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第二天宁成周醒来的时候,只觉通体舒适,长期以来困扰他的失眠焦虑腰酸背痛等等症状悉数不见。
身体舒适,心情自然也愉快。
心情一愉快,宁成周就想当散财童子。
于是修炼一夜后饥肠辘辘准备下楼吃早餐的宁栀就收到两条银行入帐消息。
一条是宁成周转给他的一百万。
还有一条是杨晓曼转给他的五十万。
两口子结婚时间长了,行事的风格都开始向彼此转化,表达感激的方式都差不多——塞钱。
从宁栀收到钱后的表情来看对这种行为似乎也很喜欢,就是有点伤钱包。
上次宁成周转给他的一百二十万还没用,宁栀现在不缺钱,他缺药材。
“我把钱给你,你把上次收到的那些药材给我?”他一直惦记着上次杨峥送过来的那些野生药材,趁此机会提出交换的要求。
“给给给。”宁成周之前是担心宁栀祸祸掉了那些杨峥好不容易弄回来的药材,现在知道宁栀的国医水平这么高,还有什么不肯给的?
以前杨峥也给他们寄过几回药材,但那些药材除了一部分用在宁嘉锐身上,其他大部分都被当成人情送了出去。
现在想起来宁成周就后悔得想撞墙。
送人情送什么不好,非要送药材呢?
就像宁成周最了解杨晓曼,杨晓曼也最了解他。
一见他的表情杨晓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小峥每次寄东西都是寄两份,等下我问问爸妈他们,看小峥寄给他们的药材用掉了没,没有的话我去讨过来给栀栀吧。”
宁成周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听杨晓曼这么说,有点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反正那些药材除了送人,爸妈也只会拿来煲汤熬粥,太浪费了,还不如给栀栀炼药呢!”杨晓曼不以为意地道,“刚好栀栀过来还没见过爸妈,顺便也带他去认认门。”
宁成周一想也行。
二老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们把宁栀带过去看看,一直不得空,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让宁栀给二老和大舅哥看看,能不能也给他们炼上两炉药。
哎哟,总感觉这样下去不光是今年,明年后年都要白干了。
活了半辈子,宁成周头一次生出儿子太能干也不太好的感慨,他赚钱的速度都快要跟不上儿子花钱的速度了。
关键这钱他还花得心甘情愿,恨不得花得越多越好。
宁成周去上班后,杨晓曼想着宁奶奶一个人在家没意思,索性给刘嫂放了一天假,带着宁奶奶和孩子们回娘家。
杨家二老住在老城区,杨晓曼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
杨父早年是跑运输的,现在已经退休了,每天在家就是养养花,逗逗鸟,然后不太情愿地和老伴一起去跟附近的一帮子老头老太太跳跳广场舞。
听到女儿外孙要来,老两口就没出去,在家里收拾家务,准备好吃的。
宁栀到的时候,老太太正指挥着老头儿切洋葱。
杨父不爱吃洋葱,更不爱切洋葱,被冲得眼泪汪汪。
“爸,你这是怎么了?被我妈骂哭了?”杨晓曼笑着取笑她爸。
杨父正愁不知道怎么摆脱切洋葱的活计,抬起眼睛看到外孙们到了,顿时把菜刀放得飞快,可算是解放了。
“哎呀,外公的小孙孙,快来给外公看看。”杨父擦了擦手就去抱宁嘉锐,一抱没抱动,“胖了,也高了。”
上个月才见过,高没高看不出来,但宁嘉锐的气色是真好了不少,脸比上次见的时候也圆了不少。
可把杨父高兴坏了。
老太太也关了火走出来,一眼就看到杨晓曼后面的宁栀和宁奶奶,毫不客气地拉开了堵在门口的杨父,热情地把宁奶奶和宁栀迎了进来。
进了门,老太太拉着宁栀不住地上下打量:“这就是栀栀吧,跟他爸一样长得可真俊啊!”
宁成周当年一穷二白,还是二婚带个娃,能娶到杨晓曼很大程度上就靠那张脸。
宁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得白白净净的,气质又好,完全长到老太太心坎儿上去了。
老太太喜欢得不行,老头儿哼哼两声没说话。
“亲家母,你和栀栀坐啊,我还有两个菜,炒完就吃饭。”老太太打完招呼去厨房忙活。
宁奶奶闲不住,帮着打下手,杨父不爱切的洋葱宁奶奶三两下就切完了。
客厅里杨父陪着女儿和外孙们聊天。知道宁栀开学就要去中医药大学上学,学籍还是靠自己解决的,顿时不住地点头。
“学医好,以后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用去医院。”
宁栀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墙边五斗柜上燃着袅袅青烟的香炉上沉默不语。
杨晓曼觉得奇怪。
宁栀虽然话少,但也不像今天这样一句话都不说。
当下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还以为他不喜欢搞封建迷信,解释说:“你杨外公以前是跑运输的,家里一直供着观世音菩萨,保平安用的。”
即使后来杨父退了休,菩萨像也没有撤下来。
宁栀又不信菩萨,他根本不关心杨家拜的是哪路菩萨,他看的是那个香炉。
那其实是个药鼎,也不知道杨家从哪儿来的,隐隐有几分功德气息。
功德不是灵气,但也是力量的一种。
修真界还有修士专修功德,以功德入道,这样的人大多气运加身,渡劫的时候能比寻常修士少挨几道雷霹。
炼药师如果用带功德的药鼎炼药,成丹率也能高几分。
宁栀修为低,很多丹药炼不了,有这个药鼎就会好很多。
杨晓曼见他还是不说话,只盯着香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扭头问他爸:“爸,你这香炉哪儿来的?”
杨父说:“好像是你妈家里的东西。”
老太太姓袁,祖上是开药堂的。
袁家心善,并不一味逐利,遇上穷苦人生病,不但不收药钱,还会帮忙熬药送人,有善人之称。
后来经历那段动荡的岁月,袁家也受到了波及。
老太太那时候还小,父兄都被迫害,她为了活命放弃了祖宗的营生,家产全捐了,只有那个熬药的药鼎保留了下来,作为袁家曾经辉煌的见证。
累积了袁家数十年善行的药鼎,自然多少也积了些许功德。
老太太不懂这个,后来杨父跑运输,这可是个危险的活儿,家里敬起了菩萨缺个香炉,药鼎就这么被拿来当香炉了。
现在见便宜大外孙想要,老太太也不问原因,当下就叫杨父把药鼎取了下来洗刷干净递给宁栀。
反正香炉到处都是,回头她叫老头子去市场再买一个就好了。
宁栀拿到药鼎心中高兴,又觉得白拿别人的东西不好,习惯性地开口:“回去我给你们炼一炉丹——”
杨父杨母还没觉得什么,杨晓曼已经喜上眉梢,说:“栀栀啊,你还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不要怕花钱。对了,爸,家里不是还有小峥送的药材嘛,快拿出来给栀栀看看。”
杨父:“……”
总觉得女儿在大外孙面前有点太谄媚了吧?
杨父嘀咕着,被杨母赶着去屋里把收拾好的药材一骨脑地拖出来。
老太太本来就喜欢宁栀长得干净帅气,一听杨峥是学医的,那喜爱又增了几分,真是看宁栀哪儿都好。
“栀栀啊,家里能用的药材都在这儿了,有些是小峥托人送回来的,还有些是别人送的,我担心锐锐要,一直都留着。要是不够,新利那里还有一些,回头我打个电话让他给你们送去。”
杨新利是杨晓曼的大哥,老太太的大儿子。
杨晓曼也真毫不客气,听了这话不但不推辞,还催促老太太:“那你让我哥早点给我送来。”
杨父:“……”
就算想讨好大外孙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从杨家回来,宁栀针对杨家二老的情况炼了几炉养身丸。
养身丸并不算灵药,真的就是普通的强身健骨的保健药,没病也可以吃。
炼完后宁奶奶分了一瓶,剩下的杨晓曼全给杨家二老送去了。
炼完养身丸,宁栀又炼了几炉聚灵丹,借着聚灵丹里的些微功德气息,勉勉强强将境界提升到炼气四层,然后就准备给陆睿泽炼药了。
治疗陆睿泽所用的丹药里,有两样都需要一味药引——凝华露。
凝华露并不是药草,而是灵植吸足月华之后凝成的灵露,只能在月圆之夜,月华升上正空的那片刻采集到,不然灵露就化为灵气消散。
他种下的这些蔬果果然称不上灵植,但多少也经过灵气的洗礼,产生的凝露虽不如凝华露那般有效,但用来炼制凡药还是绰绰有余的。
星城夏天雨水多,连着下了几场暴雨,院子里种的菜长势更好了,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十分喜人。
宁栀站在院子中间,感受着植物里传来的旺盛生机,点了点头。
看来差不多了。
当夜,宁栀打坐吐纳了一会,夜深人静月华高悬之时便爬起来,拿着玻璃瓶弯着腰在院子里收集灵露。
院子面积不大,种的菜也不多,宁栀连着忙活了好几晚才收集到足够的灵露,然后把药鼎取出来,准备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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