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床上磨叽半天才慢腾腾地起来,天气实在太热,现在一天都得洗好几遍澡。
终于都洗漱好后,俞知游站在床边看了眼床上的混乱,“再买一床四件套吧,我怕不够换……”
陈向喧点头表示赞同,看了眼时间打出:出去吃饭,吃完先送你去上班,我们鱼比我上班时间早。
俞知游比了个‘ok’,扯起床单丢进了洗衣机,陈向喧在后面跟着换床单,把那张谱子收了起来。
“你还把它放得这么端正,我那一堆复印件,”俞知游抱着手臂说,“手写的那张我自己收藏起来了,毕竟是我第一次写歌……这个算不算写歌?”
他打出:当然算,很好听。
“我在琴行研究好几天呢,”俞知游‘啧啧’两声,“每天一回家就开始琢磨写词,脑细胞都快给我琢磨没了,后面开始写旋律,脑细胞更是一点都不剩。”
李叔倒是从没提过这个事,俞知游就跟能读心似的,他又说:“李老师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弹给他听,没唱。他听完就提意见,最后改了好几遍,李老师说这个版本最好听,”俞知游偏头看着陈向喧,“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送给你的歌,只有你能听。”
他圈住俞知游的脖子在他肩膀处蹭了蹭,顺势抱着他躺在床上,陈向喧用手垫着俞知游侧腰,从肩头吻上脸颊和唇边。
“刚换的床单!”俞知游捂住陈向喧的嘴,“你怎么和八辈子没亲过嘴一样。”
陈向喧挪开他的手又亲上一下,打出:这辈子第一次。
“第一次?”俞知游枕上他的胳膊眨了下眼,“不见得。”
陈向喧伸手揉了两下他的头发,打出:为什么?
“你这……是不是太熟练了,”俞知游开始比画,“这样那样,不像是第一次。”
他打开手机浏览器,俞知游眯了眯眼迟疑地问:“你要给我看什么?”
俞知游的表情带着不愿相信和一丝尴尬,陈向喧扒拉一下他的眼皮,将手机凑过来。
屏幕上面显示着浏览记录,看得出陈向喧确实下了一番功夫,他又滑走浏览器点开备忘录打出: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不出来,就是不太对劲,”俞知游皱眉,像是在努力琢磨到底哪里不对,“就……觉得怪怪的。”
他抽出胳膊将俞知游翻了个面,打出‘我看看’,将手机放到了俞知游手里。
没什么问题,他看的那些技巧和准备也算是没白看,俞知游那边耳朵都快烧熟了,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传出:“看好了吗?”
俞知游单膝跪在地上,另一条腿搭在床沿,这个姿势让他背后显得单薄,短袖底部朝上卷着,露出一截腰——俞知游真的很白。
陈向喧朝下压了压他的腰,想让他别那么紧绷着。
俞知游抖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陈向喧伸手将那一截卷起来的短袖朝上拉去,俞知游连忙又说,“新床单,刚换的!”
衣服被卷到腰身中间位置,空调温度太低,吹得俞知游后背都有些凉,他俯身搂住,落下一个吻。
陈向喧帮他穿好裤子,拉着他坐起来,从床上拿起手机打出:没事,以后会习惯的,现在先去吃饭。
“以后?!”俞知游还没缓过神来,“什么以后?”
他走到厨房拿出一半西瓜,又拿出一个一次性塑料盒,将西瓜切成小块放进盒里,插上牙签递给俞知游。
俞知游插上一块喂进嘴里,又喂一块给正在帮他穿鞋的陈向喧,他嚼着西瓜抬脚,含糊说道:“什么以后?”
陈向喧给自己也穿好鞋刚站起来,紧接着又被投喂一口,他笑着打字,和俞知游一前一后出了门。
屏幕上写道:当然是我和你的以后。
俩人再次走在下午的太阳里,俞知游脖子上那条鱼尾项链随着他的步伐在领口摆动。他走两步就塞陈向喧一口西瓜,俞知游负责说话,陈向喧负责点头微笑。
他想着要不从明天开始随身带着纸笔,省得想说话的时候掏出手机打字还得被俞知游唠叨两句,还不如直接带纸笔,写的时候就能习惯性停下。
“不让你用手机打字是不是挺闷的,”俞知游将最后一块西瓜喂进陈向喧嘴里,走到垃圾桶边上丢掉塑料盒,“现在可以打了,我帮你看路。”
陈向喧掏出手机打出:下次我带着纸笔。
“这么好?”俞知游背着手问他,“为什么?”
他打出:因为安全?因为你喜欢看我写字?我现在打字不慢了。
“都行,”俞知游说,“要么就路上写字,停着不动的时候就打字,你知道的,边走边玩手机很不安全啊。”
他的口吻像教育小孩儿的大人,陈向喧揣上手机对他点头,继续朝着影院的位置走去。
影院位置距离清吧两条街。
清吧、公园、影院,这三个地方成了一个三角形。
俞知游到的时候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他进去一会儿,过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走,去楼下随便吃点,”俞知游按下电梯又说,“还有半小时,只能吃快餐了。”
陈向喧快速理解了一下这句话,出了电梯,俩人默契地走向麦当劳。
“咱俩不会这么不健康地过俩月吧。”俞知游啃了口汉堡问道。
陈向喧打出:那我学做菜,你想吃什么?
俞知游想了想,慢慢说道:“最近有点想吃土豆炖牛肉。”
他搜索了一下这道菜的做法,打出:看着不难,明天做给你吃。
“那我也给你露两手!”俞知游来了劲。
陈向喧问:你什么时候偷偷学了?
俞知游喝了口可乐,摆了摆手指:“不,我明天现学。”
他说完看了眼手机,胡乱塞了两根薯条和鸡块,拿着可乐站起身:“我得走了,晚上清吧见!”
陈向喧想去送他,俞知游见那样子又补上一句:“别浪费啊,吃完!我来不及了,得跑着去。”
陈向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看着俞知游推门出去就开始跑,那条鱼尾项链跟着一起左右摆动,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光,直到背影消失在陈向喧视线中,他才坐下慢慢吃起来。
他在心里想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陈向喧到清吧时,阿据第一个发现了这人的不对劲。
他围着陈向喧转了两圈,倚靠着吧台对老黄说:“闻到了吗?”
“没有,”老黄抬头配合阿据闻了闻,“你可能是狗鼻子,我反正没闻到什么味儿。”
“恋爱的酸味,”阿据拿手扇了扇,“喧啊,你脸都快笑烂了。”
“是吗,”老黄一手靠在嘴边小声问,“那我晚上是不是得搞杯冰红茶来?”
陈向喧愣了愣,在他们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他打字问道:我有这么明显?
“倒也没有,”老黄说,“就是你在台上时总爱看那个冰红茶,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我这个位置看得特清楚。”
“怪不得我用眼神和你互动的时候你总在看台下!”阿据说,“白费我那么多深情。”
“那你以后天天都有人接咯?”得到陈向喧点头的答案后,老黄‘啧啧’道,“谈恋爱果然不需要睡眠。”
晚上演出到了休息时间,阿据到外面抽烟,陈向喧跟着在一边透气,以前也会有这种时候,阿据总会叨叨好几句,有时候说今天的演出情况,有时候是今天来了哪几个眼熟的客人,偶尔聊聊情感状况。
今天倒是沉默,抽完一支烟一句话都没说,走的时候朝陈向喧勾了勾手,腕上那个黑色编绳的手链在夜里都快消失,依稀可见的只有手链正中间的那个戒指。
凌晨一点五十,俞知游推门走了进来。
站在小舞台上的陈向喧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阿据也举手朝着他晃了晃,老黄端了杯什么过去给他,两个人聊了起来,俞知游时不时会抬头朝着陈向喧笑笑。
清吧灯光并不亮,但足够让他将俞知游看清楚。
这首歌一结束,他就立马放下吉他下了台,俞知游那杯喝得都快见底了,陈向喧端起闻了闻,没什么酒味。
“果汁,”俞知游笑着说,“得麻烦你陪我去一趟厕所,喝多了有点胀肚子。”
厕所位置在角落,陈向喧带着他朝那边走,听着俞知游说影院工作上的事。
“我不忙了还得去卖爆米花,现在一鼻子爆米花味儿,”俞知游揉了揉鼻子,“以前觉得挺好闻的,今天给我彻底闻腻了。”
他先是站在洗手池边上洗了个手,又说:“上班不能坐,全靠我的双腿走来走去,不过闲下来能偷偷玩会儿手机……噢,还能免费看电影,到时候带你一起去。同事他们也都挺好的,有趣好相处,氛围很不错。”
陈向喧掏出手机打出:那就好,剩下的等会儿再说,你不是要去厕所吗?
俞知游看完后顿了顿:“还有最后一件事。”
他打出:什么事?
“这个。”
俞知游搂住他的脖子朝前带,随后轻轻吻了一下。
他抱住陈向喧说:“我快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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