人，见降谷零脸上还没有缓过神的模样，嘲讽道：“小鬼这就开了眼界？”
呵，没见识的小鬼头。
降谷零大大方方冲琴酒翻了个白眼，再躲开贝尔摩德搭过来的手，往车门边靠了靠，问道：“斯提罗呢？”
“别着急。”试图揉崽被拒绝后的贝尔摩德仿若无事发生一样，规整地坐好，西格丽德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这就带你去见他。”
车内开始变得安静。
降谷零托着下巴，转头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默默地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
fbi总部大楼那边估计还混乱着吧。
有人发现他逃走了吗？
估计明天一早通缉尤里的通缉令就出来了，连带着这张白发蓝瞳的脸。
想些有的没的，顺便在心里贬低一下fbi——
防守差！
应变能力弱！
探员能力低下！
然后——
组织，是个庞然大物。
降谷零眼帘低垂，fbi里面绝对混进了组织的卧底，不然就算贝尔摩德能够易容也不能如此轻易的瘫痪掉整个大楼的基础设施和备用设施。
而且绝对不只有一个。
甚至可能在高层。
那么公安呢？
或者说，日本整个警察体系。
有多少他们的卧底？
他对待组织其实已经算得上非常谨慎了，就说他营造地加入组织的机会，都是一环扣一环，每次都是争取如果一个计划不行那么可以立即执行下一个计划。
但是，现在在组织这场算得上从fbi手中直接抢人的举动，降谷零发现他的计划还是过于‘不严谨’。
需要……全部推翻，继续完善。
于是，降谷零光明正大地在三个组织成员的包围下，开始在脑海中开拓未来对付组织的计划。
车辆继续被开着向前。
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过去二十多分钟。
已经带着一车的人离开了城市，到了聊无人烟的郊区。
这里有一个偌大的庄园。
相比起之前降谷零在德兰克剧组拍戏的时候那个作为场景租用的尽显奢华的庄园，眼前这个不能再过于低调。
事实上说是低调过于抬举它。
庭院杂草丛生，一看就知道是多年没有打理，屋内没有燃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光亮，幽幽的。
说是鬼屋也不为过。
“这种地方？”下车后的降谷零看着眼前的场景，发出灵魂的疑问。
琴酒没有理会他，闷着头往前面走，司机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贝尔摩德偏头朝降谷零一笑：“种花有个词说的是‘内有乾坤’，兰斯。”
两人都跟上琴酒快要看不见的身影。
没有进入庄园内部，而是到了后院一个不起眼的木屋。
降谷零要后进来，晚了一步，没有看见琴酒在屋内按了什么机关，木质的地板裂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灰色的金属井。
‘卡兹卡兹’机器运作的声音，一个简陋的平台从下方升起，停在四人面前。
这是绝对是一个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大工程。
随着升降梯的一路下落。
半分钟的时间后平稳落地。
依旧是金属质感的铁门。
旁边的摄像头转动，在扫描来人的信息。
片刻，大门打开。
斯提罗拿着手杖，站在大门的另一端，看见降谷零的瞬间，脸上就露出了相当温和的笑容。
“欢迎……”斯提罗说道，“羽方君。”
“羽……羽方？”听到斯提罗这样称呼的贝尔摩德一愣，旋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身后的降谷零。
她又被骗了吗？
啊，不对，兰斯又不知道她就呆在fbi审讯室的外面，兰斯是在骗fbi的人，她只是不留神被顺带了进去。
那么……这张脸呢？
又是假的吗？
贝尔摩德在心里给降谷零寻找着借口，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降谷零能够感觉到她似乎要将自己的脸给盯穿了。
斯提罗当然不会给贝尔摩德回答问题，领头走在前面，贝尔摩德推推降谷零，让他跟上。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这个地方目前能看到的人就只有他和最前面的斯提罗，以及跟在后面的贝尔摩德、琴酒。
斯提罗刷脸，带着人到了一个很空旷的房间，转身就对降谷零问道：“你打算一直用这张脸面对我吗？”
“我的诚意已经给出来了，现在该你了。”斯提罗一手从手杖上移开，手掌向上摊开对降谷零示意。
迟疑一下，薄薄的虚假的身份证从降谷零的脸上再次撕下来。
羽方空金发黑皮蓝眼睛的模样展现在三人面前。
斯提罗脸上的表情很满意，冲着摄像头的方向点点头，对降谷零说道：“我有个礼物要给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贝尔摩德这次离得进了，观察得很清楚，比起她从黑羽盗一那里学到的易容术，降谷零的易容更加的贴和脸部的实际情况。
也就是说，更不容易被人看出来是易容，但是可变化的样子就没有那么多了。
难怪他的很多易容都是少年形象，就算唯一的那个青年形象也都比较偏幼。
不过——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瞧瞧着金发，瞧瞧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真好。
贝尔摩德感动，总算见着兰斯真正的样子了。
这一头金发和她多像啊。
【叮咚，人物好感系统加载完毕，请宿主自主查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123再次跳出来，面板上面哗啦地一串数据出现在降谷零的面前。
除开他作为降谷零的时候认识的人不计，对他好好感度最高的竟然是身后的贝尔摩德？
降谷零回头看了沉浸在自我攻略中的贝尔摩德。
“……”
困惑，降谷零觉得自己也没有干什么，这夸张的67％的好感度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有多夸张呢？
就算是拉着他加入组织的斯提罗对他的好感度也不过8％。
松田阵平他们三个同期好友好感度也80％接近90％的样子。
唯一一个上了90％的就只有诸伏景光啊！
就连鬼冢八藏对他的好感也只有70％出头……
额，这个大概不能算在可供参考的人里面，毕竟警校的时候他们有多让教官头疼降谷零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奇葩。
没错，就是在身边站着的琴酒。
降谷零看着那串不断跳动的好感值。
一会儿高能高达80％，低又能低到-500％的样子。
来来回回的，简直要把123给玩坏。
降谷零看向琴酒的神色诡异。
弥谷若叶对你的影响这么大的吗？琴酒大人，你要是这个样子的话，他真的非常想要把弥谷若叶这张身份证再拉出来溜溜的啊！
降谷零的手指蠢蠢欲动。
虽然当初是作为任务的附带产品，但之后降谷零还是在系统商城里面发现了这张身份证。
不过呢。
一看到弥谷若叶这张卡，降谷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用完之后的副作用。
咳，hiro想要隐藏的反应什么的。
多多少少有些脸皮薄，不好意思。
不过此时看着琴酒忽上忽下，来回摇摆的好感度。
他要买咯，他真的要买咯。
或许是降谷零看着琴酒时候的不怀好意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本来还能按捺住自己情绪的琴酒终于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降谷零捕捉到，毫不犹豫地朝斯提罗告状。
“您看，他凶我。”
哗啦地一下，面板上面琴酒的好感度最低值瞬间刷新。
直降到-600％。
“咳咳。”感受到降谷零的目光，斯提罗猛地一阵咳嗽。
显然是没有想到降谷零会闹出告状这样一出，一看琴酒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口袋里拿出枪来对准降谷零。
……
对了，琴酒的枪好像还在他这里。
“琴酒。”斯提罗喊了声，本来凶神恶煞的琴酒收敛了表情，看了眼斯提罗，不吭声。
走到一边的桌子旁，从抽屉里面拿出琴酒的伯.莱.塔，放在桌面上。
琴酒一看走过去，收枪放回衣服里面笼罩的枪袋上，干脆就站在斯提罗的旁边，远离降谷零。
眼不见心不烦。
贝尔摩德看在眼中，憋笑。
好家伙，她还是头一次看见琴酒吃亏。
不亏是兰斯。
偷偷地，在琴酒看不见的地方，贝尔摩德给降谷零竖了个拇指。
小意思。
降谷零回头，手乖巧地放在身体两侧，冲贝尔摩德眨眨眼睛。
而此刻，在这个基地为人不知的另外一边。
之前的司机和另外一个人带着不断挣扎的蒙塔古往降谷零他们所在的房间走。
蒙塔古大吼大叫：“你们疯了！你们的boss呢？这是在撕毁我们之间的合作！这是背信弃义地行为！”
就算因为不安分被司机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一下，蒙塔古还是拼了命的挣扎：“斯提罗！让斯提罗出来见我。”
司机的眼中全是怜悯。
这个连boss真正名字都不知道的可怜家伙。
要不是因为那一位下达了不允许伤他性命的命令，早在之前，脾气不好的组织成员就已经弄死他了。
不过这个家伙的结局，也一定逃不过死这个字。
“把他嘴巴堵上吧。”另一个成员被蒙塔古吵得耳朵疼，皱起眉向身边的司机建议道。
“嗯。”司机先生赞同了同伴的想法，周围没有什么破抹布，于是直接再蒙塔古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堵上嘴巴。
等到房间里面的斯提罗说了句：“礼物来了。”的时候，被押进房间里面的就是一个只会‘呜呜呜’的蒙塔古。
看到坐在桌子后面的斯提罗，蒙塔古的情绪在一瞬间变得更加亢奋。
‘呜呜呜’的声音更大了。
眼神中满是对斯提罗的不满。
但是没人在意他想说什么，嘴巴里堵着的东西依旧堵着，被绑住的蒙塔古被司机推到斯提罗的面前跪倒在地面。
“羽方君，满意我送给你的礼物吗？”斯提罗看了眼下方的蒙塔古，双手托在下颚上，放于桌面，面部带着绅士的微笑。
声音轻缓。
仿佛他的礼物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寻常人家长辈送给后辈的小玩具。
降谷零看着蒙塔古，笑着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咬牙切齿地说道：“满意，当然不能再满意了。”
做回忆状，想了一下贝尔摩德和琴酒对斯提罗的称呼，降谷零慢慢喊道：“boss。”
“哈哈哈。”斯提罗开怀大笑，双手扶在桌边，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惬意，“羽方，不向你的礼物问好吗？”
本来听到斯提罗说羽方这个姓氏的时候，蒙塔古还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曾经那只是他众多化名中的一个。
但是扭头看到了降谷零的长相之后。
和他朦胧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些出入，但是金发黑皮这种显著的特征，还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呜呜呜！”蒙塔古的眼中充满了恐慌，当年，他是亲眼看着那对母子掉入海里，然后挣扎着没有了气息的。
就连尸体，都是他看过之后再丢回大海里的！
现在，现在是怎么回事？撞鬼了吗？
蒙塔古朝着斯提罗的方向疯狂叫唤，试图提醒坐在桌子后的人，这个根本不是羽方空，绝对是有人假扮的。
“怎么？韦尔，见到自己久别的儿子，就这么激动的吗？”斯提罗说着，向后靠在椅子背上，轻微地摇晃。
“我倒是不奇怪。”降谷零上前，笑容满面地弯下腰，注视着蒙塔古的双眼，“毕竟曾经他将我和我母亲丢进大海的时候，可没有想到我会活下来。”
呸！你就根本不是羽方空。
蒙塔古看着降谷零，眼中写满了只有降谷零自己才读得懂的意思。
这个……羽方空身份上唯一的漏洞。
降谷零的眸色变得更浅了。
“boss，能借我一把枪吗？”降谷零站起来，靠着桌边，问道。
斯提罗摸出自己的手.枪递给降谷零，很高兴地用蛊惑的声音说道：“就是这样，羽方，很多犯罪是警察没有办法触及的。”
“他们不会给一部分罪犯定罪，这些人注定了会逍遥法外，而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部分罪犯。”
降谷零握.着.枪，对准了蒙塔古。
稍微有些颤抖的手，还是显示出作为羽方空的内心不安。
斯提罗站起来，握住他的手帮助他稳定着：“没关系，羽方，我会，一直，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这是最正确的决定，毫无疑问。”
旁观这一切的贝尔摩德面无表情，琴酒嗤笑着，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似乎被斯提罗说动，降谷零的手不再颤抖。
双手握.枪，坚定起来。
实际上内心对待蒙塔古这样的人格外冷漠的降谷零背对着另外三人，格外恶劣地勾起了嘴角。
123那里获得的情报，按照羽方空死前的念头。
第一枪，对准蒙塔古的下.体。
“啊——”拉长的惨叫声。
这个孩子，心狠起来也是格外地心狠啊，斯提罗对于这一幕，不能再满意。
就连琴酒，都对降谷零的表现刮目。
有点意思的小鬼了。
123显示的琴酒好感度又‘咻’的一下，变化了。
很大进步，-450％了。
而在蒙塔古痛到昏厥的时候，降谷零拿着手.枪的手上移对准他的额头。
用只有蒙塔古看得到嘴型无声的说着——下去陪他们吧。
‘砰’的一枪，鲜血溅在地板上。
降谷零放下手.枪，注视着面前蒙塔古的尸体。
虽然他是降谷零，而不是羽方空。
但，这是……他在现实中第一次杀人。
不过，或许是因为在培训课程里面练习过，里面的世界也无比真实的原因，降谷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斯提罗站在降谷零的身后，轻轻地鼓掌。
琴酒摸索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伯.莱.塔。
呵，阿美莉卡的英雄，正义的伙伴，也不过如此。
“做得很好，羽方。”斯提罗拍着降谷零的肩膀，异常欣慰，看了眼蒙塔古倒地的尸体，“就让这作为你加入我们的庆祝仪式。”
继续坐回到桌子后面，斯提罗继续给降谷零解释：“我们的组织在国际上其实蛮有名声，虽然外界对我们没有固定的称呼，但作为组织的核心成员，都会有一个酒名作为代号。”
“比如说这是琴酒。”看看身边银长发的男人。
“那是贝尔摩德。”又看看莎朗。
降谷零沉默片刻，问出了自从他知道组织之后就一直存在于心的疑问：“所以……我们是贩酒组织？”
“噗……”贝尔摩德没憋住，本来因为降谷零杀了蒙塔古后房间里沉寂的气氛被打破。
斯提罗同样被降谷零的这个问题给问懵了，他作为组织大boss，在新成员加入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
不过也对，少年应该一直以为他们是什么正经组织吧。
但没关系，等到回到日本之后，羽方空会永远以组织的利益，他乌丸莲耶的利益为正义的根本。
斯提罗无机质的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光。
“组织是做什么的以后羽方你就知道了。”斯提罗说道，“现在我给羽方你取一个代号？”
斯提罗的目光从降谷零的金发黑皮上扫过：“波本，波本威士忌怎么样？”
“我无所谓。”降谷零回应着，心里却想着不知道原本的未来，他潜伏进组织获得的代号是什么。
“嘛，因为兰斯……嗯，以后都应该叫波本了，也没有喝过酒。”贝尔摩德见事情告一段落，立刻上前站到降谷零的身边。
“boss，那么之后带波本熟悉的事情就交给我？”贝尔摩德，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自己看好的小少年贴贴。
斯提罗缓缓地说道：“不，波本要去日本，贝尔摩德，你现在还要在阿美莉卡才行。”
“至于波本，就交给琴酒吧。”
琴酒：？？？
贝尔摩德：！！！
降谷零：……
boss的一句话，直接干沉默了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为什么又丢给他孩子？当他这里是什么保育院吗？
贝尔摩德：过分了！过分了！她想了好久的贴贴就在这样没有了吗！！琴酒他凭什么啊！
零零（在心里揪花瓣.jpg）：买弥谷若叶的身份，不买弥谷若叶的身份证？买？不买？
琴酒，好感度在喜欢和厌恶上疯狂蹦迪。
123：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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