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年送蛇的事很快就在他的朋友圈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大哥孟祈光看见,以为他有私生子了,打电话给他,“祈年,你朋友圈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小孩,你有私生子了?”
“你在想什么,哥。”孟祈年正在哄谈言,他将谈言从楼上抱了下去,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一边喂他喝水,一边应付他哥,“你觉着我像是能有私生子的样子吗?”
孟祈光道:“那你朋友圈什么意思,过去我和爸都不止一次跟你说过,让你别养你那些蛇了,你那次听过我们的话。”
趴在孟祈年怀里,缓过来一些的谈言见他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将头顶在他的脖子上蹭他,“哥,我没事的,我就只有一点点害怕,一点点。”
见他缓了过来,脸色都好了许多,孟祈年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逗他道:“现在不怕了?”
谈言想说不怕,但他说不出来,将头埋在孟祈年肩上小声道:“怕。”
孟祈年以前也遇到过怕蛇的人,一般这种情况,他再问,那些人要么强忍害怕,跟他说不怕,要么就告诉他可以忍,像谈言这种将害怕表现得明明白白的人,孟祈年第一次见,乐不可支,逗他道:“那怎么办,小孩?你哥我可喜欢那些蛇了。”
谈言哪里懂该怎么办,他抱着孟祈年的脖子,缩在他怀里,突发奇想道:“哥,你可以更喜欢我吗,这样你就不喜欢他们了。”
孟祈年想过谈言可能有的各种回复,唯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和一堆宠物蛇争宠,谈言是第一个,孟祈年乐不可支,笑得不行,他哥孟祈光又不是聋子,他在电话里听到了谈言的声音,“闹半天,感情你谈恋爱了呀,祈年。害得我们以为你整出来了一个私生子,想半天要送什么见面礼给他,得,改天你把新弟妹带回家来,给我们见见。”
谈言因为就趴孟祈年怀里,孟祈光的电话被他听了去,他迷惘地眨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道:“哥,你有女朋友了啊。”
“啥?”孟祈年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我听到你的电话了,你有女朋友了啊,那我是什么,男小三吗?”谈言完全没往孟祈光所说的那个弟妹就是他的身上去想,委屈道。
“好吧,我其实也算不上男小三。”孟祈年不仅有前任还有现任,而他连小三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孟祈年带回家的一个玩.物,明白自己身份,谈言心里闷闷的,失落地低着头,窝在孟祈年怀里流眼泪。
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孟祈年乐得不行,挂了他哥电话,轻薄地吻在了谈言嘴角上。
“哭什么,小孩。”孟祈年故意逗谈言,“不想跟着我吗?”
谈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哭,总之他心里就是不痛快,他迎上孟祈年,想与他交换一个吻,可又想到孟祈年早上曾拒绝过他一次,又不怎么敢,进退不得,谈言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孟祈年看见,笑得不行,谈言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以为是发现了他的心思,笑他可笑,眼泪流的更凶了。
孟祈年从来不和床.伴接.吻,谈言是他昨天才带回来的,仅此一夜,他还没到能喜欢上谈言的程度,但望着泪眼婆娑,轻轻抓着他衣袖,缩在他怀里的谈言,孟祈年的心突然柔软了起来,他人生第一次破戒,低头迎上了谈言的吻。
“哥?”谈言从未想过孟祈年会亲他,如获至宝般瞪大了眼睛。
“好甜。”就跟孟祈年想的一样,谈言尝起来非常甜。
一开始不懂孟祈年在指什么,谈言倒也没觉着有什么,抱住孟祈年的肩膀仍由他动作,等被孟祈年松开,孟祈年轻轻舔着他的嘴角,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好甜。”
谈言福至心灵,一下子反应过来孟祈年在指什么,脸瞬间涨得通红,“你……哥……你……”
见他满脸通红地捂着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孟祈年乐不可支,俯上身去想要在逗他一下。可谈言羞得不行,不愿随他愿,抱住他的腰,将头埋他怀里,死活不愿意起来。
逗小孩太有趣了,孟祈年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笑得乐不可支。
谈言知道孟祈年在笑话他,臊得耳朵通红,一个劲往孟祈年怀里钻。
孟祈年可不想把谈言逗坏,轻轻抚上了谈言通红的耳朵。
他用手指一点一点勾勒着谈言耳廓的形状。
谈言感觉被他摸过的地方都要烧起来了,更紧地往他怀里贴。
孟祈身上淡淡的松柏香味缭绕在谈言鼻间,这就跟一针镇静剂一样,抚平了谈言心中的骚动。
“哥,你身上好香。”越闻谈言越上头,道。
孟祈年从来不觉着他身上有什么味道,但从昨到今,谈言一直说他身上有很香的味道,孟祈年好奇,低头闻了闻,但却没闻到什么。
可谈言一个劲地贴在他怀里道:“真的好香,哥。”
“你喜欢吗?”孟祈年笑道。
“喜欢。”谈言觉着孟祈年身上的味道闻着让人非常安心,轻轻蹭着他的腹部道。
虽然孟祈年闻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味,但见谈言既然这么喜欢,他一把脱掉了自己上衣盖在了谈言脸上。
“小孩,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你就多闻一会。”
虽然孟祈年突然把衣服盖了上来,但从他衣服上传来地淡淡的松柏香味,有镇静安神的作用,谈言忘记了挣扎,听话地将大半张脸埋进了他衣服里,按他说的,仰着脖子去嗅他的味道。
“哥。”虽然孟祈年的味道依旧是那么缥缈辽阔,但谈言闻着闻着就起了一丝不该有的躁动。他难耐地皱着眉,喊孟祈年。
但孟祈年比他躁动的还要早。
在谈言看不见的地方,孟祈年充斥着欲念的眼神一寸一寸鞭笞着谈言的每一寸肌肤。
谈言不知道,一边将并拢的腿打开,一边喊孟祈年,“哥,我难受,帮帮我,哥。”
谈言记着孟祈年在昨晚就已经对他展现出来了渴望,他以为孟祈年听到声音后会过来,但比起孟祈年挨近,他更先听到了一声关门声。
“哥?”谈言拿下脸上孟祈年的衣服,四处张望,却发现孟祈年人已经不知所踪,而刚才那声关门声是他拍门离开时发出的声音。
孟祈年走了,孟祈年不要他。
说难堪倒也不难堪。
只是难受。
从心头传来的闷痛,让谈言无所适从,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屈膝将头埋在腿上一直哭。
[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哭了许久之后,也不见孟祈年回来,谈言觉着他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与其等孟祈年回来赶他走,不如他主动一点,乖乖离开,但走之前,他想给孟祈年留一份信。
他肿着眼睛,来到孟祈年书房,从他办公桌上找到一张白纸和一杆笔,想了许久缓缓写下一句话。
这是他从昨到今最常跟孟祈年说的一句话。
写下这句话后,他才明白,他这一天给孟祈年惹了多少麻烦。
从心头传来的沉闷疼痛,让他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直落。
他边哭边写。
[其实我想给你打个电话的,哥,但我没有你的电话,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
哥,我先回去了。
对不起,从昨儿到今儿一直惹你生气。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笨,一直惹你生气。我不是故意跟你前任搭话的,也不是故意想吓着你养的蛇,和害你迟到的。你别生我的气了。
等你回来后,你还会想见到吗?如果你想,你可以……]
谈言本来想把地址和电话留给孟祈年,但一想,他刚才都那么主动了,孟祈年都不要他,他就又没勇气了。
他把本来要写上去的地址和电话全部划掉,慢慢将这份早已被他的眼泪晕开了笔墨的信折好,工工整整放在了茶几上。
怕孟祈年回来压根就不会看,谈言从孟祈年家里离开时依旧一直哭。
他一路哭回学校。
和他住同寝室的李云下午没课,在宿舍开黑,见他一宿没回来,再回来哭成这样,游戏也不打了,下床来关切道:“谈言,怎么?失恋了?有什么事跟哥们说,别整这死出。”
有什么可说的,才认识一天,都没开始谈,压根就算不上恋,谈言没话可以说,一直哭。
pub酒吧。
“祈年,我听人说你一大早就跑来喝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倾听闻孟祈年上午十点半就跑来开包间,一个人买醉,急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来时,孟祈年已经喝了一整瓶威士忌,有些醉了,正靠在包间的沙发上,在他周围,几个被老板推来陪他一起玩的人,见他心情不好,也都不敢靠近,和他保持着一尺的距离。
“你来了啊,李倾。”这已经是孟祈年喝得第二场了,他的第一场在距他家五公里外的一家小便利店,他在那买了五罐啤酒,喝了半个小时后,再回家就看到了谈言留给他的信。
他将信带了出来,李倾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拿过来,通读了一遍,“昨儿那小鬼写的?”
“对。”孟祈年道。
“你和他怎么了,祈年?”孟祈年又要倒酒,李倾把他的酒杯拦了下来,让他少喝一点。
已经喝差不多了孟祈年推开他的手,一口干下杯中的酒,道:“也没什么,就是他今早邀请我操他。”
李倾从未见过孟祈年能把话讲这么粗鲁,怔了一下,而孟祈年又倒了一杯酒,“我当时特想把他操坏。”
已经适应醉酒后孟祈年说话风格的李倾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孟祈年又连喝三杯,李倾怕他喝死在这,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你走什么啊?”
“李倾,你知道吗,那小孩他胆子特别小,还爱哭。”孟祈年拨掉李倾的手,“我昨晚酒吧那段就已经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我要是真像我说的那么做,能给他吓死。”
李倾不知道,他从孟祈年手里抢过酒杯,一口干下,“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孟祈年让旁边人帮他拿酒杯,旁边人不敢不从,又递了一个新的酒杯给他,他重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一口干下,道:“但我不想他怕我,李倾。”
“你喜欢他啊,祈年。”李倾见状,道。
孟祈年是真喝多了,倒在了沙发上,迷迷糊糊临睡着前,嘀咕道:“也没有吧,李倾。”
李倾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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