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恋爱脑才是最吊的[西幻] > 21、啊啊啊,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了?
    紫发魅魔仿佛只是来这里走一个过场,等她走后,空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经过了无比煎熬的几秒,卡兰希尔又抬起了眼,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看似平庸的人类。


    她说自己傲慢。


    傲慢吗?


    卡兰希尔不否认,精灵这一族本就不是什么谦卑的种族,他们骨子里就是高傲的。


    可这并不代表他看不起巫青禾,相反,这是精灵的一视同仁,他们平等的看不起除精灵外的一切种族。


    精灵不同于一切的生物,他们没有父母亲族,唯一能将他们与这片世界连接的是生命母树。


    他们诞生于生命母树,诞生于那片古老神秘的远古森林。


    生于天地,亦被天地养育。


    被暗精灵没有感情的目光一寸寸掠过的巫青禾心里有些发麻,她的记忆停留在卡兰希尔面无表情爆出脏口的那一刻。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同事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就在巫青禾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时候,卡兰希尔开口了。


    他微微坐直身体,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高傲,表情认真地说:“你说的不无道理,虽然你说你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存在这个概率很小,小到几乎没有,但也不能否认这个可能性的存在。”


    【谢谢你啊】


    巫青禾沉默微笑。


    “我想了想你拒绝我的原因,人类似乎无法接受短时间内的亲密关系。”


    虽然这一点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的发展而变得越来越不明显,现在的人类甚至能在网上肆无忌惮地喊着陌生人叫老婆(公)。


    当一切皆可娱乐化,一些边界自然也在悄无声息地消失。


    但显然巫青禾不是开放的那一卦人,她更保守些。


    卡兰希尔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这么说,之前我的结婚提议确实过于冒昧了。”卡兰希尔认真反思。


    巫青禾饱含热泪地重重点头,难道他终于意识到了他的不正常?


    “可是……”卡兰希尔的话语一转,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现在依旧是单身的状态,我始终拥有追求你的自由。”


    “既然如此,假设在你遇到比我更优秀的人前,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巫青禾听完他坚定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得,全部白说。


    “那么……”卡兰希尔弯腰靠近巫青禾在的方向,银灰色的眸子如冰天雪地的金属般清冽,完整倒映出眼前女人愣怔的面容。


    巫青禾被他突兀的动作吸引住了视线,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精灵漂亮至极的面庞在不断靠近,冷灰色的皮肤更是为他添加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很快,巫青禾知道了。


    一抹冰凉如鱼儿般游入自己的手心,被猝不及防冰到的巫青禾下意识蜷缩起手指。


    巫青禾低头看向自己手里,一朵宛如白雪雕琢而成、清丽小巧的白花随风摇曳,晶莹的花瓣是纯洁的雪白,在自己的手指间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


    它的根茎时刻散发着丝丝冷气,那是她感受到寒冷的来源。


    “这是送你的花。”


    暗精灵已经忘记他是从哪里听到的。


    但是他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想要得到伴侣的青睐,礼物与惊喜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注意到巫青禾小心翼翼却掩藏不住的惊讶眼神,暗精灵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他想,那人说的没错。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巫青禾的通勤包静静摆放在工桌上,与前几日不同的是,它身上此时多了一样东西。


    白色的包身外面安静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玩偶,它被主人工整挂在拉链上,不同于市面上流行的任何精致娃娃,它朴素简单却可爱至极,还有股说不来的灵气。


    那是巫青禾失而复得的灵偶。


    彼时,外面的日光斜照,光线越发明亮,照射在玩偶圆圆的黑纽扣眼睛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


    “咚、咚、咚。”


    金属与木板的摩擦,极具节奏感的敲击声回荡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厨房里。


    伴随着每一次声音的响起,冷白的刀锋利落扎入连着血丝的骨缝里,木板上的排骨被切割开来,化为一个个差不多大的方块。


    握住刀柄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是紧握过后的嫣红,更像是不小心沾染上肉沫的血红,随着指头的尖端逐步晕染开来。


    青紫色的血管随着手背的每一次动作起伏,两种色彩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旁边的锅已经咕噜咕噜冒着热气,一股清香随之蔓延开来。


    拿刀的人停下了动作,修长劲秀的手指伸到清水下,一点点冲刷着细碎的骨渣肉沫。


    清洗干净的手指随之掀开了沸腾的汤锅,他弯下腰来轻嗅,粉色幼稚的围裙随着他的动作绷紧,进而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他微垂眼眸,淡漠的神色止如清水,如水墨画清冷绝艳的侧脸在袅袅烟雾中越发显得不真实。


    显而易见的是,男人长得极美,即使身上穿着粉色的围裙也挡不住他的美貌。


    但他也极其空洞,一滴滚烫的热汤喷溅到他手背,细白的皮肉立马泛起点点微红,他完全无视,仿佛手背上极其强烈的刺痛并不存在。


    这一幕在他宛如一个空荡荡的罐子,躯壳只是载体,灵魂根本从未存在。


    直到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是大门那边传过来的动静。


    男人眼里终于有了神采,他回头看向门那处,凤眼爆发出璀璨夺目的流光,水墨画顿时有了色彩。


    他“活”了过来。


    迟逢春走到了门口,低眼注视着上了一天班明显疲惫不少的黑发女人,轻声说道:“你回来啦。”


    *


    夜逐渐深了,月光静静照在天地间,所有生物几乎都步入了黑甜的梦乡。


    寂静黑暗的卧室中,唯独空调不断运行,冰凉的空气遍布整个卧室。


    一双纤细的手突然伸出了温暖的被窝,巫青禾眯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艰难从床上起身,打开了夜灯。


    糟糕,今天上班的时候水喝多了。


    晚餐的汤也有些咸,害的她喝了不少水。


    她穿起拖鞋离开了床边,轻轻打开了卧室门。


    巫青禾来到了客厅,她没有打开客厅的大灯,厕所就在不远处,走几步路就到了的事情,没必要。


    昏暗的客厅里,巫青禾慢吞吞朝厕所方向移动着。


    只是一个眨眼间的功夫,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等巫青禾凝聚视线仔细瞧看,又发现不过是自己睡懵了的错觉,那黑影只是客厅物品倒射出的阴影。


    “啪!”


    灯光瞬间亮了起来,将客厅照得宛如白昼。


    “你在干什么?”巫青禾的手还按在客厅大灯的开关处,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迟逢春的背影,声音平静近如死水。


    灯光亮起的那个瞬间,迟逢春身形一僵,习习凉风不断拂过他玉白的面庞,吹得他心也凉了半截。


    “好凉快的风啊,今晚月亮倒是不错。”迟逢春弯唇浅笑,回头对巫青禾说道。


    月下公子,陌上美玉,月光洒在他隽清秾艳的五官上,倒是格外赏心悦目。


    巫青禾无动于衷,她黑沉沉的视线落在了迟逢春已经踏出一半在外面的身体,第一次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你这是在赏月?”


    是那种身体已经在外面一半,脚已经踩在窗沿上的赏月?


    迟逢春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这么晚还没有睡的巫青禾,还反过来询问她:“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是啊,她是没睡,不然怎么会看到现在这一幕。


    敢情这几天他老实了不少,是为了现在给她拉坨大的!


    这里可是整整有二十三层!


    “给我下来。”巫青禾的声音不大。


    迟逢春纯良的笑容一僵,最后还是老老实实从窗户上跳下来,漂亮的眉眼恹恹耷拉着,似乎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未来了。


    “说吧,你在干什么?”


    迟逢春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连厕所也不去的巫青禾,知道今日自己如果没有将事情说清楚,这事肯定过不去的。


    说还是不说?


    顶着女人明锐的视线,迟逢春左顾右盼,纠结了许久,最后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巫青禾看着面色心虚的男人,心里已经有种诡异的平静。


    该怎么说呢?果然如此。


    迟逢春看了一眼巫青禾的脸色,女人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顿了一秒又继续说了下去:“我承认我半夜偷吃抹茶冰淇淋不对,可、可是它真的很好吃啊。”


    迟逢春嘴角边还有未擦拭干净的绿色,翠绿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宛如雪堆里的松枝,配合着他睁大的眉眼,倒是有几分罕见的稚气。


    看样子是前不久刚吃的。


    巫青禾却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件。”


    关于迟逢春半夜起来偷吃抹茶冰淇淋这件事,巫青禾早在他入住的头几天就知道了。


    毕竟,他真的很爱抹茶味。


    而巫青禾也不是傻子,冰箱里少了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巫青禾看着试图装傻而蒙混过关的迟逢春,语气又微微重了几分:“你想出去?”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巫青禾不明白的地方就在这里,大半夜的他出去干什么?而且是以这种异于常人的方式,虽然说他本来就不是人。


    可是这厮不老实,他没有打算说实话。


    看着左顾右盼、迟迟不回答她问题的迟逢春,巫青禾的狐儿眼缓缓眯了起来。


    你们有养过宠物吗?宠物做错了事会是什么反应呢?


    心虚?有。


    装傻充愣?有。


    故作镇定?有。


    这些迟逢春都有,而且他一定在憋个大的。


    可归根到底,他不是她的宠物,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呢?凭着自己的室友身份?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算了,巫青禾眉眼闪过一丝困倦。


    这事既然问不出来,她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她起身离开去上厕所时,迟逢春突然开口了。


    他慢慢朝着沙发的位置靠近,在巫青禾的面前蹲下来,他头微抬起,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抬眼看向上面的巫青禾。


    那是一种绝对下位者的姿态,从来只有脆弱的、没有主动权的那一方才肯俯首如此。


    巫青禾能清晰看到鸦青羽睫下漆墨的眼瞳,镶嵌在白到几乎快要化掉的雪白骨皮上,宛如苍茫雪色里的寂寥一点,凄凄幽黑不见光。


    他现在的模样绝对算不得正常,甚至看起来有些吓人。


    阴影下,他半明半暗的诡艳神态宛如雪地里刚诞生的懵懂精怪,亦如白纸里专挑人心脏吃食的魑魅。


    安静的狭窄的密闭的空间里,迟逢春凝视着女人漆黑的狐狸眼轻轻地说:“对不起。”


    这一句道歉显然比上一句要真切很多,发白的指尖死死按在冰凉的地面。


    “只是,我突然发现……”


    “我还是有些生气的。”


    他直直看着她,眼都不眨,直白平静说道。


    “不,是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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