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的头面不知道多少,怎说没有合适的?”温姵姝反应过来问道。
“那都是去年的款式了,今年的还没有,戴出去丢侯府的脸,恐被外人误认为继母不慈,苛待嫡长女。哎,算了,你舍不得,不给我你的新头面,那我就不去了,这样对大家都好。”温灼瑾说道,言辞恳切。
温姵姝咬了咬唇,听着温灼瑾说的,似乎有道理,但是,这不是她的初衷,反而莫名的来气。
特意戴了最新打的头面,本意是来炫耀的。
只是,没想到温灼瑾会这么说。
温姵姝虽然订婚了,但是温灼瑾若还没有婚约,总感觉危险。
国公府世子沈钰阙和温灼瑾是好多年的婚约关系,以往对温灼瑾也都很好,万一还念念不忘中途反悔了怎么办?
“不是给,我借你一套,用完了还我。”温姵姝想了下说。
“妹妹为何这么小气,你不送我,还要要回去?算了,我不要了。”温灼瑾看温姵姝同意借了,便又说道。
“……”温姵姝看着温灼瑾瞪圆眼睛,这分明就是得寸进尺!
温姵姝气的咬牙切齿,跑过去找到侯夫人告状。
侯夫人最爱面子,怕人说自己不慈,听温姵姝告状,又看了眼捂的严严实实发饰简单的温灼瑾叹了口气,若明日真的以这个样子去参加赏花宴,的确不好。
“阿灼,新头面给你也做了的,今日晚些时候会送过去的。瑛淑县主给了请帖邀你去赏花宴,还是要赏脸去的。”侯夫人过来对温灼瑾说。
以往家里女儿都是一视同仁,要打什么东西都打。
这次是看温灼瑾舅舅家败落,便想趁机拿捏下,没把温灼瑾的份例发下来。
倘若温灼瑾不说,这亏也就吃了。
“谢夫人。只是……女儿这身体,一直不见好,这般病恹恹的样子去赏花宴也是不大好。女医说若是能用百年人参养着,许会多些精气神。女儿记得府里似有一棵百年人参。”温灼瑾又说,故意咳嗽了几声。
郑千芩会被请来给府里的女眷看病,温灼瑾和郑千芩关系好之后,便央求她,对侯府的人说自己体弱,需要静养,省的其他人来烦她。
颜凊斓养身体的药方里就有百年人参,也是药方里花费最大的一味药,温灼瑾便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要来一根。
“……”侯夫人一时僵住了笑脸,原本舍了一套贵重头面,侯夫人已经心疼的很了,没想到温灼瑾又要人参。
“已经把头面给你了,你还要人参?你真是得寸进尺,不知……”温姵姝气的很直说道。
“姵姝,慎言!阿灼,我让人去库房拿来给你。”侯夫人还没做出反应,靖安侯温鹤鸣走进来沉声说道。
“谢父亲!女儿还有一事相求。”温灼瑾看到温鹤鸣起身行礼弯着眼睛说。
“何事?”温鹤鸣一顿问。
“女儿手头并不宽裕,可否从公中支取五百两银子?出门在外,要打点下人,还要带礼物去,总不能落了侯府的声威。”温灼瑾立刻道。
“……”温鹤鸣听的皱眉,看了看温灼瑾,说的倒是有道理,只是,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突然这么……“事多”?
想一想,若是温灼瑾顺利参加赏花宴,得了那位夫人的青眼,和对方结亲,于他的官运有好处,也给侯府攀了一门亲。
“罢了,你去管家那里支银子吧。”温鹤鸣想了想摆摆手说,还是妥协了。
温姵姝气的差点跳起来,被侯夫人给拉住了。
外面官兵离开,温灼瑾端庄的行了礼,乖巧退下。
温灼瑾回去路上盘算了下收获,嘴角翘起,今日来的倒是不亏。
以往有舅舅撑腰,温灼瑾就算不做什么,也不会吃亏。
现在舅舅走了,都要靠她自己了。
虽然这才刚开始,但感觉也不是很难。
或许她就是有某些天分吧。
起码可以豁出去不要脸面。
温灼瑾摸了摸自己温度正常的脸,又想起了乌桕巷的美人。
美人的脸皮那么薄,稍微动作便红晕一片。
单纯,娇弱。
能护住她,豁出去脸面倒也不算什么。
温灼瑾到了沁芳轩又看了会儿香毒笔记,吃过晚饭洗漱后,等姜嬷嬷去睡了,温灼瑾起身叫了白檀准备外出的衣服。
“天这么黑,姑娘一人出去太危险了。”白檀担心道。
“无妨。你只要保密就好,天亮之前我会回来。”温灼瑾朝白檀笑了笑说。
白檀不好再说什么,帮温灼瑾穿戴好。
温灼瑾再次翻墙出去。
外面非常黑,不见什么光亮,温灼瑾心里想着美人,倒也不怕。
到了乌桕巷的宅子里时,颜凊斓还没睡。
白日里经过一遭,没有闻让她出现瘾症的香毒,仅仅靠温灼瑾那样抱着她,便度过了一劫。
安稳了一个白天,谁知道晚上竟又不舒服起来。
不安,焦躁,一点点涌了上来,甚至比白日里更激烈。
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着她,将她往黑暗深处拉扯,让她的情绪处于不可控制的状态,消耗着她本就虚弱的身体。
“颜凊斓,你现在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普通女子,有的只有美貌。”
“你想要得到什么,只能用身体来还。”
“你听到了吗?乖乖的,听话,才会得到你想要的。”
有什么蛊惑的声音在耳边,试图抹去什么,再建造什么。
不,不可能。
颜凊斓奋力挣扎。
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只是,手边没有什么东西来刺痛皮肉。
只有包扎好的伤处传来痛感。
还不够,需要更痛。
颜凊斓的手胡乱的撕扯时,手腕被按住了。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儿围绕过来。
“姐姐,别伤害自己,莫怕,我在。”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叫阿灼的少女。
颜凊斓能感觉到自己被抱住。
少女身上的好闻味道,和将她拉扯向黑暗的力量角力。
“姐姐,给你下香毒的人是坏人,坏人说的话都不要信。”
“有的坏人可能长的一副君子模样,其实内里已经阴暗的无可救药。”
“你的瘾症,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且一旦犯了,也不会一次就消失的。”
“这次可能比上次更难受,只要撑下去,一定会摆脱瘾症的。”
温灼瑾在颜凊斓耳边低声说着话,并不知道颜凊斓能听到多少,只是想要拉住颜凊斓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痛苦。
之所以晚上再来,也是怕颜凊斓再犯瘾症,身边没人,又伤害自己。
果然一来就看到颜凊斓摸索着撕扯自己手上包裹的布条,满脸潮红,神色惶惑不安,泪眼婆娑,可可怜怜。
温灼瑾现在还不知道用什么药可以缓解,可以解香毒。
房间只点了温和的安神香。
她所能做的也就是将人稳住,帮她一起撑下去。
只是颜凊斓能不能撑住,温灼瑾不确定,没一会儿,她自己要撑不住了。
因为颜凊斓身上有伤,温灼瑾抱的并不是很紧,颜凊斓在一定范围内还是可以活动的。
颜凊斓的脸埋在了温灼瑾的脖颈处,沉沉的呼吸,让温灼瑾从下巴到锁骨处都麻麻的,红了一大片。
而埋在她脖颈的人,还在用鼻尖和温热的唇蹭着温灼瑾的脖子。
温灼瑾的呼吸跟着凌乱了。
她不知道,原来脖颈处竟然能如此。
就像是拨动了什么开关,温灼瑾脑袋里出现了之前的梦。
心里生出了妄念,想要将人按下去……
“你是想与我行云雨之事吗?我愿意……还请垂怜……”耳边传来暗哑的声音,嗓音软糯,带着一股勾人的魅惑。
温灼瑾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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