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样挣扎起来，不顾断掉的骨头可能会扎破他的内脏，也不顾布满全身的致命伤口，他看上去简直是在燃烧自己的灵魂，怒火在他眼中升腾，如果不是双手被锁链吊着，蝙蝠侠完全相信他会冲上来狠狠咬下他的肉。
“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
你被吓了一跳。
杰森……你不确定是不是从他眼睛里看见了水光。
蝙蝠侠从阴影里走出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男孩消瘦的身躯，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模糊不清。
“因为这是新的剧本。”
世界意识给你发了新的剧本，但似乎信号不好，你只接收到“蝙蝠侠”、“小丑”、“阿卡姆地下室”、“杰森陶德”、“阿卡姆骑士”、“复仇”等关键词。凭着多年来的经验，你拼凑出了大概的剧情。
小丑把二代罗宾囚禁在阿卡姆地下室，对他进行残酷的虐待，二代罗宾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挺了过来。
直到他发现……蝙蝠侠在阿卡姆出入自由。
蝙蝠侠早就知道他被关在阿卡姆，却对他的惨状无动于衷，任由他在这里遭受惨无人道的对待，甚至会兴致勃勃地在一边旁观……
一直支撑着杰森·陶德的信念彻底崩塌。
他决心对蝙蝠侠发起复仇。从此再没有二代罗宾，取而代之的是阿卡姆骑士。
你的杰森马甲估计是因为断联的原因，没有接收到剧本，以为蝙蝠侠串台了，才反应这么大吧。
演技真好。
杰森表情一片空白。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蝙蝠侠在说什么。
让他试图理解那几个词语的意思，成了无比残忍的一件事。
“hahahaha！！！”
“多么让人惊喜的剧目啊！看看这只小鸟的表情，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子？”
“小蝙蝠，你真是个罪大恶极的家伙。我们的小鸟在你没来之前，可是天天哭着让他的蝙蝠爸爸来救他呢。”
“真可怜啊！小丑叔叔早就告诉过你，蝙蝠侠已经放弃你了！”
“hahahaha！！！”
小丑尖利地大笑。
男孩疯掉了。
当小丑大笑着捧起他的脸，两人鼻子贴着鼻子时，杰森一口咬住小丑的脸肉，无论小丑怎么挣扎都不放松，试图生生撕扯下一块肉来。
小丑尖叫：“小蝙蝠，帮帮我！”
在杰森颤抖的目光下，蝙蝠侠伸出手，握住他的下颌，施以不容拒绝的力度，强迫他撑开嘴。
“这不卫生，孩子。”
蝙蝠侠甚至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他。好像这里不是阿卡姆的地下室，好像他就和一个最平常的父亲一样在教导他的孩子。
但是没有哪个父亲会看着他的孩子被小丑虐打。
我不是他的孩子，我是一个工具，一个因为不称手而被他放弃的工具。
这太可悲了。
杰森·陶德出生在犯罪巷，他曾真的以为能飞翔着挣出这片天空。
……
……
……
你说错了什么吗？
他看起来完全碎掉了。
代入杰森的视角想想，这个剧本的胃痛程度也让你感到窒息。
你懂他的感受，过于沉浸在剧本里会让你的精神状态变得糟糕。
赶快过完这个剧情下班吧。
蝙蝠侠犹豫了下，抬手安抚般摸了摸杰森的头发，说：“再坚持一会儿，孩子。”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等等！这一点都不有趣！你们是在演什么无聊的戏剧吗？观众、任何一个有品位的观众都不会欣赏你们的品味！！”
小丑从他们之间插进来，手脚夸张地挥舞，他跳到蝙蝠侠身前，身体前倾，几乎靠在蝙蝠侠身上。小丑伸出两根手指，把蝙蝠侠的嘴角向上提起。
“嘿，笑一笑，小蝙蝠。”
“干嘛这么严肃。”
被面具遮挡的脸看不出表情，但小丑能感觉到白色护目镜下的眼珠转向了他。
“小丑，”他的声音低沉，“做你该做的事。”
“ok,ok.小丑，你不能这样做。小丑，你不该杀人。小丑，不能笑。小丑，做你该做的事。”
“well.我们的小蝙蝠真会使唤人。”
尽管抱怨着，小丑却听话地放下手。
“小丑叔叔也要做正事了~不然观众会生气的~”
他哼着跑调的歌，翻找着什么。
“一味的重复只会让观众审美疲劳~”
他把撬棍扔到一边。
“致幻剂？无聊。”
“恐惧毒气？无聊。”
“笑气？无聊。”
“太无聊了！就没有什么有新意的东西吗？”
突然他眼前一亮。
“看我找到了什么？一块烙铁？我有了个好主意。”
“小鸟会喜欢”??“小鸟会喜欢它的。”他嘀嘀咕咕。
“一只专属于小丑叔叔的小鸟！”
小丑痴痴地笑起来，脸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越发可怖。
“给我快点！”蝙蝠侠一拳打在小丑脸上，低声吼道。
“小蝙蝠，你真不温柔！”
小丑把烙铁烧的通红，在上面刻出一个字母“j”，然后像盖章一样把它盖在杰森的左脸。
杰森一声不吭。
“多么棒的礼物！”小丑哈哈笑了起来，兴奋极了，“一只属于joker的小鸟！”
狰狞的、无法抹去的“j”，永远留在了杰森·陶德的脸上。
戏剧落幕，凝视着此处的存在悄然退去。
小丑的笑容一秒消失。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加班。”
蝙蝠侠也松了口气，他摘下头罩，露出底下那张属于哥谭王子的英俊面容，一双钢蓝的眼睛闪着疲惫的色彩。
他把杰森放下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已经结束了。”
他说。
已经下班了，你想。
杰森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怀抱，他抬手抹了下左脸，刚刚被印上去的痕迹轻而易举地脱落下来，粘在手指上一片黏腻。
“这是什么？”
他一脸茫然。
感觉像……糖？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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