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虫族有些时日了,卡洛斯始终习惯不了多出来的尾巴,哦不,应该称之为尾钩。


    细长的尾钩通体呈黑色,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犹如造物主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漂亮极了。


    雄虫的尾钩却并不只是装饰物,恰恰相反用处很多。


    在雄虫标记雌虫的时候,由于二者之间的体型差,往往需要用尾钩扎破雌虫皮肤,注射一种毒素,类似于肌肉松弛剂,没什么副作用,但能够让雌虫身体放松下来,也可以当半个镇定剂来用。


    只有这样,雄虫才有机会做接下来的事。


    除开这个事前的功能,尾钩当然还有别的作用。卡洛斯之前学习虫体构造的时候,是越看越感觉不对劲儿。


    小小尾钩看起来平平无奇,功能却强得跟个bug一样,简直就是为了床上那档子事儿而生的。


    它的实际效用,则由雄虫基因等级决定,比如f级的雄虫对a级的雌虫,就没什么作用。


    卡洛斯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基因等级,做假证的时候,也就设定了个不上不下的d级。但据系统自吹所说,这个马甲身体各项都是往顶配设置的,现在也应该能排得上用场。


    用尾钩来让雌虫身体放松下来,顺便给雌虫的身体降降温。


    可一旦使用,就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卡洛斯看着怀里的雌虫,泽兰一头白发已被冷汗打湿透了,一丝一缕地贴在脖颈上,因为高烧雌虫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冷冰冰的脸也显得有了温度。


    雌虫面容被毁,脸上满是未愈的伤口与烧伤的斑痕,此刻实再算不上好看,甚至是有点狰狞。


    真是个大麻烦。


    卡洛斯随手理顺雌虫的白发,又很是坏心眼地给他抓乱。


    好好一个虫,不该烧成傻子。


    他瞟了眼头顶的监控,确认现在这个角度什么都拍不到,才继续腰间的动作。


    卡洛斯操纵着小尾钩,缓缓探向怀里的雌虫,因为还不太熟练,准头也不太好,只能一点一点来。


    雄虫尾钩能让雌虫身体瞬间酥软,其自身却十分脆弱敏感,一点点疼痛触感都会被放大数倍,平常是碰不得的,若有雌虫未经允许贸然触碰,可谓是大不敬。


    尾钩碰到雌虫身体的瞬间,一阵酸麻感如电流般直冲卡洛斯天灵盖儿,连尾椎骨都发痒,卡.理论战神.尾钩新手.洛斯,感到非常不自在。


    桃心形的小钩子顺着雌虫裸露在外的肌肤往上,犹如一条缓慢逼近猎物的小蛇,但这尾钩就像是有了意识似得,不听他使唤,直往雌虫身上黏,竟是直接攀到了雌虫小臂上。


    卡洛斯把依依不舍地把尾钩扯下来,才让它来到了雌虫的脖颈处。


    脖颈处的肌肤白皙脆弱,此时遍布着淤青,看起来好不可怜。


    在这一处,尾钩最方便“趁虚而入”,轻松刺破雌虫皮肤,见效也更快。


    细细的尖端扎入雌虫脖颈,因毒液注入的速度过快,雌虫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了那么多,相接处几滴紫色的毒液渗了出来,与雌虫冒出的血珠相融合,顺着雌虫雪白的脖颈缓缓流下。


    倒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泽兰的意识本在一片混沌之中,痛苦吞噬着他理智,但随着脖子处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的意识逐渐回拢。


    有什么东西在他胳膊上,凉丝丝滑溜溜的,有点痒,还有点奇怪。


    然后便是脖颈的一阵刺痛。


    是什么,扎进了他的身体。


    毒液进入的速度,势不可挡,泽兰只感到一阵眩晕。


    太满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泽兰挣扎着想推开脖子上的东西,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使不上劲儿,也挣不开。


    只能如待宰羔羊一般,静等那不知名的药剂完全注入。


    可随着药剂起效,不是吐真剂,不是发情剂,也不是什么折磨虫的药水,一股暖流从脖颈逐渐扩散到头脑四肢,就像是一阵雨水,洗刷了身体紧绷与高热的不适。


    到底是什么。泽兰猜不透。


    泽兰至今还从未和雄虫约会过,就算理论知识再怎么过关,也没体验过被雄虫尾钩注入毒素,所以也完全分辨不出这奇异的感觉。


    随着毒液完全起效,泽兰浑身的痉挛停止了,紧皱的眉头也舒缓开来,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你……”


    待泽兰缓过神,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躺在某虫怀里,眼前就是管教虫放大的脸。


    卡洛斯也万万没想到毒素见效这么快,他的尾钩分明才刚和雌虫分离,此时还跟个猫尾巴一样,傻乎乎地在外面晃动着,根本没来得及收回。


    好家伙,这雌虫醒得未免也太快了,简直是突袭的程度!


    情急之下,卡洛斯直接用手掌捂住了雌虫的眼。


    泽兰:?


    眼前的黑暗突如其来,泽兰话到嘴边,也只能咽了下去。


    这个行事古怪的管教虫想干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看的吗?


    泽兰想质问管教虫,但现在所处的姿势,对他极为不利。


    他仍躺在管教虫怀里。


    对于一名军雌来说,时刻保护好自身要害,是军校第一课。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管教虫突然良心发现了,想给他一个拥抱。


    在这种姿势下,他被困得死死的,管教虫随时都可以扼断他的脖颈,戳瞎他的双眼,亦或是用什么器具捣烂生殖腔。


    “放开我!”


    泽兰抓住卡洛斯的手腕,正欲将虫掀开。


    “等等,别动。”


    卡洛斯单手按住雌虫,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要不是雌虫现在还虚弱,他估计在第一秒就被掀翻。


    都说等一下了,这雌虫是听不进虫话吗?


    “再动,你的眼睛保不保得住,可就说不准了。”


    卡洛斯另一只手正着急忙慌地把小尾钩往腰上盘,单手操作,难度系数极高,如果说之前背雌虫难度系数是三颗星,现在起码也到四颗星了。


    泽兰不是什么坐以待毙地性格,他死死捉住管教虫的手,马上就要脱离卡洛斯的“魔爪”。


    身份暴露也就是这一眨眼的事儿。


    “唔!”


    眼前光亮只持续一瞬,然后泽兰便两眼一黑,他脑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将他的头牢牢按在了管教虫胸口。


    泽兰的脸与卡洛斯的胸肌贴得严丝合缝,连鼻子都被压变形,死死贴在一起,只感觉连呼吸都很困难。


    脸上的肌肉却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柔软又富有弹性,和雌虫硬邦邦石块一样的触感完全不同。


    鼻尖传来的不是血腥味,也并非令人作呕的汗臭味,而是一股柠檬味儿混合着剃须水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就像是掉进了柠檬花堆成的小草垛,温暖又醉人。


    泽兰一愣。


    此刻按住他的,分明是即将拿他练手的施暴者、刽子手,他居然会把这当一个拥抱,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真是被关久了,连脑袋也开始不正常了吗?


    “唔……”


    但是未免也按得太紧了,管教虫是想出了什么新的惩罚?想要用窒息的方式来折磨他吗?


    在一片眩晕中,泽兰甚至开始有点缺氧。


    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放……唔!”


    争分夺秒之际,卡洛斯总算把不老实的小尾钩给收了回去,还特意把它盘得更紧了一些。


    这才发现怀里的雌虫都快被他给憋死了,便连忙松开臂膀。


    重获呼吸的雌虫大口大口地呼吸,一呼一吸之间,还可以看见雪白的齿和粉红的舌头。


    雌虫的嘴唇都干枯开裂了,但是露出的舌头却湿润滑腻,看着居然有点像粉红色的小布丁。


    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卡洛斯突然没由头地想到。


    “你刚才给我注射了什么?”


    泽兰身体仍半瘫软着,靠在卡洛斯怀里,一句话硬是喘了口气才接上,嘴里的话却硬气冰冷的很。


    “普通的镇定剂而已,还能是什么呢。”


    卡洛斯嘴角挂着笑,可看着只叫虫心底发冷,手上的动作也不带停的。


    雌虫已经脱离危险,他当然还记得自己岌岌可危的ooc,为了小命,他也得把泽兰给锁回去。


    雌虫的双臂被高高吊起,宛若垂死的天使,只不过这次他特意将锁链放松了一些,雌虫双脚刚好可以落地,并不会太难受。


    “你到底想做什么,何必在这儿拐弯抹角?”


    听到镇定剂,泽兰或许有一瞬间的意外,但他并不傻,不会天真到认为管教虫用镇定剂是为了救他。


    他对自己的处境有很清楚的认知,不论是前两个管教虫,还是新来的这个,都不会到他这儿什么都不干。


    他的性命在这里犹如草芥,此刻吊着他,只是他还有用罢了。


    该来的痛苦,迟早都会来。


    “呵,那就老老实实待着吧,这两天你最好恢复的快一点。”


    卡洛斯轻笑出声,似是对一条贱奴的性命毫不在意,将变态管教虫的架子演绎了个彻彻底底。


    “三日后的角斗,不要太快血溅当场,那样未免也太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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