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的流程开始了,楚兰显然没有察觉。


    “怎么可能,我笨手笨脚的,哪教得了他?”可是看起来楚兰的手明明挺巧的,也许...她觉得牧防的手更巧吧,“小牧太聪明了,他是我见过动手能力最强的人。”


    “拉花的手艺是跟我老公家门口咖啡店的老师傅学的。这技艺,就他学得快,老师傅还想把他留下来当接班人呢。”


    那是牧防高中时代的事,他是单亲家庭,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妈妈,那时候牧防要勤工俭学,米诺热心肠,说正好他家正对面的咖啡厅找学徒,可以帮牧防引荐。


    只是米诺住的地方那出入的也不是一般人物,咖啡店开在他们小区正对面,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即便是招学徒,标准也十分严格,报名的已经挤破头了,最后会被招收的只有一个。


    米诺让牧防去试试。


    为了给牧防壮胆(尽管牧防并不需要),同时也是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和贪玩,米诺和楚兰也跟着一起去了,而且加入了筛选学徒的试炼。


    最终只有牧防一个人符合了老师傅的标注,自此开始咖啡店的打工生涯,练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拉花技艺。


    季楹眨了眨眼,想说在这一点上alpha果然没有对他撒谎,只是牧防是单亲家庭,这倒第一次听说。


    “他妈妈是个大美人哦!娘儿俩一点不像,小牧是黑皮,也不知道遗传的谁,他妈妈白得像珍珠。”


    牧防的母亲,是洲城一个小诊所的主治医生,据说还搞搞药物研究,收入和薪资其实挺不错的。好多人都以为牧防那么努力的勤工俭学,是因为单亲家庭独木难支,其实非也。


    他的母亲是个极讲究生活质量的人,一个人带孩子也要尽可能创造好的生活条件,所以去贷了款。


    而牧防跟她的思路是一样的,勤工俭学为了财务更自由。


    然而高三的那年,母亲意外死于一场车祸,本来马上就要还完的贷款,顺延到了当时才刚成年的儿子身上。


    牧防高考之后又马上要上大学,需要更多的钱。


    所以他索性向母亲的债主文先生又借了一笔款子,足够上大学,其间定期还款。来来回回,数次反复。


    季楹这下想明白了,“所以他去地下拳场打拳,也是为了还贷款?”楚兰点点头。


    只是大学之后她和米诺就跟牧防分开了,只听alpha说他找了一份拳击手的工作,具体这工作环境、工作时间、工作流程,就不得而知了。


    考上蓝大后牧防变得太忙了,米诺和楚兰只能归结于星际最强的大学blue,课业就是这么繁忙和紧凑。


    尽管随便想想就能觉察出不对劲,再紧凑它说到底也是个学校,正常学生哪有忙成牧防那个样子的。


    也幸好米诺和楚兰心思不深,反正牧防说他是做学习和打拳的事,他们就相信呗,否则还能怀疑朋友不成?


    季楹不会那么好糊弄,他能确定,alpha的“工作”绝不止打黑拳这一项,还是那句话,那样子的专业打击技巧,地下黑拳场可教不来。


    小饼干已经完全定了形状,只要在烤箱里烘焙成熟就大功告成了,同样也大功告成的当然还有季楹今日的套话计划。


    所以他停止了话头,没有再往这方面引导。


    言多必失,说多了没准儿就要引起楚兰的怀疑,他选择见好就收,追求可持续性发展。


    至于...要问季楹为什么这般执着于弄清楚所谓alpha的“身份”,甚至专门定个计划出来,套取他身边人的话,当然不单单是好奇。


    他对alpha身上的秘密有一部分好奇的兴趣,这一点季楹非常承认,可是更多的,是一种“必须”。


    关于牧防身份的秘密,他必须要知道。


    他有必须要知道的理由。


    话再说回来,牧防这边从偏远的写字楼走出来,那股拙劣的、紧跟着他的视线又出现了。


    估计是他把人甩脱之后,那拙劣的呃尾巴不死心,又循着踪迹跟上来。


    那这下子,alpha不会手下留情了,已经出了会关联到他债主的区域,剩下的便是私人恩怨,他要把这条尾巴揪出来,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alpha挑选了一条通向更偏僻之地的路径,应该是要吸引人跟过来,然后瞅准时机,一个反转回身,逮到了鬼鬼祟祟的狗尾巴。


    牧防用擒拿的姿势将人制住,问他:“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他动作麻利气势逼人,跟在后面的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好像一阵疾风过境,闪电滑落,烈日味信息素的alpha就如鬼影般出现在自己身后。


    不可思议!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孕夫做出来的举动。


    野兽般的嗅觉和洞察力以及行动力,被抓住的那根尾巴反而显得行动迟缓,不知道谁才是怀孕了的。


    “......”拙劣的尾巴嘴倒是严,且叫他无名氏吧,面对alpha的诘问其人一言不发。


    咔嚓,一声惨叫,是无名氏叫出来的。


    他被反擒住的那只手,牧防沿着扭曲的反方向用力一拧,脱臼了,甚至,可能骨折了,生疼。


    然后就是杀猪般的惨叫。


    “还是不说?那就再废你一只手。再不说,就加上两条腿。”牧防做逼供这种事,别说,还挺得心应手的,“反正你的脸已经暴露了,你的组织只会当你是弃子,他们会比我更想除掉你。”


    根据牧防的经验,这种跟踪技术拙劣的无名小卒,应该是某个灰色组织拿了钱,派他出来拿钱做事的。


    说穿了也就是正儿八经的亡命徒。


    最忌把脸暴露出来,脸被人看到了,身份也就暴露了,背后的组织就有被顺藤摸瓜的危险,所以在背后的组织眼里,这个人,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个死人了。


    牧防如果愿意放他一马,让他抢占逃跑的先机,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亡命徒其实是最识趣的了,什么有利便立刻向什么滑跪:“好好好,我告诉你,你放我走。”


    牧防静静听着。


    “是一个财阀少爷出钱在我们帮派里雇人的,他叫什么名字,什么出身,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上头老大的命令做事。”


    “有人要买你的命,我的任务就是跟着你,确认你的位置,好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把你抓住。”


    牧防看得出来,这无名氏狗尾巴不是在说谎,那看来就是真有人在黑市上出钱,要买他的命。


    呵呵,真搞笑。他来港城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人都不认识几个,谁会为他这条命甘愿出钱?真是钱多得没地方使了。


    财阀少爷?这四个字在alpha的大脑中回旋了几秒钟,生成了一个名字,魏东一。


    大概又是为爱发疯吧。


    只有那位魏公子才会那么有钱同时又那么无聊。


    牧防手一松,放无名小卒离开了,他也不担心这厮去暴露他的位置,因为在不久之后这小卒大概就要被他组织里的人做掉了。


    拿钱办事的组织是什么样的规矩,牧防再清楚不过,但也许这家伙是个幸运体质,真就给他抢先一步逃走了呢。


    无所谓,这不是牧防关心的事了。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要不要把有人在黑市上买他性命这件事告诉季楹...毕竟魏东一这个人,跟他关系不大,跟季楹更有关联。


    可是告诉季楹又能怎么样呢?让季楹去阻止去化解?那跟他自己化解有什么两样。


    而且在现在的牧防眼中,他的季老板,还只是个脑子看起来不错但弱不禁风的omega,魏东一一只手就能把他掐死。


    思虑之下他还是决定不拉季楹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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