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咬着牙说。
他几乎控制不住握枪的手颤抖，竭尽全力，没有让疼痛击倒他。
这是有效的，他的忍耐度向来出乎他的意料。
小丑在他的钳制下憋红了脸，但他没有挣扎。
“你认为我在做什么？在周六本应该休息的时候，披上滑稽的衣服，换上可笑的妆容，就为了一场表演？为了他们？”
“不，我只为了我自己。就像你说的，精神病人压力太大，总要出来放放风。”
他眨眨眼睛，丝毫没有生命被握于人手的紧迫感。
“而且谁也没有规定过小丑不能在游乐园兼职，对吧？”
“谎言。”枪柄狠狠砸在小丑头上，无视他痛苦的闷哼，杰森威胁性地压低声音，“炸弹，或毒气？在哪儿？”
小丑被他的话噎住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没有炸弹，也没有毒气。”
“没有你想的那些东西。”
他试探性地用手指点着枪，把它往外推。
*
“嘿，冷静点好吗，小鸟？你的狂躁症该治治了。”
“闭嘴！”
*
砰地一声，子弹擦过你的脸颊射进地面。
耳朵被震得轰鸣，你怀疑自己聋了，脸颊冰凉一片，不用看也知道那里流了血。
*
“小南瓜派……”
“你他妈给我闭嘴！”
*
杰森暴躁地磕了下你的头。
嘶，痛死了。
你摸了下脑袋。
头发混着血液和泥土打成绺，糟透了。
但这不是最要紧的。
在杰森又一次举起枪口时，你眼疾手快握住枪管，把它换了方向。
泥土炸开，飞溅的硬块把近距离的人体划出血痕。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
“杰森，你在和谁说话？”
你抬起手臂，双手固定住他的脸颊，让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你。
“什么？”
杰森震惊地看着你，很快他的眼神又偏向了另一边的空气。
你稍微加重了点力度。
“孩子，看着我，好吗？不要把注意力分散到无关紧要的东西身上。”
“不……”
他又开始陷入痛苦和狂乱。
掐着你的脖子的手不自觉松开来。
空气重新进入你的肺脏，你却不怎么高兴。
什么脏东西假冒你害你被杰森揍那么狠，小丑是吧，跨世界了都阴魂不散，我记住你了。
*
“罗宾。”
在场面更加失控之前，小丑再次开口了，他命令地说。
杰森瞬间僵住了。
小丑把杰森的脸转到一边，平缓语气：“看看他们。”
杰森看到了丽娜，她傻呆呆地站在那儿，泪流满面。
躲在远处的人群被他的目光扫过，吓得缩了头。
“杰森，你为什么要打小丑叔叔？”
丽娜眼眶红红地问他。
“什么？我……他很危险……”
杰森声音干涩，他试图解释，但丽娜的眼神吓退了他。他瞬间意识到，小丑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他受人们欢迎，那或许只是小丑经营的假象。但不管怎么样，杰森是外来者，这个外来者在逛游乐园的时候突然发疯把某人狠狠砸到地上，用枪威胁他的生命。
无论那人是不是小丑，那也不重要了。他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危险和不稳定因素。
“放下武器，放开人质！”
警察们包围了他，一个红点出现在他的眉心上，远处的反光镜告诉杰森那里不止一个狙击手瞄准了他的脑袋。
真不可思议，这个世界的gcpd效率如此之高。
一个女警上前把丽娜抱离了包围圈。
“等等，杰森是好人，一定有什么误会！”
丽娜挣扎着要跳下来，但女警很好地发挥了她的优秀体能，尽管小孩闹腾着踢她的手臂，她的步履依然稳当。
“杰！”
丽娜睁大眼睛，转头喊。
杰森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说不出话。
女警低下头在丽娜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耐心安抚。
小女孩很快在包围圈中消失了。
“放下武器！”
警察厉声说。
小丑还在他旁边躺着，但杰森随意地把枪扔在了地上。
“跪下，双手举起来。”
杰森嘴角紧抿，他看了一圈，每个接触他目光的人都警觉地把枪抬了抬。
他没有动，气氛僵滞起来。
“等等，”吉姆戈登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阻止了手下将要采取的进一步行动，“让我来吧。”
“什么！局长，你不能……那家伙……”
“相信我，伙计。”
戈登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他来到杰森面前，丝毫不做防备，把手铐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会戴上它的吧，杰森？”
他认得他？
杰森把手腕伸了出去。
戈登陪在他身边走着，杰森转头打量这个异世界的老熟人。
“你们不担心地上那家伙吗？不怕他在这里某个地方和医院藏了炸弹，然后让你们只能选其中一个去救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
跟在后边的科尔忍不住说。
“小丑他逃狱，你们不管？”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他只是个可怜的精神病人，你不能因为你的偏见就攻击他！”
戈登痛苦地扶额。
*
“姓名？”
“杰森陶德。”
“说真名！”
“hhh…彼得韦恩。”
“你这家伙……！”
“不，科尔，就按那个登记吧。”
“什……局长？！……好吧。”
科尔恶狠狠地盯了杰森一眼。
“为什么袭击小丑？”
“因为他让我有攻击的欲望？”
“认真点，小子。”科尔警告地敲了敲桌面。
“你真的想知道吗？”
科尔不耐烦地敲笔。
杰森得承认，这些人给了他绝妙的灵感。
“因为我精神病发作了。”
“你……”科尔眼里冒出怒火。
“你们不知道吗？我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或许你们的局长清楚这个。”
杰森似笑非笑地说。
他和戈登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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