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掏了掏耳朵。
你又掏了掏耳朵。
平行世界是个什么东西？不会是你想的那个吧？
“jason，你没听错，你已经不在你原来的世界了。”
不不不，你一定是耳聋了，现在听到的全都是幻觉。
他们不应该都是你的马甲吗？你们不是正在韦恩庄园悠闲度日颓废生活吗？不是说没有剧本了吗？
他们不会联合起来骗你的吧？不会吧？
但想到你偶尔发作的戏瘾，你又不确定了。
仗着马甲断联而合起伙来欺骗无辜马甲什么的……听起来，很像你会干的事啊！
你的雷达嘀嘀作响，在强大的直觉作用下，你从各种角落里扒拉出十来个摄像头。
你扯出冷笑，晃了晃手里的小玩意儿：
“哈，我就知道。”
“搁这演我呢。”
提前藏好摄像头，多角度全方位拍下你被吓破防的那一刻，然后在派对上大屏幕高清循环播放——
你的黑历史！
幸好你没有上当！
你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
提姆在布鲁斯说出那句话后就心生不妙。
jason如今的心理状态就是个埋藏的地雷，别看他现在好好的，谁也不知道哪个点就会促使他爆炸。
果然，jason的表情变得空白。
他瞳孔失去了焦距，好像陷入了某种泥沼，内里有什么翻涌着，就要挣扎而出。
突然之间，他从床上爬起来，神色狰狞地从床板、天花板、床头柜、椅子、门缝等等地方把他们放置的摄像头都翻找了出来，一个不漏，动作熟练无比。
坏了。
在病人的房间里放置摄像头，不仅带有监视的意味，而且还象征着对被监视者的掌控。
虽然这是蝙蝠家一贯的传统，但对jason来说这意味着不可信任，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更是会因此破裂。
提姆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jason就冷下脸。
“哈，我就知道。”
“搁这演我呢。”
他嘲弄地看着布鲁斯，湛蓝的眼睛充满早就知道会这样的麻木。
jason像是经过了很多次这种经历，以至于他听到布鲁斯的话后第一时间是质疑。
并且他真的找到了可疑物，这时候无论他们怎么解释都像在狡辩。
阿福头疼似的扶了下额头。
“老爷，我想您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杰森少爷房间里放这么多摄像头？”
然后他又对jason道：
“杰森少爷，我愿意以我阿尔弗雷德个人的名义担保，老爷他对您绝对没有恶意。如果您还对我怀有信任的话，就请听一听老爷的说法吧。”
jason歪了歪头，他定定看了阿福几秒，眼神好像在说：
不要骗我。
他重新安静下来。
布鲁斯揉了揉皱起的眉头。
jason敏锐得出人意料，连最隐蔽的摄像头都能找出来。
或许他早就知道房间里布满了监控，但他之前却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伪装得天衣无缝。
布鲁斯只能想到，jason一定是长时间生活在高压环境下，才能对这些泰然自若。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内心就无比压抑。
“抱歉，jason，我当时实在太慌乱了，我怕……再次失去你。”
“我很怕你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jason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jason，”他放轻了声音，“我们都很关心你。”
等了等，见他没有抗拒，布鲁斯才继续说下去。
“关于平行世界，我并不是口说无凭。”
“这里有视频和图片资料作为佐证，你可以自行判断它们的真实性。当然，我确保它们的来源都是真实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们还可以出去观察一下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他打开平板，调出从阿卡姆拍摄的图片，以及神谕发给他的那段视频。
以及蝙蝠电脑监测到的时空波动。
他把平板递给jason。
*
你心里有点慌，看布鲁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不是装的。
完了，他们不会来真的吧？
得益于优秀的演技，你才没有露出崩溃的表情，但你的内心已经慌成狗了。
接过平板时，你下意识瞥了一眼地缝。
待会找个机会炸了地板从地缝消失吧。
丢人现眼的东西。
丢脸丢到到平行世界了。
看完手里的资料后，你面无表情的想。
哈哈，都炸了吧。
*
“jason？”
提姆小心地看着他。
看完资料后，jason就定住不动了。
也许是一时间接受到的信息带来的冲击太大，他还缓和不过来。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表情完全失去了神采，呈现出那种无机质的灰暗，就像他们之前在监控中观察到的那样。
天啊，提姆快被凝固的空气压窒息了。
他突然往前倾身，主动把肩膀靠向jason。
jason回过神来，似乎被他吓了一跳。
他瞪大眼睛看着提姆，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提姆内心不合时宜地觉得好笑。
之前最喜欢肢体接触的是他，现在反而搞得好像很不适应一样。
“jason，我们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脸诚恳。
*
提姆的话感人心腑，但你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天啊，你到底都在平行世界干了些什么啊。
鹅，你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他们不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吧。
怪不得这么照顾你。
他们人还怪好的嘞。
等等，你把照片又往前翻了一翻。
熟悉的阿卡姆囚室。
不熟悉的刑具、药瓶、血痕。
你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的杰森呢？”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
布鲁斯说，
“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你们很可能互换了世界。”
啊？
“但是，我还记得我之前在埃塞尔比亚？”
你陷入思考。
“为什么我降落的地点会在哥谭？”
“造成这种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两个世界的定位落差等等。”
“jason，可以问一下你当时正在做什么吗？也许我们能从中找出穿越世界的原因。”
这要怎么说？
你当时正要被小丑用撬棍殴打？
接着还要死于爆炸？
太地狱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你知道你当时只是在按剧本演戏而已，在你过来之前戏剧已经接近落幕。
按理说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个世界的杰森呢？”
*
jason生硬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在场的蝙蝠成员们对视了下眼神。
他们都能猜想出那是段很不好的经历。
和小丑有关。
布鲁斯还记得jason身上的那些伤口。
每个世界的杰森，都逃不过被小丑残害的命运吗？
布鲁斯心里沉甸甸的。
他涩然开口：
“在你来之前，他被小丑关在阿卡姆地下室里折磨了半年。”
“你手上的这张图片，就是他凭空消失后留下的痕迹。”
*
你感到窒息。
被小丑折磨半年……
这是光听到就会做噩梦的程度。
你完全不敢想象杰森经历了什么。
*
“孩子。”
布鲁斯在床尾处坐了下来，他捋了一把头发，露出眼皮底下青黑的眼圈。
“我需要你的帮助。”
jason很快就问：“我要做什么？”
“我们正在搜寻你的世界的时空坐标，你是那个世界的原住民，本身就携带着时空信息。如果能捕捉并分析你的时空信息的话，找到坐标的效率就会大大提高。”
“你愿意……”
“可以。”
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不设防备。
自从接受了平行世界的解释后，jason对他们的态度就有了些变化，不是表面上的更亲近了或更疏离了，而是一些更深层次的、无法形容的转变。
布鲁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他内心有些忧愁，jason答应得如此轻巧，如果他们提出的是不好的要求怎么办。
他甚至有种可怕的预感，如果他说要jason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杰森回来，jason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他们带着jason来到了蝙蝠洞。
给jason戴上设备的时候，jason摸着贴满全身的仪器，开玩笑说：“我不会一觉醒来就到了实验室吧。”
提姆总算是发现了，这个jason很擅长讲地狱笑话。
他不会真的觉得很好笑吧。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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