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时间倒转回不久之前。
那个男生没动草莓牛奶。
电视机还在播报新闻。
“据其经纪人说, 谷行丹穗正在为青少年足球比赛做最后的练习,为了能够在比赛中大展拳脚,最近一段时间谷行丹穗都不会出现在外界, 再次, 我们也祝愿谷行丹穗选手能够取得好的成绩。”
黑衣男人看着电视,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开口:“我听说过的,价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付得起。”
他缓缓地摘下墨镜和帽子,在柯南睁大的眼睛中做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谷行丹穗。”
“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绯宁抽空看了眼他。
诶?
两个灵魂。
一片柿叶落在她眼前,又消失。
坂田银时坐在中间,左边是绯宁,右边是柯南。
他双手抱臂,自言自语:“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这样坐着过,啊,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觉真的好奇怪,啊嘞,我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喂,你们两个不要一言不发,不管怎样先说几句话不要让场子冷下来啊!”
柯南看了一眼电视还在播报的新闻,又看了看面容憔悴的谷行丹穗,想也知道他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他选择使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谷行哥哥,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绯宁姐姐很厉害的,她会帮你的。”
不是,你为什么又开始用这种腔调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怕。
忍住吐槽小学生的冲动,绯宁冷淡开口:“说吧,什么事?”
谷行丹穗低声道:“我…确实是碰上大麻烦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最近的新闻,就是国中男生消失的那个新闻,其实我知道一些内幕。”
柯南:“?”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
绯宁言简意赅:“说下去。”
谷行丹穗:“因为小时候出现的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其实我们家一直都有请灵异人士坐镇家中,保护我的安全,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后背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标记,我们家的那位人士说,这是掠夺的记号,有可能会夺走我的寿命,几经反转,我们家找到了一位奇能异士,他看了我身上的标记,让我前往这里,寻找您。”
他伸出手端起草莓牛奶,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牛奶撒在桌子上。
“抱歉……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绯宁在他的胳膊上看到若隐若现的菱形几记号。
柯南的眼睛很尖,他跳下沙发,用一贯伪装的小学生行为拉开谷行丹穗的手臂:“诶?这就是谷行大哥哥说的记号吗?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方块呢。”
谷行丹穗脸色苍白地拉了下衣服袖子。
他祈求地看着绯宁:“所以,有没有办法。”
绯宁点点头:“有办法是有办法,消除记号两千万,永除后患五千万,先给钱,不然免谈。”
震惊了我的阿宁!
坂田银时凑近她的耳朵:“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喂,少女,我知道你很有能耐,也要看看情况啊,你真的不是在漫天要价吗?你这个样子我们唯一的客人会被吓跑的!”
绯宁冲着坂田银时呲牙假笑一秒,扭过头对着谷行丹穗一脸冷漠:“你选吧,只接受先打钱。”
谷行丹穗:“……这也太。”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绯宁,只见对方一点商谈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我选择永除后患,你能确保一定能做到吗?”
听到这话,绯宁短促的笑了一下:“看你说的,只要钱到位,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怎么样吗,付钱吗?”
谷行丹穗:“……我现在给你转。”
他拿出手机。
绯宁打开收款码。
谷行丹穗扫了一下,转账。
他手指动了几下,停住,搓弄几圈,尴尬开口:“限额了。”
绯宁也很痛快:“没关系,你可以先保存一下我的支付码,每天扫码,等什么时候付完了什么时候我就帮你永除后患,按你这个速度差不多要十天吧,真的没关系的,我保证你这十天肯定会好好活着的。”
谷行丹穗:“……”
他转了最大额度。
钱到账的声音总是令人很开心。
绯宁总算有了点真心实意的笑容:“谷行君,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这钱我就当你先付的定金了,你住在哪里,需要我现在去看看吗?你应该有被人盯上的感觉吧,没关系,你的钱足够让你活下来一天了,至于第二天的,要等你付过钱再说哦,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谷行丹穗:“确实有这种感觉,我本来也想让你们过去看看,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被别人发现,我的身份还蛮麻烦的。”
绯宁痛快道:“好的,麻烦你先去等我们一下,去大明星的房子嘛我们需要伪装一下,你也不想传出来什么奇怪的消息吧,门在那,不送,地址留下,我们一会儿过去。”
目送谷行丹穗离开之后,坂田银时收敛起笑意。
“我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啊,你的态度这么差。”
柯南摸了摸眼镜,没说话。
绯宁打开手机余额欣赏了一会儿,才说:“柯南,我给你一个很真心的建议,从现在开始,忘了爱,忘了崇拜。”
坂田银时:“为什么要这么说?”
绯宁:“你不懂啦,命运都是这样的。”
柯南:“……”
柯南:“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什么都还没确定,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在害怕。”
坂田银时:“我也感觉到他很害怕,所以你们在确定什么?”
绯宁:“你信他还是我?”
柯南:“……”
他叹气,消沉极了:“我可是很努力的在攒券啊,有点难受是真的,不过总有一种习惯了的感觉。”
坂田银时:“啊嘞?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绯宁看着他身上命运线。
那条写着“喜欢谁谁出事”的线张牙舞爪,正在对她挥手。
“真的,你还是多看书吧,喜欢点离现实远一点的东西。”
柯南:“……”
“你真的很过分诶!”
绯宁收起手机:“不说这些,我们换个衣服,去他家里看看。”
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
他怒了:“喂!你们有什么东西是大叔我不能知道的啊!你们两个别走,不说清楚大叔是不会带着你们去的!喂!你们两个好歹回答我一下啊!”
没人搭理他。
其实相处的久了,柯南和绯宁两个人都很清楚,其实坂田银时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是单纯的摆烂,懒惰,不想思考!
总之,走就对了。
于是他们两个拖着坂田银时出了门。
等到青学一众人做完义务劳动回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看见-
“就是这里。”
别墅区。
绯宁一行人穿着黑色的忍者服,站在其中一栋房子的前面。
他们从头到脚一身黑色,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连柯南都用帕子捂住了脸。
坂田银时站在中间:“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个贼啊,我可是靠着堂堂正正活下来的男人,喂,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绯宁:“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偷偷t摸摸的潜入啊,他不是说了吗,不想让人发现,好了,你们别废话了。”
她原地助跑,抓住栏杆跳上去。
“快点,我们翻墙进去!”
坂田银时:“……”
柯南:“……”
你到底是怎么理解不想让人发现的喂!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绯宁三人组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
他们在谷行丹穗的别墅上疾步行走。
坂田银时夹着柯南,小声咆哮:“喂,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犯罪啊犯罪,这已经不是江户时代了,你这样会被监控器拍到的啊,宁酱,你以前可是很正经的人,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啊!”
被迫塞在坂田银时咯吱窝里捂住嘴的柯南:“!!!”
他想吐槽,想说话。
谁要在大叔的腋下呆着啊!呕!
绯宁悄无声息地停下脚步。
她没出声,示意坂田银时往前看。
这是……
武士?
柯南安静下来。
坂田银时眉头紧蹙。
什么情况,这年头还有这么多的武士?
几个人夜视都很不错,自然看到了隐藏在草丛中坐着的人,他们身穿和服,身上挂着刀,正在来回巡游。
人影隐藏在夜色之中。
前前后后,能看见的差不多有二十几人。
也就是她和坂田银时两个人很有跳房顶的经验,才没被发现。
绯宁指尖出现一只小小的蝴蝶。
蝴蝶涌入暗夜。
四周并没有谷行丹穗所说的“灵异人士”,连符咒都没有一个。
她想了想。
“银时啊,如果这些人一起上,你能跑过他们吗?”
坂田银时:“哈?”
绯宁:“我有一点不好的想法,没有意义,但会让我很快乐,我知道这件事情这会儿不应该干,但我还是想干。”
坂田银时:“你在说什么绕口令,想做的事情就应该去做啊!”
绯宁看着他,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说的哦。”
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砖头,用手掂了掂,没等坂田银时反应过来,狠狠地往下砸去。
与此同时她拎起坂田银时的后衣领,向前一抛。
坂田银时:“啊嘞?”
哐当!
重物下落,惊起泥土飞溅。
坂田银时形成一个抛物线坠落。
柯南:“?”
不是,他还在坂田银时胳膊里啊!宁酱你搞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先说一声或者把他放下来啊!
“什么人!”
“警报!有人闯进来了!”
鸣笛声尖锐刺耳。
火光在瞬间照亮房子的各个角落。
拿着剑的武士们从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出现,房间门打开,一个身穿褐色和服的男人执剑站在中庭:“竟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闯入,给我拿下!”
坂田银时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顺手将柯南往空中一抛。
他半膝跪地,平稳落地。
接住空中360°转体的柯南。
“喂!恋爱少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不要一言不发地就把大叔我扔下来啊!”
四面八方的武士将他团团围住。
他单手握拳。
柯南晃了晃天旋地转的大脑,好消息是总算获得了嘴。
趁着还没被夹起来,他快速的小声说:“宁酱应该只是想看有多少人守在这里,你卡,现在不就看出来了。”
他们被围的水泄不通。
坂田银时:“……”
就算是想要看看多少人在这里你直说行不行,为什么要把他丢出去啊!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报复吧!
看到在屋顶笑嘻嘻的少女,坂田银时福至心灵。
是在报复吧,一定是在报复啊!
不就是之前把你从公园外面把你丢进去了吗!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你还记着,你是不是人啊!
他哪能受得了这气,他冲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指着在上面的绯宁:“喂,你们看仔细一点啊,我们两个只是迷路的父子,真正有危险的是上面那个,你们都没有发现她吗!”
他话音将落。
绯宁从房顶跳下来。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身穿褐色衣服拿着剑的人。
“哟,木村。”
少女吊儿郎当的吹了个口哨:“这回怎么打?”
长夜漫漫,木村秀实在看清楚她的脸之后后退了一步。
看在身旁人还不少人的情况下,勉强站住了身形。
他扯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是……是你啊,啊哈哈哈。”
绯宁点头:“对,就是我,你……”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木村叔叔,这是我请来的客人。”
屋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算惊动了始终躲藏在屋里的谷行丹穗,他面色惨白,对木村秀实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
他对绯宁笑了笑:“请进。”
绯宁抓住坂田银时的手臂:“我们两清了,现在开始少说两句,进门。”
坂田银时:“谁跟你两清了!你这家伙也太能记仇了吧!也就是大叔脾气好还能跟你做朋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话虽然这么说着,跟着绯宁的脚步一点都没慢下来。
绯宁和木村秀实擦肩而过。
她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后者下意识地举起剑,手都在抖-
越前龙马披着月色回家。
洗了澡,和卡鲁宾玩了一会儿,他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天的训练真是累死人了。
也不知道绯宁现在在干嘛。
他摸出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绯宁发消息。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
【越前龙马:有事忙? 】
本来以为绯宁晚点或者明天才会回,他刚要放下手机,对方的短信啪的就发来了。
【绯宁:有也没有,在听骗子编故事。 】
【你知道谷行丹穗吗?就那个踢球很厉害的。 】
谷行丹穗?
越前龙马手指微动。
他的视线凝在“很厉害”三个字上。
他打开搜索网站。
他到要看看这人有多厉害。
“我从很小的时候,大概两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踢足球了,那个时候很小,甚至不知道足球是什么,就是感觉对这个东西很喜欢,我妈妈说我就是为足球而生的。”
谷行丹穗带着几个人进入客厅,见柯南看着柜子里的荣誉,微笑着对他说。
绯宁在玩手机。
坂田银时坐在沙发上耸着死鱼眼。
柯南睁大了眼睛:“哇,大哥哥好厉害啊,这些都是大哥哥获得的奖杯吗?”
绯宁瞥了眼柜子。
林林总总的奖牌差不多有一面墙之多。
上面还有许多照片,从谷行丹穗小时候到长大,基本上都是穿着球衣照的。
她没说什么,继续玩手机。
柯南也在看谷行丹穗以前的照片,他指着照片上残留的痕迹问:“谷行大哥哥,这上面是不是原来有什么照片啊,是被撕掉了吗?”
谷行丹穗看了眼:“你说那个啊,有一些照片太老旧了,从墙上掉下来了。”
柯南:“原来是这样啊。”
他的视线落在奖杯上,奖杯的旁边也落下什么东西被拿走的痕迹。
“那这上面的人呢,是谷行大哥哥的家人吗?”
“啊,那个啊,那上面的女性是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我的爸爸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旁边的男人是我的教练,对于我来说也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呢。”
柯南仔细看着照片,几乎每一张获得胜利的姿势中,这两个人都和他一起。
谷行丹穗:“其实对于我来说,足球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我想要做的就是达到更高的顶点的,就像这次青年运动会,我真的很希望能带领关西的队伍获得冠军,所以,麻烦你们了。”
听他说完这句话,绯宁总算抬眸。
她语气凉凉的:“那你很棒棒哦。”
谷行丹穗:“……”
谷行丹穗不安地开口:“我总觉得,您好像不太喜欢我。”
绯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谷行丹穗见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 “我这里,有专门写符文的房间,您需要用吗?”
绯宁有点意外,很快她就点头:“可以。”
“您随我来。”
一路向上,写符文的地方在二楼,三个人一起进门。
房间内有淡淡的熏香。
谷行丹穗很有眼力见的关上门:“那么,我就先不打扰了,如果您有任何要求,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绯宁随手丢出去一张符纸,金色的屏障缓缓将三个人包围。
绯宁坐下,很随意地说:“可以说话了,他们听不见,我们就在这个屋子里带上两个小时,然后回家。”
“诶,平白无故的在这里呆那么久干什么?”坂田银时不解的问,紧跟着叉腰,一拳打在绯宁的脑袋上:“刚刚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要是再打哑谜的话,别以为我t不敢对你怎么样啊!”
绯宁捂头:“痛痛痛!”
柯南无视他们俩,开启自言自语模式:“这家伙身上到处都是漏洞啊。”
坂田银时不明白:“啊嘞,什么漏洞,他哪里漏了?”
柯南:“从一开始他就把胳膊露出来,那个样子分明是想让绯宁姐姐故意看到的吧,我是不知道具体怎样啦,但从宁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那家伙绝对隐藏了什么事情吧。”
绯宁伸出手指:“一,符文标记歹毒的东西,一般会下在人的后背,离心脏很近的位置,这样容易追踪,除非他脑子有病,才会把这么复杂的符咒下到别人的胳膊上;二,这家伙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你看他那惨白的脸,他真的不像是踢球的;三,院中的武士,一个说自己家中有灵异人士坐镇,还有专门撰写符文的房间,但只有武士保护,没有一丝符文护身,这很不对劲,最后一点……”
绯宁停住。
坂田银时询问:“你看到了他的命运?”
绯宁回答:“我不仅看到了他的命运。”
柯南:“我观察到他的架子上,在五岁之前,无论是奖状还是照片,都有另外一个的痕迹,该不会……”
绯宁点头:“你猜对了。”
叮咚。
收到信息的声音。
绯宁:“等会,我回个消息,柯南,你解释给他听。”
柯南:“如果宁酱也确认,那就不会错了。”
柯南:“是双生子。”
绯宁抱着手机笑了一下。
后又正色。
“我在他身后,看到了相似的灵魂。”
坂田银时:“……”
他坏笑起来:“我不关心这个,你是在回谁的消息啊,笑的人都正常起来了。”
柯南撇嘴:“你还用问吗?这个世界谁还能让她像个正常国中生啊。”
绯宁:“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国中生而已,我要去回消息了,你们两个自己想办法干点什么啊。”
她的手机叮叮咚咚,越前龙马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越前龙马:谷行丹穗?没听说过。 】
【越前龙马:我查了一下,还差得远呢。 】
【越前龙马:我只是比他年纪小一点,我看了他和我同龄时拿到的奖杯,没有我多。 】
【越前龙马:等我和他一样大,拿到的奖杯不比他少。 】
【越前龙马:他还没有全国冠军,而我会在全国大赛上夺冠。 】
【越前龙马:所以还是我厉害一点。 】
诶?
这家伙……
该不会是急了吧?
第62章
【绯宁:兔兔捂脸.jpg】
【绯宁:你最厉害。 】
【越前龙马:那当然。 】
【越前龙马:所以,晚上什么时候回家。 】
【绯宁:还要一会儿,坂田大叔也在,不用担心。 】
【绯宁:你先睡吧。 】
【越前龙马:那晚安。 】
【绯宁:晚安。 】
她发完消息,抬手,一只蝴蝶从她手边飞出。
坂田银时没见过世面一样,伸手乱抓:“哇,你这个小蝴蝶还挺好看的,你可不可以多弄出来一点,我也想在翩翩蝴蝶中做最美的那一个啊!”
绯宁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说句实话,我总觉得这小子好像是在引我们过来,而且,我那位友人的符咒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来的,等我几秒我发个帖子问问,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让我们一起听听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柯南:“?”
他震惊道:“所以, 这东西还能偷听?”
绯宁纠正他:“说话文明一点,什么叫偷听,这叫关心老板的日常生活。”
柯南:“……”
柯南:“6。”
绯宁欣慰地看着他:“你看,你还是成长了,你都学会熟练用6了,柯南,姐姐真的很高兴。”
柯南:“请不要用这样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你不觉得你说话的样子越来越像坂田大叔了吗!”
“啊嘞,有吗?”
啊嘞你个头啊!
柯南拉起死鱼眼。
坂田银时抓抓他的小卷毛:“啊嘞,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啦,话说该不会有人这么蠢吧,宁酱还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就会大声的密谋吗?这也太蠢了吧。”
他话音未落。
蝴蝶中有声音传来。
“你别惹她。”
是木村秀实。
坂田银时:“……”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反派不是这样当的,你们这个样子搞事我都在替你们担心,这个样子你们要做的事情真的能够成功吗!稍微长点心吧!
木村秀实握着剑,他跪坐在蒲团上,与谷行丹穗面对面。
他面前的茶饮冰凉。
谷行丹穗不说话。
木村秀实急切的说:“谷行先生,我是答应了大人的要求才来到这里保护你的,但是你没有告诉我你想要对付的是这个人,你不知道,她很可怕,她就是红衣的女巫,是女魔头。”
绯宁:“……”
她很生气:“这就很过分了,他们这是在造谣,我就说那个木村一宿怎么会这样误会我,原来都是他干的,这家伙到底会不会教孩子啊。”
木村秀实还不知道此时他们的对话已经被绯宁听见,他还在说:“谷行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她使用的咒术并不是标准的阴阳术,也不是我们所使用的的咒术,她的符文相当厉害,感觉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两年前,她一个人将我们木村武道社全部打退,你知道她斩断了多少人的剑吗!”
坂田银时倒吸一口凉气:“我说你很暴躁啊少女,连斩剑这么不礼貌的事情都做。”
如果说什么能对武士造成极强的精神攻击,斩剑绝对是其中翘楚。
身为武士,被人打败已经很是耻辱,更别提被人斩剑,那是对方实力远远大于他的证明。
绯宁狡辩道:“我那个时候比较暴躁,你看我现在基本上都不做这些事情了,我多和平啊,再说了,还不是他们先干不好的事情,我那不是忍不住嘛。”
柯南小声:“你前段时间才斩了人家的剑。”
绯宁:“我都说了那是他们先做不好的事情,斩剑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啊!”
蝴蝶中传来谷行丹穗轻笑的声音。
“木村君,是否太过谨慎小心了呢,你也说了,当年你们木村武道社所一依赖的术师并不高明,如今帮助我的术士,可是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你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我让她留在我这里写符咒吗?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阴阳术或是咒术,但凡在作符的时候都需要很长时间,哪怕她的天赋再高,只要我拿到一张她的符咒,术士自然可以破解她的符咒,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绯宁:“……”
坂田银时:“我记得你好像……”
柯南:“很少画符。”
坂田银时:“偶尔画的时候……”
柯南:“最多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绯宁:“……很难解释,不过他们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写点什么好像都很对不起他们。”
坂田银时环视四周,默默地给绯宁递了一根笔。
柯南递过来一张符纸。
绯宁:“很纠结,写点什么呢?”
木村秀实接着说:“希望您请的术士足够厉害,但我还是要提醒您,她真的很危险。”
谷行丹穗端起茶,悠哉地喝了一口茶:“而且啊,他们这些人受到规则的制衡,是伤害不到普通人的,只要你到时候不用符咒,她又能对你怎么样呢。”
“我们遵照那位术士大人的指示,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一次,重伤她。”
绯宁:“嘶。”
坂田银时:“嘶。”
柯南:“……嘶?”
绯宁:“请你不要学我,我是在害怕。”
坂田银时:“我是在帮她害怕。”
柯南:“我是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在害怕什么,不是,宁酱,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如果真的不小心受伤了,那就不好了。”
绯宁:“放心吧。”
她大招还没放呢。
就这群家伙,还不至于。
木村秀实看向志得意满的谷行丹穗,面上恭敬:“那就预祝您所谋之事顺利。”
心里却不屑极了。
这人一看就是没吃过若林绯宁的毒打。
不过……
开弓没有回头路。
他在此刻不禁庆幸自己是个普通人。
至少因果所在,他们都无法对他下手。
一场谈话就此结束,绯宁随便写了一张符咒,呆在屋子里和小学生一块打游戏,坂田银时也想加入,但因为实在太菜被他们两个人齐齐拒绝,他无聊透顶,就在两个人身后乱指挥。
绯宁和柯南两个人实在受不了他, t被迫开启三排。
两个小时过去。
三个人的头晕眼花。
坂田银时打游戏是真的菜,不仅菜还爱瞎指挥,绯宁从来都没觉得打游戏这么累过。
她打开门,在谷行丹穗的注视下,有气无力地将符文递给他。
谷行丹穗:“……您没事吧?”
他很真挚的问,毕竟绯宁的脸色看起来太差了。
果然,她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儿,谷行丹穗恭恭敬敬请绯宁:“您累了吧,需要送您回去休息吧。”
绯宁精疲力竭的摆摆手:“不用了。”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记得打钱。”
谷行丹穗:“……”
谷行丹穗:“好的。”-
敌不动我不动。
秉承着这条原则,绯宁一直等待着时间慢慢到来。
谷行丹穗每天按照最大额度给绯宁转账,绯宁也言而有信的每天都给他送一张符纸,当然,从第一天之后她就没有亲自去送了——
反正坂田银时闲着也是闲着。
至于钱。
绯宁收是收了,只是每一笔钱她都捐出去了。
这人的钱收着她不安心。
临近傍晚,坂田银时去送符纸,柯南还没放学,青山夫妇还没有回来,封印兽在柯南的房间里打游戏。
她有点无聊。
她也不想出门。
也不知道中午给越前发短信让他帮忙带草莓蛋糕的消息他收没收到。
为了让谷行丹穗保持自信,绯宁甚至还请了假没去上学。
主打一个画符画的真的很虚弱。
她一直在画清心符。
很简单。
她的世界是个人都能画。
绯宁一点都不害怕他们看得出什么,所谓阴阳术和咒术的确是可以通过符文来解析一个人画符的方法,从而破解符咒,但她不一样,她画符从来都只靠诚心。
这就是天赋。
信手拈来,无可替代的天赋。
青学网球社的人在这段时间很努力的帮她收拾了寺庙,如今后山上的景色焕然一新。
桃城武感觉还不错,听说训练的时候丝毫没有到影响。
据越前说,他还和手冢部长打一场比赛,不过胜负他没说。
这期间,电视里也没有人再次消失的新闻。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绯宁发帖的,一直无人回复的论坛总,算有了回复。
【绯宁:卖药的,你符纸送人了吗? 】
【药郎:给了一个叫做谷行丹穗的人。 】
【药郎:这个人有点讨厌,你又在那里,你处理算了。 】
【绯宁:? ? ? 】
【绯宁:所以你是到这里了吗? 】
然后就没有人回答了。
她翻开上一个帖子,是说这边怨念横生的事儿,有不少人回复的收到。
还有人说他们那里也发现许多怨念,正在清理当中。
绯宁合上手机,躺在床上发呆。
按照这种情况来看,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有更多普通人知道怨念的存在,这种能力总会引诱更多无辜的人。
“阿宁!”
越前龙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趴到窗户边,穿着校服的少年对她招招手。
她喊了声:“来了!”
匆匆下楼。
越前龙马递给她一瓶乌龙茶,从书包中拿出几本笔记:“最近的笔记。”
越前龙马语气淡淡的:“这些都是我记的,我想我们的进度应该差不多,如果你有不会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诶?
绯宁眨眨眼:“你还会做笔记?”
她随手翻开一本。
笔记是从她请假那天才开始的。
越前龙马:“我以前不用这些本子的,为了方便给你才换了新本子。”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块草莓蛋糕:“喏,你要的。”
绯宁接过蛋糕。
越前龙马语气拽拽的:“明天有我的比赛。”
绯宁:“啊?”
她可太知道了,等明天比赛结束,就是她给桃城武解除印记的时间。
他不能不知道啊。
越前龙马扬了扬下巴:“你要好好看我比赛,我不仅会赢,还会赢得比那个叫做谷行丹穗的人漂亮哦。”
绯宁:“……”
不是,你怎么还记得啊?
第63章
之前去谷行丹穗那边的事情, 因为对方没有动作,所以绯宁一直没跟越前龙马细说。
他只知道她在这段时间为了降低敌人的戒心假装在家休养生息,不知道具体是谁。
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说。
青学的比赛明天就开始。
她点点头:“那我就等着看了哦。”
“那明天, 一起去吗?”越前龙马拽了下帽子, 貌似不经意的问。
“好啊。”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迟到了。
主要还是越前龙马起晚了,跟她可没有什么大关系!
“不过说送产妇去医院什么的,这也太离谱了吧!”绯宁一边跑一边吐槽:“你这话说的跟坂田大叔说他不爱甜食的可信度一样,不是我说,你要是跑,你可以自己先跑,我真的不行了,要不然我们晚点见,反正你的比赛还没开始。”
“你是笨蛋吗?都说了一起去。”
越前龙马本想拉着她的手一起跑,被绯宁一巴掌拍掉。
“别浪费体力。”她气喘吁吁的:“我真不行了,我发誓, 我休息十分钟就过去,你先去。”
越前龙马:“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先过去, 你要快点过来哦。”
绯宁比了个OK的手势。
越前龙马继续奔跑。
不用夺命狂奔,绯宁人都好起来了,她走到旁边的座椅下休息了一下,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她慢慢悠悠地向着网球走去。
来比赛的人很多,绯宁看到许多穿着制服的人在穿梭。
她不紧不慢, 过了门口。
“你应该就是越前龙马的女朋友吧,啊,还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年级小鬼呢,不仅当了正选队员,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观月初拦住了绯宁。
这人谁啊?
绯宁扫了他一眼。
陌生的校服,根本就没有见过。
她秉承着一贯冷漠的态度,准备忽略他走人。
“哎呀,还真是冷漠的。”观月初哼哼地笑起来:“不知道今天你看到你男朋友输了的时候会不会哭,这漂亮的学妹哭起来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
绯宁:“?”
你说越前龙马输就算了。
为什么还要说她哭。
这样说她就要不高兴了。
她回头:“这位不知道那个学校的学长,你知不知道说这种话的时候,最好是由你的女朋友说才更适配剧情耶,为什么你来亲自和我说呢,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吗?为什么不找呢,是因为不想吗?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说话吗?啊?”
这个啊就很有灵性。
活灵活现的表现出了她高浓度的阴阳怪气。
观月初:“……”
他看着绯宁离开的背影。
“真是一样的不饶人的脾气啊……嘛,不过青学是赢不了我们圣鲁道夫的,越前,我会让你在你最珍贵的人面前,好好尝尝失败的滋味的。”
绯宁顺着小路一直走。
她很快就看到了越前。
他在练习用的球场上,还穿着一件稍微大了一点的队服。
她听见越前龙马再做自我介绍:“我是网球球龄两年半的堀尾,就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外旋发球好了。”
绯宁:“?”
你在玩什么奇怪的cosplay 。
越前龙马微微偏头。
他冲她眨了眨眼。
然后发球。
对方倒在地上。
绯宁:“……”
越前龙马偏头看向绯宁:“走吧。”
绯宁她跑到越前龙马身边:“去哪儿啊?”
越前龙马:“请你喝乌龙茶。”
“诶?还有这种好事呢……”
一杯乌龙茶喝下去,绯宁的精神头更加足了。
她和越前一起去到青学的比赛场地。
“桃城学长,看起来精神不错,最近应该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吧。”绯宁看见桃城,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桃城武哈哈笑起来:“当然没事啦,我可是每天都有吃很多来保持体力呢,若林你不要那么客气啦,和越前一样叫我阿桃就好啦!”
绯宁轻笑:“那就行,今天也要全力以赴啊。”
“哈哈哈哈没问题!相信我!”
不二周助摸着下巴笑了笑,并没有上前和她打招呼。
“喂,越前,到你的比赛了!”
越前龙马插着兜:“知道了。”
网球场的门关上。
她侧身,瞥见来的时候堵住她的人。
……
和干学长一样的数据型选手吗?
比赛很快就结束。
进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绯宁伸了个懒腰,准备偷偷溜出去一会儿。
人有三急嘛。
她洗好手,不紧不慢地向着青学下一场比赛的场地走。
今天的太阳也是很好的太阳呢。
她仰着头,对着太阳也笑了一下。
阴霾从她身边遮盖刹那。
她停在原地。
命运的线从另一个人的身上蔓延而来,却在到达她的身边之t时,不敢靠近。
他们诉说思念。
希望她也能予以回应。
她想抬起手触碰暗金色的线条。
却知道她不能触碰。
紫色短发的少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他身后身材高大,棕色皮肤,同样穿着冰帝校园衣服的人,看到她的脸,短暂地怔愣一秒。
桦地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停下脚步,侧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绯宁。
绯宁没有动,一样侧着头。
眼角眉梢如旧冷漠。
目光相交,无言的沉默沿着地面蔓延。
风静树止。
叶落无声。
桦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缓缓地平复情绪。
“怎么了,桦地。”迹部景吾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他停下脚步询问。
侧身的时候,他亦看见绯宁。
迹部景吾蹙眉,他脱口而出:“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风悄无声息的在地面推动。
命运的线条恳请她予以回答。
绯宁看了他眼,如同看陌生人:“不。”
桦地崇松重新将视线落在前方。
他用力地眨着眼睛。
绯宁看向自己的前方,缓慢地向前走,没有丝毫犹豫。
命运的线黯然回归。
“我们从未见过。”
她说。
迹部景吾盯着她的背影。
“切,本大爷怎么会说这样奇怪的话,真是的。”
“桦地,走了。”-
绯宁在洗手台洗脸。
她捧着冷水朝脸上泼,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水滴顺着她银色的头发滴落。
明明是阳光明媚,她却感觉坠入冰窖,浑身上下都凉的厉害。
“你没事吧?”
温和的,青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在发梢的缝隙中瞥去目光,暗黑色的,和谷行丹穗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在旁边担忧的看着她。
她缓慢地直起身子:“没有人告诉你,白天出来会很消耗灵魂吗?”
绯宁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
“可是,如果我不来的话,你今天晚上,会遇到危险。”
影子靠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总觉得很亲近。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谷行周穗,是谷行丹穗的哥哥。 ”
“或许,您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您谈谈。”
绯宁看向他。
暗金色的细线在他身边徘徊张扬,绯宁看到红色的柿子叶飘落在地上。
风筝从天上飞起,落下。
绯宁没再看他:“我不谈。”
她拍了拍脸,过往前尘在她身侧散开。
再一次看谷行周穗的时候已然如常:“比起劝我,还不如找你弟弟好好聊聊,他将你圈养在身边那么多年,你可别告诉我,他看不见你。”
“我还有事,拜拜。”-
圣鲁道夫是有备而来。
绯宁回来的时候,比赛打的正激烈。
桃城学长和海堂学长还是那副老样子,即便是在一起双打也没有丝毫和对方客气一下的意思,两个人在比赛中也没有给过对方好脸色,不过……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对手吧。
她这么想着,她的小男朋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还差得远……”
绯宁快速的捂住他的嘴。
少说两句吧少年。
你这个样子可太容易挨打了!
不过这样也好,桃城白天打比赛的时候消耗的体力越多,那家伙晚上找到他的可能性就越大。
然后……
桃城一球送走了对手。
绯宁:瞳孔地震。
不得不感叹,这就是这个世界网球的威力吗,那只是一颗小小的网球啊,为什么就可以把人砸的看星星啊!
受到震撼,不能理解,陷入怀疑,被迫接受。
第二局比赛结束,大石学长和菊丸学长输掉了。
绯宁还在想着这件事。
越前龙马看她沉思,问:“你在想什么?”
绯宁如实以告:“思考以后要赚多少钱才能给你赔的起医药费。”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看向另一边:“马上就是我的比赛了。”
绯宁点头:“好好比赛。”
又补充道:“尽量不要伤害对手哦。”
越前:“……”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一会儿好好看我比赛。”
他撇了撇嘴,终是忍不住问:“你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绯宁甩了下高马尾。
“怎么了,不好看吗?”
“肚子痛影响心情,换个发型改善一下。”
越前龙马:“没,好看。”
红色的细绳缠绕,在下面随便系了个绳结,两个铃铛挂在左右两边,跟着她的头叮叮当当的乱晃。
是他送的那个。
他有些略微的不知所措。
绯宁看他欲言又止,问他:“怎么了?”
越前龙马压着嘴角,语气淡淡的:“哦,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还随身带着。”
绯宁:“?”
这小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藏起来的,适合绑头发的只有这一条绳结啊。
越前龙马挂着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他凑到绯宁旁边,压低声线,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送你那次我就想跟你说,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还会送你的,不小心弄丢了也没关系,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很漂亮的头绳的。”
绯宁:“……”
她僵硬地扭过脖子。
大白天的,说什么霸总语录啊。
再说谁家霸总会承包别人的头绳啊!
“说这个干什么,看比赛啊。”
“诶,阿宁,你耳朵红了?”
坏小子凑到她旁边,唇角勾起来,模样得意极了。
绯宁恼羞成怒:“闭嘴,看比赛,不然揍你。”
她宣布!
她要讨厌越前龙马十分……
算了,讨厌两分钟吧。
第64章
越前龙马的比赛即将开始。
等等, 他的对手……
“嘶……”绯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天怎么回事儿,少年相逢局?
不二周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蓝色眼眸的少年笑的依旧温柔:“你应该也很久没有看见裕太了吧,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绯宁:“那还是记得的,我记得他骗我吃土,我把他揍了一顿,他哭着找不二阿姨告状,又被揍了一顿。”
她眉眼总算有了点笑意:“真的好怀念啊,孩子都长大了,也不能随便揍了。”
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说这些。”
绯宁瞥了他一眼:“一直以来思前想后犹犹豫豫不知道想干什么的都是你吧,你这个人整天暗搓搓的,我又没时间猜你想什么。”
“还是裕太单纯啊,你看,我这么多年没看见他,从他脸上都能看出来他是在为对手不是你而生闷气。”
不二周助:“其实我……”
绯宁打断他:“嘘。”
“过往就不必提了,不二学长, 比赛开始了。”
不二学长微愣了一下。
他看着绯宁,又很快收回视线。
是啊, 从她消失的那一年。
他就不再是周助哥哥。
从那天,到更长久的以后,他都只是。
不二学长。
比赛开始。
一边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 一边是自己的男朋友, 绯宁……
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支持自己的男朋友啊!
她才和裕太一起玩多久!
怎么可能比得上越前龙马啊!
对方真的很认真的了解过越前的打法与习惯, 比赛的一开始,越前龙马就陷入了劣势。
来势汹汹啊, 裕太。
很快,不二裕太使用出来他用来对付左撇子的绝招。
很厉害的绝招。
只不过……
绯宁微微侧目。
她看向圣鲁道夫的经理。
那种绝招,对于裕太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用这样勉强的方式,真的会取得想要的结果吗?
她的余光落在远处阴影下,不知道该前往何方的谷行周穗身上。
该好好看比赛的。
不只是她一个人。
不二裕太确实很厉害。
但也不是毫无破绽。
尤其是,他的对手,还是越前龙马。
他是会在比赛中迅速学习,不断成长的越前龙马。
果然,没多久越前龙马就想出了破解的姿势,就是……
你那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下滑,你的裤子真的还好吗! ! !
充满对男朋友裤衩子的担忧。
绯宁连着看他好几眼。
她在内心疯狂的挣扎,如果用咒文帮他修一下裤子应该不算干预普通人,应该不会产生因果吧。
如果越前的裤子在这么多面前滑破了,她也会很困扰喂!
比赛休息。
越前龙马喝着水,余光落在绯宁身上。
看她的表情,应该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
他会打败这个对手。
打败所有对手的。
比赛继续。
最后一盘。
越前胜利。
果然是很厉害的家伙。
不出意外的,他又在比赛结束后开启挑衅模式。
绯宁:“……”
这人没被打死真的很奇怪!
他向外走出场地。
“不二学长,你一会儿,应该会赢吧。”趁着越前龙马还没走出来,绯宁在他背过身的时候说。
“这家伙,有点讨厌啊t 。”
不二周助没说话。
他拿起球拍。
“会的。”
路过她的旁边,不二周助说。
刚出门的越前龙马:“?”
他走到绯宁旁边,猫眼里透着不解:“他跟你说什么啊?”
绯宁还没说话,青学的众人就凑了过来,菊丸英二用手敲着越前龙马的头,他一脸冷漠地站被围在中间:“很痛诶……”
比赛继续。
越前龙马去买果汁。
绯宁走到树荫里。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比赛,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方向。
“所以,有没有觉得,其实靠自己的力量去赢,会更好一点?”她背靠树干,问谷行周穗。
谷行周穗没有说话。
他看着网球场的方向。
“如果你还撑得住,再看一场比赛吧。”绯宁伸手脱住缓缓落下的树叶。
“你也是哥哥啊。”
不二周助的比赛开始。
越前买好果汁回来,扔给她一瓶乌龙茶,坐下树荫之下。
似乎没有在看。
不二裕太站在网外。
绯宁又一次看见迹部景吾。
这一次她心绪平静,毫无波澜。
桦地也看见了她。
谁都没说话。
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这是一场怎么样的比赛?
谷行周穗目不转睛地看着赛场,栗色头发的选手的比分大幅度落后。
然后开始反转。
但他仍旧是堂堂正正的赢下了这场比赛。
输掉的人陷入了困境,但只要旁边人一句提醒的话语,又会有重新再来的勇气。
这个比赛场上,是无畏输赢。
是可以。
重头再来。
谷行周穗不语。
“比赛结束了。”绯宁伸了个懒腰:“我要准备走了,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要知道,如果你们输了的话,可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了。”
她挥了挥手。
“诶!你说越前的女朋友是阿雪?!!!”
不二裕太震惊地说:“老哥,就算你想骗我也不用这样吧,就算她的下巴上长着一样的痣,可是阿雪的头发是紫色的诶,越前的女朋友的头发是银白色诶,难道她改了名字还基因变异了?”
不二周助:“……”
他摸着下巴:“这种话你可别让她听见哦,你该不会忘记小时候她是怎么和你玩的吧。”
不二裕太:“你别说这个了。”
想起来都是眼泪。
不二周助:“我想,她这些年应该经历了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不过,她不想说就算了,话说回来,你都没有看出来那是阿雪吗?”
不二裕太:“没有。”
不二周助:“……”
不二裕太:“不是我说啊,那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啊,你该不会是暗恋她吧,就算你是我哥哥,做出这种事情我也会瞧不起你的哦!”
不二周助:“你今晚要不要回家?”
“喂,你转换话题也太快了吧!”
不二裕太嚷嚷道。
“今天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菜诶,真的不回去吗?”
“喂,笨蛋哥哥,你到底在拒绝回答什么问题啊!”
夕阳渐染。
打了一天比赛的网球队员们踏上回家的路。
月色越来越近。
桃城学长打着哈欠回家。
绯宁和越前龙马一起走到回家的路口。
越前龙马打了一天网球,又累又困。
绯宁在他迷迷糊糊的眼神中晃了下手:“回家早点睡觉,今天辛苦了呢。”
越前龙马拉长声音:“好——”
等等,他反应过来,他甩了甩头,清醒不少:“你不是说今天晚上那个家伙会来找阿桃学长的麻烦?”
绯宁点头:“是啊。”
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时机。
越前龙马皱眉:“你要一个人过去阿桃学长那边吗?”
绯宁:“也没有一个人,还有银时和柯南呢。”
越前龙马:“我也要去。”
他斩钉截铁,语气不容拒绝。
“坂田大叔和柯南也都是普通人吧,他们都能去我也可以去,而且,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吧,我不想每次都只能看着你离开。”
绯宁:“就算你这么说……”
看着他试图各种借口的脸,绯宁放弃挣扎:“你先回家睡个觉,晚上12点的时候我们在这里见,不过你12点的时候能出来吗?”
越前龙马勾起唇角:“我肯定会有办法的。”
绯宁不耐烦地冲他挥手:“休息休息快去休息。”
“是——”
她无奈地摇摇头,铃铛在她耳边清脆的摇晃。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
余晖温柔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家打开冰箱。
“银时!柯南,球球,你们两个吃完饭了吗?诶,怎么甜食一点都没有了,你们三个,是不是趁我不在家把蛋糕都吃了!”
封印兽扑腾翅膀解释:“我才没有!都是坂田大叔吃的啦,我都叫他给你留一点了!”
柯南:“……真拿你们没办法。”
坂田银时:“我可没有吃哦,大叔我的草莓牛奶还没有喝完啊,喂!柯南,那是我的草莓牛奶,给她的只要普通牛奶就好了!”
时间渐渐流逝。
夜深了-
桃城武是在睡梦中才觉得不对劲的。
这段时间,有绯宁学妹的帮忙,他再也没有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平时吃的好睡的好,几乎快要把自己被恶毒咒语标记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直到那种阴森森的,好像被几十个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猛然睡梦中惊醒。
周围很黑。
四面都是蜡烛。
围着黑色法师袍的人站在他旁边,他们同一带着黑色的面具,像是地狱里来的使者。
喂喂喂,这是哪里?
他不是今天打了一天网球,正在家里睡大觉吗?
喂喂喂,该不会这就是若林学妹说的那群给他下咒语的人吧,不是吧不是吧,为什么若林学妹没有来啊,等等,他怎么没有办法说话了!而且他的身体一点都动不了了!
桃城武开始猛烈的挣扎。
但是在外人看起来,他就想一滩软软的棉花,躺在台子的正中央,一动不动。
像个死人一样。
绯宁一行人站在诡异的围墙之外。
其实这个地方她还挺熟悉的,上次桃城逃命的时候,那群阴阳师们就是在这里围住她的。
那个时候没注意,原来这地方还是个废弃的体育馆。
墙体早已脱落,勉强站立的大楼好在也夜空中摇晃。
黑色的雾气混合在夜空之中,浓化不开。
绯宁挠了挠头:“看起来没说通呢,不管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他们整天研究我的符咒,到底研究出来了个什么。”
暗金色的蝴蝶从她手心飞起。
“去吧,看看这群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谷行丹穗,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谷行周穗拦住谷行丹穗的去路。
暗黑色的灵体无法阻拦人类的身躯。
“哥哥。”谷行丹穗呵呵地笑了两声:“你早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多么痛苦,所有人的希望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你让我回头,我从哪里回头呢?”
“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丹穗……不要再这样了,我们只要重新来过一次,就好了啊。”
谷行丹穗眸光暗淡。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我只是想赢而已,只是,谁都不能阻挡我赢而已。”
“木村家的人守在这里,这群人还真是的,以为不带着符咒当普通人我就不能对他们动手了吗?”
绯宁啧了声:“我说,银时,你一个人应该打的过他们吧。”
坂田银时:“这可说不准啊少女,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带着木剑的大叔而已,再说了,我们这次行动不是拯救国中生吗,怎么就要打起来了,还有,为什么他们两个也跟过来了,柯南就算了,为什么你男朋友也跟过来了!”
柯南:“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咱们两个呆在一块还是你比较危险一下吧,那些东西看见你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草莓蛋糕一样,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宁酱你为什么要带着你男朋友来啊,这次也有傀儡师吗?”
封印兽:“没错没错,这里真的很危险耶宁酱,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能保护好你的男朋友耶。”
越前龙马:“……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又不需要保护。”
坂田银时绕了绕头发:“少年啊,有勇气是好事,但要认清楚自己的能力啊!”
柯南:“我还是要来找到真相,真是的,宁酱你这一次都不给我看他们的记忆,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推断出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绯宁:“那你也多少有点猜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打收集他的材料,你怎么不和我说说。”
封印兽摸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
柯南:“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越前龙马不确t定的问:“有吗?”
坂田银时:“大概是他们的错觉吧。”
绯宁斩钉截铁:“肯定是错觉啦,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啊,就算有,它跟着我,不想活了?”
封印兽:“……”
说的好有道理。
蝴蝶从远处飞回。
绯宁用余光看了下身后。
绯宁轻轻抬起手:“位置找到了,走吧。”
往前踏出一步,绯宁排兵布阵:“按照我们之前定的计划,我们分三……”
坂田银时挽住了她的左臂。
柯南挽着她的右手。
绯宁:“……”
喂!你们两个人在干嘛!
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各找各的吗!
她试图甩掉两个沾沾乐:“你们两个能不能正常一点啊,这里又没什么诡异的东西,能不能不要当人形挂件啊!”
越前龙马:“……”
封印兽可怜的看着他,伸出它的小短手:“不然你拉着我吧,我勉勉强强也是愿意的。”
越前龙马傲娇地:“大可不必。”
最后绯宁还是把两个人甩开了,他们今天的战场不一样。
坂田银时紧紧地跟着绯宁:“喂,我说少女,这个地方阴森森的,真的没关系吗?”
绯宁看了眼漫天飘着的已然失去自己灵魂的怨恨,睁眼说瞎话:“没关系,真的,他们就是在这里搞仪式。”
她走到网球场。
木村秀实带着木村家的武士,站在四周。
白色的蜡烛在黑夜中泛着幽暗的光。
越前龙马瞳孔一缩:“阿桃学长!”
桃城武被困住手脚,被一群穿着带着黑色法师袍带着诡异面具的人围在正中间,看起来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绯宁跳到网球场的上方,阴森的风从下面吹起,她抬手,符文从她指尖流淌,划破寂静的夜。
“她来了!”
“所有人,准备,今夜一定要将她拿下!”
银白色的长发于月夜扬起,绯宁对着下面的人扬声:“该去找人的去找人,该去抢人的去抢人,这里,就交给我。”
木村秀实从黑夜中走来。
夜色里隐藏的武士们纷纷拿起剑。
木村秀实面对坂田银时:“喂,你的对手在这里。”
柯南对越前龙马点点头:“一会儿带着桃城出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他目光炯炯。
侦探需要一个真相。
越前龙马:“明白。”
——从一开始,绯宁就明白这是一场围剿。
就是这群人,属实不太体面。
按照惯例,他们这些带着神秘力量的人打架是会前往另外的空间,倒不是多照顾在场的普通人,而是因果规则之下,谁都不想遭到反噬。
这群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站起来就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绯宁属实没见过这种场面。
然后,巨大的网从天空降落,她在恍然大悟。
噢,在这等着呢。
她与黑袍人一同消失。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桃城武。
蝴蝶在越前龙马眼前盘旋,飞舞间留下金色的残影。
柯南定睛:“我们跟着蝴蝶走。”
木村秀实哈哈一笑:“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绯宁不在,他显然自信很多,武士们蠢蠢欲动,那架势一看就是要留下他们所有人。
木村秀实:“遵照真神的指示,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坂田银时扣了下鼻子:“真没办法啊,大叔我那么热爱和平,可是有些时候还是不得不去打架呢,喂,柯南,带上这个打网球的小子,去做该做的事情吧。 ”
他抽出木刀,笑嘻嘻的:“来咯,今天让你感受一下白衣男巫的力量。”-
缚网铺天盖地从上方袭来,最终形成一个圆形的牢笼,将绯宁困在其中。
黑色中浓郁的怨恨在绯宁耳边疯狂叫嚣。
数十个黑袍在她旁边念动咒语,祈祷不安的灵魂涌现,以求困死她的灵魂。
强烈的怨念冲击的绯宁头脑发痛。
她捂住头。
为首的黑袍见状走到前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绯宁:“这就是阴阳师一脉百年难求的天才吗?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不过你写的符咒确实很厉害,那么简单的符咒,竟然还有让人清心静气的效果。”
绯宁:“……”
黑袍:“说句实话,你编织符文的方式我们现在也没有看懂,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并且从今天开始为我们所用,今日留下你,也不是不可能。”
绯宁总算有反应:“所以,你们老大叫你来策反我?”
她忍住强烈的不适,皱着眉头看向黑袍:“我不明白,你们到底为谁在做事,对了,顺便问一句,你们是永生社的吗?”
黑雾围绕在她身边,旋转,晃动,上下摇摆。
黑袍:“看在你这么诚心发问的情况下,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们的确是永生社的成员,我们的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它将赋予我们永生。”
绯宁捂着头:“怎么赋予永生?用这群怨念吗?”
“当然不是了!”黑袍举振臂:“但也确实少不了这群怨念,恶意的滋生会产生强大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将会赋予我们永生,若林,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从如此强大的怨念中逃脱,就算你知道了所有,也没有用的。”
绯宁:“……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东西。”
黑袍:“?”
黑袍:“你什么意思?”
绯宁放下手:“是我打扰了,本来以为你们看上去人很多,能至少多知道一些永生社的内幕,我才在这里和你们浪费时间,没想到你们也只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喽啰。”
她挥了挥手,恶狠狠地说:“吵死了,你们这么多一起说话真的让人很头疼,再吵吵我把你们全都杀咯。”
黑雾瞬间四散而逃。
他们盘踞在牢笼之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没有实体的东西,黑袍还看出了一点委屈。
黑袍:“?”
黑袍:“为什么他们不攻击你。”
这不对啊。
这群怨念平时发起疯的时候连他都不放过,他们用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控制他们的方式,为什么这群东西一点都不攻击的啊。
绯宁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啊。”
“可惜,我不是反派,现在也不是在播电视剧。”
“和我打架,可没有天可以聊!”-
废弃的体育馆很大。
黑暗在每一处边缘蔓延,唯一透出的一点光,就是绯宁留下的那只引路的蝴蝶。
越前龙马、柯南还有封印兽三个追着蝴蝶前行。
坂田银时帮助他们破开一条路,人类战力天花板的名字不是吹的,就算面对相当多的木村家的武士,他也没有什么压力,倒是木村秀实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厉害,他命令人不再去管柯南他们,全力对付坂田银时。
他们这才冲到体育馆之内。
封印兽看着越来越黑的走廊,害怕的抱住自己:“这到底还要走多久,我怎么感觉这条走廊跟没有尽头似的。”
越前龙马看了看蝴蝶:“我相信阿宁。”
封印兽:“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吧,这是我们好像找不到路的问题,喂,网球小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越前龙马自动忽略了封印兽飞来飞去的身影,柯南跟着蝴蝶走,一直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
蝴蝶不再盘旋。
柯南看着前方的门。
“到了。”
屋内有幽暗的光,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蝴蝶缓缓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最后变成一张符纸,落在封印兽手中。
“诶?”封印兽捧着符纸:“这是什么?”
柯南看了一眼。
这个东西他太熟悉了。
是绯宁用来粘贴记忆的符纸。
越前龙马从封印兽手中拿过符纸,他还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刚想问这有什么用,还没说话,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悄然开启。
他第一次走进别人的回忆。
柿叶红的时候,是谷行兄弟出生的日子。
大片的红色落在地上,年轻的母亲抱着双胞胎在院落里走动,一只足球从地上滚过去,两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大概只是觉得好玩,眼珠子滴溜溜地跟着足球滚动的痕迹转动。
“啊啦。”年轻的母亲笑容满满:“周穗和丹穗两个人都很喜欢足球呢,以后要当足球运动员吗,那可真的是一个很棒的选择啊。”
“孩子还这么小,你就帮他们选择了道路吗?”年轻的父亲笑容满面地坐在母亲身边:“要我看啊,还是等孩子们长大了,自己选择他们的人生啊。”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啦,再说老公你不是也很喜欢足球吗?年轻的时候还做过足球运动员,也就是后来受伤了才没有继续踢呢。”
“你说的都是多久远的事情了,不过,如果他们也喜欢足球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红色的树叶于天t空打着转落下,越前龙马下意识去接,树叶穿过他的手掌,没有任何停下的轨迹。
他这才发现,他好像只是个旁观者。
所以,这就是绯宁能够看到的东西吗?
他有瞬间的分身,随后他发现,树上的叶子在逐渐变换颜色。
红色变成绿色。
绿色变成红色。
红色枯萎在他身侧。
时间在流淌。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在落叶上踢足球,两个孩子笑声朗朗,看起来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喂,丹穗,以后我们两个一定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足球运动员哦,我们要向着这个目标不断前进啊!”
“哼,周穗,以后我一定会比你还厉害的!”
“臭小子有没有礼貌啊,我可是你哥哥!”
“略略略,谁要叫你哥哥啊,你也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啊!”
“那,一会儿要去放风筝吗?”谷行周穗笑眯眯地问。
“好啊,我们一起放风筝了。”
风筝在空中盘旋。
“丹穗,要一起放风筝吗?”
“不了,我要练习足球,如果你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谢谢了。”
“丹穗……”
画面分隔两端。
谷行周穗一个人在草坪,风筝在他身侧,没有飞起。
谷行丹穗在拼命的练习足球,黑色的影子在他身边缠绕,人群低喃在他身边。
“啊,这就是谷行家的那两个孩子吗?哥哥真的很懂事呢。”
“听说两个人都以足球作为目标呢,真是很伟大的梦想啊,不过还是哥哥要更厉害一点啊。”
“好奇怪啊,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啊……”
越前龙马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用力地踢了一下足球,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突如其来的月色卷走了柿叶。
黑衣的女人掩饰不住满眼泪痕:“丹穗,从今天开始,这个家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完成爸爸和周穗的理想,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够安息,丹穗,你明白吗?”
“从今天开始,你要不遗余力的练习,你是爸爸和哥哥的希望。”
“你也是我的希望。”
小小的谷行丹穗看着黑白色的照片。
那一晚他失去了父亲和哥哥。
也是失了所有未来。
他的所有时间全部都用来练习足球,只有在赢得了比赛之后,才会获得母亲一个欣慰的微笑,如果不小心输了,母亲的脸色会变得狰狞,尖锐的声音会刺痛他的耳膜。
“又输了!你怎么会又输了!”
“是不是你平时没有努力练习,一定是这样的,你为什么没有努力?”
“如果周穗还活着,一定不会输的。”
谷行丹穗蜷缩在黑暗的角落。
越前龙马听见他说:“真的,好想赢啊,我想要一直赢下去。”
“我说过,我要一直赢下去。”谷行丹穗说:“就算是哥哥你,也无法阻拦我。”
他看着桃城武的身体,眼神逐渐变得贪婪:“你看,这是多么新鲜的□□啊,他有着充沛的精力,还有惊人的天赋,就像之前的那些年轻人一样,吸收了他们的能力,我就会变得更强了吧,这样,我就会一直赢下去。”
谷行丹穗偏过头:“哥哥,你之前不是也没有拦着我吗?那个叫做若林绯宁的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一回来就改变了。”
“哥哥,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办啊。”
谷行周穗坐在桃城武的前面。
他低下头:“我只是,看了一场很精彩的比赛。”
“很精彩的比赛。”一个年轻的男人靠近小小谷行丹穗:“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你比起那些天赋高的运动员们还是差很多啊,你想不想要一直赢下去呢,如果想的话,那就听我的吧。”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谷行丹穗的旁边。
柯南推了推眼镜:“如我所料,真相只有一个——”
“我就知道是你,老东西。”绯宁挣脱枷锁,火焰卷过之前与她说话的黑袍,他的面具倏然消散,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在谷行丹穗的记忆中见过这张脸。
她在谷行丹穗的家中也见过这张脸。
那一张张排列整齐的照片,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却伴随谷行丹穗整个人生轨迹的成长。
“教练。”
“你,你怎么会知道是我!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黑色的线条在教练身上泛滥,绯宁厌恶地看着他的命运,线条畏畏缩缩,不敢看她的眼眸。
带着恨意的怨念围绕在他身边,恨不得啃噬他的生命。
“我当然知道。”她指尖燃起火光:“三十二条人命,你可真够行的,自己吸收了那么多力量,可怜的谷行,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容器吧。”
她目光冷淡:“吞噬别人的生命,□□社的秘法吗?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放弃普通人的身份,使用咒术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碰到比自己强大的人,就只有臣服和死路一条吧。”
“很抱歉,我这里没有你们的活路。”
烈火一寸寸的燃烧。
黑袍们试图四处逃散。
绯宁打了个响指:“与其在我的耳边一直说你们受了什么样的委屈,现在,就是们报仇的时候了,去吧,等你们做完了之后,我再送你们走。”
她仍旧是凭空捏符:“解!”
压抑着怨念的禁制烟消云散。
原本他们想要困住绯宁做的网重新编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绯宁,而是那些黑袍。
教练看着绯宁手中透明的金色符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你竟然,不用纸笔……”
绯宁面无表情。
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怨念们冲破枷锁,对着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做出最后的惩罚。
绯宁缓步向前。
她暂时还无法离开这个空间。
也不知道越前龙马和银时那边怎么样了。
还有……
那些人。
她催命一样催着那群怨念:“搞快点啊,我很着急出去的。”
“这是非常不正确的行为。”手冢国光说道:“无论是多么想要赢,都应该是靠自己的努力,哪怕最后没有赢,在比赛中获得的东西,也是很重要的人生财富。 ”
诶?
什么情况?
柯南回头,青学一众人就站在越前身后。
柯南:“?”
封印兽:“”
越前龙马:“?”
菊丸英二跳出来:“我们是跟着小不点来的啦,小不点你好坏哦,明明今天是关乎阿桃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自己却一个人偷偷过来,你该不会是想吧救阿桃的功劳全都一个人揽上吧,明明我们也有很努力地打扫院子啊!”
越前龙马:“……”
他琥珀色的瞳孔满是惊讶:“所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二周助眯着眼睛,扬了扬手中的球拍:“是坂田大叔带我们进来的哦。”
越前龙马这才发现坂田银时在网球部的后面。
他坐在窗框边上,一脸淡定地绕着头发:“那群人就是很不抗揍啦,说起来,你们还真的帮了很大的忙呢,大叔我一个人的话,也能打过他们啦,不过有了手冢君他们的帮忙,可是很快就把那群杂碎收拾了哦。”
月光下,废弃的旧操场中。
绯宁看着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武士们,和一地黄色小球,陷入沉默。
所以,她就说了,打网球真的很危险啊!
她赚的钱肯定不够赔龙马造出来的医药费啊! ! !
木村秀实的脸都被打歪了喂! ! !
第65章
“我之前就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封印兽愤怒咆哮:“柯南也这么觉得!那个网球小子迟钝就算了,银时为什么你也骗我们啊!”
坂田银时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我只是说大概是你们的错觉啦,我又没说没人跟着我们,说没有的是绯宁啊,你要是不服气你就找她算账啊! ”
听他这么说,封印兽更加愤怒了:“我要是敢找她我还跟你喊什么!你以为她在这里我还会说话这么大声吗!”
柯南:“……”
越前龙马:“……”
别太离谱,球球。
总之,青学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在手冢国光的带领下,不仅帮助坂田银时成功打退木村秀实和他的武士们,还跟在越前他们身后,看到了属于谷行丹穗的过往。
周正的青学网球部部长不能理解的这样的行为。
海堂薰闭着眼睛:“这个混蛋,他以为足球是什么啊。”
干开口:“站在他的角度上,我能够理解他想要妈妈开心的心情,只是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河村隆点点头。
封印兽抱臂:“可是出生在他那样的家庭里,也很难吧。”
“所以说,为什么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口啊,桃城那家伙就在里面吧,柯南,我们要进去吗?”
柯南想了t想:“再等一下吧。”
“诶?还要等吗?”
“嗯,趁着宁酱还没有来,就当是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是你最后选择的机会了。”谷行周穗说:“你看到了吗?那群黑袍在她的符咒之下根本就无法反抗,我与你不一样,作为灵魂的我能感受到她身上强大的力量, 那是每一个灵魂都无法拒绝的压制, 你对上她, 毫无胜算。”
谷行周穗还试图劝解谷行丹穗:“这些年来,教练利用你伤害那些无辜的生命, 我没有阻止,是我的错,我以为你赢了就会高兴起来,可是丹穗,你真的有快乐起来吗?你仔细看过你获得冠军的那些照片吗?你之后的笑容,还是我们一开始在一起踢球的样子吗?”
谷行周穗哈哈大笑。
隔着门,柯南龙马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开心?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谷行周穗笑的快要崩溃:“你知道你们离开之后,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妈妈不会笑了,只有我在比赛中获得冠军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一点点笑容,我怎么能让这样的笑容消失呢。”
“教练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救命恩人。”
“我们那个破碎的家啊,只有教练才能帮我粘贴起来,哥哥啊,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回头,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纠正过去的错误了。”
他看着桃城。
“在我们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的因果,我不是你,我不要幡然醒悟,就算是死去,我也要在黑暗中破碎。”
“还有啊,我真的很讨厌足球。”
“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菊丸英二不能理解。 “有喜欢的运动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为什么……”
柯南推了推眼镜:“根据我查到的,谷行丹穗的妈妈,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患上绝症,去世了。”
封印兽:“所以……”
柯南:“可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留恋的东西了吧,可是,这也不应该是他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所以他会付出代价的啊。”
铃铛的响声由远及近,越前龙马的眼睛微微一亮。
绯宁对挑了挑眉:“都在这儿呢,是等我过来吗?”
她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推开那扇门。
“这个世界的机会,是留给那些愿意悔过的人,而不是一个明知道错误,还用不回头的人。”
“谷行丹穗,你总说自己的苦难,但你带给别人的苦难,又该如何消除呢。”
她与谷行丹穗、谷行周穗面对面。
黑色的雾气在她背后涌现。
灵魂们的哀怨在肆意增长,谷行丹穗总算有了一丝害怕。
“你……你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绯宁将困在桃城武身上的禁制解除,示意越前龙马他们将桃城武搬走,才对谷行丹穗说:“你以为死去就是解脱吗?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就可以用死亡来减轻罪恶吗?诚然你有赴死的精神,可我不是阴阳师。”
越前龙马扶着桃城武走向门口。
一向活蹦乱跳的桃城学长像是被抽光了力气,无力的耸拉着眼睛。
大石担心地揽着他:“阿桃,你还好吧。”
封印兽看了看他:“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快把他送回家吧,他看起来是很需要休息的样子。”
绯宁点头:“记号消除,他会虚弱几天的时间,让他早点休息吧。”
不二周助:“那你……”
绯宁:“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顿了一下:“普通人,别来参与。”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手冢国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们会把桃城好好地送回家的,大家,走吧。”
菊丸英二:“诶?我们就走了吗?小不点你不和我们一块吗?可恶。”
绯宁甩出符文。
门再一次关闭。
青学网球部的人被隔离在大门之外。
除了越前龙马。
他看着绯宁。
少女眸光淡漠,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谷行丹穗:“好好看看,你造成的苦难,死去?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命运的线条从她身后的怨念中延展。
她手中新画出的符文散入夜空,将命运线上的记忆一股脑地灌入谷行丹穗的脑袋。
“啊——”
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痛苦不止他一个人的声线。
“我的儿子!”
“哥哥,谁能来救救我的哥哥!”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代替大空去死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打棒球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坚定的选择。”
“我热爱运动,我永远喜欢跑步。”
“我知道啊,以我的能力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在全国大赛上获得冠军,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乒乓球。”
“梦想,我们都有梦想。”
“家庭,我们都有家庭。”
痛苦的声线合成一道,震耳欲聋,又悲痛万分。
“是你,毁坏了我们的梦想,毁坏了我们的家庭,是你,让我们失去了一切。”
“你的罪恶,死亡难消!”
“啊啊啊啊啊啊——”
谷行丹穗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巨大的疼痛让他倒在地上到处打滚,谷行周穗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他化成黑雾疯狂撞击着伤害他弟弟的怨念。
可惜,痛苦的魂灵太多,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
“大人,我愿以我的灵魂作为交换,求求你放过他吧。”谷行周穗哭泣着恳求:“丹穗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柯南张了张嘴,他似乎是想对绯宁说些什么,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法律无法制裁谷行丹穗。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合规的存在,没有证据,没有逻辑。
封印兽本想拦住绯宁,可是它也看到了怨念们痛彻心扉的苦难。
它能说什么呢。
它什么都说不出口。
坂田银时看着没有窗的外面。
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越前龙马双手插兜,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只是看向绯宁的眼睛里,隐隐有着担忧。
面对谷行周穗的恳求,绯宁只是稍微偏了偏头:“你的灵魂,对于我来说有什么用呢,她问。”
“这里不是人间,不是最后悔悟就能获得原谅,在他没有遇见我之前,所犯下的恶行,你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吧。”
“我不需要,该坠入地狱的灵魂。”
“虽说教练是背后主谋,可做出选择的是他,认可他选择的人,是你。”
她冷笑。
“这样的灵魂,我要不起。”
砰——
子弹的声音穿墙而过,打在谷行周穗的身上,对方张了张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他就要烟消云散。
砰——
又一发子弹踏碎黑暗,打穿谷行丹穗,他的世界总算得到安静,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柿叶从他们身边蔓延,璀璨的红光从天际散开。
如同风筝线一般连接二人的命运线,倏然断落。
两发子弹带着强大的力量,打断了所有过错与不甘。
绯宁转身欲寻人,刀锋闪过她的发梢。
长发断落,银白色的头发落在地上,再只听见刺啦一声。
她发梢的铃铛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哀鸣。
刀锋穿透她的身体。
鲜血顺着刀滴答着落下。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越前龙马双目睁大:“阿宁——”
坂田银时瞬间抽剑,却被绯宁阻拦。
“退后——”
她咳嗽一声,血顺着口腔溢出。
绯宁向下看去。
刀光冰凉,上头倒映着她皱着的眉头。
对方偏过头,身着黑衣的男人像一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那种烦人的东西还是直接让他们消失吧,吵得人头都痛了,反正,连灵魂都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哎呀呀,不知道我这一刀,会不会要了你的命呢。”
“可是啊,我是真的很希望你死,所以才等到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稍微松懈一点吧。”
他嘻嘻地笑了两声。
抽回刀,一步步融入黑暗。
“雪姬,很高兴和你重逢,也很期待我们下次再见。”
男人消散于夜色。
轻巧的不留痕迹。
绯宁向前倾倒。
伤口不断地在往外冒血,她看见越前龙马蹲在她的身边,想要扶她起来,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剑气中带着的符文在不断侵蚀她的气血。
她拉住越前龙马的袖子。
“不去医院。”
她拼尽全力地说:“带我回家。”
然后,手指脱力,闭上眼睛。
“阿宁————”
绯宁猛地睁开眼睛:“喊什么喊!我还t没死呢!快点背我回家!我的符咒能回血!跑快点。”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哦。”-
越前龙马从来都没有跑的这样快。
他背着绯宁,如同以前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少女不再是疲劳到脱力,而是奄奄一息。
他感觉到她胸前的血渗透在他的衣服上。
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送去医院真的没关系吗?”柯南焦急地说:“可恶,这附近怎么一辆车都没有,荒郊野岭的,连个人都没有。”
封印兽语气急切:“我能感受到她的伤口上有奇怪的力量,这种情况下去医院也没有吧,她之前在家里画了好多符咒,或许有解开的方法。”
坂田银时跟在越前龙马身后:“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可恶,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她不是总说自己完了这个世界也就完了,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捅了个对穿啊,喂,小子,你要是没有力气了要及时和我说啊,我来背着她也能跑起来啊。”
“喂,恋爱少女你振作一点啊,不要闭着眼睛不说话,和我说话啊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发型像被狗啃了一样,少女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啊,喂,你跟我说话啊!”
坂田银时狂躁不已。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越前龙马根本就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风在他耳边呼啸。
夜色在身旁围绕。
他对世界上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充耳不闻,他唯一知道的是,刚才还与他说话的阿宁,还趴在他的后背。
“等一等,别跑了!”
封印兽察觉到规则松动,它叫住众人。
来不及解释。
身躯逐渐变化,玩具布偶身躯拉长,小巧的翅膀生长到覆盖月光。
封印解除。
魔力充沛的封印兽恢复了魔力,变成了原来的形态。
“把她带上来,快一点。”封印兽喊着。
飞的总是比跑的快,没几分钟,绯宁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封印兽恢复平时玩具布偶的模样,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匣子——
是一开始绯宁写的符咒。
那会儿它还信誓旦旦说这是普通人的世界。
它把所有符咒一股脑地扔在绯宁身上。
有的符咒飘飘然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有的符咒发出淡淡的金光,消失在她身上。
伤痕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逐渐缩小。
最后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封印兽翻出来又翻出来一罐伤药,它对着绯宁撒了点点药,昏睡的少女疼的龇牙咧嘴,却没有醒来。
“呼。”封印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好这个家伙做事情总会留一手,万一没有这些符咒,她就完蛋了。”
坂田银时也松了口气,他仔细看了看绯宁:“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不过这种东西后续也不好说,不然我们轮流守着她等她醒过来吧。”
柯南:“我同意。”
越前龙马:“我看着她。”
少年坐在她的床边,眼神空洞的吓人:“我看着她。”
柯南:“可是……”
坂田银时制止住他:“就让他在这里吧,我们先去休息,网球小子,如果绯宁有任何不对劲,要记得叫我们啊。”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
“算了,我们先出去吧。”
柯南说。
封印兽甩了甩尾巴,跟着柯南他们一起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越前龙马和绯宁两个人。
她面容惨白,安静地躺在床上。
白日里明艳的少女,晚上就变了另一幅模样。
越前龙马看着绯宁胸前的染着血液的衣衫,血红的颜色正在逐渐干涸。
他和以往一样,握住绯宁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比绯宁还要凉。
他松开手,不断的搓着手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暖意,又覆盖到绯宁的手掌。
笨拙的少年想用这样的方式温暖她。
哪怕一点点也好。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温暖她的手指。
在这一刻,越前龙马终于明白他们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山海相隔,岁月蹉跎。
他们的命运纵横。
却无法相接。
如果这样,只要能让她活蹦乱跳地活着也好。
他从此不参与她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他从来都没有害怕失去什么,可这一刻他会失去阿宁的念头盘踞在他脑海,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别丢下他。
别丢下他。
他开始祈祷。
不知不觉,眼泪滴落在绯宁的手掌心。
心口抽痛的厉害,他的手指轻轻发颤。
“咳咳……”
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动静,绯宁半死不活地看着越前龙马:“你在那搓什么啊,我桌子里有个暖水袋,你要是没事干给我灌点热水,咳咳……狗东西下手真狠啊。”
她闭上眼睛:“我要休息,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就揍你。”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哦。”
他擦掉真情实感的眼泪,老老实实地去灌热水。
绯闭着眼无声叹气。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缠绕在她身上的宿命,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绯宁能理解这家伙见到自己受伤可能会难过或者有无能为力的情绪。
但是为什么她会接收到一种“以命换命”的强烈感情啊,这很不对劲。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绪太过强烈。
她也不会在受伤情况下醒来。
命运线牵引的感觉,的确是越前龙马发出的强烈意志。
但好像是从更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是此地。
不知何地。
她不觉得现在越前龙马会对她有这样强烈的感情。
哪怕这家伙眼睛都哭红了。
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爱意仍在悄然增长。
柯南捧着魔法书:“越前龙马指数百分之百了啊,球球,而绯宁这边还是百分之三,这样不对等的爱情真的有未来吗?”
封印兽摸着下巴:“虽然但是,我总觉得是宁酱做了手脚,那家伙之前就有故意把魔法书丢在国外的黑历史,我是不知道她和魔法师比起来谁更厉害一点啦,不过她想出办法改变数值,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柯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是从各种方面来看,她都是一个不愿意表达感情的人啊。”
坂田银时躺在一边,无所谓地说:“人就是不够坦率才让人担心啊。”
封印兽抱臂:“今天刺她一刀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柯南:“反正肯定是她认识的人,你没听到那人都能叫出她以前的名字吗?不过,她以前到底叫什么啊?”
封印兽:“我也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叫绯宁了。”
柯南:“诶?有点好奇呢。”
坂田银时仍旧懒洋洋的:“我劝你少好奇哦,说不定就会卷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当中啊,大叔我没有时间救你啊。”
柯南:“呵呵,我可不用你来救。”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柯南将魔法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打开门,发现是越前龙马。
他在烧热水。
烧热水?
柯南惊诧道:“绯宁醒了?”
越前龙马点点头,他拎着个热水袋,上面还有可爱的小兔子。
他的眼角和小兔子的眼睛差不多红。
柯南舒了口气:“那看起来是没事了。”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嗯,甚至可以揍我。”
柯南:“……”
还得是你,若林绯宁。
坂田银时听见这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就说这家伙的命硬的很吧,既然没事了那我也去休息了,网球小子,我们宁酱今天晚上就交给你照顾了哦,虽然交给你了但你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喔,大叔我一个就可以把你揍到起不来呢。”
越前龙马蹙眉:“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奇怪的大叔。”
坂田银时:“啊嘞啊嘞,总之我要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顿了一下,他丢了一件衣服给越前龙马。
“有点大,但总比你背上血淋淋的强,换一下吧。”
越前龙马愣了一下,接过:“谢谢。”
越前龙马换好衣服,又将热水袋灌好水,塞进了绯宁被子里。
温度逐渐变暖,她呼吸平缓,像是在做梦。
眉头一直皱着。
越前趴在她的床头,他盯着绯宁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踢掉了被子,睡成大字。
越前龙马:“……”
一看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不少,他帮绯宁盖好被子。
疲倦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叫嚣,很快,他就挨着绯宁睡着了-
鱼肚白从天边翻起,黎明将至的时候,有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喝酒。
先前一刀刺穿绯t宁胸口的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满屋酒气,带着颓废与悲哀,哀哉走进他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身穿法袍的大阴阳师面色冷凝地看着他。
男人眯着眼睛,似乎在辨认来的到底是谁,在看清楚之后,他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阴阳一脉的大长老啊,怎么不远万里的找到我了,哎呀,该不会是因为我伤了你们曾经最出色的阴阳师吧。”
他拎起酒杯,清酒拍在他的脸上。
哀哉用冰凉的目光注视着他:“你明知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她的过错,且她早已脱离阴阳一脉,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男人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为什么,这句话从你们阴阳师口中问出来还真是奇怪啊,大长老,你为阴阳一脉正统传人,怎么也会问别人这样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是很清楚吗?当年的事情,直至今日我仍旧无法忘记,大长老,与其在我这里多费口舌,不如让三长老小心点,我杀不了雪姬,可不代表我杀不了他。”
“这个绝望的世界啊,就是要早点毁掉才好呢,你说是不是啊,大长老。”
他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哀哉并未多言,只是男人离开的背影。
天光从他身后亮起。
掩藏一地尘埃。
“我还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鬼刀。”哀哉叫住男人,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你是否已加入永生社?”
鬼刀站定,阳光在他面前,黑影在他身后。
他抬头,摆摆手:“随你怎么想。”-
绯宁第二天一早上就醒了。
太阳刚刚落在她的身上,少女就被迫睁开了眼睛。
到底是谁拉开了她的窗帘!
这么大的太阳真的很难睡着觉诶! ! !
她从床上跳起,疾风骤雨地拉上窗帘,在屋内陷入昏暗之后,美滋滋地侧身躺下,准备睡一个回笼觉。
等等。
这坨墨绿色的是什么东西。
她睁眼。
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吧,她的房间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她闭眼。
默数十个数。
又再一次睁眼。
墨绿色的发梢就在她眼前。
越!前!龙!马!
他怎么还在这儿!
少年,一个晚上了,你都不回家吗! ! !
绯宁揉了揉太阳穴,带动着视线落在胸前,昨天晚上男人刺伤她的伤疤早已复原,但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和裂缝却还在诉说着昨晚的伤害。
绯宁翻了个身。
空白的卡片在她身侧。
上面依然没有任何痕迹,不过绯宁却感觉到魔法的流失。
看来这张牌想要收复的,就是谷行家的两个兄弟没有错了。
可是,那种灵魂谁会需要啊。
不是绯宁不想原谅他们。
而是人家受害者都没说原谅,她一个旁观者凭什么代替受害者发言啊。
这种卡牌不要也罢。
她两根手指捏起卡牌,向着桌子一丢。
卡牌自然而然进入抽屉。
她又翻了个身。
或许是动作比较大,在她床头迷糊着睡着的越前龙马睡眼惺忪地醒来,见她在床上不安分的翻滚,他迅速地摁住她的手:“你在干嘛,昨天晚上才受的伤,要好好躺着才行。”
她才不要好好躺着。
床就是用来滚的啊!
绯宁指着自己的胸口据理力争:“你看,我的伤口都长好了,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滚两圈怎么了。”
越前龙马:“?”
伤口的确愈合了。
不过这个位置……
越前龙马猛地将少女脚底下的被子掀起来盖在他身上,少年的脸涨的通红,语气不自然极了:“不要随便把这种地方给别人看,我知道你没事就可以了,那我先回去了,还有……”
他低着头:“你换个衣服再好好休息吧。”
绯宁:“……哦。”
她等他走了之后才掀开被子。
衣服上的裂口不过一两厘米。
红色的血液衬的她的皮肤更加雪白。
等等。
这不是她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绯宁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尖叫起来。
日子还是要过,不能因为看了一点点东西就停止,也不能挨了一刀就不过了。
她蒙上被子开始睡觉。
时间缓慢穿过。
新的一天,是开学日。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吃早餐。
封印兽又开始对着魔法书钻研,他在绯宁受伤的那天晚上开始就感觉到了规则再次松动,这也是它能够变回原形的原因。
“可是,过去的事情还是想不起来啊,到底是谁把我送过来的,这家伙到底设置了什么陷阱啊。”
它说这话的时候绯宁正在吃面包,闻言安慰它:“我也没有全部想起来,不过我也感觉到了力量的回归,怎么说呢,我感觉以我现在的能力,一剑可以荡平阴阳寮。”
坂田银时哈哈冷笑了两声:“不是你被一刀刺中的时候啦。”
绯宁想了想:“那是个意外,如果他再来找我的话,不出十招我肯定能弄死他。”
坂田银时:“恋爱少女,我建议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看你的头发,你的长发被砍了只剩点杂毛了!”
绯宁:“……”
绯宁一脸正色:“你不懂,我只是觉得短发好看,所以才没有躲他的刀。”
“是谁全身上下嘴最硬啊。”坂田银时一边吸着草莓牛奶一边说:“话说你那天根本就没发现人家来了吧,少女啊,吹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绯宁瞥了一眼全力开火的坂田银时和一脸暗搓搓盯着她的柯南,心下了然:“你们两个肯定是想问那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吧,可是我还是不想告诉你们呢,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学了。”
她叼着面包,拎起书包,走到柯南旁边:“激将法不管用,我的前尘往事也没有地方能查到,死心吧你。”
柯南:“……”
柯南拒绝承认:“谁要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啊,我只是觉得永生社和那个人有关系才想问你的。”
绯宁慢条斯理的咬了最后一口面包:“别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永远不可能和永生社扯上联系。”
“你不懂。”
“他是天上的孤星。”
她说完,拎起袋子,背着书包走出家门。
谷行家的事件结束,她也要重新回归校园。
坂田银时继续吸草莓牛奶:“啊嘞,就这么走了吗?亏得大叔我还想问问她恢没恢复呢,不过柯南,你说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天上的孤星啊,诶,我的草莓牛奶怎么没了,柯南,再给我从冰箱里拿一瓶新的来。”
柯南跳下椅子,置若罔闻。
“我也要上学去咯。”
“喂,小鬼,这么小的忙都不愿意帮的话以后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哦!”-
绯宁一出门就看到了越前龙马。
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你的衣服,洗好了,怎么在我家楼下等,不在路口吗?”
越前龙马接过袋子,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握住绯宁的手:“反正也没事,不说这个,你好的真快,才一天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绯宁点头:“那是,我那些符咒可不是白画的,好在球球也聪明,不过这一次符咒的消耗量有点大,家里画符用的东西都快没了,等这周结束了我还得去补个货。”
越前龙马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有点后怕:“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多画点。”
绯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周末不是有比赛吗,哪有空啊。”
越前龙马哦了一声:“比赛结束之后有时间的,我会很快就结束比赛的。”
“那也行。”绯宁也不想打消越前龙马的积极性:“到时候一起去吧。”
“下午放学的时候也一起走吧,你会来看我训练吧。”
绯宁:“……”
为什么她感觉这家伙好像有点黏人啊。
很奇怪。
不过她还是说:“好吧。”
反正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干。
又是一天无聊的课程,直到她下午放学的时候看到满脸是伤的越前龙马,绯宁忍不住震惊。
厉害了我的小男朋友,才一下午不见,你干了什么!
越前龙马一脸平静:“我不小心跌倒了。”
绯宁:“你觉得我相信吗?”
越前龙马仍然保持平静:“我没事,我真的是不小心跌倒了。”
绯宁:“……”
fine,你开心就好。
阿桃学长从他身后过来:“若林你不要听他的啦,他这个样子……痛痛痛,越前你干嘛啊,很痛诶,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嘛,你就是跌倒的行了t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若林,那天晚上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绯宁露出一个笑容:“你没事就好,不过你恢复的挺快啊,普通人的话怎么也要躺一个礼拜才能恢复呢。”
桃城武哈哈大笑:“我这个人啊,从小就比别人身体好,我就烧了一晚上,早上就好啦。”
他大大咧咧的继续说:“不过,若林,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
绯宁:“……”
绯宁一脸平静:“心情不好,换个发型。”
越前龙马语调拉长,戏谑的笑起来:“诶?是这样吗?”
绯宁仍然保持平静的脸:“我说了,是心情不好换个发型,你猜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越前龙马:“……”
好,好凶。
桃城武拽了拽越前龙马的袖子:“喂,你是不是惹人家不高兴了,你小子,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要好好珍惜啊,免得到时候被别人抢走了。”
绯宁哼了声,懒得搭理他,她挥了挥手:“外面等你。”
“诶?”越前龙马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语气急了:“不是说看我训练吗?”
绯宁回头,冲他做鬼脸:“没办法啊,我心情不好,略。”
越前龙马:“……”
却是勾起嘴角嘀咕:“小气鬼,说一句都不行。”
桃城武:“喔唷喔唷,越前,你女朋友好像生气了耶。”
“……我去训练了。”
“喂,越前,你有没有在听学长说话啊!”
虽然说不去看了,也不能真的不去,绯宁去买了杯果汁,就重新回到球场上去了。
球场上正在玩命狂奔。
绯宁:“?”
只是跑步而已,需要这么拼命吗?
直到——
干贞治:“啊,是若林学妹啊,正好我这里有新作的处罚茶,你要不要也来一点看看。”
绯宁:“……不用了,谢谢。”
她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玩命了。
最终是大家一起到达终点,谁也没喝。
今天的训练也是照常结束了呢。
绯宁在门口等着越前龙马,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身边跟着一群学长,走在最前方的菊丸英二看见她,高兴地对她挥了挥手:“若林!要不要一起去吃汉堡。 ”
绯宁:“诶?”
桃城武也冲到她旁边:“没错没错,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感谢你,反正越前也要一起去,你就不要推辞了嘛,再说了,这可是菊丸学长请客!”
菊丸英二:“诶!桃城,你太诈了啦,你也要单独请若林表示感谢吧!”
“好啦好啦,总之我们一起过去吧。”菊丸英二揽住桃城的肩膀:“我们两个走在前面,放心吧,我们肯定不偷看你们约会。”
越前龙马:“……”
绯宁:“……”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啊。
第66章
“所以,我们要去干什么……”
绯宁也没想到,只不过是答应学长们一起吃个汉堡,结果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和学长们一起去看另一个学长的八卦。
花坛边,她在最底下伸出头:“不是,或许人家只是想自己来吃点甜品呢,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踪他啊。”
越前龙马在她上面伸出脑袋,他没说话,但很恶劣地将下巴搭在绯宁头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桃城武往上一位探出头:“若林,你不懂啦,这种时候你要相信学长们的直觉。”
菊丸英二也探出头:“没错没错。”
干贞治:“约会吗?”
“诶?啊啊啊啊——”
“阿干!”
众人被吓得跳起来。
绯宁差点也被上面的几个人带到地上。
干学长,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出现,这样真的很吓人诶!
所以,是约会吗?
干贞治:“看起来能获得不错的数据的样子。”
绯宁无奈地耸耸肩,转头,看见一脸复杂的越前龙马:“你在想什么?”
想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场景,越前龙马神情诡异地闭上眼睛:
“不,没什么。”
一行人偷偷摸摸跟着河村隆进去。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越前龙马身边擦过。
绯宁注意到了他捏紧菜单的双手。
目光再落到那个人的身上时, 多了点审视的意味。
接着……
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那个叫做亚久津的, 泼了河村隆一脸水, 再次经过越前龙马的时候,越前龙马伸出脚,拌了他一下。
绯宁:“……”
越前龙马在对方的怒目下站起身:“忘记做自我介绍了。”
“我是青学一年级, 越前龙马。”
亚久津仁怒视着他,余光瞥见旁边的绯宁,他勾起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容,他从地上弹起来,手握成拳,直奔越前龙马的脸颊。
臭小子,如果在女朋友面前丢脸的话,一定很难看吧。
然后……
“嘭——”
他没有打到越前。
绯宁握住他的手腕。
亚久津的手臂在震颤。
他最一开始根本就没用力,只是想吓唬越前一下。
反倒是在绯宁捏住他的胳膊之后,才开始使劲儿。
怎么会这样。
怎么动不了了。
绯宁动也没动。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有点东西,但不太多。”
“忘了做自我介绍,我也是青学一年级的,至于姓名,就不告诉你了。”
少女扬起下巴,言语比越前龙马还要惹人生气:“毕竟,你的水平,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桃城武:“……不愧是越前的女朋友啊,他们说话的方式真的一模一样。”
菊丸英二:“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更惹人生气一点呢。”
干贞治奋笔疾书:“又收到了不错的数据呢。”
绯宁:“……”
这种话请不要当着她的面说,谢谢。
从餐厅出来后,几个人各回各家,越前龙马和绯宁一起回家。
“所以。”绯宁问:“你脸上的伤是他打出来的吗?”
到这会儿隐瞒这些也没有必要,越前龙马一脸倔强:“我会用网球打败他的。”
绯宁没搭理他,反而摸着下巴:“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我要不要半夜去把他揍一顿呢,怎么说你也是我男朋友啊,我很难看到你受伤还无动于衷的吧。”
越前龙马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禁:“所以,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听到你这么说我是很高兴啦,不过这是我和他的约定,我会用男子汉的方式解决的。”
绯宁见他神情认真,浅浅笑了:“明白了。”
他可以用他自己的方式解决。
“不过说起来,你脸上的伤没大问题吧。”绯宁多少还是有点担忧他的脸:“我家里有特效药,要不然给你上点?就是之前我们在这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上的那个,好的贼快。”
万一破相了可就不好了。
她还是比较喜欢小帅哥。
越前龙马眨眨眼:“不可以用符咒吗?”
绯宁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之所以好那么快是因为他伤我的不是真刀,而是咒术,所以符文才能治好我的伤,这跟你不一样,你的伤符文也对你无效。”
越前龙马歪过头问她:“那你受到普通伤害也要去医院吗?”
绯宁正经地回答他:“这你就想多了,一般的东西伤不了我。”
越前龙马:“……”
“诶,就要到家了,你真的不上药吗?”
前方即将分别,绯宁再一次问他。
越前龙马想了想:“还是不用了,都是小伤,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我送你到家门口。”
绯宁:“诶?”
她停下脚步:“你是在担心我吗?”
越前龙马愣了一下,随后无语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绯宁不说话了。
越前龙马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缓慢地说:“我只是在想,万一你遇到什么危险,我至少……我是说至少,能用最快的速度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即使少女恢复的速度十分之快。
可是那天刀刃刺穿她身体的模样,他……
没办法忘记。
害怕、恐惧还有不安。
在每一次不小心回忆的时候,都充斥着他的脑海。
绯宁挠了挠头发。
她顺手滑下去,才到一半,只摸到了空气。
是哦,她的头发断掉了。
绯宁看着自己的手心:“变短了,还是有点不习惯呢。”
“不过,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了,我是说,被他的刀刺中。”
越前龙马看她的眼神坚定,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绯宁想了想:“很多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不过,我会答应你,尽量不受伤了,你别用不相信的眼神看我,在你的战场上,在网球场上,t你能保证自己每一次都不受伤害吗?像上一次眼睛受伤的时候,我也全然的相信你。”
“所以,别担心。”
她笑起来:“放心吧,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能缓过来,等我死的时候,这个世界百分百会玩完,到时候你就可以给我陪葬了,这么一想想是不是很开心呢?啊!”
她猛地回头。
刺骨的寒意从她背后袭来。
温柔的风拂过她的发梢。
她没有看见任何人。
却感应到了沉重的带着不安的情感。
是谁的情感?
她怔怔地看着在原地盘旋的树叶。
越前龙马一点都没有被她的话安慰道,他拍了拍绯宁的头:“我还没有拿到世界第一呢。”
绯宁回神:“啊?”
他哼着笑了下:“所以,请一定要好好地,长久的活下去。”
到底越前龙马还是把她送到家的楼下。
绯宁对此表示无奈,如果这样他能觉得好受一点她倒也没什么。
回到家,没精神的大叔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柯南在写作业。
封印兽在一旁吃蛋糕。
绯宁抓住封印兽的尾巴甩了两下:“喂,别吃了,吃这么多你会发胖的。”
封印兽:“?”
它甩掉绯宁的手,气鼓鼓地问她:“你到底在干什么啦,这样真的很不礼貌诶,人家可是满心喜悦的在吃草莓蛋糕啊!”
绯宁忽略它的抗议,单刀直入地问:“那张牌呢?”
封印兽满头问号:“什么牌,哪张牌,你的那两张牌不是都给银时了吗,你去问他啊!”
绯宁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些,我是说,风。”
“诶?”
能量值充满整个盒子的时候,风会引领她前往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这是封印兽最开始的时候,对她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她们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魔法书上,她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那张牌。
柯南的视线投过来,见绯宁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又开始默默做作业。
封印兽带着“风”牌回到绯宁的房间。
它环着胸:“我之前看过很多次啦,都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就是一张封印牌。”
绯宁拿着牌。
就像封印兽说的,这张牌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封印牌。
她仔细地看着这张牌。
层层魔法叠加在纸面之上,女人的表情温柔,如同春风一般。
她试图用符文剥离魔法。
于是一层一层的魔法重新组合,牌面上的花纹逐渐转换,封印兽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它不可置信地说:“还可以用这种方法吗!”
它从来都没有见过!
绯宁嗯了一声。
“无论是道法,还是咒术,又或者魔法,我们的力量说到底还是来自这个世界的规则,规则之下,我们就一定能找到相同的地方,他用的方式是隐藏和封印,那我也可以用剥离和释放的方式,让这张牌变成它该有的模样。”
她以甩出符文的方式甩出卡牌。
风从卡牌中逐渐飘散。
温柔的风在她眼前显现真形,她从卡牌中一步一步走出,轻轻捧着少女的脸颊。
眷恋的,怀念的。
压抑的,隐藏的。
绯宁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无数种情绪,“风”偏着头,用温软的语调对她说:“我们的相遇有一点提前,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她的眼睛里,有浅浅的眼泪。
绯宁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可她也不知道那是谁。
是谁在通过风在注视她。
是那位伟大的魔法师吗?
不,他应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她。
“风”温柔地环绕在她身边,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在缓慢隐藏中,诉说着一句话。
我很想你。
绯宁,我很想你-
第二天,绯宁还是带了药给少年。
主要就是,可能连越前龙马自己都不清楚,其实他……
真的挺帅的。
处于青春期的孩子还没有长高,却能预见这家伙以后绝对不会太矮。
再加上一张帅气的脸。
那不就是运动系的大帅哥吗!
绯宁畅想了一下小男朋友以后的脸,对他严肃地说:“请一定保护好你优越的脸庞,让女朋友赏心悦目也是作为男朋友的重要责任啊!”
越前龙马无语。
他一下又一下的抛着小药瓶,用他清冷的嗓音问:“你都不想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绯宁斜了他一眼,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想,讲,我听着。”
……
越前龙马正了正帽子:“就不告诉你,走了。”
切。
绯宁捏他的手表达不满。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不会说的。
下午的时候绯宁照例去看越前龙马的训练,一进网球场,就看到网球部的社员们又在进行跑步大逃杀。
干学长举着颜色诡异的气泡水面露微笑。
这个人真是可怕。
正这么想着,干学长扭过头看她:“若林学妹,要不要来一杯,对身体好的。”
绯宁:“不了吧。”
谢谢你,干学长,你不用每一次都问我一遍,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想喝那种奇怪的东西! ! !
幸好这一次也是全部正选保持生还。
绯宁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正想找点事儿干,就听见新一轮的训练赛开始。
越前龙马对阵不二周助。
绯宁托腮。
诶,是有意思的比赛呢。
不过,她抬头看了眼天。
感觉风有点不太对劲呢。
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她摸了下书包,很好,今天带雨伞了。
问题不大,继续看。
或许是一起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她对网球部的几个正式队员还算比较熟悉,网球队的正式队员,以菊丸英二为主,也和她能打个招呼。
啊,或许人家觉得是不止打一个招呼的关系。
比方说现在,热情的菊丸学长强烈的建议她近一点去看。
“若林!那可是不二耶,不二的网球可是没有破绽的,要凑近一点看才能看得清啦,你不要坐的那么远!”
手冢国光听到这边的声音,对她点点头。
绯宁:“……”
这种很奇怪的,网球社的编外人员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她好像没跟他们有多少接触吧!
学长们不要这么自来熟啊!
内心的呼唤没有任何人听到。
她在学长们的视线压力下走到靠近处。
越前龙马抬着下巴:“我是不会输的,不二学长。”
不二周助笑眯眯的,他看向绯宁:“若林学妹,你觉得我们谁会赢呢。”
他并不是想要问绯宁答案。
他也没有等绯宁开口,就前往球场。
“那我们来猜一猜,到底谁会赢!”
“不二!”“不二!”
“一定是不二!”
桃城武自信满满:“我猜是越前。”
“若林,你觉得呢。”
绯宁斟酌了一下:“我不懂网球。”
“但我希望龙马赢。”
很完美。
完美的女朋友就该这么回答。
越前哼了一声,没说话。
耳朵有一点点红。
但他很快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比赛场上。
他的对手,是不二周助。
与她有过往的,不二周助。
那边菊丸英二还在和绯宁说话:“若林不懂网球的吗?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学长的哦,学长可是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海堂薰:“菊丸学长,你太吵了。”
绯宁扶额:“还是看比赛吧。”
不二周助是天才。
以前绯宁和他当邻居的时候,没少听人这样讲过。
不过她从前就对网球没兴趣,也没看他打过网球。
现在看来。
有点东西。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越前龙马。
越前这种性格的人,是不会再比赛中轻易认输的。
不仅如此,还会在比赛中飞快的成长。
就是……
要下雨了。
他们两个的比赛打不打得完,还是一回事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式队员不断进行比赛,一开始要和她进行网球讲解的学长也开始了比赛。
看起来还挺激烈的。
绯宁将视线重新落回越前龙马和不二周助的比赛。
越前龙马在一开始陷入了劣势,对面看起来一副全都在我掌握中的表情,真的很令人不爽啊。
她小声嘀咕:“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所以我才说没有恶意又在身边的家伙,真的很难缠。”
比赛越来越激烈。
两个人都拿出了真正的实力。
然后……
绯宁淡定的举起雨伞。
果然还是没打完。
诶?还不结束比赛吗?
这么大的雨啊。
你们这个样子会感冒的吧,会感冒的啊!
雨水顺着越前龙马的帽檐呈线条状滴落。
少年的眼中是不服输的斗志。
这两个人都想把比赛打下去。
好在龙崎教练并没有让他们这种胡闹t的行为继续下去。
比分定个在4-3。
不二周助领先。
绯宁撑着伞,分给越前一点点:“没有赢呢。”
越前不爽地转了下帽子:“那是因为比赛没有完成,要是没有下雨,赢的人肯定是我。”
“是是是。”绯宁举着雨伞,语气敷衍:“走吧,再不换衣服要感冒了哦。”
少年侧身,半个身体在雨伞外面,他扭过头:“我身上都湿了,你别靠过来,会感冒。”
雨水顺着伞滑落。
滴在他的帽子上。
不是,你站在外面,真的没有问题吗。
算了,反正他从一开始就站在外面。
她叹了口气:“快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绯宁一个人站在走廊边看雨。
天空阴沉沉的,还有闪电在呼啸。
大雨还在下。
绯宁站在廊下,打了一个哈欠。
“请问,你是若林绯宁吗?”
胆怯的声音从她的旁边响起,绯宁抬起眼眸,一个身穿其他中学制服的少女站在她面前。
灰色长发长至腰间。
温柔的面容。
好像曾经的人站在她的眼前。
绯宁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钥匙,就大概知道她是谁了。
她极其冷漠:“不帮,离我远点。”
没有客套,没有铺垫,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
在她回答的话音落下的瞬间,灰发少女脸上的胆怯消失,取之而来的是强硬和尖锐,她于瞬息抽刀,直逼绯宁胸口。
可惜,她的刀并没有如同之前男人那样,插入绯宁的胸口。
绯宁连手都没有抬。
刀刃停在她胸前一寸。
角宫音叶惊诧地看着她手中的刀,她再一次调动符咒,却发现徒然无功。
“怎么会。”
绯宁伸出一根手指,拨开她的刀刃。
“你师父你伤到我,不是因为他有多强,也不是有多厉害。”
绯宁没有具体说明原因,只是向着角宫音叶身边走去,擦身的时刻,她停下来,轻声说:“而你的刀,连碰到我都做不到,不过说起来,我也没想到鬼刀那种人还能收徒弟。”
她的视线由上至下缓慢扫过角宫音叶。
“回头看见你师父帮我带个话,就说……”
少女垂眸思索片刻,试图从脑海里找出一句不是那么脏的话。
好一会儿,她才翻出来一句能听的词。
她语气平缓说:“你真恶心啊。”
绯宁点头:“对,就这么说,最好连我的语气也学习一下,你应该听清楚了吧,还用我在重复一遍吗?”
听到自己从小敬仰的师父被人这么说,角宫音叶再次举起刀,对准绯宁:“你这么说我师父是什么意思,你——”
“嘘。”绯宁轻轻地弹了下她的刀:“我对小辈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再来这里烦我。”
她短促地笑了声。
银亮的刀刃碎成尘埃,消散在空中。
“我就让你更不痛快。”
放完了狠话,绯宁没管失魂落魄的离开的角宫音叶,她身体靠在墙上,看着还在下的大雨。
风在她的身边摇摇晃晃。
又过了一会。
雨水渐渐停住。
越前龙马也收拾好,见绯宁看着天空,他走到她旁边,用一样的姿势抬头:“你在看什么。”
绯宁:“在看云消雨散,说不定会出彩虹啊。”
越前龙马也抬头看,等了十几秒:“没有看见彩虹。”
绯宁侧头看他:“那么,越前龙马同学,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哦,走吧。”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绯宁脚步轻快,似乎遇见了什么好事情,越前龙马照样送绯宁到家门口,少女停在门前忽然停下,“对了,明天早上不用等我上学了,我明天要请一天假。”
越前龙马:“诶?”
他眨了眨眼:“你身体不舒服吗?”
绯宁摇头:“不。”
“明天,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的祭日,我有很长时间没去看她,正好这一次回来,就去看看。”
“顺便买点符纸。”
“诶?”少年蹙眉:“不是说一起去吗?”
“要买的东西可多着呢,放心吧你,明天只是顺路。”绯宁捏了下鼻梁:“等你比完赛,该陪我去的地方也要去,不要想偷懒啊网球小子。”
越前龙马无语地反驳:“喂,好歹我也是你男朋友吧,你能不能不要跟他们一样叫我网球小子啊。”
“再说了……”
和你在一起,怎么都好。
怎么可能用偷懒这个形容词啊。
他不太高兴,然而在不高兴开始的瞬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少女的亲吻是世间的清风。
拂去所有不安与负面情绪。
身后的一切景色都褪去色彩,唯有少女的笑容定个在他眼前。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
脸颊和耳朵都变得通红。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听见心脏在疯狂跳动。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是比他打网球还要惊险的心情。
所以……
她亲了他是吗?
她亲了他对吧。
好过分,怎么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做这种事情,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可是……
绯宁冲他挥挥手:“那就拜拜啦。”
他错愕地伸出手:“喂……”
就走了,就这么走了?
她是看出他不高兴所以才亲他的吗,还是因为叫了他网球小子才亲他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
再叫一次网球小子也不是不行。
第67章
绯宁回到家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出发。
坂田银时瘫在沙发上,见绯宁要出门,他懒洋洋的问:“喂,恋爱少女,怎么刚回到就要出门啊,不是叔叔说啊,你这个年纪的少女晚上还和男朋友约会是要注意尺度的哦,要是夜不归宿的话叔叔可是不会同意的哦。”
绯宁简单地回复:“今晚不回,不是约会,走了。”
坂田银时:“?”
“不是,喂,绯宁,你该不会是要偷偷干什么大事吧,你不带着我也就算了,你好歹把柯南带上啊!”
绯宁背着包出门。
坂田银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啊嘞,孩子年纪一旦到了就会变得叛逆啊,真是……”
“这个样子,会让叔叔很担心呢。”
绯宁买好动车票。
她要去的地方实际上并不远。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想要去。
只不过, 今天那个少女让她想起了一些不是很快乐的回忆。
她不快乐, 就只能让别人更加不快乐。
她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逐渐推进的夜色。
绯宁咬了一口面包,等待着火车到站。
她顺着人流涌入黑暗,七扭八拐一通乱走,到无人之地,随手给自己画了一张符文。
少女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色困在原地, 无法漂泊。
山间的路很不好走。
绯宁一边走一边抱怨:“不是我说啊,每一次看你走路的时间都要好久,我一个少女走在这种山路会很害怕的,鬼刀平时都在干什么啊,该不会又在成天喝假酒吧,有那个时间不能好好清清山上的野草吗。”
“喂!”醉醺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男人也在气喘吁吁地登山:“你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一点,我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你再说我喝假酒,我可不是跟你一样的学生啊,讨生活的事情你这种未成年人是不懂的,你不是很有钱吗,你怎么不能清理一下这边的野草。”
绯宁面色如常,一点也不觉得身后多了个人有什么大问题,她无语地推了下包:“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你爬什么山。”
鬼刀嘘她:“有病的又不是我一个,喂,若林绯宁,你知不知道前两天老头子来找我了。”
绯宁:“哪个老头子,不是,你为什么总是和老头子混在一起啊,怪不得你成天爱喝假酒。”
鬼刀哈哈干笑了几声:“不然还有谁啊,他可是担心的要死呢,谁让我刺了你一刀呢。”
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又嘿嘿嘿的笑起来:“不仅如此,还把你的头发给砍了呢。”
绯宁嘁道:“你要是不提这件事情我们还能和谐相处到明天早上,反正我也不介意在千春姐姐的墓前把你烧成灰扬了。”
提起千春,鬼刀的语气不觉的温柔些:“不要再千春的面前说这种话啊,算了,有她看着的世界,我也不想为难你,少说两句吧若林绯宁,你都没听见你累成什么样了吗?哎呀呀,好像你从阴阳寮出来之后,就是这样子了吧,所以,当时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绯宁体力不行,她很快就退到和鬼刀并排。
她扯住鬼刀的袖子,让他使劲儿把自己拉扯上去:“无可奉告。”
鬼刀:“喂,你这t个样子真的好吗?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绯宁呵了声:“少废话,有种你就在千春姐姐面前弄死我。”
鬼刀:“……”
“嘁。”
两个人默契地,谁都不说话。
夜色在他们脚下逐渐拉长。
在星空布满的时候,绯宁和鬼刀两个人总算走到了山顶。
暗夜中,桃花飘飘扬扬,无声的坠落在她们的肩膀。
桃树下,墓碑铭刻着没有姓氏的名字。
千春。
绯宁率先坐在她的墓前,她喘了好几口气,从书包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束花,放在墓前。
她侧头看向墓碑。
眼神中多了几许温柔。
鬼刀没带什么。
他坐在墓碑的另一边,从怀里摸出一瓶酒,毫无形象的灌到嘴里。
寂夜在她们身边游荡。
鬼刀哐哐的一瓶酒,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他哈哈大笑,问绯宁:“你说,千春走了有多久了?我怎么感觉她还在我眼前呢?”
绯宁抬头向上看。
她五感敏锐,在黑暗里也能看见逐渐凋零的桃花。
绯宁轻声开口:“我也不知道,感觉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哈哈哈哈。”鬼刀放声大笑:“也是,你这个人一向无情,不管是从小照顾你到大的佐木凌空,还是陪伴你成长的千春,他们谁不死于你的手下,雪姬,啊不,若林绯宁,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当年你的剑穿破千春心脏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绯宁闷笑,压抑的情绪让她声音变得低沉。
“总比你好吧,至少是我让千春姐姐解脱,不像某些人,困在过往这么多年,还搞替身文学。”
她嘲讽道:“前几天,有个灰头发的小姑娘来找过我哦。”
鬼刀喝了太多酒,头脑迟钝很多,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绯宁说的是谁:“你说角宫音叶啊,她不过是我闲暇时候逗趣儿的一个玩应罢了,她怎么能和千春比,不过,她竟然去找你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再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是来找了。”
绯宁接住桃花的花瓣。
鬼刀摇摇晃晃,刚想说点什么。
风吹起来。
熟悉的气息从空气传来,围绕在他们身侧。
仅仅片刻的相连。
鬼刀与绯宁同时起身。
“喂,若林绯宁。”鬼刀的眼神冷凝:“你也感觉到了吧,所以,不是我的错觉对吗?”
绯宁的眼神一样锐利:“是啊,感觉到了。”
“于六年之后重逢再见桃花雪之时。”
鬼刀淡淡开口。
绯宁冷冷接下。
“期待宿命重新翻转看清真相之日。”
“鬼刀。”
“若林。”
二人同时开口,言语之间一字不差。
“这一次,一定是我先找到她。”-
“预言重现?”
坂田银时绕着卷毛:“那是什么玩应?”
“嗯,我离开阴阳寮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么说吧,这件事也是让我决定离开的很重要的原因,作为继承人,那时我的身边除了佐木凌空,还有负责教我文学礼仪的千春老师,以及负责保护我的鬼刀三锋。”
“鬼刀三锋就是上次给了我一刀的那个。”
在与鬼刀告别之后的第二天晚上,绯宁收到一张新的,没有任何痕迹的纸牌。
绯宁猜出来这张牌是给谁准备的。
搞事业是不可能一个人搞的,加上她和鬼刀谁都不想让对方先一步查到当年的真相,是以两个人都会用尽一切方法,找到千春。
这种事情当然要叫上她的好伙伴坂田银时江户川柯南和封印兽啦。
柯南摸着下巴:“你总算要跟我们说过去的故事了吗?”
坂田银时翻了个身:“其实大叔我并不是很想听呢,你的那些七七八八的故事真的很令人烦躁啊,大叔我只是想过上一点快乐的日子。”
绯宁比了个OK的手势:“说实话啊,我也不是很想跟你们讲,只不过明天是龙马的比赛日,我要去看比赛耶,当然我也可以不去看,不然恋爱换你们两个去谈?”
一言既出,晴天霹雳。
坂田银时和柯南两个人迅速坐好,异口同声:“请继续讲。”
绯宁:“……”
封印兽:“……”
所以说为什么你们这么抗拒恋爱线啊!
爱情到底怎么你们了!怎么你们了,为什么提起这个你们两个就避如蛇蝎啊!
坂田银时:“所以,你为什么还能和那个叫什么鬼刀的人一起坐一个晚上啊,仇人之间不应该见面就互相砍死对方吗?啊嘞啊嘞,你们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关系啊,你们当阴阳师的爱恨情仇还真是复杂啊。”
绯宁也很痛快:“那我就把事情简单一点,在我离开那年,千春被三长老幸荣查出与邪祟勾结,试图偷取阴阳师的法宝,星楼之下,千春的身体内确实有邪祟出现,为避免千春成为为祸世间的邪祟,荣幸提出要将千春杀死,以绝后患,鬼刀是千春的徒弟,二人师徒情深,自然不肯。”
柯南:“然后呢?”
绯宁面容平静,似乎只是在讲故事:“他破开幸荣的封印,带千春逃走,只不过,对方是阴阳一脉的三长老,实力高深,怎么可能是他可以逃过的。”
封印兽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催:“然后呢?”
绯宁摸了摸头发:“然后,千春被幸荣带回,鬼刀被囚禁。”
坂田银时也等了一会儿,见绯宁又不说话了,他皱起眉头:“然后呢,然后呢,喂,恋爱少女,今天的你有些奇怪诶,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柯南盯着绯宁的脸,身为侦探他有着高于常人的判断能力,他敏锐的察觉到绯宁的情绪有些不对,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该不会,发生了什么很悲惨的事情吧。”
绯宁闭上眼睛,喃喃道:“悲惨吗?如果硬要说的话,也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最后的结果是,我杀了千春,鬼刀破阵逃走。”
坂田银时:“……”
他凑到柯南旁边:“喂,这个时候我该说些什么吗?我会不会惹怒她也被她杀了啊。”
柯南耸肩:“不知道,但她恼羞成怒会砍你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封印兽附和着点头。
绯宁嫌弃地看看着他仨:“恼羞成怒什么啊,千春是我杀的没错,可是我杀的是她体内的邪祟,千春的灵魂并没有死亡,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她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后来,无论幸荣怎么追踪千春,她的灵魂都没有回信,阴阳寮的人们认为她的灵魂早已消散,不过那时候千春有留下一句预言。”
柯南接口: “于六年之后重逢再见桃花雪之时。”
“期待宿命重新翻转看清真相之日。”
绯宁点头:“没错,昨天晚上就是所谓的重逢再见桃花雪之时,我和鬼刀两个人。”
她看向窗外。
“我们两个,都感应到了,千春的气息。”
柯南问:“所以,当年是什么让你们断定千春与邪祟勾结,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体被邪祟侵占了吗?”
绯宁点头:“按照幸荣的一贯做法,是这样判断的,彼时我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后来千春也的确为邪祟控制,再往前的真相,我也不知道。”
“那段时间,我并不在寮内。”
她说:“所谓'宿命翻转'其实指的是一个镜子,是阴阳师们惯用的法器,能够记录阴阳师的日常,很不巧,这个东西,我并没有在千春的身上找到,这也被幸荣认为,是千春背叛阴阳一脉的证据,按照他的想法,她不带着阴阳镜,就是心怀不轨,故意毁灭证据。”
柯南:“换句话说,就是在重要证据丢失的情况下,给对方判了死刑。”
绯宁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柯南思考了一会儿:“目前来说证据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我也没办法找到你们所谓的阴阳镜吧。”
绯宁:“说不准呢,你可以去她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或许我和鬼刀两个人因为旧日的情感而无法看清真相,说不准,你可以呢。”
蝴蝶从她之间轻柔的飞起。
过往的序章逐渐铺陈。
她站起身,双手交叠,行拜礼:“此事对我十分重要,敬请贵手援之以力。”
柯南和封印兽被她行礼的姿势吓了一跳。
封印兽:“宁酱,你这是……”
这应该不是阴阳师会行的礼。
坂田银时看着天花板,无所谓道:“真是麻烦的事情啊,我说恋爱少女,叔叔我和柯南这么拼尽全力地帮你,你可不要点链子啊,想一t想你那可怜的恋爱值吧。”
绯宁闻言,并未多说。
她似笑非笑地朝着封印兽挑眉。
封印兽气成死鱼眼:“这家伙绝对是动了手脚。”
“所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柯南问。
绯宁拒绝:“不了吧,我不是很想去那个地方。”
柯南枕着手,闭眼:“那就算咯,反正你要是能查出来,早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关键的时候还是得看我们,是吧,银时。”
没人理他。
银时捧着JUMP笑嘻嘻。
“喂!好歹回我个话啊!”-
第二天是都大会的决赛日。
这一次倒是没有人迟到,绯宁站在熟悉的位置,开始围观青学的比赛。
很快就到了越前龙马,如她所料,那家伙面对强大的对手,在比赛中不断成长,打到最后,两个人筋疲力竭,获胜的自然是越前龙马。
她站在树荫下,有点心不在焉。
越前龙马在结束比赛后就在找绯宁,打败了劲敌山吹中学,青学获得都大会冠军,本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只是看到明显在想着别的事情的绯宁,喜悦冲淡了不少。
又是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哟?这不是青学的越前龙马?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嗯?”
越前龙马听到自己的名字,余光看了眼,是冰帝的迹部。
他淡漠道:“噢。”
迹部跟随着他视线的方向,有点意外地看向银发的少女。
嗯?
这不是上次那个?
越前龙马怎么在看这个人。
奇怪,那种熟悉的感觉又爬上来了。
他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他皱着眉头:“喂,越前,那边的女生,是你认识的人吗?”?
越前龙马皱眉,回过头,语气不善:“你要干什么?”
迹部景吾不明所以:“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绯宁感觉到了命运线在跳动。
她烦躁地将试图靠近的线条一巴掌拍开,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还有他的男朋友越前龙马。
哈?
他们三个凑到一块在干什么。
大概是谈网球有关的事情吧。
也对,大家都是打网球的呢。
绯宁很容易就把自己糊弄过去,越前龙马也注意到她的视线,少年挑衅地看了迹部景吾一眼,径直走过去,牵住她的手,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扯。
绯宁:“?”
迹部景吾:“?”
这人在干什么啊。
绯宁贴在他身边,少年身上淡淡的汗味传到她鼻尖。
越前龙马语气带着奇怪的炫耀:“这是我女朋友哦,迹部。”
绯宁:“……”
迹部景吾歪头:“哈?”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越前龙马!
迹部景吾甩了一下秀发:“我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不过,对面那位可爱的小姐,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多大点事。
越前龙马不愿意说他还不能直接问啊。
他可是迹部景吾,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
越前龙马皱起眉。
绯宁无语地看着迹部景吾。
该说不说,这家伙从小到大都是这个臭毛病。
不过……
她笑了下:“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说这位不认识的学长,用这样的方式和女孩子搭讪已经不流行了哦。”
“哼,不愿意说就算了。”
迹部景吾也觉得自己好像对她关注有些多,这可真是一件不华丽的事情。
他打了个响指:“走了,桦地。”
“是。”
但,还是很奇怪。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绝对见过这个人。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了,应该也是什么不重要的人吧。
绯宁目送迹部景吾离开。
她刚想离开,却被从后面捏住脖颈。
她感觉到男朋友的手指在轻微摩挲。
“喂,阿宁。”
越前龙马撇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男朋友在这里的时候,还看别的男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少年的眼中,是绯宁看不懂的情绪,她还没思考这到底是什么,他就将人往怀里一提溜。
他抱住了她。
第68章
越前龙马从背后抱住她,不像情侣之间的拥抱,反而像遇到喜欢的东西,紧紧抱着不肯松手的那种感觉。
他手心的温度透过衣衫, 落在她的腰间。
言语间, 气息在她脖子上游走。
绯宁觉得有点痒。
她拍越前龙马手:“放开啦,你还要维持这个奇怪的姿势多久,他都走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越前龙马松开手。
属于少女的淡淡的香味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略带委屈地控诉:“明明是你,一看到人家就移不开眼睛,那个猴子山大王有什么好看的,你的眼睛里一点都没有我诶。 ”
绯宁捏住他的脸:“什么叫我一看到人家就移不开眼睛,我说,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越前龙马哈了一声,扭过头,语气别扭极了:“我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啊,不过,今天你好像有一点心不在焉。”
绯宁在他别扭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意味。
她凑到他身边:“的确有事情啦, 不是说陪我去买东西吗?我们边走边说吧。”
她伸出手。
越前龙马还扭着脖子,像是一只闹脾气的猫。
这家伙有点难哄诶。
绯宁无奈, 她问越前:“你还记羽成君吗?”
越前龙马回忆了一下,皱眉,不太高兴:“你提他做什么?”
绯宁:“我记得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是可以算作亲戚关系,羽地诚是他的假名,按照阴阳师的辈分,我们不称呼姓氏,所以,你知不知道他姓什么?”
越前龙马对此表示不关心:“我干嘛要知道他姓什么。”
绯宁没说话。
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
越前龙马后知后觉,总算反应过来:“难道是……”
绯宁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看向迹部景吾离开的方向。
“迹部,是我们共同的姓氏。”
“你说的那位,猴子山大王,按照辈分来算,是我哥哥。”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震惊。
“诶!!!”
“不像啊,实在是不像啊……”
直到都大会公布结果之后,越前龙马还处在“阿宁原来是迹部的妹妹”、“原来猴子山大王是我未来哥哥啊哈哈哈哈”、“阿宁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是那种人的妹妹”的反复情绪之中。
就,不太可能吧。
不是,他们的个性一点都不样的好吧。
迹部景吾,就连他都很清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倨傲,自信,浑身上下都是金钱堆积出来的玫瑰味。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听粉丝的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吧。
相对于绯宁,她可太安静了。
别说成群结队的人在她身边,超过十个人她说不定都要躲在角落里缩着吧!
他俩是兄妹?
他俩怎么可能是兄妹啊!
不过……
迹部景吾只是看着绯宁眼熟,这么说的话。
对,应该是和那个叫羽地诚的一样,只是姓氏相同,平时根本不见面吧。
对,一定是在这样。
“喂,小不点。”菊丸英二压住越前龙马的肩膀,“我们要去吃汉堡,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当然,带着若林也是可以的哦,喂,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啊! ”
越前龙马感叹道:“迹部家的人还真是多啊。”
菊丸:“哈?”
拒绝了菊丸学长一起吃饭的邀请,越前龙马找到了在等着他的绯宁。
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见到他,笑了一下。
他们并排前行:“所以,遇到了什么事情。”
绯宁伸手:“走啦,边走边说。”
“哦。”
“牵好我哦,阿宁。”
两个人在附近的商店找到了一些写毛笔字的纸,除此之外,绯宁还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彩纸、剪刀、颜料等等。
买完东西后,在商店门口,越前龙马提起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眼前,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困惑:“这些东西,都是要用到的吗?”
绯宁点头:“当然,有些符咒是需要用不同颜色来画的,层层颜料叠在一起,就像画画一样。”
越前眨了眨眼:“好神奇啊。”
绯宁很有精神地夸奖自己:“所以,我的油画画的也不错。”
越前龙马:“诶——可是你上次不是只画了个帽子,我还以为你的水平只有这样呢。”
绯宁:“?”
什么帽子。
等等,她想起来了。
上次给柯南参加运动会的时候她是画过一幅画的,不过那些东西不是比完赛当天就撤下去了吗!
“什么啊。”她试图狡辩:“那不是为了柯t南赶时间画的,我真的很厉害。”
“我不信,除非你画一个我试试。”
“嘿你这个人,我现在怎么给你画啊!”
他递过来一支笔:“不然,就现在画吧,就……”
他指了指自己的背包。
“就在这里。”
绯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这小子好像早有准备的样子。”
越前龙马嘴角向上,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坏笑。
算了,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打着什么念头,绯宁还是接过笔。
她蹲在越前龙马旁边,迅速地在他书包上划了几笔。
“喏,成了。”
越前脱下背包。
一个简简单单的戴着帽子的火柴小人,嘴角还带着奇怪的坏笑。
绯宁叉腰:“你就说像不像吧。”
越前龙马:“……”
他扯了下帽子:“还差的远呢。”
“切。”
日暮十分,夕阳总是格外好看,越前龙马一手提着绯宁买的奇怪物品,一手牵着她:“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烦心呢。”
绯宁叹了口气:“还不是以前当阴阳师的时候留下的债。”
她简要地将以前发生的事情告诉越前龙马。
讲到最后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
越前龙马看着她的表情。
好一会儿,他才问:“你是不是,很难过。”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绯宁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诶?”
越前龙马停下脚步:“那个时候,你应该会很痛苦吧。”
绯宁也停下脚步。
她看着越前龙马的眼眸。
从小到大,她是阴阳一脉眼中的希望。
她应当天生强悍,应当无所畏惧,应当无爱无恨。
当年她亲手斩杀千春,鬼刀问她为何不念养育之情。
幸荣问她为何不坚定阴阳一脉的道理。
哀哉问她为何不能放弃尘世虚情。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问她是不是痛苦。
她想起那天的大雪。
千春的血染红枯萎的桃树。
怎么可能,不心痛啊……
越前龙马见她一言不发,眼神中空灵的状态,就像她刚回来那会儿的状态,空洞的,好像要随时离开这个世间。
他紧张的捏紧了她的手。
“叮咚,叮咚。”
好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绯宁这才从回忆中回神。
她从越前龙马手中抽出手。
看了眼。
是柯南。
她拿起电话:“喂,哦,这样啊,好吧,不是很想,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过去一趟好了。”
她放下电话。
长叹了一口气。
“柯南那边说有事情要我过去,要和我一块过去吗?”
越前龙马点头:“当然,那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晚上不回去了。”
绯宁:“……”
她连连摆手:“倒也不必如此,应该不会很长时间,柯南说他找到了点奇怪的东西,但是没办法拿走,我估计是用咒术封起来了,去解开一下就好,不过还真是,不想回去呢。”
越前龙马重新握住她的手。
“走吧。”
二十分钟后,越前龙马总算明白为什么绯宁说她不想去了。
眯眯眼地学长站在他们的对面,笑的一脸不怀好意:“诶,是越前和若林啊,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看到你们,所以,这是要到我家里来做客吗?”
越前龙马:“……”
绯宁:“……”
绯宁先拒绝他的提议:“想起来有以前东西需要拿走,就不去了,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家吧。”
不二周助:“诶,是什么东西呢,之前说是出国,房子也没有卖掉,那个时候千春阿姨放了钥匙在我的家里,我偶尔也会来打扫卫生呢,所以,如果有想要找的东西,不如我来帮你一块找吧。”
越前龙马:“学长,你很闲吗?”
不二周助偏头笑起来:“那倒没有,我只是很喜欢看你们两个约会的样子呢。”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啊!
越前龙马和绯宁的脑电波达成一致,在心底同时吐槽。
绯宁耸肩:“我是无所谓。”
越前龙马一样傲娇:“我也无所谓。”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二周助率先推开门。
紧跟着,他的脚步停在原地,睁开了蓝色的瞳孔。
怎么了这是?
绯宁把他推一边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震惊了。
只见屋内的东西乱成一团,几乎能碎的东西全都碎了一地,窗户,横梁上全都是打斗的痕迹。
是用刀的痕迹。
绯宁视线微微一凝。
柯南和封印兽呆在桌子底下,不知道正在拼什么东西。
柯南见到她,打了个招呼:“来啦。”
“快来帮忙,银时打架的时候太用力了,好多东西都碎掉了,我和球球两个人真的很难复原他们诶。”
绯宁哦了声。
视线落在坂田银时身上。
卷毛大叔蓬头垢面,右边的胳膊上似乎还受了伤,不过已经包扎好了。
这些都没什么。
武士嘛,打个架而已。
但恐怖的是别的地方,他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变成蓝色,一边变成粉色。
咒术的痕迹在他头上围绕。
绯宁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啊嘞,啊咧。”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在油漆桶里染头了吗?搞成这样你要去当不良少年吗!”
坂田银时揪着头发,怒道:“闭嘴啦恋爱少女,大叔我只是心情不好换个发型而已,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啊!”-
时间倒转至二十分钟前。
柯南正面对着刚找到的机关一筹莫展。
坂田银时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屋里乱翻,一边跟柯南吐槽:“我说,恋爱少女也太有钱了吧,这个人简直就是在我们阶级的对立面啊,喂,等等柯南,你看这个东西,这是不是恋爱少女小时候啊。”
他眼睛弯成黄豆表情包,兴高采烈地拿着照片走到柯南面前。
柯南看了眼。
还真是绯宁。
少女身穿白色和服,身前系着红白色的绳结,紫色的长发高高束起,年纪不大,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清亮,她的旁边是一个身穿粉色和服的女人,双手搭在绯宁的肩膀上,浅浅微笑着。
柯南猜测,她应该就是千春。
一个在照片里都能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人。
柯南点头:“很有用的东西,银时,干的不错,请继续加油。”
坂田银时没有被小学生PUA ,而是兴奋地指着照片上的绯宁:“你看,她小时候长得多可爱啊,怎么长大了变得这么凶残啊,你看她这个小紫毛真的好丑啊,要我说还是白色卷毛最好看了,你说我建议绯宁去烫个头发怎么样,反正她的头发都那样了。”
柯南:“……你不如当面问她,反正过一会儿她就到了。”
坂田银时刚想和柯南再吐槽两句,骤然而来的杀意将他惊醒,他侧身后退数步,胳膊却还是被划伤,血迹渗入地面。
“混蛋,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偷袭这一套啊!”
坂田银时的反应十分快,他随手拿起一个拖把冲着那人就飞上去了。
而此时,柯南才将将从惊变中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男人,在看清他是谁后瞳孔骤然放大:“银时,他就是那天伤了阿宁的那个人!”
坂田银时于空中踢退来人的刀:“废话,我当然知道,喂,你是叫鬼刀来着吗,上次你伤害了我们宁酱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我说,你就这点本事吗!”
他飞身向前,手中的拖把带着脏水呼啸而去。
鬼刀身上的衣服沾上了污水。
他后退了两步,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们是那家伙身边的人啊,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我向来不愿意占别人便宜,我不用咒术跟你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厉害。”
他抄起桌子旁边的扫把。
纸屑木板灰尘和脏水都在乱飞。
柯南钻到了桌子底下。
他真的很想骂人——
这群人打架实在是太脏了。
字面意义上的脏。
坂田银时确实很厉害。
他在这场刀与刀的交流中占据绝对的上风,当然,是在鬼刀没有用符咒加持的情况下。
他拎着拖把带脏水,狂风骤雨对着鬼刀攻击,凌冽的气息跟随他的手臂,在没有刀刃的情况之下,他斩断了鬼刀的头发。
黑色的发丝落在地上。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们阴阳师就是这样的吗?连我这种人的攻击都接不住啊,哈哈,真是笑t死啦。”
鬼刀摸了摸他的发梢。
自千春死去后,他再也没有修剪过头发。
长发随着岁月不断生长。
或许这就是宿命。
绯宁的头发由他斩断。
他的头发在千春生活过的房间断落。
命运沸沸扬扬,最终还是会把他们都送回远点。
他在坂田银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你活该谁让你动她的情绪。
隐藏的太深,但也不是不能看出。
熟悉的,强大的力量正逐步向着这里靠近。
鬼刀想,他是时候该走了。
他轻轻一笑,对着坂田银时:“既然你那么高兴,我就送你一个礼物吧,希望你一会儿还笑的出来。”
他从袖口扔出一枚符纸。
口中默念咒语,燃烧。
“然后,他的头发就变成这样了?”
绯宁快要笑死了,主要是银时的这个头发实在是太潮流了,让她不禁想起在她原来世界的一种叫做杀马特的神奇生物。
她笑的没心没肺,坂田银时叉腰,试图呼唤起她为数不多的良心。
“喂,恋爱少女,大叔我可是在为你拼命奋战啊,你笑的这么大声真的好吗?快点给我想想办法啊!大叔的脸不是脸吗!”
绯宁摸着下巴,很真诚地说:“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她抬手,在空中随便划了两道,双指并拢向他划去,金色的符文环绕在坂田银时头上,不消片刻,他的发型就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坂田银时这才骂骂咧咧继续翻找线索去了。
绯宁蹲在柯南和封印兽前。
一人一兽正在玩拼图。
绯宁蹲在他们面前:“你们在玩什么?带我一个啊。”
封印兽苦思冥想中仍不忘记纠正绯宁的措辞:“我们不是在玩,是柯南发现了线索。”
柯南:“你这间房子还挺神奇,进来还有藏宝图,我在这里找了一天,才发现这些碎片,我现在正要把他们拼起来,还有一些东西是他们打架的时候打碎的,我感觉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绯宁点头夸赞他:“你真的太厉害了。”
她以前从来都没发现这么多。
柯南叹气:“你不要总是指望我,你也想一想以前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了啊?”
绯宁默然。
自从她离开阴阳寮后,这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
陈设本来就记不太清,被坂田银时和鬼刀那么一打,她对这里的印象就更加浅了。
对于这个家里的一切,她甚至觉得陌生。
不过……
绯宁很热心地给柯南介绍:“这个人是我学长,名叫不二周助,他家就在对面,他还会来打扫卫生,比我还熟悉这里,或许你可以问问他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
不二周助从他们的对话中察觉到了端倪。
他问:“请问,你们是在找东西吗?”
坂田银时踢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出来吗?我们都快把这间房间翻烂了。”
不二周助浅浅笑着:“那你们等我一下,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放在家里了,或许对你们有用。”
绯宁:“?”
等待不二周助的时间,绯宁收到了银时他们的严重谴责。
以坂田银时最为激动:“喂,恋爱少女,你平时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重要的东西会放在别人家里啊,你知道我们在这里找了多久吗?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绯宁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托腮:“我也不知道啊。”
“那个时候太小了嘛,很多事情本来就很模糊,再加上后来和他们闹掰了,这个地方我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
坂田银时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站在门口的越前龙马始终没说话。
他忍不住调侃:“哟,网球小子,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该不会是在偷偷吃醋吧。”
越前龙马被点到名,愣了一下,随后他一言不发地坐到绯宁旁边。
坂田银时嘿嘿笑起来:“这小子绝对是吃醋了,刚刚那个人应该和我们宁酱很熟悉吧,连我们宁酱都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啊呀呀那可是别人都不知道的以前呢,吃醋也是应该的吧。”
绯宁抄了块石头扔他的脑袋:“差不多的了,你是不是还想顶着那个五颜六色的发型,那个符咒我也会画。”
坂田银时:“喂!你能不能做个人,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大叔可是不会吃这种威胁的哦!”
绯宁不想理他。
柯南还在研究那几块拼图,侦探明显陷入了沉思,无论外界的声音多吵闹也不为所动。
至于封印兽。
它在尝试着自己也能思考。
绯宁看向越前龙马。
这家伙一如既往的神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不二周助进门。
他仰起头,对坂田银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傲气:“就算是不知道的以前又怎么样,我可是拥有很长时间的以后,有一辈子哦,是不是,阿宁。”
绯宁:“……”
啊?
啊? ?
少年,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题真的好吗?
越前龙马盯着绯宁,一定要一个答案。
绯宁:“……是。”
她除了是还能说什么啊!
今天她只要说一个不是就会当场死在这里啊!
对这相当后反劲儿的回应,坂田银时只有一个反应——
“噗!”
他笑出声了。
绯宁用眼神剜他。
她用明晃晃地眼神攻击告诉他,只要再多说一个字就给他整成杀马特。
坂田银时闭上了嘴。
他用哼歌表示好心情。
不二周助睁开眼睛。
他听到了越前龙马说的话。
毫无意外,这句话就是对着他说的。
这是属于越前龙马的挑衅。
不二周助侧头笑笑。
虽然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这些人说了什么。
不过越前,你吃醋的表情,还真是好玩呢。
他伸出手,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绯宁:“喏,这是你走之后,千春阿姨给我的,她和我说,如果你有带朋友一起来到这里,就把这个盒子给你,现在,应该算是带着朋友一起来吧。”
他温柔的笑着,视线环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真好呢。
千春阿姨。
阿雪,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个人呢。
柯南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他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盒子,坂田银时和越前龙马也凑过去。
古朴的盒子散发着陈年的香气。
绯宁没有接。
她的眼神甚至有些迷茫。
越前龙马注意到,问:“怎么了吗?”
回应他的是封印兽,他挠了挠圆溜溜的脑袋:“盒子,什么盒子,我根本就没看到有盒子啊……”
木质的盒子,在不二周助手中安放。
绯宁却只看到他空空的手掌。
她缓缓开口:“盒子,我也没有看见。”
坂田银时震惊地拿起盒子,他将盒子上下左右地在绯宁面前乱晃:“不是吧,恋爱少女,你真的看不见这个盒子吗。这么大的一个盒子啊!它就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吗!”
封印兽气愤地对他挥着手:“看不见,都说看不见了,我只能看见你到处乱晃的手!”
越前龙马指着那个盒子,他问绯宁:“真的看不见吗?”
绯宁点头:“看不见,但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谁能给我描述一下这个东西长得什么样子。”
这题柯南会,他精准的描述:“一个木头做的盒子,是浅木色,上面有着许多花纹,看不懂是什么东西,有一点点像花朵,但不确定,前面还有三个钥匙孔,不知道是不是锁。”
绯宁点头:“那我知道了。”
封印兽好奇:“你知道什么了?”
“三重宿命之锁。”绯宁指着坂田银时手中的空气,说:“,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符咒,简单点来说,就是身上有超乎普通人能力的人是无法看见这个盒子的。”
柯南想了一下就想明白了:“所以,千春阿姨才会说,要他在你带着朋友来的时候给你,如果是你自己的话,你就没有办法看到这个盒子。”
“我猜,她也说过,如果带着朋友来的是鬼刀,也可以给他吧。”绯宁问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戳着下巴,似乎在回忆:“好像是这么说过吧,不过我记不太清楚了。”
绯宁耸肩:“无所谓,反正那家伙向来孤身孤往,让他带朋友可能比登天还难,不过,这东西找到也没用,我没有钥匙。”
柯南问:“一定要钥匙才能开锁吗?你用符咒不可以解开吗?”
绯宁托腮:“当然不可以,所t谓三重宿命之锁,就是以宿命作为符咒的本源,第一重为过往,第二重为现在,第三重为希望,以宿命为源,覆盖成型,以三样物品为引,重重结阵,凡非普通人者不可见,凡普通人者不可改,一定要找到这三重宿命的溯源,由第三层,到第二层,再到第一层顺次解开,每解开一层,就会获得一样物品,普通人开锁,非普通人解除符咒,才能打开这个盒子。”
坂田银时:“……等一等,你说的慢一点,什么普通人不普通人,什么第几层第几层?我根本就听不明白啊!”
柯南:“原来如此。”
坂田银时:“?”
他大为不解:“你在原来如此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懂啊!喂,你们都听懂了吗?有没有好心人给我解释一下啊!”
封印兽摸着下巴:“原来如此。”
越前龙马也摸着下巴:“原来如此。”
不二周助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但他笑了一下。
看起来就像懂了。
坂田银时:“?”
他讨厌谜语人! ! !
绯宁扯过柯南刚刚黏贴好的拼图。
她皱着眉头:“我好像在哪儿看过这个地方。”
柯南凑过来,这张拼图是他对整个房间进行相当大幅度搜索之后,在各个地方找到的碎片,上面画着是一个小小的茅草房,看上去并不像现代社会,好像是在古代,绯宁用手指搓了搓,施展了一个符咒。
拼图中间的缝隙逐渐消失。
越前龙马眨巴着猫眼:“有字出现了,是……过往?”
柯南:“看来这就是三重锁之中的其中一把锁的位置,按照绯宁的说法,这应该是最后一把锁的提示,那么问题来了,第一把锁和第二把锁,会不会也有提示呢。”
坂田银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在打工,他提不起来一点干劲:“喂,柯南,我们都把这个地方从上到下的搜了一遍,能找的不能找的全都找了,而且这里都被打成这样了,就算藏着的什么暗道也应该出现了,这里就是什么都没有啊。”
绯宁忽然啊了一声。
越前龙马看着她:“怎么了。”
绯宁:“我想起来了,我前不久,见到一次钥匙。”
柯南急切的问:“在哪里?”
绯宁悲伤的叹气:“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找我打架来着的。”
柯南:“?”
绯宁:“不仅如此,我还当着她的面,攻击了她的刀法。”
坂田银时:“?”
绯宁:“除此之外,我还当着她的面,攻击了她的师父。”
封印兽:“?”
绯宁捂住脸:“我也不知道还会有这种事情啊,我要是知道以后会需要她的钥匙,我当时就对她客气一点了。”
她看向越前龙马:“看到了吗,这就是乱挑衅别人的下场。”
越前龙马:“……”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没有在为得罪了人而悲伤,只是在单纯的想要给他讲道理。
不过,他也没有挑衅别人的时候吧。
可阿宁是他女朋友,女朋友说的话就算不符合实际也要表示同意的吧。
他敷衍地点头:“知道了。”
不二周助笑起来:“知道了,但下次还敢是吗?”
“你和若林,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绯宁单手握拳,冷笑:“我奉劝在座的各位都少说两句,我想打人了。”
坂田银时悄咪咪地凑在柯南耳边:“一言不合就动手,她好凶啊。”
柯南对他们彼此之前的斗嘴毫无兴趣,他只是接着问:“你说刀法和师父,她不会是鬼刀的徒弟吧。”
绯宁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猜对啦!”-
角宫音叶。
冰帝学园二年级。
女子网球部社员。
身高:161cm。
体重:49kg。
擅长右手击球,球技如刀锋,喜欢炒饭,牛肉面一类的食物,其特技为刀尖起舞,因为拥有强悍的体力,被称之为“体力怪物”。
据说她很冷漠,跟同伴的关系也很差劲,但比赛时的强悍的打法,还从来没有输过的战绩,让她留在网球部。
以上为干贞治学长友情提供的情报。
在那天绯宁报出角宫音叶名字的时候。
不二周助说,他好像知道这个人。
绯宁问他在哪儿知道的。
他说是在干的笔记本上。
解开三重锁一时半会也急不来,柯南最后决定按照当前的线索,寻找一下所谓“过去”到底是什么东西,而绯宁的任务,就是去找角宫音叶,拿到第一把钥匙。
而绯宁则是在去看越前龙马训练的时候,去问干贞治是否认识角宫音叶。
他还真知道。
所以……
为什么他连女子网球的事情都知道啊!数据网球打成这样也太离谱了吧!
干贞治似乎看出了绯宁在想什么,他抬了下眼镜:“虽然因为男人和女人身体结构的不一样,打网球的招式也不尽相同,不过女子网球也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无论是男子网球还是女子网球,都应该认真学习她们的长处。”
话说的很有道理,但因为这样你就连隔壁学校女子网球社的成员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吗!
干贞治偏了偏头:“若林学妹来问我问题我很高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她的资料呢,收集女子网球社的资料,这一件事情我可是一直在秘密进行的。 ”
越前龙马冷淡地接口:“学长,你这样说话好像一个变-态。”
干贞治又抬了一下眼镜。
绯宁干净利落的卖人:“是不二学张告诉我的。”
干贞治:“不二吗,不愧是青学的天才,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得啊!
分明就是不二偷偷看过你的笔记本了吧! ! !
算了。
她不想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对干贞治笑了一下:“不管怎样,都很感谢学长的帮助。”
“所以,你要去冰帝吗?”越前龙马看着正准备出发的绯宁,问。
绯宁点头:“当然,我……”
“若林绯宁。”
女孩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和越前龙马的的对话。
绯宁侧头。
诶?
角宫音叶?
她怎么来到这儿了。
角宫音叶拿起网球拍,直指绯宁:“你想要我的钥匙吧。”
越前龙马蹙眉:“你怎么……”
绯宁倒是没多少惊讶:“那天鬼刀也在附近,能听到我们说话不足为奇,不过他能让你过来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让我猜猜,该不会这个人找不到一个愿意帮助他开锁的人吧。”
角宫音叶也不是普通人。
绯宁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不客气:“不是我说,你还打网球呢?你师父没告诉你我们这类人,最好不要参与竞技比赛吗?”
角宫音叶一愣:“为什么?”
绯宁:“……”
灰发少女眼神中带着的不解不是骗人的。
她忍不住在心底唾骂鬼刀三锋。
都是当师父的人了,连这点都不和徒弟说的吗!
他到底在当哪门子师父啊!
角宫音叶冷笑了一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钥匙,所以,这一次,我要向你挑战。”
绯宁挑眉:“有点意思啊,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说好,不管你挑战什么,只要我赢了,要是给我。”
角宫音叶点头:“自然,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师父的过往。”
很不错的交易。
绯宁闭眼,一边思考一边点头:“说吧,比什么。”
符文咒法,刀剑棍-棒,琴棋书画,她就没有不会的。
角宫音叶:“让我们用网球,一决胜负吧!”
绯宁:“好的,我们就用……啊?用网球?!!”
她大为震惊,无法理解。
角宫音叶抱住球拍:“我可是以全球大赛为目标,正在努力着呢,我看过你男朋友的比赛,是一个很厉害的网球选手,让他教你打球,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学会打网球吧,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我们在街头网球场见。”
“一局定胜负,若林绯宁,你敢不敢迎战。”
她打个球啊!
她对网球的了解到现在也只是能看懂出界和得分啊!
网球?
那如果教她打网球,是不是也算是约会!
越前龙马眼眸发亮,自信满满:“你都这么说了,那我选择接受你的挑战。”
“一周之后,赢的一定会是阿宁!”
绯宁:“?”
喂!不要随便答应这种奇怪的事情啊!
第69章
事情在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在和鬼刀三锋共同祭奠故人,看了同一场桃花雪之后, t绯宁想起了千春阿姨说的预言,为了寻找当年的真相,柯南和坂田银时还有封印兽,前往绯宁以前住的地方寻找线索,最后在不二周助的帮助下,找到了名为“三重宿命之锁”的箱子。
为了破解箱子上的三把锁,绯宁需要找到拿着其中一个钥匙的人——角宫音叶。
预想的刀剑相拼没有出现。
角宫音叶要和她一决胜负。
用网球。
所以为什么要用网球一决胜负啊!
角宫音叶说完就走了。
不给她任何提出异议的机会。
要是她提出比赛要求也就算了,就是她们谈话的位置实在是——
“感觉好有意思啊!”菊丸英二跳到绯宁旁边:“我也可以教你啦小小不点,而且我觉得我的打法比较适合你耶,小不点的打法太凶悍了啦。”
绯宁:“……谁是小小不点。”
不要乱给她起外号啊!
干贞治:“倒是一次不错的采集数据的机会,正好要到关东大赛了,如果从头开始教一个人打网球的话,就可以当做是从基础再练习一次,啊, 让我看看谁更合适…… ”
他开始刷刷刷的翻阅本子。
桃城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有教隔壁小孩子打网球的经验耶,再说了,上次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找机会请你吃饭, 不如就让我教你打网球吧!”
海堂薰泼他冷水:“你那种网球不适合女孩子打, 你这个暴力的猴子。”
桃城武瞬间气急:“喂,毒蛇!你什么意思,跟你学才没有未来吧!我都无法想象若林和你一样嘶嘶的样子啊!这太恶心了!”
“混蛋,你说什么,是想打架吗!”
不二周助摸了摸下巴:“打网球啊, 我是很想教你, 不过你应该不会想跟我学吧。”
绯宁:“……”
啊啊啊啊!
为什么一定要在她在网球社的时候发出这种决斗邀请啊!
这群人是真的喜欢看热闹啊!
越前龙马揣着网球拍,对在场的所有人发出挑衅的声音:“阿宁可是我女朋友诶,要教也是我教,你们还差得远呢。”
所以,他要去单独约会!
菊丸英二第一个反驳:“小小不点是你的女朋友没错啦,可是就你这个样子,能教会她什么啊!”
大石扶额:“英二,你少说两句吧。”
“等等,若林学妹是不是走了!”
“诶?”
“诶!!!”
不走是肯定不行的。
这群人实在是太吵了。
她找了个安静的位置。
她在树荫下发了会儿呆。
两只小鸟在她前面叽叽喳喳,它们关系很好,在互相磨蹭着脑袋。
绯宁的指节敲击着树干。
——她们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都知道,为确保普通人世界的公平性,所有人都不能参与普通世界的任何比赛,和他们用不用法术无关。
她们天生就有比普通人更加强悍的体格。
就好比上次越前龙马的眼睛受伤。
如果比赛的人是她,那她的眼睛绝不会被普通的球拍伤害,即便出现万分之一的情况,她的眼睛被伤害了,也会在第一时间止血,复原。
这对普通人是极大的不公平。
鬼刀三锋没有教角宫音叶。
但她自己真的参悟不透这个道理吗?
她是想打普通的网球。
还是想打带着咒术的网球啊。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问一下好了。
她拿出手机,一直往下滑,最后找到一个名字。
桦地崇弘。
就是你了。
“诶?桦地,你是在问我女子网球部的角宫音叶吗?”忍足惊吓地睁大了眼睛,关西狼的表情在几秒钟变换了数十次。
他脑子里过了八百部爱情小说。
他看着桦地,欣慰地笑了。
所以活得久什么都能看见吗。
连桦地想要谈恋爱这种事情都能赶上。
他抹着眼泪,欣慰道:“放心吧,桦地,我是不会和迹部说的,也会去帮你打听角宫学妹的情况的,我就是的爱情守护者。”
桦地:“?”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桦地照常训练,中午吃过饭后,他感觉到迹部景吾的脸色变了。
他似乎有些苦恼。
华丽的少年挣扎了许久,才拍了拍桦地的肩膀:“桦地,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也是可以去约会的,不用时时刻刻跟着我,青春啊,就是在正确的时候去谈一场一场正确的恋爱,我会支持你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可能的跟我说。”
桦地:“?”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迹部景吾在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解释的。
可是想起问他的人是绯宁。
他想了想。
什么也没说-
在绯宁不知道的情况下,青学网球部以“谁赢得最多谁就可以获得若林学妹的网球教育权”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网球比赛。
不出意外地被手冢部长罚了跑圈。
然后……
她被龙崎教练逮住了。
龙崎教练是这么说的:“之前你帮桃城解决了那么大的一个问题,现在你遇到麻烦了网球社是绝对不能不管的,放心吧,我会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让你学会打网球的。”
她被迫加入了跑圈的阵营。
“所以,我为什么也要一起跑啊!”绯宁问着左边的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加快了一点速度,跑到她的前面,理所应当的说:“没办法啊,你的体能实在是太差了,这样下去你很难撑住一局的比赛吧,干学长给你定制了一周速成计划,这一周,你就暂时是网球社的成员了。”
绯宁:“……”
真的是谢谢了,可她不需要。
她耐力不足,在跑到第五圈的时候就跟不上正选的速度,而代价就是,干学长的处罚茶,递到了她的手边。
她拒绝过干学长品尝处罚茶两次。
这一次,她无法拒绝。
绯宁颤抖地接过那杯冒着诡异气泡的茶。
她带着砍死全天下所有怨念的勇气一饮而尽。
一秒钟后。
她以超越越前龙马的速度飞奔到水池处。
越前龙马:“……”
干贞治:“这个速度还是很厉害的,看到若林学妹还是很有潜力的啊,嗯?你们停下来干什么,如果没有跑进55秒内,你们也要喝这杯茶哦!”
开什么玩笑!
谁要喝那种东西啊!
夺命狂奔在操场上演。
绯宁半死不活地趴在洗脸池旁边。
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人间还有比咒术更恐怖的武器,她百分之百肯定,这东西要是出现在战场上,只要量足够,绝对不战而屈人之兵。
没多一会儿,越前龙马走了过来。
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滴落在衣服上,刚经历过大幅度运动的少年气息还不是很平稳,眼中的关切却不作假。
“你没事吧。”
绯宁摆摆手:“还活着。”
还活着。
精准的说出了她的状态。
越前龙马递给她一瓶乌龙茶。
“喝点这个吧,会好一点。”
绯宁摇头:“别了,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喝。”
处罚茶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时之间她不想看到除了水以外的任何饮料。
她见越前手上还有瓶水杯。
顺手接过来:“给我喝点。”
“喂……”
越前龙马抬手想拦住她,可少女的手速实在是太快了。
滋溜滋溜滋溜。
她像用命在汲取营养。
一瓶水几秒钟就让她给炫没了。
绯宁放下水瓶,大喘一口气。
她嘟囔:“总算活过来了,总算活过来了。”
越前龙马:“……”
绯宁扭头看他:“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越前龙马神情依旧镇定:“干学长说,让你好了就到网球场,他带你练习。”
……
她试图挣扎:“一定要这样吗?”
越前龙马在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对世间的绝望。
原来她也有怕。
她在他的眼睛里越发鲜活。
越前龙马藏住坏笑,用尽可能平淡的表情对她点头:“是的,我一会儿要和学长打练习赛,没有办法和你一起打,不过没关系,等部活结束后,我可以跟你打。”
绯宁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他。
在这里打就算了!
为什么回到家的时间也要打啊!
她又不是网球少女!
越前龙马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不练习也没关系啊,反正输的人不是我,你很想输?”
好小子,你果然很了解我。
我知道你是在用激将法,但是我中计了。
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
尤其是和鬼刀三锋那边的人认输。
绯宁行动迟缓地地走动,双目无神,在t经过他身侧的时候将水杯塞到他胸前。
她有气无力地向球场的方向走。
比去赴死时候的脚步还要缓慢。
风在她身后温柔的盘旋,不知怎地,绯宁总觉得连风都在看好戏。
“对了。”
越前龙马叫住她。
“干嘛。”
少女垂头丧气地,连头都没回。
越前龙马对着她的背影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对她说。
“你刚刚喝水的这个瓶子,是我的哦。”
“哈?”处在疲劳和丧气中的绯宁压根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她气呼呼地回头:“你连给我口水喝都要计较了吗,怎么有人会这么小气啊。”
光打在越前龙马的侧脸。
他盯着绯宁的脸颊,目光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分她陌生的占有欲和掠夺。
他拿起水杯,轻轻吮吸了下吸管。
唇齿与吸管摩擦,发出了轻轻的响。
电光与火石相遇,绯宁后知后觉,她一下子就懂了越前龙马在说什么。
她浑浑噩噩的脑袋炸开了花。
什么啊。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
这算什么啊!
间接接吻……
也不是这样的啊! ! !
第70章
绯宁认为的国中生恋爱的极限, 是亲脸颊。
接吻这种事情,无论是间接还是非间接,绯宁连想都没想过。
这种年纪想什么接吻啊! ! !
绯宁表情平静,淡淡地对越前龙马说:“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要去找干学长训练了。”
她转身。
越前龙马看着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走到最后甚至啊啊啊啊啊啊的跑起来了。
他再也压不住嘴角。
只是喝过她喝的水杯而已。
怎么会有人反应那么大啊。
训练很无聊,干学长正在通过不同的测验来测试绯宁的各项能力。
除了耐力,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判断力,都是佼佼者的存在。
他不禁有点好奇:“按照你的体质来说,你的耐力不应该这么差啊,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绯宁气喘吁吁地坐下:“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她唯一的短板就在这儿,要是能解决,她也很希望能早点解决。
可惜, 并不是锻炼就能增强她的耐力。
她天生缺这一块。
就像是漏风的气球,无论往里面灌输多少气体,都没有办法留在身体里。
这也让她不得不在处理任何时间的时候加快速度。
其实偶尔她也很想和怨念们多聊两句。
没办法,身体限制,唠嗑都成了奢侈。
干贞治在笔记上疯狂记录:“那看起来我们需要采取速战速决的方式, 我听越前说过,他教过你基本的打网球的方法,不然我们打一下看看?”
已经被抽空的绯宁:“……”
她扶额:“学长, 你认真的吗?”
干贞治看着手表:“给你休息十分钟。”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青学正选队员和她的训练强度有天差地别。
他们在经过剧烈运动之后还能马上拿起球拍去打网球。
绯宁看了两眼在练习的龙马, 眼睛微微闭上。
她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十分钟后, 她拿起球拍。
“来吧。”
之前她有和越前龙马对打的经验,虽然对方在放大水, 但那也是经验。
她和干贞治站在网球两端。
训练开始。
这是和龙马打网球丝毫不同的体验。
干贞治在很认真人的测试她的能力,每一球都像是计算好了一样,全都打在让她难受的地方。
说实话,绯宁相当讨厌运动。
不过,回球这种事情还是小菜一碟。
或许是对方正在试探她的能力,她从很容易回击逐渐变得吃力,到后来,从一只手回球变成两只手紧握球拍。
越前龙马在休息的时间看她的比赛。
嗯……怎么说呢。
“回球的力气越来越小了,她能在干的攻击下撑那么久,全都是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视力吧,不过,若林学妹的动态视力真的很不错,而且她也比较轻盈,英二的打法可能会更适合她一点。”
不二周助说。
越前龙马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
他看着明明体力透支还不断练习的绯宁,说:“我会教她的。”
训练赛结束。
绯宁身上的汗浸透了衣衫。
她换好衣服,等着她的是越前龙马的特训。
很好,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绯宁认命了。
他们去的地方正是绯宁家的后山。
上次青学网球社的部员们在这儿画了网球场。
登山也是个体力活。
绯宁打了一下午网球,四肢发软,感觉哪儿都在疼,越前龙马拉着她的手,运动让他的手心微微发烫,可他的脚步稳健,一点都没有累的感觉。
她真的很羡慕啊!
为什么会有经历了大幅度的运动还可以大气不喘啊!
越前龙马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半仰着头,笑意溢满眼眶:“诶,上山的路也走不动了吗?需要我背着你吗?”
绯宁嘁他:“不用,能走,走快点。”
他拽拽地回应:“唔,你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也可以走快点。”
绯宁:“……”
她明智地闭上了嘴。
走到网球场,绯宁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瘫坐在球场场地上,用手给自己扇风,越前龙马坐在她旁边,打开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地喝着。
他的手搭在绯宁的手上。
很随意,很自然。
温软的风吹过他们的指尖。
越前龙马看了眼时间:“休息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继续练习吧。”
他把自己的球拍递给她:“我的备用球拍,这段时间给你用。”
绯宁懒散地靠着他的肩膀,接过球挥来挥去:“诶,没关系吗?”
却一点都没有起来的样子。
越前龙马起身,拽住她的手,用力往上一拉。
他原本想和绯宁说,一个顺手的球拍在比赛场上也是重要的,可是……
他的力气对于目前的绯宁有点大。
浑身没有力气的少女如同提线木偶,在他力道的牵引下,不受控制地趴到了他的胸前。
他们贴的很近。
近的绯宁能清晰地听见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从他们相见到现在。
无论是拥抱还是浅浅的亲吻,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们脸贴着脸。
他拽着少女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
“喂,阿宁。”
他贪婪的闻着她发间的香气。
“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就一下。”
绯宁的脸卡在他的肩膀上。
少年身上散发淡淡的汗味,冲击着她的嗅觉。
她不讨厌这样的气息。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想说点什么。
抱着她的越前龙马却先一步开口:“什么都别说,阿宁。”
“什么都别说。”
“……可是。”
不是越前龙马叫她别说话她就会听的。
她挣脱开越前握着她的手。
环住他的脖子。
她亲昵地蹭了蹭少年的脖颈。
用一种舒服的姿势地趴在他的怀里。
“喂,阿宁。”
“干嘛,哦对了,我不能回应你,你不让我说话哦。”
“我是在想。”
他无视绯宁抬杠的话语。
轻声说:“要是我们长大就好了。”
很多事情,只有长大了才能做啊。
“诶?”
他松手,伸手敲了下绯宁的头:“诶什么诶,训练要开始咯。”
绯宁:“哦。”
越前龙马这一次训练的是她的技巧,就像不二周助说的,教绯宁一些特技球会比普通的球让她进步的更快一点。
他开始说明。
绯宁云里雾里。
总感觉他说的东西有点玄幻在身上。
好在绯宁的领悟能力很快,她按照越前龙马说的训练了几次,感觉人不用符咒都能飞起来了。
这就是网球吗!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网球吗!
也太厉害了吧!
要不是体力跟不上,绯宁都想再练他几次了。
“不是我说,这种球你也会打吗?”绯宁问龙马。
越前点头:“试过几次,但不太适合我。”
他还是喜欢直白的进攻,而不是花里胡哨的球技。
“说起来,我之前教你的剑招你有没有练习。”反正是休息时间,绯宁闲散地抛着网球。
黄色的小球一蹦一跳。
越前龙马点头:“不是每天都练,有空的时候就在家练一下。”
绯宁眼睛亮了:“那比划比划?”
越前龙马盯着她的腿:“你还有力气?”
绯宁:“……”
是的,没有。
她闭上嘴。
就是手上还不闲着,是真的很想试试他的训练成果。
她捏了捏自己的小腿。
“感觉都紧绷住了,好奇怪的感觉啊。”
越前龙马:“你那是不常运动的原因,我可以帮你……”
绯宁掐了个符文。
符文落在她的腿上,变成好几个小纸人,它们对着她的腿敲敲打打,一看就很努力。
她看着越前龙马:“啊?你想说什么。”
“不……没t什么。”
练习赛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
全部练习结束之后,绯宁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走。
“真的太累了。”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运动真的可以让人的睡眠变好,我觉得我好困,龙马,你可以一个人下山吗?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好了。”
她一步路都不想走。
不是没办法走下去,就是单纯的不想动弹。
越前龙马当然看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他戳了戳绯宁的脸颊,被少女一巴掌拍开。
“住在这?”越前龙马环视四周:“这四面全都透着风,你住在哪儿?”
他揉着绯宁的头发,少女的短发被他揉的乱七八糟,不过她太累了,就懒得反抗,随便他蹂躏她的头发。
风静悄悄地从她脸颊跳跃。
“真拿你没办法。”越前龙马把网球包丢给她。
“我背你下去。”
诶?
还有这种好事!
不用住家徒四壁的破庙,她还是有点高兴的,她拎起越前的包,快乐的窜到他的后背上。
他的包上有她乱涂的卡通小人。
她在他的后背上美滋滋地晃着小腿。
有男朋友真好啊。
绯宁这么想着。
她趴在他的后背上,听见山间虫鸣鸟叫,泉水淙淙,树叶摇晃,花朵绽放。
影子跟随在她身后。
她用脑袋拱了拱越前龙马的脖颈。
听见他低声的轻笑。
“阿宁,你的体力,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没有办法提升了。”
越前龙马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绯宁嗯了一声:“可能是后遗症吧。”
是她当年脱离阴阳一脉的代价吗。
越前龙马在心中自己问自己。
他没有问绯宁。
只是说。
“既然这样,以后你累的时候,我都背你回去。”
“好不好。”
风将少年的发梢吹起,与少女垂下的头发缠绕。
他听到他的阿宁打了个哈欠。
“便宜你了。”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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