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东京咒高要举办学园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咒术界, 谁让咒术界那么小呢，不过是搞了个新东西，就成了咒术界人人都在讨论的心八卦。
对于这个活动, 唯一表达出不满的就是庵歌姬了。
“为什么我出个任务回来, 就说要搞学园祭？还要我们自己准备活动？”庵歌姬带着冥冥来找五条悟要个说法。
看热闹的事情加上她们, 当然没有意见，但如果她们变成了被看热闹的对象，这个意见又是五条悟提出来的, 她们意见就很大了。
庵歌姬找上门的时候, 五条悟上课上困了, 正撑着下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学校热闹一点不好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活动。”
这话说着, 庵歌姬就没相信过五条悟，直言问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她觉得五条悟这就是一时兴起, 说什么学园祭校庆, 指不定明年就听不到这个活动了。
五条悟又说：“这可是咒高唯一的活动, 平时任务那么多，偶尔有一次活动放松心情难道不好吗？”
听听，就是这样的口气，庵歌姬才会觉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以五条悟的性格, 他真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不过能容忍五条悟说到这里，证明庵歌姬内心的那已经有所动摇了，五条悟继续加大攻势：“杰还特意邀请了两个未来的学弟来学校参观, 他们是即将入学的咒术师，还有不少咒术师也要来, 听说禅院家也想来看看，你们真的不想参加吗？”
“学弟什么的……”庵歌姬嘟囔了几句, 因为五条悟的缘故，让她对学弟这个词没有好感，只希望未来的学弟不要像五条悟一样那么麻烦。
但五条悟要说起其他咒术师来参观这件事情，她就顿时来了精神。
众所周知，咒术师等级评定是需要更高级的咒术师帮忙推荐，只有推荐才能晋级，晋级以后才能赚取更多的钱。
如果现在有姐妹交流会的话，还能在交流会上展露实力，获得其他咒术师的青睐，可惜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活动。
所以五条悟相当于为庵歌姬和冥冥提供了一次向其他咒术师展露自己的机会，比起奇奇怪怪的活动，庵歌姬和冥冥对此更感兴趣。
“那就勉强参加一次学园祭吧，说起来这个活动要做些什么？”
庵歌姬念叨着，她们对学园祭这个东西了解的还不如五条悟多。
五条悟来了兴致，正准备给她们一点建议。
结果庵歌姬直接越过了他，询问家入硝子：“硝子！你们打算做什么？”
忽略五条悟直接问家入硝子，能够得到准确的答案，这是庵歌姬的个人经验。
五条悟戴着墨镜也不好给家入硝子使眼色，好在家入硝子也没多说什么，被摇晃着肩膀吐出几个字：“咖啡厅。”
“咖啡厅？”庵歌姬琢磨着，“听上去还挺简单的。”
得到了答案后，庵歌姬转头问冥冥：“那我们要准备点什么？”
三年级和四年级也不知道会不会参与进来，毕竟他们可能不会做咒术师，如果不参加的话，一个学园祭只有两个班级搞活动，是不是太难看了一点？
庵歌姬刚才还在跟五条悟抗议，如今也拉着冥冥积极地加入了学园祭队伍之中来。
五条悟见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看书的夏油杰。
夏油杰这模样，看上去没有因为庵歌姬和五条悟的吵闹而受到影响，全神贯注在书上。
五条悟看了他一会，注意到夏油杰拿着的是一本京极夏彦的《百鬼夜行》，大概是想从书中了解各种假想咒灵。
作为一只猫，顺便一提这是家入硝子帮忙敕封的头衔，五条悟对夏油杰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表示不满，于是他整个脑袋直接伸了过去。
没错，他的大脑袋插到了夏油杰的头和书之间，差点就要跟夏油杰的来个清脆的磕碰声。
即便如此，夏油杰还是非常淡定，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将目光从书上挪到了五条悟这张近距离的脸上。
两个人沉默无声地对视了许久，还是夏油杰半天后开口：“悟？”
看夏油杰这个态度，想必他对五条悟动不动就做出一些突入起来举动已经习惯了。
就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有多诡异。
五条悟一直以来都很吵闹，庵歌姬突然听着没声了，又以为五条悟搞了什么幺蛾子或者偷偷计划吓唬自己，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看见……
庵歌姬立马回头，察觉到她神情奇怪的家入硝子仿佛知道了什么，也跟着转头去看。
然后被庵歌姬立马捧住了脸，认真说：“硝子！千万不能回头。”
家入硝子的嘴巴被手用力，挤得嘟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嘴里含糊地问：“怎么了？”
庵歌姬十分肯定道：“这一幕太辣眼睛了，不能看啊！”
家入硝子沉默：……
她大概猜到庵歌姬看到什么了。
不好直说的是，这一幕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五条悟其实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或者说他的每一步举动都是随着自己心意走，现在也是。
或者就如家入硝子说的那样，他只是想要随时获得夏油杰的关注，因此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寻求关注。
好在夏油杰是个非常合格的铲屎官，面对猫猫寻求关注的举动，很快做出了反应，放下书本出声询问怎么了。
见夏油杰有反应，五条悟才慢慢挪开了脑袋，直接趴在了夏油杰的桌子上。
“百鬼夜行？”
夏油杰嗯哼了一声，把书收了起来。
“如果能成功开发领域的话，根据我术式的特性应该会跟百鬼夜行有关吧，还以为能得到一点灵感的。”
听上去是没什么收获，不过五条悟是知道的：“就算不开发百鬼夜行的领域，你也能发动百鬼夜行吧。”
以夏油杰的咒灵存量，一次性放出来恐怕能吞灭整个东京了吧？
夏油杰听到这里，嘶了一声说：“那也太消耗咒灵存量了，发动一次百鬼夜行恐怕要两三年才能补回来。”
这相当于长时间CD了，一想到发动一次百鬼夜行产生的损耗，后续要吃那么多难吃的咒灵球才能补回来，夏油杰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举动，算得上是没有退路的无奈之举了吧。
五条悟歪头，也就是说发动了一次百鬼夜行的夏油杰是抱着没有退路的觉悟实施的吗？他一瞬间就有种紧迫感了。
“那还是算了吧。”五条悟调皮地说，“百鬼夜行太浪费咒灵了，还是领域比较实用。”
“那要不然叫做咒术师的终极奥义呢。”夏油杰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听出五条悟话中的潜台词。
“嗯哼。”确认五条悟哼了哼，见夏油杰并没有打算施展百鬼夜行的想法，还算满意地眯着眼睛哼了哼。
不是百鬼夜行不好，只是因为百鬼夜行让五条悟想起不太妙的事情，他认为在短期内都不要让夏油杰有类似的想法比较好。
至于这个短期有多久，也就短短十年罢了。
在领域开发上的失败没有让夏油杰纠结多久，反倒是夜蛾正道听说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学习反转术式以及领域展开没有多少成效，特意开设了一节课，给他们传授了一些前人的经验。
当然，这节课的重点并不是告诉他们如何学会反转术式和领域展开的，而是告诉五条悟和夏油杰，反转术式和领域展开都是咒术师的高阶技巧。
不是所有咒术师都会这些技巧，就比如说如今的御三家就没有人掌握这个技巧。
他们两个作为最具天赋的咒术师，不要太过急切追求力量，只要慢慢成长，不出十年，他们绝对能成为整个咒术界都为之害怕的咒术师。
“所以老师这是在安慰我们吗？”五条悟对这些经验不是很感兴趣，反而把夜蛾正道的话听了进去。
夜蛾正道咳了咳：“你们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这么认为吧。”
接着又有些严肃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人的天赋绝对是我任职以来无人能比的，想必未来也是如此，成长起来肯定会成为咒术界的最强，我希望你们能坚持内心，把这份力量用在正确的道路上。”
夜蛾正道的话没有特意针对谁的意思，夏油杰也不认为这话是特意对他说的。
五条悟也顺势接过话茬：“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夜蛾正道立马瞪了他一眼：“怎么看，你都是最会出问题的那个。”
五条悟喊冤道：“怎么会？反正有杰看着我，绝对不会出问题的，是吧杰？”
面对五条悟的挤眉弄眼，夏油杰顺势应道：“放心吧老师。”
夜蛾正道如果有胡子，这会指定在吹胡子瞪眼了。
听五条悟和夏油杰轻易地做出了承诺，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情，就算是提前知道未来，做出了一些补救，也不知道夏油杰如今是什么想法。
希望有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在，这一次不会让夏油再走极端了吧？
第 82 章
“……”
昏暗的建筑内, 被轰得只剩下半边身子的残缺咒灵发出苟延残喘的声音。
接着它变成碎屑化作一颗黑色的球体，出现在了一个人的手掌心上。
五条悟拿掉了墨镜，用六眼看着夏油杰吸收咒灵的每一步操作, 这种景象他不是第一次看了, 但每次都看不腻。
“差一点就要被祓除掉了。”握着手上的咒灵球, 夏油杰抱怨道，“不是跟你说了下手要轻点吗？”
五条悟哼哼唧唧：“谁让这个咒灵这么弱，受不了我一击。”
“这好歹也是一级咒灵……”夏油杰嫌弃着说, 不知道是在嫌弃咒灵实力太弱, 还是觉得五条悟说的太过轻松。
开学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对于反转术式以及领域展开依旧没有什么结果, 但两个人的实力成长肉眼可见，对于他们来说一级咒灵堪比杂鱼。
这种速度别说庵歌姬和冥冥了, 就连从业多年的咒术师也赶不上。
再加上咒术界能者多劳的特点, 压在两个人身上的任务就更重了, 已经有了要把他们两个人分开安排任务的迹象。
两个人当然是不打算让上头如愿的，他们依旧按照自己的行动习惯，靠着飞行咒灵在东京以及东京周围的城市到处跑，不远的话还能带上家入硝子一起。
“……已经结束了吗？”
咒灵被祓除了, 帐也就跟着消失了。
说话的是这次祓除咒灵任务中遇见的女高中生, 她一不小心被卷进了这次任务当中，受到了咒力感染。
还好这次任务他们带上了家入硝子，要不然还不能及时医治女生。
祓除完咒灵, 女生也在家入硝子的医治下醒了过来。
因为在濒死之际看见了咒灵，所以女生夏油杰的一番解释后, 并没有对咒灵这个东西起疑，还连忙向夏油杰他们表示感谢, 多谢他们救了自己一命。
最后当着三个人的面，她还红着脸问夏油杰要了联系方式。
五条悟戴着墨镜，刚开始还有点不耐烦夏油杰要花时间向一个普通人解释那么多。
在他看来，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让辅助监督来做吗？
夏油杰抽空回他：“难道不是因为你让辅助监督先离开了，说会好好下帐并且祓除咒灵，辅助监督才不在这里的吗？”
五条悟不说话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话回旋镖扎中了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夏油杰跟女生说了许久。
更让人跳脚的是，对方问夏油杰要联系方式，夏油杰还真的给了对方一个联系方式。
整件事情跟家入硝子完全没有关系，所以她看了看夏油杰和女生，又看了看五条悟这边眼巴巴看着夏油杰两个不同的景色，心里跟着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难道还没开窍吗？
告别完女生，夏油杰回头一看，发现五条悟紧巴巴贴着他，目光灼灼。
“怎么了？”这炙热的目光夏油杰早就感受到了，但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是因为他抛下五条悟跟别人说话去了？这也不应该啊，以前又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五条悟指控道：“杰，你居然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别人！”
夏油杰还以为五条悟的意思是，身为咒术师不应该跟一个普通人说那么多，给出联系方式更是不应该。
“毕竟是已经见过了咒灵的普通人，以后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再遇到危险，给她一个联系方式好让她知道该向谁求助。”
夏油杰有点漫不经心地说着，自认为已经考虑地非常全面了。
只是他哪里知道五条悟纠结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五条悟墨镜后面的蓝色眸子瞪大：“所以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了？”
也不知道五条悟为什么纠结这个小问题，夏油杰想了想，还是认真解释了一下：“我给的是辅助监督的联系方式，如果她后续有什么小问题，辅助监督会帮忙解决的。”
原来如此，一听到夏油杰给的是辅助监督的电话，五条悟连忙松了口气，不再纠结。
夏油杰：？所以悟到底在在意什么？
一旁的家入硝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女高中生走了以后，他们周围没了外人，夏油杰拿出了咒灵球，当着两名同窗的面将咒灵球一口吞了下去。
刚认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时候，夏油杰是不会这么做的，或者说他通常不会把让自己难堪的一面展露出来。
但谁让他们两个早就知道了咒灵球十分难吃，并且在这件事情上闹过了几次笑话，让夏油杰已经习惯在同伴面前吃下味道如同擦拭过呕吐物抹布的咒灵球，并且听完他们关于如何改善咒灵球味道的提议。
就是这些建议听起来都不太正经，没多大效果，打闹的气氛还是让夏油杰一时忘记了这难吃的味道。
就比如说这次，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开始了今日份的“如何解决咒灵球味道十分难吃”这个话题。
五条悟提议：“说起来，杰吃了这么多咒灵球了，应该可以去参加臭味王大挑战了！”
夏油杰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过五条悟这句话让他忍不住跟着吐槽：“臭味王大挑战是什么鬼？真的有这种比赛吗？”
五条悟：“没有的话，我出钱举办一个不就行了？”
家入硝子在两人身边默默说：“可以试一试，我觉得以夏油的适应能力，应该拿不到冠军。”
“……”夏油杰，“为什么如此坚定？”
不是他说，吃了这么多咒灵球，他还有什么味道是不能接受的？
说起来，不是安慰大会吗？为什么从商量如何改变咒灵球的味道，变成调侃他本人的味觉了。
好吧，感觉不坏就是了。
家入硝子耸肩：“吃了那么多，不代表你就能适应这些味道，实在不行你可以试试？”
五条悟见气氛到位，直接握拳击掌，一锤定音：“没问题！我明天就让人举办一个臭味王大赛！”
“不要自说自话决定乱七八糟的事情。”夏油杰这边要阻止五条悟突如其来的决定，又要反驳家入硝子的话，“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试了吧？”
家入硝子：“心理学来讲，这是给你一个发泄的渠道，有压力的地方一定要发泄出来。”
夏油杰：“……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压力。”
家入硝子摆手：“这个时候最好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五条悟也趁机附和道：“没错！”
于是臭味王大赛就真的这么定了下来，直到最后夏油杰都有点不敢置信自己要上台比赛谁吃的东西最臭。
不管最后他怎么抗议，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家入硝子还催促道：“我饿了。”
一看时间已经是傍晚，来之前他们就计划好了，完成任务后去银座饱餐一顿，再回学校。
夏油杰只能只身去找车，留下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一个人在路边等着。
见夏油杰走远了，家入硝子抬头去看猛然变得无聊，开始浏览手机的五条悟。
“我说。”家入硝子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自觉。”
五条悟边看手机边回应：“嗯？什么？”
他还不知道家入硝子在说什么。
“你们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有点影响到其他人了哦，歌姬前辈也跟我吐槽来着。”
这话好像说的是他和夏油杰？五条悟听到这里抬起头，想了想问：“有吗？”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跟五条悟说这话，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应该知道的，五条悟的认知跟大众认知完全不一样。
“我跟杰有什么问题？”五条悟靠墙长腿交叠，“我们不是挚友吗？硝子这该不会是嫉妒了？”
家入硝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嫉妒？
“看来你们两个谁都没有开窍。”家入硝子哼了哼，看似成熟稳重地说到，“你们两个这么黏糊了，居然还说只是挚友。”
五条悟好像听见了什么新鲜的东西，皱着眉想了想追问道：“这不是挚友是什么？”
家入硝子反问：“挚友会明明有两间房，还每天睡在一起吗？”
五条悟想了想：“没有吗？”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刚帮夏油杰梳理完就来梳理五条悟。
“我和歌姬前辈就算关系再好，也不会经常睡一张床的。”
家入硝子给了一个参照物，让五条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家入硝子继续趁热打铁：“挚友会随时随地黏在一起，容忍对方的缺点，连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吗？”
五条悟头上冒了个问号：“这样也不行？”
家入硝子：“挚友会对对方有超强的控制欲吗？”
五条悟辩解：“哪有？”
家入硝子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没有？那你刚才为什么脸色不爽？”
五条悟被家入硝子提点着，琢磨出了一些新鲜玩意，看似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吗？”
见五条悟终于明白了，家入硝子松了口气，就知道跟五条悟反应情况的时候不要太过委婉，只要直接表达自己的意见，就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从今天开始，他应该能消停点，别那么张扬了吧。
这时，终于开车赶来的夏油杰将车停在了路边，摇下车窗看着深思的两人，发出疑问的声音：“我才走没多久，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家入硝子转头上了后座，没当回事：“没什么，就是就某个问题跟五条讲解了一番。”
五条悟看着像是刚回过神来，他迈着大长腿钻进副驾驶，恢复往日的自信并点头：“没错！我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
夏油杰随口问：“什么事？”
五条悟笑眯眯地：“硝子果然是嫉妒了。”
座位后面的家入硝子动作瞬间停滞，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瞅着五条悟。
夏油杰：？
第 83 章
时间过的很快, 马上就到了学园祭那天。
伏黑惠惦记着日子，一大早就起床催促伏黑甚尔带着他出门。
伏黑甚尔躺在床上拖拉了一会，用被子罩住脸不想动弹, 听到儿子用稚嫩的声音喊道：“玉犬！上！”
两只狗狗就凭空出现, 一跃跳到床上, 压在伏黑甚尔胸口，两只成年狗狗的重量足够让人胸口沉重，也只有伏黑甚尔胸肌强壮, 才能承受这样的重量了。
不过就算是能承受, 也不代表这种姿势很舒服。
伏黑甚尔安静了两秒钟, 还是无奈起身将两只狗掀翻, 坐在床上拿着T恤懒懒说：“急什么，咒高在那里又不会跑。”
伏黑惠死鱼眼盯着自家老父亲, 伏黑津美纪也站在门口, 趴着门框探头出来, 两个人想要出门玩的念头溢于言表。
两个小崽子这么看着他，伏黑甚尔没有一点办法只能认命。
“知道了，收拾好东西在门外等我。”
孩童组终于获得了胜利，听到这句话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对视一眼, 露出喜悦的表情来。
不是他们十分任性, 而是自从母亲抛下他们，又跟着伏黑甚尔来到海鲨组这个陌生的地方，两个孩子自觉不给伏黑甚尔增加麻烦, 平日里乖的很，不敢提多余的要求。
如今总算是在海鲨组安稳了下来, 仿佛真的意识到这是他们未来的家，可以安稳生活下去的地方, 性格才慢慢开朗了起来。
这次更是有夏油杰亲自发出的邀请，能来参观这所与众不同的学校，见识到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稍微兴奋了一点。
更加重要的是，这还是伏黑惠第一次跟家人出门玩。
本来他还抱有一丝期待，脸红扑扑的等着伏黑甚尔，结果伏黑甚尔的举动让他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他早就知道，不该对这个人渣老爹抱有期待的。
洗漱用不着几分钟的功夫，伏黑甚尔穿着简单的T恤和夹克带着两个小孩准备出门了。
咒高的位置有点偏远，好在海鲨组有自己的车，伏黑甚尔想出门可以随便开。
开车到东京咒高的时候，伏黑甚尔才发现，就这么一个六个人都凑不出来的学园祭，今天居然来了不少参观的人。
一眼望去，最醒目当属禅院直毘人了，禅院家来了不少人，不过最让人看不顺眼的禅院直哉没来。
当然，伏黑甚尔也不记得这个崇拜自己的堂弟，也没将禅院家当回事。
除了禅院家的以外，加茂家也来了人，跟随在加茂家主身后的还有年纪跟伏黑惠差不多大的男孩，那孩子应该就是继承了加茂家传术式的孩子了。
伏黑甚尔再一转眼，发现剩下的除御三家以外，就是些穿着京都咒高校服的学生们、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咒术师，以及伏黑惠这种未来是咒术师，但还没有达到入学年龄的咒术师苗子。
怎么看这次东京咒高学园祭都不像是学园祭，反倒是像咒术师之间的大聚会，遇见熟悉的人相互聊上两句，引荐熟人。
不过这些人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没有人会来跟一个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寒暄，伏黑甚尔扫了一眼就没把在场众人放在眼，还语气嘲讽地说了句：“这哪里是什么学园祭，分明就是咒术师大聚会嘛。”
这些人能来东京咒高，说到底还是因为五条悟这个咒术界未来最强在东京咒高，他们愿意给无条悟这个面子。
也不知道得知了今天这番景象后，总监会会作何感想。
不管怎样，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伏黑甚尔这么想着，已经在思考如何撇下这两个小崽子，自己找个地方安静安静。
正好这个时候伏黑惠看见远处被爷爷牵着手的虎杖悠仁，连忙挥了挥手臂：“虎杖！”
虎杖悠仁终于见到了唯一认识的人，拉着爷爷的手就跑了过来：“伏黑！你也来啦！”
三个小崽子凑到了一起，伏黑甚尔立马把伏黑惠丢给了虎杖爷爷：“你们玩，我有点事。”
期待的亲子游结束了，好在伏黑惠也不怎么在意，他早就习惯了伏黑甚尔的人渣属性，那点期望早就被抛在脑后了。
他拉着津美纪来到了虎杖悠仁身边，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有一会了。”虎杖悠仁没有咒力，看不见咒灵却还是被邀请了过来，还是因为咒术界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提前了解一下还是好的。
虎杖悠仁又说：“伏黑，你们去看过里面是什么样子了吗？”
里面？伏黑惠第一次来咒高，觉得哪里都稀奇，却不知道这里往里面走进去还别有一番天地。
见伏黑惠不知道，虎杖悠仁拍了拍胸膛毛遂自荐：“往这里走可以去教室，也是这次学园祭的主要活动场景，我刚刚去看过了，那里绝对让你们大吃一惊。”
虎杖悠仁这句话提起了伏黑惠的好奇心，他确实很想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搞了些什么，立马拉上津美纪跟了上去。
虎杖悠仁带着朋友玩，自然要跟虎杖爷爷说一声的，好在这是在咒高的地盘，不用担心孙子遭遇突发事件，虎杖爷爷挥手就同意了。
就这样，只有三个被邀请的孩子率先前往活动地点，看看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搞了些什么新鲜玩意。
“你们……”不得不说，虎杖悠仁说的真没有错，眼前的一切着实让伏黑惠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木质的教室被重新装修了一下，外面还是古朴的模样，推开教室门往里面看去，墙面变成了嫩嫩的粉色，白色的蕾丝花边装饰着四周，讲桌和课桌都被拿走了，代替的是白色的圆桌和靠椅。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站在里面穿着黑白色女仆装，端着盘子、菜单的两个人了。
惠和津美纪露出豆豆眼，实在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处理眼前这份情报，脑内CPU被烧红了。
“你们这是……”
他们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反倒是引来了五条悟的嘲讽。
“哈哈哈！杰你看惠都说不出话来了！”伏黑惠果然没有认错，眼前穿着女仆装戴着猫耳朵发箍的人真的是五条悟。
他这一连串的嘲笑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五条悟身边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蕾丝发箍的夏油杰单手叉腰无奈对伏黑惠说：“惠来了，想喝点什么？”
五条悟就算了，伏黑惠还以为夏油杰会对这个情况解释些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说，还开始进入角色状态。
伏黑惠被震惊到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还是津美纪率先反应过来，小声问了句：“可以点单？都有些什么？”
“咖啡、茶、奶茶还有甜点。”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说话，这声音是从门帘后面传出来的，从整体装修来看，那里应该就是后厨了。
说着，有人掀开门帘从后厨走了出来。
那是穿着西装看着十分干练的家入硝子，短发被勉强束在脑后，看起来慵懒又帅气，就像个执事一样。
“建议你们点奶茶和甜点，再晚一点，我们准备的甜点就要被五条这个家伙吃完了。”家入硝子补充了一句，抽出目光瞪了五条悟一眼。
伏黑惠算是反应过来了，五条悟他们弄的是男女反串咖啡厅，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场景。
可不管怎样，这两个大男人穿着女仆装站在眼前，还是让他身体一震。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都没有一点羞耻感，这件事情让他意识到，这两个人不愧是朋友，五条悟搞起事来也只有夏油杰才会跟着一起搞事了。
这让伏黑惠不由得内心发出了质问，夏油杰好像和五条悟一样，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人，这两个不靠谱的人成也算是他未来的监护人，他真的能顺利地成长下去吗？
“惠？”津美纪试探地点了三杯奶茶和蛋糕，回头发现伏黑惠神游天外，整个人都灰暗了下来，仿佛人生无望。
再看虎杖悠仁，完全没有这种烦恼，跟五条悟聊的正嗨。
除了夏油杰，虎杖悠仁还是第一个能跟得上五条悟的脑回路，也就导致了明明年龄差别很大，五条悟却能跟小自己十来岁的虎杖悠仁玩的来，一大一小嘻嘻哈哈着，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夏油杰带着订单下去，很快就将盛满了饮料和甜点的盘子端了上来。
他正准备把东西一点一点放到桌上，五条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跨步走了过来。
五条悟笑脸盈盈地走过来：“来了来了，请让我为几位客人注入爱的魔法。”
爱的魔法？
伏黑惠刚回过神来，听着这句话又忍不住抽搐着嘴角。
“哦哦哦！”
更让人没有料到的是，虎杖悠仁非常给面子，跟着起哄捧场：“什么什么魔法？！”
伏黑惠忍不住要扶额叹息，他的小伙伴看着一点也不傻，为什么这么容易被糊弄？
五条悟被捧场了，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双手十个指头疯狂飞舞在蛋糕上面，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嘿嘿嘿地笑着十分阴险。
伏黑惠：……
这就是爱的魔法？看起来像是在下咒。
女仆五条悟将注入了爱的魔法的蛋糕放在几个小朋友面前，笑眯眯：“请享用。”
“好棒！”不仅是虎杖悠仁跟着鼓掌，津美纪也红着脸跟着鼓掌，伏黑惠也不好意思再吐槽着些什么，埋头吃起了蛋糕。
有了吃的，三小只安静了许多。
只可惜还没安静多久，就听见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就是这里了吧？娜娜米快来！”
“……都说了我不叫娜娜米。”
“我觉得超合适啊。”
伴随着说话声，临时咖啡厅的大门被拉开，顿时房内几个人都抬头看过来注视到了来的两个人，同时门外两个人也将目光放在了穿着女仆装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
黑色短发的学弟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前辈，女装也很好看，不愧是前辈！”
七海健人：“……重点是这个吗？”
第 84 章
七海建人在梦中的漫画里并未见到太多有关于灰原雄的内容, 用别人的话来说，他就是典型的活在他人心中的人。
那个他人，指的就是他自己。
当然, 就算梦里描绘了那么多, 对如今的七海建人来说, 灰原雄就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甚至还不如夏油杰给他的印象深刻，只知道他是自己在咒术高专的同窗, 要期望他立马生出一丝同窗情谊是不现实的。
但这点想法, 在东京咒高门口偶遇灰原雄后, 很快随之烟消云散了。
因为灰原雄简直就是个自来熟。
在见到七海建人的第一眼, 就认出了他是自己未来的同窗，不假思索地拉上他一起同行。
七海建人看了看四周, 今天聚集在东京咒高的大多都是御三家或者咒术家族出身的咒术师, 跟这些人凑在一起着实无聊, 还不如跟着灰原雄走。
于是在他的默认下，灰原雄拉着他一起朝教室走去。
一路上七海建人就听着灰原雄喋喋不休，不用出口问一句话，就已经知道了灰原雄的家庭背景, 没有术式但是想成为咒术师, 第一次见到夏油杰是什么时候，并且非常强烈地表达了对夏油杰的崇拜。
总之，是个为了做好一件事情能为之付出一切的笨蛋。
看着是个笨蛋, 但七海建人并不会对此反感。
要说起来，他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 只不过跟灰原雄的展现方式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前辈他们准备了什么活动，你说呢娜娜明？”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七海建人看起来非常认真, 却因为灰原雄不当回事而感到无力。
“不要害羞嘛，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灰原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摸着下巴猜测，“我觉得可能是鬼屋，毕竟夏油前辈的术式能在这里派得上用场。”
如果把术式用在这个地方，恐怕总监会要表达不满的吧？
七海建人在内心吐槽，觉得就算是这样，夏油前辈确实能做得出这种事。
只不过令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夏油杰他们准备的活动不仅不是鬼屋，还跟鬼屋相差十万八千里。
自灰原雄那句崇拜的话一说出口，现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就连正吃着尽兴的三个孩子都跟着动作一滞。
灰原雄也是会读气氛的，见大家如此沉默，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前辈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领域都很厉害！”
就是这个解释好像跟没解释一样，夏油杰半晌才笑着说：“灰原，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再讲下去了。”
夏油杰如果不是脸皮厚，也不可能跟着五条悟一起在学园祭开女仆咖啡厅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被后辈如此认真地夸奖，就是另一回事了。
“哦。”灰原雄乖乖闭嘴听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五条悟站了出来缓解尴尬了，他个头比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都要高，却穿着女仆装招呼着两人：“你们两个要点些什么？不要不好意思嘛。”
最后那句话是五条悟对七海建人说的，七海建人实在不忍直视五条悟这一身打扮，稍微撇过头去，没想到还是被五条悟发现了。
灰原雄不客气直接说：“前辈，请给我来一杯姜汁汽水。”
五条悟也接得非常顺畅：“娜娜明呢？你想喝什么？”
七海建人：“……为什么前辈也开始叫这个名字。”
不过看五条悟眨着眼睛无辜的模样，七海建人也懒得挣扎了：“乌龙茶就好。”
点完了单，五条悟招呼两个人坐下，然后把菜单交给了夏油杰，告诉他这次该由他来表演了。
夏油杰拿着菜单陷入了沉思。
表演指的是释放爱的魔法这个步骤，这件事情还是五条悟提出来的，由此可以看出他平时没少逛女仆咖啡厅。
刚才五条悟在三小孩面前表演过了，所以这一次轮到夏油杰了。
夏油杰如今陷入沉思并不是因为他脸皮薄，不好意思照做，要真的不好意思，他早就在穿女仆装的时候就拒绝掉了。
他只是在想，之前灰原雄就因为他穿女仆装夸奖过他一次了，如果再当着这两人的面再表演一次，也不知道灰原雄又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夏油杰的动作停滞了，也就让灰原雄歪着头问：“前辈？”
他很好奇，夏油杰会不会也给他们表演一个释放爱的魔法，毕竟刚才五条悟就是这么做的。
他还挺想看见夏油杰做相同的动作，前辈施展的魔法，一定很有意思。
还是说因为他们是大人的缘故，所以爱的魔法没有他们的份？
不管怎么样，夏油杰最后还是当着后辈的面，释放了一个爱的魔法。
当然也只有灰原雄十分捧场，不仅手上鼓掌，就连喝饮料的时候，还夸赞道：“味道一级棒，不愧是前辈的魔法！”
夏油杰回应了一个笑脸。
家入硝子从后厨走了出来，嘴里含着薄荷糖心想，整个咒高恐怕也只有五条悟和夏油杰能搞出这些名堂还不觉得羞愧了。
想起夜蛾正道知道他们要弄一个女仆咖啡厅的时候，一向绷着的脸都跟着碎了一地。
好在这两个人没有打算拉她下水的意思，也算他们良心。
如今家入硝子只等着看热闹就好，毕竟歌姬前辈还不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弄的这么一出呢，也不知道对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而且听说今天不仅只有这些参观者，御三家都来了人，总监会说不定也要派人来看看，京都那边恐怕也要遣人来看看东京咒高姊妹校搞的这个学园祭举办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打算借鉴借鉴，下次自己也搞一个。
谁让咒高的学生太少了，这种大型活动根本搞不起来，学校除了教学已经冷清多年了。
此时，正在被讨论的庵歌姬狠狠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人在惦记自己，于是她嘴里骂着：“该死的五条。”
“五条又怎么你了？”冥冥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跟庵歌姬穿着相同的白色上衣，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今天的学园祭专门准备的统一服饰。
庵歌姬揉了揉鼻子：“没什么，不爽就骂了。”
冥冥挑眉，并没有对这个说法产生任何疑惑。
庵歌姬往外抻了抻脖子，询问道：“怎么样？今天来了多少人参观？”
冥冥：“来了不少，御三家和总监会的人都来了。”
庵歌姬略带高兴：“看来五条悟他们没骗我，算他们识相。”
“只是我们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冥冥回头看了一眼，她们身后的空间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估计都在一年级那。”庵歌姬瘪了瘪嘴，不过也没有对此产生什么不满，比起六眼和咒灵操使，她们两个就是看起来那么不起眼，怕是连搭讪的价值都没有。
但她们怎么会就此罢休呢？
庵歌姬立马提议：“我们去一年级那里逛一逛，还不知道他们搞了什么新鲜玩意呢。”
冥冥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两人顺理成章地抛下了自己的根据地，朝一年级的教室走过去。
“硝子，我们来看你了！”教室离得不远，两步就走到了，庵歌姬拉开教室门大声说着，然后看见眼前一幕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庵歌姬把自己双眼从辣眼睛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挪开，艰难开口问。
五条悟理所当然回答：“女仆咖啡厅啊，歌姬你也太落后了，连这都没见过。”
不得不说，五条悟太擅长挑起人的怒火了，庵歌姬听这话就觉得非常不爽。
“女仆咖啡厅我当然见过！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怎么好意思穿上这样的衣服……”庵歌姬抓狂。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五条悟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非常完美，没什么不好意思。
不过还是有一点，五条悟撩起裙子一角说：“硬要说起来的话，感觉下面有点透风耶。”
这简直！不忍直视！
就算是身为男生，也怎么好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掀开自己的裙角！
没人想知道他裙子底下是什么模样！
庵歌姬还想说什么，没想到率先阻止五条悟这个举动的是夏油杰：“悟，我们这还有小孩子，不要做这种不雅举动。”
五条悟不用回头，都看见了津美纪红扑扑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她把五条悟当成女生掀开自己裙角，还是觉得男生掀开裙角有哪里不对劲。
见状，五条悟乖乖地放下了裙角，努力保持自己身为女仆的模样。
“言归正传，你们两个是来干嘛的？你们应该有自己的活动要办吧？”五条悟歪头质疑。
庵歌姬懒得跟他解释太多，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那又怎样？我们难道不是你们的客人吗？”
说是这么说着，在见到穿着西装帅气的家入硝子后，庵歌姬又扑了上去女孩子贴贴，开心地说：“硝子太帅了！”
“没被这两个男人同化实在是委屈你了。”
家入硝子被蹭着歪了歪头：“放心吧，我不会被同化的。”
“我给你们准备了橘子汽水，你们先坐一会吧。”
庵歌姬和冥冥没有不答应的。
只不过他们看了看咖啡厅，除了三个小孩子以外，还有两个男生坐在一起。
这两个人看起来很面生，能进入高专的都是咒术师，也许可以结识一番。
因此庵歌姬和冥冥来到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旁边，四个人拼桌凑在了一起。
经过一番介绍，她们得知眼前两人就是马上就要入学东京咒高的学弟，比五条悟和夏油杰还要小一岁。
时间过的真快，就连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要有学弟了。
一听到这里，庵歌姬看起来有些感慨。
一年了，五条悟刚入学的时候，实力就全方位压制她和冥冥，明明是前辈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这就是实力碾压带来的结果。
在这一年时间里，她不仅没有追上五条悟的步伐，还被远远甩在身后，要说没有半点怨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更不用说五条悟身边还有个夏油杰，那可是对咒术界一点都不了解的人，都已经进阶到一级咒术师了，她现在连一级的实力都没有摸到。
有这两个学弟，不管是在什么方面，都够气人的！
好在几番交谈下来后，庵歌姬发现灰原雄七海建人跟五条悟夏油杰完全不一样，性格上也完全不同，对咒术界了解的不多。
难道说，她终于迎来了两个礼貌又可爱的后辈？
庵歌姬莫名兴奋起来。
第 85 章
面对庵歌姬的问话, 灰原雄表现得非常配合，而且特别敬重前辈的意思。
七海建人就看起来稳重一些，表现得稍微有些成熟, 不过他金发混血模样在庵歌姬面前比五条悟好一百倍, 让庵歌姬更加热情了。
唯一的缺点是, 灰原雄有点十句话不离夏油杰，仿佛是对夏油杰的崇拜刻进了骨子里。
庵歌姬：……
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都不是个好东西, 为什么还有人崇拜这样的家伙。
聊了没几句, 五条悟端着饮料走过来了。
在他把玻璃杯放在庵歌姬和冥冥桌前, 把盘子夹在腋下, 准备要给庵歌姬和冥冥来上一套时。
被庵歌姬警惕地发现，紧绷着质问：“你还打算做什么？”
五条悟歪头：“当然是要释放女仆咖啡厅独有的魔法了, 爱的魔咒！”
一听这话, 庵歌姬觉得她头皮都要立起来了, 完全想象不出来五条悟怎么释放爱的魔咒。
她只觉得五条悟这是打算要看她乐子，她说：“这就不必了，东西放在这里就好。”
五条悟：“你确定？”
庵歌姬肯定道：“我确定！”
五条悟看起来有点失望：“那好办，真是遗憾呢。”
家入硝子捂着嘴在背后笑, 对看起来有些疑惑的夏油杰说：“也只有五条有这个本事。”
“嗯哼？”夏油杰发出疑惑的声音。
“只有自己不尴尬, 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夏油杰觉得她这话说的没错，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随后迎来了五条悟的盯梢：“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默契地将刚才的话抛在脑后。
“没有哦。”吐槽而已, 怎么能叫坏话呢。
夏油杰负责转移话题：“刚才悟没有释放魔法，所以下一个还是你上。”
五条悟干脆利落：“我上就我上。”
这么答应地好好的, 他们都没料到，下一个推门进来的是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不是一个人来的, 带了几个禅院族人，身后还跟着五条家的人。
显然，这群御三家的老古董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装扮，心中的震惊不是一点半点，几乎所有看见他们俩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他们身后有个熟悉的人不耐烦催促道：“怎么都堵在门口不进去？里面难不成有特级咒灵吗？”
听到这话，伏黑惠和津美纪跟着眼睛一亮，他们听出来了，这是消失了许久的伏黑甚尔！
两个孩子看着不怎么待见这个人渣老爹，但谁让他们还是六七岁的孩子，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亲人最能让自己放松。
在伏黑甚尔连声催促下，禅院家和五条家的人才慢慢涌动起来。
禅院直毘人还好，身为禅院家的老头子对女仆咖啡厅也是有所了解的，回过神来乐呵呵地说了句“好兴致”，就没啥反映了。
反应最大的还属五条悟自家人，看来自家神子居然穿着女仆装这件事情，切实打击到了五条族人。
在他们眼里，五条悟去东京咒高读了一年的书，整个人就被带坏了，不仅性格开始顽劣起来，做出上禅院家踢馆，还能穿着女仆装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御三家所有人面前。
就在五条族人蛋花泪地想要劝阻五条悟的时候，他们的神子不耐烦地挥开他们，让他们一边待着去了。
好在这么一大群人也不是真的来喝咖啡的，五条悟把盘子夹在手肘下，不打算招呼这些人。
伏黑甚尔朝着伏黑惠招了招手，对身边的禅院直毘人不客气地说：“就是这个小鬼了。”
伏黑惠本来还对伏黑甚尔的到来有些惊喜，但是发现伏黑甚尔身边的老头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这一幕，让他顿时有种自己被人渣老爹称斤卖掉的错觉。
不管怎么样，跟有血缘关系的祖父见面是伏黑惠同意的，因此他乖乖地从座位上滑了下来，准备走过去。
路过津美纪身边的时候，左手忽然被人给捉住了。
伏黑惠抬头一看，发现是津美纪突然抓住了他。
还没等伏黑惠询问怎么了，津美纪又松开了手，小声对他说：“……惠，还会回来的吧？”
津美纪还是个孩子，母亲不仅抛弃了这个家也抛弃了她，在这个家里她跟谁都没有血缘关系，唯一能说得上的话也只有伏黑惠一个人。
如果伏黑惠要离开的话，她以后会怎么样呢？
一想到这里，女孩就有些失措迷茫。
伏黑惠小肉脸认真状，淡定说：“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禅院直毘人看着跟伏黑甚尔一样黑色炸毛头的小小惠，恨不得摸着胡须得意笑笑，这可是十种影法啊，禅院家未来能跟五条家比肩的资本。
五条家有了五条悟又怎样，等惠长大了，他们就嚣张不了多久了。
“惠，我是你大爷爷，叫声爷爷来听听。”
伏黑惠还没说话呢，伏黑甚尔就一脸嫌弃道：“别恶心人了。”
只不过不管是禅院直毘人还是伏黑惠，都没有理会伏黑甚尔。
伏黑惠老老实实地叫了声：“大爷爷。”
这一声，高兴地让禅院直毘人胡子乱飞，差点就要拿起腰间的葫芦，抿一口酒了。
考虑到伏黑惠还是个孩子，他作为大爷爷要端庄给孩子留下好印象，才艰难地忍耐住了。
“好孩子，都怪你父亲过年没带你回家看望看望，这是给你准备的年玉，收下吧。”
禅院直毘人出手非常大方，他直接给了伏黑惠一张银行卡，估计数目不小。
看着银行卡，伏黑惠还是抬头看了看伏黑甚尔，要征求了人渣老爹的同意才敢接下来。
伏黑甚尔当然不打算拒绝白来的钱：“收下吧，禅院家可比你爹有钱多了，不要白不要。”
伏黑惠便双手接了过来，还礼貌说了声谢谢。
禅院直毘人哈哈一笑，像是在回应伏黑甚尔的话：“如果你还在禅院家，赚的钱恐怕比外面多多了吧！”
然后又给伏黑惠眨了眨眼睛：“以甚尔的臭毛病，我建议你还是自己收好，成为咒术师后要钱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伏黑惠立马把银行卡往怀里揣，他瞥了一眼伏黑甚尔，觉得以人渣老爹的性格，很有可能干出抢自己亲儿子年玉这种事来。
伏黑甚尔当然注意到了儿子的小动作，切了一声没有动作。
自从儿子拿到了自己的工资卡，他都大半个月没去过竞马场了，说起来还有点心痒痒。
收了年玉就好说话了，禅院直毘人直言道：“我们出去走一走？”
出门走一走，就是要避开人群的意思？
伏黑惠又回头看他爹，伏黑甚尔双手插兜，对儿子说：“愣着做什么？走呗。”
有老爹跟着，伏黑惠这下放心了。
那边，禅院直毘人跟伏黑惠出门培养培养感情，咖啡厅里，又有一群人窜了进来。
“都是谁？”这群人里没几个认识的，夏油杰跟五条悟咬耳朵问。
五条悟不怎么在意：“谁知道，大概是总监会来人吧。”
夏油杰挑眉，既然是总监会的人，那就没必要招待了。
于是两个女仆装服务员看着这一堆人，一步都没有挪动。
也就导致了一个教室突然挤进了许多人，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庵歌姬看着咋舌：“这两个人连总监会的面子都不给吗？”
相比之下，冥冥就看起来淡定多了：“总监会？恐怕以后都不复存在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说是这么说，也要看跟谁比啊，冥冥端着杯子优雅喝了一口。
至少在咒术特务科那里，五条悟的分量比总监会多多了。
这么一堆客人也不觉得自己被冷落有什么不妥，他们见到奇装异服的五条悟也就愣了一会，很快就凑上去想要跟五条悟寒暄寒暄。
咒术特务科的事情逐渐在咒术界流传起来，总监会看起来有些不爽，动不动找夏油杰和五条悟的麻烦，但总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来找五条悟走走门路。
平时五条悟在东京咒高上学，他们没有理由随便打扰，这次学园祭只要是咒术师可以任意参观，就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好时机。
“五条大人。”
“悟大人，我是……”
这才接二连三地喊了两句，五条悟就不耐烦了，无下限一开，把众多人隔绝在了身边，露出冷漠的天之苍穹。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全场一静，仿佛不知道五条悟在说什么。
五条悟随手一指，冷笑道：“我还记得你，上次下令让杰关禁闭就是你提出来的吧？”
被指到的人缩了缩脖子，没想到五条悟居然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
“还有你们几个，收集了脑花的情报催促我们俩干活，一个情报都没有用就算了，还指责我和杰不听从指挥去了仙台。”
“还有你，这些天祓除咒灵任务繁重，都是你搞得鬼吧？”
“……”
五条悟很高，站在所有人面前就像是站在一座大山上，俯角眸睨着眼前这些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连咒术师等级都没有评定，一点用都没有只知道坐在房间里胡乱指点，压榨享受所有咒术师的成果，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们？”
五条悟狠话一出，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听到这里，总监会来人才发现事情没有按照他们想的那样发展下去，五条悟最后句话更是让人浑身一哆嗦。
忽然扑天的杀气，让他们转身就想跑，仅存的理智又在告诉他们，跑是没有用的，在他们转头就跑的几秒钟里，五条悟真的能将他们一一抹杀。
其中有一个人在磅礴的杀气下，艰难地开口：“五条悟，你不能杀我们，你如果杀了我们就会被视为叛逃的！”
五条悟笑了声：“你可以试一试，看我会不会杀了你？”
那人立马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鹅，嘎了一声后，立马没了声响。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五条族人都不知道要不要站出来，劝自家的神子冷静一会。
总觉得如果自己站出来的话，可能也会被波及，要不再等等？
“悟，别吓着他们了。”
最终，出来拯救在场所有人的，也只有站在五条悟身旁的夏油杰。
听到他的声音，就仿佛听到了天籁一样，整个人立马活了过来。
夏油杰按了按五条悟的脑袋，毫不意外地没有被无下限阻拦到，并且像揉猫脑袋一样揉搓了一把。
五条悟的脑袋也跟着晃了晃，那股吓人的气势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杰你总是那么好心。”五条悟小声嘟囔着，“这种时候还是强硬一点比较好，小心以后憋久了突然就变态了。”
夏油杰也不知道五条悟这是什么脑回路，总是在担心没必要担心的事情。
“悟不是已经帮我强硬过了吗？他们那么弱，就别吓唬他们了，要是吓死了怎么办？”
“好吧，既然杰都这么说了，今天就不见血了。”五条悟说着让所有人都惊吓的话，又接着道，“还是说你们要留下来喝点什么？”
“不、不用了！”
“我们这就走！”
这么多的人，走得比来时还要快，瞬间教室里就空荡荡的了。
不过这也让一旁围观的庵歌姬等人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五条真的要动手，吓死我了。”
冥冥也稍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有些意外，注视着五条悟挑嘴笑：“我倒是觉得，有好事要发生了。”
庵歌姬不太懂：“什么？”
“来钱的大买卖呢。”
灰原雄傻傻地四处看了看，后知后觉发现，眼前的这一幕好像有点衔接不上梦中漫画里的剧情了。
但是，这种改变好像也不坏。
“是吧，娜娜明？”
第 86 章
被五条悟威胁了一顿的总监会短时间内不敢再冒头, 更是随着咒术特务科的改革，越来越没精力放在找咒术师的麻烦上，他们已经自顾不暇。
于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又清闲了下来, 还能抽空接待一下新学期刚来到东京咒高的两位学弟。
是的没错, 随着新的学期到来, 他们终于迎来了两位学弟。
对他们来说，这两位学弟并不陌生了，但按照五条悟的意思, 该有的欢迎仪式也是要有的。
于是两位学弟在夜蛾正道的带领下, 走进教室, 就被礼炮和彩带糊了一脸。
“欢迎来到东京咒术高专！”
伴随着这一句欢迎声, 还有家入硝子捧场的鼓掌声，就是因为人少的缘故, 鼓掌声听起来不是很热烈。
夜蛾正道抹了一把脸, 把脸上的彩带和礼炮给拿下来, 瞪了五条悟一眼，但好歹没有发火。
这已经是五条悟做的事情里，最不胡闹的一件事情了，还能勉强容忍。
他还说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就让他们自己做个自我介绍吧！”
说起自我介绍, 灰原雄当仁不让第一个走上讲台：“前辈们好！我叫灰原雄，目前是四级咒术师没有术式，家里有一个妹妹, 什么都喜欢吃不挑食，座右铭是不管什么事情既然去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灰原雄还是很给面子的, 就是他讲完以后就轮到七海建人了。
有了灰原雄这个例子在前，七海建人的自我介绍就显得简单许多。
“七海建人, 三级咒术师，术式是十划咒法，家里有一方是外国人所以是混血，并不是早熟，以上。”
从这几句话中就能看出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区别了，两个人性格可以说大相径庭，不过看起来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让人有些意外。
五条悟拍手，做出最后总结：“为了欢迎学弟入学，我们今天晚上去吃火锅吧！现在就出发。”
夏油杰在一旁无奈一笑：“悟，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夜蛾老师还在场呢。”
五条悟立马明白过来：“那夜蛾老师也一起来吧！人多才热闹。”
但实际情况是，夜蛾正道给了他们一人一拳：“你们聚餐就没必要叫我了，但是在聚餐之前先上课！”
敲完人，夜蛾正道顺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脸正经对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说：“最近因为特殊情况，今年的咒高教师不足，只能由我带一年级和二年级两个班，只能委屈你们两个大部分情况下要跟着二年级一起上了，理论课会有别的老师负责。”
一听到要跟夏油杰一起上课，灰原雄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看起来高兴坏了：“那岂不是我有更多时间请教夏油前辈了！这也太幸福了吧！”
夏油杰一愣：“请教我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有这么夸张吗？”
在港口Mafia他也不是没被人崇拜过，身为少主，他手下还是有些手下的。
但在咒术界，五条悟比他要了解咒术界，为什么非得是他？
相比之下，五条悟眯了眯眼睛，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这让他立马行动起来，揽着夏油杰的肩膀说：“不行哦，杰可是我的挚友，谁也不能抢走他。”
家入硝子一听，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不知道该说他会，还是不会，但在这种时候，又挺敏感的。
她就等着看，五条悟到底什么时候彻底开窍。
灰原雄一点都没有感知到危机一样，还傻傻说：“我没有要跟五条前辈抢人，只是要是能得到夏油前辈的指点，恐怕我此生无憾了。”
夏油杰刚开始还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更是被灰原雄的话给逗乐了：“此生无憾？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夸张的一面。”
见有这样的同期，七海建人也跟着叹了口气。
拥有相同情绪的家入硝子跟他对视了一眼，觉得他们两个是这个房间里唯二有着相同感受的人，并且为此感到叹息。
前辈后辈的寒暄很快结束了，接下来一整天都是在夜蛾正道的教学科普中度过的。
当然，当晚五条悟也有请两位学弟吃火锅，还顺便带上了做了一天任务的庵歌姬和冥冥两人。
这样一来，三个年级的学生就基本到齐了。
没有总监会搅水的日子还是非常安逸的，就算是天赋不佳的两位后辈，在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帮助下，短短一个星期就已经颇具成熟咒术师的风格了。
除了偶尔忘记放帐这一点，是被夏油杰和五条悟带坏以外，祓除咒灵意外顺利。
当然忘记放帐这一点，因为夜蛾正道的铁拳制裁，也不再犯了。
不过在旁人看来，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在修行这方面太下功夫了，简直就是拼命一般地训练。
只要是没有课或者没有任务，就能看见两人在操场。
当然，这不是说五条悟和夏油杰有足够的天赋却不好好运用，只是在说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比一般的咒术师都要拼命。
这种疯狂的程度让庵歌姬看了都要咋舌，这两人真就一点时间都不放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如果他们不跑下去就会没命，所以无时无刻不在誓死拼搏一样。
不管怎样，庵歌姬和冥冥是有被刺激到，忍不住跟着一起修行起来。
就连路过的夜蛾正道看了都要说一句：“注意休息，不能太累了，你们还是学生。”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并没有听劝。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拼命是真的会死的。
在任务结束后，被灰原雄追上请教时，夏油杰心中满是疑惑，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问题。
“你们状态看起来很紧迫，为什么？”
夏油杰想不明白，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不过是低级咒术师，平时二级以上的任务都不会让他们前去祓除，按理来说他们的压力其实很轻，却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焦虑。
都说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咒术界再没人，上头还有他和五条悟撑场子，总不能让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去白白送死，有什么可紧张的？
灰原雄摸着后脑勺，露出一惯傻脸笑容：“因为前辈总有自顾不暇的时候啊，我们身为咒术师也不能把活着的希望交到别人手里吧。”
夏油杰一愣，没想到灰原雄居然想了这么多。
这话是没有错，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结果灰原雄反问：“如果我死了，前辈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夏油杰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是当然的，他艰难地活着，努力抑制此时之恶，就是为了身边的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死亡。
灰原雄当着夏油杰的面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容：“所以我会变强的，前辈不要为我伤心了。”
听着好似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夏油杰却觉得这句话好像是在说灰原雄曾经死过一次，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这个死亡。
“你……”
话还没说出口，夏油杰发现他又幻听了，不然为什么又听见了此时之恶的声音。
“还是抱着那么愚蠢的想法吗？其实你自己也非常清楚，像这么弱的咒术师就是注定的牺牲品，只要遇见更高等级的咒灵，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亡。”
“更加可悲的是，他们的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天赋的上限，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超越生下来就固定的阈值。”
“你的两个后辈总有一天会死，死在咒灵的手上，而你无能为力。”
夏油杰不可能当着灰原雄的面跟此时之恶对话，因此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跟灰原雄说：“对你们来说，做咒术师确实很危险，这样的话为什么不选择不做咒术师？”
灰原雄一点也不犹豫：“如果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没有天赋就选择不做咒术师，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只有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两个人祓除整个国家的咒灵了吗？”
“前辈们是很强，也要有后辈们分担一二嘛，你说是不是娜娜明？”
灰原雄问一旁累得气喘吁吁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已经懒得反驳这个称呼，看了看夏油杰的脸色，还跟着点头：“前辈，你看起来有点累，是不是昨天出任务的时候累着了。”
夏天快到了，咒灵频繁出现，五条悟和夏油杰这几天又开始了高强度祓除咒灵的工作。
可以说仅入学不到两年，他们两个人祓除的咒灵比普通的一级咒术师还要多了，足以看出咒术界有多缺人，多压榨未成年劳动力。
七海建人已经知道夏油杰调服咒灵要吃难吃的要死的咒灵球，并且还是挺能共情夏油杰的感受和想法，也就有了这么一句问话。
灰原雄一听，好像也觉得七海建人说的没错，立马问：“前辈脸色确实不太好，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吗？”
夏油杰也不方便跟他们说这是此时之恶的问题，偏偏此世之恶还在他脑子里跟他说话，一下子听到三个人说话的声音，让他都不知道该跟谁说话。
“我没事。”
“你闭嘴。”
这两句话接连说出口，夏油杰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揉了揉额头，发现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开始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前辈你这是……？”
还好现实没有让夏油杰烦恼多久，因为五条悟正好赶了回来。
“哟！我回来了，你们训练的怎么样？”
不过一赶过来，五条悟还是能感知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单手叉腰问：“这是怎么了？”
他的六眼从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夏油杰身上，看着溢出的黑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没听灰原雄担忧的解释，一把揽过夏油杰的肩膀：“杰是不是又苦夏了？我来帮你解决解决，保证药到病除。”
当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面，把夏油杰给拉走了。
第 87 章
灰原雄看着夏油杰远去, 也没有要救一下自己崇敬的前辈的意思，而是摸着下巴问身旁的七海建人。
“娜娜明，看来我们只能自行训练了。”
七海建人目不斜视：“你也休息够了吧？继续了。”
就这样,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都对夏油杰被五条悟拖走这件事情一点反应也没有, 从容不迫地再次进入了训练状态。
只有夏油杰无奈被五条悟手臂挤着脑袋, 还要弯着腰跟上他的脚步：“苦夏又是什么？我怎么就苦夏了。”
见周围没人，五条悟将夏油杰的脑袋给松开了，看着他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凌乱的刘海, 脸颊鼓了鼓, 忍住笑意。
夏油杰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理顺了头发无奈说：“想笑就笑吧。”
得到允许, 五条悟立马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伴随着笑声的还有他嚣张的话语：“杰, 你的刘海果然太搞笑了！如果去讲漫才的话, 恐怕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在你刘海上的！我还想了一个关于刘海的梗。”
这是什么奇怪的联想, 他怎么可能以后会去做漫才。
夏油杰立马就被五条悟给带跑偏了，等他琢磨了一圈以后，发现脑海里的此世之恶自从五条悟出现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也许是因为五条悟在的缘故, 夏油杰心不在焉地猜测着。
等五条悟笑够了，他自行缓和了下来，才改变了脸色, 认真地问夏油杰：“刚才又是此世之恶在跟你说话了？”
此世之恶的事五条悟早就知道了，再隐瞒他也没有用, 夏油杰便点了点头。
回想起来，五条悟大概是看出了他脸色不对劲, 才说了这一出。
五条悟小猫担忧地搓了搓下巴，刚准备开口。
就听夏油杰说：“刚才灰原跟我讲，他要拼命地训练努力活下去，才不会让我伤心。”
五条悟了然道：“是吗，灰原真的是这么说的？”
夏油杰沉默。
“如果你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以外都是弱者。”五条悟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说，“那确实就是这样，我们生来就站在巅峰，非咒术师也好，咒术师也罢，都只能仰视我们。”
在夏油杰打算开口的时候，五条悟又说：“杰你是不是还想说，强者就应该保护弱者，这是你的职责？”
“但你错了，我们生来的使命并不是为了保护哪一个特定族群而存在的，我不会把所有的职责揽到自己身上。”
五条悟透过墨镜，认真地看着夏油杰的双眼，传递自己坚定的信念：“我们的存在，是供人敬仰追逐的存在，我要整个世界所有咒术师都追赶我的背影，他们看到的只有我一个人，那样就预示着他们有无限可以成长的空间。”
夏油杰愣了愣，没想到这话是从五条悟嘴里说出来的。
把自己摆在了这么重要的高度，意味着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只有这样才能强迫所有人追赶他的脚步。
只是从五条悟这句话中，夏油杰还是能挑出一点属于自己的想法的。
五条悟意在以自己为明灯，吸引他人跟随着自己一起进步，相比之下夏油杰更实际一起，他不能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却依然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一离去。
再联想此世之恶说的关于灰原雄的死亡，夏油杰更加担心，如果他连自己的后辈都保护不了，他还怎么能确保他人免受此世之恶的危害。
咒灵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此世之恶代表的就是人类恶的一面，这二者从本质上来说并无区别。
如果能找到解决咒灵/此世之恶的办法就好了，这就一劳永逸了，夏油杰这么想着，就听着那边五条悟说了两句帅气的话立马破攻了，还洋洋得意道：“当然，说是这么说，能赶上才怪，谁让我们是最强的呢！”
“嘎嘎嘎嘎嘎！”
夏油杰思绪也被打断了，跟着叹息一声：“悟，你这个性子，恐怕在别人追随你之前，就被你气跑了。”
五条悟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我可是人见人爱的五条悟！”
夏油杰心想，如果歌姬前辈在这里，恐怕会立马站出来反对。
仅凭这几句话，夏油杰能想象得到，十年以后真正成为了最强的五条悟，在咒术界会形成怎样奇葩的漩涡吹翻所有人了。
“杰你是怎么想的？”五条悟把话题交给了夏油杰。
夏油杰想了想：“如果能找到一个彻底消灭掉咒灵的办法就好了。”
五条悟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像只应激炸毛的猫一样蹦起来：“杰，你怎么会突然就有这个想法了？”
听上去他声音都开叉了。
夏油杰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刚说的话有问题吗？
“这难道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吗？”夏油杰有点不解，“无论是咒术师还是非咒术师，大部分都被咒灵所威胁，像我们两个实力超群的人不多，所有人都要为了生存而发愁，如果能直接消除咒灵的话，那不就完美了吗？”
五条悟看上去有点牙疼：“所以你想？”
夏油杰耸了耸肩：“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毕竟咒术师和咒灵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千百年，不是我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想到办法的。”
五条悟莫名地松了口气，看来没有经过某人的提醒，杰还没有想出那么极端的方法，所以一切还来得及。
他都为了杰和自己的未来，做出了那么多努力，改变了那么多事情，绝对不想看见梦中相同的场面。
意义什么的，他都ptsd了！绝对不要听见第二次！
五条悟拍着夏油杰的肩膀，肯定地说：“既然杰还没有想好，那就先跟着我走吧，一起改变这个腐朽的咒术界，让所有人都追随我们的脚步。”
夏油杰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点头：“我不是一直都在做这件事情吗？”
五条悟眉眼弯弯：“杰太好了！”
警报解除！
完美，不愧是他五条悟！
夏油杰只觉得五条悟最后这句话就像是在撒娇，明明是个一米八大高个的男生，说话怎么那么像白色布偶猫，瞪着蓝色大眼睛看过来。
有点可爱……
等会！夏油杰察觉到奇怪的心声，反问自己。
他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五条悟？
五条悟可是又高又帅气，身上还有肌肉的大男人，虽然平时看上去任性了一点，喜欢吃甜食了一点，也跟可爱沾不上边吧？
如果歌姬前辈在他脑子里知道他在用可爱来形容五条悟，都会蹦出来说，这个人哪里可爱了！
“杰？”
夏油杰回过神来，就见五条悟用手在他面前挥舞着。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夏油杰脱口而出：“歌姬前辈。”
“嗯？”五条悟瞬间眯起眼睛，“歌姬那家伙又怎么了？”
夏油杰似乎感受到了无声的不爽，不明白五条悟的不爽从哪里来。
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跟五条悟隐瞒的，解释了一下：“我在想，如果要形容你很可爱的话，歌姬前辈会跳出来狠狠反驳的吧？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五条悟：“什么，可爱，我吗？”
他双手抱臂想了想：“为什么不是举世无双大帅哥呢？不过如果这是杰的想法的话，那就勉强原谅你吧。”
夏油杰被逗笑了。
看着他笑，五条悟也跟着笑起来：“所以杰是喜欢可爱这个类型的？”
夏油杰不接这个话茬，五条悟继续讲下去：“不仅是可爱，还喜欢猫猫？怪不得上次学园祭，你盯着我的头看了很久，那个猫耳朵发箍还没丢，要我再戴一次给你看吗？”
夏油杰转头就要走。
五条悟追逐着他的身影，在身后喋喋不休说：“杰？还要我还要穿什么？猫尾巴要不要？”
他们两个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现在又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也就让正在训练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看个正着。
见两名学长奇怪的姿势从眼前走过，灰原雄沉吟片刻说：“这就是五条学长说的治病？”
七海建人看起来淡定多了：“至少夏油前辈的脸色好看多了。”
灰原雄也认同这句话，最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五条前辈用了什么办法，看起来确实药到病除。”
七海建人：……
并不想跟着小伙伴一起猜，主要是他都能想到以五条悟的性格，会想出什么离奇的办法。
自从入学以来，七海建人发觉现实跟梦中的景色产生了略微不同后，就有了一个猜测，他想现实中很有可能有人跟他做了同一个梦。
猜来猜去，七海建人大概能肯定，灰原雄大概率跟他是一样的。
但七海建人并没打算挑明，与其费尽心思纠结这个，还不如琢磨一下马上就要到来的改变五条悟和夏油杰，又或者是整个咒术界命运的任务该怎么办。
是的，每五百年一次的天元同化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 88 章
“娜娜明又在思考什么呢？年纪轻轻眉痕就那么深了。”
灰原雄见七海建人不回话, 回头看过来就发现对方皱着眉陷入思考，不由得发问。
“没什么……”七海建人说是这么说着，表情却跟言行不一致。
他想, 如今形势跟梦中已大有不同, 至少五条悟不会空有能力却什么事也不做。
如今咒术界的改革, 也算是朝着人们希望的那样发展，让人稍微有些安心。
但这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用做了，目前的第一要务还是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等成为了一级咒术师以后, 才有话语权讨论其他问题。
灰原雄再次询问无果, 也没有不高兴, 双手垫在后脑勺上，说的话还是那么充满活力：“算了算了, 还是专心训练吧, 算算日子那个任务也要来了吧, 这次我一定不给前辈拖后腿！”
不仅是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惦记着“那个任务”，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也一样。
夜蛾正道更是专门上了一堂课，讲述关于天元和星浆体的关系。
“为了阻止天元进化，只能选择一个合适的容器, 让天元术式能得以保存如今的模样。”
“算算日子, 很快就要到天元使用新的容器的时间了。”
五条悟就算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还要在课堂上调皮问：“为什么要阻止天元进化？为了保持这个模样还要动不动就牺牲掉一个人，这跟供奉咒灵献上祭品也没区别吧。”
夜蛾正道正色道：“天元的术式还是很有用的, 他的结界能帮助咒术界的所有人更好地侦查、祓除咒灵，没有他的术式, 窗、辅助监督和低等级的咒术师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有点不尊师重道的模样：“所以还是太弱了吧。”
夜蛾正道闭上双眼, 觉得不看五条悟或许就不会产生气愤的情绪了。
五条悟又说：“再说了，天元的结界又不是没有坏处，结界把整个日本笼罩起来，把所有负面情绪都汇集在了一起，咒灵的平均实力自然就比较高了，这就导致咒术师会遇见等级高的咒灵。”
明明是科普的课堂，反倒是让五条悟来挑错了。
夜蛾正道也不是站在五条悟的对立面要反驳他的观点，可如今现实就是如此，不是他们三言两句就能改变的。
就算五条悟是咒术特务科改革的发起人，这件事情在政府那里也是要慎重解决的问题。
夜蛾正道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额头的青筋开始蹦跶了：“这件事情是从千年前就决定好的，在没有找到准确的解决方法前，只能先按照前人的办事方法继续。”
夏油杰听着他们的话语，出声询问：“就算是让天元进化了又会怎么样？”
夜蛾正道：“……很有可能危害整个世界。”
夏油杰：“就算是他进化了，术式也照样存在吧？要说起一直以来能保护咒术界的他最后危害世界的话，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进化了以后就不再是人类，而变成了危害世界的咒灵？”
说来说去，就是咒术界这么些年，一直把天元当成工具一样在使用。
如果天元真的进化成咒灵了，这不就来到夏油杰擅长的领域了？
经过夏油杰这么一说，五条悟也跟着亮起了双眸：“所以说，星浆体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嘛，天元进化就让他进化好了，就算是进化成了咒灵，我们也能让他乖乖听话的。”
夜蛾正道：“……”
夏油杰撑着下巴：“这样一来，就根本不需要随随便便牺牲一个人，来维护天元的安全了，事情不就解决了？”
夜蛾正道觉得，这辈子他是争辩不过这两个学生了，好在他也不是坚持古老观念的老古董，叹了口气说：“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更不用说咒术界并不放心夏油杰，怎么可能会把咒术界最重要的天元交给他来保管。
除非……
算了，现在讲这些也没用。
咒术界如今也不是安宁无事，总监会还在跟官方敷衍着，意图撤销咒术特务科的想法，也不知道这次星浆体任务会如何安排。
听说伏黑甚尔去年就被夏油杰招揽了，这次对方应该不会再出来干扰这次任务，但夜蛾正道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算没有伏黑甚尔也会有别人，只要盘星教存在一天，星浆体任务就会有人反对阻止。
五条悟不觉得这些问题是问题，拍着手说：“这也是一种解决办法嘛，我去跟上面说一说，就别做那种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而随便找一个人牺牲的事情了，那也太降低我们的档次了。”
这就是五条悟的逻辑了，电车问题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事，如果都想救，那就把电车解决了不就行了？
夏油杰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也是赞同的。
如果拯救世界是要看着一个人去送死，那岂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眼睁睁让他人送死了。
那拯救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夜蛾正道瞥见夏油杰的神色，心中叹了口气，想着随他们去吧，等遇到困难了就知道，这个社会不是谁有理谁就能成事的。
家入硝子听完了全部的对话，对她来说这件事不是很重要，如果不是同伴都对星浆体十分介怀，她都不会参与讨论。
这个时候她开口，让五条悟和夏油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这就决定了？你们难道不打算争取一下天元大人的意见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面相觑，好像确实忘记了可以争取一下天元的意见，至少有他同意，事情能顺利一半。
不过要怎么才能见天元一面呢？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吧。”夜蛾正道翻开课本，让学生们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课堂上。
刚才说了那么多，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找天元分说，都差点忘了这只是课堂上开展的科普课而已，目的并不是让他们立马开展行动，而是要给夏油杰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年的时间来，三人都在努力减少夏油杰吸收咒灵球的压力，也感觉有所成就。
可惜在夏油杰拯救全世界的想法上还没什么改观，谁让夏油杰身上的此世之恶打破了他们的固有观念，这可不是随意就放弃的东西。
必须得慎重考虑，这可是比十年后的宿傩还会难搞的东西，也就导致了这点上他们没取得什么效果，只希望平时的旁敲侧击在关键时刻能派得上用场了。
比起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的担心，五条悟就没那么操心了。
如今他自觉地对夏油杰比较了解，因此对夏油杰放心多了，更多时候是陪在夏油杰身边，两个人还是如往常那样嘻嘻哈哈地闹腾着。
就是上课瞌睡着瞌睡着，不停点头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五条悟忽然开始反思，他好像忘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呢？
感觉很重要的样子，却被忘得彻彻底底，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
“啊啾！”身着校服短裙的女子，戴着白色发箍狠狠打了个喷嚏。
一旁负责照顾她的女仆黑井美里担心问：“大小姐不会是着凉感冒了吧？”
天内理子很不温柔娴熟地揉了揉鼻子，狠狠地说：“我觉得是有人在骂我！”
黑井美里笑了笑：“还是注意身体比较好。”
“哦。”天内理子应了声，又说，“黑井，算算日子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黑井美里：“……”
她们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越接近这个时间，她们之间就越沉默。
其中混杂了太多的情绪，当然更多的是不舍、害怕和担心。
每当这个时候，天内理子都会自行打起精神来，说几句调皮的话缓解气氛。
黑井美里以为今天也会这样，没想到听到的是不一样的话。
“黑井，如果我说我不想被同化了，你会怎么想？”
天内理子沉默了一会，说出让黑井美里觉得十分震惊的话来。
“大小姐，我没听错吗？”
不怪黑井美里惊讶，实在是这么些年来，天内理子是个十分懂事的性格，也早就顺从了作为星浆体被献给天元的命运。
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说过放弃的话，这是头一次。
天内理子叉腰，话说出来以后，整个人变得理直气壮了一点：“没错！”
同化什么！同化个屁！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模糊的梦，梦见自己被两个奇怪的男生护送着前往同化的途中，忽然想明白了其实自己并不想自我牺牲被天元同化，她还想享受接下来的人生。
虽然从小失去父母，可她还有黑井这个家人，她为什么就不能过普通女生该有的生活，凭什么她就要为了世界的和平毫无怨言地成为牺牲品。
梦中就当黑发男生同意了她的选择，想带她走的时候，她还是死了！
死后她还听到杀死自己的男人说，因为普通人不想让她的血脉玷污天元的纯粹，才杀死她了。
一气之下从梦中醒来的天内理子浑身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在床上跳脚。
好家伙，为了救你们这些普通人，我都愿意牺牲自己了，结果你们不仅不感激，还要来杀我。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气死我了！
天内理子抓狂了一番，许久后才冷静下来理了理情绪。
梦中的每一幕实在太真实了，她甚至觉得，如果真到了同化那一天，事情很有可能会按照梦中的情形发展。
再说回来了，她如今的心情也早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也许是在梦中“死过”一次的缘故，她很快地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已经不愿意再遵从自己既定的命运。
“黑井，到时候是不是咒术师护送我去找天元，完成同化？”
黑井美里还有些呆滞，不能理解天内理子是怎么一瞬间改变了想法，她一时有些失语，有些着急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她还是率先回答了天内理子的问话：“……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那你知道是哪个咒术师负责护送吗？”
黑井美里茫然摇头，不知道天内理子问这个做什么：“现在应该还没有确定吧？”
天内理子又说：“那你帮我打听一下，咒术界是不是有一个叫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咒术师，他们现在应该是咒高二年级？”
黑井美里：“有名字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小姐问这些做什么？”
天内理子有些咬牙切齿说：“当然是提前做好准备，我可不想像他们一样，明明都不想让我去送死了，还要到临门一脚了才讲，他们到底长的是什么脑子！”
黑井美里眼神露出迷茫神色，显然无法理解天内理子的话。
天内理子最后一锤定音：“这一次，就让我决定自己的命运！”
第 89 章
那天课后, 五条悟果然以自己未来五条家主的身份向总监会建议，天元进化没必要牺牲星浆体，他和夏油杰可以控制好天元。
总监会本来就够忙了, 还要听到这么炸裂的建议, 连忙硬声拒绝。
直言这件事情由天元大人自行安排, 他们无从过问。
但五条悟提出要见天元，协商解决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说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天元。
明明知道天元就在高专地下的薨星宫, 却硬说不知道怎么见到人, 连傻子都知道他们在糊弄五条悟。
五条悟看起来有些不悦：“你们不告诉我也没事, 反正人就在薨星宫, 实在不行我就亲自见他。”
不告诉他薨星宫怎么走，他直接轰过去就是了, 谁敢站在他面前说三道四？
这话一出, 吓得五条族人连忙说：“悟大人, 这可不行啊！”
说着，一群人就来扒他的腿，生怕他立马行动起来。
五条悟也就脸色不虞了一下，很快他又想到, 总监会在这件事情上说一不二, 但咒术特务科恐怕不这么想。
他转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宰治，让他借着咒术特务科的名头向总监会施压，他就不相信这个事情没个结果。
太宰治：“……”
他不仅要管着整个横滨, 还要借着咒术特务科的名头插手整个咒术界的事情，总有一天会累死的吧, 这种死法也太难看了。
没想到之前心里还嘲笑安吾那个加班狂魔，没想到自己也变成了相同的模样, 但太宰治能有什么办法，这可是关乎夏油杰，不得不处理。
五条悟虽是把事情丢给了太宰治处理，转头还是让夏油杰知道了总监会的态度。
夏油杰：“……总监会不打算管吗？”
这好歹是一条人命，如果有拯救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还是说，在他们眼里，只要牺牲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就能确保安全，那这件事情就是划算的？
五条悟掏耳朵：“那群老橘子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如果不是全死了也不能改变这种观念，我早就把他们全杀了。”
夏油杰一怔，他也不是没见过总监会那些难看的嘴脸，只是到如今才真正意识到，咒术界的本质只为了一己私欲。
五条悟自信：“不过不用担心啦，咒术特务科那边有人能治他们。”
是了，咒术特务科那边是由太宰治跟内务省提出来的，所以也算是太宰治在全权代理咒术特务科。
太宰治什么能力夏油杰是清楚的，想想他应该为总监会的老橘子们担忧一番才是，别被玩坏了。
夏油杰笑了笑，感觉到五条悟拍上他的肩膀：“没多大事，别担心。”
“知道了。”夏油杰不是不知道五条悟在其中起的作用，他就是有些好奇，以五条悟的性格应该不会对这种事情在意，至少不会上心到这种程度才是。
那个恃才傲物、自诩最强的嚣张少年居然能做到面面俱到，让夏油杰都惊讶他居然有这么一面。
夏油杰心里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五条悟看他的表情，瞬间就知道他脑海里在想什么。
“在奇怪什么？”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越来越敏锐了，自己这么一点情绪都能被他发现，干脆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五条悟歪头，没有辩驳反而说：“杰原来对我这么了解。”
这话说得，他们不都是挚友吗？怎么可能不了解对方。
并不是，五条悟心中想。
如果不是梦中的场景透露了这么多消息给他，他对夏油杰不会了解得如此之深，不会知道咒灵球那么难吃，也不知道夏油杰内心在想什么。
好在知道了这一切以后，就有机会改变。
所有人也都以为是他上学以后性格变得不再任性，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变，反而是变得更加任性了。
“还不是因为杰。”
夏油杰瞪了瞪眼睛，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五条悟所有改变。
“是杰让我意识到了咒术界的问题所在，我不想看见杰一直痛苦下去，所以这一次可以毫不犹豫地迈出这一步，一切都还来得及。”
真的是因为他？为什么？
五条悟这话说的，让夏油杰还以为就算无关此世之恶，帮助了他就像是拯救了全世界一样。
他有那么重要吗？
夏油杰噎在喉咙里的话半天吐不出来，张口想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怎么，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五条悟靠过来，凑近问。
这么暧昧的话，确实让夏油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要形容起来，就像是忽然心悸了一样。
这种时候都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夏油杰将五条悟推开一点，看似镇定地说：“如果你能戴猫耳朵猫尾巴，我就更喜欢了。”
五条悟挑眉：“我就知道杰喜欢这套，放心好了，猫耳朵和猫尾巴我都买好了，还给你也买了一套。”
夏油杰这下不太镇定了：“给我也买了一套？”
两个人身后，刚下课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因为看起来五条悟和夏油杰有话要说，所以他们没打算打扰两人，想等着他们说完话以后再走过去。
没想到这一等，都等到两位前辈讨论完开始打打闹闹起来，也不知道都讨论了些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娜娜明，你说前辈们要什么时候才聊完啊。”
灰原雄小声跟七海建人说道，两个人躲在转角后，又不想打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话，只好等着他们说完以后再出去。
没想到这一聊就是许久，顿时让躲藏的两人有些不上不下了。
他们站得还算远，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话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很清楚，也就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七海建人看起来比较淡定：“要是等不及的话，可以直接走出去的，前辈们应该不会在意的。”
“可是。”灰原雄辩解道，“我们现在出去，不就破坏了前辈们的谈话氛围了吗？那多不好意思。”
七海建人眉毛乱动，不说话了。
“我说，真以为我没注意到你们吗？”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五条悟不知道什么已经走到了拐角处，占据身高优势低头俯视二人。
灰原雄他们还能透过墨镜看到那双苍眸，越深入越像是被看透一样。
“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夏油杰也跟着走了过来，双手抱臂无奈问。
灰原雄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感，他摸着后脑勺憨憨笑：“这都被发现了吗？还不是为了不打扰前辈们聊天。”
五条悟：“才这点距离，我的六眼早就注意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要搞什么恶作剧呢。”
五条悟说这句话的时候，七海建人还从他脸色中看见了失望的表情。
七海建人：……
所以这么长时间没反应，是想当面戳穿恶作剧吗？
如此恶劣的性格，不愧是五条前辈。
灰原雄争辩：“怎么会，我可是超级崇拜前辈的！”
五条悟：“崇拜跟做恶作剧也没冲突啊！”
见后辈们实在没话说了，夏油杰出面解围：“悟，不要逗他们了。”
“说起来你们等会还要出任务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有夏油杰这句话，灰原雄立马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夏油杰，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前辈辛苦了，会打包吃的回来的！”
灰原雄拉着七海建人溜得飞快，五条悟追着喊：“那我要巧克力可丽饼，别忘了。”
等两人不见踪影了，五条悟才回头跟夏油杰说：“说起来，他们两个是不是可以升二级了，这些天进步飞快呀。”
夏油杰随口说：“最近给他们分配的都是二级咒灵，按照规定应该快了。”
五条悟：“哇，有种快要被追上的错觉。”
“有紧迫感了？那怎么还没有学会反转术式？”女声幽幽响起，这一声幽怨的声音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哆嗦了一下。
这种被人催促的感觉，两个拥有超高天赋的咒术师都有些害怕。
见两个男生都不说话，家入硝子挑眉说：“不是说很容易的吗？怎么现在看你们还没有一点成效啊？”
五条悟被堵得语塞，夏油杰也没好到哪里。
家入硝子下一个怼的就是他：“那么想拯救他人，还是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这样的压力，连领域都不会开，证明你还没有接触到咒术师顶尖的实力，就这还要自称为最强吗？”
也不知道家入硝子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只好缩着脖子挨骂，不敢说一句话。
说完，家入硝子抱臂，对自己如今的状态也有些不满。
想了想去，还是因为梦中的情形已经跟现实有所不同，星浆体任务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连她也不怎么清楚。
就像是头上时刻悬浮着达摩克利斯剑，一直担心它什么时候落下。
到最后，也只有敦促这两个人尽可能提高实力。
见家入硝子发完脾气了，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凑到她身边给她顺气、捶背。
“消气消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给，薄荷糖。”
自从家入硝子戒烟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就不再帮忙递烟点火了，转而准备甘草棒和薄荷糖了。
家入硝子吃着薄荷糖并不领情，还想到了一招：“从今天开始，你们出任务我就不负责治疗了，自己的伤势自己解决。”
“呃……”两个人面面相觑。
“看来，是我的存在让你们太放松了，是时候给你们一点紧迫感了。”
第 90 章
等家入硝子走了以后, 五条悟后知后觉“哇”了一声，指着她远去的背影说。
“杰，硝子好像是认真的。”
夏油杰扶额：“不仅认真, 还很生气。”
五条悟：“可就算没有硝子, 我们平时也很少受伤啊, 这个威胁看起来不是很有力哦。”
这句话如果让其他咒术师听了，绝对会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五条悟几眼。
五条悟的实力确实没话说, 一级咒灵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了, 特级咒灵也有一战之力。
可对他们这些普通的咒术师,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能治疗的反转术式,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被家入硝子救活，相当于终于找到了保命道具。
每次出任务都要到咒高见一面家入硝子, 已经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 也就只有五条悟一点也不珍惜这种机会了。
五条悟没有一点自觉, 夏油杰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硝子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她不跟我们一起出任务，我们就不会抱着侥幸心理，越是危急关头就越会小心。”
也就是说, 如果真的遇见性命危急时刻, 越能激发关于反转术式的潜能。
五条悟明白这个道理，嘟着嘴嘟囔说：“嗨嗨，我知道了。”
之后的几次任务, 家入硝子果然没有跟他们两个一起走，或者说她出入高专的次数都减少了。
不仅是医务室的工作越来越忙, 也有名声越来越大，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总监会不想让她跟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外厮混了。
考虑到家入硝子是自愿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不好意思帮她争取出行自由的权力。
另一边，不仅是五条悟他们提前考虑到了天元同化时间的接近，好不容易逃出加茂家的羂索也在琢磨。
“很快就是同化的最后期限了，就算总监会跟五条悟有龃龉，想必这个任务依旧会交给他们来做。”
这次换了一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身体的羂索，正在跟从西伯利亚来的客人喝着热茶听着音乐剧，悠闲思考着。
“最有机会杀死如今六眼的只有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可惜他如今已经被港口Mafia招揽了，是不可能顶着港口Mafia首领的目光接下这个任务。”
“如果没有人阻挡，让天元重新刷新身体可就不好了，我未来的计划还需要这具身体。”
羂索念叨了许久，瞥了一旁戴着白色毛绒帽子，看起来非常怕冷的费奥多尔。
只可惜自己的这个盟友根本不接他的话茬，让他非常郁闷。
明明是来自严寒地区的西伯利亚人，却看起来这么怕冷，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在西伯利亚生存下来的。
羂索内心嘟囔了一句，又想起最初见到费奥多尔时的情形了。
那时候她刚生产完，就被人堵上了门。
还是孩子模样的费奥多尔说出了她的每一步踪迹，就像是把她扒得干干净净展现在眼前，不得不让她惊异。
羂索也不是傻子，知道费奥多尔这么堵上门来必定别有用意，也就大方跟他攀谈了起来。
虽然两个人的目的并不相同，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一个想消除全世界的普通人，一个人想消除全世界的特殊能力者，但他们居然也能达成合作。
用费奥多尔的话来讲就是，他们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只是方向不同，他可以帮助羂索，想看看羂索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
如果羂索的计划能成功，就意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是可能发生的。
即便最后他们将是敌人，但没到最后一步他们都将是盟友，他们现在面对的敌人都是一样的。
说是盟友，其实是随时可以闹掰的关系。
羂索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费奥多尔也从未告诉羂索，他想要特殊能力者消失又要借助怎样的手段。
等了好一会儿，羂索才听费奥多尔懒懒开口：“虽然很想帮我亲爱的盟友，但很可惜，我手下也没有如此强力的战力能跟咒术界最强战斗。”
“而且我的异能力更是被五条悟克制，再加上我又要帮你处理港口Mafia的试探已经应接不暇，想来我亲爱的盟友应该会体谅这一点的吧？”
羂索跟着笑眯眯说：“当然了。”
然后心里唾弃了几句，他又不是没长眼睛，能瞬移的果戈里和操控岩石的伊万哪个不是能拿出手的战力，这种话也就随便听听了。
费奥多尔不会把他的力量借给自己，就算借到了，羂索也不敢用就是了。
客套话说完了，羂索躲了许久是时候离开了。
“这几天多有叨扰。”
费奥多尔笑眯眯让果戈里送羂索离开，等人走后立马变了脸色。
他捂着下巴，眯起双眼：“接下来，你又会如何抉择呢？背负了整个世界命运的夏油杰。”
*
天元同化时间将至，要说最担心的是谁，莫过于总监会了。
他们刚应付完五条悟提出来的意见，另一边又听说星浆体天内理子突然不想同化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总监会辛辛苦苦将父母双亡的星浆体从小养到大，为的就是能有一天用得上她。
如今星浆体说不同化就不同化了，那他们十年来的计划又是为了什么？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总监会必定会强硬拒绝星浆体的个人想法，依旧按照当初的计划执行。
可星浆体关于着天元大人的同化，指不定同化后他们还能保持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还是得联系了天元大人才好。
再者天元大人也说了，同化的一切事宜都要遵循他的意见，也要尽量满足星浆体的要求。
实在无可奈何之下，总监会只能将消息传递给了天元，听取天元的意见。
让人意外的是，天元的回复是一切照旧，又把问题给抛了回来，这顿时让总监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是在协商这件事情的时候，总监会一名成员说：“一切照旧不已经是天元大人的态度了吗？不管五条悟还是星浆体愿不愿意，这是总监会下达的命令，咒术界目前还是总监会在管理，他们不听从命令难道想要叛逃吗？”
“至于愿不愿意这件事情，就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去处理就是了，务必要让天元大人完成同化。”
这话一说，立马赢得了总监会其他所有成员的同意。
星浆体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都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该要考虑的问题，如果他们没有完成星浆体同化任务，那就必定要受到总监会的责罚。
五条悟一失败，这也能让他们在咒术特务科上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总监会立马将任务安排了下去，要求高专二年级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务必要监视到位，确保五条悟夏油杰能完成任务。
夜蛾正道听到任务内容，立马就知道总监会不仅没有听从五条悟的建议，还加快了同化时间。
这简直就是在催促星浆体现在、立马就去赴死。
可惜夜蛾正道抗争了半天，仍然没有看见总监会改变主意的意思，还威胁他难道是想要叛逃吗？
“夜蛾老师，希望你的那些咒骸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咒术界坚决不允许再发生第二个加茂宪伦。”
这话十分准确地威胁到了夜蛾正道，他知道自己的那点小秘密，如果总监会追究下来的话，绝对无法保证熊猫不被发现。
夜蛾正道不再说话，沉默地带着任务回到了教室里。
暂且不提五条悟和夏油杰接到这个任务，会是怎样的惊讶和不满，盘星教那边也得知了天元同化任务提前的消息。
盘星教，一个崇拜天元的极端组织，其中的信众都是非咒术师，也就是普通人。
他们觉得天元是神一般的存在，而星浆体跟天元同化就是玷污了神的血脉，所以在他们得知星浆体即将和天元同化后，立马行动了起来。
先不说他们是从哪里得知了总监会下达的任务，就说他们身为非咒术师、普通人是如何得知天元的存在，就非常让人疑惑。
咒术界明明禁止将咒灵、诅咒等信息透露给普通人，为了防止咒灵滋生，而普通人之中却有盘星教这样的组织存在。
知道咒术师和非咒术师的区别也就算了，还招揽信徒，让更多人知晓咒术界的存在。
总监会却能坐视不管？
事实上还真能，不仅如此盘星教的代理人田园茂还第一时间知道了，总监会要求星浆体提前行动前往薨星宫。
而带来这个消息的，自然是重新换了具身体的羂索。
田园茂对咒术师没什么兴趣，他唯一承认的咒术师只有天元大人一个人，看在羂索为他传递了消息的份上，勉强正眼瞧着对方。
“坚决不能让星浆体跟天元大人同化，可我们也没有那群咒术师的超凡能力，如何阻止那群人。”
羂索回复了田园茂的自言自语，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确实，能比得过那两个咒术师的人，你们请不来，要是以前我还能推荐给你们一个，但现在对方肯定不会接这单生意了。”
“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应该知道咒术界有一条规定吧？”
“咒术师不能对非咒术师出手，我觉得这一点上你们占据很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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